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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道士那些年6-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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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仐三
第一章关于师父的绝密资料
三个月以后。
天气终于从炎热的夏天,进入了有些萧索深秋,而深秋的天气总是有些细雨绵绵。
刚才机场出来,就看见了沁淮倚在车旁等我,看着熟悉的笑容,内心稍许涌上一些温暖,走过去,两人自然而然的拥抱了一下。
“这雨下了好些天,再下下去,我身上都要长霉菌了,真是的,我喜欢晴天。”沁淮一边开着车,一边抱怨着这细雨绵绵的天气,这小子的性格就如热烈的晴天,自然也是喜欢晴天的。
我只是笑,没有说话,下雨不好吗?这细细密密的雨丝,倒是让人的心都能安静下来。
“在台湾那边顺利吗?那边的妹子漂亮吗?”沁淮不太习惯安静的气氛。
“不顺利还怎么回来?就是没有时间看妹子。”我笑着说到,台湾那边其实是有单生意,这一次帮助部门行动,部门那边承诺过的事情,自然也会及时的兑现,真的给我介绍了好几单生意,涉及的金额也是让人满意的,而且事情也不算麻烦,台湾这一单就是最后的一单生意。
我想这是部门把自己的利益分割出来了一部分给我,毕竟部门也是需要大量的金费支持的,我能明白这个道理。
“去哪儿?找承清哥吗?”沁淮没有多问我什么关于生意的具体内容,看我轻描淡写的样子,他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去XX宾馆吧,我有点事情要办,晚上咱们再出来吃饭吧。”我说到,我不是要去找承清哥,而是要去找江一,我们那一战解决了一些事情,可是还有更多的事情要江一解决,所以他一直很是忙碌,直到前一个月才接到他的电话,要给我他承诺过的师父的资料。
至于为什么要一个月,是因为他说了,他需要一个月来整理那些资料,有些太过敏感的东西,他不能给我,只能口述于我。
多的日子也等了,我也不在乎再多一个月。
沁淮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句:“就你忙。”然后把车子转头,直接朝着XX宾馆行驶而去。
我在来到约好的宾馆房间,比预定的时间早了两个小时,自然是不指望江一这样的大忙人先到,稍微的洗漱了一下,就接到了承心哥的电话:“承一,我这边准备的差不多了,现在已经是10月初了,一个星期以后,咱们就入山吧。我不能等到明年了,再晚就是冬天了,那时入山更麻烦。”
所谓的准备的差不多了,其实是承心哥和那个老鬼的约定,那老鬼要求承心哥先帮‘它’调理一段日子,它才肯说出参精的具体所在,至于原因,它只是支支吾吾的告诉承心哥,它太虚弱。
这算什么理由?想着有些奇怪,但是‘受制于鬼’,这也没办法的事情,盘算了一下,一个星期以后,时间倒也不紧迫,我很是干脆的答应了承心哥。
再随意的聊了两句,就挂断了和承心哥的电话,如雪要参与这一次的行动,承心哥是知道的,刚才他也提起通知了如雪,我想我就不必再通知如雪一次了。
连续几个月的奔波有一些疲累,我躺在床上有些迷迷糊糊,可是心里还有一点儿挂念,那就是要去探望老回和洪子的事情,算了算今天是几号,离约定的日子还有两天,随手在手机上设置了一个备忘录,那一股股倦意就汹涌而来。
这一觉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看见江一就坐在房间里,颇为悠闲的喝着茶,随意的翻着一张报纸,在等着我。
“你怎么进来的?怎么不叫醒我?”刚起床,我的思维还不甚清晰,不过睡醒了,忽然发现有个人在房间里,心情总不是怎么好。
“我要进来,自然是有很多办法。至于,怎么不叫醒了你。。。”说话间,江一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然后说到:“你只不过多睡了5分钟而已,如果再过25分钟,你不醒来,我自然就会叫醒你的。”
我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随意的对江一说到:“江老大,你这次可真有闲,一等还能等我半个小时啊。”
我对江一说话不算是太客气,只因为那一战洪子的牺牲,让我对他不满,我猜测那个战局背后是有人精密布置过的,也觉得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让援军如此晚才到,兄弟们都战斗成了那个样子,甚至洪子也牺牲了。。。所以,我没办法对行动的总指挥江一太过和颜悦色的说话。
当然,我就没就战局的事情和江一交流过,我的伤势不算太重,在医院躺了几天以后,就匆忙的去忙碌生意的事情了,他也很忙碌,我们没有时间交流。
江一神色依旧平静,还是操着那口新闻联播似的腔调对我说到:“在部门倒是没人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是在暗示我,你不是部门的人吗?还是跟随珍妮学了这么一身脾气?”
说起珍妮姐?自从那次和她分别以后,我再也没有过她任何的消息,面对江一直接的问题,我倒是不好说话,脸色有些讪讪的。
“不要怪我什么,如果能避免牺牲,我自然是不愿意任何一个人牺牲的,甚至不愿意你们战斗成这个样子。你如果一定要我给你一个解释,我只能告诉你,南洋那边过来的巫师不只一人,炼制出来,至少在我华夏的范围内存在的小鬼有6只,说句粗俗一点儿话,这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你和老回拿到了重要的证据,揭开了事件的一角,我们借着这个由头,光明正大的追查,才发现了这背后惊人的事实。我们的人手有限,而点点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一只有缺陷的小鬼,鲁凡明也只能带走它,我已经尽量。。”江一没有说下去了,那意思我明白,他已经尽量在照拂我们这边了,而他要从大局出发,他也有他的难处。
6只?我稍许有些震惊,点燃一支烟,心里没由来的烦闷,莫非这就是命吗?我不是一个纠缠不清的人,江一说出了这些,我更无从去指责他什么,可是如果这是老回和洪子的命,我又怎能不烦闷?
不愿再去想这些,我问到:“点点是有缺陷的小鬼?你是指杜琴的存在吗?”
“是啊,它是唯一一只可能被超度的小鬼,你也知道,小鬼这种东西,战斗力不算惊人,还比不上你曾经面对过的恶魔虫,但它真正的可怕在于,怨气太重,几乎不死不灭,只能以绝对的力量来压制,若能超度,自然就算缺陷。因为杜琴的特殊经历,她阴差阳错的躲开了鲁凡明的追杀,死的是另外无辜的人。等鲁凡明察觉到杜琴的存在时,他已经不能杀死她了,你知道,小鬼不愿意的。”江一淡淡的解释,可那句小鬼不愿意的,却是让我一怔,心底的滋味难言,总还是有很强的感情吧,强到可以大于怨气的吧。
我发了一会儿呆,才恍然回过神来,对江一问到:“江老大,资料呢?”
江一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从随身带着的公事包里拿出了一个黄色文件袋,递给了我,说到:“这些就是全部的能给你的资料,不能给你涉及到一些机密,你可以先看,有不明白的再问我。但是,这些资料你是不能带走的,请你理解。”
我没有说话,望着他递过来的黄色文件袋,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但终究还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接过了文件袋,手有些颤抖的打开了那个文件袋。
文件袋里的内容很简单,一张光碟,一叠照片,几张说明的资料,仅此而已。
望着这些,我不知道是要先看什么,但终究还是选择了先看照片,只因为,我太过想念师父,而照片是最直接的东西!
第二章记录
照片不多,也就十来张的样子,但是在那些照片中,几乎每张都有我师父的身影,有的清晰有的模糊,但是几乎只要是能看清楚我师父脸的照片,我看见我师父的表情都是焦虑而沉重的,
照片的背影地点很复杂,看起来跨度也很大,而且凭这些背景,我根本不可能猜测出是哪里,有看起来荒无人烟的沙漠戈壁,有平静的河面,激流的河面,有山林,最后是大海!
在照片中除了我师父,还有一些别人的身影,至少我看见了我熟悉的我的师叔们,凌青奶奶,甚至吴立宇。。。。当然,也有我不认识的陌生人。
我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我不停的告诉着自己,陈承一,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甚至要独当一面,不能哭,不准哭!特别是在别人面前!
是的,我最终没有掉下眼泪,只是看着照片中师父的神情,我还是忍不住眼眶有些发红,但这些都不重点,重点是其中有两张照片,我看见师父受伤了,有一张特别明显,师父的嘴角是血,半边身子上都血。
道士是斗法之人,有什么情况会让一个道士伤到这个地步?我拿出那张照片,递到了江一的面前,尽量平静的问到:“你一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的,说不定这就是你隐瞒下来的资料,我想知道我师父为什么会战斗成这个样子。”
江一看着我,说到:“的确,还有一些被我收起来了,因为和你师父战斗的东西,是绝对不能流传出来的。”
“那是什么?”我紧盯着江一问到,尽管这样很不礼貌,可是我已经顾不得了。
“那是一种传说中的存在吧,具体是什么,你问来也没有意义。如果有一天,你也必然踏上这寻找昆仑的道路,你和你师父遇见的东西也不一定一样。”江一如此的告诉我。
是啊,是什么确实不是重点,重点只是我师父到底怎么样了!毕竟,江一对我开放资料,也不是什么都能开放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一下情绪,只是问到:“我师父没有事情吧?”
“我可以确定的是,你师父一行人,直到,直到他们一行人消失之前,都是安好的,当然,有一些伤势,也不太严重。”江一斟酌着对我说到。
我没有说话,我想要问的问题,我决定在看了那些文字资料以后再说。
这样想着,我又拿起了那叠文字资料,开始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些文字资料,是一种类似于工作记录的资料,也可以说是日记,看语气倒是像跟着我师父的第三人写下来的,不是我师父他们。
XX年X月X日
终于到XX架的中心地带,做为一个部门的工作者,我没想到还能遇见如此多能让我惊异的事情,存在于我华夏的土地啊,我以为是已经探索清楚了的,没想到不是这样的。
XX年X月X日
我只是一个记录的跟随者,知道什么是该问,什么是不该问,最终我也会离开这行人,带着这些珍贵的记录回去的,可是我佩服他们,但我也在思考,所谓的‘昆仑’是那么重要吗?凭借这行人的本事,可以过上另外一种生活,不是去追寻某一种虚无缥缈,这一天,又是一次失望。
XX年X月X日
我没有想到,真的在这里,XX架找到了一丝线索,得以证实了某些事情,甚至还能凭借这条线索继续追寻下去,这条线索太惊人,不行,我不能记录在这里,我必须口述报告。
我一篇篇的翻着这工作记录,越翻眉头皱得越深,这条工作记录给我最大的线索就是师父曾经去到过什么地方,甚至最远的地方,已经出了华夏国的范围,可是遇见一些什么,线索是什么,根本就是全无记录。
我忍着这些问题,一直没有发问,直到我看完了最后一篇记录。
XX年X月X日
终于是到了离别的时刻吗?那一刻,我甚至有一种想法,想追随这群神奇的人而去,可是我不能,因为我有爱人,亦有孩子,这是我在红尘中的牵挂,我怎么可以追随而去?我也承认,我是怕了,只是那一瞬间,太可怕了,我都不肯定他们还是不是活着了。姜师傅太过坚定,就这样第一个冒着如此大的危险,跟随而去,我以为别人不会那么决绝,可是在姜师傅第一个跃下海中以后,他们竟然全都跟上了,是要告别了,为什么我的心会如此的难过?做为一个跟随的记录者,我在思考,这件事于我华夏究竟有没有意义,人,贵在自知,贵在自知!!
很是让我心紧的一篇日记,很是凌乱的一片日记,甚至连其中的某些意思我都理解不了,就比如最后的,人,贵在自知,是什么意思?
我放下了这些文字资料,心中有千言万语,一时竟然不知从何问起,我甚至冷静不下来,那一句我都不肯定他们还是不是活着了,就像一道极为强烈的光,刺的我眼睛都生疼。
我不能失控,我站起来,反复的在房间里踱步,然后来开宾馆的窗帘,点上了一支烟,大口大口的吸着,当一支烟几乎是被我不间断的吸完以后,我才勉强能让自己的手不再颤抖,情绪也能在克制的范围了。
我该相信自己的中茅之术的,每年不总是要做一次,确定师父是不是活着的吗?可惜,师父没有师祖那一身本事,可以如此神奇的与我交流,甚至传法与我。
但,我总是该相信的。
这样想着,我的情绪才又稍微好了一些,能够理清楚自己的思路了,我坐到了江一面前,没有急着开口,反倒是江一轻声的说了一句:“这样吸烟,对修者来说可不是个好习惯。”
“没办法,人总要有点爱好,也不能太过于去逼着自己怎样生活了。”我回了一句,这样扯开话题的回复一句,我发现我其实比自己想象的冷静。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在之前,我给你发过来的那张照片,就是跟随记录的最后一张照片,那是你师父他们在失踪以前,留下的最后的图像。”江一很直接,当然还是在播报新闻联播。
“我想知道,那一句不确定我师父他们是否活着是什么意思?江老大,你能不能回答我?”我看着江一,其实重点不是昆仑,也不是师父他们去了哪里,在我心底最重要,看起来也最微小的一个重点,整个事情的基础,是我无论如何,只是希望我师父还活着。
能够活着,等我去他面前,问他一句:“师父,你怎么能这样就走掉。”
江一默然了一会儿,然后看着我说到:“负责任的说,我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的,只是,在那个时候,在离你们师父不远的地方,就是。。”
江一说到了这里,顿了一下,握着茶杯的手也不像一直以来的他,那么沉稳,我看见杯子里的茶水有些微微的颤抖,过了许久,江一才说到:“我欣慰你的成长,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的追问我,而是等着。可笑的是,我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那个地方就是传说中的蓬莱。”
蓬莱!我的心中巨震,但是我的神情却没那么激动,面对江一我说到:“其实,我知道的,欲寻昆仑,先找蓬莱!原来,师父也是走上了这一条路。”
江一看着我,第一次眼神中有了一些惊异,他倒是没追问我怎么知道,只是说到:“你比我想象的,要知道的多!是的,昆仑之路具体是怎么样的,说法有很多种,也有很多修者尝试过不同的办法,但至今为止,最为靠谱的,只有这一条,欲寻昆仑,先找蓬莱,可惜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你让我惊讶了。”
“可是我还是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师父已经快成功了,反而你们不确定他的生死了。”这才是我关心的重点。
第三章师父的身影
面对我的问题,江一站了起来,也开始慢慢的踱步,仿佛要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不能让他平静一样,他也需要平静平静,整理整理再做回答。
我还是耐心的等待着,只是我不知道我这个耐心能够延续到几时,我只是强制性的克制着,而终于在我快点临界点的时候,江一开口了:“那一幕,我没有亲自参与,就算是回来诉说的工作人员,说的也很凌乱,估计对他们的刺激是太大了一些。我整理重要来说吧,第一,我们现有的任何设备都不能拍下蓬莱,只能人的眼睛看见,所以,你看见的最后一张照片只是茫茫大海。”
我抿了一下嘴唇,这个我是绝对能理解的,到如今,有什么先进的设备就做到人眼的程度?就连基本的像素上也差了很大的距离,而且人眼绝对不是已知生物中最发达的双眼,设备记录不到,这有什么奇怪?人眼不也不能看见鬼魂。
到具体是什么原因,我没有办法去猜测,无论是昆仑,还是蓬莱,对我来说,都是太高深的存在,我的揣测说不定只是可笑。
我静默不语,而江一则是继续说到:“第二,按照描述来说,蓬莱具体的应该不是一个岛吧,或者应该说它是一个漂浮物,原谅我,这个我也不能确定,因为当时。。当时的情形太乱,而蓬莱至始至终都笼罩在一层迷雾里,是什么样的漂浮物,他们描述不清楚。”
我点头,表示能够接受,我静静的等待着江一继续给我答案。
“至于第三,就是问题的重点,为什么不确定你师父他们是否还活着的重点。”说话间,江一翻出了那张最后的照片,和那次的传真不一样,这张照片是一张彩色的照片,也就比传真要清晰的多,然后递到了我的面前。
因为我之前是看过这张照片的传真的,加上刚才太注重师父受伤的事情,我是没太仔细看这张照片的,我不明白江一此刻又拿出这张照片是一个什么意思?
“你看这里!”江一所指之处是一片墨蓝色的海域,一片海域原本是不太引人注目的,我刚才随意看了一眼,只是本能的觉得,这片海域应该就是到了深海什么的样子,可是江一这一指,我才惊奇的发现,原来也里有一小截身体,因为也是接近于墨蓝色的颜色,难怪我刚才没注意,也难怪我在传真上没看见。
“这个你认为是什么?”江一望着我问到。
这个我当然能认出来,元懿大哥的祖印中不也封印着这个存在的灵体吗?这是一节蛟的身体,不仔细看不见,可是一旦看见了,我立刻就有了答案,说到:“这是蛟吧?”
“是的,重点是这是一条要化龙的蛟,也是你师父一行人一路跟随,甚至与之战斗过好几次,在那个时候,蛟急着要上蓬莱,完成化龙的最后一步,已经懒得理会你师父他们了,而你师父他们。。。”江一说到这里没有说话了。
可是我已经猜测到了,按照我师父对我一脉相承的光棍性格,他应该是奋不顾身的跳进了海里,要和那只蛟一起去到蓬莱,与蛟‘共舞’在海里,这是多么危险的行为,我敢说这是一点优势也没有的,我不认为我师父本事大到可以在海里斗法,那一刻,师父是彻底的‘光棍’了,然后身后也跟着一群‘光棍’吧!
虽然我尽量的想得轻松,但事实上我的心不由自主的就会自己去幻想那紧张的一幕,我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发紧,我说到:“那。。那之后呢?是蛟攻击了我师父他们,然后你才说,不知道我师父是不是活着?为什么我师父只是寻蛟,还会去沙漠,去林子里,和其它的,你不方便说的东西战斗?”
我隐隐觉得这其中的事情是很关键的,所以我连带着这些也一起问了。
江一这一次神色难得的变了,苦笑着说到:“事实上,蛟在那两个记录者还能看见的时候,没有攻击你师父他们,只是在那一瞬间,我该怎么去说?总之,你可以想象,是风起云涌,大浪翻滚,而一直凝聚着不散的迷雾忽然扩散开来,他们所在的船太颠簸,以至于只能躲了进去,再之后,就是打雷,密集的雷电风雨,有一个记录者冒险去看了一眼,蓬莱消失了。所以,我才说不能肯定的告诉你,你师父他们是否还活着。”
我无言以对,任何人面对这种情况,也是不能肯定的告诉我什么吧?除非。。。我再次抿了一下嘴唇,只有一个除非,那就是我自己亲自去体验一次,就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所以,在那个时候,我竟然奇异的不算太担心,终究是成长了一些吧,因为我知道,我再也没有长辈可以依靠,我不能让自己的心乱了。
沉默了一会儿,我问江一:“你还没回答我,那之前的战斗又是怎么回事儿?”
江一看着我,这一次他没有很直接的回答我,反而是问我:“你,终究也是会踏上昆仑之路的吧?”
我点头,这个不用否认什么,就算一次不成功,第二次,第三次我也会一次次的去找寻。
“简单的告诉你吧,你师父得到的线索比你更多,准备的比你更久远,上蓬莱,去昆仑,是什么人都可以的吗?就算知道昆仑之路又如何?这中间终究还是需要一些准备的。承一,这里原谅我不能太详细的告诉你什么,因为涉及到机密,我只能说,如果有一天你也要踏上昆仑之路,你最终也选择和我们合作,我会把这一切详细的告诉你。”江一沉声说到,很认真,这一次,我肯定不是新闻播报。
我知道我没有反驳的余地,去到昆仑之路,那是一条可能一去就将不复返的路,我没有师父那么潇洒,红尘俗世,我有太多的牵绊,我是不会那么快就踏上昆仑之路的。
只是,那个时候的事情谁又知道?或许命运不由得我选择呢?
我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江一却拿起了那张光碟,对我说到:“不想看看吗?”
“在宾馆,怎么看?”我闷闷的说到。
“谁说没有准备的,这次我来的时候,就叫人带上了影碟机。”说完,江一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不到十分钟,果真就有人抱了一部影碟机上来,并且动作麻利的安装好了。
江一把那张光碟放入了影碟机,然后对我说到:“承一,或许这个能给你一点儿安慰吧。”
我不明白江一在说什么,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他却对我说到:“这张光碟,你可以保留,给相关的人看看吧。看完了,你再问我问题。”
我点头,因为此时影碟机已经读碟完毕,出现了画面,那是在一片深山老林中,画面肯定不像是电视那么清楚,甚至偶尔有些颤抖,可见拍摄的人并不是太专业!
想想也能理解,记录者主要是做为人带回重要的消息,又不是纪录片拍摄者,不过,这有什么好重要的,我关心的只是师父的消息。
镜头在不专业的记录着周围的一切,在这里,我敏感的注意到了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周围有噪杂的人声,说些什么因为太过嘈杂我听不清楚。
只是过了几秒以后,我清楚的听见了慧大爷的声音:“让额先去说?你这个姜老贼,你也有不敢面对的时候咧?你还不如额呢,等等,凭什么你叫额先说,额就先说,你又不是额二舅,额凭啥听你的?你看额脸上写着瓷马二愣四个字?”
慧大爷,一直隐忍着,克制着眼泪的我,在此刻终于忍不住了,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而此时,一个身影狼狈的出现在镜头前面,很像是被一脚踹出来,接着我看见师父的身影出现在了镜头面前。
第四章停留的时光里
师父!
镜头里的师父终于站住了身子,而整个镜头已经由捕捉风景,变为了全程的拍摄着师父的一举一动。
我看见师父站直了身子,看见他怒火冲天的朝着旁边吼到:“狗日的慧觉,竟然敢踢我过来,等一下老子要和你单挑。”
那边传来慧大爷的声音:“单挑就单挑,我怕你咧?”
五年了,不管是我听到什么消息或者是看见什么照片,总不及师父整个人‘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来得慰藉,即使我和他隔了一个电视的屏幕。
摄影机上有时间记录,我一眼就看见,那是师父离开我半年以后的时间。
我们终于再见了,很神奇的方式,空间上,他在屏幕里,我在屏幕之外。
时间上,我已经在5年多以后,他却停留在他离开的半年以后。
5年的思念累积着,我以为我再次看见他,听见他说话,我会泣不成声,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啊,师父从小告诫我的就是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否则心气儿不顺,修心也会颇多阻碍,但事实上在此刻我刚才听见慧大爷说话时,还在掉落的眼泪,神奇的止住了,我的脸上竟然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没人理解我这种神奇的状态,只有我自己清楚,真好,还是那么熟悉的师父,那么熟悉的慧大爷,我只是沉溺在时光中,又与他们在一起了,所以我不笑,难道还要哭吗?
“姜师傅,在摄影呢。”我听见了记录人员的声音,但丝毫没有把我拉回现实,但在镜头中,这句善意的提醒倒是让师父神奇的,不好意思的尴尬了一下。
我看见他开始认真的打理他那一头乱发,牵整着衣服,还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才对着镜头说话:“三娃儿,如果你旁边有乖姑娘的话,前面那一段你要解释一下,是慧觉那个老秃驴在破坏我的形象,晓得不?否则给老子抄《道德经》去,一万次,少一个字老子都要抽你!”
没有用官腔,是我熟悉的四川乡音,师父竟然在镜头面前说的是四川话,开口就是三娃儿,那模样仿佛我现在就在他身旁一般,我也很恍然,仿佛还是在竹林小筑,我那猥琐的师父,下棋下输了啊,又要让我帮他洗衣服啊,然后就是用这种语气‘威胁’我。
我很自然的也用四川话回答到:“我晓得啰,这儿没得乖姑娘儿,男的倒有一个,你不用担心你的形象,不就那个样子迈?我绝对不得说出你一个星期都不洗澡的事。”
在镜头里,师父咳嗽了一声,仿佛这件事情就这样揭了过去,我淡淡的笑,他则走了两步,停在了某个地方,而镜头也随着他前行,跟着停住。
“三娃儿,其实呢,我也没有多得话想说,你从小在我身边长大,看我看过的风景,吃的是一锅饭,日子过着,很多时候就我们两个人。现在我到了这个地方,看见这儿实在是漂亮,所以就想起了你,没有理由师父看过了某一处美景,而不给徒弟看一下,特别是那个湖,你看看吧,是不是漂亮?”说完,师父指着那个湖,脸上的神情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从刚开始那种复杂的激动,克制,夸张的对慧大爷的愤怒变得淡然。
然后镜头随着师父所指的方向,照向了那个湖,确实是很美的一个湖,湖面上波光潋滟,阳光下,薄雾袅袅,配合着湖边的青青草坪,幽幽竹林,再看着远处的巍巍雄山,人间仙境一般的存在。
师父是想与我分享这美景吗?我的眉头轻轻扬了扬,但江一也在看着我,我的脸上又恢复了淡然的微笑,对着屏幕说了一声:“看见了,师父。不过,你估计是不太满足吧?这里又没有大姑娘可以看。”
与此同时,镜头已经转回了师父,他几乎是与我同时的说了一句:“可惜哦,这里没有大姑娘可以看,我连蹲在这里十分钟的兴趣都没有。”
接着,镜头晃了晃,师父一下子哀嚎了起来,我清楚的看见一只五彩斑斓的大蜈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爬到了师父的脸上,接着一双白净的手掐住了师父的耳朵凌青奶奶!
“这个人这一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不要让他在镜头面前丢人现眼了,三娃儿,如果是你第一个看见这些,帮我也给如雪,如月那俩丫头说一下,我很好,可以的话,也记得帮这些东西给她们看一下。”凌青奶奶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是平静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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