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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行武侠-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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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好价钱的……
杨虚彦根本就不上套。
因覆面的关系,风萧萧完全看不见他的容貌,但亦能感觉出他十分年轻,应该和寇仲差不多大,就算大些,应该也大不了多少。
所以风萧萧十分不理解,这小子不大点年纪,怎么好像比他还老江湖啊!
不过他既然瞧出杨虚彦的为人,也就不再废话,单刀直入道:“我想知道关于石之轩,你所清楚的一切。”
杨虚彦没有丝毫迟疑的道:“可以。我需要邪帝不再支持寇仲与徐子陵,转来支持我。”
言外之意很简单,这便是他开出的条件。仅次一点,就说明他对最近发生的事十分清楚,同样也说明他与魔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关系很深。不然不可能清楚风萧萧所表现出来的惊人能量。
风萧萧断然道:“不可能。我顶多保证给予你三人同样的支持。”
杨虚彦沉默少许,哑声道:“石之轩是我的师傅。石师他融汇花间派和补天阁的最高心法后,创出名为‘不死印’玄奥无比的奇功。便在圣门自树一帜,连祝玉妍和向雨田也为之叹服。”
风萧萧听了大为诧异。心道:“原来你是魔门补天阁的。”不过嘴上却道:“很好,继续。”
杨虚彦道:“不过我一直怀疑石师是个有双重性格的人,皆因花间派和补天阁两派武功心法截然相反,各走极端,补天乃补天之缺,故可代天行事,专事暗杀行刺之道,天下愈乱愈好。取将夺帅,视千军万马如无物,不理情义,只求效用,与花间派的‘囊括经世道,遗身在白云’迥然大异。江湖上盛传石师心有破绽,必是由此而来。”
他肯定认为风萧萧这个邪帝对邪王居心不良,所以才爆出石之轩的弱点,以为这是最大的筹码,足以让风萧萧心动。
风萧萧心道:“这小子简直无情到令人心寒。他连自己师傅都能转手卖掉,只怕条件合适,连老爹老娘他都不怎么在乎。”
转念又想道:“花间……逍遥。补天之缺,莫非……”
他开始强烈怀疑,后来的逍遥派便是当今的花间派,而天缺便是补天阁。
杨虚彦续道:“石师一向来去匆匆,我对他了解并不算多,如果邪帝还想有所发现,不妨去找四大寇之首的曹应龙,他亦是我补天阁的门人,曾常年伴在石师身边。”
风萧萧心中有个一直未曾想清的疑虑。忽然间豁然开朗。
难怪飞马牧场一役时,四大寇见到他后忽然莫名其妙的撤走。原来是曹应龙认出了他这个邪帝的关系。
这一想就十分可怕了,这意味着魔门当真算得上无处不在。而他其实也一直处在魔门的注视之下,从未真正隐身过,更意味着自婠婠色/诱方泽滔开始,到后来沈落雁暗谋飞马牧场,直至杜伏威攻打竟陵城,其实全由魔门暗中操纵。
魔门既然这么在乎得到飞马牧场和竟陵城,那么这次面对坏事的他,以及对竟陵归属独孤阀的问题上,是不是真的像表现出来的那么甘心情愿呢?
风萧萧少许沉吟,向杨虚彦展颜笑道:“你去为我做一事,事成之后,我便答应鼎力支持你。”
杨虚彦道:“说。”
风萧萧道:“你即刻动身赶去江淮,于暗处替独孤凤压阵,不论她想杀谁,你必须保证万无一失,不论遇到谁出手搅局,都给我立杀无赦,就算事后是祝玉妍找到你头上,也有我给你撑腰。”
杨虚彦冷冷道:“只怕到时远水救不了近火。”
风萧萧冷笑着道:“待东都事了,我会即刻南下,倒要看看,谁敢在我背后动手动脚。”
魔门背后捅刀子是有传统的,并且是习以为常的,风萧萧就曾吃过亏,当初派独孤凤出去的时候,因为以为魔门众人与他目标一致,所以他还不太担心,现在却不一样了。
要知独孤凤沿途一切,全由魔门打点,想使坏再容易不过了,何况风萧萧对杨虚彦根本信不过,也有尾随监督的意思。
杨虚彦目中忽然暴起一道精光,问道:“邪帝也要南下?”
风萧萧注视着他,缓缓道:“我不是还需亲口向曹应龙问问么?你像是很希望我南下的样子。”
杨虚彦点头道:“我要入川办一件事,正希望得到邪帝的支持。”
风萧萧心道:“难怪你把曹应龙扔出来,原来就是想引得我过去。这小子心机太深了……”
杨虚彦见他神色不渝,却也解释,他一开始便说得清清楚楚,他与风萧萧本来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根本不存在什么坦诚相待,只看双方认为值不值得,谁的手段更加高明。
风萧萧自然也明白这点,也就毫不客气的道:“若独孤凤成功还则罢了,若她失败。我连你一起干掉……你怎么还不滚?”
杨虚彦竟然一点动气的模样都没有,身形以一种诡异到让人难以理解的速度转瞬不见,亦如石之轩一般。
风萧萧默默静站片刻。冷笑着自言自语道:“你是想向我证明,以你的身法。我杀不死你么?小子,你还是嫩了点……”
他的脸色忽然一变,身形如幻影般拖动,自天津桥上掠下,踩中了一艘停靠在桥畔的小艇,离弦箭一般的自洛水上划过,投入月光不可及的霭霭夜色之中。
不多时,便转到洛渠的一道小支流。离得越近越可瞧见两道飘忽却极美的身影,于水面上兔起鹘落,进退忽然。
月亮正圆,清光在湖面上便如镀了一层白银一般,朦朦胧胧的映得两道人影似飞鸟回翔,仙姿飘逸中,凌波微步。
“叮!叮!”
婠婠的天魔双斩刹那间先后点中师妃暄的色空剑,荡开只差半寸便搠入胸口的利器,罗袖疾射出天魔带,撤出一片绵密的带网。令师妃暄如陷天罗地网。
她有风萧萧的魔种相助,功力本在师妃暄之上,师妃暄虽然亦被种下魔种。但毕竟时日尚短,效力并不明显,而且和氏璧的异力洗筋伐髓也无法短时间内大增功力,导致甫一交手,便落入绝对的下风之中。
眼见师妃暄将要落败,她忽然剑尖起扬,凝出一抹夺月华之光的剑芒,简简单单的一剑刺出。
密布八方,如蛛网般的天魔带突然间在荡起的疾风中无比凌乱!
婠婠这阴癸派的超卓传人美目瞳仁中泛起一圈奇异的蓝芒。正是天魔功运行至颠峰时独有的现象,天魔双斩间不容发的疾挥而出。再次与色空剑撞在一起。
但这一次退的不是师妃暄,而是她。
出乎意料之外。“锵”的一声,师妃暄还剑入鞘,并未追击,行云流水的往一侧飘退,落在江中飘摇的一叶扁舟上,左手轻拂一撮吹乱了的刘海,像从没动过手般气定神闲微笑道:“今仗到此作罢,婠婠姐意下如何?”
两条带子像灵蛇般钻回罗袖内,婠婠露出似嗔似笑的神态,先横了立在洛水中心小舟上的风萧萧一眼,无奈地笑道:“既有不速之客来骚扰我们的兴致,想不作罢也不行啦。”
师妃暄亦转过俏目,向风萧萧凝视一眼,眸中的闪光好似大有深意,微微颌首示意,这才往后飞退,掠过水面,消没在已变得朦胧的洛水之中。
婠婠忽地对风萧萧甜甜一笑,掠到他所在的小舟上,似撒娇的嗔道:“让邪帝瞧见婠儿的狼狈样儿了。”
风萧萧微笑道:“顶多算得上平分秋色,哪里称得上狼狈呢?”
婠婠幽美的脸上露出一抹让人见之心碎的动人表情,垂首喃喃道:“奇怪,师妃暄最后那一剑,实在不像是慈航静斋的剑法呢?莫非是近年来的新创?”
风萧萧面色不动的道:“那是我的剑法,她真是聪慧过人,只瞧过一遍,竟能使的似模似样了。”
实情当然没那么简单,只是他自然不会向婠婠吐露。
婠婠娇声道:“邪帝你太偏心,应该好好补偿婠儿才是。”
风萧萧笑道:“我又不是有心传给她的,怎能怪我?好了,我找机会教你便是。”
婠婠不置可否的偏过头,美目凝注着师妃暄消失的方向,道:“邪帝啊!你可是害了婠儿不止这一次,祝师她正大发雷霆,将婠儿好一阵训斥呢!”
风萧萧略有些尴尬的笑道:“是否为了圣帝舍利?”
婠婠没好气的转眸睨视他一眼,像是在说:“你还好意思说?”
风萧萧更见尴尬,道:“怎么?祝玉妍没把圣帝舍利里蕴含的精元交给你么?”
婠婠恢复一贯淡漠冷静,却又显得极其幽怨迷人的诡艳模样,缓缓道:“祝师会做出何等决定,婠儿不敢妄言。”
风萧萧道:“看来最近我还是不见她为好。对了,你怎会选在这时与师妃暄决战呢?”
婠婠淡淡道:“祝师认为王通一死,佛门于必定阵脚大乱,与身在武林白道失去往日紧密的关联,难以相互支持,所以圣门该乱上添乱。不光是着婠儿牵制师妃暄,更让诸位师叔出手,剪除城中佛门各处落脚点。”
风萧萧暗赞祝玉妍抓的时机准确,笑道:“如此也好,如果祝玉妍有用得上我的地方,着你通知一声就行。”
婠婠韵味十足的轻晃秀发,道:“祝师还生你气呢!怎肯理你,倒是婠儿正有事想求你呢!”
风萧萧大方的一招手,道:“只管说来。”
婠婠道:“你还记得我那师妹白清儿吗?”
风萧萧笑道:“依婠儿的手段,只怕上次已将她捋的只能俯首帖耳才是。”
婠婠仰起美绝人寰的俏脸,似嗔非嗔地横了他一眼,道:“婠儿哪有邪帝说的这般坏,清儿师妹亦没有那般好欺负呢!”
风萧萧信她才有鬼,不过面上却温和的笑道:“是我失言了,继续。”
婠婠道:“其实婠儿的师妹不止白清儿一人呢!还有洛阳双艳之一的荣姣姣,邪帝应该是见过她了。”
风萧萧心头一震,沉声道:“不错,只是没想到她会是你的师妹。”
婠婠道:“她不单是婠儿的师妹,还是大明尊教的高层人物,五明子中的妙风明子,辟尘师叔则是大明尊教在中原最亲密的盟友,荣姣姣之所以拜于祝师名下,其实只是双方的一种合作。”
风萧萧听了一阵头疼,没想到魔门中的各种关系竟然如此错综复杂,思索少许,道:“你想让我做什么,不妨直说。”
婠婠轻描淡写的道:“对于大明尊教,祝师一直十分警惕,却又因各种缘故而投鼠忌器,抛之不开,使婠儿也缚手缚脚,颇多牵制呢!这回关于圣帝舍利的归属,祝师其实也难以完全做主。”
风萧萧恍然道:“你放心吧!我来想法子,定让荣姣姣知难而退。”
婠婠肯定已设法让白清儿放弃了邪帝舍利,但荣姣姣显然也想在邪帝舍利中分上一杯羹,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的,可碍于大明尊教与阴癸派的关系,她根本不能对荣姣姣采取什么有效的行动,于是她便想到了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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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有美相邀
婠婠走后不久,风萧萧又回到了天津桥上。
夜已深,月色如水,亦凉如水。
风中的月光照在袅袅生烟的洛水上,映出好似云深不知处的缭绕云雾。
一身儒服男装的师妃暄正盈盈俏立于桥心,悠然神往的俯瞰着桥下无限延展的漫漫洛水。
风萧萧移步忽停,柔声道:“师小姐是否有许多难解的疑惑,正要让风某答疑呢?”
师妃暄轻轻叹一口气,伸出纤美的玉指,遥指城中已黯淡的灯火集市,以一种优美却缓慢的语调,道:“洛阳之称,始见于战国文献‘战国策’,内有‘苏秦过洛阳’之语。自此屡被选为郡城,为我国文化经济的中心,北魏时只是佛寺便有一千三百六十七所。”
风萧萧嘴角溢出一丝冷笑,语气却亦如往常柔和的道:“师仙子果然博学,不过似乎意有所指呢!”
他话锋一转,又道:“一千三百六十七所佛寺,真令人惊讶,不过究竟是利于国,还是利于佛呢?”
师妃暄像脑后长有眼睛,可看到他露出的冷笑,淡然道:“月满则亏,盛极则衰……妃暄并不是来和邪帝争论道理的。”
风萧萧不耐烦她这种打哑谜似的说话方式,声音转冷道:“你不过就是因洛阳忽乱,心中忽然没底,便想问问我乱后会不会更乱,还想劝劝我莫要真乱了这锦绣洛阳城,对吗?”
师妃暄垂首低吟道:“古今兴废事,还看洛阳城。”
听着她若如天籁仙音的声线细诉洛阳的兴替盛衰,以风萧萧的定力,脑海中亦忍不住浮现出一幅幅洛阳的图画,似乎千多年的历史。倏忽间闪过脑海,那感觉既悲怆又感人。
风萧萧微微动容,借助魔种。他能很清晰的感觉到师妃暄的确是怀着一种悲天悯人的心情,真真正正的在为千古沧桑的洛阳城而感叹着。其中绝没有一丝一毫的私心……
他缓步到师妃暄身侧,同样低头望向银光粼粼的洛水,淡淡道:“师小姐问公不问私,只此一点,就让人佩服不已。不过风某此来却纯是说私,不想谈公,而师小姐应该没有别的选择。”
师妃暄终于缓缓转过娇躯,胜比一泓秋水眸子深深凝注着他。清丽无匹的玉容露出无奈之色,柔声道:“邪帝每每咄咄逼人,实在让妃暄无所适从哩!”
风萧萧同样凝视着师妃暄,不过却是瞧着映着月光的水中倒影,缓缓道:“师小姐不是将我当成入世途中的磨砺么!这才只是开始,怎么就没了迎难而上的信心了?”
师妃暄回过脸,凝望天边之月,油然道:“寒山唯白云,寂寂绝埃尘。草座山家有,孤灯明月轮。石床临碧沼。鹿虎每为邻。自羡幽居乐,长为世外人。”
她柔美如天籁的声音,以一种带有音乐般的动人语调。娓娓诵来,实具有无与伦比的感染力。
似乎寒山白云,孤灯明月,都因出自她的香唇而有了新的意义,展现出俗世里而超乎俗世的意象境界。那感觉不但美得令人屏息,亦有种淡淡的,却好似能至永久的坚持。
风萧萧说没有触动,肯定是假话,不过他意志之坚定只怕还在师妃暄之上。一旦认定一个目标,绝对能做到不为任何事物所打动。
他微微晃头。故意嗅了嗅从她仙体散发出的芳香气息,笑道:“芬芳雅淡。余香悠长,令人如入仙境,难怪师小姐被世人称作仙子。”
一席似调笑的话,听着颇为无礼,却成功的冲淡了由师妃暄所带起的凝滞气氛。
师妃暄仿佛一点不介意被风萧萧在不足两尺的距离内,以肆无忌惮的目光打量,玉容静如止水,轻轻道:“邪帝定是天生爱说笑玩世不恭之人,而妃暄更非是什么仙子。”
风萧萧扫过师妃暄侧脸的轮廓,细细品味着她美得令人呼吸顿止,彷若天地灵秀,尽萃于她脸庞完美的线条,微笑道:“虽然师小姐不愿亲口问我,但是我也同样可以不作隐瞒。我为什么方才要助师小姐,而非婠婠呢?”
师妃暄敛目道:“妃暄洗耳恭听。”
风萧萧道:“其实理由很简单,我不愿你与婠婠现在便分出胜负,换作今天是你占得上风,我就会相助婠婠了。”
师妃暄黛眉轻蹙,似有不解的道:“对此理由妃暄已有所猜测,不过请恕妃暄愚鲁,直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邪帝为何能相隔十余丈外,以近乎一种神异的方法,传授给我那一招剑法呢?”
风萧萧淡淡道:“你都叫我邪帝了,莫非还不知道原因?”
师妃暄瞿然动容,低声道:“果然是道心种魔*!果然深不可测,令人无法揣度。”
之前被风萧萧种入魔种之时,她便惊异风萧萧竟能放出某一超乎常人理解的的心灵讯息,使她的心境中产生了一种十分奇怪的感应,但实没想到竟然不光能引起她的感应,而且还有似佛门他心通一般的惊人效力。
师妃暄忽然浑身发寒,有种于冷风中不着寸缕的赤/裸通透感。
风萧萧既然能不经过她的同意,便进入她的心灵深处,口述出那一段剑诀,岂非也能够不经过她的同意,在她的心灵中,做下任何事?
风萧萧眸中突闪起诡异的幽光,问道:“你在恐惧什么?”
“恐惧你!”这三个字几乎不加思索的到了师妃暄的嘴边,但竟被她已无上的定力,生生的压了回去,恢复一贯淡然自若的仙姿美态,道:“邪帝是否有兴趣陪妃暄夜游洛水呢?”
怎么形容风萧萧的吃惊都不为过。
他本以为师妃暄会因恐惧而退去,甚至直接返回慈航静斋,找梵清惠来问策都极有可能,不过越是这样,越是代表她心灵的缝隙因恐惧而被撕扯大开。
师妃暄竟然真的迎难而上,将风萧萧视做一座天道路途中必须翻越的崇山,并不以暂时逃避为解决办法,而是千方百计想着如何迈过……
一瞬的愕然之后,风萧萧微笑道:“有美相邀,风某敢不从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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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带女朋友回家
风萧萧与师妃暄之间掀起了一场隐秘而残酷,而且难以被外人理解的争斗。
风萧萧会用尽各种手段,妄图以魔种来控制或影响师妃暄的心灵,一旦功成,师妃暄将无法抗拒的成为他圆满的踏脚石之一。
而师妃暄选择迎难而上,视风萧萧为一种天道途中必须经历的磨砺,一旦迈过,将海阔天空,任鱼跃、任鸟飞。
这便是所谓的以红尘炼心,以浊世锻身,千锤百炼,始能成道。
这也是师妃暄极其聪明之处,她若选择逃避或是躲开,根本治标不治本,反而会在心中生出对风萧萧的破绽,再也无法以淡然的态度再直面于他,若心不圆满,遑论得道?
现在却恰恰相反,师妃暄成功的将战场挪到了心灵之争上,使得风萧萧无法使用压倒性的武功来征服她,只能各凭意志。
风萧萧也十分清楚,像师妃暄这种人,死并不可怕,也不惧强权,打是绝对打不服的,肉身消灭反而是在成全她以身殉道的愿望,只能设法粉碎她的梦想,颠覆她的观念,才能彻底击溃她的意志。
无形之争,已从夜游洛水开始。
夜已深,月更明,沿岸街道静谧,扁舟轻盈,破水于无声无息中,只有河水打上桥脚岸堤的声音,沙沙响起。
师妃暄立于船头,体态娴雅,气质脱俗,俏脸微扬,月照下亮起圣洁的光辉,使人不敢生出轻敌和冒渎之意,又深感自惭形秽,活生生的就是一首“洛神赋”。
她的举止动静,一颦一笑。不但令人留下深刻难忘的印象,且优美无瑕,完美无缺。没有半点破绽。
风萧萧站于身侧,失色于貌。却毫不逊于气质,得道风范,飘然出尘。
远观二人,恍如一对珠联璧合的仙人临世。
一路虽无言,相争却已开始。
风萧萧深知师妃暄绝不会漫无目的行舟,但过了许久才发现她的目的如何,然后便面露苦笑,后悔都来不及了。
小舟已驶到洛水和运渠的交汇处。西面就是横过洛水三座大桥之一的浮桥。
两岸处大大小小数十个码头,泊了近三百艘各类形式的船舶。
风萧萧已看到熟悉的隐秘暗记,这之中分明有阴癸派的临时驻地。
师妃暄虽然未发一言,未出一招,却比巧言连珠,招式连绵更令人头疼。
风萧萧苦笑着道:“师小姐当真以为我不论在何种情况下,都会站在你这一边吗?”
师妃暄淡淡道:“鄙斋与魔门之间不成文的规矩,让妃暄身系紧要,不必过多担心自身的安危。”
她就算孤身到了祝玉妍面前,祝玉妍都不敢轻举妄动。但这时风萧萧和他在一起,情况就大不一样了,风萧萧根本没办法向祝玉妍解释清楚。
风萧萧一阵头疼。真恨不得立马跳水而遁,他知道自己已陷入了与师妃暄刚才相同的两难困境……他如果这时逃走,往后在气势上必定会输师妃暄一头,何谈争胜呢?
何况师妃暄此举除了离间风萧萧与魔门之外,还别有深意,让风萧萧根本无法忽视。
王通已死,洛阳生乱,魔焰大炽。
佛门与武林白道顿失联系,正像无头苍蝇一般。弄不清楚情况,难免会落入蒙头挨打的境地。
师妃暄这时孤身闯营。必会激起阴癸派的强烈反应,师妃暄正可借机观察阴癸派的反应。从而来推测魔门究竟准备做什么事,以及在洛阳大致有多少实力。
偏偏风萧萧十分清楚,魔门之中现在的确有见不得人的人,譬如扮作荣凤祥的辟尘,又譬如可风道人,现在肯定与祝玉妍在一起,商议怎么扫清洛阳的佛门。
按理说魔门与慈航相互间本有默契,旁人都不会对师妃暄和婠婠动手,但师妃暄自己送来门来,那就难说的紧了,讲信义从来都不是魔门的作风,真要让祝玉妍觉得利大于弊,肯定会将师妃暄留下。
但师妃暄拉上了风萧萧,这已足以让魔门中人疑神疑鬼,三思而后行,看似冒险的举动,实则肯定是有惊无险。
风萧萧若想解决,其实也很简单,他出手擒下师妃暄就行了,但他若这么做,就等若向师妃暄认输,对于征服师妃暄的心灵根本会起到反作用。
他要想擒下师妃暄,早就出手擒下了,何苦费那么多功夫,不就是想要得到一个完好无损的炉鼎么?
师妃暄之行事,就好像她手中的色空剑一样,直指根源,锋锐难当。
风萧萧忽然发觉,他除了武功的确高出师妃暄太多外,其他方面并没绝对的优势。
不过越是这样,他越是起了兴趣,露出的苦笑亦收了回去,微笑道:“既然师小姐有如此豪气,风某就陪着走上一趟吧!”
扁舟穿行于停满泊船的码头之中,虽然夜已深,但江边船泊停泊处,更像一条条灯龙般沿岸盘绕延绵,照得夜空特别澄明通透。
唯有三艘泊在一起的大船上灯光全无,只是这点,已十分引人注目,但越是这样显明的情况,反而却让人觉得诡异。
扁舟忽停,师妃暄淡雅清艳的玉容露出一个大有深意的浅笑,缓缓道:“邪帝知道这是谁家的船只吗?”
风萧萧心道:“我能不知道?”嘴上却淡笑道:“未得主人邀请,擅自上船颇为无礼……不过我是谁?什么时候会在乎别人的感受了?”
言内之意很霸道,言外之意也很犀利。
他是谁?魔门邪帝,什么时候需要讲道理了?
你师妃暄是谁?慈航静斋的传人,什么时候都需要讲道理的。
倒要看看,你找什么理由上船。
没想到师妃暄淡然自若的道:“邪帝才思之迅捷,实妃暄生平仅见,难怪能在此乱世中叱风云,使各方都无法忽视。”
看着她不急不缓的模样,风萧萧才恍悟着想道:“是了,我其实已帮她回答了,以魔门中人的脾性,发现有人在周围窥探,自己就会跳出来了,她根本无需上船。”
果不其然,两女六男忽以鬼魅般的身法落到甲板上,其中一女长得特别高挑,一头长发垂在背后,长可及臀,乌黑闪亮,诱人之极。
那对翦水双瞳,更像荡漾着无限的情意,顾盼间勾魂摄魄,百媚千娇。
另一女银发娇颜,身穿金色宽袍,生得亦是无比美艳。
这两女风萧萧都认得,一是老熟人闻采婷,一是旦梅。
然后风萧萧做了一件任谁都想不到,并且足以让任何人都目瞪口呆的事……
他以看似缓慢,实则比闪电还快的速度,突然牵住了师妃暄从无男人碰过的玉手,冲站在船上,正因看见是他而发呆的两女笑道:“我来介绍下,这位是慈航静斋的师仙子……”
瞧他似有些腼腆微笑的模样,竟像是个带着女朋友回家见家长的羞涩少年……(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谋取仙子
闻采婷和旦梅果然目瞪口呆。
以她俩在阴癸派中的身份地位,自然不会不认得师妃暄这位能代表慈航静斋的当代传人。
要知慈航静斋每代出世行走的传人,都会树立起无暇美玉般高洁的形象,必是当代少年英侠心目中最爱慕的对象,却又可望而不可及,远观而不能亵/渎,绝不容任何人有丝毫的玷污。
现在风萧萧堂而皇之的牵起她的手……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两女的震惊,一时间,这两名以狠毒诡艳恶名于世的魔门妖女,皆变成了呆子傻子,睁眼竟不知该瞧向哪里,张嘴更不晓如何言语。
师妃暄芳心涌起异样的感受。
自离开师门踏足尘世后,别说被人碰过尊体,连敢向她调侃说笑的人都未曾有过。
在她的绝世仙姿之前,谁不为她超凡的气度所慑,惶恐不及地怕有失态之举,致召她的轻视。
只有风萧萧完全无视,亦只有在风萧萧面前,她才连番升起挫败的情绪。
风萧萧看似轻佻的举动,其实恰是挽回败势的最佳手段。
实际上,自风萧萧答应师妃暄同游洛水起,便落入绝对的下风中,一直完败。
陪着慈航静斋传人,找上阴癸派驻地,以风萧萧的身份,有几张嘴都说不清了,何况魔门中人本就多疑,离间之计,不可谓不巧妙。
师妃暄也可趁机观察阴癸派的反应,来确定洛阳是否会被魔门掀起更大的风雨。
但风萧萧忽然将事情弄变了味儿,只看阴癸派那两女的反应,就知道她如果再不退走,真要等到祝玉妍出来,冷不丁的说上几句风言风语。就轮到她百口莫辩了。
对于慈航静斋的传人来说,几乎没有事情能比自身无瑕的形象更重要的事了,予人以公正高洁的印象。才能体现慈航静斋的权威性,也才能在四处疾呼。奔走造势中获得最佳的效果。
师妃暄如果形象受损,将对慈航静斋造成严重的打击。
她风淡云轻的抽回玉手,淡淡道:“妃暄虽非是什么仙子,却也寄望邪帝尊重。”
风萧萧此着只为解已困局,并不愿真的引起她的厌恶感,自然不会强行把握,甚至微笑着解围道:“能与师小姐夜游洛水,实乃风某人生幸事。如今夜已深,风某也就不好继续打扰师小姐了。风某无礼,恕不远送。”
以师妃暄恬淡无为的修养,面对他的无懈可击,也不由黛眉轻蹙,轻叹道:“妃暄告辞。”
风萧萧忽地跃起,落于阴癸派船头,回身含笑颌首。
扁舟无桨自退,师妃暄立于舟前,青衫前拂。亮如星辰的美眸深深凝视着风萧萧,直至扁舟没于夜色洛水深处。
风萧萧一直面带淡笑的遥望,直到身后传来祝玉妍低沉悦耳的嗓音。他的脸色才突然间垮了下来。
“邪帝好本事,竟能让师妃暄当众失态。”
风萧萧苦笑着转身,道:“侥幸而已,师妃暄的确厉害,如不用些惫懒手段,我还真未必是她对手。”
因为邪帝舍利的关系,他正怕见祝玉妍呢!没想到越不想来什么,什么就越来。
出乎预料的是,祝玉妍并没丝毫发火的样子。甚至很平静的隔着面纱将他一阵打量,缓缓道:“随我来。”
风萧萧心道:“这莫非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么?”老老实实的跟着祝玉妍进了船舱。
宽敞的舱厅装饰华贵。却不浮华,显得出阴癸派虽是被世人所鄙的魔门。但派中人品味极高。
风萧萧神情不自然的坐在下首,一副稍有些不安的样子。
祝玉妍失笑道:“邪帝不必装出这副模样,圣门向来只求结果,你的手段的确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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