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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指勾勾,恶女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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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已侯着两个人,是暮槿和一位女大夫,暮槿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去请的大夫,我竟半点也没注意到,这说明君清澜对我的影响力委实太大,在他身边,我半分心思也注意不到周遭。

君清澜牵着我走入后厅,道:“让大夫帮你包扎好伤口,我们再回去。”

我恋恋不舍握住他的手。

君清澜拍了拍我的头,微微一笑,说:“我就在外面等你。”

心突然无比的宁谧安然,心里头有什么东西气泡一样升腾,如烟花般绽放,让我理智全无我点头放手,目送他走出,片刻,我冷汗直流耷拉下脑袋,后悔死了。

因为他一走,被模糊的感觉全都回来了,我呲牙咧嘴望着满身的伤口,那厮下手太狠了,想起所受之苦接是这张皇甫晟的脸惹的祸,恨得我牙齿发紧,有冤无处诉,勇敢撑了一会子,终是撑不住,在大夫帮我把嵌在肉里的珠子夹出来的时候,两眼一翻被疼痛淹没了神智。

037 美丽不是你想现,想现就能现(二)

醒来时,暮槿正守在床前,一眨不眨看着我,好似在看什么新奇的东西。

我给她一记眼刀,可躺着的姿势大大减弱了气势,只能从声音上来弥补,我清了清嗓子道:“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么?”

暮槿笑着凑过来扶起我,赞美道:“小姐的真容真的很漂亮呢。”

我一惊,摸了摸脸,手指触到的是滑腻的肌肤,妆洗掉了,面具也被摘了,衣服也被换掉了,换的正是我从撷芳园带出来的漂亮裙子,我怒目看暮槿,暮槿缩了缩脖子,笑嘻嘻道:“是澜王爷吩咐帮小姐把脸洗干净的。”

我顾不得怒了,震惊道:“他看到了?”

暮槿点了点头。

我呆呆张大嘴巴,半响弹跳起来,一把揪住暮槿的衣领,“他是什么反应?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给我场景再现,连一根头发丝都不准漏掉。”

暮槿被勒得喘不过起来,连连咳嗽,我勉强松了松手,灼灼盯着她,暮槿不敢直视我的眼睛,躲躲闪闪,我开始磨牙,手下发紧,暮槿突然双手捶胸,忽然呼天抢地痛心疾首道:“小姐,我对不起你,因为小姐的真容实在太美了,奴婢看得失了心失了魂失了眼神,所以没看到澜王爷的反应,都是我的错,爱美之心惹的祸。”

我嘴角抽了抽,批评道:“你表演得太外露了,流于表面,让人一眼就看出了你拍马屁的意图。”

暮槿涎着脸道:“小姐教训得是,以后奴婢一定仔细观察揣摩小姐表演时的一言一行,以为楷模效仿之,力求遇到需要表演的时候能够信手拈来,生动自然打动人心。”

孺子可教,我道:“不过你刚才那场戏也有可取之处,台词押韵得不错。”

暮槿欢喜道:“都是小姐教导有方。”

我白了她一眼,沮丧之情随即爬满心头,我一直梦想着有一天,能够穿着美美的衣服,盛装打扮以真容出现在君清澜的面前,给他留一个极好的印象,让他知道我也有娴静美好的一面,安静的时候也称得上窈窕淑女,并不是成天只会跟人打架斗嘴倒挂金钩的野蛮姑娘,我都找好了漂亮裙子,都设想好了相见的地方,在风景宜人的杏花林中,可万万没想结果会是我满身伤痕神智全无躺在床上。

君清澜看到了我的真容,而我一点儿也不知道他的反应。

我垂头丧气抱着膝盖,深深叹了一口气。

暮槿小声道:“小姐,何必这么丧气,澜王爷还在外头,叫他进来再看一次,你暗中观察他的反应不就行了。”

我有气无力,“你懂什么?第一次的反应是最真最自然的,以后的——”我突然住了口,呼吸不畅,“你刚刚说什么?澜王爷在外面?”

暮槿眨巴着眼睛道:“对呀,王爷一直在外面。”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抖着声音指着屏风问:“你说这屏风隔音效果如何?”

暮槿默了默,抖着声音答:“聊胜于无。”

我眼睛突然直了,直直看着闲步而来的身影,雪肌墨发,桃花眼灿若星辰,漂亮的唇畔漾着浅笑,那是我平素舍不得眨眼的风景,然而此刻,我只想找条缝钻进去。

床上没缝,只有枕头和云被,我深吸一口气,把脸埋在枕头上,滚进了云被里。

038 美丽不是你想现,想现就能现(三)

片刻之后,我悔得肠子都青了,我快把自己给闷死了。

被子里空气越来越稀薄,我偷偷伸出手,想掀开云被一角呼吸点空气,不曾想方才滚得太利索,云被缠得太紧,掀了半天也没动半分,若要从被子里滚出去,委实又太丢脸。

我寄希望于暮槿能够善解人意体谅到我的窘境,过来解救我,这个念头刚刚转完,就听到一道清润的声音道:“去看看马车来了没有?”

暮槿应了一声告退了,我欲哭无泪。

想着丢脸总比被闷死强,咬咬牙,我翻身一滚,滚出了云被,终于得以顺畅呼吸,贪婪连着呼吸了好几口,突然,上方出现了一张好看的脸,桃花眼眼尾微挑,长睫如扇,就那么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声音柔和,“清醒了。”

我顺势下台阶,“对呀对呀,刚才脑袋还有点犯晕,胡言乱语。”

君清澜形状漂亮的眉微挑,“哦?意思是——”他忽然倾身,陡然拉近跟我的距离,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我,“他是什么反应?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给我场景再现,连一根头发丝都不准漏掉,是你的胡言乱语?”

我眼睛陡然瞪圆了,他听到也就罢了,居然还听得清清楚楚一个字不漏,居然还复述出来,我望着上方近在咫尺的脸,心狂跳如雷,没了面具掩饰的我皮薄,又羞又窘,未免自己在羞窘交加中死掉,我眨巴眨巴眼睛,疑惑道:“我有说过这句话吗?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大约是梦话吧。”

君清澜眸光幽深,眼睛亮得好似能看透人的心底,“是吗?”

我不敢再看那双眼睛,好似怕光地眯了眯眼,顺势抬手挡住了眼,斩钉切铁道:“肯定是。”

透过指缝,只见君清澜起身,淡淡道:“如此说来,都是梦是反的,那梦话也是反的,原来你并不想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感受。”

我一急,爬了起来,脱口而出,“什么感受?”

君清澜桃花似笑非笑望着我,唇角微勾,让我想起鱼钩,而我是上钩的鱼。

我讨厌上钩,气闷撇了撇嘴,我大言不惭,“什么感觉,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君清澜嘴角易发上扬,“那么,我们出发吧。”

我有点转不过来,“去哪里?”

君清澜道:“回客栈,这里不安全。”

我哦了一声,心里却升起一股浓浓的失落感。

回客栈的途中,我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

君清澜道:“我正巧也在那里用餐,听到打斗声。”

我又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皇甫晟?”

君清澜没说话,递给我一柄剑,正是我的那柄秋水剑。

原来如此,我垮下了肩膀,心有灵犀什么的,都是我的幻想。

东阙酒楼离客栈不远,没多久就到了,君清澜先下了车,折身把手递给我,我喜滋滋握住,正琢磨着在下车的时候如何站立不稳顺理成章跌入君清澜怀中,突然一道怒火中烧的声音炸雷般响起,“洛桑,这次我非杀了你不可!”

039 冤家相逢奸者胜(一)

那声音充满了悲愤、屈辱、冷血、野蛮……我循声望去,只见皇甫晟扛着一柄明晃晃的大刀立在不远处,碧蓝眼睛映着刀光,像是深冬结冰的湖。

我立马想起了手上腿上那些个被珠子打的伤,都是因为他那张惹祸的脸,才害得我如此下场,同样满眼寒冰回望过去,一时间冰渣飞溅,凝气成霜。

皇甫晟嗖地窜到车前,“滚下来受死!”

他眼中的杀气腾腾,像要把我挫骨扬灰,我心里打了个哆嗦,身强体壮时就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现在满身是伤,不能硬拼。

我退后两步不可置信俯视他,眼里充满了震惊、痛心、绝望……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泪迷了我的眼,我微颤颤看着他,揪着心口的衣服,泪如断珠,却努力笑得灿烂,“要杀便杀吧,看见你没事,我也就能放心去了。”

皇甫晟冷笑,“你真应该去当戏子!”说话的同时,大刀朝我挥舞过来。

我娇弱且勇敢的挺起胸膛,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皇甫晟额头上青筋暴突,双眼喷火看着——架住他大刀的手,声音阴霾,“澜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君清澜声音淡淡,“本王也想问,二皇子这是什么意思?”

皇甫晟咬牙切齿道:“这是我跟她的恩怨,旁人最好不要插手。”

君清澜声音冷下去,“洛姑娘是本王的客人,本王有责任护她周全。”

皇甫晟狂妄道:“若我真想杀她,澜王爷真以为自己能护得了她?”

君清澜唇角微扬,好看的桃花眼甚至蕴着笑意,“二皇子似乎忘了,这里是大曜国,不是你能为所欲为的地方。”

皇甫晟气焰一消,可又不甘心放过我,恶狠狠瞪着我。

君清澜调解道:“洛姑娘究竟做了什么事惹得二皇子如此大动干戈,二皇子不妨直说,若果真是洛姑娘做错了,本王做主,让洛姑娘跟你赔礼道歉。”

皇甫晟拿着刀的手在发抖,声音从齿缝里挤出,“她、她、她——”

我真挚坦诚且期待望着他,我就不信他能说得出口。

皇甫晟果然说不下去,手中的刀子抖得更厉害了,恨不得朝我刺来。

我幽幽叹了口气,朝君清澜不失哀婉一笑,道:“都是我的错,我听说有人要对二皇子不利,想为朋友两肋插刀,就骗了二皇子,把他关在安全的地方,易容成他想把对他不利的人引出来。”

皇甫晟几乎要吐血,“你、你、你——”

君清澜正色道:“如此,二皇子应当好好感谢洛姑娘才是,她今晚遭到你仇家的刺杀,差点命丧黄泉。”

我连忙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满目伤痕,委婉看向皇甫晟,“这些都是替你受的伤,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我对你如此恩重如山,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皇甫晟张了张口,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040 冤家相逢奸者胜(二)

因着我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离瑶华盛会的开幕时间也宽裕,君清澜建议在祁城停留几日,南潇正想多跟碧芜姑娘多交流交流琴艺,极力赞同,皇甫晟闷声不吭,我们当他是默许。

之后的几日,皇甫晟都没出现在我跟前。

南潇第二天买了梅花糕梅花饼梅花软糖等等一堆我极喜欢吃的糕点来探望我,深切表示慰问,鼓励我要勇敢战胜身体的痛楚,我对他们没能找出那位音律白痴深感遗憾,并发誓那人若是被我撞见,我一定亲自扭送到碧芜姑娘跟前,我们双方在融洽的气氛中达成了一致意见:以后南潇不用每天过来探视,只要糕点准时到了就行。

我抹上从幽冥谷带来的良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两天之后,伤口已好得差不多了,窗外琴声悠悠,我从床上爬起来,直奔君清澜的房间。

在门口遇见寒湛,寒湛板着脸,“洛姑娘有事么?”

我笑眯眯望着他,“放心,不是找你。”饶过他往熟门熟路往屋里走。

寒湛伸手拦住,冷冰冰道:“王爷屋里有客人。”

我善解人意道:“那正好,一起招待,免得等会儿那客人走了又得招待我。”

寒湛:“……”

屋里突然传来爽朗的笑声,“头一次见寒湛这般吃瘪,这小姑娘好生有趣。”

接着是君清澜的声音,“寒湛,不得无礼。”

寒湛不甘不愿冷冰冰瞪了一眼,侧身放行。

我回他个大大的笑容,一步三颠慢腾腾乐悠悠从他面前走过,跨过门槛的时候,依稀听到了冰层炸裂的声音。

屋里传来哈哈大笑,“寒小子也有今天。”

冰层炸裂的声音更加明显了。

未免跌入冰窟,我赶紧走入屋内,抬眼一看,只见坐着两人,一个是君清澜,另是个中年男子,气质儒雅,一双眼睛黑亮黑亮,正饶有兴致打量着我。

君清澜起身引见道:“这位是纪臻纪先生,这位是洛桑洛姑娘。”

我吃惊看着中年男子,“传闻中诗画双绝的那个纪臻?”

纪臻颇为意外看了我一眼,“你听说过我?”

我不说话,转身就跑,直奔房间,找出从五师兄那里收刮来的《萤舞》,返回,急忙忙展开,紧张问:“那这幅图是真的吗?”

纪臻看都不看一眼,摇头失笑,“不可能是真的,真的已经入库珍宝阁。”

我大失所望,不死心凑到他面前,“你看一眼,就看一眼。”

纪臻拗不过,终于把视线投过来,一瞥之下,脸色陡然就变了,一把要抢过画,幸而我眼疾手快,赶紧避了开去,纪臻面色大变,“这幅画你从哪儿得来的?”

041 冤家相逢奸者胜(三)

我心里乐开了花,看他的反应,说明这幅画即便不是真的也能以假乱真,纪臻的画千金难求,我小心翼翼收好画,无比崇敬道:“因为我实在太仰慕您了,所以倾家荡产花千金从黑市收购了一幅,但是一直不知道真假,如今总算放心了。”

纪臻面色冷肃,“不可能是真的,这幅画三个月前就与瑶华盛会上要拍卖的其他珍品入库珍宝阁,阁外重兵把守高手如云,不可能被盗流入黑市。”

想起五师兄飞檐走壁来无影去无踪的绝顶轻功,我还是有几分信心,“一切皆有可能。”

纪臻想到什么,面色铁青,看了君清澜一眼。

君清澜脸上神色也凝重起来,漂亮桃花眼看向我,说:“洛姑娘可否先让纪先生鉴定此画的真假?”

若是旁人我定然毫不犹豫拒绝,可他是君清澜,我大方把画递了出去,“当然没问题。”

画卷被铺展在案桌上,纪臻端视良久,手抚摸着画上印章旁边浅浅的不规则红印,脸上神色变化莫测,半响道:“当日我做好这幅画,加盖印章时,印章没拿稳掉了,掉在上面,留下了这痕迹。”

君清澜嘴角微沉。

我喜滋滋道:“这么说这画是真的。”

纪臻道:“这画必须送还珍宝阁。”

我惊了,大无畏看向纪臻,“凭什么?”

纪臻焦灼道:“这幅画要在瑶华盛会上拍卖,若是到时候发现此画丢失,会出大乱子的。”

我不以为然,“那与我何干,这幅画现在是我的。”

纪臻语重心长,“珍宝丢失,我大曜国在天下人面前失了颜面,定然龙颜震怒,会清查此画的踪迹,你定会大难临头。”

我垮下脸,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哭天抢地,“那我亏大了,倾家荡产落得一场空,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君清澜道:“洛姑娘,纪先生另外作一幅画与你交换如何?”

我吸了吸鼻子,眼里包了两泡眼泪,心痛道:“我真的真的很喜欢这幅画,我每天都抱着这幅画睡觉。”我顿了顿,可怜巴巴望着他,“一幅不足以抵消我失去它的痛。”

纪臻感动了,道:“那就两幅吧,让你左拥右抱入睡。”

我满意了,迅速把眼泪一收,翻出文房四宝,“那么纪先生,赶紧画吧。”

纪臻错愕看着手上的画笔,嘴角慢慢抽了抽,半响哈哈大笑起来,朝君清澜道:“这小丫头打哪儿钻出来,古灵精怪。”

君清澜抬眸,眼底倒映着窗外的阳光,莹亮璀璨,眼底幽深如海,泅着浅淡笑意,他的笑那样好看,我简直要溺毙其中,连忙逃开视线。

忽然熟悉的幽香袭来,我讶然回望,君清澜站在我面前,“纪先生作画需静,洛姑娘可愿跟我一起散散步?”

我震了惊了呆了傻了,然后,猛地点头了。

042 都是猴子惹得祸(一)

散步的地方叫藏春园,离客栈不远,据说曾是位神秘高人的府邸,这位高人喜欢灵猴,爱猴如子,他死后,养的猴子都不肯离去,替他守着家园。

一路上我小碎步走得袅袅婷婷,外表温婉恬静,心里头万马奔腾,袖中的双手紧握:一定要抓住良机改变我在他心中的形象,趁机懂他、了解他。

坚定了目标,我易发小碎步走得仪态万千,君清澜果然被我的表现吸引住了,停下脚步专心致志观赏,我保持着温婉浅笑,如弱柳扶风从他面前走过,在将将错身的时候,他忽然叫住了我。

我回眸一笑,期待着他的赞美。

君清澜好看的眼中带了迟疑,“是我思虑不周,你有伤在身,行动不便,不如等你伤好了我们再去散步。”

我笑得易发春暖花开,“我伤已经好了。”

君清澜眼中的迟疑更胜,“可是你走得很辛苦,连笑都笑得这般勉强,定是身体不适。”

脸上的笑碎裂成粉末,我怒目瞪向君清澜,他清润瞧着我,春日午后的阳光金灿灿的,花木扶疏间是一方碧池,他的眸中倒映了阳光碧水,饱含着关心,我心头一热,怒气嗖地全消了。

见得前方有个栅栏围起来的小山丘,我心念一动,身形灵巧翻过栅栏,三步并作两步爬上去,用行动证明自己翻山越岭都没问题。

君清澜错愕望着我,我叉腰望着他,突然他眸光微闪,惊道:“快下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脚下的山石突然松动起来,右脚跟着陷下去,我一惊,赶紧提脚,结果不仅没提起来,左脚也跟着陷下去,整个人重心不稳摇摇晃晃,根本无处借力,眼见着就要跌倒下去。

完了完了,这下又要丢脸了!想到跌得灰头土脸的样子,我懊恼得想打个洞钻进去,鸵鸟般蒙住脸。

身体与地面深情相撞的场景却久久没等来,我反而觉得自己转了个圈,疑惑睁开眼睛,只见到一片藕荷色锦袍襟前织绣着华丽祥瑞图案,抬眸,漫天阳光如同碎金子洒落,一线光影恰从君清澜脸上斜过,勾勒出他绝美清俊的五官,晕染上淡淡的金色,像是从天而降的神邸。

春日午后的风轻柔如薄纱拂面,风里带着花草的芬芳,和着幽雅梅香,像是做梦一样,他抱着我御风飞行,他身上的气息温暖而安宁,仿佛这是世界上最安全的避风港,我的心跳得很慢,我希望时间能够停下来。

君清澜携着我飞下危险的山丘,扶我站稳,抬手指了指栅栏旁竖起的牌子,“你怎么突然跑到上面去了,上面很危险。”

我尤沉醉在刚才的情景中,半响才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一看之下,顿时嘴角一抽,满心的浪漫旖旎情怀烟消云散,只见牌上写道:沙石疏松,切勿学猴子攀爬。

与此同时,一只金黄色小猴子灵巧翻上栅栏,蹲在上头,拍着爪子呲牙咧嘴大笑。

043 都是猴子惹得祸(二)

君清澜撑不住抿嘴笑起来。

我想我的脸一定黑得跟锅底有一拼,我怒火腾腾瞪向那只泼猴,琢磨着抓住它后拿来清真还是红烧,那只猴子死到临头不自知,笑得前俯后仰不能自抑,最后干脆在地上边笑边打滚。

我磨牙弯腰捡起几块小石头,出手如电朝它掷去,小石头如利剑直射而去,我拍着手好整以暇等着看那泼猴全身痛得打滚的狼狈样,得意的笑还未抵达眼底,只见那泼猴灵巧跃起,左闪右闪把我掷出去的石子尽数接住了,得意洋洋捶胸大笑。

君清澜笑出声来。

我被气得头顶要冒烟了,反手折了根柳条,几步跃到栅栏前,以柳为剑刺向泼猴,我一定要打得它满地求饶为止,那泼猴身手甚是灵巧,左闪右闪竟然让我击不中它,空隙中还朝我呲牙咧嘴一笑,扬手把小石头朝我砸来。

轰——我心中的火气一下子窜得老高,手中柳条被我舞得跟秋水剑一样凌厉,刷刷刷几招挡开飞来石,把那泼猴逼得无处可逃,终于脚下一个踉跄,跪倒在我跟前,合掌告饶。

我仗柳而立,趾高气扬居高临下望着它,“给姑奶奶磕三个响头,姑奶奶就放了你。”

泼猴搔首抓耳,咿咿呀呀,忽然咧嘴一笑,拔了三根猴毛递给我。

我额头上冒出三根黑线,柳条啪啪凶狠抽在地上,“姑奶奶要的是磕头,不是猴毛。”

泼猴嘟着嘴可怜巴巴瞧着我。

但这招对深谙装可怜之道的我来说,无半点作用。

正欲再吓它一吓,君清澜意外看了我一眼,道:“这只猴子想认你着主人。”

像是找到了知音,泼猴嗖一下窜到君清澜跟前,眨巴眨巴着眼睛瞧着他,爪子扒拉着额头,又朝我努了努嘴。

我回它个大白眼。

君清澜失笑,摸了摸泼猴毛茸茸的脑袋,忽然手指一顿,指尖拨着泼猴金黄脑袋中央的一撮白毛,咦了一声,道:“没想到这小家伙竟是只猴王。”

我也惊了,凑过去,只见那白毛夹杂在金黄的毛中,恰是一个王字,瞥见泼猴得意又骄傲的样子,我嗤笑出声,“长了个王字就是猴王,那我在额头上写个王字岂不成了女王。”

泼猴的气焰熄火了,可怜朝君清澜蹭了蹭。

君清澜拍了拍它的头,朝我一笑,“这小东西长得漂亮又机灵通人性,很是讨人喜欢,你就收了它吧。”

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泼猴上蹿下跳后空翻,一双候眼水汪汪瞧着我。

我看着看着,突然想起了街上卖艺的猴子,眼前这只若是拉去卖艺,一定财源滚滚,连毛都跟金子的颜色一样,多讨财,我脸上慢慢乐开了花,丢开柳条春光灿烂一把抱起它,“好好好,小金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小金突然打了个哆嗦,激动咿咿呀呀叫起来,我想,它定是太喜欢我给它取的新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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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都是猴子惹得祸(三)

我在藏春园的表现太活力四射,君清澜认为没有继续停留让我养伤的必要了,提议第二天上路入京。

这天晚上我独自上东阙酒楼,要了上次的雅间,点了一桌的菜,吃到胃撑,中途也无任何意外打扰,我揉着肚子站在窗前,窗外杏花已然盛极而衰,我想起我修成媚术准备去放到岚澈的那天,听雨轩前的桃花也如这般,开始凋零。

因着多了个丫环和宠物,君清澜命人特意安排了一辆马车给我,又叫人送来一筐瓜果在车上,小金一见到那筐瓜果就咿咿呀呀直跳,又无比谄媚凑到君清澜面前蹭了蹭,拔了三根猴毛眨巴着眼睛递给他。

我重重咳了一声,小金扭头见得我,迅速缩回手,悻悻爬车里去了。

君清澜失笑,道:“不用担心喂养的问题,我每天会让人送吃的过来。”

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他这一提,倒让我心里一动,趁机道:“小金很喜欢你,你若有空的话,顺道来看看它。”

君清澜微微一笑,说:“好。”

一路上颇为平静,南潇得了一本碧芜姑娘送他的琴谱,便成天研究琴艺,把我这个义妹给忘了,皇甫晟也没来找我麻烦,平静得让人不由有些无聊,我大部分时间抛瓜果逗小金,小部分时间与君清澜聊天喝茶顺便抛瓜果逗小金,于是,到达大曜帝都的时候,小金凌空接物的本事已练得出神入化,不管多刁钻的角度都能接到,还练出了前空翻转一圈接、后空翻转一圈接、前胸接、后背接等花样,我很欣慰,准备有空了立马拉着它上街卖艺。

没想到这条生财之道还没用上,就遭到了夭折,原因是四海宫不准带宠物入内。

四海宫是专门用来接待外来贵宾的宫殿,气派宽阔,可容纳千人。顶着南潇义妹的身份,我得以入住其中,不仅每天吃好喝好有宫人好生伺候,据说走的时候还有一份神秘好礼相送,这么大的好处,我怎么能放弃,毫不犹豫舍下小金,把它寄养在澜王府。

跟小金分别的这天阳光出奇的好,天空湛蓝,让人委实挤不出伤感的情绪,我只好往眼睛里滴了两滴水,盈盈欲滴道:“不是我不想把你留在身边,是客观条件不允许,你在澜王府要乖,别给王爷添麻烦,过一段时间……”

我来接你这几个字还没来得及吐出,小金已几个后空翻翻到君清澜跟前,咿咿呀呀撒欢儿,我觉得牙根发痒。

最后是君清澜对这场离别做了个总结,他抱起小金,给了我一块腰牌,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它的,你有空了随时来澜王府看它。”

我双手捧着那块带着他体温的腰牌,猛点头道:“我一定会经常过去的。”

045 安王的罗帕(一)

我随同南潇住进了四海宫落霞殿,皇甫晟住进了四海宫流霜殿,两处殿宇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中间隔了一片凌波湖,大大减少了基情碰撞火花四溅的机会,我深觉遗憾。

我们在宫门入口分道扬镳,南潇正想客气一句,皇甫晟已倨傲扬长而去,南潇大人有大量,慕枫气得跳脚,我开解道:“别跟他一般计较,他这是用外表的倨傲掩饰内心的黯然伤神,又奢望此举引起关注,多么纠结多么神伤。”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一道极具杀伤力的视线,抬头望去,只见皇甫晟顿足,碧蓝眼睛冷如冰刀刺向我。

我赶紧做了个封口的手势,同时陡然想起了一个进财的点子:对了,我知道皇甫晟最大的秘密,可以光明正大找他要封口费。不过想到皇甫晟对被我卖给青楼这件事还未释怀,我决定等过些日子再提不迟。

落霞殿极为宽敞,配备了四个洒扫的宫女,我分到一间上好卧房,推窗可见凌波湖,出门左转是饭厅,右转是浴池,吃饱了正好洗洗睡。

美美睡了一觉,醒来艳阳高照,暮槿笑得像朵喇叭花,“小姐,你终于醒了?”

我打了个哈欠,“我又想睡了。”

暮槿急道:“别啊,大好春光用来睡觉太浪费了。”

我懒懒道:“说重点。”

暮槿嘿嘿一笑:“听说智勇无双英俊潇洒光明坦荡的安王爷午时由正德门入城,奴婢想去看看。”

我大方道:“你去吧。”

暮槿眼睛一亮,我继续道:“脱岗一次五两银子。”

暮槿讨好奉上一盘糕点,大义凛然忠心耿耿道:“奴婢怎么会丢下小姐吃独食,好东西要一起分享,奴婢一定紧跟小姐的步伐。”

我拈起糕点专心品尝,随口问:“安王是谁?他有澜王好看么?”

暮槿激动道:“在大曜国,美名最盛的当属澜王爷,可惜澜王爷名草有主是天下皆知,无数女人前仆后继挖墙角翻围墙用尽了手段都没能进ru澜王府,反而经常被当成小偷窃贼给打出来,实在是铁板一块,难以得手,而安王爷,虽然美色上比澜王爷稍逊一筹,但深得今上宠爱,权势滔天富得流油,最重要的是安王爷还未在一棵树上吊死,又生了一颗怜香惜玉心,但凡能够冲破重重护卫阻拦抵达安王爷跟前的,安王爷都会赠送签名罗帕一张,得到罗帕的姑娘,就此飞黄腾达。

我腾地坐起来,又怀疑道:“什么样的罗帕竟能让人飞黄腾达?”

暮槿掏出一张浅紫色锦帕,帕子上绣着修竹,右下方是绣着三个字——君辰安,无比宝贝道:“就是这个,这可是我花了三两银子从锦绣坊买的,锦绣坊就是第一个得到安王爷罗帕的菊络姑娘开的,当年她拿到罗帕后,研究出这块罗帕的材质、绣法并成功批量制作,推出后广受欢迎,购买者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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