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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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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兴地摆弄着佛牌,果然有一些佛牌的加持龙婆师父已经去世,成了绝版,价签写的钱数很低,显然是几年前的价格。我说:“你加价多少?我都想要。”

方刚瞪了瞪我:“你以为我只认钱?”

我心中暗喜,方刚又说:“就按价签的三倍价钱吧。”

我很失望:“我还以为你不加价呢,三倍是不是贵了点儿?”

方刚大怒:“你知道这些限量版存货,有多少人出高价要买吗?狗咬吕洞宾,不卖了,拿来拿来!”

我连忙把佛牌用双臂护住:“和你开玩笑呢,为什么不要?我都要了!”

方刚忿忿地看着我,看起来对我很不满。我笑嘻嘻地边挑东西边在本子上记账,总共挑了二十几条佛牌,十五六尊古曼童。当晚我从银行取钱给方刚,顺便请他在KTV喝酒跳舞,几个美女左拥右抱的,这家伙怒气才算平息了些。

我在附近的寺庙请了很多正牌和古曼,都不贵,加上从方刚手里买的,光正牌就有近百条之多,还有三十多尊古曼童和十几根符管,另外还有钱母、咬钱虎之类的开光小东西。再去寺庙里买了不少佛教饰品,足足装满了五六个大号纸箱,打包用跨国快递邮寄回国内。为怕惹出事端,我没弄阴牌和地童,免得到时候把麻烦引到店里。

十多天后我回到沈阳,把营业执照办妥,再将那套临街的房子找装修公司按我的设计改成佛牌店,装修风格跟泰国寺庙一致,看起来异国风情十足。两居室的房子,前屋是店铺,后屋既能住人,也可当仓库,一举两得。而店名就叫“泰国罗勇佛牌古曼专卖店”,和我的淘宝店名一致,注明实体店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定期从泰国空运送货,辽宁周边地区的顾客朋友可以直接去店里挑选购买。

佛牌店很快就装修完了,我把王娇和孙喜财叫来,三个人陆续往店里摆放东西。他们俩兴高采烈地在店里这看看、那摸摸。王娇说:“嗯,不错,这儿放个电脑桌,平时你上网看个电影,那边腾出来,来几个朋友你们还能喝喝酒、打桌麻将啥的。”

我连忙说:“我让你俩来是看店做生意,不是吃喝玩乐的,你还是想让喜财把我这佛牌店改造成麻将社?”

王娇来到我身边,搂着我的胳膊笑着:“哪能啊?人家逗你玩呢,还当真了!”

孙喜财看着腻在我身边的王娇,连忙说:“快把这几个东西摆过去!”

佛牌店正式开张,当天还挺热闹,有十几个沈阳和周边城市的老顾客都来捧场送花篮,这些人都是从我手里请了佛牌和古曼,对自己的生活、事业和工作有了明显帮助。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心理作用,但他们以为是佛牌起效。佛牌,在某种程度上充当了宗教信仰的角色,有人戴上泰国佛牌,就好像有了尚方宝剑,信心大增,自身气场发生改变,也影响了今后的命运,但他们自己并不知道,也不愿承认。

我把淘宝店铺交给王娇和孙喜财打理,再把泰国佛牌的相关知识向他俩大概普及了一下,就开始营业。那年头佛牌店在沈阳还不多,很多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进店,一看每条佛牌至少千元,还有售价五六千甚至上万元的什么限量版、绝版佛牌,都吓得转身就走。只有少数对佛牌了解、去过泰国或戴过佛牌的人才会挑选和购买。一个月下来,只卖出六条便宜的正牌,其中有五条还是我淘宝店里的省内顾客下单后,上门自取的。

月底算账,六条佛牌利润七千,去掉各项费用支出和房租部分,还剩四千块钱,我和他们各分两千。当我把钱交到王娇手里的时候,孙喜财一个劲嘬着牙花,显然很不满意,没达到他的心理预期:“这一天天的,也不赚钱啊!月底才分两千块,还不如我俩上班加一起赚的多呢!”

我笑了:“开店哪有上来就赚大钱的,得慢慢培养。”

王娇也说:“就是,开店第一个月能赚钱就不错了,你真不知足。”

孙喜财说:“田哥啊,你这些东西卖这么贵,又不是金银首饰,谁能买?就说这块佛牌吧,售价8888元人民币,半点金子也没有,只有一些银子,剩下都是铜铁甚至泥土做的,凭啥卖这么贵?沈阳人又不是冤大头!”

我说:“你不懂,这块佛牌是泰国著名高僧龙婆炎大师早年亲手制作加持的,现在已经是绝版,八千多我还不愿意卖呢。货卖识家,早晚有识货的,就算卖不出去也没关系,这些货也可以用来证明咱们佛牌店的权威性。”

孙喜财的脸拉得像长白山似的,我知道他是什么德性,也就没再理他。王娇笑着说:“哥,闭了店我请你吃烤肉。”

孙喜财又不高兴了:“你能不能把我也带上?是我们请,不是我请!”

王娇一拍他脑袋:“你事真多,好好,闭了店我们俩请你吃烤肉,哥,行不?”我苦笑着答应。

转眼在沈阳已经待了一个月,佛牌店生意仍然比较淡,每次我到店里视察,都看到孙喜财在无聊地上网看电视剧,王娇用手机聊QQ。孙喜财开始经常发短信向我发牢骚,说开这个店不赚钱,还不如投资干麻将馆,我当然不为所动,心想别说我不帮你们,佛牌店也是店,就看你能不能坚持下去。

那天晚上,我正跟客户用电话聊生意,对方说要请一尊古曼,为了给自己的店铺招财。我忽然想起,在泰国很多店铺都请古曼放在店里招徕生意,保佑财运,甚至迷惑顾客。我何不也弄一尊入灵的古曼童放在佛牌店里,再配上专门供奉入灵古曼的那种线香或锥香,都是加了特殊配料的,这样不就有效果了吗?虽然这方法有些旁门左道,但为了赚钱,管那么多呢,反正也死不了人。

我立刻给方刚打电话,托他从阿赞TAM手里弄了一尊入过女大灵的古曼童,外加几盒特制线香。这些香的配方很特别,除了常规香料之外,还加入了年轻女尸的骨灰粉末。

东西寄到沈阳后,我马上把古曼童放在佛牌店内的门口墙角,又念了引灵经咒。孙喜财坐在桌边打游戏,王娇在旁边看得好奇,问:“哥,这又是啥玩意,招财猫啊?”

我笑着告诉她不用管太多,每天开店的时候就把香点上几根,平时再经常买一些新鲜水果、零食和饮料,放在古曼童面前就行。同时又把一张纸交给她,上面是用中文标注的巴利语经咒,是阿赞TAM亲自写的经咒,属于驱灵咒的一种。我让她和孙喜财把这段经咒背熟,每天无人时低声念上一遍,主要为了防止两人看店的时候对入灵的古曼童和线香产生不良影响,比如头昏难受,甚至神志恍惚等现象。

我告诉王娇,背经咒的时候最好在店内无人时,免得让人觉得你在搞什么鬼。王娇拿起桌上的一串星月菩提:“没事,念的时候我就让他盘这串珠子,被人听到也不怕,还以为他念佛经呢!”

孙喜财边打游戏边说:“这一天天的也不赚钱,光靠这古曼童就能让生意红火?”王娇用眼睛直瞪孙喜财,我也没理他。

几天后,孙喜财给我打电话,除了汇报店里情况之外,又说了一个重要信息,这段时间,凡是进店的顾客,不见得都买东西,但驻足的时间明显增加,有的人还会在店里看着佛牌古曼发呆,或者和他们俩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也有的顾客神情委顿,有人还称进了店就头晕,总之各种现象都有。

第0024章半夜戴墨镜的女人

我说:“这是正常现象,入灵的古曼童里面有阴灵,线香也有相同作用,能对人产生各种影响。你要趁机多向顾客推销佛牌,如果发现顾客很感兴趣,就向他们推荐比较贵的。”

孙喜财终于找到了窍门,不到十天时间,居然卖出去五六条佛牌,从几百到三四千元的都有。他特别高兴,晚上约我去店里喝酒,衷心向我请教有关泰国佛牌和古曼童的知识。我把比较邪门的典型案例讲给他俩听,听得王娇和孙喜财舌头都吐出来了,脸上半信半疑。王娇说:“要是邪牌这么厉害,那给我和喜财都弄一个佛牌吧,转财运的,这样咱们就不用看店上班了,多好!”

我就知道她会这么说,连忙拒绝:“佛牌有风险,我已经说过阴牌不能随便碰,人一生的财运有限,你非要发大财,肯定会付出一些原本属于你的东西,也许是健康,也许是寿命。”这话把他们俩暂时给吓回去了。

一个礼拜之后,王娇给我打电话,我很奇怪,平时有什么事都是孙喜财出头,生怕我去勾引他女朋友,这回怎么变了?王娇在电话中称有重要的事要和我说,想请我去店里一趟。等我到了佛牌店,王娇先关上店门,神色扭捏地说:“哥,我……我俩想请几天假,新民老家那边有点儿事。”

“什么事?用我帮忙吗?”我问。

王娇说:“不用不用,你这几天帮着盯一下店吧。”

我同意了,但看到孙喜财眼睛闪烁,神色不对头,我立刻生了疑,知道他们俩肯定有鬼。在我的追问之下,王娇吐了实情,满脸恐惧之色:“哥,你这佛牌店里有鬼!”

我很意外:“什么,店里有鬼?啥意思?”

王娇说:“这几天有个很奇怪的女顾客,每天都来店里看,却从来不买东西。而她走之后,我发现供奉在古曼童面前的水果和零食饮料都会变少,你说邪门不邪门?”

“她是不是小偷?”我问。

孙喜财站起来:“不可能,店就这么大,她在店里的一举一动我看得很清楚。再说有时候东西并不是丢失,而是残缺,比如饮料会少一半,香蕉会变成半个,新鲜苹果很快就烂了,就像放了半个月似的。”

这倒真是怪事,我问那女人长什么样,王娇说:“大概三十来岁,穿得很普通,每天都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来店里逛。也不买东西,看一会儿就走,问她话也不回答。我怕她是精神病,问多了她再发病打人骂人啥的,后来也就不问了。肯定你这店里的佛牌招了鬼,反正这店我是不看了!”

听了他们的讲述,我确实觉得很奇怪,就同意先放他俩几天假,回新民待几天,我决定从明天开始亲自看店,看看这个女人是什么来路。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来到店里,先把古曼童面前的杯子里倒满可乐,再换上几个新鲜苹果和香蕉,又念了两遍经咒,然后就坐着看账簿。一上午没什么顾客,临近中午,有一名顾客拿着佛牌来,说不小心摔在地上把壳给摔裂了,问我能不能修。我问了顾客姓名,一查销售账,上面记得很清楚,这块佛牌是半个月前以一千元价格卖给他的。我让顾客把佛牌留下,告诉他得寄去泰国,让寺庙的僧人们亲手修复,但要收五百块钱运费,十天后取货。或者也可以用胶水简单修复,但有可能影响效果。

顾客想了想,很不情愿地掏出五百块钱给我,我心里暗笑,心想又多赚了五百块,这时顾客抱怨道:“请佛牌就花了一千五,修个壳还得五百,这东西真贵!”

我心里一愣,连忙问他花了多少钱,顾客说:“一千五百块钱啊,难道不是吗?”我连连称是,说你捡了便宜,要不是泰国佛牌还没普及,三千都不卖你。打了收条,顾客走后,我气得牙根痒痒,敢情孙喜财居然报花账,卖一条佛牌黑了我五百块!我掏出手机刚要给他打电话,店门打开,一个年轻女人走进来。

这女人大概三十几岁,皮肤白细,戴个很大的墨镜,几乎把半张脸都遮住了,身材不错,女式真丝衬衫加紧身七分牛仔裤,显得前突后翘。

她看了看我,在店里转了几圈。我抬腕看表,正好中午十二点,难道王娇说的女人就是她?我对她说:“随便看看,正宗泰国佛牌,有求必应,要不要请一条啊?”

女人没理我,转了几分钟,似乎没找到她要的东西,慢慢走出佛牌店。我站在门口,隔着玻璃目送她消失在街拐角,回头却愣住了。摆在古曼童桌前的那杯可乐只剩下半杯,而早上我明明是倒满的。香蕉也少了一根,原来记得很清楚放了五根。这是什么情况?

当晚,我和几个同学在店里支桌打麻将,手气非常好,就多玩了几圈,到早晨五六点钟才散局。我先在对面的水果店买了些东西,把古曼童面前的供奉品换成新的。中午十二点已经过去很久,但那个女人并没来。我有些失望,晚上五点来钟,我本想提前关店,可困劲忽然涌上来,坐着坐着居然睡着了。

不时候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寒意催醒,看看门外,天已经黑透,还下着雨,从天边隐隐传来雷声。抬腕看表,是晚上十一点半,我这一觉竟然睡了六个多小时。站在门口,雨中的整条街除了我这店里有灯光之外,已经没有一家店铺营业。一阵风吹来,冷得我打了几个哆嗦,心想这么晚就别回家了,就在后屋睡觉得了。刚要收拾东西关店门,看到从马路对面走来一个打伞的人影,看样子像是朝佛牌店方向来的。

我站在门口没动,那人影越走越近,当来到店门的时候,我才看清这是个女的,就是昨天中午来的那个女人。奇怪的是,这女人居然还戴着墨镜,我很奇怪,心想天黑成这样,你能看清路吗?

我闪开身,女人把雨伞立在门外,径直进了店。关上店门,她照样在店里转着,我忍不住又问:“您到底有什么需要?我这几年都在泰国居住,本店的佛牌古曼和饰品都是正宗的泰国寺庙开光,假一赔十!”

女人停顿片刻,看了看我,又继续在店里转。我在泰国几年,无论佛牌古曼、小鬼降头,阿赞法师都见过不少,也算佛牌专家了。心想这女人身上极有可能附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于是我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串橄榄核手串,边假装盘手串,边低声念动阿赞TAM提供的那段经咒。

那经咒是巴利语的,专门用来驱邪,在我小声念经咒的时候,女人身体猛地一震,低着头,用手扶着货架,好像身体不舒服似的。我走过去问:“大姐,你没事吧?”女人吐了口气,摇摇头,直起腰,准备走出店门。

我更加确信,后退几步,继续低声开念。女人停住脚步,站在地上,背对着我,身体以脚为轴慢慢划圈,还发出低沉而连续的“啊啊”声。这种情况我再熟悉不过,那是鬼魂开始附着或离开宿主时的表现。我硬着头皮走到她背后,伸手去拍她的肩膀。

女人慢慢回头,面无表情,嘴微张着,那“啊啊”声就是从她口中发出。我壮着胆子,心想一不做二不休,伸手把她的墨镜摘下来,吓得我立刻就扔了,女人眼珠呈灰白色,像两颗剥了皮的葡萄粒,在灯光照射下特别显眼,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第0025章降头

“为…什…么…这…样?”女人望着天,机械地从嘴里说出这句话,但毫无感情,也没有任何单调,每个字的间隔都一样,就像银行和医院那种电子叫号系统发出的声音。

我不敢回答,仍然继续念着经咒。女人又说道:“你…别…再…念…了,我…不…想…走。”

一听这话,我又确信了几分,嘴里经咒不停,反而更加速地念着。

女人又机械地说着:“我…不…回…去。”

我索性大声念起来,大概两分钟左右,忽然我身边的塑料凳子倒在地上,但店门是关着的,屋里也不可能有风。女人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竟恢复了正常人的眼珠,黑漆漆、水汪汪的,特别好看。

女人走上前,一把抱住我:“求、求你救救我!”

“你到底怎么回事?”女人软软的胸紧贴着我,我觉得很舒服,也没有推开她的意思。

女人低声哭泣:“我也不知道,很难受……”

我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女人回答:“半年前。”

我又问:“什么原因造成的,你知道吗?”

女人摇摇头,我问:“和泰国或者东南亚有关系没?”

女人抬头看着我:“有关系,自从我老公带我去泰国旅游回来之后!”

我心里一动,看来是找到病根了。我让她先坐下,把五毒油项链从脖子上摘下来,在店里慢慢走动,同时观察着项链中五毒油的颜色。走到店门墙角古曼童供桌附近,五毒油开始变深,我把项链移到古曼童面前时,油已经像墨汁一样黑。

我对女人说:“它附在这里面了。”

女人问:“它……它是谁?”

“就是你身上的那个东西,我还不知道它具体是什么,反正不是人。”我回答。

女人吓坏了:“你快念咒语吧,念的时候我才觉得舒服点,不然真是比死还难受!”

我说:“这个经咒不能随便念,而且你体内的东西已经暂时脱离,只要你不走出店门,就算是安全的。趁着这段时间,我要了解一下你的情况。”

女人这才对我说了实情,听了她的讲述,真把我惊得够呛。

她叫白梅,结婚六七年了,老公近几年开始做生意,越来越有钱,经常出差,一去就是十天半月。但因为白梅长得漂亮性感,所以她也没怀疑过老公会有外遇什么的。可有一次闺蜜向她推荐了一款软件,能在两部手机中随时查看定位信息,让白梅试一下。白梅抱着好玩的心态,趁其老公不注意,就在他手机里装了这个软件。

那时的手机系统没有苹果和安卓,最好的也是塞班,提供的定位信息也是两串数字,分别代表北纬和东经,还得用电脑上网,再输入经纬度进行查询。有一次白梅老公去上海出差,当晚白梅无聊地使用了定位功能,上网一查,当时就傻了,显示出来的地点居然就在沈阳市区内,附近还有两家连锁酒店。

白梅疑心顿起,立刻开车到这个地区,以找人为名,先后去两家酒店查询,果然,其中一家酒店向她提供了她老公的开房信息。白梅冲上楼去,假装服务生将门敲开,把她老公和一个女人捉奸在床。

丑事败露,白梅的老公向天发誓说绝对是第一次,而且是那女人勾引自己。白梅表面上原谅了老公,她虽然善良但并不傻,知道男人做出这种事基本上不可能初犯,于是开始暗中调查,同时将家里的资金用各种方法转移到自己名下。有一天,白梅的老公说想带她去泰国旅游,白梅没多想,就答应了。两人在泰国玩了几天,其中有一天是导游带他们俩去某法师家作客,那位法师给两人都施了什么法术,说是能保佑平安健康的,白梅对泰国风俗完全不懂,也没在意。

自打她从泰国回来之后,整个人就都变了,先是经常生病,夜里做噩梦,总梦到有一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脸上血肉模糊的,伸手要掐死她。渐渐地发展到精神不振,丢三落四,记忆力减退,莫名其妙地乱发脾气,还动手打人。

有一次她和闺蜜去某寺庙进香,那闺蜜信佛信得厉害,可白梅并不信佛。两人跪在佛像面前时,白梅突然放声大哭起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闺蜜去问住持,老和尚摇摇头,说:“那位女施主身上有股怨气,正在吸收她的精力,恐怕没多长时间了。”

白梅大惊,托人四处打听,也找过高僧施法,但没效果。有人对白梅说,东南亚国家的很多人都会南洋邪术,要千万小心,她才开始怀疑是老公搞的鬼。她工作的单位就在佛牌店附近,某次午休时出来逛街,路过佛牌店,看到牌匾上的“泰国”二字,就进去看了看。正巧那时候孙喜财在边盘珠子边念经咒,白梅在一瞬间觉得头脑清爽,浑身说不出的舒服。但她只有午休时才有机会出来,而晚上下班后,佛牌店已经关门。今天她单位加班,出来的时候远远看到佛牌店似乎还亮着灯,就走回来看看,于是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听完白梅的讲述,我用手指扒开她的眼皮,发现在她眼珠上有一道黑色竖线,这是典型的中降头症状。我对她说:“你要有心理准备。”

白梅问:“什么意思?”

我说:“你应该是中了降头。”

白梅又问:“中了降头?这是什么东西?”

我就把和东南亚降头术有关的事和她简要说了一下,算是普及知识。白梅气得直咬牙:“怪不得从泰国回来之后我就浑身不舒服,经常生病,原来真是这个王八蛋害我!可他怎么做到的呢?”

我说:“他事先找好降头师,然后假装带你去泰国散心,再串通导游,以他介绍的名义去降头师家里。表面说是施法转运,其实是给你下降头呢,把不正常死亡的、有怨气的灵魂阴灵附在你身体内,你当然成天得病难受。我店里有入灵的古曼童,你只要一进店,体内的阴灵就会被古曼吸引,而出来偷吃供品,等你出店时,它又再次附上你身,从这点来判断,这阴灵应该是个孩子。”

白梅吓得合不上嘴:“那、那这情况会持续很久吗?”

我笑了:“不会很久,因为一般最多半年,你就没命了。”

白梅本来皮肤就白,这下脸更白了。她紧紧抓着我的手,一个劲地摇:“老弟,你帮帮我行吗?我出钱,你就帮帮我吧!”

我表示很为难:“下降头很难处理,降头师的收费都很高,你老公也肯定花了不少钱去给你落降,看来他是出了血本的。但钱还是次要的,关键在于解降比施降还难,容易得罪降头师,所以这类生意没人愿意接。”

白梅哭成了泪人,说:“老弟,我可不想就这么被老公给害死,你说什么也得帮我,我知道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你厉害。价钱方面好说,为保命我认了,你让我怎么谢你都行。”我犹豫着,告诉她让我考虑几天。白梅点点头:“那我先走了,每天我都会来店里找你,有消息就告诉我。对了,那个附在我身上的东西,它、它还在吗?”

我说:“它在经咒的催动下,从你体内脱出,附在那尊古曼童体内,但那古曼是入了灵的,恐怕容不下它,只要你一出店门,它就会再次冲出来,附在你身上。”

白梅哀求:“我可不想再让它附我身了,没有它的感觉太好了,哪怕只有一天也行啊!”

我忽然动了歪心眼,笑着说:“我这间佛牌店后面就是卧室,天也晚了,要是方便的话,你就住我这儿吧,明天再走。”

第0026章报黑账

白梅神色尴尬,没说什么。

我又问:“你老公在家吗?”

白梅说:“他、他出差了,得好几天以后才回来。”我心想毕竟是男人,得主动点儿,有便宜不占白不占,还犹豫什么?于是我站起来拉过白梅,把她带进屋里。

可能是暂时脱离了阴灵附身,白梅对我很感激,还主动脱了衣服。男女之事,古今有之,社会浮躁,偷情也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我在卖佛牌这一年多当中,乘生意之便,也曾经泡过不少女顾客,白梅就是其中之一。当时只觉得金钱风流两不误,人生多么快活!完全没想到,那些行为都是在给日后的恶果增添恶因。

第二天,白梅早早就离开了佛牌店,我坐在店里歇了半天,还觉得腰酸腿软,心想这白梅也够厉害的,她老公居然还有精力在外面找女人,真是令人佩服。

下午我给方刚打去电话,说了白梅的情况,方刚说既然阿赞TAM给的那段驱灵咒对白梅体内的阴灵能生效,就说明他有办法。第二天方刚回复我:“按理说,鬼降是比较高深的降头术,是降头师用法力把具有强大怨念的阴灵硬生生打进人体内,直到鬼魂将人折磨至死,才脱体而出,不死不休,也极难解开。但你那位女顾客身上的阴灵居然能在普通驱灵咒的催动下暂时离体,说明当时施降的这个人水平一般。他法术还没练到家,只是能让阴灵暂时附在人身上,但一遇到有灵体的物体就会出来,比如你店里那尊古曼童。这样的话,阿赞TAM说他有把握能解开这个降,大概需要十五万泰铢。”

有办法就好,我在联系白梅之前考虑了一下,她家里有钱,又痛恨老公,解降头这种事在中国大陆,尤其北方城市还不多见,能解决的人更少。遇到大鱼不容易,怎么也得宰上一刀不是?别看白梅和我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但那不过是随便玩玩而已,赚钱最重要。于是我给白梅打电话说了情况,并报出人民币五万元的价,还不包括路费。

没想到,白梅对我说:“我出十万,你在彻底解决我身上邪降的同时,想办法让那位什么阿赞师父给那个王八蛋也下个更厉害的降头,最好让他生不如死。”

我心里一动,心想居然又有意外收获!连忙满口答应下来,让她夫妻俩办好去泰国的签证,咱们随时出发。可白梅说:“去泰国有些麻烦,你也知道,我身上的降头就是他找人在泰国给我下的,要是再去泰国,他肯定有所警觉,不见得能上当,你看能不能让阿赞师父来沈阳作法?别的城市也行。”

我说这难办,阿赞师父们久居东南亚,不太喜欢跑远路去国外,就为了给顾客施降解降。就算有也收费很高,怕你接受不了。

白梅表示不理解:“为什么这么难请?比明星架子还大吗?”我笑了:“从某种意义上讲,阿赞师父比总统还难请。人家毕竟是从小修练黑法邪术的人,你想想,如果中国的深山老林中有个得道的高僧,你敢说能用钱把他们请出来和你见一面吗?”白梅说:“倒是也有道理,那先报个价看看吧。”

我把情况和方刚一说,大概晚上,方刚来电话,告诉我他好说歹说,阿赞TAM总算同意可以去中国,但太远的地方不去,只能到广州或深圳一带,食宿费用我们全包,另外再出二十五万泰铢辛苦费。我给白梅报出另加十万人民币辛苦费的价,加上解降和落降的钱,总共二十万,先付五万做为定金,事后视完成度的多少而付款。比如阿赞师父给你解了降,但没机会给你老公落降,就只收十五万。白梅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让我负责提前协调,她好想办法安排行程。

这消息让我激动了很久,要是能成的话,至少有七八万块钱的利润,得卖多少条佛牌才能赚到啊!

次日,我在店里打电话给王娇,告诉她闹鬼的事已经解决,同时让他们来店里找我,有事商量。快到中午的时候俩人到了,刚一进屋,王娇就兴冲冲地说:“不闹鬼啦?太好了,找我们有啥事?”

孙喜财嘿嘿笑着:“田哥是要请我们吃饭吧。”

我说:“对,鲍鱼龙虾随你点,照一千五百块钱花。”

孙喜财高兴地说:“都是自己人,这么破费干啥?吃火锅就行了,最近我和娇娇都有点馋涮羊肉。”

王娇也说:“就是,昨天晚上还梦到吃涮毛肚呢,今天你就要请我们吃饭。”

我笑了:“那好办,随时可以。对了,今天有个顾客来取佛牌,壳裂了,我收了顾客五百块钱,说要寄去泰国让僧人修复,其实当天我就用胶水粘好了。”

孙喜财佩服地说:“田哥,有你的啊,这钱赚得真容易,怪不得你说要请我吃饭。对了,是哪个顾客?”

我拿起账本,念道:“X月XX日,顾客老李购龙婆炎崇迪正牌一块,人民币1000元整。”

孙喜财似乎想到什么,假装无心地问:“哦,这个我知道。对了,那顾客和你聊什么了吗?”

我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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