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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葬传说-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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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布了一个阵,然后用罗盘探测过后,说那一带有未知的东西,存在很强烈的阴性磁场。也就是说,我应该真的闯进了某个未知的领域或者空间里。师父嘟囔道,半月形土楼,月半,月圆…月圆之夜是一个月中山里阴气最盛的时候,月圆之夜惨死在山里的人,不大容易转世轮回,甚至有可能会变成厉鬼,四处游荡,那族长为什么要选在这样的一个晚上灭族呢?…思来想去,师父觉得这其中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晚上的时候,我们终于找到了我的女人,她晕倒在了一个小山沟里,不知道怎么会跑到了那里。师父给她把了把脉,又探查了一下,说她体内的胎儿很安稳,阴性磁场也减弱了许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种情况,倒不急着帮她除胎了。主要,师父对于《殡葬全书》还没参悟透彻,不敢轻易动手。师父说,他想尽一切办法,必须要有十足的把握保住我的女人,在这样的前提下,才可除去胎儿。

“我感激无已,师父两次以德报怨,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如果再敢存有害他之心,当真连猪狗畜生都不如了,死后都会下十八层地狱。师父不要钱,我实在不知道该怎样报答他。想来想去,决定像你一样做他的徒弟,像儿子一样报答并孝敬师父。”

后面这几句话,凌志飞说的极是诚恳,我叹了口气,“好吧,难得你有这份心,后来呢,你们又是怎么施计策,师父又怎么被那些族人关了起来?”

“当时师父想,离月圆之夜还有些日子的,他很担心你的安危,决定出了山以后,想办法联系你,先去对付那些人贩子再说。那天从山里出来,已经是半夜了,颠簸了一天一夜,我们个个浑身透湿,手机也进了水。镇上的小店都关了门,没法打公用电话联系你。更要命的是,我们的车都不见了,可能被人偷了。师父雇的那辆车的司机哭喊着要赔他车,我甩了一张银行卡给他,并且让他保证,绝不能把所见所闻泄露半句,然后将他打发走了。

“当时那情况,只得先找个地方凑合一夜,第二天再想办法离开。在镇上转悠了一圈,别人都睡下了,师父不愿去吵别人借宿。我们找了处屋檐,就那样东倒西歪的躺在了那里。

“睡了不一会儿,师父突然坐了起来,说他好像想到什么了。我们都不敢吵他,过了一会儿,师父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半本残书,翻到其中一页,声音有些激动的指着其中一张小图说,是了,是了,志飞,你看到的那是鬼宅!”

第两百七十一章鬼宅

“鬼宅?”我心里一凉。i^

这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蜡烛燃的只剩下了一小截,河道里的湿气不断沿着门缝渗透进屋里来。

“那幅小图,是那本书所记载的风水篇里的。图案很简单,只有寥寥的十多笔。我当时一见那图案,整个人就像掉进了冰窟窿里。因为,那图案里所描绘的半月形建筑,和我站在崖顶时望到的那座土楼简直太像了。

“图案下面注解的有字,我是看不懂的,没有标点,而且古文很费解。师父说,翻译出来,大体的意思是说,这种建筑格局和远古的客家文化有关…”

在夏商时期,岭南属于番邦蛮夷之地,和中原地区基本上没有沟通和往来,文化差异很大。到了战国时期,一些中原的汉人为了躲避战乱搬到了岭南,把中原文化带了过来,成为最早的客家人。当时的岭南十分荒蛮,风水恶劣,野兽横行,再加上当地土著的侵扰,那些客家人的生活苦不堪言。他们聚族而居,害怕漆黑的夜晚,因为那是野兽出没的时候,土著也喜欢在夜黑风高的时候前来偷袭。因此,他们崇拜月亮,认为月亮可以带来光明,有助于他们防御外来之敌。

到了后面,他们根据月亮的形状发明了一种城堡式的建筑,那就是土楼。不仅可以居住,储存粮食,还可以作为防御工事。最早的土楼是分作两半的,中间用墙隔开,一半住活人,一半住死人。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当时的客家人很迷信,他们有很深的祖先情结,也就是祖先崇拜。自己的住宿安全问题解决以后,生怕先人的遗体埋在外面被野兽给糟蹋了,或者被土著给催残了。那怎么办呢?把他们也请进住所里来。

土楼建好以后,那些人把他们先人的遗骨挖了出来,请了进去,棺材里放一些防臭或者防腐的东西。为了显示同等的待遇,那些死人住的地方和活人住的地方格局是一样的,储藏室则用来放他们生前的遗物。i^虽然现在没那种吓人的‘住法’了,但很多客家人依然保留着先人入葬以后,过段时间挖出来再重新埋葬的习俗,这就是所谓的二次葬。而先人遗体‘入住’,则改成了牌位‘入住’,这就是祠堂的由来。据说,八卦太极里的‘阴阳’,就是根据上古客家人的土楼格局衍生出来的,具体就不得考证了…

客家人第一次大规模迁袭,是在先秦时期。最早的土楼出现在战国,当时客家人还很少,土楼建造的工程十分庞大,比较稀有。一直到了唐宋时期,才大规模流行起来,质量上也有了改进,并且出现了一种更加新颖的建筑,那就是‘围龙屋’,围龙屋就是根据太极阴阳格局构建的,不过,与本文无关,暂且不表…

继续说土楼,当活人和死人的住所安全问题都解决以后,那些人欣喜若狂,这下好了,以后啥也不用担心了。可是没过多久,一个新的问题出来了,那就是死人的住所不够用了。我们知道,那时的人的寿命是很短的,吃的差,又没有先进的医疗条件,别说七十古来稀,能活到五六十的都算高龄,很多人在青壮年时期就死了。死了的人不断往土楼里塞,哪有那么多地方?没地方塞了,怎么办呢?当时有一个族长很有魄力,咬牙一跺脚,没地方塞了,我们再建!

也许是为了节约工程量吧,他们认为,只给死人住,建个半圆的土楼就可以了。全体老幼齐上阵,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终于又建好了一座,这么一来,死人住所的问题又解决了,维持个几年料来不成问题,可是他们却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犯了风水学上的大忌!

看到他们建了,其它几个土楼的族长也有些蠢蠢欲动了。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我想,上古时期那种愚昧的行为很可能流传至今,岭南根本就没有什么墓庐,坐椅地堂之类的坟墓了,到处都是死人住的‘楼房’…

那座半圆,也就是半月形土楼建好以后,族长很是风光了一阵子。行走在荒山野岭时,见到其他族的族人都是挺胸凸肚,牛逼兮兮的,瞧瞧,谁有咱有魄力。这么一来,搞的其他族的族人艳羡不已,纷纷叫嚷着也要建。就在其他族长犹豫不决的时候,在那座半月形土楼建好,死人入住之后的一个月圆之夜,出事了…那个族的族人一夜之间全死了!但令人奇怪的是,在死人里面,并没有发现族长的尸体…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时间,人心惶惶。直到最后,所有外族的人都把目光移到了那座半月形的土楼上,因为他们发现,那座土楼移了位置!往东移了大概有十多米!

那些人都吓坏了,这不是见鬼了吗?土楼怎么会动?有个族长安排了几个胆儿大的去那里面看,进去以后才发现,所有入住那座土楼的死尸也都不见了,就这么的,凭空消失了。那几个人屁滚尿流的跑了出来,其中一个从惊吓中回过神以后,对其他人说,他在路过一间屋子的时候,听见里面有个人在叫他…族长听说以后,打算派人去查探那间屋子,可是,谁也不敢去,只得作罢。

这么一来,其它土楼的人再不敢说建半月形的土楼的事了,入住本楼的那些死尸也纷纷搬了出去,重新埋进了土里。他们以此又发明了一种新的习俗,那就是二次葬。

然而,故事并没有结束。从那以后,那座半月形的土楼就成了禁地,再没有人敢接近。直到又一个月圆之夜,那天晚上,临近的一座土楼派出来守夜巡逻的两个人正拿着猎叉闲逛,月上中天的时候,其中一人突然指着远处说,快看,怎么有个人在那里!另一个顺着他手指看过去,果然有一个人,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张人脸,月光下,看起来即恐怖又妖异!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那两个人拿着猎叉慢慢的走过去,离的近了以后才猛然醒觉,出现人脸的地方,是那座半月形土楼所在的位置,而那张人脸,正是出现在那座土楼的墙上!当他们看清那张脸以后,登时便吓得尿了裤子,因为,是那个失踪了的族长!

他的脸就像一个巨大的怪物,贴附在那墙上,摇摇晃晃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两个人。那两个人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任凭尿水在裤管里面滴沥。过了一会儿,那张巨大的人脸冲他们笑了笑,慢慢的隐去了,随同隐去的还有那座土楼,就像消失的影像一样,一点一点的不见了…

有人说,那些族人是被族长给杀了的,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和那座半月形的土楼融为了一体,所以,那土楼活了,会动,如今不知跑去了哪里…总之,众说纷纭,而那座土楼就成了众人口口相传的鬼楼,也就是‘鬼宅’。据说,那鬼宅一直游荡在广东的深山里,数年以后,有人见过它。但是,当秦始皇统一六国以后,那鬼宅就再没有出现过了,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一晃几千年过去了,关于‘鬼宅’的传说,早已经湮没进了莽莽的时间流沙里…

凌志飞讲完以后,我已经听出了一身冷汗。

“没想到,消失了几千年,在《殡葬全书》里才有记载的鬼宅,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凌志飞说。

“《殡葬全书》里,有没有解释‘鬼宅’形成的原因?”我问。

“据那书里面说,那些族人应该就是那族长所杀的,鬼宅的构建,违背了风水的宗旨,死人应该长眠地底,却把他们往楼里弄,‘抬升’到了地上,没有了像先前那样阳气的牵衡压至。而人死为阴,月本为阴,再加上山地聚阴,阴上加阴…这种情况,如果再有外力作用的话,极有可能冲破结界,进入另外一个空间…”

“你的意思是说,那鬼宅根本不属于这个空间,那个族长也去了另外一个空间?”

“有这种可能,师父也是这样分析的。他觉得,眼前这个族长想杀掉同族的人,并不是只破咒那么简单,说不定和那鬼宅有关。因此,师父改变了主意,决定留下来调查真相。当时我们并不知道这个镇叫什么名字,直到第二天早上,敲开一户人家一问我才恍然知道,卢有顺当初和我约的好事成以后碰面的地方,就是这里…”

第两百七十二章狐狸尾巴

凌志飞告诉我说,卢有顺当初和他约好,除掉师父和佘义以后就到这个镇上来等他。;凌志飞到初租车时随口说的也是到这个镇上,但他并不知道这个镇的位置,只知道名字,决定到时候再打探。

当师父知道卢有顺会过来以后,更加确定了留在这里。我潜伏进人贩子里,和那卢有顺在一起,到时候应该也会过来。思前想后,师父放弃了给我打电话的念头,怕万一卢有顺在旁边,惊扰到他,反而会穿帮,那样我就会有危险了。当时师父想,这个族长想要灭族,说不定就是受卢有顺蛊惑煽动的。卢有顺不知道凌志飞已经‘叛逃’了,因此他们相当于还是一起的,如果让他表明自己,前去探问一下,应该能套问出内情。可是,那族长显得很迷惘,好像并不认识卢有顺,凌志飞自然也不敢提‘灭族’的事。

师父觉得,如果那族长灭族真的和那什么鬼宅有关的话,自己拿出《殡葬全书》说能破解诅咒,就没有用了。思来想去,师父决定另行一招棋,让凌志飞押了自己,去和那些族人说他是邪术师,江里的女尸是他放出来并弄活的,至于佘老伯,也一并押着,说是师父弄活的活死人。而凌志飞过来,就是为了捉住那跑掉的女尸,帮族人破解诅咒的。其实所谓诅咒,只是一个传说,到底是什么样的,那些人并不是很清楚。他们只知道,当年有个道人让住在这里,说可以驱灾度劫,现在所有人集体做梦被女尸咬死,如果不是那道人的方法不灵验,就是有人搞的鬼。因此,说有人用邪术捞出并弄活了那女尸,半数以上的人会信。这么一来,那族长就没有了杀死族人的借口,师父也不会暴露自己手上有书,而三人却可以借机打入那些族人的内部,伺机而动,里应外合,随时保护他们的安全。再者,凌志飞活动在外面,还可以等待那卢有顺,可谓一举四得。

为了戏演的逼真,师父和佘义当着那些族人的面挣断了绳子,露了几手‘邪术’,在众人惊慌失措中,被凌志飞力斗之下给‘制伏’了。这么一来,不由得那些人不信。那天晚上,可谓惊心动魄,愤怒的族人要将师父和佘义就地正法,被凌志飞拼力拦住了。凌志飞告诉他们说,这两人已被制伏,再也挣不脱了,不足为惧,还有些事要着落在他们身上,先关起来,多派些人手看管着,到时候再处置。至于那村女,凌志飞说是他的女朋友,被师父和佘义害成这样的,自己要施法帮她化解身体里的邪气,命族人找一个偏僻的所在给他居住。那些族人中倒也不乏精细之人,反复询问,见凌志飞所答无误,没有漏洞,也就没说什么了。那村女就像个快死的病号,看起来连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因此没有人往别的地方联想。

不过,那些族人中倒有个说漏嘴的,那人是个偷鸡摸狗的无赖,听凌志飞说车丢了以后,不知是脑袋短路还是怎么的,冲口而出说车在他那里。那些愤怒的村民无可发泄,便将师父他们雇的那辆面包车推进了河里…凌志飞对他们说,这些内情必须严格保密,不可以泄露出去,不然到时候私自处死人,追查下来,谁也脱不了干系。;凌志飞俨然已经成了那些人眼中的权威人物,每一条命令都好比圣旨,众人无不言听计从。看那族长时,情绪很平静,只说来了救星,希望一切顺利,至于月圆之夜的事,提都没有再提。

凌志飞告诉族里那老头子,有什么事就前去向他汇报,并且描绘了卢有顺的相貌,说镇上如果来了这么一个人,也前去告诉他一声。后面这段时间,一切都很平静,凌志飞也没有等到卢有顺的消息…

凌志飞讲完以后,我把我这段时间的经历也讲了一遍,凌志飞听的眉头紧皱,连连嘟囔:“星妹她…到底是怎么了…”

“不知道。”我一阵纠心。

凌志飞直直的看着我,“你是说,那些人皮里的符号钻进你身体里,你就变这样了?”

“你知道那些纸皮是人皮做的?”

“我当然知道。”凌志飞苦笑道,“当初萧伯伯拿了一张去化验,回来以后说,是无数张人皮压缩做成的。后面我们联合起来陷害你和师父,把剩余的那些纸皮也从你们的住处取走了…”

“那萧山当时有没有说那些纸皮有什么用处?”我问。

“没有。”凌志飞摇了摇头。

亮了,我决定回去。至于师父和佘义,凌志飞说被那些族人关在了镇东的一个山洞里。

回去的路上,我思前想后,觉得凌志飞的话里并没有什么漏洞,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决定前去看看关师父的地方。

过了河,天已经大亮了,山里面水气很重,按照凌志飞告诉我的方位,一路忐忑,走了半个多小时的山路,终于见到了那个山洞。几个人坐在洞口,正在东倒西歪的打瞌睡。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强抑着想要进洞和师父见面的冲动,躲在暗处观望了一会儿,便悄然离开了。

如此看来,所有真相,一切一切的真相,等到月圆之夜那天,必然会解开。知道师父就在附近,我心里安定了许多。

回到镇上,我再一次去了那个汽修厂,里面空荡荡的,连半个人影都没有。我心里道,赵欣和她那些手下以及向风,必须要尽快想办法将他们救出来,每拖一天,他们就多一份危险。那卢有顺即然白天没什么功力,那就不用惧他。令我头疼的就只有一个萧山,这人神出鬼没,不知道在哪里,万一突然在卢有顺那里冒出来,就有点棘手了。

不管怎么说,该救的还是要救,这件事只有着落在那女人身上了。回到住处,刚一进门,那女人就要往我怀里扑。我急忙一闪身,她‘砰’的一声撞在了门上。

“你个浑小子跑到哪里去了,我以为再不会回来了。”女人哼哼唧唧的道。

我连哄加道歉,用了很长时间才将她安抚住,好话说尽,又出卖了点色相,那女人才答应联系卢有顺,想办法套问那些人被关在哪里。卢有顺不用手机,没想到的是,那女人打遍所有卢有顺可能藏身的地方的座机,都没有人接。问遍所有她认识的内部的人,都说不知道卢有顺在哪里。

“这可奇了。”我冷笑道,“那卢有顺不是还说让你套住我以后就联系他的么,该不是蒙你的吧。”

女人摇头说应该不会,她了解卢有顺的作风。她认为,卢有顺可能遇到了什么状况。

一连几天过去了,还是联系不上那卢有顺。我的心由浮躁不安渐渐归于了平静,如果那货没出事,月圆那天必然会来的,不用他捉我,我自己在这里等他。如果赵欣他们被害了,我拼死也要报仇,何况到时候还有师父帮手。至于晨星,能见着就见,见不着那也没办法了。我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知道她的所有真相,以及她对我的心…

这几天,我对身边的这女人冷淡了不少,她见联系不到卢有顺,没法帮我救人,也感觉过意不去,再没有提过分的要求了,对我的话更是言听计从。

我偶尔白天出去转一圈,只见整个镇子死一样平静,什么异常都没有,喝茶的喝茶,打牌的打牌。只有每天去凌志飞那里报道,以及去关师父的那个山洞里探望时,我才会有一种危机感,迫不及待想要月圆那天快点到来。

在等待中,时间一天天过去,离月圆已经没有几天了。这天晚上,那女人见我神思恍惚,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为了讨好我,决定动手给我做点好吃的。她出去买食材,不一会儿就回来了,神色间,兴奋中透着些许的惊慌。

“小冷子,告诉你一件事!”

我从床上一跃而起,“有赵欣他们的消息了?!”

女人嘴一撅,“就知道赵欣!人家再美也是你师父的人!”

“那是什么,快告诉我。”

那女人说,她去买食材的时候,远远的看到有几个人朝镇外走去,看那样子好像是去山里,应该就是我天天盯的那些什么族人。

我心里一惊,深更半夜的,那些人去山里做什么?捞起一件衣服,披了就要往外走,女人把我拦住了。

“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你在这里呆着。”

“我不,你过了河就要拆桥!”

被缠的无可奈何,我只得带上她。一路急行,很快就出了镇子。

这天晚上有点阴天,月亮时隐时现的,依稀可以分辨出山里的道路。登上一座山头,朝四下里一望,只见远处的一个山坳里星星点点的火把一动一动的,看样子,好像是奔关师父的那个山洞而去的,急忙追了过去。

到了那里,我们藏在左近的一座小山包上,小心朝底下观望着。只见十几个人举着火把,正蹲在山洞门口抽烟。

片刻,一个中年人道:“族长叫我们来到底做什么?”

旁边一个人摇了摇头,“不知道,族长让我们先来,他要准备一些东西,要晚点才到。”

我心里一惊,我们如果走在那族长的前面的话,该不会被他发现了吧。朝来路上望了望,黑漆漆的,好像不见得有人。

那些人‘叽叽喳喳’了一会儿,就没人说话了,只有火把上的火苗子‘噗噗’的颤动着。山里的潮气开始越来越重,身上潮乎乎的,极不舒服。

等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听到远处有脚步声,一个人影越来越近。

“族长来了。”

很快的,一个中年人来到山洞口,身上背着一个臃肿的大包,正是那族长,也就是那晚我在祠堂看到的那人,只是没见那老头儿。

“今天叫大家来,是要了断一件事的。”族长说道。

“什么事?”众人问道。

“处理掉洞里这两个人,夜长梦多,不等了。”

我暗暗冷笑,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就凭你们几个,想处理掉师父和佘老伯,简直做梦。

第两百七十三章人阵

虽说这样想,却还是不无担心,那族长的大包袱里,也不知裹的是什么东西。i^

“唉呀,你捏痛人家了。”女人凑在我耳边说,气流吹在我脸上痒痒的。

我低头一看,只见她不知什么时候把手塞进了我手心里,适才根本就没有注意,此刻脸上一热,急忙松开了手,那女人把她热乎乎的身子又往我旁边靠了靠。

那些族人开始时面面相觑,反应过来以后,立时便兴奋了起来。

其中一个人咬牙问:“族长的意思是说,杀掉里面的那个人和那个怪物?”

“没错。”族长朝四下里望了望,沉声说,“等下拾点干柴,烧死他们,回去以后把河里那辆车捞出来处理掉,总之,要做到不留一点痕迹。”

火把映着一张张或兴奋,或显紧张的脸,族长看起来十分冷静,脸色就像黑铁一样,没一点表情。

“我去拾干柴!”

一个矮个子自告奋勇,起身就要走。忽然,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道。

“等一下!”

说话的是一个干瘦干瘦,脸色苍白的年轻人,众人都看向他。

“这…这么把他们杀了,是不是不好?”那年轻人慌张的问。

族长眉头一皱,“怎么不好了?”

“是啊,怎么不好了?”

众人纷纷嚷嚷。

“我等这一天都等了很久了…”

“我也是,***,这邪术师弄活了那女尸,害的我们每天提心吊胆,早就该杀了…”

族长脸上挂着一丝冷笑,斜睨着那年轻人,他就像众人激愤洪流里的一叶小舟。

“那个凌…凌师父说,要听他的安排,我们私自杀了,是不是…”

“凌师父算个屁!”一个族人骂道,“这么久了,连女尸的毛都没捉到一根,每天陪着他那小媳妇,谁知道在干什么,我看,只顾着用阴阳交合大法帮她拔邪气吧…”

众族人‘哄’的一声都笑了起来。;

那女人贴在我耳边‘嘻嘻’一笑,低声说:“喂,你也帮我拔一拔邪气吧,好不…”

我的眼睛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族长,心想,这人深藏不露,不知是什么来头…初时那种轻蔑的念头早已消退无踪,手心里暗暗捏了一把汗。

不一会儿,柴火拣好了,在离洞口不远的一块大石旁摆了两个小堆。族长解开包袱的一角,从里面‘哗啦’抽出一只塑料桶,命人拿去把里面汽油浇在柴堆上。

“你们几个,谁进洞里把那俩人弄出来?”

一听说进去弄人,刚才咋咋乎乎的众人都沉默了,大眼瞪小眼,互相推诿。

族长摇了摇头,取出一瓶酒,说:“算了,我准备的这瓶好酒,原打算是给大家事成以后庆功的,现在喝了壮胆吧。”

众人你一口我一口,酒喝完以后,族长点了四个人,那四人无可奈何,硬起头皮钻进了山洞里,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听起来,那洞应该很深。我屏气凝神,尽量平复住心绪,拳头却越捏越紧了。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就听一阵呼斥声从洞里传出来。

“快走,***。”

推攘之下,两个人从洞里走了出来,正是师父和佘义。我一见之下,差点没叫出声来。

师父的脸色十分苍白,胡子长出来了很长,头发乱蓬蓬的,佘义弓腰驼背,二人身上都密匝匝的缠着不少绳子。一到外面,师父抬头望了望夜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火把下,那族长冷冷的看着二人,师父微微一笑,“不知道,诸位深更半夜的把我们主仆二人放出来,有什么事啊…”

主仆?我一愣。是了,佘义是师父弄活的活死人,自然便是帮他‘为非作歹’的仆人了。

言语间,师父故意作出一副嚣张跋扈的坏人样子。可是,他无论怎么装,都掩盖不了身上那一股正气。如果让我装坏人,那可是手到擒来。

那族长盯着师父,冷冰冰的说:“很简单,送你们上路。”

佘义听到以后,浑身一震,腰往上挺了一挺。

师父一怔,看了看众人,笑道:“搞这么大阵势,就为了这个?”

“你***少废话!”一个族人骂道,“你把我们害的这么惨,这些天没修理你,还给你送吃送喝,已经仁至义尽啦,今天送你们上路…”

一股火气‘蹭’一下蹿上我的脑门儿,不过,听那人话里的意思,师父他们倒也没受什么虐待。

佘义看了看那族长,冷冷一笑,“月快圆了,我们装的时间也差不多够了,小张,这人要动手了,证明我们的猜测是对的,这么些天,该把真相告诉这些族人了。”

师父昂然挺立,扫视着那一干族人,“大家听着,我根本就不是什么邪术师,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是想保护大家的安全,大家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还记得那天晚上你们族长说过的话吗,他说月圆之夜帮你们驱逐恶梦,其实是要把你们骗进山里杀掉。这人暗藏祸心,怕事情败露,因此要在今晚对我们动手了。”

那些族人顿时呆了,盯着那族长,其中一个族人问道:“族…族长,他说的是…是不是真的?”

“不错!”那族长说,“我确实是要杀了大家!”

“啊啊!”那些人连连后退。

“与其让大家被女尸吃掉,不如提前把族给灭了。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现在什么主意?”

族长冷笑一声,一字一顿的道:“提前动手,今晚先把你们这些人给除了。”

一众族人惊慌失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们即然得知了真相,就别想活着离开,反正月圆之夜也用不了这么多人。”

一个族人叫道:“族长,你杀了我们,回去没法跟其他族人交待,你还能骗的动他们吗?”

“很简单…”

族长微微一笑,突然抽出一把刀子,一刀插在了自己腿上。

“啊!”众人齐声惊呼,这其中包括我旁边的女人,不过,那些人全神贯注,再加上女人声音不大,淹没在其中,倒也没人发现上面有人。

族长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到时候我就说,诸位和邪术师串通,打伤我以后助他们逃走了,他们所开的条件就是,找到那具千年古尸,制住并卖个大价钱,每个人都能分一杯羹。”

说着,族长指了指那两堆木柴,“刚才那桶汽油里,我加入了特殊材料,遇木而生,等下着起来,可以把诸位的骨灰一起,烧的连骨渣都不剩…”

“呵呵…”佘义冷笑一声,‘绷’的一下挣断了绳子,“就凭你自己,现在还受了伤,想对付我们这么多人,简直自不量力。”

这时候,那些族人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其中一个叫道,“大伙往四面逃,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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