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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大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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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到了这里,老瘸子便转头又看了看我爷爷说道:“你说的那个姓乔的猎户,就是昨天帮忙拽你的那个人吧……他不是斗鸡眼么?怎么又斜视了?”

对呀!!

我爷爷这才注意到这一点,那乔猎户不早变成‘乔斗鸡’了么,怎么昨天看见他的时候他还是斜楞着眼睛?而且他那身衣服,好像是十几年前的衣服,天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忽然,我爷爷脸色煞白的说道:“难道…………昨天的老乔就是脏东西变的,它要害我?”

邵瘸子见我爷爷这么说,就若有所思的想了一阵,然后才开口说道:“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所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能够确定的是,你这次招惹的东西是个大祸主。”

听他这么一说,我太爷爷这才回过神儿来,他是货真价实的农村人,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这些事的其中利害,眼下自家独苗遭此打劫,怎能不让他感到恐惧?于是他老泪纵横的对着邵瘸子哀求道:“求求邵先生救救我儿子吧,咱家就算倾家荡产也会报答先生……求求…………”

没等我太爷爷说完,那老瘸子便摆了摆手然后打断道:“既然遇见了,我就一定会帮,我不要你家的钱,只要管我顿饭就行,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留在你们的村子里,我已经上了岁数,走不动,也不想再走了。”

说完这些让人有些听不懂的话后,老瘸子便转头望了望窗外,此时正是天色暗淡日落西山,而我太爷爷虽然不明白他这话有什么玄机,不过具体意思他懂了,毕竟这年头逃荒的人太多,这老瘸子是想在本村扎根。

于是他慌忙对那邵瘸子一拱手,然后感激的说道:“谢谢邵先生,邵先生放心,我在这村子里边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只要先生帮忙,明天我就找队长,让大家帮衬着盖间房子给先生,以后大家都在一个村住着,还都能有个照应什么的……”

别看我太爷爷是个老农,但是这话里面也有点玄机,意思再简单明了不过,只要救我爷爷什么都好说,前提是能救的情况下。

不过邵瘸子却没有太在意,他依旧望着窗外的天色若有所思,只听他用依旧十分平静的语气淡淡的说道:“能帮上得忙我一定会帮,但这还要看你儿子他自己的造化,而且……我说了别叫我先生……非要用土话的话,叫我“二神儿”,或者“帮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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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五章跳大神儿

更新时间:2012…4…915:40:26本章字数:4794

所谓“二神儿”,在东北的民俗中,曾经非常有名,因为它与一个词语息息相关,那就是“跳大神”。

跳大神这种职业,在东北同‘阴阳先生’一样的出名,所谓跳大神,简单的说,就是一种让活人与‘死人’或者‘神怪’沟通的仪式,说起来这种仪式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历史,早在亘古时期,人们畏惧自然神明,经过摸索之后,便发现了能够与‘神灵’沟通的方法,而这种仪式便是其中之一。

更准确的说,这是萨满巫术的分支,也是仅存至今所剩无几的一种神秘之法,在历史和野史上我们也能时常寻见巫术的影子,古代帝王都信奉天命,凡有重大之事发生之时,都会祭祀上天祈求帮助。

到了清朝时期更甚,满族自女真时期便信奉萨满教,直到清太祖努尔哈赤得势之后更甚,就算今天我们在沈阳故宫内,依旧可以看当年萨满仪式所用之事物,可见当时皇族对萨满教的尊重及敬畏。

经过历史的磨合之后,虽然萨满教已经不复存在,不过这种仪式就以另外一种形态保存了下来,这就是我们现在所讲的‘跳大神’,它正是由当时的‘萨满驱邪舞’所演化而来,在满族的发源地东北(今山海关以北)更甚,甚至就连当地的戏曲形式二人转之中都有其身影。

跳大神,一般是指两个人,通常为一男一女或者两男,或两男两女所完成的一种‘请神’形式,在整个仪式过程之中,由一名体质独特的人充当‘神仙’来时的‘容器’,这里讲的体质独特,是指‘身怀邪骨’者,邪骨,可以理解成一种体质,再说简单一些,就是这些人天生八字不硬,或命格不全,火气不旺,也许你我身边都有这种人,他们的共同点就是体质不好,很容易生病,爱哭,夜里很容易忽然间的害怕,也许还会或多或少都会看到或遇到一些常人无法见遇之事。

其实说白了,在这个世界上,这种人很多,他们有的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体质之事,而这种人在‘跳神’的仪式中的名称,就叫‘大神’,除了个别骗子之外,‘大神’要做的事很少,他们大多的感觉就好像是睡觉一样,被附身之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仪式中另外一人所扮演的角色,就显得举足轻重,他们才是支撑整个仪式的行家,土话里面称之他们为‘二神’、‘帮班’,而他们对自己的称呼则通常为‘帮兵’。

整个仪式由帮兵主持,他们身带萨满遗风,仪式之时,大神身穿神袍花袄,手持金针银线,头戴百花穗冠,佩挂腰铃脚铃,而帮兵则手持单面八弦驴皮鼓,通过秘传唱词配合驴皮鼓点大声吟唱,以起到‘请神’或‘调清风’的作用。

要说这听上去虽然邪乎,但却并非空穴来风凭空社稷,这玩意儿建国以前农村里面还真挺常见,但是四九年以后,就基本上灭绝了一段时期,至于因为什么,这里就不再多说了。

当时我太爷爷一听这瘸子竟然是‘跳大神’的,心中不由得悲喜参半,他喜的是这瘸子很诚实,该是啥就是啥,不会忽悠他们,而悲的是……妈的跳大神一般都是俩人啊,现在这年月正是破除迷信打倒牛鬼蛇神,这要上哪儿去给他找‘大神’去?

老瘸子似乎看出来我太爷爷犯愁了,便对我太爷爷说道:“你也不用犯愁,我跟其他跳神的不一样,只要你们能帮我,我自己就行。”

“真的?”见到又出现了希望,我太爷爷慌忙问老瘸子:“怎么帮?”

老瘸子对我太爷爷讲,他跳神的方法跟寻常跳大神有所不同,他有某种手段,不管是谁,只要不是天生‘先生命’的人,都会被请来的东西附体,而我太爷爷听罢之后顿时主动请缨,希望老瘸子马上开整,不过老瘸子却摇了摇头,他对我爷爷说:“老哥哥你一把岁数了,真要请下神来你也折腾不起。”

说完后,他转头看了看我奶奶,我奶奶当时就明白什么意思了,她虽然害怕,但是又瞅了瞅自己的男人,虽然他平日里不务正业,但却也对她很好,正所谓夫妻情深,所以我奶奶想了想后,还是颤抖的点了点头。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老瘸子说,真正的跳神,必须得等黑天,这是‘它们’的尊重。

自古以来,阴阳定论,万物自有规则伦常,人从出生开始便要遵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便是规则,如若强行打破的话,必定腑脏受损,这也是为什么经常熬夜的人身体都不好的关系,科学上管这个规律叫做生物钟。

可以说,白天才是属于人类活动的时间,而夜晚,则属于那些肉眼所见不到的‘东西’的活动时间,虽然人与它们的生活不会交集,但刚才讲过,在古时候就有能与它们沟通从中获取某些利益的‘话事人’,正所谓进庙烧香,遇佛磕头,求它们办事,不能让它们迁就你,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我奶奶心情忐忑的又热了些饭菜,那老瘸子吃饱后,便闷头大睡,看来他一路逃荒到这里,确实糟了不少罪,而我太爷爷与爷爷奶奶哪里睡得着,只能怀揣着不安静静的等着,直到后半夜一两点钟,那老瘸子这才醒来,他醒了以后也没二话,直接打开了自己的破包袱,里面是一件干净的黑棉袄和一些什物,老瘸子洗了把脸,换上了那件黑棉袄后,又拿出了一件头冠和两串铃铛交给了我奶奶,他叫我奶奶把这三样东西戴上,并且吩咐了一些话给他。

老瘸子对她说,等一下闭上眼睛,最好什么也不要想,如果身上发冷的话也不要说话,最重要的是再害怕也别跑,因为你一跑,请来的东西就会跟着你跑,到时候你会被累死的。

我奶奶颤抖的点了点头,她见我太爷爷扶着我爷爷坐了起来后,便按照那老瘸子的话,脚踩着地坐在了炕沿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在我奶奶刚闭上眼睛的时候,之间那老瘸子又从自己的包袱里面取出了一根拴着细丝的细针,那针在油灯之下亮晃晃的,他牵起我***右手,用那针轻轻的刺了一下我***中指靠无名指的一侧,我奶奶皱了皱眉头,没敢说话睁眼。

针尖刺出了一滴血,老瘸子将那针又别在了我奶奶背后的衣服上,做完了这些后,老瘸子才从包袱中取了那单面八弦驴皮鼓,点上了三炷香之后他转头对着我爷爷和太爷爷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不要说话后,这才终于开始了。

咚,咚,咚,三声缓慢而略显沉闷的鼓点响起,老瘸子站在我***对面,忽然一低头,然后张嘴唱到:“娑林~瑞吉,请~~神儿~~来……”

老瘸子的嗓音很沙哑,但是唱出来的调子听上去极具震慑力,最后一个来字被他托的很长,在唱这个字的同时,他的手开始用力,驴皮鼓的鼓点也渐渐加快,咚咚,咚咚拢咚咚咚的声音就好像敲到人的心坎里一般。

当时我听老瘸子讲到这里的时候,并不懂他这‘娑林瑞吉’是什么意思,直到很久之后才弄明白,原来,这‘娑林瑞吉’是满语,即索林(soo-rin在座坐位),而瑞吉则应该读‘瑞机’(donji令听),娑林瑞吉是老瘸子的口音问题,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座的听着’,乃是祭神的祝文用语,这种习俗早在清朝姚元之《竹叶亭杂记》卷三之中便有记载:‘满族跳神,萨吗诵祝文,旋诵旋跳。其三位神座前,文之首句曰依兰索林瑞机。’

书归正传,那老瘸子手里的鼓点愈发快速,只听他一边敲,一边唱道:“日落西山呐~~抹黑了天,遮掩住房门呐上了锁栓,行路的君子呐投奔客栈,鸟奔山林呐虎奔了山,鸟奔了山林呐,有了安身处,虎若奔山,才得安然,大路断了呐星河亮,小路断了呦行路难,这旮旯大的村庄也不例外,十家倒有那九家锁,只剩一家门没关,鸣炮三响请老仙呐,唉嗨唉嗨呀~!!!”

老瘸子越唱嗓音越大,一边敲鼓一边眯缝着眼睛继续唱道:“辽源黑土三分三,旮旯也有难中难,可怜苦主求帮班,可叹咱本领没学全,上焚三张请神令,下放三声大地红,三三见九长寿祝,各路老仙请视听,您或是‘胡’,或是‘常’,或是‘清风’或‘悲王’,或是‘灰’,或是‘黄’,或是‘白柳’或是‘张’,帮兵眼神儿不好使,还请老仙多多担当啊,唉嗨唉嗨呀~~!!”

听老瘸子讲,其实那天他跳神根本没有费多少力,就连唱的词也省略了很多,他说根本不用他费力唱词连请那些东西也会自己来的,当晚的跳神只不过是走个形式,因为它能感觉得到,那些‘东西’其实一直就在院子里面,也许此时正趴在窗户上往里面看呢………………

果不其然,没等老瘸子唱上几句的时候,忽然炕上的我爷爷感觉到一阵寒冷,仿佛屋子里面的气温下降了好几度,他开始不由得颤抖起来,而坐在炕沿上的我奶奶也垂着头开始有一下每一下的打着哈欠,同时她的头开始左右轻轻的摆动,就好像是以前那种老式摆钟一样,同时身上得铜铃也开始轻轻的响了起来。

我太爷爷咽了口吐沫,他以前也见过跳神的,只不过没见过这么快就‘来了’的,看了这老瘸子是有真本事的人啊。

老瘸子心中自然有数,他见我奶奶已经有所反应,便放慢了敲鼓的速度,只不过换了种频率,且左手上下轻摇,随着他手的摆动,那些拴在鼓弦上得铜钱也响了起来,配合着鼓点与铜铃还有是不是的哈欠声,屋子里的气氛马上诡异到的顶点。

只听那老瘸子语调一转开始唱道:“芝麻开花节节高,稻谷开花压弯腰,茄子开花头朝下,苞米开花一撮毛,往日里请仙先不到,今日里难得来到了(liao),老仙家,您要来到就来到,不是骑马就坐轿,你一来到我知道,不要吵来不要闹,威风有了杀气多,杀气威风少带着,来这儿陪咱唠会儿嗑,屋子小,旮旯多,磕着碰着可了不得,碰到君子还好办,碰到小人就犯口舌,荞麦地里一片白,老仙不久要到来,高粱地里长黄蒿,我看这回你十有**已经来到了啊哎啊哎呀呀!!”

就在他唱完这一句的时候,只见我奶奶一个喷嚏之后,竟然好像中邪了似的疯狂的甩着自己的头发,同时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她站的笔直,低着头,双手不停的挥舞,身上的铃铛哗啦啦响个不停。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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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六章毒誓

更新时间:2012…4…1017:28:20本章字数:7887

而这时,炕头上我爷爷已经抖得好像簺糠一般,我太爷爷抱着他,见到这阵势同样一声不敢吭,老瘸子却停下了鼓点,只见他用左手的鼓朝着我奶奶往下挥了挥,我奶奶这才又坐了下去。她双手撑在膝盖上,依旧不停的打着喷嚏和抽搐。

老瘸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只见他对着我奶奶说道:“老仙您舟车劳顿,不知您是哪路仙下了山峰,帮兵没能十里接八里迎,还请您多多担待……”

“少废话!!!”

还没等老瘸子说完,我奶奶忽然开口了,只不过,她发出的并不是她的声音,或者说,那简直就不是人的声音。

又尖又细,听上去十分的刺耳和生硬,话语之中似乎还带有无尽的愤怒,老瘸子一听心里就觉得坏了,看来这次凶多吉少,但是他依旧笑脸相迎,对着‘我奶奶’说道:“嗨,看您说的,您来一趟也不容易,咱先不提正事儿,要不先用点果品就当我给您迎风了好不好?”

“滚!少拿这‘苞米瓤子话’敷衍你祖宗!!”只听我那被附身了的奶奶大声骂道:“别以为你个京城来的帮兵在我这说话能好使,我们在外面都瞅见了,你也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你认为这事就能这么过去了么?!”

“不好使。”“不好使。”“不好使!”

就在‘我奶奶’讲完这句话后,竟忽然癫狂起来,一连串说了将近五十多声‘不好使’,令人感到恐怖的是,每一句的声音,竟然都不一样,就好像屋子里凭空多了五十多个‘人’一般。

与此同时,屋子里面的气温似乎也降到了冰点,我那可怜的爷爷浑身上下又变成了青色,差点又晕过去,我太爷爷慌忙用棉被把他包起来,他在见识了刚才的场面后,心中也明白这次他儿子可能在劫难逃,由于爱子心切,他顿时老泪纵横,直接跪在了他‘儿媳妇’身后,哭着哀求道:“大仙啊,求求你了,放我们一马吧,我儿子年纪轻,到底,到底它怎么得罪你们了啊?”

老瘸子叹了口气,欲言又止,而‘我奶奶’这时忽然冷笑了一下,只见她猛地抬起了头,然后转过了头去,在看见我奶奶当时的容貌后,我太爷爷差点没吓得背过气。

当时只见‘我奶奶’脸色白的就像是一张纸,两腮向内凹陷,丁点儿的嘴唇却好似充血似的通红通红,一双本来挺圆的眼睛变得细长细长,而且,瞳仁上翻,十分阴毒的望着我太爷爷,冰冷且刺耳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讲道:“我告诉你老姚头,我与你无冤也无仇,可姚四趁我等醉酒竟放火烧我聚仙楼,没吃你家鸡,没喝你家酒,平白无故害我们把命丢,杀生恶业已做透,休要怪我们冤报冤,有仇报仇!!!”

翁的一声,我太爷爷只感觉到眼前天旋地转,而老瘸子一看事情不好,刚才明明告诉了他们不要说话,可是我太爷爷他爱子心切,现在不但没有摆明白事儿,还起了反效果,看来这次跳神请下来的东西很多,从刚才的声音来看少说也得有四五十号,它们应该都是被烧死的黄皮子,如果让它们闹起来那还得了?

想到了此处,老瘸子慌忙咚咚咚敲了三声鼓,然后对着‘我奶奶’赔笑道:“嗨,我说老仙呐,老姚头不会说话,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给帮班我个面子,常言说得好,凤凰不欺小家鸡,真龙不恼大河鱼,凡事都好商量嘛,姚四儿确实做错了,可他也是眼拙认不得真神,您就……”

“没个商量!!!”

‘我奶奶’依旧没有等老瘸子说完便厉声打断,只见她恶狠狠的说道:“那可是咱家五十多号命啊!趁我们睡觉的时候把我们活活烧死,我们即使拼了道行,成了孤魂野鬼但这笔血债,我要他家破人亡,全村都跟着一起陪葬!!!”

这话说出口后,我太爷爷真的一股急火被吓晕了过去,看来这次不单单是要我爷爷的性命,就连全村的村民们看来也凶多吉少了,我太爷爷晕过去以后,我爷爷姚四也被吓尿了裤子,他现在没有力气,动都动不了,只觉得天似乎都塌下来似的。

而那老瘸子也皱紧了眉头,按他的话来说,他很久都没有遇到这么大的‘怨’了,那个黄皮子的话很显然不是吹牛,本来黄皮子的报复心就强,况且死的还这么冤枉,看来它们已经打算放弃投胎的机会而跟这个村子里面的人同归于尽了。

这可怎么办?邵瘸子想了一阵后,便把心一横,然后对着‘我奶奶’说道:“黄老仙,帮班家里早年是吃皇粮的,有些事情我也明白,可是冤有头债有主,古代就有祸不及妻儿一说,您看咱们能不能别这样?”

‘我奶奶’听完瘸子的话后一阵冷笑,然后阴森森的对他说:“你吃什么粮我不管,另外皇上都死了多少年了?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世道?咱们一家老小被撵到山里,本想老老实实的躲几年,可是却横死在这里,帮兵你什么也别说了,你要能耐,就用你的家伙把咱们的魂儿都宰了,要不然,这仇必须得报!!”

“可是…………”老瘸子满脸的无奈,他对着‘我奶奶’说道:“您这不是为难我呢么,要知道……嗯?”

就在老瘸子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他眉毛一挑,望着被附了身的我奶奶楞了一下,似乎发现了什么,忽然他想明白了什么。

原来,我奶奶被那些黄皮子轮流附身之后,右手的食指不停的抖动,俗话说十指连心,其实人的十根手指都有着常人不知道的秘密,医道十三科里面的号脉,多半也号的是手指,而东北巫教之中更有解释,十根手指中有八根灵脉,分别为一手三根(男左女右),代表着,仙,外(外仙,即妖),正(邪法巫术),而每一类又大体分为五种,在另外一只手上表现出来。

之前瘸子用针扎我奶奶右手的中指的意思,就是即将附身的是外仙,巫教里的外仙不外乎胡黄白柳灰五类,被附身之后,我奶奶左手的食指不停的抖动,食指代表的正是‘黄仙’,也就是黄皮子,所以说这次来的就是这玩意儿。

可是就在刚才老瘸子一筹莫展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我奶奶’的左手拇指竟然也跟真抖了起来,拇指抖,代表着这屋子里又来了另外一种外仙,正是‘五类仙兵’中的首类狐仙!

本来这一屋的黄皮子已经够闹心的了,现在又杀来个狐狸那不是雪上加霜?但是老瘸子却没这么想,他忽然想起我爷爷所说的山上之事,想想那姓乔的猎户定是妖怪所变,可是它却不曾害我爷爷,这其中定有蹊跷,想到了此处,老瘸子便有敲了三声鼓,然后对着‘我奶奶’十分客气的说道:“不知哪路老师到来,帮班有失远迎,还请老师现身!”

他说完后,‘我奶奶’顿时有些不快的说道:“哼,原来是七爷,什么风把您从聚宝山给吹来了?”

这是‘我奶奶’今晚首次话语有些放软,而听她这么一说,老瘸子顿时眼前一亮,只见他恭恭敬敬的问道:“七爷,可是胡家胡七灯老师么?”

老瘸子知道,狐家之所以能够在五类中派名第一,那是跟实力分不开的,自古以来狐狸都被认为是最有灵性的动物,而传说中,它们得道以后也有编制,分头排二排,以此类推,排的上名号的一共有八排,而每一排都有‘教主’,这胡七灯便是七排教主,是一名上了神调中名号响亮的妖怪,相传每次狐家对外‘平事儿’,它总是第一员大将,本事十分了得。

要真的是它的话,那可真好办了。

果然,只见我奶奶低着头又开口说话了,只不过这一次,她的声音变成了男声,同时平静变得沉稳了许多,只听她说道:“各位同修有礼了,老七也是因为自家闺女的事情,所以才赶来,正好碰见邵家帮兵在此,所以想向各位同修讨个面子…………”

“你闺女?”只见我***声音又变成了方才那阴毒的声音,我奶奶开始了自言自语,声音一声细一声沉,就好像是两个人对话一般,通过了她身上的黄皮子和胡七灯的对话,老瘸子才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因果由来。

原来,前几年我爷爷姚四救下的那条火狐狸可大有来头,正是这胡七灯的子嗣,本来它在这山中修炼,但道行尚浅,当时还不能幻化成人型,所以才被那乔猎户所伤,幸好命不该绝,阴错阳差之下被我爷爷姚四给救了,而且还受了我爷爷的一饭之恩保住了性命,所以对我爷爷充满了感激。

狐仙记恩,所以在之后的日子里,我爷爷每次上山打猎都能有很好的收成,正是因为这火狐狸暗中相助,过了几年之后,它终于可以幻化人形,本来它想好好报答我爷爷,可没想到我爷爷自己作死,那天晚上,它见我爷爷朝着黄皮子窝走去就暗道不好,生怕我爷爷惹祸,便按照记忆变成了乔猎户的模样,不想我爷爷和那乔斗鸡本来就是对头,最后弄巧成拙被我爷爷一枪嘣跑,等它回过神来的时候为时已晚,一窝黄皮子已经被我爷爷姚四儿火烧连营了。

它们本来都在一个山里面修炼,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它也明白,那些黄狼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害死我爷爷的,为了报恩,它当机立断马上连夜赶往自己的老家,搬来自己的父亲胡七灯下山解救恩公,由于路途遥远,所以此时方回。

不得不说,这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那爷爷当真命不该绝,如果不是老瘸子赶巧路过这里的话,早在下午的时候他就被冻死了,而如果不是他之前心中闪现善念的话,也不会有狐狸报恩请来救兵,此时老瘸子也不会有别的办法。

那胡七灯说完后,黄皮子的冤魂却依旧没有给它面子,而是依旧阴毒的说道:“七爷,你该不会是因为自家的闺女而要我们罢手吧?!咱知道斗不过你,但你要是真这么想的,索性就宰杀了我们吧,咱们黄家可不是好欺负的!!”

这些个滚刀肉,老瘸子暗叹道,看来就算胡七灯来了也未必管用了,这也难怪,平白无故的被屠了满门,放谁心里谁能受得了?老瘸子知道现在已经不是他所能插嘴的时候了,所以只能静静的看着。

而那胡七灯则轻笑了一下,然后它说道:“不不,各位同修放心,老七来并不是要阻止你们,国有国法,道有道规,只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姚四惹了你们,你们尽管报仇,但是不要祸害他的家人和村子里面的人,你们刚才也说了,现在年头不行,我的庙都被砸了我都没吭声,因为事情闹大了如果被现在的‘朝廷’知道,到时候咱们恐怕连林子里都待不了,都得玩儿完,明白么?”

“………………”‘我奶奶’说完这句话后,便陷入了短暂得沉思,看来,那胡七灯的话还是有几分重量的,过了一阵,我奶奶开始一个人低着头窃窃私语,又过了一阵后,她这才抬起头来,只见她冷笑着说:“那好吧,既然七爷都发话了,我们也就卖你个面子,不动这个村子里的人,不过就像你说的,冤有头债有主,老姚家一家是跑不掉的,他对你家有恩,对咱们却有仇,你们胡家不是重恩么?那好,咱们就来赌一赌,我们会一直看着他家,如果一有机会咱们就会下手,直到老姚家断子绝孙,咱们黄氏一族就此立毒誓,七爷,你敢不敢赌?”

胡七灯平静的说:“其实你们这又是何苦……好吧,既然话已经说尽,那我就应了这赌,恩与仇,看看谁能赢吧。”

‘我奶奶’说完这句话后,忽然转身,对着已经吓傻了得我爷爷一挥手,然后奸笑道:“那我先收个彩头!!”

她那一下子并没有打到我爷爷,只是在她面前一晃,但是我爷爷却‘哇’的一声,然后晕了过去。

我爷爷晕过去之后,之见我奶奶冷冷的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七爷,那咱们来日再见。”说罢,她一低头,屋子里的温度随之恢复少许,老瘸子明白,那些催命的家伙已经走了,不过是暂时的。

胡七灯没有走,它留了下来还有话要交代给老瘸子,听老瘸子对我讲,当晚胡七灯对他说,那些黄皮子这回是吃定这老姚家了,刚才它们已经夺走了姚四三魂七魄中的两魄,姚四即使醒了也是个废人,活不了几年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如何能保全他们一家。

胡七灯当时问老瘸子的意思,老瘸子自然明白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够保护姚家,于是老瘸子便对那胡七灯说,既然现在已经这样了,那就只能请你的闺女留下来,当他们老姚家的‘保家仙’了。

保家仙,其实也是东北道教文化中的一部分,一般供奉的就是之前所说的‘胡黄白柳灰’(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这五类仙族,每逢初一十五上供,把家里供给它们当道场,而它们也会保佑这一家,在东北,供奉胡黄二仙居多,据说,最早的保家仙就是胡黄,是当年的努尔哈赤所封。

其实胡七灯也有此意,只不过它不好开口,如今见这帮兵请求,便很快就答应了,只不过他有个条件,那就是不能对凡人说起它们仙家赛赌一事,毕竟这不光彩。

于是,送走了胡七灯之后,我奶奶十分虚弱,便也昏睡了过去,老瘸子叫醒了我太爷爷后,简单的对他解释了一下,只不过把胡七灯之事略去没讲,再听到我爷爷醒了也是废人后,我太爷爷老泪纵横,差点又哭昏过去,幸好,他还明白事理,听到老瘸子说必须要请保家仙后,便啥也没说就答应了。

他翻出了一张过年写福字儿用的大红纸,由老瘸子工工整整的在上面写上了‘姚守信’之位,姚守信,就是那火狐狸的名字,之前说过了狐仙记恩,恩情没有偿还之前绝对不会撒手不管,据说那火狐感激我爷爷姚四的救命之恩,便发下大愿,终生守护姚家,并且换了名字以示其决心,对此胡七灯以及老瘸子大为赞赏。

然后它便上了排位,住在了我家的仓房之中。

折腾了一宿,第二天早晨,我太爷爷哄着眼圈儿带着老瘸子去了生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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