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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灵秘录-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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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仿佛他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我不熟悉的人。

一份与金钱无关的宝藏,那会是什么?

难道又和医书有关?

按理说,大伯和鬼魂陈的医术,也算是举世罕见了,而小黄狗……他似乎也不像是个执着于医道的人,那么这份宝藏究竟是什么?

鬼魂陈似乎是上面下来的人,而且身份不一般,这件事情还牵扯到上面,那就更不对劲了。

我刚想继续问,大伯突然噤了声,看着我的后面,我转头一看,发现在石室里查看的鬼魂陈,此刻竟然目光冰冷,直勾勾的盯着我们。

由于距离的关系,我们说了什么,我相信鬼魂陈自然听不到,但不知为何,此时我竟然有种心虚的感觉。

大伯啊,我怎么觉得不是鬼魂陈在胁迫你,而是你在阴鬼魂陈呢?

到底谁才是受害者?

第四十九章黑捉鬼

虽然疑点很多,但话是不能再谈下去了,在鬼魂陈冰冷的目光下走进石室,我只能硬着头皮问道:“怎么样,有没有线索?”一旁的郝教授完全不知情,摇头道:“没有,这是一间供神职人员休息的石室,没有其它通道,看来,咱们必须得离开这里,重新出去一趟。”

旁边的许达昌露出一幅难以忍受的表情,道:“还要去面对那些魔鬼鸟?天呐。”

鬼魂陈一直没开口,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虽然没有面对鬼魂陈,但我总觉得他一直在看我,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冰冷,让我背后升起阵阵凉意。这让我感觉十分不自在,再一联想刚才和大伯所说的话,我竟然有一种自己是坏人的错觉。

许达昌说完,郝教授沉重的点了点头,道:“我们必须出去,这里虽然是一个安全的避风港,但我们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说完,他问鬼魂陈:“小陈,你有什么看法?”

“当然是离开。”鬼魂陈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我带路,不要开灯,不要出声,否则出了任何事情,我不负责。”我知道,这句话他事实上是对我说的。

紧接着,我们收拾好装备,主要装备由许达昌背着,郝教授搀扶着杨博士,我和大伯互相搀扶着,由鬼魂陈打头,我们紧跟其后,朝着那扇木门走去,打开它,迎接我们的将是未知的风险。

我有些紧张,忍不住低声道:“大伯,姓陈的在黑暗中能看见东西?”

“能。”大伯道:“但不是眼睛的原因,应该是一种道教的秘法,你有没有听过‘黑捉鬼’。”

大伯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道教是中国土生土长的宗教,在流传的过程中,形成了很多的教派,也有很多的旁支砸系。我记得在我们老家,每隔三年就会选一个日子,举行‘黑捉鬼’,就是对周围作祟的恶鬼,进行一种超度和清理,具体原因,我也不甚了解。

不过‘黑捉鬼’的时候,会有很多新奇的玩意儿摆上场,那时候我还没搬去城里,大概也就六七岁的样子,由于印象深刻,所以至今不望。

表演捉鬼的道士,穿着上一点儿也不考究,白天种地当农民,哪家出了怪事,就披上道袍当道士,当然,你别以为这些人很水,事实上,这跟一件历史事件有关。

文革时期,有过打倒牛鬼蛇神的口号,那时候,不管是道士还是和尚,都很少幸免于难,为了不被批斗,很多出家人都被迫还俗,一些小宫观,甚至被灭门了。

还俗而侥幸生存下来的人干什么?当然是响应时代号召种地,那时候,农民是很光荣的事情,拥有贫农身份,就是一顶金帽子,等到文革过后,这些还俗的人,想出家也不行了,因为大多都托儿带口了,如果下一辈愿意学,那么一些秘法就会家族流传,不愿意学,就此断送了,这也是乡下为什么会有很多人,明明看起来是普通人,偏偏却又会做法的原因。

表演捉鬼的农民,在当天穿上道袍,拿上七星剑,蒙住双眼,然后念一段我们不知名的咒语,在广阔的打谷场上,摆上几十个稻草人,稻草人由人半蹲着举着起来移动,相当于鬼,而道士则蒙着双眼,手持桃木剑,一劈一个准。

如果当天扎了二十个草人,那么道士就只挥二十剑,绝对不会多挥一剑,不管那些稻草人怎么移动,每剑必准,显得十分神奇。

后来我问别人是为什么,大人们都说,那是道士开了天眼。

想来鬼魂陈既然能在黑暗中视物,没准儿也是用了某种秘法,只是但凡这类东西,都不能长久使用,也不知他能撑多久。

紧接着,鬼魂陈打开了木门,露出一条缝,矮身钻了出去,为了防止在黑暗中迷路,我们事先准备了一条绳子,没人拽着绳子前进,以至于不丢失。

木门合上的那一刻,一切的光芒都消失了,这里是位于地底,什么光线都没有,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人处于这种环境中,是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因此我只能紧紧抓住手里的绳子。

紧接着,绳子上传来一股拉扯力,我们开始往前走。

走的不紧不慢,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但我知道,那些魔鬼鸟,很可能就栖息在我们头顶,或许还有那么一两个就混迹在石雕里面,所以我们在行走的过程中,也尽量不要乱摸。

一切都是在黑暗与安静中进行的,我也不知自己究竟绕了多少弯,走了多少路,如果不是绳子上轻微的拉扯力,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人独行与黑暗中。

就在这时,绳子的拉扯力突然一停,似乎是鬼魂陈挺下了。

怎么回事?

我惊了一下,但也只是惊愕的眨了眨眼,没敢吭声。

我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但鬼魂陈既然停下,就肯定有他的道理,我是紧跟着鬼魂陈走在第二的,后面依次是大伯等人,我一停下,大伯等人也自然停下了,但我们这支队伍还算有组织有纪律,因此突如其来的状况,并没有影响到我们,所有人都静静等候着。

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下意识的扯了扯绳子,一扯之下,整个人就浑身冰凉了,因为绳子的另一头居然一点儿阻力也没有,直接被我全部扯过来了。

鬼魂陈呢?

他去哪儿了?

我惊的不知如何是好,大脑瞬间嗡鸣了一声,只觉得这个打击太大了。

紧接着,我意识到,我们被鬼魂陈抛弃了。

或许不该用抛弃这个词,但除了这个词,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想起了鬼魂陈之前冰冷的眼神,难道是因为我和大伯的举动触怒他了,所以他要……

不会吧,他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

我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于是准备往后退,将现在的情况告诉大伯他们,也不用说话,我只要将空绳子交到大伯手里,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然而,我的脚步才刚移动一下,肩膀突然被一只手给扣住了。‘

那力道极大,掐的我忍不住嘶了一声,刚想反抗,我整个人的脖子就被掐住了,于此同时,有一双手将我整个人都圈了起来。

靠,怎么回事,要谋杀!

我脖子被掐住,完全说不出话,再加上限制住我的力道极大,在我们这支队伍中,不管是谁这么对我,我都是有能力反抗的,毕竟我是个老爷们,但这个人的力道却很大,我完全动弹不得,一瞬间我就反应过来,禁锢我的人肯定是鬼魂陈!

他想干什么!

我停止了挣扎,紧接着,黑暗中,掐住我脖子的手也慢慢放开,我知道,他是让我不要说话,但可能是我和大伯刚才得罪了他,因此他这一次动作比较粗暴,不捂嘴了,直接改成掐脖子了。

靠,真他妈小气。

紧接着,圈住我双臂的手也放开,我感觉到鬼魂陈迅速的离开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刚才的举动很明显,意思是让我不要说话,也不要动。

看来这小子不是想抛弃我们,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有些不安,捂着脖子站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只能竖着耳朵听周围的动静。这一用心,我立刻听出了不对劲,我们所有人,都是将呼吸压的很轻的,轻到我听不见别人得声音,只听的见自己的声音,然而,现在我却发现,有一个人的喘息声比较重。

那人应该是处于比较后面的位置。

最后一个人是谁?

我回忆着,似乎是许达昌。

这小子背着装备,累一点,喘气声大一点,可以理解,但这声音,似乎太明显了,就如同刚做完激烈运动一样。

我察觉到了不对劲,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我还是下意识的转头往后看,就在这时,我的身后,突然传来哈一声。

那声音古怪极了,明明是笑声,却又仿佛极为痛苦。

这声音……魔鬼鸟!

我倒抽一口凉气,而这时,大概是受到这一声的惊吓,立刻有人大叫一声打开了手电筒。

打开手电筒的是许达昌,借着手电筒的光芒,我瞬间看清了后面的环境。

在许达昌的后面,竟然还有一个人,不,确切的说,是一只个头极大的魔鬼鸟,而这只魔鬼鸟,此刻一只眼睛的部位,正插了一柄银色的小飞刀,脸色全是一阵颜色不明的液体,惨叫如同人的怪笑,它立刻扑腾着翅膀往上飞,而灯光亮起来的一瞬间,原本夹着飞刀的鬼魂陈,立刻怒出震怒的表情,喝道:“关掉!”

但为时已晚,我们的头顶上方,瞬间想起了无数酷似人的怪笑声,于此同时,还有一种翅膀扑腾的声音。

鬼魂陈刚才,正是因为发现了跟在我们背后的魔鬼鸟,所以才会悄无声息的潜到后面,准备一击致命,但一是他小看了魔鬼鸟,二是高估了许达昌的承受能力,事情大条了!

紧接着,鬼魂陈吼了一句:“跑!”

第五十章内裤英雄

我们一行人就跟过街老鼠一样,顿时掉头往前窜,鬼魂陈到了后面,我就成了跑在前面的那一个,周围全是魔鬼鸟的石雕,而且都是身材高大,雕的比我还高,再加上光线昏暗,根本看不到南北。

如今魔鬼鸟已经被惊动,我们也顾不得隐秘了,当即打开了手电筒,但这一点光芒对于空旷的大殿来说完全不够,我在前面领跑,所能见到的就只有石雕,而鬼魂陈则垫后,一回头就能看到他手里的飞刀如同催命符一样,银光一闪,便有一只魔鬼鸟中招。

虽然他的飞刀够厉害,但这些魔鬼鸟皮糙肉厚,除非准确的打击到大脑,否则根本不会死亡飞,反而会凶性大发,但此时,那些魔鬼鸟在上空急速飞行,要想准确击中脑部又谈何容易,鬼魂陈毕竟不是神,我无法要求太多。

紧接着,大伯本性终于暴露了,我们被魔鬼鸟追的没办法时,大伯顿时骂了句娘,抄起长枪就打。

我总算知道,自己骂娘的习惯是怎么来的了。

一时间,枪声、人的脚步声、魔鬼鸟的怪笑声,杂乱的交织在一起,场面十分混乱。我身体虚软,跑的本来就不快,不多时,许达昌就跑到了我前面,人一到要命的时候,哪还管的了别人,眼见许达昌吓的如同没头苍蝇,就快要跑出我的视线范围,这地方这么大,要走丢了可不好找,更何况,我们的装备全在他身上呢!

我立刻喊道:“停下,许达昌,停下!”

“跑!跑!”许达昌嘴里叫道。

靠,完全跟我唱反调。

我不怕这小子走丢,我关键怕他把装备包带走,趁着鬼魂陈和大伯掩护之际,我连忙追上去,准备将这吓尿了的小子逮住,然而就在这时,前方已经看不见人影的许达昌大叫道:“这里有个入口,快过来!”

入口?

我心中一喜,连忙招呼大伯等人撤退,但无奈此刻魔鬼鸟太多,一但停下攻击,就会遭遇不测,大伯和鬼魂陈等人,几乎是位于原地,寸步也无法移动,期间,鬼魂陈扔了两只冷烟火,但冷烟火光芒有限,不过手指粗,扔出去后,吸引开一些魔鬼鸟,那些魔鬼鸟就如同破坏神一样,瞬间将冷烟火破坏掉,旋即又飞回来,实在是无招可施。

眼见出路就在前方,我们却寸步难进,心急之下,我想到一个办法,当即也顾不得那么多,立刻开始脱自己的衣裤。

大伯一边开枪一边道:“小崽子,这时候你还有心情脱裤子拉屎啊!”

我懒的理这个老不正经的,脱完了外衣外裤,立刻用鬼魂陈的打火机将衣裤点燃,这种蓝焰温度很高,几乎不下几秒,衣服和裤子都熊熊燃烧起来,我立刻挥舞着衣裤去驱赶魔鬼鸟,这些东西何时见过明火,一个个怪笑连连,扑哧向上,显然是被惊吓到了。

大伯等人何其机灵,一见有机会,立刻开始往后退,但我这些衣物不经烧,由于我们是夏天进入沙漠,因此所准备的衣物本来就不是很厚,仅仅这片刻就快要烧到底了,我咬牙奋力一挥,将两团明火扔下远处,与此同时大叫道:“快跑!”

明火扔出去后,魔鬼鸟一阵打乱,紧接着便如一群饿狼,朝着那两团火焰扑上去,几乎在瞬间就将火焰给扑灭了,而我们一件趁着这间隙往前跑了一段,这时我才发现,我们眼前出现了一整面高墙,高墙之下,有一扇一人高的对开木门,门打开了一半,许达昌正在里面等着。

我们一行人连忙钻进去,我是最后一个,一钻进去,立刻将门给合上,于此同时,门外传来了极大的撞击力,差点儿就将门给撞开了,我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连忙用背抵住门,冲傻在一旁的许达昌叫道:“愣着干嘛,快帮忙。”

他这才反应过来,也跟着用背抵住门,那股冲击力顿时减小,我们这才来得及大口喘息。

大伯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好崽子,有长进。”

我现在从头到脚,只有一条内裤和一双长筒防沙靴,简直是丢了八辈子的人,大伯这么一说,我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正打算开口,一边的杨博士便边喘气边笑道:“是啊,身材还不错。”

靠,这年头,男人也能被调戏。

大伯听杨博士这么一说,顿时眼睛一亮,道:“哎哟,闺女有眼光啊,我这侄子虽然脑子容易进水,但你看看,这脸蛋儿,这身材,那是没得挑的,我再秘密告诉你一件事儿,他的存款是七位数,正在向八位数冲刺,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我一时欲哭无泪,连忙捂住大伯的嘴,道:“您是嫌我还不够丢人是不是?”

大伯一把拍掉我的手,道:“是,你大伯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至少和五个小姑娘恋爱过,我替你急。”

杨博士顿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捂着嘴站到一旁。这时,鬼魂陈打断了我们的话,他一边用手电筒观察周围的环境,一边指着其中一角,道:“那里有石头。”

我们现在所处的是一个比较宽敞的通道,通道前方四五米处,有小面积的塌方,滑落了很多石块,鬼魂陈说完,挑了一块约有五十来斤重的大石头,一路滚到了门边,随即将木门堵住,我和许达昌松开背,暂时得以喘息。

而此时,那些魔鬼鸟依旧在撞门,如果不是这门的木质比较坚硬估计早被撞烂了,但如果一直任由它们这么撞下去,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鬼魂陈做完这些,示意我们不要耽搁,便打着手电筒继续在前方开路,由于我们都是夏天进沙漠,众人也没有多余的衣服,我便只好穿着内裤跟在后面,还在我的内裤质量够好,既没有破洞也没有拆线,勉强护住了我的重要部位,妈的,就当是游泳了,又不是没裸过!

给自己作了一番心机建设后,我努力忽略队伍里还有女同志的事实,昂首挺胸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观察我们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条在正常不过的通道,每隔十米左右,两边墙壁上就会有相对的两个灯座,里面还充满了凝固的灯油,可以点燃,但我们不打算在这条通道里长待,所以没有去管它。

不过,我们来这里这么久,见过很多充满灯油的灯座,因此我怀疑,庞夏古国的灭亡,应该是突然之间发生的,否则,这里的灯油不可能都是满的。

但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它会突然灭亡呢?

天灾?还是**?

根据这里空旷的程度来看,庞夏古国在灭亡时,很可能经受过一场侵略,继而被洗劫,但这里的人去哪里呢?古时候劳动能力低下,一但占领一座城池,侵略者是不会将城池毁灭的,而是会对人员进行重新编制,使得城池成为自己的领土,那么后来,不管是由于天灾还是**,城池里,总该留下一些尸体才对。

但这里没有。

从头到尾,我只看见过一具古尸,就是被敲骨蜘蛛当成食物的那只干尸。

那么这座古城里的人去哪儿了?

最有可能的结果只有两个,第一,他们死于战乱,被胜利者屠杀了,这在古代战争中,特别是小国家的战争中,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第二,他们因为某种原因,迁移了。这个原因,可能是天灾,可能疫病,因为迁移,所以这座古城被迁移的人们搬空了。

当然,历史的真相,永远不是凭猜测就可以断定的,或许,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条通道比较长,我们在里面走了十多分钟左右时,前方的鬼魂陈突然咦了一声。我因为只穿着内裤,所以不太愿意走在第一个,但能让鬼魂陈感到奇怪的事情,实在是不多,因此他一出声,我就憋不住了,立刻窜到前面,想看看怎么回事。

结果一看到眼前的情况,我也愣住了。

这条通道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十字路口,总共分出了三天路。

一条是继续笔直往前,两外两条则是左右相通,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地上有一个死人。

第五十一章毛老五之死

这个死人不是别人,正是令我十分痛恨的毛老五。

他就死在路口的中央,伤口似乎在背部,血流了一大片,两只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上面,肌肉有些扭曲,仿佛遭遇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

在他的周围,什么都没有留下,我记得,毛老五的衣服包里,原本是胀鼓鼓的,里面装了很多诸如打火机、拧刀一类的小玩意儿,而现在,他的东西显然是被其它人给拿走了。

大伯也惊了一下,随后他蹲下身,掀开了毛老五的领子,脖子侧后方的位置,有一片云状的暗红色尸斑。

大伯看了下,沉声道:“死亡时间在6小时左右。”顿了顿,大伯问我:“崽崽,要不要我把他的衣服扒下来给你?”我恶寒了一下,道:“算了,穿着内裤很舒服,人类生下来就是**的,我要回归大自然。”

许达昌神情很是紧张,但他的胆量也被训练出来了,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说道:“那你连内裤都不应该穿。”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了,眼前的这个情况,是我们没有想到的。

之前,我们找到毛老五驻扎的营地时,那里只剩下一只驼铃,驼铃内部还刻了一串编码,那些编码,只有鬼魂陈和郝教授看懂了,并且一致认为,毛老五等人出事了。

但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再一次见到这个人时,他居然会是一具死尸。

鬼魂陈的表情很冷淡,静静的盯着毛老五的尸体,仿佛不是在看一个死人,而是在看一只洗剥好了的死鸡,完全没有任何怜悯之情。

这样的人确实不值得怜悯,其它的我可以忍受,但我无法忍受,这人曾经对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老人下手,这样的人,确实死不足惜。

我也不是第一次见死人了,虽然他的表情很狰狞,但比起纳衣寨的那具男尸,比起那个长舌女,这些都算小儿科,完全吓不到我。

顿了顿,我才道:“他是被人杀死的?”

大伯没说话,他将尸体翻了个面儿,尸体背后是一个子弹孔,他是被人用枪从背后射击致死,而且这人枪法很准,子弹直打入了心脏的位置,也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

能杀毛老五的人,似乎很多。

那个格斗兵,那个三角眼,他们的枪法我见过,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要想一枪击中人的心脏,应该不是难事。从眼前的状况来看,他们应该是内讧了,继而杀了毛老五。

难道鬼魂陈之前所看到的那个人影,就是毛老五这一帮人?

为什么他现在会死在这里?

其它两个去了哪里?

从毛老五的死亡时间上判断,我们两拨人之间,足足有六个小时的时间差,那么在这六个小时里,其余两人,会不会已经找到了转魂镜?

我从来没有像讨厌毛老五这样讨厌过一个人,因此此刻我大概能理解鬼魂陈的冷漠,这样一个能哈哈大笑着枪毙一个老人得禽兽,实在不值得同情,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鬼魂陈的目光早已经从尸体上移开,他的眼神开始在前方的三条路上徘徊,紧接着,他又蹲下了身体,一根手指,缓缓抚摸着毛老五的枪伤。

那里的血已经凝结成暗红色的块儿,翻卷着紫红色的烂肉,我真心佩服鬼魂陈,他居然也不嫌恶心,尸体的伤口有什么好摸的?

我正想着,却发现鬼魂陈的脸色很不对劲儿,紧接着,他站起身,沉声道:“不是他们杀的。”

他这么一说,大伯也蹲下身去查看毛老五的伤口,一看之下,大伯倒抽一口凉气,道:“不可能!”

鬼魂陈撇了撇嘴,道:“怎么不可能。”他说这话时,手指微微一搓,手心竟然多了一颗带血的子弹,原来这小子刚才在抚摸伤口的时候,竟然用一根手指,直接将里面的子弹给掏出来了,要知道,那子弹可是陷在内脏里的。

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看着鬼魂陈布满血液的手,感觉很恶心。

但当我看到那颗子弹的一瞬间,我也愣了。

不仅我,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种子弹我认识,是郝教授他们的长枪特有的,而鬼魂陈的装备里,则是一些重火力,子弹的直径比较大,也比较长。我们眼前的这个子弹,看起来矮小敦厚,是郝教授他们的长枪所配备的子弹。

我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人:王哥。

只有王哥有那只长枪。

人是王哥杀的。

一时间我有点儿难以接受,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王哥会杀人。他是一个比较特别的人,他没有多少文化,但生活的经历和善于思考的个性,使得王哥知道很多平常人不知道的事情,他很沉默、冷静,也给人以安全感,虽然他没有鬼魂陈那样的身手,但在真正危难的时候,他总是垫后的那一个,并且没有任何怨言。

王哥是个胆大心细,沉默寡言的人,不管是在对付药大扁还是鬼蛟时,他都是很凶猛的,但我没想到,他居然还有杀人的胆子。

我先是震惊,但紧接着也释然。

或许是王哥与我们失散后,无意间进入这条通道,遇见毛老五等人,毛老五不是什么善茬,一看到王哥,自然知道是我们追上来了,为了防止王哥报信,他肯定不会让王哥活着,一场恶战在所难免,王哥为了自保,杀人也不是不可能,况且是杀这样一个人,以王哥的心理素质,应该很容易接受。

我将自己的推测所出来,但话音刚落,鬼魂陈便淡淡道:“这里没有发生过枪战,他是被人一枪射死的。”

我道:“王哥枪法高明,一枪崩死他算什么,陈、陈哥,你不会心疼你的手下吧?”我对鬼魂陈已经没那么讨厌,因此下意识的收敛了语气。

大伯摇了摇头,脸色很不好看,道:“崽崽,你没有明白小陈兄弟的意思,这里没有发生过枪战,也就是说,是乖徒弟先动得手,先下手为强。”

在毛老五等人没有伤害王哥的情况下,王哥率先开枪了?而且还是从背后?

我也发现不对劲了,王哥虽然不是个吃亏的人,但也不像是会干这事儿的人,究竟怎么回事儿?我明白大伯的意思,但潜意识里,我不想跟王哥有什么间隙,于是辩驳道:“毛老五又三个人,不先下手为强,岂不是要后下手遭殃?”

大伯叹了口气,道:“不错,毛老五等人有三个人,你认为乖徒弟一个人,会斗的过他们三个人吗?假设当时遇到毛老五的人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愣了一下,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如果是我,我肯定会跑,因为我的枪法就算和王哥一样好,但毛老五三人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而且又是重火力,根本不可能拼过三人,逃跑是最好的决定。

但王哥却开枪了,再敌人没有发现他的时候,反而开枪打草惊蛇,这个现象很不正常。

我越想,思路越清晰,于是喃喃道:“除非当时……”

一旁的许达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除非当时,这里只有毛老五一个人,否则王哥肯定不敢开枪。”不错,就是这样。王哥在遇到毛老五的时候,应该是毛老五孤身一人的时候,所以王哥才会开枪。

那么毛老五当时为什么是一个人?

王哥偷袭杀死毛老五之后,现在又在哪里?

大伯看着子弹摇了摇头,道:“想不到乖徒弟下手也挺辣的,小崽子,多跟人家学学。”

我有些气闷,道:“学杀人吗。”

大伯踹了我一脚,道:“是学学处事的果断,虽然偷袭不光彩,但如果不偷袭,一但被毛老五发现,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我徒弟了,凡事不要拖沓,该下手时就下手。”

郝教授神情担忧,道:“孙老弟,你现在就不要教育孙邈同志了,唯今之计,还是找到小王要紧,他一个人在这里面乱窜,万一再遇上另外两个可怎么办?”

我也急,便不再这件事情上浪费脑细胞,转而学着鬼魂陈的模样,仔细查看其余三个路口,以期能找到一丝线索,就在这时,在我们左手边的通道上,我发现了一点血迹。

这丝血迹,应该是不小心蹭了一点血在脚上,然后又蹭到地上所留下的,只不过指甲盖大小,并不明显,如果不是我因为担心王哥所以仔细再仔细,还真容易忽略过去。

我立刻道:“这里,应该是往这条路去。”鬼魂陈看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我们便开始朝左边的通道进发,而毛老五的尸体,则看都没人看一眼。

生命都是会死亡的,而生命的意义在于过程,过程是否精彩,是否让人留念,那就要看你死时,有多少人会觉得舍不得了。至少,我是没有半点感觉的,我只觉得,老阿满可以瞑目了。

第五十二章潜水

依旧是鬼魂陈打头阵,我们顺着左手边的通道开始往前走。这条通道设计的比较高,而且墙壁都是由规整的青砖砌成的,置身其中,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一种就不见天日的霉腐味。

往前大约走了十多分钟时,我们眼前出现了一道宽敞的阶梯,阶梯一直蔓延到下方的黑暗里,也看不清有多长,但宽度足有七八米,看起来排场很大。

郝教授揣测道:“这应该是一条很重要的通道,或许是举行某种祭祀活动时常常要用到的。”

许达昌道:“‘娑磨罗多提’会不会就在下面?”

郝教授道:“那就不一定了,咱们做考古的,就是要大胆猜测,小心论证,没有看到真相前,一切猜测都可能是错的。”接着,我们便开始往下走,走了不多时,我耳里便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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