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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阴镖-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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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每逢雷雨天,我体内的血气都会翻腾不已,我盘腿坐在床上默念血衣大法心诀,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总觉的心头不安,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
轰!
一道炸雷划过天际,紫衣怀中的小邪面露凶残之色,锋利的犬齿磨得咯咯直响,紫衣只能抱着小邪在屋内哄它,小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无论如何哄,就是不肯进入吊坠歇息。
“哇!”小邪怪叫一声,猛的挣脱紫衣的怀抱,化作一道血影破门而出,消失在雨帘之中。
“无伤,小邪凶性发作,跑了。”
小邪向来乖巧,今日突发异象,肯定是极不寻常的,我从床上跳了下来,与紫衣连忙追了出去。
也真是怪了,以往小邪最怕天雷了,此刻他竟然像是着了魔一般,丝毫不避天雷,往酆泉小镇的西南方向跑去。
西南是连接西川的崎岖山路,酆泉乃是孤镇,又为山水所阻。山路通往西川青城山、酆都鬼城,但因为崎岖险阻,这条道极少人走,而是选择走水路。时间一长,此路阴祟丛生,几近荒废,是以名叫“断魂路!”父亲在时,逢青城山庙会又或是酆都鬼城祭拜阎罗王等重大事宜,都是走水道西进。
断魂路的东边就是七里坡坟地,雷雨之中仍可见星星点点的鬼火。江东由于没有城隍与判官,这些年来,难以入阴司的厉鬼、恶鬼早已不计其数,不过对于这些小鬼我现在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了。
小邪往断魂路深处的松林里窜了进去,松树林在狂风暴雨的摧残下,呼呼作响,仿若万千鬼怪嘶鸣一般,阴森可怕。
我和紫衣全身都湿透了,黄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打在脸上,好不难受,却也无奈只能跟着小家伙追了进去。
进了松林,小家伙四下看了几眼,突然停了下来,猫着身子紧张兮兮的盯着松林小道。
我走过去刚要暴揍小邪一顿,这家伙不给他长点教训,以后怕是少不了拿我和紫衣开涮。我倒还好,一个大男人淋点雨无妨,紫衣就惨了,她身材本来就很火辣,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凹凸尽显,简直就是要人老命啊。
小邪趴在草丛里,嘴里的牙齿磨的咕噜噜直响,口中发出凄厉的咆哮声,血红的双眼杀机森寒,像是遇到了生死大敌一般,摆出了一副拼命的架势。
见我伸手去抓他,小家伙有些恼怒的冲我张了张嘴,自从跟了我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敢挑衅我。
“嗨,小兔崽子,还造反了,今儿个非好好收拾你一顿不可。”
“无伤,等等。”紫衣伸手拦住我。小邪平日都是她看管,是以对于小邪,紫衣更了解。
紫衣开口了,我只能罢手,这小家伙就是被她惯坏的,想必也是紫衣见小鬼被白灵抛弃,可怜的很,是以宠溺至极。
我脱下外套,撑开挡在紫衣和小邪身上,我们都还是凡体,一样逃不过生老病死,而小邪若是为雷雨长时间浇注,会损耗他的邪气。
等了片刻,小邪愈发的狂躁,四肢着地,哇哇怪叫,随时都像是会扑出去一般。
这时候,从松林那边传来一阵叮叮咚咚的铜铃声。
我心中一凛,往松林极目望去,只见一个带着斗篷,全身笼罩在黑衣内的怪人,摇晃着铃铛,手中挥洒着纸钱,领着一行人从松林小路走了出来。
那一行人黑压压的足足有上百人,排成竖行,蹦蹦跳跳的跟在他身后,井然有序。
法眼所见,这些人浑身散发着死气,显然都是死尸。
赶尸!
第七十七章以尸练邪
紫衣也是面露惊骇之色,赶尸在玄门内虽然隐秘,却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比如我,现在也能用厌尸法赶尸,但同时赶上百具尸体,而且还是在如此天雷滚滚之夜,这赶尸人的修为绝非一般。
因为雷雨夜,一旦尸体受惊,容易尸变,赶尸之人历来因为尸变而丧身的不计其数。
这人选择雷雨夜赶尸,料想是这批尸体比较紧急,另一个,他对自己的赶尸术有着绝对的自信。
这些尸体散发着浓郁的尸气,或许正是因为感受到了强烈的尸气,小邪才这般的狂躁,小家伙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是以对于驼子等炼尸人有着本能的仇恨。
“无伤,先别急着动手,看看他到底玩的什么鬼把戏。”紫衣轻轻捂住小邪的嘴,将小家伙抱入怀里,“小邪,紫姐姐会收拾这些坏人的,你乖乖听话,不然你伤哥哥会不高兴的。”
小邪还是挺怕我的,虽然很不情愿,嘴里呜咽了两声,仍是乖乖的猫在紫衣的怀里,眨巴着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赶尸人。
赶尸人慢慢的向我们走近,一股强大的煞气蔓延开来,四周的草木一遇到这股邪气,顿时枯萎。我只觉寒气逼人,全身血气如凝了冰一般,若非这些日子的苦修,把老蛊婆的本命蛊完全融合了,光是这股煞气就能生生震死我。
小邪似乎也意识到了赶尸人的强大,闭着小嘴没有发出半点响动,我和紫衣紧闭着全身的气机,借着草丛打量那赶尸之人。
由于松林漆黑,这人又全身笼罩在宽大的黑袍内,我完全没法看到他的相貌。
酆泉已经有很多年没出现过赶尸的了,因为现在的水运交通发达,火葬又大兴,是以赶尸这行除非是在一些偏远的山村地区,大部分地方已经鲜见其影踪。
轰隆!
一道雷电从松林中掠过,林子中顿时阴风四起,走在最后的那具尸体头上的黑纱被阴风吹起。借着闪电的光芒,我不经意间看到了这具死尸的面容。
这人留着一脸络腮胡须,满脸的凶横蛮样,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就是蔡家的断魂镖头南正。
那日我和蔡小七分别的时候,他们随天师府的人接头交货,按理来说过了这么长时间,他们应该早就回到荆襄了,荆襄离巫山距离遥远,而赶尸人从西川而下,这说明蔡小七在出鬼门关的时候肯定是出了岔子。
叮铃铃!
“赶尸有秽,生人回避!”
赶尸人走的并不快,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的透过黑色斗篷往我们藏身的方向看了一眼,万幸,他并没有发现我们。
待尸队走出百十米开外,我这才从草堆里冒出头喘了口气,紫衣皱眉道:“无伤,这些尸体被尸蜡封住了三魂七魄,仍然尸气、阴气极重,太不寻常了。”
“这里面有一个是我的朋友,不管是死是活,我至少也要捞回他的尸身。”
南正与我也算是朋友,既然撞上了断然没有不救他的道理,正好也借着这机会历练一下,想到这,我与紫衣悄悄尾随,却见那赶尸人领着尸体进了酆泉,走进了一间偏僻的祠堂。
这家祠堂,荒废已经很多年了,不过这一带我却是熟悉的很,小时候没少在这里面玩躲猫猫。我与紫衣从祠堂侧边的杂物偏门溜了进去。
祠堂里生着火,那赶尸人脱掉上衣,光着膀子就着火堆,正在吃着干粮,而一具具尸体则整齐的倚墙而立。借着火光,我看到了他的脸,初一看时只觉有些面熟,待多看了几眼,却是心惊的很。
这人竟然跟赵黑子有七八成相似,几乎与黑子父亲赵世伯生前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比起赵世伯来,要干瘦许多。
奇怪了,我从未听说过黑子有叔伯的?我心中暗说。正疑惑,那人猛然发出一声大喝:“谁,给老子滚出来。”说话间,强烈的煞气一震,地上厚厚的灰尘四散开来。
我暗叫糟糕,难道被他发现了。从这人的身手来看,绝对在李中元、燕东楼等人之上,我和紫衣怕难以敌对,我正想开溜,一道人影缓缓从角落走了出来。
这人全身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头上蒙着面纱,身形不算高,但却杀气弥漫,声音更是冰冷如铁。
“是我!”他冷冷道。
赶尸人却像是与他很熟,神色一松坐了下来,撕了一块馕扔进嘴里,嚼了几下说:“尸体一百零八具,全都在这了,这些尸体都是阴年所生,煞气极重。”
“路上有狗吗?”黑衣人问道。
赶尸人冷笑道:“放心,我是从松子林过来的,那条道上百年没有走过了,而且老子是专挑雷雨夜赶尸,所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一路辛苦了,这是钱,你拿去。”说着,扔了一个沉甸甸的小袋子过去。
赶尸人接过,在手上颠了颠,露出一口大黄牙嘿嘿笑道:“多谢侄……”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那人冷喝道:“滚!”
从气场上来看,赶尸人修为明显比黑衣人要高,但却似乎对他尤为惧惮,干瘦的脸上阴笑了一声,将钱袋子系在腰间,自嘲道:“哎,老天真是不公,你可真是和好命啊。不过我有句话不得不提醒你,以尸练杀,小心天谴报应啊。”
说完,抖了抖手上的衣服,将最后一点馕扔进嘴里,往祠堂外走去。
“我不想再屈人之下,天下之大,惟我独尊,哪怕是负尽天下人,也在所不惜。”
黑衣人冷冷的低吟了一句,绕着祠堂,细细打量了一圈,有些迫不及待的发出阴冷的笑声,猛的伸出右手,握成爪,紫光闪烁,扣在最左边的一具尸体上天灵盖上。
“桀桀!”
只见一道道灰白的死气被紫手吸入,随着紫气蔓延,尸体很快就化为了枯骨,足见邪功之霸道。
“好阴毒的功法。”我不禁嘀咕了一句,倒是跟紫衣供奉的邪身吸食血肉有几分相似。
紫衣看了我一眼,似是猜到我心中所想,轻轻道:“他吸的是阴年死人尸身的阴气、尸气,从他的气场来看,倒不像是邪人,应该是为了炼杀气。”
炼杀气?
我的血脉主要就是以杀气为主,邪气为辅,重霸杀,历史上但凡有血脉之人,白起、项羽无不是通过以杀证道,杀人增加自身修为,这种人最适合生存在乱世。
如今玄门虽然大乱,但却无大纷争氛围,更不会有动辄靠杀造成的数十万的死伤,血流成河,以杀证道,是千难万年。
若非我这种天生血脉,天下间多半是以修炼邪气、尸气、灵气、妖气为主的四大种,杀气已然是极少。
这人不惜以阴气极重的尸体修炼杀气,足见乃是一个阴狠、果决、霸道之人。他在酆泉潜伏了这么久,我和七叔竟然一直都没发觉。
一个时辰后,这人已经毁掉了大半的尸体,眼看着就要轮到南正,我心中有些按耐不住了。顺手捞起一个用来放贡品的铜盘子,照着那人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那人却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反手一拳将铜盘砸的粉碎,顿时铜盘碎屑四飞,借着这机会,我飞身一掌血气弥漫掌心,往他面门击去。
要说七叔这段时间的对我的特训是很有作用的,盛怒而发的我,几乎如猎豹一般,动作迅捷,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
黑衣人见到我和紫衣,双目杀机一凛,不过他似乎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双手紫色杀气奔腾,没敢使出招式,只是勉力与我对了一掌。
第七十八章南正的遗言
轰!
我只觉寒气入体,好不难受,那人却并非与我拼命,而是借着我的掌力,撞破祠堂的墙壁,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雨夜之中。待我追出去之时,早已经没了影踪。
我暗叫失算,他做贼心虚,定然想到的是跑。
“紫衣,你说黑衣人会不会就是刺杀我的人呢?”我深吸一口气,用血气将那人森寒的杀气给压制了下去,他并没有出全力,便已让我受创,想来以尸练杀有些时日了,修为在我之上。
紫衣摇了摇头,“他走的路子很阴邪,上次刺杀我们的人是纯正术法,一心想置你于死地,而这人却对你有些忌惮,应该不是同一人。”
想来也是,那人独斗紫衣、老蛊婆与我,尚能自如,一手灵光法剑厉害无比。
这人虽然刚刚也有杀我之意,但显然他是个聪明人,既不想暴露身份,也知道杀我和紫衣不易,在瞬间选择了逃走,而这种老道的经验正是我所缺乏的。
“这些尸体咋办?”紫衣问我。
先放在祠堂,回头跟七叔再商量,我背起南正的尸体快步走出祠堂,回到了秦家老宅。
“紫衣,快,备符水与灶灰!”
南正躺在床上,凶悍的面孔紫青,浑身冰凉,我扒掉他的上衣,同时探了下他的脉,心脉仍有动机,说明他生机仍然未绝。
紫衣应声去准备了,我趁着这机会将南正七孔的尸蜡给取了出来,同时以油灯轻轻炙烤,不久封在七孔的朱砂就化作赤水流了出来。
我琢磨着,那赶尸人八成是在路上走了一具尸体,刚好遇到了南正,把封住了他的三魂七魄,当做死尸滥竽充数。让我不解的是,以南正的修为,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落在赶尸人之手呢。
他的身上有很多创口,呈灰黑色,散发着浓郁的阴邪之气,像是被冥兵、鬼差所创,难道说他是从阴司逃出来的途中被赶尸人所擒?
现在也只有等他醒来,才能知道答案了。
紫衣弄来了符水与灶灰,符乃去煞之用,南正一路与阴气极重的死尸同行,为煞气所侵,必先驱除尸毒之气。再服以灶灰水,灶王爷乃是司职掌火小神,主生气,是以灶灰用来盘活人气、生机是有奇效的,这也是玄门中人宁愿用大灶生活而不愿意使用现代化炉灶的原因。
随着符水与灶灰水入肚,南正开始有了热气,喉咙里开始咕噜咕噜的声响,不多时,他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黑血,这才虚弱的睁开了双眼。
“无……伤!”他的生机依然很弱,严重的创伤几乎耗尽了他的生命。除非是有灵药,天山雪莲,千年人参,又或是张天师这种修为的人作法续命,否则想要活命还是难,眼下也最多是回光返照,回一口气罢了。
我用力的抓着他的手,平静道:“兄弟,你有什么话,尽管交代,秦某定当全力而为。”
紫衣是个明白事理的人,见南正欲言又止,微微一笑,退了出去。
南正从腰间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竹筒,颤声道:“无伤,你答应我,接下来我要对你说的话,绝不告知外人。”
我点了点头,南正知道我是个极为仗义的人,把竹筒握于我掌心,强吸了一口气道:“这里面是钟馗天师密令,阴司出,出大事了。我从密道冒死逃了出来,还好天意使然,让我遇到了你”
说到这,南正似乎异常的激动,猛烈的喘息了起来,脸色青紫,随时都像是会断气。
“你别急,慢慢说。”我说。
南正平息了情绪,这才说,张王巡查死亡沙漠,遭夜叉一族与几位阴神联手行刺,随行精锐护卫尽皆魂飞魄散,张王力不敌众,金身被破,已被擒拿,生死不知。目前阴司九门尽皆封闭,正在内部洗牌,天师府与畜城等几大效忠张王的城主,都在积极寻找张王。
我一听顿时如遭五雷轰顶,阴司果然如我所想,张王出事了,想来这事在我走镖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马公子等人早就得知了消息,难怪他敢有恃无恐,完全不把张王放在眼里,公然拆毁五神碑。
“这竹筒里,是张王留下的东西。一旦阴司内部洗牌完毕,他们必然会来人间拉鬼丁,到时候人间又是一场浩劫啊……”
“小七,小七还被困在阴司,你,你一定要去救她……”
我用力握紧南正的手,点了点头。
吱嘎,门开了,七叔和很久没露面的赵黑子两人同时急促的走了进来。
“无伤,南正如何了?”七叔问道。
南正抬头一看七叔,顿时眼睛瞪的大大的,惶恐的指着七叔和黑子,张嘴狂喷了一口鲜血,“你,你……”
说完这句,他似乎用完了所有的力量,眼神慢慢的黯淡了下来,彻底的失去了最后一丝生气。
“他死了!”赵黑子冷冰冰道。
我悄悄的将小竹筒放在兜里,南正为什么一见到七叔和赵黑子会如此惶恐,如同见到凶神恶煞一般,以至于死不瞑目。
我突然想到了我的父亲,被抓之前的遗言,为什么他们都对七叔如此畏惧。
七叔也没想到南正见到他,会活活吓死,伸手在南正的脉上探了探,知道南正确无生机。他点了根香烟,走到了窗口,凝眉沉默不语,神情看起来很是困惑。
“无伤,南正为何会在这里?”七叔问。
我照实回答说,从阴司逃出来的。
阴司已经关闭了通往阳间的鬼门,他为何要拼死逃出来,赵黑子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怕他们深究,连忙岔开话题,“黑子,你啥时候回的酆泉。”
赵黑子说,前几日就回来了,七叔说想让我陪你去趟金家堡。
去金家堡干嘛?我不解问道。
七叔掐灭烟蒂转过头来说:“如果我所料不差,阴司此刻已经出了大事,金家堡乃我故交,我想让你去走一趟。”
我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金家堡在玄门是老牌家族,与江南的向家乃是有名的财阀大家,七叔让我去自然有深意,眼下张王遇难,玄门迟早怕是搅入这场战乱之中,若能有金家的支持,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
“张王遇难了!”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这消息说出来。
赵黑子一听,呆住了,同时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乱世出英雄,以他的身手,自然能有一番作为。而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我并非好战之人。
“我早就知道了。”七叔很平静的说道,然后他看着我的眼睛问,“南正死前跟你说了什么?”
我想了想,笑说,就说张王遇难了,蔡小七被困阴司。
南正死前对七叔如此畏惧,让我不得不长个心眼,是以,没有把竹筒的事告诉他。
七叔看着我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他是个很睿智的人,我这点谎言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七叔往门外走去,我喊住了他,把南正与赶尸人的事告诉了他。
听到赶尸人,他明显有些诧异,很明显酆泉藏了个这么厉害的角色他竟然毫不知晓。
“雷雨天,小心诈尸,咱们先去把尸体处理了吧。”赵黑子建议道。
这话不假,万一要走尸了,窜入民宅,那就麻烦了。事不宜迟,七叔与我到了祠堂,将剩下的尸体先用符咒封好,一直忙到了天明,才回老宅。
到了第二天下午,天气已然放晴,七叔将我从床上揪了起来,让我们去三里坡埋尸体。
我走到祠堂,推开大门一看,傻眼了,死尸全都化为了枯骨,很明显黑衣人来过祠堂,抢在我们之前把尸体炼化了。
第七十九章剥皮挖眼
七叔闭上眼睛,嘴里叨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所谓亡者安息,死无葬身之地,乃是大忌之事。
我虽然并非佛徒,但蒙道衍传授过燃灯真经,此刻也双手合十,为逝者默哀。当然这只是一种尊敬,事实上他们的魂魄都被炼化了,已经谈不上什么超度了。
太可恶了,你们随我去松子林看看,若抓住老贼,定取他狗命,七叔有睁开眼,少有的恼怒骂道。
说完,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门外,我和赵黑子连忙紧跟了上去。
松子林内,昏昏沉沉,七叔耸着鼻子如同猎狗一般在前边开路,循着残余的尸气追寻。
七叔的感官向来灵敏,在酆泉又无人不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赶尸人,如果按照我所说,对酆泉极熟,那么他肯定是潜伏在松子林内。
果然,七叔领着我们在幽暗的林子深处找到了一间小屋。
茅屋紧闭着,七叔一脚踢开门,赶尸人悬在低矮的梁上晃晃悠悠,已经断气多时了。
七叔问,是他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因为这人脸上血淋淋的,整张脸的皮都被人扒掉了,血肉模糊的,就连眼珠子都被人挖掉了,简直是惨不忍睹。
七叔见我一副为难的样子,冷笑了一声,看来有人不希望咱们找到他啊。他手指一弹,一缕元气割破白绫,尸体掉了下来。俯身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七叔说:“这人是被人先杀后毁尸的,心脏一刀,天灵盖被震碎了,然后再扒皮、挖眼,下手之人多半是相熟之人。”
我有些不解,七叔指着他身上说,其他部位没有伤痕,这说明他根本没有与来人打斗。而且对杀他的人极度信任,以至于毫无防范,被一刀刺入心脏而死。否则以他的修为,在酆泉能杀他的人,少之又少。而凶手为了赶尽杀绝,击散了他的三魂七魄。
我在来的时候,已经把酆泉有人用尸体炼杀气告诉了七叔,但唯独没提的是,这赶尸人的相貌跟赵黑子的父亲很相似。
一是,赵黑子是我的兄弟,他虽然阴沉,但乃赵神后裔,绝非如此邪人。其二,我怕说了,以黑子的性格,得跟我玩命,影响兄弟感情。再者,我们两家交好这么多年,我从未听说过赵黑子有叔伯。
当然,最主要的是,赵黑子一直跟着我,我也没机会单独跟七叔去探讨这件事情。
“他的脸被毁了,凶手很可能是不愿意我们看到他的真面貌,如此一来他应该与我们相熟。七叔,你试想一下,有没有相熟的赶尸之人?”赵黑子依靠在门口,沉声问道。
七叔凝眉细想后,摇了摇头。
“无伤,你神色有些不太对,没事吧。”黑子见我神魂不定,沉默不言,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被他这突然的一下吓的魂都差点丢了,几乎本能的就要还手,我心里已经防备赵黑子了,但绝不能表现出来,否则这兄弟就没得做了。
“吓死我了,你不知道老子胆小吗?”我故意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赵黑子鄙夷的笑了笑,像平时一样损了我一句:“瞧你这怂样,难怪白灵会弃你而去。”
我就觉的纳闷了,这关白灵什么事啊,该死的孙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好不容易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老子不惦记,他倒是提了起来。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要走,管我什么事?”我的火噌的就上来了。
赵黑子这人有点死脑筋,性格又古怪,我其实并不完全了解他,毕竟我们关系最好的时候,都还是学生时代,此后彼此并无深交。
白灵在的时候,他恨不的赶她滚蛋,嫌她碍手碍脚。现在紫衣来了,他更是像仇人一样,一见面就恨不的掐起来。
七叔连忙伸手按住我,不悦道:“啥时候了,都给老子安静点,从今天起,你们都留心点。”
离开小屋,走了一半,我突然有些尿急,躲到一边刚嘘嘘,七叔走了过来,边放水边冲我吹了吹口哨说:“小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现在就咱们两个人,你但说无妨。”
我低声问七叔,你知道黑子有叔伯吗?”
七叔摇头说他在酆泉呆了这么多年不曾听说过,赵家历代单传,黑子哪来的叔伯,不过他并没有完全否认我,而是让我继续说。
我把昨天晚上看到的,一一跟他说了。七叔提上裤子,想了想道:“原本这次去金家堡,我还想让你们单独历练一下,现在看来是不行了。这样你们先行,回头我暗中给你押阵。”
我有些感激的看着七叔,他对我还是挺信任的,我原本以为他会大骂我一顿,没想到七叔心却是向着我的。
“无伤,你知道这次让你去金家堡干嘛吗?”七叔问我。我耸了耸肩说,你不告诉我,我去哪知道。
七叔卖了个关子,嘿嘿笑道:“自从七大神器随着九轮回消散后,天下间神器已经寥寥无几,但仍有不少绝品。金家堡的金甲就是其中之一,我这次就是让你去金家取甲的。”
我撇了撇嘴,心想:我这七叔又吹牛皮,金家堡堡主那可是阴阳两界都横着走的主,你让我去取,人家能给吗,信你才怪。
七叔抬手赏了我一个爆栗子,臭小子,不相信你七叔的能耐是吧,改天等去了阴司,老子带你去见识见识……
不过,转念,他似乎想到了张王现在已遭不测,又无趣的将话咽了下去。
回到老宅,紫衣正在收拾行李,小邪正坐在床上玩拨浪鼓,这小家伙现在口齿越来越清晰了。可爱之余,小心眼也多不少,见了紫衣就撒娇,见了我,就装可怜。
见我走了进来,紫衣喜道:“无伤,有线索了吗?”
我摇了摇头,“甭提了,那家伙被人杀了,死的很惨。”说到这,我端起茶杯,咕噜灌了两口,问他:“紫衣,你说黑子最近是不是有些古怪,像是吃了火药,专门找咱俩的茬。”
紫衣笑着用手指在我眉心轻轻的点了点,哀怨的感叹道:“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你没听说过吗?”
我本就是个粗人,对于感情向来一根筋,“我说姑奶奶,你就直说吧。”
紫衣走到我身后,给我揉着肩膀,边嗔道:“你可真是块木头,赵黑子之所以恼怒你,多半是因为白灵,他喜欢白灵,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噗!
我一激动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惊讶道:“不会吧!”
在我印象中,赵黑子对白灵就没笑过,他怎么会喜欢上丫头呢。但仔细一想却也有道理,若非如此,他为何这般痛恨紫衣,甚至以为是她逼走了白灵。
紫衣笑了笑,“我是女人,心思自然是比你要细腻些,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不一定会当面表达出来。”
我拍了拍额头,天啦,先是杀父之仇,如果再因为白灵的夺情之恨,我和赵黑子怕真的如七叔所说,迟早得反目成仇。
“我怀疑昨天晚上的那人,很可能就是赵黑子。”紫衣凑在我耳边,轻声道。
我连忙一把捂住她的嘴,义正言辞道:“此话只可藏在心里,以后再不可说出来,说到底,他仍是我的兄弟。没有绝度的证据,休要再提。”
紫衣温顺的点了点头,收拾完衣物,七叔催我们出发了。
“无伤,你们这次去金家堡,一路少不了艰难险阻,切记,凡事多留个心眼。”七叔嘱托道,我知道这话是对我说的。
七叔会在后面押阵,他只告诉我一人,我琢磨着他除了暗中保护我们之外,也想趁机观察赵黑子是否真在修习杀术。
七叔就是这样的人,没有绝对的把握,绝不会妄下判断,他对紫衣也是如此,从不看她身份、来历,在他眼中没有正与邪,只有是与非。
想到这,我心里暖融融的,七叔对我还是那么信任、关爱,只是我却无法再像从前,像对待父亲一样信任他。这点他心知肚明,却并没有丝毫的责怪我,对我一如既往。
我们三人乘车到了云岭,按照地图,在莽莽深山中,转了好几天,才找到了秦镇。
秦镇原本是金家堡的一个谷口,后来自从金家堡主绝世高手金太保辅助阎君、张王平定天下后,金家堡重建,修建了此镇。
据说此镇是为了纪念阎君而建,这倒是让我有些纳闷了,难不成阎君也跟我一样,都是姓秦?
此镇虽然藏于深山之中,却是别具一格,远远望去,亭台楼阁,小桥林池,隐约就是一派江南之景,潜藏于雄伟云岭之中,自有一番雅致、清幽之感,犹若世外桃源一般。
“阎君乃是南方人,此地也以江南格调为主,看来这金家堡主对阎君真是兄弟情深啊。”我感叹道。
紫衣抱着小邪也是欣喜的紧,在山里钻了这么多天,我们浑身脏兮兮的,俨如乞丐一般,此刻只想痛痛快快的冲个凉,好好睡一觉。
走到镇子口,我们三人停住了脚步,心中不自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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