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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官生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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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缝隙我都仔细的验过了。没有任何直接中毒迹象。”

魏良默默的叹口气,作为一个法医,无法替死者说出真相,他也很沮丧。

“那,你说县令会不会相信柳大娘的话,认为是李氏下毒?”

胜男仔细观察过,李氏的眼睛很清明,除了对丈夫骤然离世的伤痛外,并无异常。如果一个人杀了人,又是初次下手,神态之间肯定有破绽。

“不好说,如果认定李氏下毒,证据呢?家里你们搜过了,没有任何有毒的药物。另外,毒下在哪里?饭碗、菜碟和筷子,我也验过了,都是没有毒的。所以,按正常来说,无法直接断定李氏下毒。”魏良虽然这么说,但眉眼之间还是笼着淡淡的忧虑。

“正常来说?那不正常呢?”

胜男没有忽视他的语气,想到某种可能。不置信的问道:“难道?!”

“有可能!”

魏良很明白她的意思,微微点点头。

在前世,办案子大多是证据为主,供词为辅;但在明代,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只能以证词为主。而且,衙门惯用的招数便是刑讯逼供。

果然,他们这边窃窃私语,杨知县脸色已经变了,他一拍椅子的扶手,发现这里不是大堂,便大声喊道:“来人,把柳大娘和李氏带回县衙!”

“是!”

几个捕快连忙上来,把李氏和柳大娘拉起来带走。剩下的人则把柳大山的尸体运到义庄,待案子审清后,再令其家人安葬。

此时,柳家的族人们也匆匆赶来。虽然和柳大山家关系几乎都要断了,但一笔写不出两个柳字。再说了,柳大山也没有被驱除出柳氏族谱,那还是柳家的正经子孙,如今惨遭横死,他们如果不出面,会被世人笑死的。

“一起带走!”

杨知县听他们作完介绍后,便一挥手,把柳大壮、柳三壮和柳族长一起带回衙门。

魏良和胜男也跟在众人的后面,骑马、上驴,晃晃荡荡的回到县城。

“哎,你啥时候回来的呀?”

路上,胜男见气氛有些沉闷。便主动开口道。

“昨天回来的,”魏良想起胜男的伤,关心的问道:“对了,听小庆子说你挨打了?伤势好些了吗?”

“呵呵,以前看电视的时候,觉得小恶官为非作歹,最终被正义制服,看到他们挨打受罚的时候,心里特爽快。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成了贪腐小吏,被人来了个木杖炒肉丝。哎,你说,这算不算恶有恶报呀!”

胜男想起那两天的事情,嘲讽的笑道。

“你?你算什么贪腐小吏呀,”魏良知道胜男的心结,估计是初次感受到阶级的差异了吧,“咱们上头的贪官还好好当着老爷,你顶多算是个随波逐流的小卒子!”

“切,你才小卒子呢,”胜男白了他一眼,然后有点不自在的问道:“那个,魏老大,听说你回家定亲了?定的哪家千金呀?”

“听说?你听谁胡说呀?”魏良哼了一声,连忙解释道:“老爷子是想给定亲。但是被我拒绝了。”

“拒绝?你强!你家老爷子没生气?”

胜男可是听说这位魏老爷,自持有功名在身,很是一副官老爷的派头。在家里、族里那就是绝对的老大,说一不二,怎么会允许一个庶子对他说“不”?!

“当然生气啦,所以田姨娘和小妹被留在魏家当人质,”魏良叹口气,又想起家里的两个姑奶奶苦笑着说:“另外还送了两个丫鬟,名为伺候我,实际上是来监视我滴。”

胜男点点头,这才对嘛。魏良现在怎么说也是县衙的师爷。没有官名,却有一定的实权,以魏家的精明,怎么可能放过他。

“对了,我在南山有田产的事,魏家的人都不知道,你千万不要在那两个丫鬟跟前说漏了嘴!”

魏良的目光扫过路边的庄稼时,突然郑重的嘱咐道。

“我知道,你放心吧,”胜男拍拍他的马背(其实想拍肩膀来着,可够不着呀!),好哥们的说道:“咱们谁跟谁呀。唉,本来想出去转转,没想到碰到了命案。不知道明天安排我们干什么?”

“明天可能会升堂问案,捕快们恐怕都要留守县衙!”

魏良远远的看着走在前面的一队人,猜测道。

杨知县此刻也在琢磨,这件案子该怎么审?

首先,死因很明确,中毒而死。第二,死者颈部有抓痕,而且眼睛里充满惧色,肯定不是自杀,而是他杀。但究竟是何人所杀呢?!

柳家的人丁很简单,一个寡母,一个儿子和儿媳。柳大山是柳大娘的亲生儿子,做母亲的肯定不会伤害自己的儿子;那就只有儿媳李氏,但如果认定李氏是凶手,动机是什么,用什么毒死柳大山的,又是如何下手的。这些他都说不通。

破案子,杨知县不行;但是有一点他却非常了解,“由你人心似铁,怎当官法如炉!”

大堂上的刑具,可不是摆设,既然没有证据,那就让李氏亲口承认自己如何杀夫。

还没有升堂,杨知县已经认定了谁是凶手。于是次日升堂的时候,他象征性的问了问柳家族人和柳大娘一些问题,便一拍惊堂木:

“大胆李氏,还不认罪!明明是你不满婆婆刻薄,柳家家贫,便想毒杀亲夫,再寻机改嫁。哼,如今来本县的大堂,竟然还敢巧言诡辩!”

“大人,奴家冤枉呀,奴家没有杀人,没有——”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打!”

杨知县一反温文的样子,面如寒霜的抽出一根签子丢下堂:“本县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竹签子硬!”

“啪!啪!啪!”

大堂上顿时响起竹板子掌嘴的声音,胜男闭着眼,不忍去看李氏满脸鲜血的样子。

“停!”杨知县见李氏已经有点支撑不住,一摆手,接着问道:“你到底是如何毒害柳大山的,还不从实招来?!”

“……咳,冤、冤枉,我冤枉……”

李氏咳出一口血,脸色煞白的嘶声喊道。

“哼,好一个刁妇!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来呀,上夹棍!”

杨知县冷冷一笑,又丢下一根签子。

接着,“阿~~~~冤、冤枉呀——阿~~我真的是冤枉的——阿~~我招,我招,人是我毒死的——”

魏良皱着眉头把口供写完,然后递给杨知县。

杨知县看了看,满意的点头,示意李捕头拿给李氏好让她亲笔画押。

从升堂到判刑,不到半个时辰。杨知县凭着酷刑,让李氏认罪,当场宣判李氏死罪,秋后问斩。

柳大娘开始还咬牙切齿的看着李氏受刑,后来见她半死不活浑身是血的样子,想起她平日对自己的孝敬又有些不忍。杨知县退堂后,她还傻傻的站在堂前,看两个捕快把李氏拖进牢房。

“走吧!”

魏良也收拾妥当,见胜男还愣愣的看着地上的鲜血,便拍拍她的肩膀。

“你说,李氏是不是冤枉的?!”

胜男似乎没有听到魏良的声音,前世在电视里经常听县官喊什么大刑伺候,但当自己亲眼见过之后,才突然发觉这个时代,草民的命太不值钱了,当官的说是死罪,便是死罪。不认罪,那就打,打到认罪位置。草草的判了刑,连个上诉的机会都没有。

“不好说,没有证据证明她有罪,同样也没有证据证明她无罪,只能说她有作案嫌疑!”

“也是,要是有一丝证据证明她是冤枉的,咱们也好出手帮忙,可……”

两个人都默默的发着呆,突然外面传出柳大娘的哭喊:

“下雪啦,六月下雪啦,我儿媳是冤枉的,呜呜,冤枉的呀!”

正文 第十五章 暴风雨来袭

六月雪?!胜男和魏良听到柳大娘的声音,都诧异的对视一眼,快走几步来到堂外。

果然,阴霾的天空中,飘飘洒洒的落下绒毛般的雪,在盛夏六月的午后,格外的诡异。

“难道还真有鬼神之说?”

胜男看柳大娘又哭又笑,近乎疯癫的样子,有点不确定的问道。

“哪有什么鬼神之说,”魏良嘴硬的说道,心里也有些打鼓:如果没有鬼神之说,他们是如何穿越几百年来到大明?可,可这什么‘窦娥冤’‘六月雪’的就有点离奇,哪个衙门无冤案,要每个冤案都下雪的话,还不得天天下?

他伸手接住几片雪片,在没有融化前仔细看了看,又抬头望了望天空中的云层,厚厚的团云带着妖艳的红色,魏良突然说道:“胜男,不对,这不是雪,而是冰片。”

“冰?”胜男也伸出手,薄薄的冰顿时落在她的手掌上,“对呀,难道是冰雹?”

前世也经常见过,冰雹一般多出现春夏之交或者盛夏,主要是由强对流遇上云层中的大量水汽,而形成的一种自然现象,也是一种自然灾害。前世为了避免冰雹对庄稼作物的伤害,经常在预测到有冰雹现象时,用火箭或者高炮把化学药剂打入高空云层,减少冰雹形成的数量和大小。

可这里是古代呀,科技水平落后,如果真的是冰雹,那地里马上要成熟的庄稼怎么办?

魏良和胜男都想到了这一点,两个人连忙跑进县衙,争取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杨知县,请知县马上调集快马,去周围县镇抢收小麦。

但是,还没等他们跑进后院,头顶的瓦片顿时一片“啪啦啪啦”的脆响,核桃大小的冰块如倾倒般,直接从空中落下,砸的地面、屋顶啪啪作响。

“来不及了——”

魏良拉住胜男,两个人躲在屋檐下,有些绝望的看着天灾的降临。

“那个,我记得冰雹持续的时间不长,一般也就几分钟吧,也许、也许情况不会像咱们想象的那么糟!”

胜男说着不确定的话,心里默默祈祷:老天爷,睁睁眼吧,百姓好容易获得大丰收,别就这么轻易的毁掉他们半年的辛苦劳作!

“但愿吧!”

魏良默默的点点头,已经可以预想冰雹灾害后,将会给农民和梅水带来怎样的灾难。

一刻钟后,冰雹终于停了,地面上一片还没有来得及融化的冰块,小的宛若拇指,大的比核桃还要大一圈。可以想象,这样大小的冰块,加上重力加速度,砸到地面上,对作物、人畜,将是何等的伤害。

家中避灾的农民们,心急如焚的看着外面的情况,有些老人已经开始念念有词:“六月降冰,不详之兆!肯定是有人惹怒上天,老天爷发火了。”

好容易盼着冰雹弱了下来,很多惦记地里庄稼的农民,带着斗笠,抄起镰刀就直奔麦田。地里丰收在望的小麦,被砸得七零八落,但麦穗并没有完全损伤,努把力还能抢回些收成,于是,农民们不管地里的冰块,弯腰便开始紧忙活。

可灾难并没有停止,冰雹停了,天边的云层并没有消退,正当农民们拼命抢收庄稼、捡拾倒伏的麦穗时,天际边雷声滚滚,伴着轰鸣的闪电,一场大雨突然来袭。

“老天爷,给我们点活路吧!”

抱着抢收的麦子,农民们的心也在下暴雨,辛苦了半年的庄稼,家里几口人一年的口粮,全都毁了!

杨知县也呆呆坐在屋檐下,听着连绵不断的雨声,眼睛却不知飘向何处。

“大人?”随从担心的看着他,轻声问安。

“恩?”杨知县没有回头,淡淡的问了一声,“夏粮都收上来了吗?”

“回大人,小的刚去问过,”随从掏出一张白纸,看着上面的数据说道:“梅水治下共一百二十七个村镇,有五十七个村镇的夏粮都收上来了,一十二个村镇的小麦已经收割完毕,但还未征税,剩下的五十八个乡镇,小麦晚熟十天,尚未来得及收割……”

“也就是说,有近半的村镇今年夏粮将颗粒无收?”

杨知县再也不能维持平静的面孔,他忽地站起来,夺过白纸:“五十八个乡镇,不但颗粒无收,而且还要县衙出粮赈灾、提供秋粮种。其他乡镇收上来的粮食,估计赈灾都不够,拿什么去充预备仓?阿?拿什么去充?”

也不怪杨威失态,他接手的时候,梅水镇预备仓的粮食就已经只剩5000石,库银亏空也有三百两之多。这些都是前任苏知县欠下的亏空,当然,杨威可以拒绝为他埋单,但自己的仕途也就走到头了。

随着万贵妃的离世和万家的覆灭,苏知县的最大靠山倒台了,但是朝中还有关系,否则以他多年的贪腐,即使不夺职也不会平调它县。

而苏知县还能有惊无险的全身而退,其中关系,苏知县自己清楚,继任的杨知县也明白,所以一向精明的杨威,面对如此巨大的亏空才会咬牙认下。

本来他都算计好的,今年前半年风调雨顺,小麦肯定大丰收,多出来的夏粮可以直接充进预备仓。即使是不能把前帐充平,至少也能达到七八成,就算是上峰要来查,临时从县城各粮店调拨一些也就能过关。

可,千算万算,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刻,会有如此变故,打乱了杨威的全部计划。

“大人,咱们这是天灾呀,朝廷不是——”

随从见杨知县脸涨得通红,便小声的说着。

“天灾?你懂什么?”杨知县把白纸丢给随从,“我前些天刚刚把圣女果的事情报上去,说是‘天佑大明,毒果成口粮,乃天降祥瑞’。这才几天,阿,突然又说有冰雹天灾,你说府尊大人会怎么看我,恩?”

“大人息怒,都是小的没有见识!”

随从连忙拱手告罪。

杨知县转了几圈,见随从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便泄气的挥手,让他下去。

随从刚要转身,杨知县又喊了声:“等等,你去把魏良叫来!”

“是!”

随从又顿了一下,见大人没有再补充什么,这才下去办差。

“魏良,魏老爷子,魏家粮栈……或许,事情也没有这么糟!”

杨知县倒背着手,出神的看着如线般飘落的小雨。

正文 第十六章 拦轿诉冤屈

随从领命出去,围着县衙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魏良。反倒是被坐在县衙门口又哭又叫的柳大娘,一把给拉住。

“胡闹!”

随从被彪悍的柳大娘拉扯得衣衫凌乱,脸上还多了一些抓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自家的母老虎修理了一顿。此刻,他正捂着脸,委屈的向大人诉苦。

杨知县见状,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只狠狠的说出这两个字。

“大人,那刁妇还说,如果您不重审她儿媳的案子,她就去济南府上告!”

随从也很郁闷,这两天大人身边的张大哥回乡探亲,管家把他调到老爷身边当差。本来他非常得意,总算是从中等小厮熬成了上等随从,没想到这才第二天,他不但挨大人的骂,还被一个老刁婆拎着脖领子当街撕扯。

呜呜,真是颜面无存、斯文扫地呀!

“……”杨知县转了一圈,刚想起要说什么,可当眼睛接触到随从那张倒霉脸时,就又气得说不出话来。手指指着他的脸,点了半天总算挤出一句话:“本大人不是让你去找魏师爷吗,人呢?”

“回大人,魏师爷带着马快们去县城周围察看灾情了!”

随从感受到大人的怒气,怯怯的回道。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杨知县已经被接二连三的状况,气得没了脾气,惯常那副淡云轻的样子,他也没有心情装,直接摆摆手,让随从下去。

“是大人,”随从爽快的答应一声,动作太大扯动了脸上的抓痕,便想起老妇的话:“呃,大人,那个柳大娘——”

“滚!”

杨知县再也忍不住,已经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丢向随从。

随着一声脆响,随从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杨知县越想越心烦,大声喊道:“管家,杨管家!”

而此时,魏良和胜男正皱着眉头,站在官道两边的田地里查看着。

“东家,咋办呀。苗子全都砸死了!”

王老实哆哆嗦嗦的从地里爬上来,手里爱惜的捧着一些小嫩苗。这是刚刚出苗的高粱,原想着今年换了东家,租子又低,他们总算有了盼头,没想到一场冰雹毁掉了他们所有的希望。

“唉,”胜男看着地里愁眉苦脸的佃户们,心疼的叹口气,“地里的苗子全都死了吗?”

“恩,十之八九!”王老实悄悄的拿袖子擦擦眼泪,想起欠前任东家的租子,他连死的心都有,闷闷的说:“东家,如果要是补种的话,估计种什么都来不及了!”

“我知道了,你们也不用太着急,我会帮你们想办法的,”胜男见其他佃户也都围了上来,便轻声安慰道,“再说,天无绝人之路。我相信老天爷不会这么狠心,一点活路都不给咱们,你们先把地里的积水放出来,或许,这些苗子还有救!”

“……好,俺听东家的!”

王老实知道这是胜男安慰他们,忙点头,不管怎么说,雨总算停了。他们抓紧时间把地里的雨水清出来,再把死苗子犁平,粮食种不了,或许还能种点蔬菜。

魏良也安慰了自己的佃户几句,内容和胜男说的差不多。

其实,比起一路看过来的其他农田,自家的田地还好些,只是刚刚出苗,看上去也不是那么让人绝望。刚才他们路过麦田时,那些来不及抢收的小麦尽数毁在地里,很多农民都绝望的站在泥水里放声痛哭。那种感觉,那种场景,让人看着心酸。

“唉,今年夏天难过呀!”

魏良叹口气,幽幽的说道。

“你也不必太担心了,咱们都是小人物,能力有限。再说了,现在大雨终于停了,或许地里的庄稼还有救呢!”

胜男正琢磨着,生命水能否帮忙。见魏良如此的沮丧,便安慰道。

“咱们这里的大雨停了。你看看那边!”魏良指着东南方向,远远的一层黑雾,“那边估计还在下,如今已是六月,黄河的汛期马上就到了,如果沿岸暴雨、黄河决堤……”

胜男被他说的一阵心慌,有点不确定的说道:“不会吧,黄河能发水灾?”

前世她去过家乡附近的黄河渡口,那点儿河水,整天面临断流的危险,还能决堤?!

“但愿不会吧,”魏良自嘲的笑道,就算是黄河发大水又如何,他连自己家还安顿不好,难不成还能平天下?!

“行啦,魏老大,别杞人忧天了,”胜男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还是想想怎么让农民们减少损失吧。就我观察,靠县衙肯定不行,但我们又不能看着同乡的百姓受灾,还是发挥点穿越人的优势,看看如何帮大家灾后重建吧!”

“恩!”魏良点点头。也是,目前最重要的是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如果他们自己手里有粮,即使发生黄河水灾,他们除了自保外,还能救救其他的乡亲。

下午,魏良去下一个乡镇察看,而胜男则要求留下帮南山附近的佃户抢救苗子。

“来吧,就看你的啦!”

胜男来到清完雨水的田地边,取出宝葫芦,把生命水悄悄的倒进地里。

幸好生命水是无穷无尽的,否则南山这么多耕地。再加上附近的农民的土地,胜男根本不可能全部照顾过来。

饶是这样,她也只能帮助一部分人,生命水无限,可胜男的体力有限,她不知疲惫的在各个地头间穿梭,力求多挽回一些损失。

“唉,他爹,你说东家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清晨,王家娘子跟在王老实身边,两口子一起去地里干活。

“什么真的假的?”

王老实此刻也安下心来,虽然地里的苗子全都毁了,但东家是好人,她不会放着他们这些佃户挨饿等死的。

“就是说苗子还有救呀,我咋觉得东家好像挺有把握咧!”

王家娘子手巧心细,东家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在心里。

“嗐,应该是东家安慰大家伙吧,你看昨天那么大的冰雹,又接着下了半天的大雨,苗子早就被砸死沤坏了,哪还有救呀!”

王老实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咱们还是赶紧去地里,把田里的死苗子都清出来,趁着地还松软,把菜补种上是正事!”

“哦,知道了!”

两口子扛着工具,边说边来到地头。

“咦,他爹,狗剩儿他爹,你看,苗子又活了,你快来看!”

王老实正在自家草棚里拾掇工具,先他一步到地里的王家娘子惊喜的喊道。

“啥,你说啥?”

王老实听到声音,跌跌撞撞的跑过来,顺着自家娘子的手看过去。果然,昨天已经倒伏在泥里的小苗子,又坚强的站了起来,虽然摇摇晃晃的,但至少还没死。

“走,走,赶紧看看去,地里有多少苗子有救!”

王老实激动得有点结巴,拉着老婆分头去地里看。而其他上工的佃户,也发现了这件喜事,纷纷在地头上欢呼:

“呀,老天开眼了呀,咱们的高粱有救咯!”

“看,快看,我家的高粱苗子也活过来了!”

“哎呀,这垄地的都死了。不过其他的都好好的!”

“哎呦,知足吧,有这些咱们就不用担心会挨饿啦!”

对于佃户们惊喜若狂的样子,胜男不知道,此刻她正像只死狗一样,趴在悍马的背上,迷迷糊糊的睡着,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快到县城门口。

“主人,快到城门口啦!”

悍马瞅见熟悉的城门,停住脚步。

“呵~欠~,一宿没睡,累死我了,”胜男揉揉眼皮,强打精神坐直身子,“好了,走吧!”

唉,好人难做呀。自己默默无闻的帮了一宿的忙,谁都不能说,谁也不会知道,还把自己累个半死。

胜男纠结的揉揉酸胀的胳膊,心里却甜丝丝的:嘿嘿,等今天一早,大家去地里发现死去的苗子或者麦子突然复活,该有多高兴呀。

可惜,她一个人忙了一宿,也只能挽救附近三分之一的庄稼,不过,每家有点收成,应该不会发生饥荒吧?!

“哐~~闲人回避!”

胜男刚牵着驴进了城,就听到一阵铜锣开道的声音。咦?县太爷出门吗?

她站在人群中看了看,可仪仗队不太对劲哦,而且开道的差役也不是县衙的。

这时,前面两个书生打扮的人,正窃窃私语:“王兄,看了没有,这就是山东巡察副使陈壁陈大人。呵呵,昨天去县学巡视,小弟还有幸亲眼见到陈大人了哦!”

“哦,李贤弟好运气呀,愚兄常听人提起这位陈大人,说他为官清廉、刚正不阿,还曾经惩治过万府的豪奴,堪称官之楷模呀!”

“可不,听说上次……”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说着这位陈大人的光辉事迹,引得周围的人侧耳倾听。

其中也包括一位五旬老妇,她出神的望着眼前的仪仗队,耳边响起儿媳的声音:

“婆婆,我是冤枉的。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下毒。呜呜,而且我已经有了山子哥的孩子,就是再狠心,也不能杀了我孩儿的亲生爹爹呀!”

儿子死了,她还有孙子,所以,儿媳妇不能冤死,不能!

想到这里,老妇突然从人群中闯出来,大声高喊:

“青天大老爷,民妇冤枉呀!”

正文 第十七章 胜男初问案

“杨知县,你就是这么办案子的?!”

陈大人坐在大堂上。慢慢合上手中的卷宗,语气不悦的说道:“李氏毒杀亲夫,用的何毒?”

“据犯妇招供,说是用的砒、砒霜。”

杨威垂手站在陈大人身侧,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那砒霜在哪个药店购买的?可有人证?”

“这……”

“钦差大人,民妇儿媳是被屈打成招的,呜呜!”

柳大娘跪在堂前,听到两位大人的话,连忙哭诉道。

“大胆刁妇,怀疑李氏下毒的是你,现在喊冤的又是你。本县问你,你当衙门是什么地方?恩?”

杨威被陈大人问得张口结舌,听到柳大娘的话,心火更旺,忙呵斥道。

“民妇不敢,只因儿子死得不明不白,民妇一时心急,这才——”柳大娘虽为乡间村妇,胆子却不小,并没有被杨知县的黑脸吓到,忙分辨道:“再说。民妇也只是怀疑呀,至于审案子是县尊大人的事!”

“好个刁妇,你,”

杨威刚要发火,身边的陈大人低声“嗯”了一声,他连忙束手站好。

“杨知县,此案疑点甚多,先不要呈交刑部,还是押回重审吧,”陈大人轻咳一声,然后淡淡的说道:“本官要的是证据,而不是犯人在酷刑之下的不实口供。明白吗?”

“下官明白!”

杨知县见陈大人并没有一棍子打死自己,还给他留了一丝回旋的余地,忙拱手施礼。

“恩,本官在济南等你结案的折子!”

陈大人把卷宗丢在一边,然后对堂下的柳大娘说道:“柳于氏,你家的案子本官已经责令杨知县发回重审,如再有冤屈,本官特许你可以去府衙越级喊冤!”

“谢大人恩典,民妇谢青天大老爷!”

柳大娘一听,连忙叩头。陈大人这是给了她定心丸呀,只要案子不清,她就能上告。

“恩,下去吧!”

陈大人摆摆手,他虽然是巡察副使,但此次的职责是巡视本地学政,刑狱之事并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只能借官职高。敲打杨知县一番,令他好生办案罢了。

杨知县明白陈大人给了自己机会,便把手头上其他的事情丢开,将李氏的案子列为头等要案。待送走陈大人一行后,火速召集两班衙役和魏良,安排重新审理命案。

“魏师爷,昨日出城灾情如何呀?”

杨知县见魏良风尘仆仆的样子,想起昨天随从说的话,随口问了一句。

“回大人,卑职昨日巡视了周围三十几个乡镇,大部分的农田皆因冰雹和大雨突袭,晚收的小麦只抢收了十分之一。夏粮可能要减产!”

魏良抹抹困顿的眼睛,无力的说道。

“恩,本县知道了,”杨知县暗自叹口气,然后强打精神:“魏师爷此次辛苦了,不过,目前更为重要的是重审李氏杀夫一案。李捕头,本案就交由你办理,比限三天。”

“卑职遵命!”

李正义心里为难,但还是爽快的接下命令。唉。估计又要挨打咯。

“李班头,你协助李捕头,一定要在比限内破案,否则两个人一起受罚!”

杨知县瞄了一眼暗自得意的李大头,突然开口道。

“……是,大人!”

李大头正没事自个儿偷着乐,没想到杨知县把自己和李正义捆在一起。

“咳,县尊大人,”养病许久的王主簿,也出现在大堂上。他以为有人拦轿喊冤,轿子中又是三品巡察副使,怎么着也能绊杨威一下,所以硬是撑着跑出来见陈大人。没想到一向刚正不阿的陈大人居然放了他一马,胸中很是窝火。

送走陈大人,王主簿也没什么精神的准备回家继续“养病”,突然听到杨威要把自己的亲信拖下水,便想起一计。

“恩?王主簿有什么话要说?”

杨知县正要吩咐魏良,听到王主簿的声音,淡淡的问道。

“回县尊大人,”王主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拿着帕子捂着嘴边,“下官也觉得本案至关紧要,既然李捕头和李班头都要办案,不如在比限的基础上,加一点奖励如何?”

“奖励?什么奖励?”

在场的几个人,包括杨知县都不解的看着王主簿。

“呵呵,李正义当本县的捕头也有三十年了吧,”王主簿笑得很是亲切,甚至忘了装咳嗽。“下官记得李捕头只比下官小三岁呀,嗳,转眼都老咯。下官承蒙杨知县关照,得以在家养病,可李捕头却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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