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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葬传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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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看去,只见这道崖坡十分规整,虽然长满荒草,但依稀有人为开凿的痕迹。

“这好像是人为开凿出来的。”

师父点点头说:“你有没有发现,这座山和附近的其它山有什么不同?”

我看了半天,茫然的摇了摇头。

“这座山没有一块石头。”

经师父这么一说,我终于恍然大悟。是的,从这道崖坡往下看去,山体的成分一目了然,全是土,没有一块岩石。

我一拍脑袋,“是哦,怎么会这样?”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山,而是一座坟。”

我顿时目瞪口呆。

师父继续说道:“其实,我也只是一种猜测,没有切实的依据,凭借多年和墓地打交道的经验,这里的土,给我的感觉像是坟土。”

我惊奇的四处打量着,如果真的如师父所说,那我们此刻正站在坟头上。

“那么大一座坟,埋的会是什么人?”我问。

“也许,埋的根本就不是人。”

师父说,在古代,一些王侯将相死后,陵寝的规模十分庞大,除了地宫以外,上面还有封土堆。但所选陵址,一定是依山傍水,风水绝佳之处。就我们所处的位置四周的风水来看,这里根本就不适合葬贵人。那么,脚下这座山,也就不可能是封土堆了,所以,师父称它作‘坟’。如果真的像师父所说,如此庞大的坟,是做什么用的?

师父说,他也不知道,也许,这下面埋的根本就不是人,但是,山里有东西,是可以肯定的,应该潜伏了很多年了,可能由于某种原因正要出来时,被纳兰云空建了一座宅子给镇住了。师父说,这么大的工程,无论兴建于哪个朝代,一定会在民间留下一些记录或者传说什么的,我们回去问一问陈木升,让他帮忙查一查地方志,应该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我笑了笑说,这老儿说要酬谢咱们,事后一拍屁股就把我们踢出来了,这点事派给他做,那也不用客气。

师父眉头一皱,说:“冷儿,陈木升虽然心术不正,但必竟比你大那么多岁,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再说,我们也没有跟他要求报酬,难道,每帮人做点事,事后就要拿人当佣人来使唤不成?”

我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心里颇有些委屈,师父这是误会我了,他并不是在回护陈木升,而是教导我做人的道理。几年不见,我确实变化很大,痞了不少,但我也只对陈木升这样的人痞。

师父见我脸色不快,叹了口气,将手搭上我的肩膀说:“冷儿,说实话,我确实不大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从头发到衣服,活脱脱像个二流子。你也别怪师父,正因为我们情同父子,我才会说你。师父虽然很少出门,但知道的东西并不少。社会是个大染缸,到处都是诱惑与竞争,想要保持自我,求得一处立足之地,就要有一颗坐怀不乱,荣辱不惊的心,你太冲动了,要改一改。”

师父这一席话说的我脸上一热,郑重的点了点头。

顿了顿,师父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回到村里时已是傍晚,天边的晚霞,就像燃烧的火。来到住处,只见对面陈木升家小店门口围着不少人,巷子里人更多,闹哄哄的。走过去一问才知道,陈木升家里挖出棺材的事很快就传开了。据说请了几个道士,正在家里做法事。我心下暗笑,这老儿就会做一些场面上的,没用的东西。

师父笑了笑说:“看样子,明天再去问他。我们先回去睡会儿吧,我有点困了。”

我做了个鬼脸,说我还不困,我去看看他们搞什么名堂,便朝巷子里走去。

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陈木升家正门,只见门口摆着一只巨大的火盆,里面的纸元宝还在燃烧。门两侧分别立着两个纸人,一男一女,睁着死鱼一样的眼睛,盯着观望的人群。院子里传来‘叮铃当啷’,摇铃打鼓的声音。

我撇了撇嘴,这里的旧风俗还真多。正想着,忽然感觉身后有个人掐了我一下,一惊回头,只见晨星正笑意盈盈的站在那里。

“你…你怎么来了?”我心头一喜,说话也结巴了。

晨星笑道:“真是个笨蛋,从你一进巷子我就跟在你后面,你却一直都没发现。”

我刚想说笑几句,陈木升从院里走了出来。

他看到我,迅速将目光移开了,冲着人群一拱手,说:“木升家里挖出几口先人的棺材,等一下抬去山里重新葬了,需要十个人帮忙,六个人抬棺材,余下四人拿一些纸物,有谁愿意帮忙的,事后好酒好肉,还有重谢。”

人群里喧闹起来,一些光着膀子的壮汉听说有酒肉,‘叭唧’着嘴,连忙举手。

最后,陈木升点了十个人,有些爱凑热闹的,也跟着往院里挤,差点把火盆给踢翻了。陈木升叫道,小心一点!

我和晨星急忙让到一旁,却还是被人群挤到了门边上。突然,我感觉身后有些异样,一回头,我看到一个纸人正瞪着死气沉沉的眼睛盯着我看…

我吓了一跳,慌忙跳到一旁。晨星不明何故,也被我吓到了,忙问究竟。当我仔细看时,只见那纸人正好端端的靠在墙上,一对纸画的眼睛,茫然的盯着正前方,不见有丝毫异状。我揉了揉眼睛,一时怔在了那里,难道刚才是我看错了?

“阿冷,你怎么了?”晨星关切的问。

“啊?没,没事…”我回过神,嘴里嘟囔道:“奇怪,真是奇怪…”

我走上前,伸手去摸那纸人。纸和颜料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有些刺鼻。

晨星笑道:“真是色冷,连女纸人你都要非礼。”

我凝神不答,只是这里摸摸,那里捏捏,纸人被我弄的‘哗啦啦’响。良久,我停下来说:“晨星,说出来你不要害怕。”

“怎么了?”

“刚才我看到这纸人活了…”

晨星愣了一下,随即伸手在我肩头一拍:“别吓唬我!”

我正要分辩时,就听院子里传来一阵烦闹的声音,人群纷纷往后退去。

“让一让,让一让啦…”

当前两个道士,身穿黄袍,手拿拨啷鼓和摇铃,边走边发出‘咚隆隆’‘叮铃铃’的声音,不断吆喝着驱开人群。看样子,这是村里每逢丧葬,专门走法事的。

陈木升跟在后面,指挥着抬棺材的人。那三口棺材,每一口都系着一根黄色的丝带,飘飘曳曳,被六名大汉抬着,‘咯吱吱’走了出来。看热闹的人,一个个就像吊死鬼,脖子拔的长长的。

来到门口,陈木升朝纸人一指,两个光膀子的汉子便从后面挤了出来,一人扛起一个,跟在了棺材后头。后面还有两人,各拿一只纸牌坊,成串的元宝垂下来,摇摇晃晃。

人群随着棺材朝巷口涌去,我呆呆的站在原处,望着趴在两名汉子肩头的纸人,那女纸人长长的纸辫子垂下来,荡来荡去…

“看什么呢你?”晨星挡在了我前面。

“我…”

“你什么你,又要对我说那纸人活了?”晨星眼睛一瞪,撇了撇嘴,“就会吓唬人。”

这时候,陈阿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看到我很是热情,硬要拉我和晨星去他家里吃饭。晨星说,她过来就是叫我和师父去吃饭的。阿旺无奈,只得作罢,一直将我们送出巷口。

晨星说,她的养父萧山等人都在等着。来到住处,只见师父正沉沉的睡着,我不忍心叫醒他,决定给师父带些东西回来吃。

夜幕缓缓垂落,天边隐现繁星。归巢的鸟儿飞累了,落在电线杆子上歇脚,懒洋洋的剔着毛。想到即将见到晨星的养父,我的心一阵狂跳,不断琢磨着要用怎样的动作和言辞方显得礼貌大方,而又毫不气馁。又想,晨星说不定已经把我做为内定女婿介绍给萧山了,我甚至看到,晨星向他提到我时,目光水媚,艳若桃李的样子…我心里一阵悸动,眼前幻化出许多流动的色彩,耳边回响着诸般动人的旋律,只觉脚下生风,身轻如燕。

我不时扭头瞟一眼晨星,只见她嘴角笑意盈盈,痴然盯着前方,我便偷偷的揣摩此刻她心里在想什么…想到得意之处,恨不得对天狂笑两声。

来到晨星的住处,我的脚步又变得沉重起来了,一颗心狂跳不止。刚一进门,就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背抄着手。

“爸。”晨星唤了一声。

那中年人转过身,只见他约莫四十多岁,浓眉轩挺,不怒自威,气度不俗,看样子,此人便是萧山了。

萧山看了我一眼,我感觉呼吸一窒,吞了一口唾沫。

萧山笑了笑说:“星儿,这小伙子就是救你的那个人吧,你不是说他还有个师父的吗,怎么不把人家一起请来?”

晨星说师父在睡觉,没吵醒他,随后向我介绍道,阿冷,这是我爸。

我慌乱的在头上摸了一把,走上前道:“叔,叔叔好。”

萧山温和一笑,跟我握了握手说:“谢谢你救了我女儿。”

我局促的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口干舌躁,什么也说不出来。

忽然,我眼前一亮,一个英俊挺拔的青年从晨星屋里走了出来,笑道:“星妹回来了呢。”

晨星俏脸一红,指着我说:“志飞哥哥,这个就是阿冷。”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那青年风度翩翩的走到我面前,款款伸出右手,说:“你好,谢谢你救了星妹。”

我仿佛被雷劈了一下,浑身猛的一震。直觉告诉我,此人和晨星的关系非同一般,但绝不是兄妹一类的…我木然的和他握了握手,结结巴巴的问晨星:“这,这位是?”

晨星双颊晕红,刚要开口。那青年俊眉一展,笑了笑说:“我叫凌志飞,晨星的大学同学。”

第二十五章纸人邪降(3)

侧目看去,只见晨星正痴然望着凌志飞,满脸柔情。我胸口就像被人捶了一下,猛然一痛。凌志飞笑着朝晨星走过去,二人来到一棵树下,低声细语,不知在说些什么。这时候,从屋里又走出两个人,和萧山攀谈着。

莫名的酸楚,潮水一般从心底涌上来,刺激的我的眼眶一阵阵发热。

一辆面包车来到门口停了下来,司机‘嘀嘀’的按了两下喇叭。

萧山说:“村长派车来了,我们走吧。”

门开处,众人鱼贯而入,凌志飞拉着晨星的手钻了进去。我心头一痛,暗想,我跟着算干嘛的,还是回去吧…

“喂,阿冷,你去哪儿?”晨星从窗口探头出来。

“我…”

“瞧你那傻样儿,快点上来呀。”晨星笑道。

一接触她的目光,我的心登时便软了,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懵懵懂懂的来到村长家,只见这是一处幽静的院子,二层小楼装修的十分精致,庭院里的一草一木都很考究,气派而不张扬。

村长红光满面,满脸堆笑的从屋里走出来,热情的同萧山握手。

“萧总来之前也不说一声,我直接派辆车去香港接你。”

萧山笑道:“我到了才给你打的电话,就是怕你麻烦。”

村长道:“这有什么麻烦的,萧总难得回一次桑梓,一来便奔我临江村,不胜荣幸。”说着,瞟了一眼晨星,啧啧道:“这就是元英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呢,真是漂亮!”

晨星脸上一红,低下了头。

萧山道:“这孩子其实已经回来好多天了,她在国外长大的,不懂礼数,没来拜访你,老兄别见怪。”

村长摆手笑道:“哪的话,怎么会呢。”

晨星低头偎靠着凌志飞,我失魂落魄的站在后面,心乱如麻,只是想,这个凌志飞和晨星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从来没听她提起过呢…想了一会儿,黯然摇头,阿冷啊阿冷,你太自恋了,人家晨星只是感念你救过她,而你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喜欢上了人家,也不想想,你有什么,人家凭什么喜你?凌志飞强你十倍,看样子人家早就订情了,你又是谁?难道别人花前月下之事,必须得告诉你才成?…

这样想着,落寞之意更甚了。

萧山向村长一一介绍,他身边那两个人,据说是华人界有名的风水大师,一个姓孙,一个姓李。轮到我时,萧山犹豫了一下,“这一位是…”

凌志飞脱口道:“这位是星妹的朋友。”

“哦,你好你好。”村长热情的同我握手。

我苦涩一笑,朋友,好吧,我也只能做晨星的朋友了,晨星早晚都要出国的,估计连朋友都做不了几天…这样想着,眼眶一热,泪水差一点就涌出来了。

村长将我们迎进屋里,不一会儿,山珍海味便流水价端了上来。我暗暗纳罕,很多在星级酒店里才能吃到的东西,如今却出现在了这个僻落小村的餐桌上。

言谈间,村长对萧山极为尊敬,我不由好奇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晨星却没有说起过。

晨星此刻正坐在我对面,我忽然觉得她离我非常遥远,饭菜散发出来的袅袅烟气隔在我们中间,使我有一种如坠云雾般的感觉。

萧山等人边喝边聊,说的都是些风土人情,还有国外的一些见闻趣事。凌志飞俊目流盼,不时恰到好处的插上一句,言辞间,彬彬有礼,极有见地,萧山不时向他投来赞许的目光。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自惭形秽,低着头闷闷喝酒,时不时偷偷的瞟一眼晨星。

凌志飞神采飞扬,晨星含笑坐在他旁边,一只龙虾剥了好久还没剥完。我将剥好的虾子递过去,晨星莞尔一笑,接了过去。

我心里想,阿冷粗人一个,插不上嘴,也没有什么才华,我就坐在这里帮你剥虾吧…

这顿饭吃的格外别扭,满桌的大鱼大肉,吃到嘴里却如同嚼蜡,我也没有心情听萧山他们聊些什么。晨星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凌志飞身上,她每次向他投去深情的目光,就仿佛有一把刀子在我心头戳了一下。最后,实在忍受不住了,我借口上厕所,悄悄的溜了出来。

习习的晚风,轻轻拂弄着我的衣角,令我的心情舒畅了许多。月亮爬上枝头,温柔的俯瞰着大地。群星闪烁,宛如一颗颗钻石。

美丽的夜景,衬着我凄凉的心。我踢着一块小石头,漫无目的行走在空寂的村路上。其实,我之所以待在临江村,有一多半是因为晨星。把师父叫来,也是为了破解殡葬传说里的诅咒。张冬已死,就算找到尸体又能怎样呢?…如今,晨星的养父已经来了,还有她那个,那个…好吧,姑且称之为青梅竹马…那么,我还需不需要待在这里呢?

正想着,‘嘎’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一辆白色的子弹头停在离我不到一米远的地方。

司机摇下玻璃,一口唾沫喷了过来:“操,你瞎啦,走路不长眼睛的吗?!”

车里依稀有一个女人说:“算了,快走。”

司机悻悻的摇上玻璃,一加油门,摇摇晃晃的驶了过去。

我看着远去车子,心里想,如果我被车撞伤或者撞死,晨星会不会为我难过?…这样想着,却又摇了摇头,暗骂自己,难道她难过我就高兴了?我应该希望她天天快乐才对,再说,就算她为我难过,也顶多一两天而已,在她心里,我只是一个朋友…

我怀着复杂而又矛盾的心情,失魂落魄的回到住处时才想起,忘了给师父带吃的了。然而,师父却告诉我他已经吃过了。我把和萧山等人去吃饭的事情大略讲了一遍,往床上一倒便睡着了…

第二天,我还在睡梦中时,隐约听到‘砰砰’的敲门声。睁眼一看,天已大亮。

师父打开门,只见陈木升脸色铁青,上气不接下气的站在门口。

“大师,闹,闹鬼了。”

师父一怔,给他倒了一杯水:“怎么了,慢慢说。”

陈木升端着水杯,手不停哆嗦,断断绪绪的讲了起来。

昨天,按照师父说的,陈木升将那三口棺材抬进山里,火化后埋掉了。回来时,天已很晚,陈木升走在最后,总是感觉有个人跟着自己,回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就这样,一直回到家里,那种感觉却没有消失,陈木升在忐忑中沉沉睡去。早上起来一开门,差点没把他给吓死,因为他看到,头一天陪葬的纸人,烧剩的一颗脑袋,正趴在他门口…

我吃了一惊,忽然想到昨天的一幕,难道说,那纸人真的活了?

来到陈木升家里,只见头一天挖的那个坑已经被填上了,院子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陈木升带我们来到正屋门口,指着地上一个黑黑的东西说:“就,就是它。”

我仔细看去,只见这颗脑袋被烧的黑乎乎的,依稀有两条辫子,正是我昨天见到的那个女纸人,顿时心里一凉。

“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师父皱眉道。

陈木升摇了摇头,“没有。”

师父到墙边查看一番,不见有人翻进来的痕迹。

“大师,这是怎么回事?”陈木升惴惴的问。

师父摇了摇头说:“我们去山里烧纸人的地方看看吧,你是不是触碰了什么东西?”

陈木升想了想说:“没有啊。”

来到外面,刚走几步,师父忽然停了下来,“等一等。”

我和陈木升同时挠了挠头,不明何故。

“昨天晚上有车来过你家里吗?”

“没有。”

师父指着地上说:“那这里怎么有车印子?”

我和陈木升看去,只见地上果然有车轮碾压的痕迹,看上去很新,应该是不久前留下来的。只是比较浅,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察觉,那印子来到陈木升家门口就停住了,有倒车的痕迹。

陈木升想了半天,没听到过车响,那这车印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正当此时,陈阿旺从门逢里探头出来。

“阿旺,昨晚有车来过吗?”陈木升问。

阿旺想了想说,昨晚他在厨房里准备饭时,听到过外面有车的声音,当时也没太在意,那时候,陈木升他们还没有回来。

“原来是这样。”陈木升嘟囔道,“会是什么人呢?”

师父在四周查看一番,没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便道:“我们走吧。”

刚走出巷子,师父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道:“我们先不去山里了。”

陈木升一愣,“那去哪里?”

“你的纸人在哪里订的?”

陈木升说,在村里唯一一家纸货寿衣店里订的。

师父说,就去那里。

陈木升带我们来到那家寿衣店,一个学徒正懒洋洋的坐在门口打瞌睡。

陈木升脖子一挺,“老板不在吗?”

那学徒睁开眼睛,伸了伸懒腰,傲慢的问:“要订什么东西?”

陈木升吼道:“找你们老板!”

这老儿最近一直不顺,看样子火气憋的很大。

那学徒吃了一惊,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这时候,一个方面大耳的中年人笑眯眯的从屋里走了出来:“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陈老板来了,别跟不懂事的小子一般见识。”随即,脸孔一板,把那学徒训了一顿。

陈木升哼哼道:“方老板,你这学徒的架子比你还大呀。”

方老板仰天打个哈哈,用余光扫了我和师父一眼,问陈木升道:“不知陈老板来有什么事啊?”

这句话倒把陈木升给问住了,扭头道:“大师…”

“到里面去说吧。”师父道。

来到屋里,一股特有的,纸货店里的味道扑鼻而来。里面光线昏暗,各种纸人纸车纸牌坊,零散的摆在墙角落里。师父也是吃这碗饭的,但我从小就觉得师父家那些纸物很亲切,这家店却给我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师父左右一望,目光如电,那方老板刚要开口说话,触及师父的目光,似乎被震了一下,顿时哑了。

“方老板。”师父道。

“哎…”方老板呆呆的答应一声。

“昨天除了陈老板向你订做纸活儿以外,还有别人来过吗?”

“怎么了?”

“怎么了…”陈木升接过话茬,懊恼的说:“闹鬼了!”

陈木升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方老板摇头笑道:“这怎么可能,纸人的头怎么会自己跑回去?肯定是有人捉弄你的!”

师父沉声道:“不,这是真的。”

方老板看了看师父,顿时笑不出来了。

“我怀疑的确是人为的,但绝不是捉弄。”师父说。

“那,那是什么?”方老板疑惑的看了看那些纸人,眼神惊惧,似乎自己扎出来的东西让他感觉害怕。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降术?”

方老板想了想,大吃一惊,“是不是南洋一带流行的降头?”

“不错,我怀疑,陈老板被人下了降。”

“什么降?”

“纸人降。”

第二十六章纸人邪降(4)

降头是流行于南洋一带的巫术,有点类似于苗疆的蛊术,据说,香港也有很多修习者。其实,降头的初衷是用来治病救人的,只是有些人心术不正,不得其旨,修入邪道,便成了害人的邪术…

陈木升听后,脸色煞白,吼道:“方老板,我跟你无怨无仇,你干嘛要害我?”

方老板颤声道:“我没有啊!”

师父摆了摆手,说:“不关方老板的事,应该另有其人。方老板,昨天还有没有什么人来过你这里?”

方老板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说,这附近一带,只有他这一家卖殡葬用品的店,最近由于气侯反复无常,暴毙的人挺多,再加上有些祭祀的,昨天就有四五个客户。

“那你想一想,这些客户里面有没有比较特别的?”

特别的…方老板冲外面喊道:“阿生,进来!”

刚才那个学徒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什么事啊,师父。”

“昨天中午我在吃饭时来的那两个客户不是你招呼的吗?”

“嗯,一个租寿衣的,一个买纸钱的,怎么了?”

师父道:“他们有没有动过店里的纸人?”

“没有啊。”阿生睡眼惺忪的说。

“那你想一想,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阿生想了一会儿,一拍脑袋,说:“哦,我想起来了,买纸钱的那个男的身边跟着一个很漂亮的女的。那女的笑起来很甜,还跟我聊了一会儿天…”

说到这里,阿生眼睛发亮,舔了舔嘴唇。

“聊些什么?”师父问。

“聊些店里生意怎么样啊之类的,聊着聊着,她忽然问我,今天有没有订纸活的?我说有,听说村里有户人家院子里挖出三口棺材,那家人派了个一瘸一拐的儿子过来,订了两个纸人和两只纸牌坊。说着,我朝墙角指了指说,诺,这就是那家订的。”

师父会意的点了点头,陈木升急切的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去给他们拿纸钱了,出来时,我看到那男的手指破了,流了很多血。我惊讶道,唉呀,你的手怎么破了?那男的笑了笑说,不要紧。他从我手里抽出一张纸钱,擦了擦血。”

陈木升正要开口,师父摆了摆手,问道:“他们是不是开车来的?”

阿生点头道:“嗯,是一辆白色的子弹头。”

听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师父笑了笑说:“你去忙吧。”

阿生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方老板,方老板冲他摆了摆手。

阿生走后,师父说:“看样子,阿生取纸钱的时候,他们在纸人身上下了降。”

“纸人降?”陈木升眼睛瞪的像铃铛一样。

“这种,是纸人降里的血降。”

师父说,一般时候,降头师想要害人,必须知道对方的生辰八字,用特制墨料写在纸符上,然后,割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洒在上面。到了子时,降头师将纸符烧掉,默念毒咒,对方就会突然发病,病情程度与降头师的功力有关。功力深厚的降头师,可致对方死命。

如果不知道对方的生辰八字,唯有近身下降,除此之外,还有一种,那就是纸人降了。不过,这种降极为罕见,坊间流传甚少,很多人连听都没听过。因为,降头师必须要趁对方家里有人亡故时,把降下在随葬的纸人上。凡随葬物品,皆属主人家之物,纸人性阴,而且,它们是作为侍仆来陪葬的,所以,和主家一脉相连。更重要的,它们是主家自主选择并且烧掉的。

降头师把血咒下在纸人身上,便可以用探阴术,通过纸人的眼睛看到主家的一举一动…

听到这里,我终于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看到那纸人盯着我看,原来,它真的能看到东西…想到这里,我后背一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它怎么害人呢?”陈木升问。

师父说,降头术里有一种最邪的法术,名叫丝罗瓶。传说,降头师修练到最高境界,头会从脖颈上断开,连肚肠一起飞升而起,夜间到处游荡,这种东西,就叫丝罗瓶,凡给它选中的人,只要被唤一声名字,马上就会死。

如果降头师功力浅,那么,就只能养婴童作为自己的丝罗瓶,这种丝罗瓶法力比较低,只能咬人。丝罗瓶和普通降一样,害人时,必须知道对方的生辰八字,这样才能找到对方。

但纸人降不用,被下了血降的纸人,头颅不会燃烧,躯体被烧掉之后,它会变成降头师的丝罗瓶,供其驱使,不过,它们只能害自己的主家…

陈木升吓的半死,“这,这么说…”

师父点了点头,说:“不错,那纸人被降头师下了血降,其目的,就是为了害你。”

陈木升踉踉跄跄,差点摔倒,被我一把扶住了,不知怎的,我突然觉得这老头挺可怜。

“谢谢。”陈木升轻升道。

师父说:“看样子,他们最少盯了你好几天了,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偏巧,昨天你家里有人下葬,他们就把降下在了纸人身上。”

“那为什么,它并没有害到我?”

“看样子,它是被什么东西给阻住了,所以,没能够破门而入。”师父说,“一开始我也没有想到是降头,因为我从来都没接触过,后面虽然想到了,但也不敢确定。现在看来,的确是了,我们回你家里看看吧…”

陈木升被吓的够呛,走路弓腰驼背,就像一只虾。那方老板是个多事之人,心下好奇,也要跟去看,把门面交给徒弟阿生照看,便尾随我们走了出来。

路上,师父问陈木升是否得罪过什么人。陈木升想了半天,颓丧的摇了摇头。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难道是…”话说到一半,却咽了回去,警觉的看了看方老板。

我和师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说,可能是那帮人贩子干的。不过,他们为什么要反过来害陈木升呢?…从这老儿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自己也很纳闷。

太阳悠悠的爬上半空,照的四下里明晃晃的,天高云淡,树摆风轻,今天是个好天气。然而,临江村里却安静的让人心慌,空气中,隐隐有一种肃杀之气。远远望去,每一片树影幽暗之处,都仿佛潜藏着某种令人不安的东西…

来到一个路口时,迎面碰到了晨星等人。晨星和凌志飞并肩走在前面,后面跟着萧山和那两个大师。晨星穿一件黑色上衣,脸上薄施粉黛,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和风丽日下,发柔如水,清丽动人。她和穿白衬衫的凌志飞站在一起,当真是珠联璧合,郎才女貌。

我心头一痛,眼睛似乎被阳光刺的火辣辣的。整个人马上变的局促起来,低下头,一根一根的数着手指头。

“喂,阿冷,你昨天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晨星直直的看着我,目光深邃,似乎要把我看穿。

“我…”我鼻子一酸,平时的伶牙俐齿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吭哧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

晨星‘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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