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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长安之海兰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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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风太大了,门被吹得呼呼作响,我替他盖好了被子,径自下了床。
刚打开门,就看见惠哥朝这儿走来,说来也巧,好像知道我会出来一样。
“福晋,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呢?”她诧异道。
我注意到了她手上的动作,“什么东西啊?”
“噢、”她犹豫道,“本打算明日再给您的。”她把信递给了我,信封上面没有字,我打开一看,是林丹汗的笔迹。
小兰:
你过得好吗?我很好,阿齐也很好,他最近武艺又进步了,就是有点想你,整天在我耳边念叨,说是想见你。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打扰你的,你也不必挂念我们。
听说你要成亲了,祝你幸福。
短短的几行字,墨迹不均一,看上去是花了好久才写成的,字迹也不像以前那样刚劲了。
我低着头,对惠哥道:“你去睡吧。”
“是。”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对劲,见我进屋了,也没说什么。
我终是忍不住,坐在桌子边抽泣了起来。因怕吵醒皇太极,所以不敢出声。
“怎么了?”
他抚上了我的肩,我这才不着痕迹地收起了手中的信,“风太大了,睡不着。”
好在长发遮住了我的侧脸,深夜漆黑,他才没发现。
“那也该披件衣服啊,一会儿生病了怎么办?”他随手给我披了件披风。
我伸手抱住了他,心里太难受了。
“怎么啦?”他边说着边安抚着我,我没答话,他也就不问了,只是那么抱着我。
第二日,皇太极上朝回来,与我用完了午膳,多尔衮便进来了。
“大汗,察哈尔来报,林丹汗昨日因病去世了。”
我的手颤了一下,茶洒了出来,而我此时已不知道那疼痛的感觉了。
皇太极皱眉把我的手拉出来,看了我一眼,“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我转过身低着头,热烫的泪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就知道他有问题,显然写信的时候身子已经不好了,都这样了还让我不要担心······转而一想,他竟是在我成亲当天去世的。
想着想着情绪就崩溃了。
“兰儿、”
他知道我心里难过,走到我身前将我拥住,我也是忍不住了,大声哭了起来,“我早就不怪他了,我从来都没想过、他这么快就会走······”
“你不知道,其实他对我很好,就算知道我不爱他,他也拼了命地保护我······”
“可我从来都不知道珍惜他、大汗,是我对不起他······”
我泣不成声,皇太极抚着我的背,“这不是你的错,别太自责了。”
泪沾湿了他大片衣襟,惠哥进来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愣愣地看着我们。
“大福晋吉祥。”
今日哲哲赐宴,后宫福晋都会去,她见我来了便热情地叫我坐下。
“海兰珠来啦,快坐吧。”
我依她所言,坐了下来。
“姐姐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呀?”玉儿关心道。
我只是略施粉黛,自然遮不住我脸上的苍白。
“听说林丹汗前几日逝世了,兰福晋恐怕是在为旧情人伤心吧。”
说话的人是豪格的母亲,乌拉纳喇氏。
我没工夫看她,更没心情与她争辩。倒是哲哲首先喝住了她:“都多大的人了,说话也没个分寸!”
她也只能住嘴了,哲哲虽然平易近人,但毕竟是大福晋,威严还在,说话也是极有分量的。
我也吃不下什么东西,大家散了的时候,哲哲叫住了我。
她拉我进内室坐下,微笑道:“心里可是不痛快了,她就那个性子,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知道。”我淡淡答道,在宫里待了这么久了,什么人什么性格,我都一清二楚。儿子跟母亲一样沉不住气。
“林丹汗的事,你也别一直想着了,毕竟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这样闷闷不乐,想必也不是死去的人愿意看到的。”
“再说了,你看大汗,近日来,心情也不是很好吧。”
“那还不都是为了你呀?”
我静静地听着,哲哲说得倒有几分道理。皇太极这几日脸色看上去也不怎么好,果然是我欠考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淑哲
皇太极见我这几日好了不少,也就放心下来了。
“走吧。”
他拉着我就往外走。
“去哪儿啊?”
神神秘秘的,我心里暗笑,其实他也蛮幼稚的。他不语,只笑着把我拉到了凤凰楼的三楼。
此处是宫中的最高所在。
“来这儿干嘛呀?”
他笑了,从角落处拿出两个扎得很漂亮的风筝。
“放风筝嘛。”他把其中一个给了我,“说好了会陪你放的啊,我一向不食言的。”
“切。”我接过,“那我们就比比谁放得远啊。”
他轻笑了一声,随手放了起来,“在我这个高手面前也敢大言不惭,输了可别说我欺负你噢······”
我也拿起了风筝,看见上面写的:与子偕老。
猜他手上拿的那个一定写着“执子之手”。
我没发表任何言论,跟着放了起来,“净说大话······”
风追着两只看似自由的风筝,把它们推得好远好远。
“哎!”
我看着它们缠到了一起,怎么样都分不开。最后的结局是被皇太极剪断了绳子,相依相偎向远方飘去。
见它们这样走了,心里获得了一种莫名的释然。正如皇太极所说,这样它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大汗!”
苏茉儿来了,匆匆忙忙,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皇太极放下搭在我肩上的手:“何事?”
“小公主也不知是怎么了,一直哭个不停,格格怎么哄都没用。请大汗过去看看吧。”苏茉儿倒是着急。
他对我道:“随我一同去。”
我点头,便跟着他去了永福宫。
宫中果然一片喧闹,淑哲在玉儿怀里哭个不停,领子都湿了。
“怎么回事?”
玉儿勉强福了福身,“大汗、淑哲也不知是怎么了,都哭了好久了。”
“太医,这是怎么了?”
“回大汗,公主并无任何不适,婴儿爱啼哭,实属正常。”
“这可如何是好啊?”玉儿急了,大概是哄了好久都没什么用。
皇太极叹了一口气,对我道:“你去抱抱。”
我应着,从玉儿手中接过小家伙。说来也奇怪,她刚开始依旧是啼哭不已,可没过多久就好了,上次也是一样被我哄好的。大约是皇太极记得上次之事,这才指定让我去抱的。
等她安静了以后,我将她还给玉儿,没想到又啼哭了起来。
玉儿皱眉,生母竟比不得我这个外人,我也觉得尴尬了起来。
“既如此,那就只能让淑哲在在兰儿宫中待几日了。”皇太极这么一说,大家都惊讶了。
“大汗、这恐怕不妥吧,臣妾怕给姐姐添麻烦。”玉儿眼波微颤,抱着这一丝希望,希望皇太极能够收回成命。
我又道:“这么小的孩子哪能离开生母啊,大汗,臣妾也怕照顾得不好。”
皇太极正经地对我说:“你可以的。况且玉儿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应接不暇嘛。”转而对玉儿道:“玉儿,你说是不是?”
玉儿脸色发白,艰难地启口:“大汗说的是,是臣妾欠考虑了。”说着便把孩子给了我,我被迫接着,我很明白她现在的心情,只希望她不要怨我才好。
皇太极陪我抱着淑哲回了关雎宫,只剩下玉儿和她宫里的一堆人愣愣地站在那儿。
眼下还没准备婴儿床,只能让她跟我睡。
小家伙见了我倒一点儿都不觉得陌生,我时常会抱着她出去晒晒太阳,她咿咿呀呀的也学会了叫人,全是惠哥教的。
“来,淑哲,叫父汗~”我逗她玩儿呢,正好看见皇太极进来了,便想在他面前炫耀炫耀惠哥的成果。
“父、汗······”小家伙虽然叫得不清楚,但大人们还是能听懂的,这下可把皇太极乐坏了,伸手逗起了她。
淑哲不断地踢着小脚,都怪她父汗一直挠她痒。
连我这个姨妈都看不下去了,“好啦~你看她,笑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皇太极直起身来:“不错啊,才待几天,连话都会说啦。”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教的。”
他立马泼了一盆冷水上来:“你可别得意,我有在夸你吗?”他顺手掂起了一个小苹果,“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可都是人家惠哥教的,你这样把所有的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小心我告诉惠哥去。”
我夺过他手中的苹果,理直气壮道:“那惠哥还不是我宫里的人啊······”
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信心。”
我嘟起嘴,白了他一眼。
奶娘进来说是要喂奶了,皇太极顺道说道:“今儿晚上就让你照顾公主吧。”
奶娘立刻领会到了其中真意,“是,奴婢知道了。”
“干嘛啊?”说实话,我现在跟那小家伙感情正好,睡觉没了她我心里还觉得缺了点儿什么呢。
皇太极不满道:“什么干嘛啊?你还要不要让我睡个安稳觉了啊。”
“是你让我照顾她的啊,现在倒好,后悔啦?”
“废话还是一样的多。”
他又抢过我手里的苹果,一个人吃了起来。
“我没洗!”
他立马吐掉:“······不早说。”
次日便见多尔衮气冲冲地来了关雎宫,皇太极和我正在用午膳。
“大汗,您怎么能把淑哲带到这儿来呢?她可是玉福晋的亲生女儿啊!”
皇太极也没兴趣再动筷子了,“如今只有兰儿抱着她才不会哭闹,待在玉儿宫中也无济于事。”
“再怎么样您也不能将她们母女分开啊!”
“你不关心小玉儿,倒是对玉儿的事情挺上心啊。”
听这语气就感觉皇太极脸色变了,我抓了抓他的衣袖。
多尔衮的语气也变得缓和了起来,“多尔衮和玉儿从小就跟兄妹一样,请大汗莫要见怪。”
“行了。”皇太极站了起来,“淑哲在这儿很好,你下去吧。”
他再没多说,果真是成熟了不少。若是换作从前,是绝对不知道回头的。
作者有话要说:
☆、被擒,杀子
日子如流水,就这样一天天不声不响地过去了。
昨日听说皇太极要亲征察哈尔,整顿那些作乱的臣子,又听说是娜木钟亲自带头的。
他出征之前,我千万叮嘱不要伤害阿齐。他轻拍着我的背,告诉我放心。
“公主来,叫额娘~”惠哥在床边逗着淑哲,淑哲果真叫了两声,她父汗不在,现在也就叫“额娘”叫得最勤。
我笑着,忽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玉儿,便起身招呼,“玉儿来了,快进来坐啊。”
“噢、我是来看淑哲的。”
她惊讶又无奈,想必是听到了惠哥说的话了。
我笑着把淑哲抱来:“来淑哲,这是额娘,快叫额娘。”
“额、娘······”
有了这一声甜甜的额娘,心里什么样的委屈都能化解了。她高兴地应了一声,伸手想要抱她,却停在了半空,“还是算了吧,别又哭了。”
“你不知道,她最近好多了,惠哥也经常教她讲话,你也听见了,她现在都会叫人了,相信不久啊,你们母女就能团圆了。”
她竟哭了起来,“姐姐,谢谢你。是我太小心眼儿了。”
“傻丫头,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这个吗?”哄着我怀里的淑哲道:“是不是啊淑哲?快叫额娘不哭了噢~”
玉儿见她咧着嘴笑,于是也便笑了。
“福晋,前线来的信。”
现在是深夜,周围空无一人,我因为担心皇太极,便叫惠哥打听前线战况,没想到今日就有信来了。
“谁寄来的?”
我边问边打开,上面的字迹陌生,也没有署名,但是内容却是让我吃了一惊。
皇太极被擒了?
惠哥不是不认识字,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福晋,这可如何是好?”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被擒了呢?我心生疑虑,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皇太极真出了什么事,就要天下大乱了。
情急之下,我只能找哲哲求助。
清宁宫中。
“哪儿来的信?”哲哲皱眉,皇太极对她太重要,她此时不可能心情平静。
我答道:“我也不知道,前几日因担心大汗便让惠哥留意,没想到今日却有来信。”
玉儿也在,脸色明显凝重了起来,“姑姑,您打算怎么办?是否要通知大臣前去支援?”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哲哲镇定了下来,对身边的珍哥道:“去请议政大臣。”
“是。”
大臣连夜赶来,和哲哲商量好应对之策,打算明日就出发前往。我心里忐忑,不知道在慌些什么,于是请求哲哲带我一同前去,玉儿紧跟着提出此议,哲哲虽觉得不妥,但还是同意了。只一句:万事小心。
其实她何尝不想去,深入虎穴的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皇太极在她心中甚至比父母还珍贵,如果可以,她当然愿意去,但是她的身子一直不好,咳疾也丝毫没有减弱,再加上后宫之中一大堆琐事要处理,她实在是脱不开身。
次日一大早,我就和玉儿一同跟着大部队出发了。
玉儿是爱皇太极的,如果不爱,她不会一路上都紧绷着弦,不会心慌地问我:姐姐,大汗不会有事的,是吗?
我此时的疑虑还未消除,为何信会落到惠哥手上,到底是谁写的呢?而皇太极真的有事吗?
带着种种迷惑来到了交战边界。
议政大臣的兵马直接加入了混战。
“大汗呢?”我快步走到了军营,随便抓起一个小兵问道。
他见我焦急,估计是被我吓到了:“回福晋,大汗在前线。”
果真与我料想的一样,他没事。
玉儿百思不得其解:“不是被擒了吗?”
那小兵更是一团浆糊,“啊?”
我不跟他们纠结了,直接冲出了帐外。
“姐姐!”
一定有问题!平白无故制造莫须有的消息,难道是为了引我出现吗?到底是谁?
我去了信上说的那个地址,是察哈尔和大金交战处的一个偏僻的山洞。
场面一片混乱,充斥着察哈尔和大金的将士。
正白旗和镶白旗、是多尔衮和多铎的部队······
“母妃!母妃!”
好熟悉的声音,透过人头攒动的人群,我终于看见了那个弱小的身影,我惊呼:“阿齐!”
“母妃!”
他居然被多尔衮挟持了,挣扎着想要跑到我身边来。
“阿齐!”多尔衮的剑抵着阿齐的脖子,我都怀疑一眨眼那孩子就会没命!
我赶忙跑过去却被人狠狠地拉住,“兰姐姐,前面危险,你不能去!”
我回头一看,确是多铎,我神色慌乱:“多铎,快放了我,我要去见阿齐!”
他一脸正色道:“兰姐姐,都说了前面危险,察哈尔人的刀可不长眼啊!”
我无心与他纠缠,拼了命地想挣脱却无济于事,“多尔衮,不要伤害阿齐!他只是个孩子!”
他并未答我,神色冒着寒光,仿佛千万把刀要把我刺穿。
我身后的玉儿也着急了,赶紧劝道:“多尔衮你疯啦!快放了那个孩子!”
然而一向处处为玉儿着想的他此刻却并未动摇,依旧不变神色。
谁知阿齐突然推开多尔衮,向我奔来:“放开我母妃!”
他怎敌得过多尔衮的脚步,被他拉住甩到地上。脑袋撞到了石头,磕出了一大片血,他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地站起来一刀刺向多尔衮。
“多尔衮!”
可惜,玉儿的声音快不过他的剑。
“不要——!”
我吼得撕心裂肺,我亲眼看见多尔衮泛着光的长剑刺穿了那个孩子的身体。多铎突然放开了我,我一个踉跄跌到了地上。
“姐姐······”
我脚软了,不顾狼狈地跑过去抱住了他。
“阿齐、我的孩子······”
小手艰难地抚上我的脸,替我擦去掉不完的眼泪,“母妃不要哭、”
“母妃、阿齐终于见到您了······阿齐好想见您啊、”
“母妃、阿齐终于会唱您教、我的那首歌了,我唱给您听······”
“天上的······”
小手从我脸上滑落了,我知道他再也回不来了。
我紧紧地抱着他,哭得喘不过气来。
“我的孩子······”
听说当时皇太极正好赶来,玉儿也不住地流着同情的泪,直到双方平息,我依旧抱着那具愈渐冰冷的躯体。
作者有话要说:
☆、嫌隙
谁说白雪是世间最纯洁的东西,我看不然。多尔衮最喜欢雪,因为他第一次看见玉儿的时候就是在一个寒冷的下雪天。
雪里的玉儿最美。
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自那以后,尤其是在玉儿嫁给皇太极之后,他便更喜欢下雪天,仿佛只有这时,他才能在心中幻想一下与她在一起的情景,恐怕这能成为他此生最幸福的事了。
他爱玉儿,所以他会不顾一切为她铲除阻碍她的一切,而这一切之中也包括我,包括阿齐。
他为什么处心积虑地要让阿齐死在我面前,是因为我抢了淑哲,更是因为我抢了皇太极。
门口窸窸窣窣出了一点儿声音,我懒散地抬眼朝那儿望去,见珍哥帮哲哲收了伞,拍掉了点身上少许的雪花。
“海兰珠。”她担忧地看着我,“身子好点儿了吗?”
“嗯。”我答着,替她倒了杯茶。
那一日过后,只要是稍微与关雎宫走得近点的人都应该知道我内心郁结,在阿齐死的那一刻吐血之事。
我当然知道她来的目的,可能根本不是只为了关心我才来的,先前小玉儿也来过一次,只是被我应付了回去。
不久前皇太极查出了那封信的源头,矛头全部指向多尔衮。而他也没有否认,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是他一贯奉行的原则。
多铎曾想要替他顶罪,皇太极却没理会他。
皇太极也并不是真心要杀他,其实只要多尔衮低一低头,他就会从轻发落。只是一多尔衮的性子,是宁死也不会屈服的。
可是此事偏偏涉及到了玉儿,她不顾皇太极的警告多次替多尔衮求情,结果受到牵连,还被人怀疑是与他有染。
她看也不看我泡的茶,开门见山道:“姑姑也不拐弯抹角了,想必你也清楚,我想要说些什么。”
“姑姑有话请直说。如果是想要让我替多尔衮求情,您就不必再多费口舌了。”
“玉儿呢?”她情绪有些激动,“你忍心看着玉儿受到牵连吗?”
“她大可以置身事外,不必参与。”
她叹了口气道:“你觉得可能吗?她虽然从小就和多尔衮打打闹闹,但是他们之间的感情,你我都知道,比亲兄妹还要好,多尔衮这次有难,说到底还是为了她,她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呢?”
“您无需多说,多尔衮为了报复我当着我的面杀了我的孩子,我心胸没您想的那么宽广,至于玉儿,要想全身而退,全然在她。”
“海兰珠······”
她的眸子仿佛变成了暗灰色的,与窗外那天空的颜色一致,像是被染色的。她的喉咙口与被噎住了一样,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想救玉儿,不仅仅是为了博尔济吉特一族,更是因为玉儿是她二十几年的乖侄女,她不忍看她就这么落了迫。
她忧郁地看了我一眼就走了,门外还听见珍哥仿佛正皱着眉头喊了她一声“大福晋”,看哲哲那表情,想必她也能猜出答案。
惠哥走了进来说道:“这大福晋也真是偏心,同样是侄女,她怎么就只在乎玉福晋呢!”她是替我抱不平,鼻子里好像能冒出寒心的冷气一般。
我早就习惯了,怎会真的在乎这些,道:“陪我出去走走吧。”
“是。”
她小心地扶着我,好像要把哲哲对我的冷淡转化为她对我的双倍关心。
我并不是无意路过永福宫的,而是特意想来看看,当然也不是出于想要看看热闹的心理。
听里面苏茉儿道:“格格!您这是干什么呀!大汗也不来,您脱簪待罪地替十四爷求情根本无济于事啊!”
“苏茉儿你别说了!他总会再来的!”
听说昨日皇太极来过这儿,当时玉儿已经脱簪待罪了,皇太极没给她什么好脸色看,只说:“你要跪就跪着吧。”就这样便走了,也不管她。
看来玉儿这是要跪倒他再次过来为止,想用苦肉计感动他。
“走吧。”我道。
惠哥瞟了里面一眼,其实我知道,她早就对玉儿和苏茉儿不满了。主子之间看似敌对的立场,手下的人自然而然地会对对方产生敌意。
大牢里阴森可怖,多尔衮头发凌乱,索性还没有完全散落,原本算是白皙的脸上现下布上了一层灰黄交加的东西,看似像蜡油一般。
那是他的汗珠流下时凝结在他脸上所形成的。
“开门。”我冷声对那牢狱卒头道。
他倒像是个有眼色的,见我这一身打扮,虽然不知道我是谁,大约也是个福晋之类的人物,于是便讨好似的端着一张笑脸给我开门。
“你来干什么!”他朝我冷言冷语。
“自然是来看你笑话的。”
“如今我这样,你可看够了?”
“看够?怎么可能?阿齐就那么死在你的剑下,就算看你被千刀万剐也是不过瘾的。”
“那是他死有余辜!谁让你抢了玉儿的孩子!一报还一报!”
“一报还一报?”我冷哼道:“好啊,那我等会儿回去就把淑哲掐死!反正也没人知道。”
“你敢!”他跳了起来,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我怎么不敢?你不是说一报还一报吗?反正她活着也快成了一个没娘的孩子了,与其这样,不如我给他一个了断。”
他瞳孔放大,声音略带颤抖地道:“你说什么?”
“玉儿为你求情,已经自身难保了,你不知道吗?”我又道:“外人都在谈论这玉福晋与十四爷缠绵的爱情故事呢。”
他眼神立刻紧张起来,只要是涉及到玉儿,他永远没办法冷静。
我在他深思的时候离开了这里。
“心高气傲,终是成不了大事的。”
这是事后皇太极对他的评价。
窗外的雪依旧下得厉害,他与我共煮了一壶茶,现下在喝呢。
他告诉我,今日多尔衮突然转变性子向他讨饶了,那依照皇太极的性格自然过不了几日就会放了他,顶多也是暂时革职,不用多久就会好的。
他道:“只是兰儿,你是否会怨我?”
我道:“我也并非是真心想要见他有难,毕竟他的势力也不小,你若杀他,恐怕会引起非议,我不愿看到你为难。”
他朝我一笑,眼神如冰山上融化的冰雪,仿佛还能看见山头的暖日,这好像是共同经历了几十年风雨的夫妻才该有的信任,无需多说,见那眼神自然就懂。
暖蒸气从茶壶的嘴口慢慢悠悠冒了上来,缓和了一下多日来紧张疲惫地神经。
作者有话要说: 新春快乐吖~~~~~~~~~~~~
☆、小胖兰
没过几日,如我所料,多尔衮被革了职,只说是闭门思过,在家安心反省。
玉儿自然也没事了,只是皇太极待她再不如从前了。她当然也不再奢求皇太极的爱,她曾对我说过:“大汗的爱,多我来说,太虚无飘渺了。”
“姐姐,谢谢你。”
我道:“谢我做什么?你该恨我才是。”
她微微一笑,“多尔衮虽说你对他说了一些很不好听的话,但是我知道,你这是想让他为了我向大汗屈服罢了。”
我没再说话,只听她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替他向你道歉,对不起姐姐。”
“嘴巴长在他身上,我可不接受。”
“姐姐······”
此时奶娘已抱着淑哲进了门,我道:“你把她抱回去吧。”
我看见她眼里的光亮,那分明是欣喜,“可是大汗同意了?”
“你只管抱回去就是,大汗那边,我去说。”
这会子她的笑也不藏着掖着了,只管把淑哲抱在怀里,果真是亲生的,谁都代替不了这份亲情。
夜里风大,只管“呼呼”地吹。
他捂着我的手吹气,试图让它们暖和一点儿,又道:“我看你的手是暖和不了了。”
我笑看他道:“我都已经习惯了,你还习惯不了?”
他只笑道:“是啊,我早该习惯了才是。”
他看床上只有两床厚厚的棉被,毫无生气,果然问到了淑哲,我便如实告知了他情况。
“我本想着淑哲和你有缘,你一个人又无聊,找个孩子来给你解解闷也好。”
“总不是她亲额娘,淑哲长大要是知道了,难免会懊悔。”
他忽然调皮一笑,道:“是啊,要解闷还不简单,我们自己生一个就是了。”
我捶了捶他,正笑他没个正经的,他湿热的唇就覆了上来,在这寒冷的冬夜,生出层层温暖。
次日他上朝完了以后回来,我却还躺在床上,也算是我懒吧,比较怕冷。
“起——来——了——”他走到我床前,“哪有一个媳妇儿像你这样的啊?幸好我额娘不在了,不然她非得被你气死不可······赶紧起来!”
“我怕冷呀、”
“起来穿上衣服就不冷了。我还要用午膳呢······”
这才是重点吧,我白了他两眼。他好像意识到被我看穿了一样,嬉皮笑着硬是把我拉了起来:“快起来噢······”
被他拉起来的同时自然会伴随着几声不情愿的叫声,他难得的替我把衣服基本穿好了,当然是胡乱穿的,因为他迫不及待地想吃饭。
还好有惠哥进来帮我梳妆打扮,不然我不知要被他整成什么样子······两边眉毛画得还不一样、我只能默默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他实在等不及了,凑了上来故作镇定道:“好了吗夫人?”
“好啦——”
他听了总算是舒坦了,一手搭在我肩膀上,把我带过去用午膳。
不断给我夹菜,生怕这一大桌子菜不够似的。
“我吃不了这么多、”
“行啦,在我面前不用矜持的噢。”
我脑门前竖下了一排黑线,敢情是被他看穿了,每次和他在一起吃饭我总是那么不拘小节。可是他夹得也太多了吧,我又不是猪——!
从此我又多了一个绰号:小胖兰······
小胖兰?哼、我也是蛮醉的······
只要是没什么外人在的时候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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