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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官生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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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男也明白,捕快在达官贵人们的眼里是贱业,可是对于平头百姓,则是官爷,是惧怕、巴结的对象。要不是下面的孝敬,就靠一年六两银子的薪水,捕快们早就饿死了。

恩,她既然当了捕快,就要遵循衙门的潜规则,她可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改革家,妄图改变些什么。想到这些,她拿出一个包子,就着热腾腾的豆腐脑开始吃了起来。

“嗐,也谈不上什么照顾,只要你懂规矩就行!”

老冯人高马大的,一碗豆腐脑根本就不顶事儿,三两口吃完,他又接连吃了三碗才算完。

吃完早饭,路边的小贩们也时不时的给老冯他们打招呼,老冯也没有再吃人家的东西,而是走马观花一样溜达了过来。

巡视完集市,他们三个又来到一条卖粮食和锅碗瓢盆等日用品的商业街。

此时已过辰时,街上的铺面也开始卸板儿营业。

老冯一路走来,边走边和里面的伙计或者掌柜的打招呼。胜男则和小庆子聊天,开始小庆子还板着个脸,对胜男爱答不理的,等一顿早饭吃完,他的态度好了许多。毕竟两个人没有太深的过节,以后还有一起当差,再说,他周庆来得比胜男早,年龄也比她大,怎么也不好欺负一个小毛头呀。

再加上胜男态度好得没话说,尤其是自己来衙门晚,年龄又小,一直都是被人当菜鸟,今天总算来了一个比自己小的人,他不过过大哥瘾怎么行?!

架子端足了,周庆便像个下了闸的水,呱啦呱啦的说个不停:这个铺子是李大头的娘子开的,那个粮店是县丞小舅子的产业,东边的杂货铺是黄老爹儿子的生意,西边的小酒坊是李头的女婿的铺子。

“李头的女婿,他不是有四个女婿吗,开酒坊的是哪个?”

胜男一听是自己的姐夫,便来了兴致,好奇的问道。

“哦,是新姑爷的,就是东头镖局的三少爷。他家有三个儿子,大儿子管镖局,二儿子管田产,三儿子就管几个铺面。”

“是这样呀!”

原来是来姐儿的老公,恩,她要去考察考察。

“嗳,小李子,你和李头啥关系呀。李头已经好几年不给人家安排差事了,你家里花了多少钱呀?”

周庆想起自己家花的二十两银子,便不住的肉疼。

“呵呵,他是我爹!”胜男见老冯还在据说黄老爹儿子开的杂货铺聊天,而姐夫家的酒坊就在前面,随口说了一句,然后赶到柜台前和小伙计打招呼。

“你爹?!”周庆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哦,难怪呀,小李子也姓李,哎,不对呀,李头家不是五个女儿一个刚满六岁的儿子吗,哪来小李子这么大的儿子?!

“姐夫,是我!小五儿!”

胜男扒着柜台,对立面整理货物的赵浩喊道。

“小五儿?!”赵浩与来姐儿成亲三年了,还没有见过娘子嘴里常提起的小妹。昨天回家后,娘子还抱怨呢,说他去铺子太早了,没有见到小妹。他听到声音,忙从柜台后绕出来,不住的打量眼前的人。

面前的小丫头穿着一身青衣捕快服,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的绑在脑后,只有眉眼有些与娘子相似。

“胜姐儿?!”

娘子说过,五丫大名胜男,自小被岳父当男孩养着。他家是开镖局的,对女子穿男装倒也能接受。

“嘻嘻,对呀,昨天去你们家,可惜你不在,咋样呀,生意好吗?”

“还行,对了,你给你姐姐带的玫瑰酒是哪里产的呀,味道特别好……”

他们两个闲聊着,赵浩想起被娘子和母亲称赞的玫瑰酒,便想问问小姨子的货源。这时,身后却传来一声怪叫:

“小李子,你、你是个女的?!”

第二卷 初入公门 第三章 西式蛋糕房

“喂,喂,”胜男在目瞪口呆的周庆面前不断的晃着小巴掌,至于吗,她不就是承认自己是个女孩儿么,看他惊吓的后槽牙都露出来,“小庆子,周小哥,回魂啦,喂!”

“呵呵,也难怪小庆子被吓到,”老冯端起一个茶碗,吹了吹水面上的茶叶,笑着说道:“咱们大明朝开国一百多年,何时见过女人当官差?呵呵,李捕头太让人敬佩了!”

作为衙门的老人,冯初五自然知道李家的渊源,在李头没有添儿子之前,他们兄弟们还私下里讨论:李家百年的缁衣传承是不是要换人啦,李头家里开了五朵金花,听说个个长得都不错,可惜就是没有带把儿的。

后来,李头终于有了儿子,大伙儿又纷纷打赌:李头能撑到儿子长大吗,捕头可不是看大门和看仓库的,上了年岁别说抓贼破案,就是上马也成问题呀。

他们讨论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想到李头竟有如此算计,居然舍得让女儿牺牲掉终身的幸福,来替弟弟占住位子。对于李胜男,他第一感觉是个文弱小毛头,但是这几条街巡下来,小庆子都见了汗,可小李子脸不红气不喘,仿佛一点都没有影响。再看看她拿刀的姿势,他推测李胜男绝对练过,而且不是一年两年的功夫。

唉,难怪人家李家能在梅水镇经营上百年呢,就冲这份算计,谁也比不上李头。那个李大头也就是嘴上咋咋呼呼的,论心计绝对不是李头的对手。有李胜男的加入,估计李大头的捕头之位不会太易得,呵呵,他们这些小捕快升职没有希望,看看戏还是蛮不错的嘛。

“嘿嘿,那也没有规定女儿家不能当捕快呀!”

胜男伸手晃了半天,周庆还是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她实在无奈,便放下手端起茶杯喝水。呼,看着巡街不是很累,但是这一路走下来也不轻省。据老冯说这还只是一半,下午吃了饭,还要巡视柴市、肉市呢。

“那个,不是,照你这么说,你是李头家的五姐儿!”

周庆终于回过神,刚才他好像听小李子叫赵三少爷“姐夫”。

“对呀,”胜男捻起几粒花生丢进嘴里,动作绝对的粗俗,“我是李家小五,大名李胜男,小名五姐儿。对了,拜托两位大哥一件事儿,以后叫我小五儿吧,千万别叫我小李子,成么?”

一听到这个称呼。她就想回一句“嗻,老佛爷”!

“小五儿。恩。行!”

老冯没意见,以后也许还要靠她提拔呢。虽然他比胜男进来的早。可是两者的出发点和目标皆不同:他嘛。无非是当个小捕快,能混口饭吃就行;而眼前这个三分像女儿七分像男孩儿地小五儿,人家可是来当捕头的。

“好吧,既然你不喜欢当小李子。叫小五儿也蛮好的。”周庆终于恢复正常。只是两只眼睛还是不断地瞄着胜男,“不过,小五儿。你地样子也太俗粗了吧,哪有女孩子这么坐着?!”

他虽然没有见过什么大小姐。可是人家魏公子家地妹妹,那叫一个笑不露齿、那叫一个进退有礼。哪像眼前地小五儿,松松垮垮的坐在板凳上,穿着宽松裤子地腿还大搭在另一个腿上。翘二郎腿就翘吧,那腿还不住的抖着。怎么看怎么像个街头小**。

“切,咱们是捕快嗳,又不是什么名门闺秀,讲究什么站有站姿、坐有坐姿。”

胜男白了他一眼,自己从小这么长大的,爷爷还没有意见呢,这个小屁孩居然还满嘴的教化。

“你?!”

“呵呵,就是就是,咱们是捕快,要是按女子的规范来,小五儿还得缠足呢。如果缠了足,你背着小五巡街呀!”

“还是老冯大哥有见地,好,今天也是小妹上班第一天,中午我请客,咱们去吃饭吧!”

三个人坐在粮食市街口的茶摊上歇脚,茶水都喝了两壶,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直叫。

“行呀,小五儿,够场面儿!”

老冯放下茶杯,他也不想吃集市小摊的饭了,虽然是免费的,可是油水太少。上次打牙祭还是上个月参加黄老爹儿子的婚礼呢,他娘的,那个酱猪蹄真带劲。害得他吃完后,每次经过十香斋的时候就流口水。

“真的?!小五儿你请客?”

周庆也好几天没有吃过肉了,自从当了差每天有肉包子吃,可包子馅儿里的小肉末,哪有大块的把子肉好吃,他砸吧砸吧嘴儿,眼前已经有一块又一块儿一扎长肥而不腻瘦而不柴的把子肉飘过。

“当然,冯哥,这里你最熟,咱们去哪里吃?呵呵,不用替我省银子,咱们不差钱!”

昨天傍晚,老爹还塞给她一个荷包呢,暗示她一定要和兄弟们打好关系。衙门的门道她从爷爷那里听了不少,可是比起几十年前的老经验,老冯的经验更加与时俱进贴合当下的社会嘛。

“好!走,咱们去十香斋!”

老冯一听“不差钱”,便知道今天肯定能吃顿好的,于是连忙站起来,把腰刀挎好,招呼两个人赶紧走,嘴里直吆喝去晚了人家饭店就没有空位子。

“十香斋?”周庆吞了吞口水,他悄悄的问胜男:“小五,你带银子了吗?”

“带了呀,怎么,你担心我没有钱付饭费,把你留下刷盘子吗?”胜男豪爽的拍拍胸口,“放心吧,吃顿饭的钱还是有的!”

“那个,十香斋是这两年刚开的铺子,一般在里面吃一顿饭最便宜的都要五六钱银子呢!”

周庆还是有点担心,六钱银子呀,可是他们捕快一个月的薪水呢。

“没问题。今天是小妹当差第一天,咱们就打上一次牙祭!”

哦,才六钱银子呀,毛毛雨啦,不算她葫芦里的三百多两分红银子,她荷包里还有二两多碎银子和几十个铜板呢。

三个人急匆匆的来到三条街外的十香斋,胜男见这个饭店门帘不大,也就五六十平米的样子,扣掉柜台和货架,大堂里也就能放开七八张桌子。现在已经午时,大堂里也坐满了人。

“哟,冯爷,两位小爷里面请!”

站在门口招呼客人的小二,见三人过来忙哈腰迎上来。

“还有位子吗?”

老冯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呃,一进街口就有浓郁的肉香扑鼻而来,吸着鼻子闻了闻,就是香呀。

“瞧您说的,就是没有位子,不也得给您老挪个空地儿呀,三位里面请——”

小二笑嘻嘻的说着话,他们饭店也是有靠山的,自然不怕这些捕快找茬,可是场面话还是要说滴。

来到里侧一个靠窗子的位子坐下,小二忙擦桌子和倒茶,“三位官爷,咱们吃点什么?”

老冯凑在胜男的耳边,悄声的问:“小五,带了多少银子?”

胜男掏出荷包,装模作样的掂了掂,然后伸出两个手指头,“二两吧!”

“好,伙计听好啦,一个酱肘子、一个红烧肉,一盘切牛肉,一个扒鸡,再来一个干炸鱼段儿。哦,对,再来一壶兰陵酒!”

“好嘞,酱肘子、红烧肉、酱牛肉,扒鸡还有一壶兰陵美酒噢!”

小二利索的重复了一边,然后去给他们上小菜。

“呃,怎么都是肉呀,咱们也点两个青菜吧?!”

胜男有点窘,这位也太能吃肉了吧,五个菜全是荤菜,他能咽下去吗?

“去,好容易来十味斋,怎么还能吃青菜呢?你想吃青菜呀,去冯哥家吃,他娘的顿顿都是烂菜叶子!”

“就是,十味斋的肘子和红烧肉最地道了,啧啧,那个香呀!”周庆忙喝了一口茶,把口水吞下去,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这么好的饭店呢,眼睛四下里看着,“咦,那不是魏公子吗?”

“魏公子?那个仵作?”

在玫瑰镇呆了四五年,就是再不八卦,也听说过魏三公子的事情。好像那天在城外见到的就是魏良吧,放着公子不当非要当仵作的傻帽儿?!

“魏公子是有功名的,现在还不是仵作。不过,老刘头已经老了,现在咱们县还有隔壁的玫瑰镇都是请他验尸呢。”

周庆刚进衙门,就见识到魏公子的精湛验尸技术,而且靠着他的验尸,当天就破了案子,简直就是他的偶像呀。

“哦,那他靠什么生活呀?”

胜男跟着周庆的目光找寻过去,发现这位魏公子好像穿得还不错,他不是被家里一文钱没给的赶出来了吗,看样子生活好像还不错呢?

“不知道了吧,魏公子可是个能人儿,他靠当年一笔验尸的赏银,开了一家糕点店,生意可好啦!”

“糕点店?咱们这条街上不少卖糕点的,生意能多好呀!”

“呵呵,魏公子家的糕点也不同,卖的都是西洋的糕点,有什么泡芙、蛋糕还有什么面包,味道特别好吃,就是价格贵了一些!”

“泡芙?西洋蛋糕店,在哪里呀?”

胜男有点激动的问道,没想到居然还能碰上一个同乡?!

“咋的,你想吃呀,不远,就在隔壁街上,店名叫‘西式蛋糕房’!”

第二卷 初入公门 第四章 小贼哪里跑

难道是同乡?!胜男内心激动不已。

“行啦,行啦,好端端吃肉,说什么蛋糕呀。”这时小二已经开始把点的菜端上来,老冯从筷子笼里抽出一双筷子,在桌面上点了一下,便甩开膀子吃起来。

“冯哥说的对,咱们先吃哈,”小庆子也吞了吞口水,见老大已经开吃,忙抽了筷子在袖口上擦了擦,一块冒着红嘟嘟冒着油光的红烧肉丢进了嘴里,他一面吧唧吧唧的嚼着,一面含含糊糊的说道:“如果你想吃糕点,等咱们巡完街,我带你去,魏公子说了,我要去买可以按什么会员价打八折的。”

“会员价?打八折?”

胜男见两个大老爷们像饿了三天三夜一样的一顿海塞,她夹了一块炸鱼段儿,慢慢的咀嚼着,心里更加确定这个魏公子八成也是穿来的,吼吼,老乡呀。待会儿她得去会会,说什么呢,“天王盖地虎”?!切,太土了。

“恩恩,他们糕点店的促销可多啦,什么会员卡,还有什么套餐,很多阔太太和有钱人都喜欢用他家的糕点礼盒送礼呢!”

小庆子吃得满嘴是油,两个手又朝扒鸡招呼过去,嘴里也没有闲着——一提起魏公子,他的话格外多。

“哦,行,等咱们巡完街,就麻烦周小哥带我去啦!”

胜男本来还嫌饭菜太过油腻,但是看两个人一手鸡腿一手酒盅吃的非常香,自己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忙赶在老冯之前把扒鸡的两个翅膀撕了下来。

“没问题,呵呵,我手上还有一张会员卡呢,魏公子说凭卡可以打八折,可是我们家连白面都吃不起,哪有闲钱吃糕点呀!”

小庆子三两口吃完鸡腿,他们家为了给他凑打点差事的银子,还借了不少外债呢。

胜男听到他地话,再看看他们两个拼命一样地吃着桌上的菜,突然觉得自己地穿越生活非常幸福:虽然训练辛苦了一些,但是从来没有为生计发过愁,也不知道吃不饱饿肚子地滋味儿。眼前地老冯也好、小庆子也罢,他们虽然一身官服穿着,在众小贩面前还能混一个“爷”,看起来挺威风的,但是家中地生活却是最底层。

“就是,要不是辖区地商户们还有点孝敬。咱们这些捕快早就喝西北风啦!”

干掉一半鸡,又吃了多半个肘子,老冯才慢慢放下筷子,他端起酒盅。嗞溜嗞溜的品起来。

“孝敬?是每个月的管理费吗?”

爷爷提起过,捕快是没有俸银地。官府一般每个月只给六钱到八钱地伙食银子。如果单靠这些银子,估计捕快们早就饿死了。所以。他们一般都会在辖区里收治安费或者管理费。有点像前世的保护费。只不过他们的收入是合法的,只要不太过分,县衙里的大人们也不会过问。

水清则无鱼,总不能既让人家干活,又不让人吃饱饭吧?!

“对,这个月的已经给过了,呵呵,你的那份估计要下个月才能分,”老冯抹抹嘴,想到刚上手的银子还没有半个月就花完了,他叹了口气,“咱们的辖区商户少,唉,还是甲班那伙子人富裕呀,他们每个人一个月能分二两银子呢,养家足足的,还能攒钱买房置地。哼,咱们一个月才六七钱,刚够吃饭的。想在县城买上房子,干一辈子也攒不出呀!”

“买房子?!冯哥,你不是本地人?”

胜男放下筷子,八卦的问道。

“不是!”老冯摇头,眼中出现短暂的迷离,估计想起过去的事情,“我是六年前来到梅水镇的,呵呵,以前咱也是……唉,不提啦,一言难尽呀!”

说着把酒盅里的酒倒进了口腔里,黑阎王一样的锅底脸上竟有一丝的哀伤。

“哦,是这样呀。没关系,只要咱们好好干,肯定能过上好日子的。”

胜男见自己触到别人的伤心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就是,就是,魏公子也说啦,当捕快还是很有前途的。等我家的债还上后,我也给家里开个小铺面,不求发多大的财,只求攒足娶媳妇的银子。”

周庆也吃了个肚儿滚圆,他幸福的拍拍满是油水的肚子,恩,当了捕快自己的餐费就剩下来,衣服靴子都是官府发的,呵呵,一个月加上管理费和伙食银子,能攒下一两银子呢。照这么算,再有一年他就能还上外债,第二年攒够十两银子,租个小铺面也就有了资本,第三年……

“哟,周哥才多大呀,就惦记上娶媳妇了。”胜男见他乐滋滋的样子,很有意思,完全没有了早上的别扭样子。

“呵呵,行啦,托小五的福,咱们吃也吃饱了啦,喝也喝足啦,该上工咯!”

老冯把酒壶里的最后一滴酒喝完,又牛饮了一杯热茶后,便松松腰带,准备工作。

“好,小二,结账!”

胜男叫过伙计,听他报完帐后,从荷包里摸出两个块儿碎银子丢给伙计,伙计接过银子去柜台结算。周庆也挎上刀,跟在老冯的身后,两个人走到外面等胜男。

窗外,一个穿着破旧的半大小子,正热切的看着胜男鼓鼓的荷包。

“冯哥,咱们再去哪里?”

掌柜的称完银子,又按账目找给胜男二十个铜钱,胜男一股脑的都收在荷包里,把荷包往怀里一揣,然后来到门外。

“恩,去肉市!”

呵呵,家里的骨头汤都喝完了,他家老婆早上就交代,让他再拿回写排骨肉回去。老冯想起娘子做的肉汤面条,嘴里又涌起口水。

“好!”

胜男拿好刀,和小庆子并排走在老冯的后面。

肉市位于十味斋的隔壁街道,三个人晃晃荡荡的来到街道口,不是很宽的马路两边星星落落的摆放着一些简易的木架子,架子桌面下放着一个大木盆。

此刻已过午时,很多肉摊上已经收了摊子,只有几个木桌上还放着一些早上没有卖净的东西。

“哟,冯爷,您老来啦。呵呵,上午没有见到您老,还以为今天休息呢。喏,这是特意给您留的大骨,上面还有不少肉呢,熬汤最是进补呢!”

老冯随意的看了几个摊子,来到一家最大的肉摊是,木桌后一个穿着短衫的肥硕男子,捋着油乎乎的手,忙给他打招呼。

“行,帮我跺成小块儿,猪三儿,你家的生意不错呀!”

老冯一双牛眼在案板上扫了扫,近两米长的大案板上,只有两块后腿肉和一小堆肉皮,唯有桌子下的木盆里放着一堆剔得干干净净的大骨头。

“嗐,这不都您托您的照顾呀,”说着话,诨号猪三儿的屠户从木盆里拎出几根带肉丝的骨头,然后利索的“咔咔”几刀把骨头跺好。

胜男见老冯这里忙和着,她便好奇的在集市上看了看。这里虽然是肉市,但是还有一些卖其他小吃食的摊子。只是一过正午,街面上的人不是很多。正看得入神,身后猛的被人一撞,她转过身,一个小身影从身边跑了过去,胜男见状简直要仰天长啸:奶奶的,怎么都是这一套呀。

她一摸衣襟,里面的荷包果然不见了。她看着前面奔跑的身影,笑骂道:“他娘的,什么人呀,连捕快都敢偷。”

说着,她挽了挽袖子,把腰刀别好,大喝一声:“小贼,哪里跑!”

第二卷 初入公门 第五章 悲催的“窝主”

一声大吼之后,胜男便“嗖”的追了上去——不长眼的家伙,居然敢偷到姑奶奶的身上,不知道我李胜男最擅长的就是跑步吗?!

老冯正拿着“猪三儿”给的骨头和旁边摊子的老板哈啦,没想到胜男一声大喝吓了他一跳。他忙回身一看,发现胜男已经噌噌的追上过去。

“小庆子,咋回事?”他好像隐约听到什么“小贼”?!

“冯哥,小五儿的荷包被人偷啦,咱们赶紧追吧!”

小庆子也没有含糊,丢下一句话跑了过去。

“什么?那个小混蛋敢在我的辖区做案子?”

老冯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奶奶的,这不是打他的脸嘛:人家不但在他的辖区偷,而且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作案,这还不气人,最气人就是居然偷到了捕快身上。这,这简直就是红果果的挑衅,是对全县捕快的蔑视。

想到这里,老冯把装满骨头的纸袋丢给摊子的老板,唰的抽出腰刀,嗷嚎一嗓子便冲了过去。

胜男加足马力,紧紧地跟在小偷的身后。小狗子没想到身后的捕快跑得这么快,要不是他对这里的地形非常了解,估计早就被她逮住了。

呼呼,他像个灵敏的猴子一样,不断的在人群中穿梭。可惜,已经两天没有吃饱饭的小体格,怎么能拼过每天绑着沙袋锻炼的李胜男呢。绕过几条小巷后,他终于喘着粗气被胜男堵在了巷子口。

“你小子腿脚还挺利索,居然能引我跑这么久,”胜男气息有点紊乱,她一把拎住小偷的脖领子,“你跑呀,敢跟姑奶奶拼脚力,我跑不死你!”

“……”小狗子地脸上满是尘灰,他两只小眼睛咕噜咕噜地转了几圈。小手偷偷的掐了大腿一把,眼泪顿时涌了出来:“呜呜,官差姑奶奶饶命呀。这是我第一次偷东西。呜呜。我家里上有八十地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弟。呜呜。我爹摔伤了腿我娘又感染了风寒,人家大夫开了药我们也没有钱买。呜呜,您就大发慈悲放了我吧……”

“呵呵,编,继续编!”

胜男猛地一见他的眼泪,倒也被他吓了一跳。心头险些一软的放了他。但是他的话越说越顺,仿佛提前编好的词儿一样。再仔细一看。他脸上除了被眼泪冲出地几道泥沟沟。没有丝毫的悲戚。

“我。我没有编。呜呜。姑奶奶您就绕了我吧!”

“住嘴!”胜男被他假哭地心烦,忙晃晃他地衣领。“老实说,为什么偷我的银子。哼。别告诉我不知道我是捕快?”

“那个,那个,我是看到您在酒楼里点了那么一桌子好菜,付账的时候又都是成块的银子,我就想……姑奶奶,我不知道您是捕快,真的,如果知道您是衙门的人打死我也敢招惹呀?”

小狗子抽搭着鼻子,半真半假的说道。

“不知道我是捕快?”胜男没有忽视这小子眼中闪过的一抹憎恨,以及说到“衙门”的时候那种咬牙切齿的语气,“呵呵,好呀,走吧!”

“去哪儿呀,呜呜,姑奶奶千万别带我去衙门呀,呜呜呜呜,我再也不敢啦!大不了我把荷包还给您?!”

小狗子这时眼睛里又涌出一串泪水,配上他凄惨的声音,别提多可怜。

“谁说送你去衙门呀,”胜男拍拍他的脑袋,呵呵笑道:“荷包你也先拿着,呵呵,你不是说家里很困难吗,走吧,本捕快要体验民情,如果你家的情况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我不但不追究你偷银子的事,而且还会帮你家人看病;不过,如果你家的情况有一点和你说的不同,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不,不客气?那您要——”

“嘿嘿,本捕快最恨别人骗我,如果我发现你偏了我,我就先砍断你偷东西的手,然后押你去衙门。还不带路!?”胜男嘿嘿两声,然后颇有气势的吼道。

“哼,我就知道你们这些捕快都是黑了心肠的坏人,”小狗子一见他的哀兵之计没有得逞,便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鼻涕,露出原本白皙的小脸儿。

“呵呵,那你承认你撒谎咯?”

胜男也没有想为难这个孩子,她只是感觉他偷自己的东西,似乎不是那么简单。从他的神态和语气,她能感受到,这个孩子对衙门的捕快有非常大的恨意:“嗳,小子,我今天可是第一天当差,没得罪过你吧,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你偷我的东西,首先就是你不对,怎么还敢理直气壮的骂人?”

“哼,你现在不做坏事,并不等于以后不做。呜呜,我家就是被你们这些捕快弄得家破人亡的,小爷偷的就是你们混在衙门里的坏蛋。”

小狗子见胜男识破了他的计策,便破罐子破摔的喊出心底里的话。

“哦,我们捕快?你家出了什么事,又是哪个捕快害得你家破人亡?”

胜男从爷爷那里听说过一些衙门里的龌龊事,不过梅水镇位于济南府近旁,县城的治安还比较清明。爷爷讲得多是他从其他地方见识到的故事,什么污良为盗啦,什么强征保护费啦,种种劣迹堪比“灭门的知县”。

“……”小狗子梗着脖子,不说话。

“还不快说,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胜男没有想过救国救民的伟业,但是作为一个执法人员,她有责任有义务帮助辖区的百姓。前世父亲和哥哥耳提面命的教育让她渗入骨髓,所以当时才会不计个人的解救人质。如今她又当上了捕快,虽然接受的教育和前世不同,但她内心深处的正义感并没有丝毫的减少。

“好吧,你跟我走吧!”

小狗子见胜男根本没有撒手的迹象,便无所谓的摇摇头,他家已经那样了,让她去看看也无妨,或许,看到他们家的惨境她还能发点善心,放过自己呢。

胜男跟着小狗子七拐八绕的来到一条民巷,这里看起来不像是贫民区,有些房子盖的比自己家还要气派,正当她疑惑的时候,小狗子停在一处被人踢坏大门的房子前,

“喏,这就是我家!”

“小子,你不是又骗我吧。如果这是你家,你还偷东西干嘛?”

胜男见这房子有七八成新,红砖黑瓦,宽敞的大门,整齐的石阶,在梅水镇县城购买这样的一套房子少说也要一百多两银子呢。

“哼,还不是你们这些臭捕快害的。”小狗子想起这几个月家里的变故,便恨恨的啐了一口吐沫,“我家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结果两个月前,便有捕快来说我们家是南山山匪的匪窝,呜呜,我爹是老老实实的生意人,怎么会通匪?!可是那些捕快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抄了我们家,还抓走了我爹爹,我娘受了惊吓当天就生病了。呜呜,可怜我姐姐才十二岁,既要给牢里的爹送饭,还有照顾娘。你说,你们这些捕快为什么要害我们,昂,还不是惦记我们家的财产。哼,今天被你抓到了我认输,可是如果有下次,我还偷你们这些穿青衣的捕快!”

呜呜,谢谢打赏的亲们,谢谢!!!

第二卷 初入公门 第六章 果然有蹊跷

“不是,你等等!”小狗子一通指责,砸得胜男摸不着头脑,“那个,你爹被抓进了大牢,可是怎么会让人送饭呢,大牢里不是管饭的吗?”

“切,”一看就没有住过大牢,小狗子拿白眼球鄙视她:“是,大牢里提供饭菜,可不是人吃的。哼,如果不要命的话,大可以试试嘛。”

吃不死人,但是也别想吃饱,更别想吃好,他爹爹进去不过一个来月,都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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