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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长安之海兰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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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另一只手。”我正给他穿着衣服,就看见林丹汗来了。
“父汗!”小孩子太喜欢父亲了,一看见他就要往他身上蹭。
我无奈,“哎~还没穿好呢!”
林丹汗笑着抱上他,“阿齐把衣服穿好。”
“好哒。”他边把小手伸过来边问道:“父汗,这是海娘娘给阿齐做得新衣裳,是不是很好看?”
“嗯,好看!那阿齐喜欢海娘娘吗?”
“喜欢!阿齐最喜欢海娘娘了!”于是伸手要到我怀里来。
我接过,他可爱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心里美美的。林丹汗也笑得越来越开心了。
这孩子来了以后,我的生活倒是没那么单调乏味了。我开始跟着离若学做女工,现在已经可以独立完成一件衣服了。她本来还不曾料想到我不会弄这些女孩子的玩意儿。古代的女子,应该多多少少都会学一些吧。林丹汗还问过我为什么不会做女工,我对他说这叫大器晚成。
阿齐成了我孩子的第一日,我和林丹汗一同送他去学堂,我只是出于对他的爱护,而林丹汗却有着自己的目的。他不需要他们高看他的孩子,只希望他再也不被别人欺负。
“去吧。”我摸摸他的头。
“父汗再见!海娘娘再见!”他跑进了内室,脸上满是喜悦,那么个小不点儿,我真怕他摔着。
我与林丹汗一同回去,这条小径好长,周围绿树遮天,很是阴凉。
“谢谢你愿意接纳他。”
我轻笑,“这话你应该对自己说。”
他听后也笑了,“这件事,我早就已经释怀了。只是这样的事,一生一次已经够了,我实在不想发生第二次。我累了。”
他停下,抓着我的手:“小兰,你不这么对我的是吗?”
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心里,也是有人的。只是笑了笑:“走吧。”
他就是不让我走,“回答我。”
他的态度渐变强硬,我没办法,只能点点头。他放心地抱住我,我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作者有话要说: 皇太极怎么还不来??我都等急了
☆、一书信,绝笔情
第三十一章——一书信,绝笔情
绝望是什么滋味,我恐怕是到此刻才真正体会到。本来,我是站在山脚下,仰望着山头的冰雪,等着太阳把它融化,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我认为那一刻,我便可以奔向幸福。可是山头的雪是融化了,它却变成了滚滚河流,要将我淹没。
我看完了皇太极的来信,已经无法呼吸了。捂着脸,已有了一刻钟,他们当然也知道我在哭,而且哭得很伤心。
他告诉我,不想再等了,等的时间太久,他已经没有耐心了。让我忘了他,也不要再等他了。
我简直就像是在做梦,无法接受他的薄情。就因为他的几句话,我就觉得自己的世界被颠覆了。我原本只有他,现在一无所有。
“海娘娘、海娘娘别哭了……”阿齐扯着我的衣角,我无心理他。
“福晋……”
离若也不知道那封信上写的什么,信被我撕了。因为心中梗塞而且又怕被人发现所以才撕了它。
“父汗!”
他朝门口喊,我听见他小跑着过去,“海娘娘哭了!您快叫她别哭了。”
我此刻多么希望他不要过来,全当没听见那小孩讲的话。可我听见他说话的声音离我很近。
“怎么了?”
不一会儿他就拥住了我,“离若,带着十三王子下去吧。”他吩咐道。
“是。”
他们走了,走得静悄悄的。
“出什么事了?嗯?”
他哄着我,我本就坐着,现下发顶才到他的手肘处。
我也累了,环上他的腰,也没法答他的话,只管在他的怀里哭。
他抚了抚我的头发,像安慰小孩子一样。
两日过去了,他还是不知道我为什么而哭,只觉得我这两日心情沉闷,最好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福晋,福晋?”
“噢、怎么了?”我听见离若在喊我。
“奴婢方才整理东西的时候,看见了这些东西,福晋还要吗?”
她伸手向我递来,我一看,是我写的日记。一打关于皇太极的废纸!
“烧了吧。”
我平淡的语气让她很吃惊,“啊?”
“烧了。”
“哦、哦是!”
现在正是夜里,外面凉爽,我才在屋外坐了两个时辰。
离若拿了个火盆,顺手把纸往里面一丢,火烧得很慢。
我看了一眼那一团火光,仅是两三秒的时间,以前皇太极和我在一起的情景和对我讲的话全都一股脑儿涌了上来。
我飞快地跑了过去,从火里捞出来了那打烧了点边缘的纸。
“福晋!”
“啊——”我脚一软,瘫坐在地上,手里的纸被我捏得皱巴巴的。
“……福晋。”
她大概是被我吓到了,可她却不懂我的绝望。
皇太极,为了他,我宁愿被乌灵把手踩残,也要护着他送我的步摇,现在就算看到了他给我的那封信,宁愿被火烧伤也要守着他给我的那么一点记忆。海兰珠!他已经不要你了!你还留着它干嘛啊!
我又哭了起来,心底百般嘲笑着自己太懦弱,谈恋爱分分合合再正常不过,为什么到我这儿就像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了呢?
“呜呜……”阿齐也哭了起来,跑到我身边给我擦眼泪:“海娘娘不哭……海娘娘不哭、阿齐乖,阿齐再也不闯祸了……”
他在我跟前哭着:“阿齐擦擦……”每次他哭的时候我也都会说“海娘娘擦擦”,他看多了也就会了。
我抱住脚跟前的他,两个人拥在一起哭。
“海娘娘不哭……呜呜……母妃……”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我。
后来,我总算把事情告诉离若了,全世界,现在只有她才能成为我的倾诉对象。其实她也猜到了,八九不离十,总之知道结局是悲剧。
她对我说,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正如我之前所想,其实这不过是一场没有谈成的恋爱罢了,只是遇到了一个负心的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人生光阴,不过匆匆数十载而已,如同白驹过隙,过去的,我不必再执着,因为我有爱我的人,我有孩子。
有一日,阿齐问我“可不可以叫我母妃”,他说他的母妃就应该是我这样。
我替他理了理衣角,“当然可以。母妃也只有阿齐一个孩子。”
他笑得好开心,当场就喊了我好几声“母妃”。我心里也高兴。
人说时间是抚平伤口的良药,这话说得果真是不错的。
转眼已经四年过去了。
四年里,兵荒马乱,林丹汗与皇太极的斗争似乎从未中断过,在同一年里,皇太极两次出兵察哈尔,意图收服,可林丹汗也不是个鼠辈,面对强大的大金精兵,还能从容应战,而且并未被打败。大概是在去年,他兴师到达阿鲁科尔沁达赉楚琥尔牧地,带走了塞棱阿巴海的部众,为的是用武力夺回阿鲁诸部台吉。皇太极闻讯,亲率2000名精锐骑兵赶来,林丹汗早已越过兴安岭而去。
不得不佩服他的智谋和胆识,智慧如皇太极,竟也有斗不过他的时候。
而无论他们谁输谁赢,于我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他们的事情,我总是通过叶赫那拉氏和离若的口中得知。
也是在去年,林丹汗说玉儿又为皇太极诞下一女,我心中的滋味很难用言语说清,林丹汗为表祝贺,打算献礼,我说:“算我一份。”
我坐在梳妆台前,他只对我的后背笑笑,“知道了。”
今日,林丹汗说要乔装去江南考察。
“江南?”这两个字在我这儿依旧是熟悉的。
“嗯。”他抚上我的手,“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好好的,嗯?别跟娜木钟怄气。”
“我也想去。”
他想了下:“……那好吧。带上阿齐。”
“母妃!我回来啦!”
他已经八岁了,不仅头脑灵活,四肢也发达。
“跌跌撞撞,也不看看是谁在。”我轻声斥责道。
“父汗日日在这儿,若是次次都请安,父汗岂不烦了?”
“你这孩子!”
林丹汗笑了,“说得很对!”
“你看吧。父汗都这么说了。”
“哎呀你们两个烦死了!”
“父汗,母妃一般没话说的时候才会这样。”
“……”
作者有话要说: 哦吼!欢迎评论哦~~
☆、纵使相逢应不识(上)
江南的风景在古时候就如此秀丽,白雪皑皑,并没有覆盖街上的生机。
我们都换了汉人的服饰逛着街,其乐融融。
“哇!这个好!我要吃~”
林丹汗很鄙视地提醒我:“……分明是来陪阿齐买东西的,为什么倒像是陪你来逛街的?”
“干嘛啦!”我指指那串冰糖葫芦,“我要吃!”
“阿齐也要吃!”
“是嘛~”我很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走吧。”
林丹汗见我们两个自顾自地走过去一人拿起了一串,无语了,只好付钱。
“吃得满嘴都是。”他斜睨了我一眼。
他最近老是鄙视我,我有点难过。
“哪里啊?”我一脸茫然。
他笑着把我掰了过来,很自然地舔去了我唇边的糖渣。
我愣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七年了,我居然还不习惯。是啊,我跟他在一起都已经七年了,从十七岁开始就跟他在一起了,按照平常人的说法,都可以称得上是老夫老妻了吧。
“晚上想吃什么?”他微笑着问道。
“哦……随便。”
我们学校里,有一口年代久远的古钟,如果我找到了它,说不定就可以回去了。
这就是我此行的根本目的。
听说今日晚上在几十里外的庙宇中会有一场很热闹的花灯会,这几日我私底下找了很多地方都毫无结果,再过几日想必就要启程回去了,这可能是我最后的机会。
“花灯会?”
“是啊,你们是外乡来的吧。新年快到了,每年的这个时候庙里总是很热闹的,你们也去玩玩儿。”
我与林丹汗对视一眼,他一本正经的脸上忽然迸发出光亮,笑着说:“那还等什么?!”眼角的鱼尾纹十分明显,我每每提起,他都会强调说这是特色。
我:“……”
花灯会,那当然是花灯最多了,五彩缤纷,花样繁多,一个接一个串在一起,我仿佛身入幻境,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我开心地往人堆里钻,身上和发上的配饰晃得叮当响。但很快就被舞龙舞狮的声音掩盖了。
“母妃!你等等我!”阿齐在被身后追着,我放慢了脚步,他还是一个小孩子,我怕把他丢了。
他冲过来抓我的手,我牢牢地将他握紧,“慢点儿!不怕摔着啊?!”
“母妃不会让我摔跤的!”小小的瞳孔里满是对我的信任,这一刹那,我竟有点不想回到以前的世界了。
是啊,我怎么能丢下他走掉呢?
我弯下腰:“母妃带你去玩儿好不好?”
“好啊!就等你这句话呢!”
我笑了出来,这孩子人小鬼大,每次说话都能引我发笑。
于是我们两个跑去玩了,谁也不管身后的林丹汗。
“咚——咚——咚——”
钟声响起,十二点了。
我拿着摊边玉镯的手顿了一下,拉着阿齐就往声音的来源处走。
“母妃~我们去哪儿啊?”
我不做声,一心想要找到那口钟。一路向北,人源逐渐稀疏,直到剩下两三个僧人守着那口钟。
我看着它,似乎与学校里的那口不太像,但还是走上前,心中忐忑。
“施主止步。”
他很有礼貌,我停了下来,眼神却依旧停留在那口钟上。
听他道:“非是出家人不得靠近,这是佛门规矩。”
我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请问师傅,这口钟是什么时候有的?”
他看了我一眼,“年代久远,贫僧已经记不清了,大约是唐太宗年间造的吧。”
唐朝,那就不是了,我记得校长特地提到过我们学校的那口钟,汉朝遗留下来的,所以学校才把它当块宝,甚至是招生利器。
再看那口钟整体就比学校里的小了那么点儿,我想看看它的侧面有没有几道不规则的刮痕,若是没有,那我便死心了。
“能否让我走近一观?”
他两对视一眼,时而摇头时而点头,让我更觉诡异,数秒之后才道:“施主也算是与我们有缘,那便请吧。”
我稍稍弯腰表示感谢,随后便上前两步,慢慢兜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刮痕,果然不是同一口。
我死心了。
“施主?施主?”
我缓过神来,“噢,多谢师傅。告辞。”
与他们对鞠一躬,带着阿齐走了。
“母妃~你为什么一直盯着它看啊?我就觉得它长得不好看。”
“是~谁都没有我们阿齐好看~”我摸摸他的头,“走吧,母妃带你去看好玩儿的东西。”
他“嘿嘿”傻笑了两下,跟着我跑了。
我们回到刚才的地方,仍旧是人山人海,与放钟那处格格不入。
林丹汗不知道去哪儿了,算了,不管他了。
我们一人买了一个面具带上,那个小鬼头想法子要来吓我,我追着他满地跑。
“站住!别跑!”
他的身影渐渐模糊,我分不清了。嘴角的笑容渐渐僵住。
“阿齐?阿齐!”
我感到事情的不对劲,果然有一帮黑衣人窜了出来,现场一片混乱,我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
“小兰!”我听见了林丹汗的声音,“阿齐!”
“我在这儿!”
“快走!”他就在不远处,我看见了,换做是平常,我不会丢下他一个人,可是这次我真的走了,因为我看到了阿齐被一个黑衣人绑走了。
阿齐之前讲过的话还回旋在我耳边:“母妃不会让我摔跤的”。是的,母妃不会让你摔跤,更不会让你出事。
我皱着眉,看着他,终是选择去找阿齐。
我一路奔跑过去,那是一个小树林,光秃秃的树枝透着股股凉意。阿齐不见了,我的心很慌,如果他出事了,那我该怎么办?
我的呼吸声有些急促,急得快哭了。
阿齐,你到底在哪里啊?!
月光洒得地上白亮,我看见前面有一个人影,很高大。他负手而立,似乎正在看着我,我看不到他眉宇间的神色,但我认得他,那个伤我伤得最深的人,原本以为已经忘了他了,原来他还在我心里。
不知为什么,我很怕见到他,于是当作什么都没看见,转身戴上面具匆匆离去。
后面的脚步声追来,从背后抓住我的手。
就是这么一个尴尬的姿势,我们停留了好几秒。
“不打算见我了吗?”他低沉的声音传来,“海兰珠。”
我心跳加速,低着头,没答话,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我被他轻轻掰过身子,迫使与他面对面。
他抚上我的脸,温柔地摘下了我的面具。
我依旧低着头。
“看我。”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是却能明显感受到他的不悦。
我也不怕,稍微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为什么一见我就跑?”
我没做声。
“说话。”
“不想见到你。”我憋着气吐出了这几个字。“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果真生气了,一手把我拉走,我怎么也甩不掉。
作者有话要说:
☆、纵使相逢应不识(下)
他把我拉到附近的一间小木屋里,里面的东西陈旧杂乱,看上去已经很久没人来了。
“你放开我!”我被拉着的手一甩,总算是把他甩开了。
我转身就走。
他冷冷地喊住了我,“你要去哪儿?找那个孩子?”
我一听,恍然大悟,“是你绑走他的?”
“他是谁?你和林丹汗的孩子?”
我顿了顿,“是。”低着头:“请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他皱眉:“已经长这么大了……你打算带着那孩子跟林丹汗过一辈子?”
其实我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是。”我的语气变得柔和了起来,“请你放了他,他还是个孩子。”
“他在岳托手里,你觉得他会怎样对他?”
岳托?我对他实在是不了解,他忠诚于皇太极,凡是有害于皇太极的人,他都会一一铲除。
我跪了下来,已无心与他纠缠,当然,这个举动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我求你、他是我唯一的孩子。”
“海兰珠!”他喝道,一把把我捞起,“你爱他吗?”
“当然爱!”我回答得很干脆,事后想想,他问的可能是林丹汗。
他立马堵住了我的嘴,几近掠夺地吻着我,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推开。
“你已经有那么多女人了为什么还要缠上我!”
我想起了他的后宫和玉儿,想起了他的孩子。同样是在我来到察哈尔之后,为什么他能有孩子而我却不能?
“缠?你认为这是缠?”他皱眉冷笑,“我说过,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接你回去,现在你说这是纠缠?”
我觉得可笑,你居然还记得这些,“七年了,你让我等了整整七年!现在想要接我回去,你早干嘛去了?!我中毒快死的时候,你不在,七年间你可曾有一次想过来看看我,哪怕是写一封信?噢、对!你写信了!你写信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不要等你了!你不要我了!那你现在在干嘛?心情好了又想把我捡回去是吗?”
“我没给你写信?!七年来我给你写的信还少吗?!可你却总没有回应,我就像个神经病一样整天在想空气!”
他很少这样和别人讲话,尤其是对我,他顶多就是严厉一点,从来不会失了分寸,可是今日,他却对我大吼大叫,可见是郁闷到了极点。
他说他给我写的信不少,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没收到吗?
“海兰珠,别让我觉得白爱你了。”他说的极其平淡。
我的心像是受到了重重的一击,说不出来的沉闷。他说这句话,事实上就已经有了白爱我的想法了。
我的身子轻微的颤抖,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他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慢慢走上一步,抚上我的脸:“你刚刚说什么?说我写了什么?”
“你说你不想再等了,要我忘了你,你说你不要我了。”说到这里,我的眼泪终究是没有忍住,滚了下来。
他看了不忍心,拥住了我,“那不是我写的,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我把脸埋进他的肩头,他道:“七年来的每一日,我都度日如年,想着到底何时,我的海兰珠才会回到我身边,想你在察哈尔过得好不好,到底受了什么苦?”
他的声音就如温泉般滑过我的心尖,他一直都爱着我。
他慢慢放开我,吻上了我的唇,我闭上眼睛,眼角的余泪顺着睫毛滚了下来,流进了他的口里,我的口里。
他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沉,搅动着我的小舌,我的神经,我的呼吸也变得急促,顺势环上他的腰,他扣住我的后脑勺,性感的薄唇渐渐从我的唇上游离到我的颈项,汉服本就比旗装和蒙古服来的露些,不用解扣子,用手指稍稍一挑,手就可以溜进我的衣襟。
原本沉迷于此的我感受到了一阵凉意,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打了个寒颤,轻声道:“不要!”
他不再有所动作,额头贴上我的,“那什么时候要?”
我觉得又羞涩又好笑,轻捶他的胸膛。
“没关系,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接你回去,来日方长。记住,这是你欠我的。”
我微笑,忽然想起阿齐:“阿齐他……”
“放心,我能拿他怎样?等会儿岳托就会把他送来的。”
“哦。”
他摸摸我的头,“都多少年了,还小孩子脾气。”
我“啧”了一声,打掉了他的手,被人揉着头发真是太难受了。
“母妃!”小家伙一跑进来就冲进我怀里。
我抱着他,总算是没什么事。
“母妃,你没事吧,坏人有没有欺负你?阿齐打他!”
他说话虽冲,但声音越来越小,我见他偷瞄了一眼皇太极。
皇太极的表情也算不上好,我也不敢正眼看他。
“叔叔不是坏人,是叔叔救了母妃。”
小家伙眼神中的戒备逐渐消失了。“谢谢叔叔。”
皇太极无奈地笑了。
阿齐又环上我的脖子,“母妃,我们赶紧回去吧,我好担心父汗啊……”
我起身,牵着他的手,“好~我们走。”临别时便故意装作不认识皇太极,行经他身边的时候道:“多谢。”
他只是微笑,没做过多表示。
一路沿途返回,我牵着阿齐的小手,生怕一不留神他又丢了。
“母妃,快!”他这么着急去见林丹汗,担心他的安危,可惜,他并不是他的儿子。
我也加快了脚步,那些人想必是皇太极的部下,他不会伤害我,不会伤害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可是他不一定不会杀了林丹汗。
千万别有事!
“父汗!”这是原来的地方,此刻已经没有人烟了,只剩一片狼藉。
他无力地躺在那里,胸口处一滩血渍。
阿齐叫着他跑了过去,小手根本不能完全抱住他,大哭了起来:“父汗——父汗……”
我本想叫他,可是顾及到我们的身份,因此没开口。
我跪在他身边,赶紧撕下衣服上的一块布替他包扎。
他的情况显然不太乐观,闷哼一声,道:“幸好你们没事,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不要说了。”我竟有些心疼,“我带你去看大夫。”
我勉强把他搀起,带他去找附近的大夫。
天早就黑了,经过这一场闹腾,街上的店铺基本上都关门了。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门口挂着“医”字的店铺。
“有人在吗!有人吗?”我不停地敲着门。“有人在吗!……”
“算了。”他捂着胸口,脸色煞白,“走吧。”
“不要。”我看了他一眼,继续敲门,“有人吗?!”
大概是感受到了门板的震动,终于有人回答了声:“谁啊!”
我眼波轻颤,“请开开门!这儿有人受了重伤!”
门被打开的时候,我看见一个老伯刚穿好衣服,手忙脚乱的,但他看到躺在地上的林丹汗的时候,立马将他扶了起来,我与他一起把他掺去内室,还听他嘴里念叨:“怎么伤成这样啊!”
他扶林丹汗躺下。
虽然不客气,但是很冷静地对我说:“你先出去吧,我要给他治了。”
“噢、”我有点不放心,看了一眼林丹汗,他也示意我带着阿齐离开。
我们坐在门口等待,阿齐问我:“母妃,父汗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我抚摸着他的后脑勺。
“那等父汗身体好了以后,我们就回家,天天在一起,好不好?”
我迟疑了,天天在一起,怕是不可能了。
“阿齐觉得什么是家呢?”
“阿齐觉得有父汗和母妃就有家。”
作者有话要说:
☆、一切源头,始作俑者
我和林丹汗是夫妻,阿齐是我们的孩子,这应该不难看出来。等大夫处理好了以后,我才进去看他,这才知道原来大夫并不是没有看出来我们的关系,而是怕我看不下去。林丹汗受了箭伤,本也没什么大事,但是箭上有毒,深入皮肤,如果不把那处的肉剃掉,就会有生命危险。
或许是不想让我们听见,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发生一点儿声音,但我知道他很痛,那种痛,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一般人根本不能承受。
“还疼吗?”我问他。
他无奈地笑笑,“不疼啦。我可是个男人哪!”
“是男人就不会痛了吗!就会逞强。”
他笑了,“担心我了?”
我白了他一眼,撇开头不再看他。
我们没有因为他的伤势而停留,因为察哈尔有人来报:皇太极再一次攻到了察哈尔。
现在皇太极在这儿,那么在察哈尔作战指挥的想必便是多尔衮和多铎兄弟两了。
其实皇太极现在完全有能力活捉林丹汗,但不知他为什么迟迟不动手,我也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随着林丹汗一路赶回察哈尔。
在路上,我时常担心他挺不过去,或是皇太极随时出来要他的命,一路担惊受怕最终还是十分平坦地回到了察哈尔。
这次元澈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军队与大金对抗,他们来势汹汹,察哈尔这次怕是撑不住了。
林丹汗休息了几日,不听我的劝告,一意孤行与他们共同进退,他说一位领导者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国亡。
他说的时候一如既往地带着笑容,我内心却没有他那么平静,无论你做到与否,国必亡,只是我不知如何开口,告诉你这个惨痛的事实。
“福晋!前线来报,察哈尔部队连连战败,怕是支撑不住了!”
离若来得很急,察哈尔,这个生她养她的地方,或许马上就要沦陷了。
“可汗呢?回来了吗?”我问道。
她摇了摇头:“不知道,好像还没有。”
我望了望外面昏暗的天空,气压如此低沉,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走去了林丹汗的宫殿,想看看他回来了没有。
门口的侍卫朝我恭敬地行了礼,我走了进去,我还是没有习惯里面的陈设,这几年来,我来的次数寥寥可数,基本上都是他来我宫里。
他果然没有回来,我在纠结要不要折回宫中,天色晚了,这儿又离我那里太远,也实在是懒得动了,于是我就干脆坐在他房间里等他回来。
以前人常说,看一个人的房间就能看出他的性格,可是现在恐怕是不能了,这古代达官贵族之流的房间都被侍女收拾得干干净净,就连这抽屉的缝里都没有一丝灰尘,打开以后更是……
的确是没有灰尘,我看到的是一叠厚厚的纸,上面还写着字。我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愣了好半天才从抽屉里面将它们抽出来,展开一看,果然是皇太极的笔迹……
一张、两张、三张……
全部都是,他七年来给我写的信,居然全在这个地方!怪不得他问我“这么多年来给你写的信还少吗”,原来全在林丹汗手上,他早就发现了!
“你怎么在这儿?”他虽然又一次战败,但看见我在这儿便很欣慰。
我冷下脸来,“它呢?它又怎么在这儿?”
我将那一叠纸朝他摔去,他撇过脸,表情瞬间僵住了。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是你把它们藏起来,然后再伪造一封假信给我?”
“没错!是我干的。”他终于开口了,“难道我还要任由我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吗!”
“他不是别人!我爱他!自始至终我都只爱他!你知不知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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