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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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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不高,解降费时费力,人家法师也得收钱,这样吧,算你优惠点儿,就十万人民币,然后你滚出泰国,回河北衡水去,以后不许再从事佛牌行业,否则哪天再次倒霉,可没人救你!”我回答。

小左断断续续地说:“十……十万?咳……你他……他妈的穷……咳咳……穷疯……”我连忙打断,说:“都咳成这样,还是少说几句吧,让我来。十万您嫌多,前几天您扎我的那一针,还跟我开价五六万呢,这才加价多少!还记得在厦门开佛牌店的那个白老板吗,你用入过重料的邪牌冒充必打给他供货,坑得客户损失惨重,这十万都不够赔人家损失的,多吗?最可气的是还敢给我下虫降,你才在泰国混多久,认识几个阿赞师父?”小左还要说什么,可完全咳得不行,只好把电话挂掉。

我给阿赞Nangya打电话,问她提供给我的虫降粉有什么症状,她说:“最开始是发低烧,咳嗽时会喷出很多细小的黑虫,越来越严重。五六天后脸上长脓包,十天后眼睛充血,最多一个月,全身的内脏都会被虫吃光,然后顺着五官的和肚脐的孔爬出去。从表看,就剩下一张厚厚的人皮。”

听得我不寒而栗,连忙把这些话用文字短信发给小左。几天后,小左的号码打来电话,但却不是小左的声音,而是一个讲泰语的、低沉的男人,原来是那位阿赞霸师父。他问我为什么要害左先生,又问那个虫降怎么解开。

说实话,我对这种黑衣阿赞还是有几分忌惮的,但有方刚和阿赞Nangya在背后撑腰,我的底气也硬起来,质问他那天为什么给我下虫降。

阿赞霸说:“你有证据吗?”我说那就没什么可谈的,再见吧。阿赞霸问我怎么付钱,我说会把银行账号发给他,什么时候看到钱入账,我什么时候把解虫粉提供给你们。

“我怎么知道你收钱后会不会跑掉?”阿赞霸问。我说你们没有别的选择,要是有,也不用来找我了,自己考虑。挂断电话后,我把账号以短信发过去。第二天下午,收到小左手机发来的短信,称钱已汇入,让我尽快查收。我上网一查,果然有了五十万泰铢的款子汇到。

我回短信给小左,让他去芭堤雅某处寻找一个小玻璃瓶,那就是解降粉,然后立刻离开泰国,不得以任何借口停留,否则没人保证他以后不会再栽跟头。小左回短信称没问题。

整治了小左这个盗版混蛋,我也算出了恶气。和方刚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说出一些担忧,他和阿赞霸沆瀣一气,得了解虫粉之后多半不肯离开泰国,甚至再次找麻烦怎么办?方刚说:“那就再收拾他,和之前的蒋姐、皮滔那些人相比,这个小左只是混混级别,没什么大出息。”

下午,我给被白老板卖假牌坑过的韩女士发短信,询问小彭的事。没过半小时,有个陌生电话打来,是位年轻女士的声音,自称姓彭,韩女士的同学。她告诉我,警方已经抓到卷钱跑路的家伙,但很多钱没能追回来,她母亲已经出院,但丈夫还躺在骨科病房里休养。

我把白老板和小左的事对她讲了一遍,小彭很感激:“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曲折!可为什么我现在还经常做噩梦?每次都是那两个女人,在梦里对着我哭,脸上和身上全是血……”

第十一卷鬼王的高徒

第0501章阿赞巴登不见了

“因为你佩戴了那条入过重料的女大灵佛牌,已经被阴灵侵扰,虽然现在佛牌已经被我处理掉,但你的运势和健康仍然会持续受到影响。最好有空抽时间来一趟泰国,我找真正的阿赞师父帮你做个驱邪法事,花费大概在一两万人民币左右。”我回答。

小彭犹豫片刻:“好吧。虽然我这边还有很多乱事没处理,但为了不再出别的什么差错,我会尽快去趟泰国找您。”

几天后,小彭和她的同学韩女士两人共同来到曼谷,陪同者还有韩女士的丈夫。从曼谷乘大巴车来到大城,路上我给他们三人仔细讲述了小左和阿赞霸的事,但隐去了我反过来给小左下虫降又收十万块钱的细节。

韩女士丈夫说:“这些人真是太可恶了,卖个假佛牌能赚多少钱?给别人带来的损失巨大!”

小彭神色很憔悴,看来这段时间发生的倒霉事让她没少操心,佛牌对她的影响也没怎么消除。韩女士问:“田老板。泰国佛牌也有这么多假货?”

我说:“有需求和市场就有假冒,到处都是。”

来到大城阿赞Nangya的公寓,我告诉他们这位就是泰国著名的女法师,在检查了小彭的症状之后,阿赞Nangya给她施法。那条佛牌中的两名女大灵怨气深重,说什么也不离开小彭。韩女士夫妻看到小彭坐在地上,嘴里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两人都看傻了。阿赞Nangya左手按着拉胡域耶,右手贴着小彭的额头,她身体来回乱扭,几次都想站起来,被阿赞Nangya死死按住不能动。

十几分钟后,阿赞Nangya流了很多汗,小彭垂着头,胡乱说着没头没脑的话,后来慢慢不动了。韩女士急得问:“她怎么了呀?”

阿赞Nangya告诉她,小彭身上的阴气已经被驱解,没什么问题了。韩女士连声道谢。我让她付给阿赞Nangya五万泰铢,说这已经是最优惠的价格,要不是看在小彭被假冒我的人行骗导致,别人最少也得十万。

韩女士从小彭的背包中取出在机场ATM取出的五万泰铢钞票交给阿赞Nangya手中,我们四人辞别阿赞Nangya离开这里。小彭被韩女士夫妻搀扶着,神志渐渐清醒,但身体很是虚弱。我告诉她,回去后休息十几天就没事,这段时间太晚不要出门。也别去过于偏僻和荒凉的地方,或者阴气重的场所,如医院、殡仪馆、坟地等。

“可是……我老公还在骨科医院住着,我怎么去看他?”小彭问。我说半个月内就辛苦你的亲戚去护理看望,半个月后就没事了,她连连答应。

这趟生意我没打算抽成,因为我在小左身上已经敲到一笔,但小彭他们不知情,对我千恩万谢,回到曼谷后还在谢我,说我有空一定要去厦门找他们。

我从曼谷来到芭堤雅,找方刚喝酒聊天。他朝我伸出手:“小左的事你收了十万人民币,打算分我多少?”我说你也没帮什么忙,还占便宜说是我亲爹。我的心理创伤到现在都没好,你还好意思要钱。

方刚把眼一瞪:“你以为我愿意当别人亲爹?老子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要是真有你这么个儿子,是不是还得给你攒钱?”

经过激烈的商讨,最后我分给方刚三万人民币,再给阿赞Nangya汇去两万,大家都有赚头。吃饭的时候,我说:“总觉得那个小左和阿赞霸不会这么轻易就吐出十万块钱,我这段时间得防备着点儿。”

“小心驶得万年船,狗急也会跳墙,何况人。我最近也会留意那个叫阿赞霸的家伙,时不时托朋友过去以请牌为借口,看那个姓左的小子是不是还住在那里没走。”方刚抽着雪茄。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我正去往华欣的路上,打算请几条正牌放在淘宝网上卖。接到陈大师打来的电话,他声音焦急:“田先生,阿赞巴登不见了!”

我愣了:“阿赞巴登?不见了?怎么会不见?”

陈大师说:“我也不知道啊。昨晚我派人去大埔的围村看望阿赞巴登,却大门紧锁,邻居说住在这里的那个人已经好几天没回来。我以为他出去办事,就打他的手机,可已经关机。我托在机场的朋友查了出境记录,发现几天前他就订了去老挝的机票!”

听了这些话,我觉得非常意外,难道是阿赞巴登得到什么风声,或者去老挝办事?不太可能是办事,因为他是去香港避风头躲鬼王的,什么事也没有命重要。我连忙给方刚打电话,他居然也不知情,说:“阿赞巴登做事很沉稳,发生这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已经被人暗害,二是得到风声,躲出去了。”

“被暗害不太可能吧,他不是已经跑去老挝?”我连忙问。

方刚说:“谁知道是不是被谁故意引去的,我马上托在菲律宾的朋友,打探鬼王那边有什么动静,有消息再通知你。”

这天的中午时分,我接到一个电话,对方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低沉还有些沙哑,问:“请问您是田七先生吗?”我问他是谁。

中年男人说:“我姓邓,是马来西亚人,做榴莲生意的,来泰国办事。不知道得罪了谁,我现在患上一种奇怪的病症,怎么也治不好。有朋友指点我说可能是中了什么降头,还给了我您的电话号码,请问您在泰国还是中国?”

我连忙回答在泰国的罗勇府。邓先生说:“我在孔敬府,那您什么时候有空能来我家里坐坐吗?我病得已经走不动路了。”

我说没问题,让他把地址留给我,但也说了要收一些车马费,不成也不退回,最低三千泰铢。邓先生说可以,但他生意繁忙,只能在明天见面,要是无法解决,他后天就要回马来西亚,在当地找法师帮忙了。我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连忙告诉他明天我肯定到。

双方约好次日碰面。下午我就收到了邓先生汇的三千泰铢,第二天我早早起来,乘大巴车一路来到孔敬,再转出租车,按邓先生提供的地址,在度假村不远处的树林边找到一座竹楼。邓先生长得白白胖胖,身体强壮,头发略有些秃额,胡子却很茂密发达。

给我开门后,他就坐在床边,边咳嗽边哼哼着,看似很痛苦。我问有什么症状,他挽起衬衫袖子,手臂上全都是紫青色的筋,很吓人。我掏出五毒油项链靠近邓先生的身体,把我吓了一跳,颜色比墨汁都黑,以前从来没见过这么黑的,简直和皮鞋油一样,黑得发亮。

我以为看错了,是阳光晃的,就换了个背光的角度,也同样又黑又亮。我扒开邓先生的眼皮,两眼珠布满浅灰色的细丝,看起来挺可怖的。我问他还有什么症状,邓先生说:“做噩梦,咳嗽,梦游……”

这全是撞邪的典型症状,聊了一会儿,邓先生也说不出来他得罪谁了。他拿过放在桌上的几张名片递给我:“我那位朋友给了我好几张名片,有您的,还有一位罗先生和方先生,都说是在泰国比较有信誉的牌商,您认识这两位吗?”

一看名片,方先生就是方刚的,我说和他很熟,他认识很多泰国法师,完全可以帮你。邓先生非常高兴,让我马上联系这位方先生,最好也能来看看。

第0502章邓先生

给方刚打去电话,他正在呵叻府办事,我把情况说给他听,方刚回答:“估计是中了降,刚好你们在孔敬,可以问问老谢。让阿赞洪班给他解降头。”

我刚要说话,突然邓先生从椅子里跳起来,把头用力往我身上撞,恶狠狠地说:“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撞死你!”我吓得手机都掉了,连忙躲开,邓先生又去撞墙,我只好拦在中间,让他撞我的肚子。疼得眼发黑。好半天我才将邓先生推倒在地,他呼呼喘着气,我捡起手机,方刚在话筒里问我怎么回事,我说:“你快来看看吧,这位客户发了狂,差点儿把我给撞死。”

方刚说:“真麻烦。他家里也没有亲戚吗?”

“这个邓先生是马来人,在泰国办事,没想到得了怪病。呵叻离孔敬也不远,你快来吧!”我催促道,又把邓先生提供的地址以短信发给方刚。

坐在邓先生旁边,我警惕地看着他,好在他发狂症状是间歇性的,恢复正常后,邓先生连连道歉,还从冰箱里取出冰镇啤酒给我喝。大概两个小时左右,方刚才乘出租车到了竹楼。进屋之后。看到我在喝冰镇啤酒,方刚馋得不行,就问还有没有。邓先生连忙指了指冰箱,方刚过去打开门拿出啤酒就喝。

邓先生问:“方先生,您都认识哪些修为高深的阿赞师父?”方刚随口说了几个,邓先生说有位叫阿赞巴登的据说比较厉害,方刚看了看他,问你怎么认识。邓先生笑着说也是听朋友讲起来的。

方刚让邓先生回忆这段时间是否遇到过什么奇异的事情,邓先生忽然双手高举。嘴里念念有词。我说:“你小心点儿,他可能又要犯病,会用头使劲撞你的肚子。”方刚冷笑着说就算撞,他的目标也是你,你比我胖,肚子上的肉多。

忽然,方刚笑容凝固住,转头看着邓先生,我感到肚子里一阵翻腾,剧痛无比。那边的邓先生忽然在认真地念诵着什么,我这才觉得似乎不是刚才的胡言乱语,而好像是经咒。但我醒悟得太迟了,我疼得眼冒金星,从椅子里跌在地上。爬不起来。方刚猛站起身,操起椅子就要去砸邓先生,但身体一软,还是倒在地上。

等再醒来的时候,还是在这间竹屋里,只不过我和方刚都坐在地上,双手和屋柱反捆在一块。透过竹屋的窗户看到外面已经黑了。方刚比我醒得早,正在和坐在椅中撕吃荷叶包鸡喝啤酒的邓先生交谈。他问:“阿赞巴登什么时候去的香港?我不知道。”

邓先生吃得很香,两手都是油,我馋得肚子咕咕直叫。看到我醒过来,邓先生笑着:“田先生也醒了,那你就说说吧。”

“说什么?”我还没回过神来。邓先生说阿赞巴登在什么地方,找他有点儿急事。方刚看着我,我在心里迅速捋了捋整件事,这位邓先生显然不是什么在马来西亚卖榴莲的,他特意找到我,又拐弯让方刚来到这里,现在开始追问阿赞巴登的事……

我忽然想起之前阿赞巴登和我们说过的话,他说菲律宾鬼王有三位正式的徒弟,第一个是中国人姓于,第二个是马来西亚人,叫登康,第三个就是跳楼而死的皮滔了。而此人自称姓邓,难道他就是这个登康?

看着我犹豫的神色,邓先生说:“你在打什么算盘?”我直接问你是登康吧,邓先生哈哈大笑:“能猜出来也不容易,但这位方刚先生比你猜得快。”

方刚哼了声:“阿赞巴登又不是我儿子,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

登康把一根鸡骨头扔在地上,用毛巾擦了擦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浅灰色粉末。他说:“你们和阿赞巴登这么熟悉,应该了解鬼王派的手段。我是马来华人的后裔,先祖姓邓。咱们怎么说都是中国人,也算同一个老祖宗。鬼王的徒弟皮滔和人斗法,从楼上跳下去摔在汽车上,死得很惨。后来得知是三名降头师共同对付他,其中好像就有阿赞巴登,而阿赞巴登居然也和鬼王学过法术,这其中的关系太微妙了,我搞不清楚,只好向两位请教。但你们要是不肯配合,那我只好先礼后兵了。”登康的中国话说得相当不错,用词软中带硬,看来和中国人没少打交道。

“你什么意思?”我问。

登康说:“这是我师父鬼王前些天最新制作加持出来的怨骨降头粉,中降者会发疯发狂七天,就和患上狂犬病差不多,然后眼珠充血爆裂而死。还没试过,我想在二位身上试试,谁自告奋勇?”

我吓得浑身发抖,方刚大骂:“你这家伙,管你是不是鬼王派的,来泰国对我们下黑手。你知道我方刚是谁吗,我认识的黑衣阿赞比你见过的都多!你敢整我,我让你出不了泰国!”

登康笑了:“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从中国广东偷渡到泰国来的,无亲无故,就算朋友多又怎么样,有几个愿意在你死后还替你出头的?估计他算一个,可也被我抓了。”他指着我说。

不得不说,这个登康看问题很准,说的也有道理。方刚正要说什么,我肚子又咕咕叫起来,声音很夸张。登康瞪着我:“你的肚子能不能过一会儿再叫,没看见我在说话吗?”

我气得直乐:“要是我也像你这样刚吃饱,肯定不会叫,可惜肚子不听我的。”

“原来是饿了,没关系,这里还有一只鸡,特意给你们买的。只要你们告诉我想知道的事,这鸡和啤酒就是你们的。”登康指了指木桌上的另一只包在荷叶里的鸡,还真有。我心想他再能吃也不可能消灭两只鸡,难道真是给我俩准备的?

方刚大声说:“少和他废话,他饿死也不会给我们吃!”

登康脸色不太高兴:“方老板,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不是饭桶,一个人能吃两只这么大的鸡吗?”方刚破口大骂,让登康立刻把他解开,不然就把他大卸八块。登康又笑了,拿着小玻璃瓶慢慢走到方刚面前,方刚用力蹬他,登康轻巧地跳开。又走到我侧面,慢慢拧开玻璃瓶的软木塞。

他说:“田老板,想不想试试?”我连连摇头,他说那你就告诉我。方刚在旁边一个劲说别告诉他,不能害朋友。登康指着我:“他算不算你朋友?”

方刚哼了声:“废话,怎么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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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康说:“你要不是说,我就把怨骨降头粉让他吃下去,这降头只有鬼王能解,要是他死了,那这条命就是你害的。”方刚说你放屁,登康也不多说什么,左手用力去捏我的嘴。我连忙求饶,说不想喝,登康说那你就招供。方刚在那边大叫不能招,登康极不高兴:“你这人真会充好汉,宁愿看着朋友受苦也不说,田老板交了你这样的朋友,真是瞎了眼。”

“你才瞎了眼,这方法是我十几年前用过的,省省吧!”方刚冷笑。

登康又来到他侧面,伸手去捏他下巴:“那就先给你来,看你的朋友会不会救?”

方刚毫不示弱:“来就来,我在东南亚混十几年,早就死过几次,还怕你!”居然主动张开嘴。登康反倒有些意外,但要是不继续,那就等于告诉我们,他不敢真下手。所以他苦笑一声,就要把玻璃瓶中的粉末倒进方刚嘴里。

第0503章疾降

在我得知此人是鬼王的第二个徒弟登康时,就在脑子里开始盘算,阿赞巴登既然已经从香港失踪,不管被害还是逃跑,我们都不知情,但既然被人寻上门。那件事是怎么也瞒不住。最主要的是,登康这个人从感觉上来判断,就和蒋姐、姜先生、皮滔这类人完全不同,他虽然也是鬼王的徒弟,明显是个黑衣降头师,眼神中也透着精明、狡黠和狠辣,但我却觉得少了一种东西,就是阴险。这是一种奇怪的直觉,所以我喝道:“停,我来说。”

登康要的就是这句话。方刚看着我:“你小子想当叛徒?”我说那倒不是,只是觉得登康师父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有必要和他说清楚。

方刚说:“那你可看错了。”登康被我戴了顶高帽子,表情有几分喜悦,就瞪了方刚一眼,拉过椅子在我侧面坐下,让我快点儿讲。

我叹了口气。心想硬撑着也没用,那怨骨降头粉要是真给方刚服下去,我就得眼看着他变成疯狗,那场面我无法想象。于是我就从怎么在泰国和蒋姐结仇,梁子越来越大,后来她怎么通过鬼王用横死新娘的引灵符给方刚落降,又让皮滔来泰国暗害我,直到我们三位阿赞对皮滔等二人的事说了个详细。

登康听得眼睛都直了,方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撇着嘴用眼角看我。

“居然有这种事,怪不得鬼王和那个四川来的白嫩女人关系密切。皮滔去泰国,原来也是她出钱雇的!”登康自言自语。

他又问阿赞巴登去了哪里,我摇摇头表示真不知道,登康叹了口气,拿着玻璃瓶又要给方刚灌粉末,我急了:“我把这些全都说了,有必要非瞒着阿赞巴登的去向?陈大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消失了,你就算把我们俩全都弄死。我们也不知道啊!”

登康双手一摊:“可我不知道他的去向,怎么回菲律宾交差?”

我无奈地说:“登康师父,这个我们真不知道,总不能随便编个地方让你去找。”登康指着我,对方刚说:“方老板,你得向田老板好好学习,这才叫配合!”方刚哼了声,鄙夷地看着我,没说话。

登康问我在泰国做了几年牌商,生意如何,都认识什么师父。我如实相告。他在屋里走了几圈,从怀中又掏出另一个小玻璃瓶,把里面的液体分别让我和方刚张嘴喝下。我很生气:“都已经把所以的事全告诉给你,怎么不讲信用?还让我们吃降头水?”

“这又不是刚才的怨骨降头粉。是另一种降头水,半个月内不会发作,但每隔十五天都要服用解降水,不然你们就会越来越困,几天后就在睡觉中死去。”登康告诉我们。十几分钟后,我和方刚都觉得困倦不已,昏昏睡去。

再次醒来后,我和方刚都大为意外……登康居然把我和方刚的绑绳全部解开了。我和方刚不敢相信,慢慢站起来活动着手脚,头还有些发昏。登康指了指桌上那只鸡:“吃吧,冰箱里还有啤酒。”

方刚冷哼几声:“宁当饱鬼,也他妈的不做饿神,吃就吃!”他走过去扒开外面包着的荷叶,撕下鸡腿就啃。登康笑着对方刚竖起大拇指,我也坐过去开吃。

在我们吃的时候,登康说,他前几年一直在台湾和香港活动,现在主要活动于台北和吉隆坡两地往返,与师父鬼王碰面不多。半个月前回菲律宾找他办事,才知道皮滔已经死在了泰国,鬼王顺便差他去打听。

“这事其实和我没关系,皮滔这家伙和师父一样,给钱就落降,管你是亲爹还是老婆。我和他们不同,我也喜欢落降,但把它当成一种娱乐,所以在菲律宾修了几年黑法,我没搞死一条人命,鬼王还说我没用,其实是我不喜欢。皮滔怎么死的,死在谁手里,这些我根本就不关心。”登康说。

方刚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我问:“登康师父,你让我们服下那种半个月后发作的降头水,有什么用意?”

登康笑了:“你们二位都是在泰国比较有知名度的牌商,生意做得也比较大,所以我想让你们帮个忙。”

我问:“什么忙?”

登康说:“你们应该知道,人选择修法是为了什么,阿赞师父和降头师又最喜欢什么。”

方刚斜着眼问:“还不是为了钱?”登康摇摇头,他告诉我们,修法者有两种,一是正统者,如龙婆、古巴和鲁士,还有少量的白衣阿赞,他们愿用法术帮助别人,是出于善念。而那些专修黑法的阿赞和降头师,一部分为钱,另一部分则是为了享受人能和阴灵沟通的快感。所有的黑衣阿赞都是这个心态。

听了他的话,我和方刚都没明白登康到底想表达什么,他笑着说:“我也是降头师,无论解降还是落降,都需要很多阴料,普通的料我自己就能弄到,但那些重料就不好找了,这就要你们帮忙。”

“你给我们喝降头水,就为了让我们替你去找极阴的重料?”方刚问。登康点点头,我问什么样的算极阴重料,怨骨?横死孕妇的胎儿?

登康说:“都算,也都不算,这些东西需要有用,但已经提不起我的兴趣。你们要给我找最难遇的、最阴的阴料,越阴越好,至于具体是什么东西,你们凭经验自己把握。我这段时间都会留在泰国,电话号码田老板知道,有事随时通知。”

方刚问:“那我们要给你找到什么时候,你永远不满意,我们岂不是要为你免费当一辈子长工?”登康哈哈大笑,说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坏,只要你们能找到令我眼前一亮的东西,说不定当时就会给你们彻底解开身上的降头。另外,最多两个月内,你们还必须得打听出阿赞巴登的具体下落,光知道去了老挝不行,鬼知道现在他在什么地方,说不定又去了其他国家。要是打听不出来,他回菲律宾就无法交差。

在竹楼睡了一晚,次日我和方刚离开这里,来到老谢的住处。在饭桌上,听说了我和方刚的遭遇,老谢说:“这事也不能怪田老弟,在那个节骨眼,他要是不说,你就得中那个什么怨骨降,太可怕了!”方刚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老谢又连打唉声:“你们俩平时这么精明,怎么能同时栽在别人手里啊?”

方刚哼了声:“老子是特意让你来训我的吗?”

“这个登康,到底是什么人?”我问。

老谢说:“我这几年,和菲律宾鬼王派的人没打过几次交道,只是在平时偶尔听说那三个徒弟的事。登康是马来西亚人,但似乎并不像鬼王那样,有钱就落降。去年我有位台湾客户中了生意对头下的针降,怎么也解不开,最后还是花高价去台北请来登康给解的。”

我说:“看来法力还挺高,那我和方刚这个降,别人也解决不了?”

老谢说:“找阿赞洪班,让他试试。”方刚摇摇头,说鬼王派的降头很难解开,估计胜算不大。我劝他怎么也得去试试,鬼王又不是全东南亚最厉害的降头师,总有办法的。饭后去找阿赞洪班,他正在加持一批佛牌,听了我们的遭遇,立刻开始给我们施法。

他取出傩面具,先让方刚坐在对面,自己戴上傩面具,左手按在方刚头顶,开始吟唱巫咒。方刚眼皮越来越沉,后来把头一垂,居然睡着了,呼噜打得很响。坐在旁边的我也浑身无力,像几天几夜没睡觉似的那么难受。

第0504章转移目标

“方老板怎么困成这样,施法的时候也能睡?”老谢低声问我。我告诉他,那个登康给我们施的就是这种降,半个月要是不找他服用特殊的解降水,就会活活睡死。老谢脸上变色,还有几分庆幸。

我很羡慕老谢。这家伙一心赚钱,与世无争,就算有什么突发事件,也经常只是和他擦肩而过,我和方刚就没这么好运气了,树大招风,我俩平时生意做得太高调,所以也容易会成为别人的注意目标。

施法过后,方刚几个小时都没醒,鼾声如雷。怎么推都没用,脸上全是冷汗。阿赞洪班对我们说:“施降者法门很独特,我无法解开。”

老谢脸上露出沮丧之色,劝我去找阿赞Nangya再试试。我点点头,傍晚方刚才慢慢醒过来,说太阳穴疼得厉害,还说做了很多噩梦。从当年在惠州赌场和人对砍,到失手把人捅死,再到马来西亚被降头师下降,凡是紧张的事,全都在梦里过了一遍。

在孔敬住下,次日我俩回到大城,找到阿赞Nangya说了此事,这次在我身上做试验,她用了好几种法门,我甚至怀疑是不是用了催眠术,不然我为什么会困成那样。几乎眼皮像坠了铅块,恨不能用牙签支着。

仪式结束后,我比方刚睡得时间还要长,简直就是昏迷了,十几个小时后才醒。这段时间我反复着几种奇怪的梦,用语言又无法形容,好像一些物体在我面前流动、复制、排列着,紧紧地胶着在一起,但又说不出这些物体的形状。甚至是不是物体也说不好,感觉这些东西就是我本身,或者是我生活中所遇到的所有东西。这些东西越来越多,短时间内就变成无穷多,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而且还有个不能确定的画外音出现,但又听不到具体的语言,只是感觉而已。

到了现在,每次在我感冒、发烧或有别的病症时,都会在睡梦中遇到这种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梦境,不知道是不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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