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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的智慧-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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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这些话可能吓了一跳,因为前后矛盾,北山经和东山经是比较朴实和简陋的,并没有把‘夸父’神化,只不过稍微提及了一下,与常见动物无贰;但是海外北经、大荒北经则比较神化夸父,而且记载实在有嫌详细丰满并且不可思议,这和山经作者的观念是格格不入的,由此可见山经与海经的作者不是一个人。山经在尽力的描述山水金玉、动物植物形象及用途,祭祀方法及山神。海经则彻底放弃了对地理、矿产、动植物、祭祀方法的描述。它的叙事方式类似于记载掌故、佚文一般,再也没有实用的态度了,如“羽民国在其东南,其为人长,身生羽。一曰在比翼鸟东南,其为人长颊。(海外南经)” 再如“雷泽中有雷神,龙首而人头,鼓其腹。在吴西。(海内东经)”诸如此类,这种神化的描述,使得整部《山海经》的可信性大大下降了,但是我们不妨抛开那些故意神化的词语,直接探求那个年代的真实。(关于海荒经的真实性,容后文详述。)
综上所述,五藏山经对于鸟兽的描述基本上是真实的,但是由于词汇的缺乏,造成了大量的拼凑概念,“鸱目蛇尾”、“人舌能言”、“人面鱼身”“一首十身”诸如此类,都是可以理解的。举一个例子,一个人身上长了些类似鳞片的东西(这不是不可能的事件),你来描述这个人,你最需要的词语是‘鳞片’,但是你不能用这词(那时候还没有产生这个词,或者这个词还不普及),你只好用已知的动物来类比,你可能选择‘龙’‘鱼’‘蛇’这些有鳞片的动物,所以你的答案不外乎“人首龙身”“人首鱼身”“人首蛇身”,《山海经》中的大多类比都是这样产生的,只因为一个词语‘鳞片’,你就把一个稍有点奇怪的人描述成了古怪的动物。而且我们发现“三首”“九头”“九尾”“四首十六足”这些非常莫名其妙的动物,我们身边就可以制造,其中环境污染导致的基因突变可以产生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动物,如果政府开放禁令,生物学家打乱基因重组,几乎可以产生任何古怪的动物。至于‘六足四翼’、‘一足’这类的怪异多是初民概念不清或者观察不仔细造成的,那更谈不上荒诞。
当然,也有一些怪兽是我们无法解释的,这些无需避讳,例如,南山经中记载了一种水中兽,状如雕,有角,食人,是为蛊雕。我的生物学记忆中没有有角的动物吃人。比如说非洲野牛,异常凶猛,能撕碎狮子,但它是吃草的。讲个故事吧,法国18世纪有个古生物学家叫居维叶,一天晚上,月光满地,居维叶在睡觉,一个学生装扮成有蹄有角的动物发出怪叫来吓唬他,居维叶看了一眼,“你有角有蹄子,你是吃草的。”说完了又接着睡。这样的怪兽我们就很难解释,只能暂且存疑了。
二、残破的地图
这更是一个艰难的问题,海内外学者关于《山海经》的地理研究众说纷纭。有“云南圈”、“两河流域圈”、“中国圈”、“亚洲圈”、“世界圈”等多种说法。“《山海经?大荒西经》所说的寿麻国,正是今非洲赤道沙漠人的形象。《山海经?大荒东经》所见日月所出之山六,恰是今南北美洲的地理情状。” 徐显之《山海经探源》。“《山海经》是以中国为中心的世界地理书”宫玉海《与世界文化之谜》。“《山海经》我怀疑它是两河流域地理书。”苏雪林《屈原与九歌?屈原评传》。“《山海经》记载的是云南远古时期的地理和历史。”林永发《神话的新发现一《山海经》地理考》。他们各执一词,看起来都很有道理。
随便举一个例子,《山经》中列举了大量流入海洋的河流,有的流入东海,有的流入北海,有的流入南海,可是竟然有的河流向西流入西海,我们翻开今天的世界地图,有几条是向西流的呢?中国只有一条倒淌河向西流入青海湖。而《山海经》中丝毫不认为向西流入西海有什么异常。
“南山经之首曰鹊山。其首曰招摇之山,临于西海之上。丽{鹿旨}之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海。(南山经)”
“崦嵫之山,苕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海。(西山经)”
“騩山,是錞于西海,氵妻水出焉,西流注于海。(西山经)”
诸如此类,在《山海经》中河流向西注入大海很平常,不可思议的还在后边,检索一下西山经,‘西流’出现了十余次,检索一下中山经,‘西流’出现了五次,也就是说,有数十条河流是向西流的!再如北山经中的王屋山,(氵联水)向西北流入泰泽。(向西北流的河流山海经记载也很多)
这是一个什么问题?河流怎么会西流呢?骗子必须遵循这样一个原则,就是骗子必须说一些你不了解的事情,比如说你未来能发大财,或者某某海外有仙山,这些你不知道的事情他才能有欺骗你的机会。如果一个人对你说长江向西流,我相信你一定会怀疑他神经有问题。但是《山海经》的作者并没有遵循这个欺骗原则,他言之凿凿的说,王屋山有河向西北流。
非常奇怪,河流西向的年代太遥远了,5000万年前的长江是向西流入地中海的,当然现在也有一些小河是向西流的,例如山东的大汶河。这是一个谜团,还没有办法解释,但毫无疑问的,《山海经》中记载的西向河流不是故意编造出来的,因为小孩子都可以戳穿他的骗局,他没必要冒这种风险。
根据现有的地理学常识,最近的地质变迁年代恐怕也要几万年前,如台湾海峡,在4万年前东海大陆架是一片滨海平原,在3。3万年前后,大陆架被海水淹没,又过了3000年,发生海退,经过1。5万年的变迁,海平面到最低点,比现在低130~160米,随后海平面再次上升,在7000年前,海平面接近了现在的高度。也就是说,一万五千多年前的海岸线比现在偏东600多公里。如果《山经》记载的是真实的话,那么它记载的绝不可能是在7000年前,而是更久远的以前,一次地质变迁导致了我们查无对证!
这并不是最离奇的,前文说过,在东山经中明确的记载了这样一种动物,它叫犰狳,“有兽焉,其状如菟,而鸟类喙,鸱目蛇尾,见人则眠,名犰狳。”翻译过来就是这种动物体型像兔子,像鸟一样的长喙,圆眼睛细长的尾巴,看见人就一动不动。如果你看见过美洲犰狳的话,你就绝不会怀疑山海经的描述,美洲犰狳就是这样一种动物,和小兔子一样楚楚可怜,为什么像兔子?他不但体型像,而且那对长耳朵更像!犰狳还有个习惯,遇见危险就会像穿山甲一样缩成一团,当然就一动不动了。穿山甲不像兔子,一点都也不像,它也没有那对长耳朵。
这就是说!在山海经中记载了一种美洲特有的动物,它在亚洲根本就不存在,是我们的祖先千里迢迢去了美洲考察?还是美洲、亚洲连在一起的时候,就有了山海经的普查者?
五藏山经概论(4)
必须承认这很荒诞,因为它违背了我们的常识,但它不是唯一的,2004年5月7日美国《科学》杂志,格拉德?迈尔是德国法兰克福森肯贝格研究所的昆虫学家,他发现了3000万年前蜂鸟的化石,地点在德国海德堡南部的弗劳恩维尔。令人惊奇吗?当然,近代蜂鸟只生存于在美洲,即便美洲蜂鸟最早的化石也不过才100多万年。迈尔说,“3000万年前的蜂鸟和现在的蜂鸟在结构上基本相同。”这意味着美洲蜂鸟和欧洲蜂鸟同宗!
蜂鸟怎么能从欧洲迁徙到美洲?或者从美洲迁徙到欧洲?你千万别以为那么小的小家伙能飞越大西洋,那种假设太疯狂了。你可以笑嘻嘻的给我一种假设,“也许被飓风吹过去的也说不定。”其实我认为既然飓风能把蜂鸟从欧洲吹到美洲,那么一样可以把那小家伙吹到亚洲。
我们的常识是,2亿年前盘古大陆就已经分裂了,但无论是山海经还是格拉德?迈尔都在向这个盘古大陆分裂时间表发起了诘难,我们的地质学到了该修正的时候了。学界为了维护这个‘错误’的盘古大陆分裂时间表,不惜假设出种种‘陆桥’的传说,例如阿瑟?格雷提问到,“为什么亚洲东部的植物种类与远隔太平洋的北美西部植物十分相似,而北美东部植物与北美西部植物的相似程度反而不及前者,这是什么原因呢?”
再如鬣蜥科在亚洲南部和大洋洲最丰富,非洲和欧洲则较少,鬣蜥科有不少和美洲鬣蜥科相对应的成员,也有一些非常独特的类型。分布于亚洲南部和大洋洲的长鬣蜥与美洲鬣蜥亚科的成员非常相似。所以学者们只好假设出亚洲、大洋洲与美洲之间存在陆桥。陆桥成了学者们的救命稻草。
但中国、日本和北美等地都产有相同的新生代(距今7000万年前)淡水鱼化石。淡水鱼当然不能横渡太平洋。(例子还有很多,容后文详述)
蜂鸟、淡水鱼、犰狳、鬣蜥、植物等这些证据,已经对盘古大陆分裂的时间表提出了强烈质疑,否则我们就接受蜂鸟横渡大西洋、淡水鱼横跨大西洋、中国人几千年前就去过美洲、美洲东部植物的种子飞到了亚洲却飞不到美洲东部。真的,盘古大陆的分裂年表很荒诞。
我们再来看另一个不可思议的景象,南山经记载,柢山,多水无草木;亶爰山,多水无草木;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有山有水却无草木?这是什么原因?柢山有鱼,擅爰山有兽,也就是说食物链必然是完整的,生态环境还能继续维持,但是怎么会没有草木呢?
这是一个普遍的现象,在《山海经》中大量记载了这样有水有鸟兽却没有草木的地区,在排除干旱和严寒的原因之后,我们陷入了困境,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年代,为什么大地一片荒凉,是化学污染还是大爆炸?
南山经记载,‘发爽之山,无草木,多水,多白猿。汎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渤海。’我在渤海附近生活了十余年,我怎么就不知道什么山有水有兽却没有草木呢?
1945年,美国在广岛和长崎投下了原子弹,留下了地面核辐射的严重隐患。人们惊讶地发现,爆炸中心的周围区域,动植物几近绝迹,惟独竹子活了下来!(摘引自《北京青年报》 2003年4月29日)
我翻闲书的时候发现另一个证据,大江健三郎的《广岛札记》,我当初有个疑问,核爆炸后幸存的生物不会很多,如老鼠蟑螂自然可以存活,但是我不明白鱼能不能幸免。大江健三郎收集的回忆信件提到了这个问题,“在浅野泉邸的水池里,在死尸的中间,还有活着的鲤鱼在水中游。”、“烧掉羽毛的燕子,已不能在天空飞翔,只能一蹦一蹦地在地面上走。”
答案是可怕的,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这是摧毁一切的力量,纯粹是一场灾异,干旱可以植物大面积死亡,另一种便是洪水或大爆炸。‘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强烈的干旱过后,植物会慢慢复生;洪水、大爆炸过后也是这样的,植物会生长的更加茂盛。那么一个尖锐的问题摆在我们面前,山海经记载的是什么年代,难道它的记载真是在一场大洪水、大爆炸过后的世界?这个问题我们将在后面的篇幅详细讨论。
三、山经社会状况分析
这是一个极宽泛的题目,但也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山经本身便是极度庞杂的,以至于我曾经说过一句话‘如果要我来伪造《聊斋志异》的话,十年便已经足够,倘若想伪造《山经》,没有三五十年的精研是不可想象的。’那么就从山经庞杂而且只鳞片爪的描述中来浏览一下当时的社会概貌。
1、山经描述的是一个原始社会向奴隶社会大踏步挺进的时期。
首先山经叙述的范围相当广大,除了未提及南海以外,东海、西海、北海、渤海都在尽述之中,那么如此广大的地域,会不会存在多民族的问题?比如解放前的中国,有五十多个民族,各种民族语言、方言不计其数,经济状况也不均衡,社会结构也参差不齐。山经中有没有过这样的描述呢?
很显然,山经没有任何民族观念,完全是依据地域来划分的,例如北山经,神、民生食不火之物,很明显,这描述的是一个野蛮而且落后的地区,非常有可能是一个边远民族。
以水族为例,56年以来在广西来宾县的麒麟洞、柳江县新兴农场的通天岩发现了‘麒麟山人’、‘柳江人’的化石,这些化石面部低矮、鼻梁下塌、颧骨较高、下巴微突,与现在壮侗语族的人们基本类似,这些化石都属于几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晚期。同时出土的还有大熊猫、箭猪、剑齿象、中国犀等化石,这是关键所在,山经所记载的是一个人类与犀象共舞的年代,(不同的是山经记载的犀象、兕牦牛共同出现的地方是在北山经、南山经,都在北方。而广西是南方)(摘选自《水族简史》《侗族简史》《壮族简史》)
另外这些化石都是在山洞中发现的,这是他们的住所,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穴居’。而山经中记载了一个怪物就是西王母,同样是穴居。胡编乱造并不难,难得是编造得合情合理并禁得住推敲。
五藏山经概论(5)
三个疑点,一、不会使用火;二、与犀象共舞;三、穴居。这只能是原始社会才存在的特征,所以说山经的作者要么是真实的记述,要么他对原始社会的理解博大而精深,至少比生活信息时代的我强太多,那太不可思议了。
另外我们必须注意这个‘穴居’的现象,这是一个孤零零的例子,倘若那个世界的人都是穴居的话,那么没有必要特别的记述‘穴居’,或者‘穴居’应该更普遍的被记述才对。原因何在?原因就是大部分人已经会‘巢居’或者盖房子了,只有少数的边远地区、民族还那么落后,仍然住着山洞。
如鄂伦春族,《北史》记载有南室韦、北室韦、钵室韦等五个部落,北室韦居土穴,还是‘穴居’;钵室韦则用‘桦皮盖屋’,这已经很进步了(摘自《鄂伦春族简史》)。也就是说这种历史演化的痕迹在南北朝时期还存在,发展不均衡、文明与落后共存,才是山经的真实面貌,这不可能狭窄地域、或者交通发达地域的特征。
山经的社会面貌很复杂,生产方式多种并存,例如狩猎、捕鱼、采集、农耕,在中山经(也可能就是中原)农耕是相当发达的,对野兽的记述相对较少,而其他经文则非常详尽的记述了禽兽的类别,这对于捕猎是相当有帮助的。
有趣的是,鄂伦春族的猎手特别喜爱地图,他们对山川、河流、猎物、植物了如指掌,他们狩猎经常外出几百里,却绝不迷路,出发前还绘出简单的地图,他们学会满文以后,还在山川上标上名称,这几乎就是《山经》的地区实用版本。
鄂伦春的经济长期停留在狩猎为主、渔猎采集为辅的阶段,因为狩猎是朝不保夕的。在山经中频繁的提到‘食之’,这就是狩猎经济的明证,同时植物采集也很重要,对于农作物的描述中山经更丰富一些,其他地区相对薄弱,这是一个漫长的狩猎经济向农耕经济过渡的时期。
祭祀是一个最能体现当时生产水平的活动,祭祀讲究的是尽其所能,他有馒头不会用窝头,有精米不会用粗粮,例如纳西族的东巴祭祀,祭品很丰富,有五谷、酥油、家畜,他们祭祀是量力而行,有能力的多供一点,没能力的只需烧香就行。这种祭祀是以村寨为单位的,那么山经的祭祀活动以什么为单位呢?大约是以山脉来划分,每次山经都有特定的祭祀方法,特殊的山还要特殊的祭。
以南山经为例,“南山首经,其祠之礼:毛用一璋玉瘗,糈用【禾余】米,(一壁稻米,)白菅为席。”
简单的解释一下,毛指毛物,就是长毛的动物,鸡犬牛羊皆可。瘗指埋;一璋玉,是个祭祀用的玉质容器。糈是精米,稌米指糯米。白菅是种植物,茅草类。翻译过来就是‘用璋装着毛物埋了,精米选用糯米,席子用茅草’(已经会编织了,可能很粗糙)。这段话很简单,却藏着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
众所周知,山经里记载了大量的铜铁,那时候铁器没有多少应用的可能,但是青铜器的历史有几千年了啊,为什么不用青铜器做礼(容)器?而用璋、璧做礼(容)器?
再看西山经,“西山首经,华山冢也,其祠之礼:太牢。粒缴褚玻糁弥颍偃找园傥冒勹ぃ榔渚瓢匍祝ひ园佾暟勹怠F溆嗍呱街簦悦珷挥靡谎蜢糁V蛘撸俨葜椿遥紫隆鞠萝诚孪坎傻却恐!
太牢就是猪牛羊全备。瑜指美玉,婴也是一种专门的祭祀用礼器称号。那么,百瑜、百珪百璧仍然都是玉器,丝毫没有青铜器的影子,这是怎么回事?
80年初,山西襄汾陶寺龙山文化遗址的古墓中出土了红铜铃铛,用C14测定,约在公元前2085年。90年代初,平陆县坡底乡商代的早期祭祀遗址出土了一批二里岗时期的铜器,有大方鼎、圆鼎、爵、觚和铜斧。这说明商周时期祭祀普遍使用的是青铜器,而山经的祭祀却确确实实的停留在‘以玉为兵’的石器时代。
山经知道铁,却不会用铁;现在该知道,山经同样知道铜,却仍然不会用铜。否则青铜容器的优点会大量淘汰脆弱的玉质容器,这是毋庸多言的。
以环太湖的良渚文化为例,良渚文化遗址很多,断代在公元前3200年到公元前2000年之间,出土的绝大部分是玉器或石器,根本没有青铜器,这也从一个侧面印证了《山经》为什么没有青铜礼器。因为山经的年代远早于良渚文化,它不可能出现青铜器。值得一提的是,环太湖地区新石器早期的遗址马家浜文化,距今有7000年的历史,那里的草鞋山发现一处水稻田遗址,而且用稻壳做掺和料制陶器,另外有小型三角石犁,说明当时的农业已经相当发达。一个农业如此发达的地区,很显然狩猎是很不经济的,而且定居的生活也不再适合终日奔波于山林之中,也就是说初民已经从狩猎为主农耕为辅发展到马家浜文化这种农耕为主的时代了。
马家浜文化中出土了很多鼎、豆、壶和石钺,这些都不如良渚文化出土的物器精致,这显示了一种历史演变的顺序,而山经中根本没有鼎豆壶的概念。另外良渚文化中比较吸引人的就是纺织品出现了,在钱山漾遗址中出土了丝麻制品,经鉴定属家蚕织物,纺织水准相当高,每平方厘米有经纬线各47根。(以上良渚文化资料来自杨楠《良渚文化兴衰原因初探》)
山经中没提到蚕这回事,但是《皇图要览》中记载:“伏羲化蚕,西陵氏始蚕。”西陵氏之女就是黄帝之妻嫘祖,是养蚕治丝方法的创造者。真伪无法考证,不过良渚文化有如此高的纺织水准,肯定是要经过漫长的演变的。
有人说这是传说不可信,那么葛洪《神仙传?麻姑》记载:“麻姑自说云,接侍以来,已见东海三为桑田。”可信不可信呢?东海变桑田绝对可信!这也是传说。(当然麻姑说自己看到的,那不可信,除非她是神仙。)
很显然,山经描述的生产力相当低下,《周礼?舍人》云,“凡祭祀共簠簋。”《周礼?春官?大宗伯》:“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祭祀规则严格得多,而山经中根本没发展到这种地步,他们不知道‘簠簋’是什么,也没有黄琮、青圭、赤璋、白琥、玄璜这样复杂的分类,他们停留在简单的规则上面。
但是,山经记述的是一个不断发展的社会,他们开始提出‘郡、县、邑、国、天下’的概念,也就是说,某些发达地区虽然还没有城市,但是交通已经相当发达了、能接触外界了,并且社会财富也增加了,剩余物品越来越多,氏族内的贫富分化也开始出现了,那些发达地区的原始氏族公社制度正在走向解体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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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中山经地区的文化是遥遥领先于其他地区的
原始社会的战争,我更愿意称之为‘冲突’,在私有制尚未完全确立之前,冲突的起因无非是争夺猎物、争夺资源或者争夺女人。山经中并未直接的表现战争,只是在灾难的征兆方面偶有提及或者在祭祀中稍有体现。
“鹿台山,有鸟焉,见则有兵。”(西山经)
“小次山,有兽焉,名曰朱厌,见则大兵。”(西山经)
“钟山。钦【丕鸟】化为大鹗,见则有大兵”(西山经)
“槐江山。有天神焉,见则其邑有兵。”(西山经)
“鸟鼠同穴山,其中多鳋鱼,动则其邑有大兵。”(西山经)'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 1 7 Z 。 c O m'
“蛇山,有兽焉,名【犭也】狼,见则国内有兵。”(中山经)
“熊山。有空焉,夏启而冬闭,是穴也,冬启乃必有兵”(中山经)
在南山经、东山经、北山经中却没有这样的例子,只有‘可以御兵’的动物。西山经、中山经的这些征兆体现了那个时代是必然存在‘战争’的。
“凡薄山之首,自苟林之山至于阳虚之山,凡十六山,二千九百八十二里。升山,冢也,其祠礼:太牢,婴用吉玉。首山,【鬼申】也,其祠用稌、黑牺太牢之具、蘖酿;干儛,置鼓;婴用一璧。尸水,合天也,肥牲祠也;用一黑犬于上,用一雌鸡于下,刮一牝羊,献血。婴用吉玉,采之,飨之。”(中山经)
“凡岷山之首,自女几山至于贾超之山,凡十六山,三千五百里。其神状皆马身而龙首。其祠:毛用一雄鸡瘗。糈用稌。文山、勾【木尔】、风雨、騩之山,是皆冢也,其祠之:羞酒,少牢具,婴毛一吉玉。熊山,席也,其祠:羞酒,太牢具,婴毛一璧。干儛,用兵以禳;祈,璆冕舞。”(中山经)
这是两段异常复杂的祭祀规则,其中都提到了‘干儛’的字样,‘干儛’就是操着盾牌起舞,《乐府?舞曲歌词一》中提到‘周有六舞:一曰帗舞,二曰羽舞,三曰皇舞,四曰旄舞,五曰干舞,六曰人舞 ’,都是顾名思义,拿着五彩纟曾、羽毛、五彩羽、氂牛尾或者盾牌跳舞,人舞就是什么也不拿,‘以手袖为威仪也。’《周官?舞师》中有解释:“掌教兵舞,帅而舞山川之祭祀。教帗舞,帅而舞社稷之祭祀。教羽舞,帅而舞四方之祭祀。教皇舞,帅而舞旱之祭祀。”
干儛,自然就是兵舞,祭祀山川的时候跳,这是非常符合山经情况的。不过孔子对待兵舞的态度是众所周知的。孔子见《韶》舞说,“尽美也,又尽善也”,而见了《武》舞说,“尽美也,未尽善也。”《武》舞同样是兵舞,宣扬的是武力,所以孔子不大乐业,这有违他的理念。但山经毫不在乎孔子的感受,他们只有‘干儛’这一种舞蹈,不存在‘雅舞’之类的舞蹈,而且这种舞蹈仅局限在中山经地带,其他地区是没有的。
说到此刻不得不提《韩非子?五蠹》:“当舜之时,有苗不服,禹将伐之,舜曰不可,上德不厚而行武,非道也。乃修教三年,执干戚舞,有苗乃服。”
这段话相当有趣,禹要伐有苗,舜说德厚为重,用礼乐教化他们吧,于是有了干戚舞,三年后有苗就归服了。这段话真伪如何呢?其实每个人都知道,少数民族的祭祀活动至今还残存着原始社会的痕迹,南漳地区有端公舞,属于戚舞(手里拿斧钺刀);苗族有盾牌舞,也就是‘干儛’;瑶族有刀舞、盾牌舞,这是‘干戚舞’;云南临沧(佤族地区)的悬崖峭壁还刻着盾牌舞的岩画(有3000多年历史)。
干儛在少数民族记忆中的顽强存在从侧面印证了山经的确凿,也就是说山经中的‘干儛’正处在萌芽状态,还没有四处传播,否则东山经、北山经、南山经的祭祀活动也应该出现一些舞蹈,但东、南、西、北山经还没有舞蹈的痕迹。也就是说山经的文化是不同步的,发达地区的强势文化正在逐渐影响落后、偏远的地区,韩非子说的很具有合理性。
捎带说另一件趣事,《韩非子?十过》中还有一段,‘尧有天下,饭于土簋,饮于土铏’,天下无不服者;‘虞舜作为食器,斩山木而财子,削锯修其迹,流漆墨其上,输之于宫以为食器。’诸侯觉得太奢侈了,不服的有十三国;‘禹作为祭器,墨染其外,而硃画书其内,缦帛为茵,将席颇缘,触酌有采,而樽俎有饰。’这就更加奢侈了,不服的有三十三国。
韩非子这是在讽谏君王要勤俭,不过他提到了禹时期的祭器是‘墨染其外,朱画于内’,祭器为红黑两色,山经的色彩比较单调,但也有赤青黄白黑五色,为什么祭器只选中其中的两种颜色呢?如果要我来选,我选青色、黄色、白色也觉得没什么不妥。但是从出土漆器来看,祭器的红黑两色是一个相当枯燥而且严谨的传统。新石器时代的仰韶文化、大汶口文化、大溪文化,红山文化、马家窑文化、大湾文化都有非常发达的彩陶,这些彩陶都严格的限制在红、白、黑三色中,绝少青色、黄色,即便白色也很少见。
河姆渡(公元前5000年~前3300年)出土了一个木碗,是外红内黑,和韩非子说的‘外黑内红’正好相反,看起来韩非子说错了,但实际上韩非子说对了很多,因为韩非子说的是‘臣闻’,是他听说的,但他牢牢的把握了禹时期祭器的色彩,以红黑为主调。确确实实,新石器时代的彩陶主调就是红与黑,这一点他说的非常正确。所以说世代传闻的东西可能有很多合理的地方,不能一概的否定,韩非子所说的‘干戚舞’同样颇具有合理性。
言归正传,仍然仔细观察方才的两条祭祀规则,其中有两个词很引人注目,‘蘖酿’与‘羞酒’,西山经只提到一次酒‘汤其酒百樽’,中山经提到六次之多,其余南山、北山、东山皆无酒。‘蘖酿’就是麦芽酿,但它是不是曲酒不好说,这在学界大概有五六种分歧的观点,我个人倾向‘蘖酿’是种类似啤酒的甜酒。
暂且不论‘蘖酿’与‘馐酒’是不是同一种东西,中山经的‘蘖酿’与‘羞酒’的普遍存在显示了农业的发达,酒有可能是野果酿造的,比如葡萄酒,但是‘蘖酿’却必须有大麦,没有发达的农业、相对过剩的粮食就不可能有‘蘖酿’。同时南、东、北山经的祭祀没有使用酒说明了那些地区还没有掌握这种技术,或者农耕还不够发达。现在的少数民族祭祀非常喜欢使用酒,他们也一直保留着纯朴简陋的酿酒技术,这再一次表明了中山经文化曾经对边远文化有着深远的影响。
由‘干儛’、‘蘖酿’、‘羞酒’在中山经相对普遍的现象可以推论出,中山经的文化和经济实力是远远超出其他地区的,而其他地区‘生食不火’、‘穴居’等现象更是衬托出那个时代中山经地区文化的一枝独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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