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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灵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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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掌柜见于公子神思不属的样子,心里一面是松了口气,另一面却不由为自己的女儿生出了凄楚之感:唉,终究只是一厢情愿啊!而且,这般不管不顾地冲到男人面前来,他又怎可能尊你,重你,怜惜,照顾你?

    掩去心中的黯淡,简掌柜强笑着将于公子引入了包厢。

    ………………………………

    开始将每回的字数往上多涨一点~各位书友点击后顺便给水澜晶留点意见建议可好?


 第一百章 天家贵胄的气派

    装饰精致的包厢内,已经坐着几位于公子颇为面生的人物,而上首席位主位的旁边,赫然坐着一位须发花白、面容威严的老人,还有一位身量微矮,然而面容俊秀已极的红颜美少年。听得有人入内,二人齐齐看向入口,于晟和那美少年对视之下,都不由轻轻“啊”了一声。

    正是和于晟在太守府已然见过的美少年顾庆珏——于晟自然不知道,其实顾庆珏见到自己还更在太守府之前,而他的父亲顾老爷顾连宇对自己还颇为不屑。不过他做惯生意,自然八面玲珑,哪里不知道这些在场的人肯定都是凤轻云在贤德城的班底,立刻堆起了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笑脸,冲着房内各位团团一揖:

    “诸位请了,小人于晟有礼!”

    屋内众人正在各自还礼,就听包厢门口脚步轻响,门扉应声而开,却是一群甲衣卫士涌了进来,面容肃然地将包厢围住,直如铁桶一般。随即,又有两名蒙面黑衣人悄然进入房内,双目精光灼灼,分明是绝顶高手。他们淡漠地向着屋内众人一拱手:

    “得罪!为保王爷绝对安全,劳驾诸位了!”

    于晟何曾见过这等阵仗,但他很快忆起顾连宇父子乃是官宦出身,便飞快地看了对方一眼,见对方只是默然垂首,配合地站了起来,任由两名黑衣人在身上各个紧要处进行拍击搜查,便也淡然接受了。

    一轮排查下来,黑衣人点头退去。他们的身影方一退却,甲士们也齐齐躬身退向门外,把住了整个楼层。须臾功夫,又见四名健仆推着一道红毯滚到了门边,接着,是四名绫罗遍体的美婢踩着红毯、手捧插有香花的花瓶进入屋内,安放在屋中的四个角落,随即她们便垂手侍立一旁,静如壁上画。

    门扉再一响,又有一名玉雪可爱的童子手捧香炉走了进来,一闻便知道是上好的沉香,他左右瞧了瞧,轻轻将香炉放在了窗边,满意地拍拍手走到门边,以清脆的童音嚷道:

    “一切安好,有请王爷!”

    门外这才出现了凤轻云那道颀长优美的身影,因天色已暗,一身锦袍、含笑而来的他是在两位持灯美婢的引领下施施然踏入房间的。

    于晟看着他们从容而淡然地完成这一切,只觉得心中又是一片火热——上一次凤轻云接受自己宴请时便曾经展现了所谓天家贵胄的气派,但那次更多的像是以势压人,这一次,却在以势压人的基础上更增添了一份矫矫不群的贵气与傲气……或许,这种将生活细节讲究到极致的特点,才是这群出生在皇家的宗室子弟们与平民百姓最大的区别吧?

    如果有可能,真想全套照搬……他眼里忍不住闪过艳羡之光。

    ………………………

    阮五郎挺拔如玉树的身影站立在雨巷中,冷冷地凝视着打着一柄黄色油纸伞、双眼骨碌乱转的曼曼。

    越凝视,曼曼眼中越是快憋不住笑意。默然对立着的二人身后,黄瑞轩一脸苦笑,他发现自己真是看不明白这位筱小姐了,阮五郎一说要拆了这条巷子,她就忽然两眼放光,笑眯眯地下了马车,说道:

    “小女子引你去!”

    然后她就这样带着阮五郎来到了巷子口的这片屋宅位置,眼巴巴地瞅着阮五郎,再也不出声了。那表情怎么看,怎么都写着两个字:欠揍!

    阮五郎越瞧,他那本来就微黑的肤色就更越是变黑,最后,他终于忍无可忍,蓦地双手一举,两道气劲骤然从那红艳的锦衣袖底袭出,朝着巷子两边就拍击了过去!

    轰!雨丝缠绵中,房倒屋塌!

    声音太大,曼曼吓得轻轻蹦了蹦,拿手捂着耳朵,两眼贼溜溜地瞧着原来齐齐整整的房子变成了破碎的砖瓦石块,幸而是雨天,灰尘并没有四处飞扬开来。

    曼曼瞧着这一切,唇边忽然绽开了一朵笑颜。

    阮五郎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转身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笑得颇有几分狡黠的小女子,微讽地道:

    “你引我来此处坐着,就是为了等我发飙拆房子吗?”

    曼曼非常恭敬有礼地点头道:

    “正是!阮公子英明!”

    阮五郎:“……什么?!”

    “小女子一直想赶紧拆了这几间房子好造新房呢,原本他们告诉我,至少要一周……呃,七天才拆得干净,还好阮公子你神功盖世,啊,那个一统江湖!”

    曼曼兴高采烈地做出13岁稚龄小女孩的模样,笑嘻嘻地就快拍起手来。

    阮五郎如此酷帅的出场,却被安排了这么个粗劣的用处,他那飘逸洒脱的风仪顿时破功,头上不由爆出青筋来,眼一瞪,指着曼曼怒吼道:

    “你敢耍我?!你信不信……”

    话音未落,巷子里骤然箭一般冲出几道人影来——被房倒屋塌声惊动的影大领人冲了出来,一见阮五郎,又惊又喜,屛退了其他人,冲上来纳头便拜:

    “五公子,不,长老,影大给您请安了!”

    “影大?!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不去保护大哥,在这里胡混什么呢?!”

    阮五郎霍的转身,不可置信地盯着影大,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呵斥——影大乃是阮方的直接下属。影大深吸了一口气,单膝跪倒,右手扣在胸前,沉声凝肃地道:

    “回长老的话,是阮大人吩咐小的一定要保护好筱小姐的!”

    阮五郎骤然陷入了沉默,他脸色难看,若有所思,仔仔细细地上下端详着曼曼。曼曼则早就做出了乖巧的样子,举着油布伞闪到了影大身后。黄瑞轩沉默着,也走到了曼曼身侧,做出戒备和防卫的姿态。

    阮五郎双目微凝,足足沉默了半柱香功夫才嘿然冷嘲道:

    “凤轻云那小子派了黄家的人,我家阮方给了你影大……瞧不出,你们这两个小小女子,还真有天家贵胄的气派啊!”

    “天家贵胄的气派?”

    闻言,影大和黄瑞轩脸色都是微变:这话往好了说,可以当作玩笑,往深了说,那可足够可以给李筱曼、白神医按上好大一个罪名了!

    阮五郎自然知道他们的所思所想,唇边的笑意越发讥诮起来。但当他看到黄色的油布伞下,抬起了双眸的曼曼时,不由一怔:淅淅沥沥的春雨中,少女容颜娇艳,双眸却沉静如水,丝毫不见慌乱。

    阮五郎的眸子不由一凝,他今日来此,原是听说了阮七娘受了李筱曼的气,要来找回场子的意思——阮七娘因与他年龄相仿,故与他的感情更为密切。但之前凤轻云多次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给李筱曼的正确所在,所以气恼之下,他干脆动用了阮家自有的消息管道,这才找上门来。本意他也未必就想诉诸武力,无非想威吓一番,给阮七娘找回些面子,哪里想到现在看来这个李筱曼还真有点像泥鳅,滑不溜手!

    他原本心高气傲,因在武道一途天资高绝而被破格晋入阮家长老的位置,人情交往方面却并不圆滑纯熟,好不容易罗织了一项罪名想往下压,却见这小女子仍是一脸淡然,不由怒上心来:

    “怎么……”

    “但不知阮长老此来,可是奉了王爷手谕么?又或者长老此来,是得了阮方阮大哥的嘱托?”

    他还未发话,少女那如乳莺出谷般的清脆声音倒先响起了。阮五郎眉头一皱,冷笑道:

    “笑话!我堂堂阮家的长老,还无权处置一名罪臣之女么?!”

    曼曼敛起了笑容,认真而清晰地说道:

    “我以前认识的人,常说一句话,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敢问阮长老,您可有官职在身么?!好像不曾吧?否则,为何听不到影大哥与黄大哥尊称您一声大人?另外么,一者,家父是否有罪,本是当今圣上才可裁夺之事,阮长老地位再尊贵,也无权越了过去!二者,小女子既是大周的子民,若有罪,自该由地方父母官进行制裁约束,阮长老你私下处置,便是自立于大周司法体系之外,纯属民扰官治,要论罪名,哼哼……”

    言下之意,阮五郎的罪名竟是昭然若揭!

    曼曼可不知道,当她将话语说到此节的时候,影大和黄瑞轩看向她的目光已经全然变了,只因在她侃侃而谈的那瞬间,因为自信而充盈在她周身的气韵,让她真的散发出了一份别样的光彩,或者说,那便是所谓的气场,天家贵胄的气派!

    ……………………………………

    撒花,撒花,堂堂进入一百章,哦也~~每章的字数会越来越多的,大家还满意么?感谢蓝心蓝梦的平安符和评价票,蓝心美女的《重生凤舞九天》也灰常好看,墙裂推荐~~


 预告

明日双更~~C

 第一百零一章 花朝女儿节(第一更)

    花朝女儿节按旧历应该在二月二十五日举行,不过感觉天气太过寒凉不好做戏,所以本文设定中往后挪了一些,基本上是四月中,接近五月端午节的样子。PS:第二更在下午六点左右~

    ……………………

    听得曼曼这样清晰地一句句问了出来,一直低头俯视她的阮五郎眼中轻蔑之色渐去,目光中带上了审视之色,打量着这个小女子。曼曼怡然不惧,坦然地迎接他的审视。

    雨丝倾斜,笼罩着站在青石砌就路径上的少男少女。一袭红袍、一柄黄伞倒映在水渍斑斑的地面上,透着别样的风情与雅致。

    瞧着瞧着,阮五郎唇边泛起一抹古怪的笑意,忽然身子一飘,上前一步来到曼曼身前寸许的位置,影大和黄瑞轩就在曼曼左侧,却是阻止不及!在二人惊怒又来不及反应的瞬间,就见阮五郎伸出右掌轻轻拂过曼曼的下颌,清声道:

    “还真是牙尖嘴利的小东西,甚好!哈哈,甚是有趣,有趣!哈哈哈!”

    说毕,阮五郎蓦地拂袖带起一阵柔风,顿时他身旁的所有雨丝都倒卷了开去,淋得两旁的影大和黄瑞轩一头一身,阮五郎本人却长腿一迈,就像一朵红花被风吹拂而去,又似是凭空消失在了空气间,唯有兀自斜飞的雨丝还在记录着他方才来过的痕迹。

    唯有曼曼兀自举着那柄黄橙橙的油布伞,粉嫩嫩的小脸上目瞪口呆:这,这是被一个年仅十七八岁的少年郎调。戏了吗?!

    ……………………………………

    “影大,你再细说说皇家出行还有哪些规矩?”

    华灯初上,明明日间受了惊吓的曼曼毫无惊惧之色,反而一脸兴奋,手拿墨笔和小纸条订成的小本,目光灼灼盯着影大,全然不顾有墨汁沾在自己脸上。

    正在打理马房,给那两匹俊美的马儿洗刷的影大无奈地叹了口气:

    “筱小姐,你便是知道了这一切又能怎样呢?”

    他有句话没说出来——白蛇也好,你也好,即便你们确实出色,但出身都还是太低,享受这些的机会微乎其微啊!这不,连阮家的一位新晋长老都能差点要了你们的命去!不过,他回忆起曼曼日前面对阮五郎的表现,忽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期待。

    曼曼面带狡黠之色,嘿嘿一乐:

    “我要让每个来到我这女子养生馆的客人都感到天家贵胄般的尊贵!”

    影大怔了怔,勃然作色:

    “胡闹!此事与礼制不合,若传了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见影大着急,曼曼嘻嘻一笑,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

    “我的所做作为,若是只限于在这女子养生园之内,绝不外传,又当如何?礼制可有规定得那么细吗?”

    影大顿时语塞,但多年传统教育哪有那么容易摆脱,他皱眉沉声道:

    “但此事终究……”

    “终究只是女子的玩乐罢了,难道还有人往谋反上面去联想?再说了,便说按礼制而言,我们这园子里的白神医,照理也可享受这些呀,白神医无非将她可以享受的东西拿出来分享而已,这乃是体恤民情呢,有何不对?”

    瞧着曼曼一脸“天真”,影大一时说不出像样的回答了,只能连续重复道:

    “……与礼制不合,与礼制不合!”

    “影大,筱小姐说得并无差错,只要不出这个园子,是谈不上破坏礼制的。”

    一脸精悍之色的黄瑞轩拖着一捆草料走了过来,淡淡地插了一句,影大皱眉思索了片刻,不得不点头道:

    “罢了,既然你也这么说。”

    曼曼大喜,又举起纸笔向影大和黄瑞轩连珠炮般发问:

    “宫里的娘娘们平日用的都是哪家的胭脂水粉?穿的是哪家的绫罗绸缎?平素里除了琴棋书画还喜看哪些戏文?”

    影大、黄瑞轩:“……”

    黄瑞轩苦笑道:“我等都是贴身服侍王爷的,王府的事比较清楚,您这怎么一跳又跳到宫里去了?”

    曼曼忍不住吐了吐舌头,笑道:

    “也是,我太心急了!以后再慢慢打听吧!”

    看着她“从善如流”的样子,影大和黄瑞轩倒有些不忍了,黄瑞轩比影大更沉稳些,又因为常赶车在外面接触市井生活,忽然眼睛一亮,笑道:

    “筱小姐,您想是忘了,眼下就有一个重要的女子云集的节日啊!”

    “真的吗?!是什么节?大家也知道,小女子病过一场……”

    曼曼睁大了眼睛,祭出了自己跟小爱学的卖萌必杀技。

    影大也笑了,点头道:

    “是了,黄老弟说得对,后日便是花朝女儿节了,又名踏青。届时全城的女子们,无论贵贱,都可以装扮一新上街游玩,最是热闹不过!若是在京都,还会有富贵人家自组的花车出游,整辆马车都装饰以鲜花不提,还会选最是美貌的童男童女们装扮成花神,站在花车之上,场面最是轰动!又会有咏春咏花神的诗歌会,有文采的男子女子们便会借着诗歌会相聚,足足要热闹一天呢。”

    黄瑞轩补充道:

    “正是,及至日落,便是祭花神的踏歌会,但凡是年少之人,没有不去玩的。”

    他们越说,曼曼的眼睛越亮,最后简直要欢呼起来——她听明白了,这不就是大型游艺晚会吗?!肯定也是时尚风。流的俊男美女云集的场所,她想要了解这个大周世界的女子生活,哪还有这么恰当的场所?简直是瞌睡来了枕头,妙极了!

    曼曼一叠声地喊起来:

    “好极,好极!后天是吧?那就麻烦二位大哥帮小女子安排一下,小女子必须去此次花朝节!”

    影大和黄瑞轩应了,曼曼怀着兴奋的心情回到自己房中,叫过杏儿道:

    “花朝节这么重要的节日,怎么也听不到你提醒我?”

    杏儿“呀”的一声,惊慌失措地跳了起来:

    “瞧我这记性,我怎么居然就忘了花朝节了呢?!筱小姐,花朝节特别好玩,特别热闹,咱们可一定别错过呀!”

    曼曼见她认真到小脸都红了,不由气极反笑:“……刚想起来啊?!要真等你提醒我,黄花菜都凉了!”

    杏儿心虚地低了低头,笑得小心翼翼:

    “筱小姐,誰让咱们最近事儿多呢……还有,白神医届时是不是也要一起去啊?”

    这下把曼曼问住了:带一条白蛇去花朝节,这个,安全系数够吗?想了想,曼曼有些迟疑地道:“这个,到时候再说吧。”

    …………………………

    贤德城东部,景王居住的府邸,这几日反常的安静。

    而就在夜幕垂落,雨丝飘拂的此刻,府邸中终于响起了景王那清雅磁性的笑声:

    “有趣?阮五郎当真如此评价那位筱小姐?”

    景王与莫先生坐在棋盘前对局,饶有兴趣地摩挲着下巴,目光兴致勃勃,似乎在思索下一步棋子的落处,又似是在思索身后灰衣人带来的消息。

    思索着,他的笑容不变,目光却渐渐冷若冰霜,口气轻快地道:

    “那么,阮家是铁了心要绑在老六他们的船上了!既如此,探明白老六这两日的行程,把那步暗棋动了吧!”

    说着,他又淡淡地笑了笑,红而削薄的嘴唇间,雪白的牙齿令人联想到形成锋锐的冰刀,闪着冷酷的光芒:

    “阮家,该得到来自本王的明确警告!阮五郎是百年一出的武学奇才么?哼哼!培养天才不易,毁去却是简单不过的事了!”


 第一百零二章、大周一大奇闻?!(第二更)

    景王说完此句,目光忽的一凝,沉声喝道:

    “谁?!”

    他身后的灰衣人行动更是迅速,直接跨前一步,“砰”地轰出一团气劲,穿过敞开的窗口,劈在了对面屋檐上!

    就听“喵”的一声长叫,一道毛茸茸的白影窜了起来,飞快跑掉。

    景王冷硬的面容微松,嗤笑道:

    “野东西!”

    他当然不知道,此刻“那野东西”正甩着被气劲擦去一小片皮和几缕猫毛的尾巴,愤愤不平地赶往曼曼的住处:

    “喵了个咪的!你个破景王,喵记住你了!我Icekitty不发飙,你当我是Hellokitty!”

    这自然是二货白猫小爱,此刻它的大蓝眼睛充满了愤怒,赶路的同时不断脑补怎么能够把景王好好虐一虐。

    “喵哈哈哈!我要抓花他的脸,啃在他的头皮上,把他的发型也全部弄乱!再把他的衣服全部抓破……”

    它就带着这样的心情回到了曼曼跟前,在曼曼的房间里上蹿下跳地表演自己受到的攻击,以及自己给景王准备的未来酷刑。曼曼无语地瞧着它,摇摇头,拉长声说道:

    “哎……这就满意了?你的想象力也是有限呀!”

    小爱瞪起蓝汪汪的眼睛,粉色的鼻头抽搐着:

    “那要怎么办?!”

    曼曼笑眯眯地道:

    “这还不容易,毁掉他计划的事儿,保证他自己就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二货白猫想了想,毅然地挥了挥小猫爪:

    “喵!就这么定了!你再写封信,喵直接给凤轻云送过去!”

    曼曼的小脸难得的红了一下,她想起了连杏儿都指摘自己的字迹太难看,不由咳嗽道:“这个么……”

    她的眼睛转向了一旁的梳妆台——曼曼小金库里银两充足,当然想着法子给自己的房间增加了相应的物事,原先秦老丈家那些陈旧不堪的家具已经焕然一新,面前曼曼的房间里除换了梨花木的家具外,另购置了梳妆台与一只精美至极的漆雕螺钿镶嵌红木的梳妆盒子,还添了一架云石屏风,当然,螺钿家具费用不菲,且按大周礼制同样非平民所能使用,购买之时饶是曼曼薄有资产,也只敢提出向店家先买一件,且出示了凤轻云的玉佩才终于购得。饶是如此,买了下来的时候曼曼也是左掖右藏的,生怕被影大和黄瑞轩看了去,又要受一番关于礼制的教育。

    此刻,那只精巧的螺钿梳妆盒子敞开着,露出了里面几样不多的首饰与几朵粉嫩嫩的绢花,形制优美,栩栩如生。

    曼曼瞧着,眼珠亮了亮,走到桌前取了一朵绢花在手,轻声道:

    “花朝节?嗯,既然姑娘们都要去玩,他应该想得到吧?如果想不到,哼哼,就别怪我了,干脆笨死他算了!”

    语气中的熟悉与亲昵却是连她自己也未曾发现的,至于说为什么不想让凤轻云看到自己写字难看……哪有这回事?!姐只是觉得,亲口跟他讲明白他的处境更清楚更好,有木有!

    ……………………………

    凤轻云身裹月白色锦袍,长发慵懒地披散在肩头,风仪越发清逸出尘。不过,他瞧着面前那双蓝汪汪的眼睛,和那粉嫩嫩的小嘴里叼的粉嫩嫩的绢花,沉默了一会儿,俊美无伦的脸颊上默默地爬下几根黑线:

    “那个……喵小爱是吧?你瞧,自打我回到自己的身体以后,就听不懂你说的话了,怎么办?”

    白猫小爱眼中顿时冒出一团怒火,叼着花“喵了个咪”的嚷嚷了好几声,样子萌到不行。凤轻云憋住笑,轻轻地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柔声道:

    “知道了,你是给曼曼送信来的对不?这朵花,嗯,给爷瞧瞧吧!”

    二货白猫恨恨地松了小牙,凤轻云拿到绢花,细细端详了一遍,还真是干干净净一朵绢花,连半个字的提醒也没有,凤轻云不由笑着摇了摇头,无意识地捏着绢花在手掌中轻轻地敲击着,沉吟着:

    “卿卿此乃何意?”

    “我没听错吧?当朝的文王殿下深夜独守空房,却手持鲜花,口称卿卿?”

    少年清朗不逊的声音响起,随后,墨发、红袍、微黑的肌肤、如画的眉目,存在感极其强烈的阮五郎不请自来,携带着一阵清风“飘”入了房中。

    凤轻云眸光一闪,笑吟吟地将绢花“卷”入了袖袋,袖着手淡定地道:

    “哟,五郎夙夜到访,莫非是思念本王么?如此情深,令本王心中颇有戚戚,怎奈本王心系于女子之身,如之奈何!”

    阮五郎皱眉,袍袖一挥,冷笑道:

    “少跟我扯这些!跟你说,今日我已经去探过你的那个外室了!”

    凤轻云长眉一轩,本能地看向了一旁的白猫,却发现那二货早就溜得无影无踪了。

    阮五郎毫不客气,长驱直入地进入房间深处,瞧见宽大的榻上摆放着茶水,立刻端了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一口干掉,不忘毁谤两句:

    “啧!凤轻云你这小子,好好一个大男人,自当饮酒作乐,才有豪气,没的喝这些茶汤,真是能让人嘴里淡出鸟来!”

    他却是没注意到,凤轻云眼中瞬间闪过了一抹冰寒之意。随后,凤轻云淡笑着走到他身旁,若无其事地身子一转,手一伸,轻轻巧巧拿过了他手里的茶壶,沉声向门外招呼道:

    “来人呀,茶凉了,给阮长老换热的来!”

    阮五郎眼一眯,若有所思地盯住凤轻云,却见凤轻云更不多话,直接“啪”地一声将茶壶掷了出去,一件上好的雨过天青瓷顿时在青石地面上碎裂成七八片,壶内犹自温热的茶水渗出,袅袅白烟升向空中。

    房内两名均可称为人中龙凤的少年人彼此对视着,一时气氛沉默而紧张。

    门外,有两名妆容精美的美婢微白着脸,躬身进来默默地将碎茶壶收走,在她们做事的过程中,自始至终,凤轻云和阮五郎就没有错开过眼神,两道人影一白、一红,一直平静而冷漠地对视着。

    仅以身高而论,凤轻云比阮五郎还是高出两指,然而阮五郎在气势上竟是全然不输。

    渐渐的,阮五郎的眼神越来越亮,唇角也越来越上翘,最后,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袍袖一挥,指着凤轻云大笑道:

    “哈哈哈!你生气了,凤轻云……当朝最大的闲散王爷,自封王以来从未有人见过你动怒的凤轻云,你,居然为了我去见你的外室这一件事,生气了?!哇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真乃大周一大奇闻是也!”……………………话说这一章查了下螺钿家具的资料,真的是好华美啊~~~


 第一百零三章 原来你在意的是她!

    见阮五郎笑得嚣张跋扈,半点忌讳的样子都没有,凤轻云眼底不由掠过了一抹无奈和愤怒,倏忽欺身上前,一下捂住了他的嘴,低沉地道:

    “闭嘴!夯货!你练武把脑子都练傻了吗?!你去找她,我这宅子里竟然没有人通知我,你觉得这事正常?!”

    阮五郎一怔,收敛了狂笑,端肃表情道:

    “有理……不过,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你发怒,哈哈哈!啊哈哈哈!”

    说着,他又一副笑到要打跌的样子——没法子,他自来身负天才之名,天资固然高绝,用二货白猫的话来评,那EQ是绝对不够用的,也亏得是他和凤轻云自小长在一块儿,非常相熟,凤轻云多少让着他。

    见他还不罢休,凤轻云眸中怒气一闪,猛地一掌震出,随即揉身向前,将他狠狠压在了墙面上,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闭嘴啊!”

    他这一下动作太大,袖子里的绢花掉了下来,在地面上轻轻滚了几滚,非常醒目。阮五郎止住笑,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掉到地上的绢花,曼声道:

    “男子汉大丈夫摆弄什么绢花呀……是有人约你去花朝节吗?”

    “花朝节?”

    凤轻云眼睛一亮,眼角余光骤然扫到榻边一只毛茸茸的白脑袋——二货白猫原来躲在那里。听到“花朝节”三个字,二货白猫蓝眼闪了闪,如释重负地冲凤轻云点了点头,凤轻云明白了,笑着以目示意。这二货白猫终于满意地甩甩尾巴,迈向窗边,倏忽没入夜色。

    凤轻云这才收回目光,盯视着阮五郎,喉咙里滚过一声低吼:

    “说!你都对她做什么了?!”

    阮五郎眉宇一挑,冷笑道:

    “怎么,还真上心了?没什么……”

    他漫不经心地举起自己的右掌来,凑在自己鼻尖轻轻嗅了嗅,唇角一弯:

    “我也不过就是拿这只手摸了摸那位李筱曼的脸!”

    凤轻云狭长俊美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忽然一把捏住了他的右手,奋力一扯,狠狠地扯到窗边摆放着的盛了半盆清水的扁金盆旁边,一下就给按了进去:

    “洗!马上给我洗干净!”

    阮五郎夸张地“哎哟”一声,笑道:

    “当朝王爷给我亲自洗手,阮某何等荣幸也!”

    凤轻云虎着脸,奋力将他的手按在盆里里外洗了三遍,盆里的水溅出来,连两人的衣袍前襟都泼湿了一片,这才一下将他甩开,冷冷地道:

    “听好了,我再不许你私下去见她!”

    阮五郎慢条斯理地端详着自己被擦洗得发红的右掌,忽然邪邪一笑道:

    “据我所知,那位白神医才是你的外室,对吗?可是迄今为止,都没有人见到过白神医究竟是个什么形貌,好像你也完全不关心的样子,而且……我方才甚至说得很清楚了——我摸的是李筱曼的脸!”

    凤轻云手指轻颤了一下,故作镇静地道:

    “那又如何?”

    “五郎原本就有些疑惑,现在么,倒是真相大白了,你不觉得为了保守你真正在意的那个秘密,你应该格外对我好一点,也顺便对阮家,对我阮家的七娘好一点吗?哈哈,哈哈哈!”

    阮五郎红袍一摆,欺身到凤轻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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