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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满月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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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来,居然先看到的是青婶。
  
  良兮张了张嘴:“青婶。”
  
  她突然意识到嗓子很疼,连咽一下口水都觉得是一次痛苦的折磨,不想这次发烧得这么厉害。
  
  “良兮啊良兮,想不到你还没死!”
  
  这个青婶,咒她死么?不过依旧能从她眼眶里看出一丝疲惫。
  
  良兮故作善心地叹了叹:“青婶想我死的话,直接拿把刀架我脖子上就可以了,要这么辛辛苦苦地看着我咽气岂不是太累人了?”
  
  青婶一拍她的脑袋:“你还能跟我贫,看来是很有精神了,嗯?”
  
  良兮说:“水,我嗓子冒烟了。”
  
  “给你喝水真是浪费了,因为指不定哪天你又要奄奄一息的。”
  
  这完全符合青婶的观念,想来当初辰矣说她躺在这里半死不活的,青婶的第一个念头肯定是:又要多少多少浪费银子了。
  
  说归说,青婶还是倒了一杯茶水给她,还很贴心地轻轻扶她起身,垫高身后的靠枕。
  
  喝了一口水,感觉喉咙舒服多了,良兮立马问起重点:“青婶,辰矣呢?”
  
  “他呀……”青婶的眼神一闪,“人家有事,早就走了。”
  
  “诶,走了……”
  
  良兮有些哀怨地低下头。
  
  青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干嘛像个弃妇?”
  
  “当初白杨娶宣裴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颓丧过……”
  
  这不是摆明的么,那位是直接喝醉酒穿了的。
  
  “哎呀,忘了,我得去叫大夫帮忙看看你脑子有没有坏掉。”
  
  良兮叹一声。
  
  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掉,有这样马虎的婶婶真是她的荣幸。
  
  良兮爬起身,又自个倒了一杯茶,咕噜转动着眼睛看墙上闪过青婶和大夫走过来的身影,大夫好像有点忙,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她听不懂却又有点知道的事情。
  
  大夫:“那公子走了?”
  
  “恩。”
  
  “可千万别让他再来了,我这医馆都快成什么样子了。”
  
  “是,大夫我们良兮是在这边。”
  
  大概此刻病人比较多,所以大夫忙得晕头转向,居然走到前面一间病房去了,大夫叽里咕噜地抱怨一声,门口就被他“砰——”的一声巨响,打开了。
  
  良兮本来很想提醒他这是他的医馆,但是大夫看她的眼神那么幽怨那么不满,良兮便想,算了,现在嗓子不好。她乖乖地往嘴里塞茶水,用一副“我是无辜的”神情。
  
  略带清凉的绿茶,入口味苦回味甘甜。
  
  大夫:“谁让你起床了?”
  
  “我,我要喝水。”
  
  大夫瞪她,似乎很不满她的顶嘴:“你这样站着要我怎么把脉?”
  
  良兮急忙跑着跳上床,两脚一挣扎就把鞋子褪在外面,这时候手一拖被子,盖在身上。
  
  年迈的大夫鄂下的长须似乎直挺挺翘了起来:“手伸出来!”
  
  良兮瞥了一眼青婶,无声地问她这位大夫为什么对她这么不善。
  
  青婶咳咳两声,背过身去。
  
  故意装作没看到!
  
  良兮转而问把完脉正抚须的大夫:“大夫,怎么样啊?”
  
  大夫眉头一皱:“我能怎样?是你会不会死!本来你快死了,不是我妙手回春的话……哼哼,你都不知掉死去多少回了!”
  
  瞎说,不就是害个感冒发烧吗?哪有那么容易死死死的。
  
  但是瞧见大夫很得意洋洋似的羊须一翘一翘,良兮也就不好意思打击他了。
  
  这时候需要善意的谎言,良兮痛改前非,违心地说:“那是,谢谢大夫,那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大夫还没发话,青婶急忙道:“我们现在就走。”
  
  “你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但是……”
  
  “那外面一片狼藉,难道要我花银子雇人来收拾?”
  
  良兮奇道:“咦?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哼哼,还不都是因为送你来医馆的那位公子咯,他居然和我这医馆的病人当堂就动起手来——”
  
  青婶拉扯住大夫的后衣,制止他说下去。
  
  “啊?你说的什么意思?”良兮再傻仔细一联系也立马明白了,“辰矣和人打架了?”
  
  青婶在暗中的手一翻,大夫维持着那姿势张口不动,只剩下眼睛透满恐惧地眨啊眨,不明所以。
  
  “良兮——”
  
  “别点我穴!”良兮留下这么一句,径直奔至大堂。
  
  果然如大夫所说,前堂哪还有一点像医馆的模样。
  
  且不说地上被什么乱七八糟的绷带纱布草叶药材铺满,杂七杂八倒伏的桌椅也是多重的,有椅子少了条腿原来张到一条两座脚的长凳下面,陶瓷茶壶裂了很大一个口子,水滴答滴答地仍往外溢。
  
  风一扬,空气里浓厚的药味旋起,于是良兮昏头炫目,四肢不稳。
  
  淡淡的血腥味在厚重的草药味里面蔓延开来。
  
  良兮回过头,赫然是一滩滩血迹。医馆里面的地也是混泥土,而那血迹还没完全渗透进去,黏稠地像浆糊粘在地上,形成一块暗沉的血光。
  
  脑子里一空,呆在当场。
  
  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而她却昏睡了那么久,一点都不曾发觉。
  
  到底是什么事……似乎有一道异常的光在脑海里一闪一闪,奈何却抓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找不到感觉。。。撞墙撞墙~。。。




有心习武练剑  无意害病折腾(二)

  良兮扶正脚下那把长条凳,一屁股坐上去。
  
  其实心里也不能说难受只是有点点不好受而已。
  
  又到傍晚了。
  
  良兮不觉得这个黄昏很美,倒是很诡异,血一样红的晚霞铺满整片天空,缥缈不真实,颜色偏生有刺眼鲜艳得惊人。浮浮虚虚,好像随时就要被风吹散了,却又是厚厚黏稠的一团。
  
  手脚虚浮无力,身子轻摊摊地靠在椅背上。脑袋一偏,再度看到堆血。
  
  那血,绝对不是辰矣的。
  
  他武功那么高,都能从皇宫里跑出来……他一定是大侠级别的人物,区区几个伤者怎能奈何得了他?
  
  良兮躺着,把眼睛和注意力都集中到门口。
  
  原本漂亮的涂漆大门从中间被劈开,一条条隙缝里带进阳光,也刮进来不少风。挺玄乎的是,良兮凝视很久即将要掉头的时刻,一伙人迈着大步粗暴地跨入大堂。
  
  如此熟悉,四五个打扮简易的黑衣劲装大汉,正是竹林碰上的那几个……良兮想着,月弧这丫头片子出手太不利落了,这些个人居然都没死……倒不是良兮特别希望他们早点死,只是她情不自禁地看见他们就想发抖,脑子里就出现那么阴暗的一面。
  
  果然,那几个人见到良兮先是一愣,随即纷纷亮出兵器,如狼似虎般扑过来。
  
  良兮就那么一动不动地躺着,心里安静了许多。
  
  这些人行为激烈,就说明辰矣不在他们手上,真的不在……虽然意味着良兮会很危险。
  
  良兮连眼睛也没眨,她逃不过的,对方是那么多人,还有吗明晃晃的兵器在手。
  
  快入夜的时候,天气总会冷下来,一阵风带过,良兮感到头皮发麻。而她这样的念头一冒出来也就是转瞬即逝的时刻,一柄弯月的长刀勾在她脖颈间。
  
  身体正好发烧散热,寒气逼人的弯月断刀就这么冷血无情地注视着她。
  
  隔得这么近,良兮渐渐看清楚他的模样。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属于过目就忘的眼嘴鼻,整张脸上最明显的莫过于那一道裂开死皮并周口发黑的刀疤。
  
  “放聪明点,我说的是你就点头不然就摇头,懂不懂?”
  
  他一个大男人的,声音要发得那么轻,恐怕武功再好也很费力。
  
  心善如良兮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屋里还有人?”
  
  青婶和那大夫在里面……良兮又点头。
  
  “公子他人……现在可在里面?”
  
  一听见“公子”良兮就开始摇头。
  
  刀疤男笑了笑,似乎很满意良兮的反应,对他的伙伴手一挥,就有两人上前作势就要带走她。尽管脖子上还有弯月刀架着,良兮却仍是不动。
  
  两个大汉托住她,将她架空。
  
  良兮皱了下眉,很不喜欢别人这样碰到她。尤其他们指上的皮肤这么粗糙,厚厚的手掌,带着黏黏的汗液触到她背上,虽然隔着好几层的布衣,仍然觉得湿重的汗液透着热气传达过来。
  
  “住手——”青婶的威吓。
  
  却不是从里屋的口处发出,良兮惊讶地发现,青婶摆着一惯姿势,两手叉腰地站在正门前。
  
  四五个蒙面汉一怔。可能是没见过这么张狂的农妇,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青婶瞬间出手,青袖一拂,顿时一股怪异的风从门口涌进,卷起地上铺满的草药,带着救命甘草的气息却吹进人眼里让人睁不开。
  
  良兮感到两边的大汉都用手去擦眼睛,而另一双手便乘隙而入,提起她的双肩,整个人就被悬空。
  
  虽然知道青婶会武功,却不知道她的武功竟然如此出神入化。短短数秒,良兮已经被带到医馆之外,而且惊出一身冷汗。方才被当做肉球几番急速地拉拽推拖,好在她身体状况还不错,不然早就吐出来不知多少顿饭了。
  
  她一安全着陆,青婶就开始对她人身攻击:“你怎么那么笨呀,不是跟辰公子习武去了吗,一点都没记起来?”
  
  “像你这样榆木脑袋的,以后怎么办啊?”
  
  “别说杨公子辰公子的了,就是山沟沟里一个打劫的都看不上你!”
  
  呸——青婶说话也太直接了吧……何况她就不信山沟沟里打劫的顶多会注意是不是女人,哪还管聪不聪明?
  
  “速度点,再被人抓住我可不救你!”
  
  青婶骂人的时候,脚步子也踩得很快。所以说,她果然是一代侠女,良兮看着那双脚,眼花缭乱的,频率实在是好快……
  
  黑衣大汉都没有追过来,兴许都知道不是青婶的对手。
  
  毕竟这么快就被一个村妇给劫走了人质,放哪个作案团伙能那么容易接受。
  
  良兮小跑着,忽然停了下来:“青婶,他们都是来抓辰矣的。”
  
  想了想又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也许,青婶目睹了他们之间的打斗,会知道些什么。
  
  良兮像押宝一样,满含期待地望着青婶。
  
  “不知道。”
  
  太干脆利落了,太符合青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子了。良兮于是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走。”青婶回头一望,虽然身后仍是没人追来,但青婶一把抓过良兮,连续几个跃步就到了丈外,照这样的速度她们很快就回到这个败旧的木屋。
  
  弄影和月弧好像早知道她们回来了似的,霎时打开家门,迎接她们。
  
  “大小姐的风寒好点了吗?”
  
  良兮正琢磨着辰矣和那些大汉的关系,挠了挠头皮,含糊其辞地说:“恩恩,好了,好很多了。”
  
  “大小姐怎么早早的也回来了?”
  
  “恩恩恩,因为身体不好所以要早点回来。”
  
  月弧脸色一黑。敢情这大小姐把白的说成黑的,颠倒是非。
  
  冷不防的,弄影轻轻的一句:“大小姐一定是在为辰公子担心吧?”
  
  这话的收效甚好,良兮猛地抬起头,像看到久违的知己,两眼放光:“不错,弄影知道……”
  
  弄影垂下头去:“不知道。”
  
  月弧天性 爱玩,况且本来年纪就小,但她却不一样,她方才出门迎接良兮和青婶一见她们的神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青婶还好,良兮却根本丢了魂似的,便立马想到是辰矣出了事。
  
  见良兮反问她,她急促地一句“不知道”就将良兮接下来要说的话全打发了。
  
  良兮眼中的光暗了暗,没有恍然大悟的惊喜:“也是,你怎么会知道呢。”
  
  这话听在弄影心底却更像是千万条虫子在啃噬,能感受到它们的蠕动,却无计可施。
  
  青婶面有动容:“辰矣武功很好,不会有事的。”
  
  依她青莲菩萨的个性,一向俱是泼辣寡言无礼,这样的一句话,只是轻轻的,像是安抚,又好像连安抚的意思都不是。
  
  良兮扬起头看她:“他会来找我的。”
  
  说给她们听,更是说给她自己听。
  
  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对刚刚认识的人就有这种感觉,很依恋,更多的是相信,相信他们之间会有以后。她坚决相信当明天的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辰矣一定会出现在她面前。
  
  而那个时候,她只要看着他便好,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统统都不是重点。 
  
  ******
  
  或许她每次想象的都是美好的,老天却一再跟她开玩笑,挑战她的毅力极限。
  
  连续几日,辰矣都没有出现。
  
  良兮开始胡思乱想。
  
  莫非他真的受伤了?或许那些黑衣大汉抓到他了。一个小小的侍卫啊,偷了皇宫的千年灵芝还能怎样呢,该是死罪啊,死罪……
  
  良兮心寒得一个打挺,在椅子里坐直,随即又遽然站正。是了,尽管她帮不上什么忙但她觉得有必要走一趟。
  
  那个竹舍,辰矣应该不会在,但大汉们都找到那里去过,不是说越危险的地方是越安全的地方吗,良兮一拍脑子,迈步就要出门。
  
  “去哪里?”
  
  青婶幽幽的一声。
  
  “去……”
  
  “不许。”
  
  “我都还没说去哪里呢。”
  
  “都不许去!”
  
  良兮悲叹道:“青婶,我接二连三日都食不下咽,你就让我去一趟吧。”
  
  “咽不下去是吧,我用棒槌帮你送饭!”
  
  “啊,不用了不用了。”良兮惊道,“其实我是晚上睡不着,和之前的比较,我觉得还是这个问题比较严重。直接间接地导致我眼圈变黑那么多,你看看,一圈青印子。”
  
  “今晚开始,我就给你唱些安睡的歌谣。”青婶抱手,就那么冷冷地注视她耍花样。
  
  “哎呀,青婶啊——”良兮见识过青婶的歌声,简直跟现代的拉锯似的,这样也忒狠了吧!
  
  青婶严肃道:“你去能做什么,他要是没死肯定会来的。”
  
  良兮撇了撇嘴:“青婶,你能别把死字说那么自然吗?”
  
  青婶:“……”
  
  “良兮你以前不信佛的。”
  
  “那是以前。”良兮心口一凉,天知道她自从穿越以后多么相信老天的存在,“人总是会变的么。”
  
  记得白杨曾经都是那么说良兮的:“良兮你总是善变的。”
  
  青婶打量着她的眼睛瞬间变得凌厉异常:“可我记得杨公子说的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呀,这是什么意思?”
  
  “咳咳,你说呢?”
  
  良兮左右想了想,这句话总觉得入耳很熟悉,却不晓得到底是什么意思。汗一记,她从小语文就没及格过,这地方连本书都少有,不然查查字典也许还能知道……
  
  见她那么茫然,青婶无关紧要地道了一句:“这话不是说他,是说你。”
  
  这时候弄影和月弧从山上砍柴下来,正巧听了这几句,月弧嚷嚷道:“这话是那个潇洒绝伦的杨公子说的?”弄影抿了抿唇,许是砍柴砍得,脸上一片红晕。
  
  “恩。”青婶点头,“想当初,良兮缠着杨公子的那劲,不管打雷下雨风吹日晒都要站到白府前面每日一睹他的容颜,有时候杨公子足不出户,良兮就死皮赖脸地跳墙里面去,为这事屁股都不知道挨了多少次板子,依然坚持着手握开山斧立在白府门前,势要把觊觎白少的姑娘都打发走。”
  
  “那然后呢?”
  
  青婶正要接着讲下去,却只听问话的竟然不是别人正是良兮,不禁怔了下,道:“你自己做的好事!”一副“讲出来也不怕丢人的啊”的鄙夷神态!
  
  “之后嘛,杨公子很突然地就接到圣旨,按照圣上的旨意,娶宣氏为妻。”
  
  月弧听完感叹一声:“哎,大小姐你真可怜。”
  
  良兮也禁不住感慨道:“是啊,真可怜。”
  
  弄影和青婶用很奇异的眼光看着她。
  
  良兮顿时反应过来:“是是是呀,所以我现在换了个目标,想让心里好过些,你们还要阻止我。”
  
  青婶毫不犹豫地一掌拍在她脑门上:“天,弱水门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遇到一点点小挫折就这么放弃了!”
  
  良兮郁闷了:“不然我能怎么样?”
  
  “你不会把人给追回来啊!”
  
  “算了吧,那该有多辛苦啊,何况我现在对他没什么感觉,我倒是比较喜欢辰矣。”
  
  青婶:“哼哼,倒不见得人家有多待见你。”
  
  月弧插话:“其实杨公子那模样真的很好看……辰公子这么久没来,或许……”
  
  良兮凶她,咆道:“或许什么,你别乱说!” 
  
  虽然辰矣一下子消失不见是很让人匪夷所思,但绝对不能这么咒人家的是吧!
  
  弄影张了张嘴:“我陪大小姐你去寻辰公子吧。”
  
  “好诶!”良兮瞪了青婶一眼,“有弄影那么好的武艺,该让我去了吧!”
  
  “去去去!”
  
  青婶怒极,一脚踹在她屁股上,将她赶出家门。
  
  良兮并不计较,起身揉了揉屁股,笑着叫着往集市奔去。
  
  “好好看着她。”青婶最终无奈地对弄影说着,她想着良兮这次出去绝对不会有什么成果,有弄影的保护,也不会被人劫走,倒正好叫她死心。
  
  要她说,什么杨公子辰公子的,都是过眼烟云,转瞬即逝,再好耶留不住,不如让别人去抓。而她家良兮连基本武功都不会,何必趟这一回浑水。
  
  她最中意的,反倒是……
  
  小村子里,老实厚道的酒驿掌柜。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啥,祝大家五一快乐。。。啦啦啦~




为馒头追和尚  暗夜风光独好

  在街上一步一步地走,漫无目的。
  
  这下子,人潮涌动,多得不像话,便是一般的日子都想集市那么热闹。转念一想,良兮禁不住轻笑出声。
  
  弄影很小心地跟在她身后,为了防止那帮黑衣壮士再将良兮劫走,视线几乎没有离开过她一眼。见良兮忽然笑起来,她纳闷地道:“大小姐是找到辰公子的踪迹了么?”
  
  “还没有。”良兮道,“只是突然想明白为什么这几日街上这么闹腾。”
  
  弄影疑惑地看着她。
  
  良兮笑:“白杨那小子走了,众人都乐开怀,拼了命将银子拿出来花。”
  
  “花银子和杨公子有什么关系?”
  
  “那是,杨公子在的时候啊,纵使有银子也花不出去。”
  
  “这?”
  
  “他若是上街,集市都要关门,只因为任谁也不想被他看见,免得抓到白府去免费干苦力。”
  
  弄影似乎理清了其中的关系,表情失去方才的镇定,变得有些古怪:“免费苦力……杨公子是一个奇人。”
  
  “切——”良兮摆头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单音,“奇人,只是一个严苛的包工头!”
  
  “包工头?”
  
  “呃,就是专门压榨老百姓劳动力的人。”
  
  弄影道:“白府上的银子那么多,他这是做什么?”
  
  “我哪知道!”
  
  “咕——”良兮摸了摸肚子,自言自语地:“出来逛了半天,我饿了。得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弄影结着眉头:“我们出门是为了找辰公子,根本没带银子。”
  
  该死……为了跟青婶进行无声的抗议,良兮都已经好久没吃过东西了,一闻着集市上飘香的包子大饼就迈不开步:“弄影,我想辰矣不是在人多的地方就是在竹林里。”
  
  这点弄影很容易接受,点了点头。
  
  “然后,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那边集市看看。”
  
  “……”
  
  弄影道:“我知道你两天没进食。你若是真的很饿……我还是真的没有银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然而话还没说完,良兮拉着她挤进人流中。
  
  “两个包……”良兮往怀里一探,悲惨啊,身上的银两,竟然连一个肉包也买不起。对着老板尴尬地笑笑:“拿两个馒头吧。”
  
  “拿两个馒头!”
  
  有重音。
  
  良兮扭过头去,看见的竟然是那个风流和尚!
  
  “你,你怎么在这!”并不是疑问,反倒像是老朋友见面。
  
  和尚一个讶然:“是啊,和尚就在这里,女施主不抓住机会逮着和尚?”
  
  良兮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上捏死的馒头缺了一个角:“你就是这个馒头,等我咬完了它,咱的仇就算都了解了。”
  
  和尚更加讶然,不知是惊是喜,大声地道:“呀,和尚之前竟然没发觉,女施主真真有当和尚的潜质!”他白白嫩嫩的圆脸,冒着晶莹汗珠的鼻翼在阳光下一闪一闪显现无遗。
  
  “如果哪一日女施主想要皈依我佛,和尚一定要做中间人。”
  
  和尚似乎很兴奋就差没举手投足当街来一段热舞。
  
  良兮板起脸,敲一记在和尚的光头上:“我这辈子都不会当和尚,要当也是尼姑,笨蛋!”
  
  “还有,我念在你是只和尚不懂人情世故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见识!”
  
  和尚脸上展现一个怪异的表情:“安良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良兮转身,愤然地骂道:“臭和尚,欠人银子的是你!别老嚎我的大名——”她怒不可解的声音忽然一滞,眼瞅和尚手上端着四只馒头,其中一只还狠狠地缺了一个角。
  
  “喂,你!”
  
  良兮断然放开抓着弄影的手,径直向和尚,哦不,是那几个馒头奔去。
  
  人的潜力总是难以估量的。像安良兮虽然多日未进食,但是生存的意识仍然因为担心辰矣或者是馒头而硬撑着,此时甚至健步如飞,当街狂追一个穿着碎花衣裳的风流和尚。
  
  那顶着秃头的和尚身形一晃就闪入一个小巷子里。
  
  “该死!”良兮低咒一声,跟着挤入阴暗潮湿不堪的巷子。
  
  这里面很拥挤,有臭熏熏的难闻气味,脚底也总是踩到尖尖的石块。压抑在良兮心底的恐惧在一层层扩大,而由于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黑暗,她只得越走越慢,每一步好似都下定了决心,直到一只脚踩在坚实的大地上,另一只脚才敢抬起来跨出第二步。
  
  渐渐地,和尚是不是还在前面已经不是良兮关心的重点了,她只是克制起内心的空白恐惧,一心期待这个长长的,看似毫无终点的巷子能够快点结束。
  
  迎面吹来一阵风,轻轻的,还带点玉面上的暖意。
  
  良兮觉得这个味道如此熟悉,而且散发这道气息的源头好似跟她离得很近。
  
  一个星星的光点。
  
  哈哈哈,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良兮一阵窃喜,收起方才的小心谨慎,一个拼劲地往前去。去他的馒头!去他的和尚!这笔账她是记住了。好吧,她惹不起谁,以后看见了不搭讪总是做得到的。
  
  出口的光随着良兮的奔跑一点点晃大,终于在她气喘吁吁的声音中,迎接了——一张狡猾多变的面孔。
  
  良兮的脸色惨烈一变:“臭和尚,你狠!”
  
  喊出这句话的同时,良兮为了发泄心中那股惧怕,对和尚的鼻子挥出一拳。
  
  那光挺挺的鼻子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油腻的样子让良兮想起那个傍晚还是早晨,刚刚吃过小炒肉的那一双厚厚满是油腻的嘴唇,她早就看着不爽了。
  
  “施主有心皈依我佛的话,记得找和尚哦!”丢下这么一句话,和尚眯着眼睛笑笑,那张脸倏然间消失。
  
  良兮挥出的手却收不回,重重击在墙沿上换来抽心的麻痛,正作怒呢,闪身出了巷子口却愣在当场,愣在转身的瞬间。
  
  兴许是少了两面墙挡着,风忽然变大了,而那种熟悉的芳香也越加浓厚。
  
  一个污浊的白色身影靠在墙边,他的表情痛苦,明晃晃的眼神若隐若现,好像有无形的庞大压力束缚在他身上,但他却一直坚忍着,把一只手扶在身旁女子的肩上,一只手奋力抓着残破的砖块,有一下没一下地磨着,好像要磨穿了整只手为止。
  
  血和着泥泞的土,涂满了他一身。
  
  这场景好像是一个坠落人间的天使,不小心折破了羽翼,而一旁的女子则温柔体贴地照顾他安慰他鼓励他,好教他重新展翼飞翔。
  
  良兮看着突然没来由的一阵心痛,多名贵的绸衣啊,就这么糟蹋了。
  
  “公子你没事吧?”
  
  他额头冒汗,气喘吁吁:“大概是,不会死得……那么快……”
  
  “公子,我背你去医馆。”
  
  不容分说,女子背过身去打算将他背起来,而他已经累得不会说话了。猛地,女子佝着的身子一震。她明显是看见良兮了,并且他也看见了。
  
  良兮迅速掩去眼底泄露的情感,浅浅一笑:“弄影,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背辰公子去医馆。”
  
  说这话时候,良兮另一边小声地对自己说:“救人要紧。”而辰矣的眼睫也微微一颤。
  
  是的,救人要紧。
  
  当大夫告诉她们倘若不是送得及时辰矣恐怕性命不保的时候,良兮竟然才后知后觉地惊出一身冷汗。
  
  大夫留下药方走了,弄影也借口抓药红着脸走出病房。于是小小的屋子里就只剩下良兮和昏睡的辰矣。
  
  良兮想了想,从床沿站起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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