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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无爱:中国另类孩子教育报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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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这样告诉我。而我也正想用实例来回答不少家长和老师在这一问题上的某些固执。
实例之一:《贵阳都市报》刊发的一位中学生
◆留给父母的遗书:
敬爱(的)爸妈:
我已不存在,请不要悲伤。我很对不起你们,请原谅。
我知道你们把我养这么大很辛苦。但是呢,我又没有报答过你们。我的成绩从来没好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有想死的念头,我曾经有过几次想死,但是我还是不愿意过早地死去,但是这一次,我已经彻底地绝望,并不是什么原因,而是我己感到,我是一个废物,样样不如别人。而且由于没有交成绩册和补课本,(老师)没有(让我)报到,也没有(发给我)课本,今天我们班上来了个新生,侯老师对他讲:“后面的同学基本上都是差生……”我想,我已被老师列入差生行列了。我也感到很绝望。下午,我去问老师,星期一交行不行?据同学说,他假期作业有两道数学题没做(没有通过小组检查),老师说:“不行,今天不交星期一就不准上课。”我真的绝望了。
我也想过,我一死会给你们带来什么呢?有坏处、有好处,我一死,会给你们精神上加了不少压力,好处是我一死,你们可以节约一大笔钱,你们可以不用愁我的开支,你们可以尽情地游玩,坐飞机、坐火车、坐轮船,而不用为我担心。我死了,也不要传开来。因为会带来别人所讲的闲话,使你们很不好。如果真的很想我,便给我写信,你们尽情地玩乐吧,你们也不要想不开,存折密码是1122。来生再见。
李渊
97.2.20 10:17
另加一句:妈妈,不要责怪爸爸,爸爸也不要责怪妈妈。
记住。
据贵阳的市民讲,李渊死后八天,报上刊出了这封遗书,几乎所有的贵阳人都为如此懂事的小李渊惋惜和痛心。李渊是位中学生,他的遗书中非常清楚地表明他的死因并不复杂,但却令人深思。那个老师简单而又残酷的一句“差生”和一个“不交作业就不让上课”,使早已对死读书和以分数论优劣而绝望的小李渊产生了想死的念头。而李渊对死所表现的那种冷静和死之前周到地为父母考虑的那种成熟,更使我们为失去这样的好孩子而痛惜万分!
我们从遗书中不难看出,虽然李渊只是个中学生,但他有思考和处事的成熟的一面。同样,在他的眼里,人生尽兴地玩乐是最大的难得、最大的幸运、最大的幸福——他因此用一句听起来十分幼稚却无比真诚的“你们尽情地玩乐”来祝福自己的父母。读到这里,我们都能感到中国的孩子们因为上学而受到的心灵创伤是何等的严重!
实例之二:见《北京晚报》1999年1月26日报道(记者张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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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
◆高三生杀死亲生母亲
本报讯:一个十九岁的中学高三生在没有深仇大恨和严重矛盾的情况下,竟然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将自己的亲生母亲杀死后碎尸抛入湖中。昨天下午在北京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的朱宇故意杀人案带给人们深深的思考。
在昨天下午的庭审中,旁听席上座无虚席,被告人朱宇被带上庭后,人们发现他还是一个脸上显露着稚气的男孩,然而当他用平静的口吻叙述所做的一切时,人们被深深震惊了。
今年十九岁的朱宇正在上中学,面临着高考,他的家庭物质生活优裕,父母都受过高等教育,对他寄予了厚望。然而去年3月,朱宇萌生了杀母的恶念。朱宇说他对母亲的不满是从1996年开始的,当时他父亲因肝病住院,后来终因病重去世,他认为父亲的病本来是可以救治的,但母亲怕花钱多没用好药,所以父亲才死。父亲死后,母亲与一个男人来往密切:朱宇认为母亲就是为了这个男人而不去救父亲,平时因朱宇的母亲对他学习管得很严,母子俩经常争吵。去年3月25日,朱宇交女朋友被母亲反对,两人又爆发了一场争吵,朱宇在这一天起了杀心。
朱宇找到同学崔楠,把杀母亲的想法告诉了他,让他帮助一起干。由于两人是好朋友,崔楠同意了。于是两人开始了周密的准备工作,朱宇翻阅了一些案例资料和有关人体生理解剖方面的书籍,接着买了一瓶镇定剂和一盒感冒冲剂。3月28日中午,朱宇的母亲匆匆从外面赶回家中,不顾自己感冒,准备帮助儿子温习政治,准备考试。朱字佯装关心母亲,就去冲了一杯感冒冲剂,他把碾碎的镇定药放在冲剂里,母亲喝了药,不一会感到很困,就进屋睡了。朱宇在屋外耐心等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母亲睡得完全没有知觉了,他和崔楠用早已准备好的尼龙绳猛勒母亲的脖子,又割开了她腕上的动脉,杀死了亲生母亲。
朱宇和崔楠将他母亲的尸体肢解了,第二天早上抛入一公园湖中。然后朱宇到派出所报案说他母亲失踪了。接着他找人打开了母亲放在家中的保险柜,拿出一张八万元的存单,兑换了现金,给自己买了BP机、手机等物,并且筹备着用这笔钱开一家咖啡厅,直到去年4月16日,他被公安机关怀疑并拘捕。
在庭审中,北京金桥律师事务所的何桂深律师担任朱宇的辩护人,他认为由于父亲过世,高考紧张,和家长缺乏交流,感受不到家庭温暖等原因,朱宇实际上已经形成了严重的人格障碍,使思维意识逐渐偏离了现实,导致了他杀母的罪行。
朱宇的事同样引起了北京市广大市民的强烈反映,《北京晚报》在披露此事的那几天里电话不断,因为法庭审理此案时正值当年高考生紧张复习的最紧要关头。据值班编辑介绍,市民们的来电中,除了一部分人觉得朱宇这样连亲生母亲都要如此残忍地杀害,且杀害之后又采用恶毒的手段,必须严刑制裁外,很多人指出:朱宇杀母的根源正是朱宇的母亲太看重和逼迫儿子的高考学习。有位与朱宇同时正准备参加当年高考的学生在电话里对编辑说,像朱宇杀亲生父母的心他们同学中不少人都有。“因为大人们为了让我们考上大学,简直把我们当作牲畜一样对待,我就被父亲用皮带抽过好几回。当父亲在空中挥动皮鞭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真想拿起刀砍断他的手,并且在他知疼的那一刻再问他一声:我是不是你的亲生骨肉?如果是,你就不应该对我这样狠毒;如果不是,那你这样打我,我就可以杀死你,公安局找我算账时我不怕,因为我是在自卫……”一位高三同学用亲身的感受谈了自己对朱宇事件的看法。
在写到朱宇这件事时,朱宇这位只有十九岁的高中生,已受到了法律的严厉制裁。我与审理朱宇一案的法官和熟悉他的人进行了交谈,问他们朱宇杀母与他母亲对他的高考期望值太高,有没有直接和必然的联系。法官的回答非常肯定,因为朱宇自己“悔悟”时曾谈到,他母亲平时工作比较忙,对他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学习要好。母亲在朱宇的父亲死后,有自己的生活打算,今后不可能跟儿子过一辈子。但作为对前夫的一个交待,儿子必须考上大学,也只有儿子考上大学,她才能既对得起死去的丈夫,也好重新安排自己后半生的生活,因此她对朱宇上大学的事逼得特别紧,甚至有种非考上不可的强烈和迫切的愿望。邻居介绍,朱宇从小聪明,脑子反应快,学习也不错,但因为他在交女朋友后成绩有所下降,他母亲就大发雷霆,不是采取正确的引导,而是逼得更紧,不许他放学后随便乱跑,星期天也不能随便出家门。朱宇认为,母亲这样对待自己,如果一旦高考不能录取,他不就成了母亲生活中永远的绊脚石了吗?母亲不就会采取更严厉的手段对付自己吗?与其母亲不要我活,还不如我先不让她活。就这样,在不懂法的前提下,朱宇便有了常人不可理喻的极端行为。
值得反思的是在朱宇的这起恶性案件中,还有一个凶犯是朱宇的同学崔楠。从案件的整个过程中,崔楠的行为也是让人不可思议。这位因为是朱宇的好朋友而参与了凶杀的高中生,除了哥们义气外,办案人员对他审讯时曾经问过他难道对参与同学杀母的严重危害性自己一点也不知道?崔楠道出过自己的心里话,他起初当然也害怕过,也动摇过,可当他问朱宇为什么杀母亲时,朱宇告诉他就因为母亲非要他考上大学,逼得他学习太紧,紧得简直不当是人这些话后,崔楠听后大有同感:日他妈的,天下父母一般黑。崔楠也在经历高考前的折磨和种种压力,正是朱宇的动机和想法使崔楠心底里仇视高考的那份不满得以以某种方式泄愤,于是也跟着当了回毁灭他宝贵一生的刽子手。
这实在是高考指挥棒下的人间悲剧。据有人调査证明,每年在高考前的半年左右时间里,全国约有近万人的应届高中生最后是被父母逼得离家出走,或与父母发生严重冲突致使造成伤害罪的不下百例(或者家长将儿女致伤致亡,或儿女忍受不了父母的高压而伤害父母。)如果加上中学和小学升学过程中造成的家庭成员间的相互伤害案件,那至少相当于每年都有近五万人永远地丧失了学习的机会,沦为无用之人……
这就是现实。活生生的严酷现实。
这活生生的严酷现实的制造者不是别人,恰恰就是那些期望儿女成龙成凤的父母亲。
写到这里,不知为什么,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人名,他就是黑帮恶縻张君。杀人恶魔张君可以说是最没有人性的一个家伙,死于他手下的无辜者不下几十个,就是这样一位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在他即将走上断头台前却也道出了一段颇为动情的辛酸往事:
小时候,我家里太穷,日子过得很苦。我家有六姊妹,五个姐姐,同母不同父。姐姐她们出嫁后,也没嫁到富人家。家里还是穷,从小学到初中,我连白布做的新衣服也没穿过一次,全是穿姐姐她们穿下得的破烂货。后来我母亲生了病,一直无钱治,就去投靠在长沙城里的叔叔。在叔叔家,母亲坐了一下凳子,婶婶就马上过来用酒精擦了又擦。母亲受了侮辱,很伤心。后来我有枪之后就很想杀了婶婶,但又觉得是过去的小事,才放过了她。我母亲很苦,我很想让母亲幸福。14岁那年,我存了8毛钱,到街上买了一小块肉,因此給母亲蜣了一碗汤。母亲脸上露出了微笑,叫我好好读书,勤劳种地,自食其力。谁知这是母亲給我最后的遣言,第二天早晨她就上吊自尽了……母亲的死,使我失去了爱,失去了温暖,周围变得一片冷酷和苍凉。
读这段情真意切的话,谁能想象他竟出自一个杀人狂之口?张君的变态其实有其深刻的社会原因和心理因素。早在17世纪时,英国一位知名教育家约翰洛克先生曾说过一句名言:再有爱心的家长,即使他们的棍棒出于严管,可最后的结果总会适得其反。这句话其实并不深奥,但恰恰补充了中国传统教子秘方的后半部分的经验。我们中国也有一句老话,叫做严师出高徒,棍棒底下出状元。虽然无数经典式的例子可以证明中国的这两句老话能继续传世几千年,但其实它比英国教育家的教子方法少了一半内容,而正是这缺少的一半内容,使我们中国的孩子不知多受多少罪!
而孩子们多受些罪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像徐力、朱宇这样的孩子他们一旦在父母亲的强制专横下失去心理平衡时,后果便不堪设想。从已获知的材料看,像徐力和朱宇原先都不是坏孩子,他们即使在残害自己的母亲之后仍然表现出某种善良,可就是这样的品行尚健康的孩子,他们在向母亲举起屠刀时的残忍则令人沭目惊心,这是为什么?因为他们太压抑了,而这种长期的压抑和苦闷不是别人给予的,恰恰是自己的亲人,因此他们更加无法忍受,终于有一天爆发。也许当这种制造压抑和苦闷的罪魁祸首来自于学校和外人时,他们可能还会表现出某种屈从,但当他们发现这样的罪魁祸首恰恰正是自己最亲的母亲时,他们从内心深处爆发的残忍与解脱心理变得尤为强烈和不可抑制。
谁之错?父母之过也。
中国是个仍处在发展中的国家,尤其是教育的发展还远不能满足多数人的愿望,上大学对多数人来讲,依然是个梦。即使有能力的人也要花尽难以估计的心血拼搏几番才能闯越独木桥,但普天下哪些望子成龙的家长们则虽知其事实,却又通常不明其理,把一个望子成龙变成了逼子成龙,这一逼便逼出了无数个徐力、朱宇式的孩子来,到头来,子没成龙,自个儿反落得命丧九泉的悲剧。
天下为父为母者,谁甘愿落得此般结果?可天底下还有多少为父为母者仍在高举着逼子成龙的屠刀,威胁着自己的亲生儿女?今年这个五一节我在家里赶写这部作品,休息时我打开了互联网,又看到了一则这样的消息:4月28日,山东费县梁邱镇34岁的农妇钱某因儿子不好好学习,一怒之下用毒药,将11岁的独生子毒死……看到这样的新闻,我的心头几天都直发闷,同时又急着想早早把这部作品完成。
拯救这样的孩子迫在眉睫。
第六章 天塌半边,我非入火坑不可?
天不能塌一半,就像人不能没有左手或右手一样。当一个完整的家庭存在的时候,你的孩子的心是完整的,你的生命也将是完整的。可是有人常常把这最基本和普通的道理忘却了。
你自然有权选择你人生的完整,你也有权选择你情感甚至是物质生活方面的完整,但一个真正完整的父母,一个完整的家庭——即使是重新建立的家庭和婚姻——应该首先考虑完整(你再婚前或者离婚后的孩子的完整生活),只有这样你才能获得真正的完整(自我的未来)。
谁都无权指责你的选择,任何个人的选择都属于自由范畴。但只有一种选择不可能是自由的,那就是你的婚姻和感情的重新完整不能建立在孩子的痛苦上。
2000年4月17日上午,山东烟台市芝罘区法院的法官们遇到了一件更为荒唐的事:
这天法官们正在忙着审理一件案子,突然门口溜进一位五六岁的小男孩,他的身边没有大人。开始法官们并没在意,以为哪家的调皮孩子玩耍到了这儿,可几小时过去了,这孩子还一直胆怯地留在法院门口,似乎有什么事,可又不敢说。
法官们便过来问孩子:“谁带你到这儿的?”
“是妈妈。”孩子说。
“那她现在到哪儿去了?”
孩子摇摇头:“她说让我找法官叔叔……”
法官们已经感到了奇怪,问:“为什么你妈让你找我们?”孩子又摇头。
“你现在想找到妈妈吗?”
孩子:“不。我想姥姥。”
法官:“你不想妈妈,光想姥姥?为什么?”
“姥姥好,妈妈不要我了……”
法官感到出了问题,这又是一个不幸的弃儿。
“你叫什么名字?”法官看来不管这孩子已经不行了。
孩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他叫李海鑫。
“那你的爸爸在哪儿?他跟你妈还住在一起吗?”法官问。
“不,他跟我妈前几年离婚了。”
法官根据这位孩子提供的这些情况,迅速査阅了前几年离婚案中的李氏,马上找到了小海鑫父母离婚的存档。那民事书上写着:李海鑫的父亲李忠义和母亲陈晓明,于1995年底协议离婚,当时只有半岁的小海鑫判给父亲李忠义抚养。
“你应该跟父亲一起的,怎么没听到你提起爸爸呀?”法官再问小海鑫。
“他不要我。”小海鑫说此话时把头低下了。
“为什么?”
“不知道……”
明明是判给父亲的孩子,可父亲又偏偏不要,应该在母亲身边的孩子,而母亲今天又把孩子送到了法院——为了揭开这个谜,法官只好带着小海鑫先找到了李忠义。可当法官们费了一番周折找到现在的李忠义家时,已经另成家的李忠义的一个跟小海鑫几乎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拒绝法官进门。
“你知道他是谁吗?”法官指着小海鑫问李家的那男孩。
“知道,他是李海鑫。可他不是我爸的亲生儿子。”
那男孩的话令法官十分惊诧:“你怎么知道的?”
“我爸做过亲子鉴定,医生说他不是我爸生的。”那男孩子说着用鄙视的目光瞅了一眼小海鑫。
法官们听这孩子一说,都觉得李家的事还真是蹊晓。他李忠义怎么做的亲子鉴定?怎么就凭亲子鉴定便擅自把孩子像踢皮球似的给踢出了家门,而现在小海鑫的母亲又怎么就把孩子送到了法院来?这一连串的疑问让法官们觉得非插手不可。
他们耐着性子等这事的主角李忠义,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李忠义终于出现了。当法官们问起此事时,李忠义好像早已料到似的,拉开嗓门便大叫委屈:“我辛辛苦苦拉扯他五年,可俺家人都说这孩子不像我。开始我也不信,后来听说现在能做亲子鉴定,我就花钱托人给做了一个亲子鉴定,结果还真发现这小息子不是我亲生的,你们说说我这冤不冤?白辛苦养他五年不说,我还戴了五六年的绿帽子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你们法官也可以评评理,世上哪有啥都吃亏的?所以我就把不是我的孩子还给了他妈……”
法官们还真是第一次碰上这等亊,便问李忠义:“你仅凭一份鉴定就断定这孩子不是你亲生的?”
李忠义一听就跳了起来,一把揪过小海鑫,对法官们说:“你们看呀,看看他哪一点跟我一样?哪一点?”
法官们不得不把李忠义的模样和小海鑫细细对照,但确实无法看出他们之间的某些相似之处。
“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即使孩子现在看不出有像你的地方,你也无法保证他就不是你亲生的嘛!”
听法官这么一说,李忠义更来劲了:“是啊,可你们谁也不能保证这孩子就一定是我亲生的呀!再说了,我有医生做的亲子鉴定书。”
“你把鉴定书拿出来给我们看。”
“不能给你们看。”李忠义态度顿时十分强硬。“我是通过私人关系做的,我不能出卖他们。这事我没有错,是他妈不要脸才造成现在这个样的。你们应该找他妈去了断此事。”他指着小海鑫说。
法官们觉得这事还真有些蹊跷,于是当晚就带着小海鑫找到了在农村居住的陈晓明。
陈晓明一见儿子回来,表情也十分苦涩。她告诉法官:“自己也已经成家,又有了个男孩子,家庭经济情况不允许。”
“那当时李忠义把孩子送到你身边时为什么你没有拒绝?”法官问。
“他向我泼脏水,我管不住他。可看到孩子受罪,我心疼,所以就收留了小海鑫。后来我这个家负担越来越重,我没法子了,才把孩子送到你们法院……”
“那你坦白地说,李忠义说小海鑫不是他亲生的孩子,你能保证些什么呢?”法官直截了当问陈晓明。
“那都是他胡说的。不是他亲生的是谁亲生的呀?他李忠义现在这么做,都是因为他现在的婆娘挑起的……”陈晓明的观点也很鲜明。
如此各执一词,小海鑫仍然哪个家都回不了。法官们作出了一个决定:令李忠义和陈晓明再到法院一趟,确定重新做一次亲子鉴定,由法院指定鉴定地点,鉴定专家,然后根据鉴定结果再断定小海鑫归谁抚养。
“你同意这样做吗?”法官问李忠义。
“同意。”李忠义想了想,表示同意。
“陈晓明你呢?”
“我没意见。孩子本来就是我们的,可我就是没这能力抚养他……”陈晓明说着,不停地擦着眼泪。
“好,就这么着!”
可当法官以为这样调解就能了结问题时,法庭上所有的人猛然发现小海鑫不知什么时候独自溜出了法院,一时不知去向……
小海鑫没有走得太远,但像海鑫这样因为父母之间突如其来的矛盾和问题被无辜抛弃,失去亲人恩爱和起码的生存条件者,在今天绝不仅仅是小海鑫一个苦命孩子。
在四川某市也曾发生过这样一件事:
某科研单位的一对已经都是副研究员的夫妇,结婚十多年生活和和美美,他们的孩子也长成了中学生。但这对在科研领域都是佼校者的夫妇,惟一的儿子就是一点也不像父母,读书成绩之差和肉墩墩的身材,怎么也找不出有一点儿是从父母那儿遗传过来的。考初中时,父母为儿子下了老劲,最后还是不得不出了两万元钱才进了一个重点中学。考高中时,宝贝儿子又没能入围重点名校。父亲为儿子的事跑断了腿,最后还是没能用真诚和钞票打动那些名校,当他疲惫不堪时,有一天单位的同事半真半假地对他说:“你们两个都是单位的业务尖子,这样的遗传基因不可能出现儿子是低能儿呀?嘻嘻嘻,老兄你是不是在当年没有看住新婚娇妻呀?”
说者无意,但他听后当时心灵像被电击了一下:
是啊,这么多年来,我怎么光埋怨这笨儿子,咋就没从这方面想一想问题的根源呀?你瞧瞧龟儿子他长得那么肥头大耳,脑子笨得像头猪似的,怎么弄也不会开窍,这哪点像我呀?
可不是,当年她在大学时就有那么多追求的人,她自己在新婚之夜还向我夸耀说我是她的第十三位追求者。十三位,妈的,这就是个不吉利的数嘛!
这位副研究员越想越觉得孩子身上的疑点太多,越想越觉得非弄清楚这事不可。他越这么想就越发现孩子身上和老婆当年的疑点太多。
不行,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谜底掲开,要不这辈子太冤了!
于是,他整天变得神神秘秘,因为他所要做的一切都在秘密中进行。妻子感到他有些奇怪,可她能想到的是这书呆子又可能在为他的新科研题目失魂落魄呢!
就这么着过了不出半个月,突然有一天从不喝酒的他娘踉跄跄地闯进家,然后怒发冲冠地指着妻子的鼻子说:“你是个骗子!你是个淫妇!我要跟你离婚!马上离!知道吗?马上离婚!”
妻子莫名其妙被醉鬼臭骂了一通,又气又恼,但仍然没有当回事,因为知道自己的丈夫是酒场上的无能者。
但第二天的情况则完全让她感到吃惊:“丈夫把一纸离婚书放在了她的面前,同时还放了一份亲子鉴定书。”
“你疯啦,这能说明什么吗?这种就是在最先进的国家也认为它的鉴定结果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而且通常意义上也有万分之二的遗传基因不属于这种鉴定技术的结果范围之列,你仅凭这就认定儿子不是你的?多么荒唐!亏你还是科学工作者呢!妻子想一把撕掉那该死的鉴定书。”却被他牢牢捏在手里不放。
“宁可相信科学结论也不愿被十几年的假象所迷惑欺骗!再说你就能保证自己就是那万分之一二的一二?”≮更多好书请访问。。≯
“混蛋!你偷偷去做这样的鉴定本身就已经在侮辱我!你还敢用屎往我脸上抹呀?我跟你拼了。”于是一场持久的家庭混战便这样开始了。本来就充满自卑的儿子在父母天天争闹中变得异常孤独和烦躁,大小伙子一个人整天低着头,不跟任何人说话。半年后,他的父母最终还是走上法院决定离婚。那天法官要求他们带上儿子征求其愿意跟随父母中的那一位时,孩子却不知到哪儿去了,学校没有,当地派出所出动警员找了几天也没有找到。当这对都把对方恨得入骨的夫妇拿到法院的离婚书后,他们再也没有找回自己的儿子——其实孩子的父亲本来就已经失去了对儿子的兴趣,他甚至把儿子看成是自己终身的耻辱,至于孩子的母亲开始心如刀绞,但后来丈夫坚决同她离婚,她也慢慢对儿子的事变得麻木了,她说她的家都完了,找回个儿子又能怎么着?假如有一天儿子再对她说,妈,你不是我亲妈时,我不照样还得失去他嘛!
若干年后,有人告诉她在广东某某地方见过她儿子,问她是不是希望儿子能回到她身边。这位母亲仍然非常冷漠地说:随他自己去。
那位离了婚的丈夫,现在已经另有新家,而且已经有了一个会走路的儿子。他把小公子视为掌上明珠——有人背地里说,因为他偷偷瞒着新夫人做了一次亲子鉴定,结果令他万分欣喜:儿子是他生的!
不错,儿子是他生的!说这话的是另一个男人,他现在住在北京亚运村的某小区的公寓里。他是我面前这位黑肤色的小男孩的外公,一位退休在家的老同志。
他手里拿着的照片看上去已经很皱巴了:“你何先生可能是看这张照片的第100个人了。”
原来,我采访的这位老人家的膝下这位黑肤色的小男孩儿,是他女儿与一位非洲籍男子的私生子。看来这个孩子的基因,遗传的是他父亲。可如今已12岁的男孩子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父亲是什么样,眼下连他的中国母亲也已经有四年多没有见过面了。
我是从一位朋友那儿了解到这个孩子的情况的,在我一再保证不用真名和不再引见别人去打扰他们后,这混血儿的外公才答应接受了我的采访。当我了解到这位黑人血统的中国籍男孩子身上发生的事情后,我又一次无限感叹……
小男孩原来是个双重的黑人——没有户口的黑人和肤色上的黑人。
小黑孩的母亲生下他时是毕业于北京某高校的大学生,我们暂且叫她小娟。小娟是位外省进京上大学的女孩,她跨进大学门的第一天起就决心要离开这个落后的国家,到富有的自由世界去。但小娟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无任何经济实力和海外背景。出国对她来说有无数难以逾越的阻碍。可小娟怎甘心就此罢休?再说,当她看到一个又一个同学在大学尚未毕业时就拿到了出国签证时,她有些急红了眼。
对中国人来说,可以出国的无非就这几条路:一靠硬本事考出去;二靠有门路,溜出去;三靠有经济实力,走出去。可对小娟来说,上面这三条路,她哪一条都不行。怎么办?
“只要你舍得出自己,哪有出不去的?”有同学告诉她。
“咋舍得出自己?我可一无所有呀!”小娟不太懂这中间的奥妙。
“嘻嘻,你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呀?”同学取笑她一通后,又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有些惋惜地说:“你这模样,欧美国家的看来没戏,中东沙漠公子也希望不大,也许只有第三世界还是有点可能……”
“去你的,我就不信!”当小娟明白同学说的话后,便老大不高兴地将同学轰了出去。她关起门,换上一套连衣裙,然后对着镜子照了照,自个儿对自个儿说:不算最好,但也算挺好。
有了这份自信心,小娟便开始为出国做准备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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