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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女鬼大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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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回来,这是一口深井。”
我勒个叉叉的,你早说啊。把曲垣放在地上,探出头拿手电照了照,外面是一口直径大概三米的枯井,圆形井壁用青砖砌造,生满了青苔,虽然没水,但里面依旧挺潮湿。我们的位置大概在井的下半部,往上估计有十多米,往下距底部差不多四五米的样子。井底微有水渍,可能存的是雨水。水渍中隐露出不少垃圾,其中一块木头看着像个人的形状,让我很好奇,那是啥玩意?
我沮丧的缩回头,苦笑道:“难怪你孙女说你带的破路,还不是一般的破,这么深的井,我们咋出去?”
老头现在累的吐着舌头,跟一只白毛老狗一样,喘气说:“这片村子里,我有病号的电话,让他来救我们出去。”说完又喘了一会儿,才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现在八十多岁的老人用手机,绝对看着新鲜,居然用的还是苹果,让哥们更眼馋。这老头不但前卫,还挺有钱啊。老不死的嗯嗯啊啊的说了几句,过了一大会儿,井口上出现了一大片手电光,一条绳子放落下来。我们首先绑好了曲垣吊上去,然后是老不死的,最后我被拉上井沿。
七八个男人围着老不死爷孙俩问长问短,哥们被完全忽略,就当是空气了。老不死的说谎担心本村某某寡妇的孩子有病,半夜过来,谁知道走到这里一不小心就掉进井里了。有人问刚才看着你们不在井底啊,再说这么深的井,看着我们仨为什么都没啥事。老不死继续编,说下面有水,当然摔不死,因为水挺深,就爬在井壁一个凹洞里等着。
他这话还是编不圆,因为我们仨身上都没水,虽然衣服湿透,明显看得出是出汗所致。不过老不死的经验老到,说这片地方可能有邪祟,才让我们仨掉井里的,还是赶快离开这儿回村吧。
大家伙一听,都吓得赶紧往回走,谁也不再追问了。
后来才知道,这个村因为距离这口井很近,而井里这条地道通往西山圆壶洞,不免会发生一些邪事。比如说我在地下室听到为孩子看病的女人,就是这个村的,孩子中了邪气,已经有两个月了。起初孩子还吃东西,无非总是夜里啼哭不睡,后来不吃不喝,就是女人说的,吃一口吐两口,半个月下来,瘦的皮包骨头,奄奄一息。
这个村地处市郊,叫召固村。老不死的找来的病号叫董双喜,是跟四十来岁的男人。当时患上一种怪病,四处求医治不好,让他给治好了。所以,董双喜非常感激老不死的,病好四五年,每年逢年过节还给他送礼感谢。
农村现在都富裕了,家里房子盖的也多,董双喜给我们腾出两间屋子休息。老不死的用针灸刺孙女人中穴,结果半天曲垣也没醒过来。我说别费力气了,让董双喜去买了黄纸和毛笔,画了两道净身符,先烧了一张调成符水灌曲垣喝下去。
一般老中医是信这个的,看到我灌符水,老不死的脸上出现惊佩神色。
折腾半夜,现在都凌晨两点了,我们都累的够呛,才要睡觉,谁知那个寡妇跟哪儿听说老不死的来了,抱着孩子过来敲门求医。她本来傍晚去过一次,在他们爷孙俩劝说下回村,此刻孩子突然出现了异状,听说曲大夫来到村里,并且是帮她孩子看病的,就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这会儿急着过来了。
女人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小媳妇,叫孙瑞兰,才二十三四岁,听说孩子出生不久,因为在外当建筑工,从楼上掉下来摔死的。孩子如今才一岁多,又染上了邪祟,花光了积蓄,也没看好病,现在走投无路,非常可怜。
孩子放在床上,身上穿了一件薄薄的花布小衣裳。整个小身子板骨瘦如柴,全身皮肤惨白的没有多少血色。我看着这可怜的孩子,忽然觉得有点心酸。孙瑞兰跟我们说,孩子今晚回来后,竟然反常的一声不哭,小腹鼓起来,跟里面塞了一只皮球一样,不时的滚动。她伸手摸了一下,感觉手指被咬了一口,吓得再不敢碰了。
第八十六章 二气胎
孩子的肚子确实挺大,小衣服高高隆起,绷的很紧。不时会看到,鼓胀的肚子会慢慢蠕动一下。我心里不由吃惊,心想千万别跟小六子脸皮鼓胀原因一样,如果真是怨念的话,小孩肚子会涨破的!
死小妞叹口气说:“很难治了,肚子里的怨念形成怪胎,基本上把孩子身上精气神蚕食的差不多,再过几天,怪胎就会撑破肚皮出来了。”
靠,真被我猜中。赶紧问死小妞:“形成了什么样的怪胎,出来后会怎么样?”
“出来后当然会杀人了,你个笨蛋,这也问。”
“我脚底突然他妈的痒了,很想挠挠。”
“好,你挠,你要是不挠你是王八蛋!”死小妞恼羞成怒。
“挠就挠。”说着我抬起脚,隔着鞋底挠两下。
老不死的看着孩子愁容满面,很纠结的说:“我跟你推荐一个人吧,太行山里有个叫林大茂的神汉,治邪病很灵,看病不收钱。只不过脾气很怪,一般是请不动的,你抱着孩子早上赶过去,我给你写封信带上,他估计会看我面子帮忙治病的。”说着拿起毛笔,在黄纸上写起来。
死小妞哼一声说:“林大茂?林二茂也不管用。怨念形成怪胎,在茅山秘术中称为‘二气胎’。阴阳二气交感,化生万物,万物生生而变化无穷。杀不死,除不灭的!”
“我草,不会吧!”我瞪大眼珠,那不成了不死小强?
“平时让你多学点,你就是不肯,以前这种东西我都给你讲过的。”死小妞没好气说。
我顿时无语,因为有这死丫头在身上跟着,就是一个茅山活字典,干吗要学那么多东西?有时候一问,比用电脑查东西还快。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问。
“让我想想吧,不过现在很累,我要睡一觉,早上再说吧。”
这时候老不死的写好信,孙瑞兰接过来千恩万谢的抱着孩子去了。我看着这寡妇消失的身影,不由叹口气,可怜天下慈母心啊,为了孩子,这时如果要她一命还一命,她肯定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是,这么瞎折腾,最终都是白费力气,不过在死小妞没想出办法之前,还是让她去一趟太行山,说不定那个林大茂,万一要治好了呢?
早上起来,曲垣醒了,由于受到怨念缠身,体中阴气一次两次不能完全除净,脸色还显得挺苍白。让她喝了一碗符水后,我就问起谢琛的事。昨晚救她一命的情况,老不死的早跟她说了,所以这丫头对我很感激,于是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我。
她从小没有父母,小时后在学校受到欺负,全仗着谢琛出头,一直拿这个别人眼里的坏小子,当成亲哥一样。这次谢琛回来要求帮忙避难,她一口就答应了。问这小子到底发生了什么,谢琛说自己被人当成替罪羊,才会被人追杀。他曾经在道上混过,知道这种事有理说不清的,法律也保护不了,只能靠自己东躲**过日子。
谢琛就在他们家吃了两顿饭,晚上曲垣给他两千块钱,坐上那辆货车走了。至于要去什么地方,他也没说。而小六子和洛阳保镖的死,曲垣感觉不是谢琛干的,因为要从他们家地下室穿过,必定躲不过她的耳目。另一个入口在井里,那么深的井,连我都想不通,杀人后抛尸,怎么做到的?
吃过董双喜夫妇准备的早饭后,老不死的跟我商量,他们爷孙俩打算北上找个老朋友,在那儿暂时躲避一段时间再回来。我如果还想留在这儿玩几天,这就要分手了。我跟老不死的说,你写信把人指到太行山,这就不管了?本来哥们急着回去的,可是看到凄凉的孙瑞兰母子,还怎么忍心离开。
曲垣替爷爷挡驾说:“孩子的病,我们看不了,就是留下不走,也帮不上忙。”
“好歹一起帮她想想办法也是好的。”我说。
老不死的说:“好吧,我们今天在村里等她消息,明天再走。”
曲垣也点点头,然后又看着我说:“你不是懂得驱邪捉鬼吗,不能帮孙瑞兰想想办法?”
“我正在想办法。”我苦笑着说,心想哥们竟然在别人眼里是个驱邪捉鬼的阴阳先生了。
在董双喜家里呆着很闷,于是走出去看看村外田野光景。我们老家是县城,小时候县城没扩建的时候,老城墙外就是田地,跟一帮小孩子成天在田野里疯玩。现在城区扩建,很少能看到田园风光了。
这会儿田地里麦子已经收割,玉米苗都长出了几寸,望出去一片绿油油的,映着万里碧空,让人心情很开朗。
曲垣这丫头竟然也跟着跑出来,她听着老不死的跟董双喜聊天感觉很无聊,也想出来转转。这丫头话也不多,我们就默默的并肩走在田垄上,这会儿太阳还不太毒,加上这两天刚刚下过雨,凉风送爽,感到一阵惬意。
前面不远处,就是那口井了,曲垣望着前面一脸望而生畏的神色。我却笑了笑说:“走,过去看看,有我呢,不用怕。”曲垣半信半疑的点点头,眼睛里还是一片惧色。
这时死小妞打个哈欠,死丫头懒的要命,每天不睡到十点钟,一般是不会醒的。我捂住嘴巴问她,想到办法了吗,死小妞支支吾吾说,可以用通灵术请来城隍庙的小鬼差过来问问,或许这事捅到城隍爷跟前,就有办法了。
靠,一听就知道她只顾睡觉,压根没去想办法,这是临时敷衍我的。不过这法子倒也可行,只是大白天的,恐怕很难请到鬼差,还是等晚上吧。
我们走到这口井跟前,这才看清楚,枯井周围方圆几丈内寸草不生。并且地面干裂,显得特别干旱。要知道这两天刚下过雨,田地还有点潮湿松软,这片地怎么就那么干燥呢?
“咱们还是回去吧。”曲垣看了看井口,一脸惊惧的跟我说。
“别怕,大白天的鬼不敢出来。”我跟她一笑,走到井台上,蹲下身子往里看。
现在日头升上来,基本上能看到井底。那一洼死水中的垃圾,倒是看不清都是什么。其实我想来看的,是昨晚那个人形木头。可惜井太深,井底还是有些阴暗,看不太清楚。曲垣抖抖索索的走过来,从我肩膀上探出头往下看,一头秀发擦着我的脸颊,这种感觉心里说不出的旖旎。
“啊,你骗我,有鬼!”曲垣大叫一声。
我吓了一跳,哥们什么都没看见啊。揉揉眼睛,井里还是啥都没有。那知这丫头啼的一声笑了:“我试试你的胆量,嘻嘻!”
汗,大白天你试什么,这丫头真是调皮。我正笑着,忽然间,看到井底有只小脑袋瓜从水面下浮出,瞬间我全身毛都竖立起来了。
“靠,真的有鬼!”我吞了口口水说。
“你真老土,哪有这样反过来骗……啊……”
曲垣看到那只小脑袋了,吓得全身一抖,把我推下去了!
第八十七章 木人巫咒
我现在想哭,你说你害怕,干吗把我推下来?这么做太不厚道了,下面就算没有鬼,这么深的井,摔下来会不会死啊?
“噗通”一声,一股其臭难闻的水流就灌进了鼻子里,让哥们差点没晕过去。下面积水好在有三尺多深,水底又是松软的烂污泥,倒是没受伤,不过灌了一大口臭水。我这个恶心啊,扶着墙站起来,哇哇的往外吐。
“你,你,你快上来啊,下面有鬼!”曲垣挥着手在上面急叫。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把这事忘了,赶紧回头。发现身后水面上,那只小脑袋瓜漂浮起来,顶门是青绿色的,稀稀疏疏没几根茸毛,看样子还是个小崽子。由于脸朝下,看不到什么模样。
“别怕,那是怨念在作怪,咬破手指在水里滴一滴血就没事了。”死小妞这时才开口,都不知道刚才干嘛去了。
我想也不想,飞快把手指伸进嘴巴,我勒个去,一手指的臭水!
咬破手指,挤出一滴血在水里,那只脑袋慢慢的沉下去,随后再次漂浮起来,吓得我心头突的一跳。发现这次不是人脑袋了,而是一个木人。我壮着胆子伸脚踢了一下,木人顿时翻过来,再次吓了我一身冷汗。
木人雕刻的很精致,眉目栩栩如生,是一个小孩的面容。眼珠和嘴唇染了黑色和红色油漆,一看之下跟真人一样。尤其那对眼珠,仿佛射出两道寒光,让我心底直发毛。我又用脚挑了挑木人沉在水里的下半身,那就简单的多了,只有一个光溜溜的肚子,双腿做的也很粗糙。
但心口位置上,却用红漆画满了弯曲的符文,这种符文我没见过,马上认不出来。小肚子鼓鼓涨起老高,看着就跟孙瑞兰孩子的模样一样。我不由感到好奇,低头仔细看了看,鼓胀之处木纹放大,显然之前并不是雕刻好的,而是后来鼓起来的。
我才要问死小妞,她倒先开口了:“找到那孩子病因了,在这只木人身上。”
我也是这么想的,于是问她:“木人身上画的什么符文,我怎么认不出来?”
“那是一种巫咒,连我都不懂什么意思。具体是什么作用,我也没不太清楚。不过,用小木人刺针来诅咒一个人,跟这个好像大同小异。”
“这我也知道,怎么破解?是不是擦掉这些巫咒,就可以了?”我擦了擦鼻子,靠,鼻子上臭味更浓了。
“应该不行,看这种诡异的诅咒,擦掉咒文,恐怕会让孩子提前丧命。让我再想想吧。”
我也顾不上臭味了,弯腰盯着木人身上的咒文,仔细研究。过了一会儿,曲垣回村叫了人,放下一条绳子接我上去。本来想带木人走的,可是死小妞叮嘱,这很可能是村里人为了报复孙瑞兰一家做的手脚,如果带上去,怕是会打草惊蛇,提前要了孩子的命。
那就不带了,上去后这件事也不跟任何人说。只说我们看花眼,下面是只青蛙在蹦跳。回到董双喜家里,大家都捂着鼻子逃开。但为我在屋子里准备了一个大澡盆,董双喜媳妇人挺好,将我这身衣服给洗了。好在萧影送我一身西装,否则哥们就连个替换的衣服都没有。
到了晚上,孙瑞兰从太行山回来了,直接跑到这儿跟老不死的哭诉,林大茂不在家。而孩子的肚子,又大了很多,担心会撑破。这女人哭的像个泪人似的,我不忍心的走出去,坐在田先问死小妞想到办法了吗,她很无耻的告诉我:“没有,哪有那么快!”
那哥们只有用通灵术了,结果一进冥途,立马想退出来,因为又碰到了这只醉鬼。
“嗝儿……我认识你,你好像昨晚就跟我通灵了,没毛小鸡和白酒呢?”醉鬼挺不乐意的瞪大一双醉眼。
“白酒好说,就是没毛小鸡不好搞,再说太残忍了点吧,把小鸡的毛拔光……”
“胡说,谁让你拔小鸡身上毛了?我说的没毛小鸡,那是鸡蛋。嘿嘿嘿!”醉鬼裂着嘴巴傻笑。
你大爷不开花,鸡蛋竟然是没毛小鸡,亏你想得出来。我于是笑道:“这就好办了,待会儿我就给您老人家准备没毛小鸡和白酒。”
“我不是老人家,少拍爷爷我马屁,我不吃这套。好了,不跟你瞎侃,我回去睡觉去……嗝儿……”
“喂,老鸡爷爷,我有事求您。”我赶忙把他叫住。
老鸡一回头,醉眼乜斜的瞅着我,看的哥们心底直冒凉气。他又打个饱嗝说:“那供品再加一份,少给了我找你们家,让你变王八……”
靠,你个老王八,怎么说话这么让人讨厌?但哥们脸上笑容不改:“怎么会,双份供奉一定一份不少。我今天求您啊,给这个村里的孩子瞧瞧,被怨念缠身,现在肚子里都形成了二气胎,马上就要出头了!”
老鸡一听,扑棱一下脑袋瞪眼问:“什么?二气胎?在哪儿,快带我去看看!”
“人就在姓董的家里,孩子母亲叫孙瑞兰……”
刚说到这儿,眼前一黑,老鸡走了。我睁开眼想回去看看的,结果脑子一沉,不由自主就闭上眼睛进入冥途。老鸡回来了,居然速度这么快,并且还能反拉哥们进冥途。
“我草他二大爷的,真是二气胎,这谁干的?”老鸡显得挺愤怒,酒劲看着也醒了七八分。
“不知道。”我心说正想问你呢,你一个城隍庙鬼差好意思厚着脸皮问我?
老鸡摸了摸酒糟鼻,双眉紧蹙说:“他妈的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坏事,查出来是谁,我一定要他变王八!我这就回庙里,派人查查去。”
“喂,你等等,怎么治好这孩子?”
老鸡眉头又是一皱,沉吟半晌才说:“这事不好办,是西山圆壶洞搞的鬼,只有让这贱货松口,才能救回孩子一条小命。而我们这儿有个规矩,城隍庙鬼跟圆壶洞井水不犯河水,我帮不上忙啊。”
“那您看我去行吗?”我试探性的问。
“行是行,不过要有夺魂摄魄灯护身,才能进去。但能不能见到这只贱货很难说,更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老鸡愁容满面的说。
“我有夺魂摄魄灯,这个没问题,您老就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这个贱货。”
老鸡不由瞪圆眼珠,愣道:“我只知道摄魄灯在邯郸曲大夫手上,夺魂灯好像在光绪年间就失落了,怎么在你手上的?”
第八十八章 圆壶洞狐仙
“我从古董市场廉价买回来的。”我心说绝户寨的事还是别说了,免得再生枝节。
“你小子运气不错。”老鸡点点头,又接着说:“从村西这口井进去,往前走左数第五个岔道……唉,道路太复杂了,你会迷路的,迷路也就永远出不来,会变成一只野鬼。不过还有个法子,能把贱货引出来!”
不进圆壶洞当然最好,其实我一直在为这件事犹豫不决。当下欣喜的问他:“什么办法?”
老鸡用手指敲打着下巴颏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木人骗她出来!”
我一愣:“用木人?”
老鸡当下跟我详细解释,西山圆壶洞原名叫圆狐洞,住的是一位狐仙。由于靠吃人精元来修炼道行,所以遭到天道惩罚,不得升仙。于是这个狐仙就被幽禁在圆狐洞内,从此不准踏出一步。尽管狐仙被幽禁,但城隍也不敢招惹她,多年来相互井水不犯河水。
由此圆狐洞久而久之,在当地传说成为亲人鬼魂的容身地,每逢鬼节,圆狐洞前香火不断,名字也改成了圆壶。
狐狸精当然不甘寂寞,通过当地一些巫婆神汉托梦,利用巫咒勾引人自行进入这口井内地道去送死。这样就能瞒过天道,不为查获。而用木人养二气胎的事,也屡有发生。二气胎对于狐仙来说,那是最佳补品,一个二气胎,远胜于她吃十个人的精元。但这种行径太过恶毒,一般巫婆神汉是不做的。再加上城隍爷严加管制,现在很少出现这类丧尽天良的事情。
二气胎一旦养成,狐仙必会在圆壶洞出口处迎接,以防小崽子进洞后见到野鬼会眼红,大开杀戒,搞乱整个圆壶洞。所以利用木人祭成一只假二气胎,送进地道,诱狐狸精来到洞口,伺机用夺魂摄魄灯将它除掉。
说起这两盏灯,老鸡又跟我说了一大堆。这对宝贝原本用于镇压狐狸精的,两盏灯长明不灭,放在圆壶洞入口处。可是光绪年间,曲家造地下室,无意间发现了这两盏灯,一看是古物,就给拿走了,于是勾引人来送死以及二气胎进洞,便没了任何障碍。而曲家拿出这对灯没几年,夺魂灯就被人偷走,一直下落不明。
听他讲完我恍然大悟,难怪老不死的认识夺魂灯,并且手里还有摄魄灯,原来还有这么一个故事。要不是他们曲家把灯拿走,也不至于让狐狸精如此大胆。转念又想起怨念黑气中的脸孔,我心说那估计就是狐狸精吧,当时两盏灯都没把她怎么样,不知道把她引出来,能否干掉啊。
老鸡见我一脸愁容,就看穿了我的心思,嘿嘿笑道:“引她出来时,我会过来帮忙,你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听了这话我不由松口气,问他造假木人的法子。他跟我说,跟井中那个人雕刻的一般样,肚子鼓起一尺,内里挖空,滴入几滴婴血,祭三道童子符。然后再放于五鬼阴煞地两个时辰,祭九道召仙童咒。仙童为阳,婴血入五鬼阴煞地为阴,阴阳二气相交,鬼邪眼中,那便是二气胎了。
老鸡教完这个办法,跟我约定明天子时过后,让我带上假二气胎,在井台跟前碰头。说完匆匆回城隍庙去了。
老鸡走后,死小妞才开口说:“这个法子挺新鲜,比我想的要好一点,就用他的吧,快去想办法刻木人。”
恰巧此刻孙瑞兰抱着孩子哭哭啼啼从董家出来,曲垣跟在后面,我跟她使个眼色,这丫头立刻会意走了过来。我跟她小声说想到办法了,但要弄个木人,还要一滴婴儿血。并且得找个僻静的地方做法事。
这丫头转着眼珠想了想,便有了主意,跟我一招手追上孙瑞兰。曲垣说我有办法治好孩子,顿时让孙瑞兰高兴的当街就跪下了。我们俩把她拉起来,说了这两点要求,孙瑞兰马上答应说,她家里就婆媳二人,适合做法事。她本村一个表姐夫,是个木工,木人的事也不用担心。
我们于是跟着她回家,进门看到屋子里家徒四壁,除了一张床外,什么都没有,显得很凄凉。孙瑞兰说为了给孩子看病,把家里能卖的全卖了,还欠了一屁股债,说着眼泪就跟断线珍珠似的落下来,让哥们一阵心酸。
她从隔壁屋叫过来婆婆,把孩子递过去,然后出门去找表姐夫做木人。老太太是个地道的农村妇女,不善言语,跟我们谢了两句后,就没话说了。沉默了一阵子后,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问老太太,本村有几个木工。
老太太说:“就一个木工,是瑞兰的表姐夫。”
我不禁皱眉,曲垣小声问我:“你问这个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其实我心里在想,井里看到的那个木人,不是一般人能够雕刻出来的。除非懂得雕刻手艺,要么就是手巧的木工了。现在农村雕刻手艺,逐渐消失,我觉得这木人一定是木工做出来的。
难道是表姐夫干的坏事?或许,也有可能是在不知情下,帮别人做的。
等了一个多小时,孙瑞兰回来了,拿着一个按照我所说的尺寸雕刻的木人,一看之下很失望。虽然也用黑色和红色油漆点了眼珠和嘴唇,但比起井里的木人,差太多了,看上去很粗糙。
孙瑞兰拿出一根针,在孩子耳朵上刺了一下,小孩居然一声不响,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死小妞说这是精气神基本上殆尽,神经都麻痹了。我心酸的拿起木人,肚子下面有个口子,用木塞塞着,拔掉塞子,接住从孩子耳垂上好不容易挤出的一滴血。
我让曲垣回董家拿过来黄纸和毛笔,画了三道童子符烧了,把符灰填进木人肚子里。五鬼阴煞地,其实就是阳宅吉星凶位里的五鬼位,一般厕所会修建在这个地方。如果主房建在这上面,会形成五鬼穿宫局!
曲垣兴味盎然的看完烧符祭咒,然后跟着我又跑到厕所里,将木人放在墙根底下。回屋画了九道请仙童符,这期间曲垣就像个跟屁虫似的,不即不离。可是当回到厕所后,却发现木人不见了!
第八十九章 出事
我们跑来跑去的,孙瑞兰和婆婆两个人在屋里看着孩子,由于做法事,院门也上了锁,没人能够进来,这是谁干的?总不会是木人自己走的吧?我叉,想到这结果,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
死小妞说:“看看墙头上,是不是有脚印?”
我便让曲垣拿手电照向墙头,果然有踩踏的痕迹。有人趁我们俩回屋画符时,偷偷跳进来,把木人偷走了。我瞬间明白,肯定是祸害孙瑞兰一家的这个杂碎干的。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孙瑞兰表姐夫!
他唯恐我们在井里发现那个木人,所以做的很粗糙,然后又悄悄跟着孙瑞兰过来,爬上墙头偷窥。发现我们也要用木人做法事,心里害怕就给偷走了。
我不由气的咬牙切齿,跟曲垣说:“从家里出来时,带着迷药没有?”
“老不死的身上有。你要干嘛,要打劫啊?”曲垣警惕的瞪大眼珠问。
妈的,现在厕所里很臭,再说大半夜的,孤男寡女躲在厕所里说悄悄话,有伤风雅,并且不伦不类。我急忙拉着她出来,小声把井里那个木人的事说了,然后又道:“我怀疑这全是孙瑞兰表姐夫干的。”
曲垣歪着头想想说:“你说的有道理,你想用迷药对付孙瑞兰表姐夫?”
“就是这个样子,快去拿迷药。”
“哦,你等着,我去找老不死的要点来。”曲垣火速跑出去。
我在厕所门口等半天,也不见曲垣回来,心里隐隐感觉不妙。于是跑回屋子跟孙瑞兰婆媳俩说,要回趟董家拿点东西,一会儿回来。孙瑞兰家跟董双喜家就隔一条街,市郊的村子很富裕,修了水泥路,亮着路灯,几步就越过这条街,转入小巷到了董家门口。
刚要敲门,就听死小妞说:“背后有人,快闪开!”
我心头一凛,果断往左侧闪身跳出去,就听一道劲风擦着耳朵划过,“梆”的一声,敲击在地面上。我回过头时,一条黑影飞快窜出巷口,消失在转角处。他大爷不开花,这是要下死手,如果不是死小妞及时提醒,这棍子抡脑袋上,我看八成要到地府跟阎王爷喝茶去。
追出巷口往左边那人逃走方向瞧瞧,明亮的大街上一条人影都没有,已经逃没影了。我满肚子怒火回到董家门口,忽然觉得不对,曲垣是不是遭到了这杂碎的毒手?慌忙敲门,董双喜开门看到只有我,怔道:“垣垣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
我吃惊的问:“她没回来?”
“刚才拿了黄纸走后,一直没回来。”
我心里一下就乱了,急忙跟他说:“村里有人要害我们,我这就是回来找她的。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顾不上跟他多说,转头往巷子外就跑。董双喜在后头叫了几声,我人已经转弯跑大街上去了。一路往西跑过去,转头瞧着两侧的巷口,我着眼睛不行,在夜里死小妞那就是指明灯。她跟我一连说着:“没有,没有,没有……”让我一口气跑到了村外。
这会儿天公不作美,天上划过一条闪电,一阵凉风吹过来,让哥们嗅到一股雨味。
“地上有拖行痕迹,往前去了!”死小妞急道。
我当下撒开双腿,沿着田垄往前一阵狂奔,跑到那口井跟前时,几声雷滚过,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我勒个叉叉,老天爷这不是诚心搅和么,一下大雨,田地里会变成烂泥窝,不能走人了。
还好死小妞跟我说:“看脚印痕迹,到了井跟前消失,曲垣估计是被丢进井里了!”
我当时就愣住,心惊胆战的走上井台,心说千万别是这种结果,打晕了丢下去,在臭水里呛也呛死了!
现在大雨冲刷的井台上很光滑,我小心翼翼的在上面站定,又没拿手电,只能让死小妞往下看。她呼的松口气说:“在下面,头浮在水面上,看样子还活着。”
我顿时一颗心落进肚子,拍着胸口说:“谢天谢地!”
“你这么紧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靠,什么时候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没好气说:“废话少说,快想办法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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