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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葬传说-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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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烧了,避一段时间就回来改行,不做死人生意了,这几句话刚好被我听到…

“原来是这样…”

我心里想,难道说,那个纸人并不是卢有顺派遣的,而是一具骷髅架子改扮的?…

“大哥,我们穷夫妻,真的没有什么油水可撸的,家里这些东西,你想撸什么就撸什么,求求你别伤害我们…”

我回过神,“对不起啊大哥,误会,都是误会…”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在二人的大眼瞪小眼中走了出来。

“怎么样?”来到外面,晨星问。

“劫走那矮子的,好像不是卢有顺。”

“那是谁?”

我摇了摇头,忽然想到那墓地棺材里失踪的那具尸骸。

“走,我们再去转转。”

我和晨星转悠了一圈,再走就要出镇子了,眼前一大片荒地,再往远处,起伏连绵的山,轮廓看起来黑黑的。

“算了,我们回去吧。”

我叹了口气,心道,那矮子不知被抓去了哪里,现在唯一的线索也断了。我的心情愁闷的就像这眼前的雨,师父也联系不到,下一步该往哪儿呢…

这样胡思乱想着,往回走了大约十几步,我忽然听到不知哪里传来一声惨叫,闷闷的。

“听到没?”我问晨星。

“嗯。”

“走,去看看。”

我和晨星沿着荒地一直走,脚下趟着乱草。竖起耳朵去听,再没有了声息。一路东张西望,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一条河沟。

这条河沟大约有四五米深,已经干涸了,生满杂草。

我正朝下面看着,晨星忽然道:“阿冷,快看那里!”

顺着晨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我看到在河沟对面的一道矮坡上有一个祭台,一个黑黑的人影正立在那里。我们沿河沟缓缓走近,终于看的清了,站着的那人正是之前和我交手的,穿雨衣的‘纸人’,在那祭台上还躺着一个人,却是那矮子…

第两百五十一章剥皮

那祭台大约数米见方,依稀是用青石修垒的,很破旧了。;在祭台的左侧,有一棵很粗大的,枯死的树,弯弯曲曲的枝杈光秃秃的。很显然,这个祭台是旧时祈雨用的,旁边的树被叫作‘龙树’,当年一定很繁茂。

矮子躺在祭台上动也不动,不知是死是活,那雨衣人也不动。河岸边的荒草很高,我对晨星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她,小心翼翼的伏在了草丛里。

过了小一会儿,我看到那矮子的腿好像动了几下,紧接着听到一声闷哼,这人还活着。

“你,你到底是谁,干嘛装神弄鬼?”矮子说话了,声音哑哑的,透着恐惧。

我心道,矮子被劫走时处于昏迷中,后面应该是醒了,见到雨衣人的样子,怪叫一声又吓晕了,这雨衣人不知把他弄到这里要做什么…

“你究竟是人还是鬼,怎么不说话?”

雨衣人还是不动,越这样越吓人,我可以体会到矮子的惊恐。

“是你救我出来的?那我,我谢谢你…”

矮子挣扎着坐了起来,似乎想要走,那雨衣人袖子一挥,他‘啊!’的一声又倒在了祭台上。

紧接着,雨衣人‘忽啦’一跃来到那棵枯树前,伸手朝树上抓去,也不知做什么。昏昏之中,我看到了他的手,又瘦又长,虽然看不很清,但我敢肯定那绝不是人的手…

看了一会儿,我方才明白,他好像在树上刻画什么东西,我忽然想到那只骨灰坛上的怪符。

“你问,问他做什么?”矮子吞吞吐吐的道。

原来,那雨衣人是在树上写字。

“我知道了,你是那个姓卢的!”

雨衣人停住了手,忽地一下转过了身。

“原来是你这死鬼!”矮子的声音听起来又惊又怒,“你怎么从墓里跑出来了?!”

我后背一凉,看样子,这雨衣人果然是墓里那具尸骸,那个死了的,真正的卢有顺,可他怎么会活了的?

“我知道了,你是来报仇的。i^”矮子说道,“我们当年害死了你,这个祭台,是以前求雨屠宰牲口用的,我如果告诉了你他在哪里,这祭台马上就会变成我被剥皮的地方。”

那雨衣人先是不动,片刻,突然伸手一把将矮子提了起来,重重的摔在了祭台上。再一提再一摔,矮子惨叫连声,连续摔了好几次,雨衣人才罢手。

“你摔…摔死我…我也不说!”

虽然我很厌憎这个矮子,此刻也不得不佩服他的硬气。

雨衣人再次将矮子提了起来,这次却是头朝下的。

“说也是死,不说也…也是死,你摔死我吧!”

我心道,这雨衣人万一失控,一松手,别真把矮子给摔死了,这人一死,我就没一点线索了。我正想出声喝止,准备冲过去时,雨衣人却将矮子轻轻的放在了祭台上。

矮子已经被摔的半死了,躺在那里哼哼唧唧。雨衣人忽然蹲下身,在祭台旁边刨起了土。尘埃飞扬,一阵阵泥土的腥味儿飘过来,只片刻,那坡上就被雨衣人刨出一个深坑。

“你…要干嘛?”矮子问。

雨衣人提起他放进坑里,‘忽忽啦啦’的填起了土。我还没反应过来要不要去救那矮子的时候,土已经填完了。矮子的身体被埋进了土里,只露了脖颈和脑袋在上面。

紧接着,也不知雨衣人做了什么,那矮子厉声惨叫。我再也忍不住了,‘腾’一下跳了起来。

“住手!”

那雨衣人吃了一惊,也跟着跳了起来。我一纵身,跳进了河沟里,‘蹭蹭蹭’,上了对岸。

我正准备说,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都是要找那个假卢有顺,不要杀这矮子。可还没等我开口,那雨衣人就朝我扑了过来。

斗了大概五六分钟,互相都奈何不了对方,我心下焦躁,再次掏出了打火机,还没等我打燃,那雨衣人‘蹭’的一下从坡上蹿了下去,钻进乱草里,瞬间没了踪影。

“你还好吧?”

我蹲下来问那矮子,仔细一看,吓了一跳。矮子的头上一横一竖,被那雨衣人切了一个十字形的伤口,一张一合的,血不停的往外冒,流的满脸都是,不过,矮子还没死。

“我失算了…不管我…我说不说,他都会…都会杀我的,我当年和那人…和那人害的他太惨…”

矮子的声音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憋出来的,看这样子,即使把他挖出来也救不活了。

“你说的那人是不是那个假卢有顺,告诉我他到底是谁,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他…”

矮子的声音越来越弱,我只得把耳边凑到他嘴边。

“他就在…那处宅子里…”

说完,矮子头往下一垂,没了声息,我僵在了那里。

“阿冷,怎么样?”晨星来到了我身后。

“走!那个假卢有顺原来就藏在那座大宅子里!”

我拉起晨星,刚要下坡,就听身后‘嘿嘿’一声阴笑。我一惊回头,只见那个死了的矮子又活了过来,瞪着两只眼睛看着我们,表情似笑非笑,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

我从头凉到了脚底,急忙护住了晨星。

“别怕!”

我小心走过去,吸了一口气,伸脚去碰那矮子。

“我…好…痒…”

我吓了一大跳,急忙缩脚,只见那矮子脸上的肉抽的更厉害了,就像痉挛一样。

“你,你没事吗?”

矮子牙齿打颤,咯吱吱响,“好…痒…啊…”

“痒?”

忽然,我发现矮子头顶的伤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就像蛆一样。正想凑近去看时,那矮子怪叫一声,从土里钻了出来。

我一看,这哪里是什么矮子,根本就是一个血淋淋的,没皮的怪物!我和晨星都被吓呆了,直到那‘东西’朝我们冲过来,才下意识的闪开。那‘东西’嗷傲叫着冲下坡,掉进了河沟里,‘扑腾扑腾’的扭动了好一会儿,才最终没了动静。

我和晨星仿佛从地狱里游了一圈回来,手脚冰冷,互相掐了掐对方,才恢复意识。刚才那一幕简直像做了一场恶梦,我看向埋那矮子的地方,一张皮就像被充了气一样,从土里探出半个身子,脑袋鼓鼓的,头顶一个大窟窿…

晨星再也忍不住了,伏在地上呕吐起来。我发现,那人皮里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我头皮一阵阵发麻,“快走!”

我们不敢从矮子掉下去的地方下去,沿着河堤走了十几米,这才下了河沟,刚走没两步,我就感觉有一只湿淋淋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腕。

“我…好…痒…啊…”

“**!”

我头发根儿立马倒竖,拼力一挣,才挣脱了那只手,再不敢停留,拉起晨星,一口气爬上了河堤。一直回到镇上,我的心跳才恢复正常,长出了一口气,头脑清明下来。

那矮子临死前说,假的那个卢有顺就藏在宅子里。怪不得之前无论怎么对他‘用刑’他都不肯吐露,我想,那个假卢有顺可能受了什么重伤,敌不过我们,不然早就出来了。矮子把我们拖在那里,估计是想让卢有顺趁我们不备时伺机而动…糟了,胖子和黄毛说不定已经挂了!

我心急火燎的往回赶,忽然又想,那俩人都不是好东西,我担心他们做什么?又想,我和晨星之前出来买东西时,卢有顺如果要动手除掉二人,救那矮子走,早就动手了…这里面可能有别的原因。还有,那具尸骸如果昨天晚上就跑到了这里,为什么没对矮子下手,偏偏选择今天晚上?

我越想头越大,远远的,瞧见那座宅子里隐约似乎有灯光透出来…

第两百五十二章神瓮

我心里一惊,急忙放缓脚步,缓缓朝那座宅院靠过去。;来到门口,竖起耳朵去听,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动静。我小心推开门,护着晨星走了进去。放眼一望,只见关胖子和黄毛的那间屋子里有灯光透出来。

“跟在我后面。”

我压低声音对晨星说,一步步朝那屋子走去。暗暗握紧拳头,每一根神经都绷的紧紧的。

来到门口一看,门还是别着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不管屋里的是什么,我决定攻对方一个出其不意,一来也给自己壮壮胆子。这样想着,我将全身的力气都凝聚在了右腿上,暴喝一声,抬脚朝门上踹去。

这一脚如果踹在人身上,绝对把肠子都给踹出来。就听‘咣’的一声,紧接着‘砰’,那门被我踹倒了一扇。跳进屋里一看,那胖子和黄毛正靠坐在桌子旁,惊恐的看着我,桌上燃着一支蜡烛。

“冷,冷哥,你吓得我差点没拉了裤子…”黄毛带着哭腔说。

我迅速用眼睛扫遍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不见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阿冷,怎么了?”胖子问。

“那个假的卢有顺,就躲在这座宅院里。”我一字一顿的说。

胖子先是一愣,随即拖着石膏腿从椅子上跳下来又要往床底下钻。

“慌什么!他一直藏在这里,要杀你们早就杀了,我想,他可能受了伤,或者有别的原因,怕敌不过你们,所以不敢出来!”

胖子抹了抹汗,把拐杖往地上一捣,“他要是敢出来,老子就干死他!”

“行了,别废话了,快点跟我找,这座宅子里,都是哪里可以藏人?”

胖子说,这地方是那矮子住的,他们只是偶尔过来落脚,如果藏人的话,应该就在其它的那些房间里。

这座宅院挺大,房屋排列呈曲尺形,十分古朴,都是瓦房,房间或大或小,差不多有十个。我们每进一个房间就把灯打开,不一会儿,整座宅院里就变得亮堂堂的了。i^挨个去寻,不见有人。

来到最边上靠近后门的一间屋子,刚踹开门,我就闻到一股子药味儿。用打火机一照,只见靠墙角有一只火炉子,炉旁的地上放着一只药罐子。

胖子使劲抽了抽鼻子,“啊!这药,就是我们老大最近常炖的!”

这间屋子没有灯,我没出声,走过去揭开药罐子看了看,里面有不少黑乎乎的药渣。捏了一点放鼻端嗅了嗅,感觉很新鲜。我心道,矮子没有骗我,那卢有顺看样子果然在这里。

然而除此之外,这间屋子里便只有一张空板床,此外再没有别的东西了。检查地面,也不见有暗室。

“这间屋子以前是做什么的?”我问。

胖子和黄毛同时摇了摇头,说一直空关着,他们从没进来过。

我点点头,从屋里走出来,在院子里又四处查看了一番,再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了。我站在院子里,扫视着一间间房屋,心里面十分疑惑,难道那卢有顺跑了不成?矮子死了,卢有顺也跑了,我们奔来奔去,做的都是些无用功…

“胖子,那卢有顺为什么要吃药?”

“他出了一趟门,不知怎么受了伤,回来就变的病殃殃的了,每天都炖药吃。”

“哦?出门?去哪里?”

“我想想。”胖子挠了挠头,“对了,就是去临江村那一次。”

我一愣,“去临江村?什么时候?”

“大概…一个多月以前吧,好像差不多两个月了。”

我头脑转的飞快,两个月…那时候我们还没有去袁村,都在临江村。

“他去临江村做什么?去了多久?”

“好像是去会那个萧总,具体做什么,我们就不清楚了,他自己去的,去了挺久,大概一个多星期,是不是一直待在临江村,我们也不知道…”

我心道,那个假卢有顺如果去会那萧山,并且在临江村待了那么久,一定藏在暗处,那么,他不可能没见过我们。可是,我在梅州木器厂那宅院里和他照面的时候,他根本就不认识我。那么我想,卢有顺去临江村应该不是会萧山,而是做别的事,会是什么呢?…

忽然,我想到晨星在陈家祠堂里昏迷时对她说话的那个人,难道便是那个假的卢有顺?从时间上推算,差不多就是那时候!不,不会,如果是他,那么,那天在他的住处他不会不认识晨星!…啊!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后背猛的一凉!在木器厂宅院那晚,卢有顺一直没下楼看过晨星,直到后面,我和胖子将晨星送到楼上,准备走的时候,卢有顺起疑心追下来,让我们带他去看晨星。开始他只是疑心,但见到晨星以后,他愣愣的看了一会儿,张口就要把我抓起来…

我脑门儿上冷汗直冒,难道他之前就见过晨星,所以认出了她?如果在祠堂里的那个人是他,那么,他到底对晨星做了什么,为什么当晚我背着晨星去见佘义,佘义说她没有影子?…

我心念急转,忽然又想到了那个方子舟,方子舟就是在那时候死的,后面尸体不翼而飞了…

我正胡思乱想着,突然,一滴冰凉的水珠坠落下来,刚好掉到我鼻子上。鼻尖猛的一凉,我吓了一跳,急忙回过神,抬头一望,只见头顶上一大片茂密的枝叶,正是靠墙的那棵龙眼树伸展过来的。

这棵龙眼树十分粗壮,应该很有些年头了,枝叶密密层层,覆盖了半个院子。望着那茂密的枝叶,我心中一动,这上面如果藏个人的话,就算白天都不会被发现。整座宅院里,就只有这棵树没有找过了,卢有顺会不会藏在树上?

我决定上去看看,正要走过去时,忽然想到了晨星,她在树下和那两个混蛋待在一起,我可不放心。

“你们两个,进屋里去!”

“为嘛冷哥?”黄毛问。

“少废话!”

把二人赶进一间屋子,我别上门,带晨星来到了树下。

“在底下等我。”

我深吸一口气,退后几步,一个助跑,在墙上借力一蹬,蹿起来抓住了最底下的一根树杈,再一探手,便抓住了上面一根。就这样,拨开树叶,‘蹭蹭蹭’往上爬。

因为刚下过雨,那树叶又湿又凉,沾在脸上十分难受。树叶丛间很黑,我一口气爬了四五米,坐在一根很粗壮的树干上,顺手折下一根树枝,到处拨弄。树叶被我打的‘哗啦啦’往下掉,然而,树上却不见有人。

就这样拨弄了好一会儿,我停了下来,乱摆的树枝渐渐宁定。微风吹拂树叶,耳边似乎爬着很多桑蚕,‘沙沙’的。

我彻底死心了,树上也没有,那个假卢有顺到底会跑到哪里去呢?

我四处凝望,突然间,透过树叶的间隙,我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子。我急忙用手上的树枝拨开阻挡视线的树叶,朝下面一看。我看到,这座宅院正中那座大屋的屋顶上,有一个神瓮子。

很多老宅房屋的屋顶上都有神瓮子,大多都是用砖瓦修砌或搭建的,有的里面供神像,有的里面则放一块石牌,刻上‘日月同辉’之类的字,都用来镇宅的。然而,我看到的这个神瓮子却和别的不同。它的顶上竟然镶着一面镜子,镜面斜斜的,朝向天空。

更为奇特的是,在这面镜子下方的瓮子里,还有一面镜子,这面镜子的镜面斜斜向下,看起来是照向院子里的。

怎么有这么奇怪的神瓮子?看着看着,我心里忽地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三两下从树上滑了下来。

“怎么样?”晨星问。

我摇了摇头,抬头看向那大屋,从地面上已经看不到那神瓮子了。

“跟我来。”

我拉着晨星一直往后退,直到看见那神瓮子,又往横向里走,然后再往后退,一直找到瓮子里那只镜子的镜面正对的位置。

“差不多就是这里了。”

“怎么了?”晨星问。

“这里有古怪…”

用脚后跟往地面踢了踢,我听到一种‘嗵嗵’的回音,这底下是空的…

第两百五十三章地窖

满院子里都铺着方砖,严丝合缝,看起来没有一点异样。i^然而,从脚底传来的回音可以知道,这下面另有空间。屋子里的灯,把整个院子映的通亮。我俯下身去看,这里的砖似乎有动过的迹象。

我用指甲抠住砖缝,猛力一掀,就掀了一块起来,往下一看,我看到了一块木板。连续掀开七八块砖,整个木板显露出来。这块木板是嵌进地里的,与地面齐平,一米多见方,看起来很结实。

掀开木板,出现一个洞,下面黑乎乎的,看不见底,像是一个地窖。我隐隐感觉到,有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底下冒出来。心里暗道,那卢有顺应该就藏在下面了。

“阿冷,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晨星问。

其实,我也是误打误撞,见神瓮里那面镜子照向院子,就猜院子里一定隐藏着什么,果不其然。至于这其中有什么说法,我就不知道了。

我向晨星要了一片纸巾,搓成条状,点燃以后朝下面照去,只见这个窖大约有四五米深,窖壁上有供上下攀爬的凹陷,这下面应该另有空间。

“卢有顺!”

我朝下面喊了一声,闷闷的,没有回应。我一松手,纸条飘飘的朝下面坠去,落到底以后,良久方熄。

“我下去看看。”

“你小心一点。”

“放心吧。”

我手脚并用,借助那些凹陷,很快就下到了窖底。用打火机一照,这下面的确有空间,然而,却只有半人多高,两米多见方。除了角落里一堆发芽的土豆,再没有别的东西了。我心下奇怪,广东不比北方,干嘛用地窖储存菜食?

我东摸摸西敲敲,四面都是土壁,根本就没有什么暗门之类。终于恍然,这不过就是一口储藏用的普通地窖而已,卢有顺根本就不在这里。可是,那镜子对着这里做什么?

正疑惑时,头顶一黑,上方‘砰’的一声,地窖口被封住了。;糟了!

“晨星!”

反应过来以后,我急忙朝上面喊,然而,却没有一点回音。

我‘蹭蹭’的攀上去,用手一摸,封住地窖口的正是那块木板。用力去推,我骇然发现,那木板竟然似乎有千斤之重,怎么推都推不动!

“晨星!”

我大声喊道,直到喊破嗓子,还是没有回应。我使出全身的力气都推不动那块木板,应该是被什么重物给压住了。我颓丧的下到窖底,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给湿透了。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晨星…不可能的!想来想去,我在自己脑门儿上用力一拍,我一定是中了那假卢有顺的计了!当我在树上的时候,卢有顺肯定在房顶上。今晚根本就没有月亮,而且,神瓮顶上那只镜子也没有对着树,我之所以看到它闪了一下,一定是那卢有顺弄的!他利用下面那只镜子,将我诱到了地窖里,困在了这里面…

阿冷啊阿冷,枉你智计百出,还是敌不过那卢有顺,着了他的道了!晨星肯定凶多吉少…

我用尽各种方法,始终推不开那木板,窖壁的凹窝倒被我蹬坏了好几个。无计可施,只得回到窖底。只觉又渴又饿,抓起一个土豆就啃,连皮带肉啃完,饥渴感稍解,孤独和绝望的感觉却一阵阵朝我袭来。外面天应该已经亮了,地窖里却仍然伸手不见五指。

“放我出去!”

我仰头大叫,跳起来对着窖壁一阵猛踢,尘土‘哗啦啦’往下落,我呛的一通猛咳,忽然有一种憋闷的感觉。渐渐的,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心知不妙,这里的空气快用完了。

我再不敢乱动,盘腿坐在地上,用师父教我的吐纳方法缓缓呼吸,憋闷的感觉消减了许多,思绪却越来越模糊。忽然间,我听到一种‘咯咯吱吱’的声音,一惊醒了过来。

仔细辨别,那声音来自地窖放土豆的角落里。我打着火机,打火机里面的气还有很多,然而火苗儿却只有黄豆粒那么一丁点儿了,摇摇欲灭。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走过去,那声音还在继续着。

我猛得扒开土豆,‘蹭’一下子蹿出一只大老鼠,那老鼠受到了惊下,一蹦老高,像袋鼠一样蹿来蹿去,屁股左一扭右一扭,好几次都撞到了我身上。那老鼠蹦累了,‘嗖’的一下钻进土豆堆里,不见了踪影。紧接着,‘骨碌碌’一个东西,滚到了我的脚边。

这时候,打火机烫手了,我松开吹了吹再次打燃,往地上一照,原来是一个土豆,被老鼠啃的烂渣渣的。我心道,原来打扰了人家老鼠进早餐了。

忽然间,我发现,打火机的火苗儿恢复了正常,地窖里也没那么憋闷了。我心中一动,扒开土豆,我看到一个黑黑的老鼠洞。

那老鼠洞之前被土豆堵住的,洞口还有几颗老鼠屎。我凑到近前,发现空气正是从洞里透过来的。那洞看起来很深,即然有空气,一定能通到外面。我心道,可惜,洞太小了,我钻不过去。

正叹息着,我突然发现那洞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好奇之下,我撸起袖子,探手进去摸,摸出一块皮革状的东西。展开一看,心底一凉,这好像是一张人皮,软软的,很大一张,上面有不少老鼠的牙印子。

用打火机一照,只见这块人皮上绘着许多图案,小小的,一幅一幅的,笔法虽然简陋,不过也能看懂。

第一幅是两个人站在一口棺材旁边,棺材里躺着一具尸骸,奇怪的是,那尸骸身首异处,两只枯手拿着一只小盒子。我越看越觉得古怪,突然心里一凉,这正是我们找到《殡葬全书》的,那座砖墓里的情形!画面上棺材里的尸骸,一定是被砍了头的毛文龙了!

那么,站在棺材旁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应该是纳兰元英,那么,另一个呢?画面上的两个人都是侧影,笔画寥寥,根本看不清脸。

我又看第二幅,第二幅中,那盒子跑到了其中一个人的手里,尸骸手里空了,这一幅倒没什么。第三幅就吓人了,那尸骸从棺材里坐了起来,头也长到了躯体上。而那两个人却丝毫没有注意,蹲在地上看那盒子。

第四幅画的是其中一人掉头跑,然后不知为何,竟然多了一个人,仔细一看,多的那个是一张人皮,倒在地上。拿盒子的那人身子画成了曲线形,脑袋被那尸骸的手抓着,代表的是他的皮被剥了。

第五幅画的很显然是在山里,还有树林,一男一女牵着走呈奔跑的姿势,边跑边回头看。第六幅我看了半天才明白,那好像是在一个山沟里,男人和女人弓着腰,应该是跑累了,在他们面前,却站着另外一个男人…

我心道,奔跑的那一男一女,一定是晨星的父母了。看样子,下那座砖墓时,晨星的母亲应该等在了上面。那么,第六幅里多出来的这个男人是谁?

我再看向第七幅,心里‘咯登’一下子,只见那一男一女抱着坐在了地上,另外一个男人仰着头,似乎是在大笑…

晨星当初对我说过,他的父母是坐抱而死的,毫无疑问,这画上画的,正是她父母死亡时的情形,也就是说,是这个仰天大笑的男人,杀死了她的父母!

我越看越心惊,往后第八幅,画面上又多了一个男人,站在之前笑的那个人的旁边,看身形,多出来的这个男人,正是砖墓里被剥皮的那一个,毫无疑问,他必是披了人皮从墓里出来的毛文龙!

当我看到第九幅的时候,‘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此时我可以完全肯定,杀死晨星父母的,正是萧山!这幅画的是办丧事的情形,在一座大宅子里,看起来,正是晨星家的老宅。画面上,先前大笑的那个人被一帮人围着,正用手比划着什么。晨星父母的丧事是萧山给办的,这个人不是萧山又是谁?!在人丛的外围,有一个小女孩儿,扎着两只小辫,应该便是晨星了…

可怜的晨星,她的父母是给她的禽兽义父给害死的!萧山为什么要害死纳兰元英夫妇?和纳兰元英一起下砖墓的那人是谁?这些画又是谁画的?…

后面还有几幅,我打燃火机又去看时,瞄了第九幅一眼,突然猛得一颤,因为我发现,第九幅里面那个小女孩儿看起来怪怪的,仔细一看,她竟然是双脚悬空,飘在那里的…

第两百五十四章十三幅画

我以为我看花了,凑到近前仔细辨别,从画面所描绘的空间来看,其他那些人的落脚之处均属于同一个平面。;而那个小女孩儿明显要高出一些,没错,她正是飘在那里的!

我身上的毛孔一阵抽搐,心想,难道是作画这人的笔误?不可能,如果是笔误,为什么其它那些都没有,单单到这个小女孩儿这里就出现了?…

我呆呆的看着,指尖被烫的猛得一痛,一松手,打火机灭了,眼前一团漆黑。而那幅画却印在了我心里,变得更加清晰了起来。我心里想,难道晨星真的,不是人?…和晨星交往的一幕幕,像闪电一样从我脑海中一一掠过。我忽然想到了牵魂那天晚上,还有后来,我背着晨星在山里寻找魂魄,心底一亮,如果晨星不是人的话,她的魂魄就不会被勾走了。也许,画上的这个小女孩儿根本就不是晨星,再或者,作画的这个人是想表达什么抽象的隐含的意思。

我打燃火机,把第一幅到第九幅又从头看了一遍,其它都能看懂,唯独到了这个小女孩儿这里。我摇了摇头,自我安慰着,尽量不去胡思乱想,朝第十幅看过去。

第十幅画的是一帮人蹲在楼前的地上比手划脚,不知在说些什么。两个男人站在一旁,其中一个是萧山,另一个便是和纳兰元英一起下砖墓的那个人。画面里,萧山手上拿着一张照片,正递给那人。有朋友要问了,画上这么多人,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是他俩?因为,相对来说,其他那些人的笔划更为简单。看样子,作画的人是想突出里面的重点人物,虽然面貌模糊,但衣着和身材都很特定。第十幅里所描绘的,正是晨星所讲的,给他父亲做遗像时的情形,完全属实。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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