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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灵秘录-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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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我们这帮人斗志勃勃而来,却被卡在了这个地方,让我们安安稳稳的等六天,简直就是一种精神折磨,六天待在雪山里做什么?
正经事不干,四个大男人,难道守在温泉旁边,每天钓王八吗?
我也觉得很颓废了,一腔热血,被满头风雪浇了个冰冷,我侧头去看鬼魂陈,从神色上,他到看不出有什么沮丧的情绪,雪山的夜空,星辰明亮,仿佛都落进了他黑色的眼睛里,他的镇定,让人一下子感觉到,或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
我曾经看过一篇文章,说领袖,不一定要有多少技能,有多大的能力,但在一个队伍里,他一定是整个队伍的镇定剂,在任何时候,都能让队伍凝成一团。
我想起了在纳衣寨失踪的黑子,或许这就是他为什么如此忠心与鬼魂陈的原因,这丫有一股领袖气质,虽然我很不服气。
人一静下来,想的就特别多,风雪比较大,再加上鬼魂陈等人都没有睡,我便偷个懒闭上眼睛假寐,许多事情都如同电影片段一样在脑海里回放着,这一年来,那些或活着,或死去,或知道名字,或不知道名字的人,走马灯一样在我的脑海里打转。
一个个谜团,如同打开了牢笼一样浮出水面。
鬼魂陈背后姓赵的势力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这里面的东西。
那个铁球、那个方形面具、那个古老的文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大伯为什么会和海姐那帮人扯上关系?
时隔五天,为什么还没有从水里出来?是遇到危险被困住了,还是已经遇难了?
从岷山挖出来的东西,分别被运往了两个地方,怪石和铁球被运到了雅鲁赞布大峡谷,而遗兑以及一批不知名的东西,则被运往了这个地方。
千年之前,宋氏的人,究竟是出于何种考虑,如此大动干戈?
宋朝末年,天下动荡,国力空虚,在那样的情况下,为何还耗时耗力,建造了这么多的大工程?难道是因为在怪石和那批东西被挖掘出来后,产生了什么巨大的影响吗?
怪石和那个古怪的铁球究竟来自哪里,为什么会拥有这么匪夷所思的力量?
或许,这些秘密我们都无法知道,甚至鬼魂陈也不清楚,可能只有他背后姓赵的势力才明白,我们孙家和黄家,原本与这件事情是不相关的,就因为爷爷与黄靠马的结识,又因为黄靠马与陈炎的冲突,一切便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没多久,鬼魂陈三人陆陆续续的睡了,我守了三个小时,也觉得没有睡意,我其实没什么大本事,也就偶尔有些小聪明,这一路最累的不是我,就像小黄狗说的,我们接下来的六天,有的是时间睡,这么一想,便决定让众人今夜安安稳稳睡个好觉,也没有叫醒他们,一个人坐在火堆前,一守就守到了天亮。
小黄狗打着哈欠起来出帐篷的时候,看着我忽然愣了一下,随后他似乎是明白过来,抓了抓头发,去湖边洗了个脸,拍了拍肩膀让我去睡觉,睡到中午起来时,蛮子三人已经下山,鬼魂陈不知去了哪里,小黄狗在泡温泉,王哥在煮饼干糊,将酱牛肉割成细小的碎块慢吞吞的翻搅。
我看的无语,有种想流泪的冲动,心说这一路历经艰辛,被雪人砸,被冰鬼趴,被狐狸咬,难道就为了来这地方泡温泉外加野营吗?
如果这是电影,我只想说,这个剧情太坑爹了。
小黄狗懒懒散散的冲我招手,道:“火山温泉果然不一样,要不要一起来。”看他那样子,已经是郁闷到不行了,满嘴都是跑调的话。
我懒的听他瞎扯,说道:“你不是说蛮子一走,咱们就执行第三步计划,随时防备海姐那帮人吗?你***都快泡成海绵宝宝了,防备个屁啊。”
小黄狗厚着脸皮道:“我现在就是在警戒,把我的小天天泡大一点,那女人赶上来,我非得弄死他。”
我道:“得了得了,对待女同胞,不能这么粗鲁,对了,陈老大去哪儿了?”王哥的手往前一指,道:“说是去探一探前方的情况,刚走没多久。”
饼干糊还要一会儿才能煮好,我也不想待在这个让我闹心的地方,便顺着王哥指的地方往前走,准备看看鬼魂陈在干什么,也好帮帮忙,否则真得要憋死。
这一段路位于湖泊的尽头,全都是坚冰,冰层的下方黑沉沉的,应该是冻土层,好在表面夹杂了一层薄雪,因此走上去也不打滑,鬼魂陈的脚印清晰的留在雪地里,我跟着过去走了不久,忽然发现前方的路到了尽头,而鬼魂陈就蹲在尽头处,似乎是在研究地形。
尽头处的冰层忽然裂开,如同被生生撕裂一样,裂开了一个宽度足有十五米左右的深渊,从这里往下看,下方雾茫茫一片,也不知有多深,我看鬼魂陈似乎对这裂谷十分在意,便问他准备做什么,他看了我一眼,指了指对面。
对面是仙日乃的左侧,高耸的雪峰直插天际,隐没在蒸腾的雪舞里,鬼魂陈淡淡道:“当年的雪崩从山顶上方滚下来,这条裂谷很可能是当时形成的,我们现在所扎营已经站立的位置,下面或许都是动工的痕迹,那些做工的人应该都埋在下面。”
我压根儿没想过这个问题,关于雪崩,我也只当是扎西讲的一个故事,我没料到鬼魂陈会想的这么深,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大伯很可能就在我们脚下。
我心里一阵激动,低头去看脚下的冰,不知是不是受到了鬼魂陈的心里暗示,我总觉得冰层的下方,似乎有一个个黑点,就像在那场雪崩中遇难的人一样。
雪崩是突然产生的,那么当时的工程很可能只进行了一半。
我虽然没有学过建筑,但我知道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就拿地铁来说,现在天津市各个地方都在修地铁,一个地铁口,入口只有一个,但由于空间很大,往往会从不同的几个点同时挖,这就使得在未完工的时候,会形成好几个出入口,这些出入口在完工后都会连成一气被封闭,但问题是,我们脚下的,是一个没有完成的工程。
虽然千百年来,人们的建筑方式改变了很多,但在一些大的实干上,是没有发生太多改变的。
我立刻明白了鬼魂陈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逗留,他肯定是在试着寻找有没有其它未完工的出入口。如果水温泉湖泊里的是正门,那么在未完工时,肯定还有某些地方是有‘偏门’的。
经过这一年的经历,我对宋氏修建工程的习惯也有了一些了解,他们对要守护的这个东西十分重视,因此修建出来的藏宝地,规格都很大,而且布满密道,机关重重,除非持有地图的后人,外人一但进入,都是九死一生,从我们这一年来死亡的人手就可以判断出来了。
我们眼前的这条裂谷,如果真的是雪崩时候产生的,那么,它所处的位置,会不会就在当时修建的工程上?
我们如果沿着这个裂谷下去,会不会刚好到达工程内部的某个地方?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就不用钓王八了!
当然,这一切只是猜想,鬼魂陈在这里蹲了这么久,显然也是想证明这一点,我激动道:“咱们回去通知他们,先去拿装备,然后下去探一探。”
鬼魂陈没搭理我,转而顺着裂谷往上走,朝着我们之前特意避开的左边走,那里的积雪更厚,而且雪下面很可能有柄壳子,鬼魂陈去那边干嘛?
生死雪域第四十七章兄弟
我立刻跟了上去,没几步,鬼魂陈忽然转过头,冷冷道:“为什么总是跟着我。”
我愣了一下,道:“我想来帮忙。”
“帮忙?”鬼魂陈嘴角微微勾起,显得有些嘲讽,慢吞吞的说道:“帮倒忙?我没有义务救你,所以离我远一些。”
难道他还在因为杨博士的事情生气?人都死了,还计较这个干吗?我道:“上次不是说过吗,咱们是兄弟。”
鬼魂陈冷冷道:“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兄弟……如果我不能救你,不能为你带来好处,那我还是你兄弟吗?”他冷淡的语气里带着十足的讽刺,我想反驳,但我突然发现,他说的没错。
我为什么对他这么在意。
我为什么那么想跟他做兄弟。
因为他很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救我的命,跟这样的人做兄弟,就相当于给自己买了一份保险,而且还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
如果有一天,他依旧是鬼魂陈,依旧是冷冰冰的,平时不说话,一说话舌头就比蛇还毒,而且总是鄙夷的看着我的那个鬼魂陈,但身手却比女人还弱,时时刻刻需要人照顾,时时刻刻拖队伍的后腿,那个时候,我还愿意跟这样的人做兄弟吗?
我忽然发现,鬼魂陈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一针见血,洞悉人心,甚至这些东西,我自己以前都没有深入思考过。
他说的没错,正是因为他的强大,所以即便对我冷嘲热讽,我也会继续拿热脸贴他的冷屁股,这和拍领导马屁是一个道理,但如果领导有一天不在是领导了呢?
寒风刮过,我觉得自己的心沉甸甸的,鬼魂陈目光已经恢复了平静,淡淡道:“不用跟过来。”
我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忽然觉得心底有些发冷,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都是抱有目的的吗?如果有一天,大伯忽然发现我是捡来的,即便我还是原来的我,但大伯对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吗?
虽然这个想法很不靠谱,但我却清晰的认识到,这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我觉得很憋屈,但随后我换了个角度,我不知道在那种情况下,别人会怎么对我,但鬼魂陈救了我很多次,我也真将他当成过命的兄弟,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身受重伤,变成所有人的拖累,至少我不会放弃他,就当还他一条命了。
于是我重新跟了上去,说道:“不要用你狭小的心胸来度量我,既然已经说了是兄弟,就不会丢下你不管,就算有一天你变成残废,断手断脚,耳瞎眼聋,我背也会把你背出雪山去,再说了,难道你忘了,为了救你,我可是被雪人压成了内伤,我说什么了吗?你这人怎么一点儿记性也没有。”
鬼魂陈脚步一顿,没搭理我,但也没赶我走,我跟着他一直往左,沿着裂缝往上,走到顶时,旁边有个缓坡,形成了一个雪沟,我不明白鬼魂陈为什么要走进这个雪沟里,但我知道他这个人心思深不可测,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有外星人的血统,否则他的大脑怎么能那么敏锐呢?
进入雪沟后,我们沿着活雪沟向上,里面弯弯绕绕,我最后也不知究竟绕到了那个方位,好几次都踩到了冰壳子,这玩意儿没办法用眼睛判断,只能靠运气,所以鬼魂陈也中招过几次,好在冰壳子都不深,都能爬出来,但我还是觉得这样走下去太危险了,好几次想开口问他究竟想干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段路并不长,雪沟很快到了头,尽头处是一个弯道,我们绕过那个弯的一瞬间,我和我裤子里的小兄弟都惊呆了,我们眼前,竟然是一片宁静的湖泊,雪峰倒映在湖泊里,显得
庄严而肃穆,湖泊面积特别大,右前方就是尽头,上面还扎着几顶帐篷,还可以看见小黄狗和王哥两人正在吃东西。
我们怎么会饶到这儿来?
鬼魂陈目光沉了一下,指了指去我们前方不远处的水域,淡淡道:“她就是在这个位置失踪的。”
我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杨博士。
他所指的位置,离我们现在的拐口处很近,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由于这里是一个拐口,而且又很隐秘,如果杨博士当时在水里关闭探照灯,游到这个方位,当时站在岸上的我们,是根本不可能看到她的情况的。
鬼魂陈的意思难道是……
杨博士没有死!
她如果爬入这个拐口,就可以顺着这个地方,悄无声息的到达我们之前所处的冰缝的位置。
但不可能,她身上只有内衣而已,什么装备也没有,她怎么可能会单独行动呢?即便真的要单独行动,也该事先准备一份装备以及衣服才对。
鬼魂陈难道是想证明他自己没有杀杨博士的清白?但他这个人,一向不介意别人的眼光,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那么,他就是真的怀疑杨博士是自己‘失踪’的。
可是这样一来,在装备上又显得不太可能,穿着内衣在雪山里窜?杨博士可不是那么傻的人。
显然,鬼魂陈自己也想不通这一点,但这个拐口处的巧合,又让一切顺利成章,这其中,是不是我们都忽略了什么?
须臾,眼见小黄狗和王哥吃的欢,我估计再不回去,他们俩就要把牛肉选光了,便示意鬼魂陈回程,他也没反对,我们按原路返回,重新绕回扎营地时,一锅饼干糊都被解决一半了,里面的牛肉果然粒粒可数,我相信王哥不会干这么无耻的事情,于是瞪了小黄狗一眼。
小黄狗说道:“瞪我干嘛,就许你们俩手拉着手去兜风,我***在这里辛辛苦苦的戒备,随时提防那娘们儿的人窜出来,劳心又劳力,多吃点怎么了。”
我道:“兄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说出去很丢人的。”
小黄狗显然因为潜水装备的事情被打击的不轻,破罐子破摔的唱道:“……无所谓……”
我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打断他道:“行了,别嚎了,我有事情要说。”
接着,便将鬼魂陈的发现给二人说了,小黄狗立刻来了精神,如同霜打的茄子突然灌了回春剂一样,顿时精神起来,示意我和鬼魂陈先吃,立刻蹦跶到一边收拾东西。
我们四人吃饱喝足,略作休整,收拾了装备便重新回到了峡谷边,在冰面上打进去一截铁凿,将绳子系在铁凿子上,滑着绳索慢慢往下。
为了增加进度,我们一共下了三根绳子,三个人一起下,王哥则在上面守着,以防发生意外,每根绳子间的距离,隔了大约十五米左右,由于裂缝里雾蒙蒙的,侧头去看左边的小黄狗,就仅仅剩下一个模糊的人影,连脸都看不清楚。
由于现在是白天,因此冰壁上的情况也看得比较清楚,整个冰壁很平滑,没有丝毫落脚点,偶尔有一些裂缝也很小,脚尖都放不上去,我们维持身体速度与平横的所有力量都是靠手臂,由于搜索范围的需求,还必须晃动绳索,摇摆身形,这个过程极度刺激,普通人还是别尝试了,一个手滑,脚下就是万丈深渊,摔下去脑浆四溅。
我晃晃荡荡的往下放,放着放着就发现脚下大约四五米远的冰壁上显得黑沉沉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我心里一喜,心说总算有发现了,看来我们的思路是找对了,难不成这么快就发现偏门的?一激动,我加快了下滑的力度,很快便到达了那个位置,由于速度太快,绳索晃动,一时也看不清楚眼前的究竟是什么,等绳索稳定下来,我将脸贴到冰壁上时我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张人脸。
因为窒息和挤压,已经完全扭曲变形,眼珠子三分之二都凸出了眼眶,面皮拉耸着,十分狰狞,嘴巴朝我张开,与我的嘴刚好对在一起,如果不是隔着冰,我和它就要来个亲密接触了。
饶是我尸体见了一堆,也还是被膈应的不轻,感觉移开脸,心知这应该就是死于千年前那场雪崩中的人,传说的背后,往往都是一段历史,这场雪山里的工程,以故事的形式流传,在时光的沉淀下,逐渐成为一个传说,而今天,这个传说被证实了,它是真实的。
这具被冰封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见到这具尸体,对于能找到偏门的信心就更大了,我不在管它,也懒得和它继续对视,便继续展开搜索,很快,我砸冰层里面发现了一个黑沉沉的东西。
那东西隐藏的比较深,外面裹着冰,由于冰层的厚度,使得我无法判断它究竟是什么,隔着冰层看,只能瞧见里面的一团黑影,但根据黑影来看,那玩意儿挺大,不能确定是不是偏门的入口,我看鬼魂陈和小黄狗还在寻找,便冲他们喊话,说有发现,让他们过来。
生死雪域第四十八章浮出水面
我们三人凑在一起商议,里面那个黑沉沉的东西,大小都很像一个洞口,但这里的冰层很厚,我们如果采用现在这种悬空的方式进行挖凿,就算两拨人轮流动工,也至少一需要两天时间,万一挖出来的不是洞口,而是一块大石头,那我们两天的辛劳就白费了,现在的情况,就有些像既想淘金,又怕白干一场的感觉。
我问两人的看法,小黄狗认为,反正这六天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倒不如试一试,鬼魂陈没有开口,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我们当即开始挖凿,由于身体悬空,效率可想而知,我提议:“不如在砸个小洞,在里面插雷管炸,咱们就不用那么麻烦。”
小黄狗鄙夷道:“兄弟,你是想引起雪崩吗?忘了冰层里的人是怎么死的了。”
我顿时被打击了,只能继续用原始的方法,大约两个多小时的作业后,我们都撑不住,开始爬上去休息,但奇怪的是鬼魂陈却没有上来,而是继续往下,似乎不死心,还想再找一找有没有其它出入口,我联想到杨博士的事情,心想:如果杨博士当初也顺着这个裂谷下来了,那么她现在毫无音信,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摔死了,二是找到了出入口。
鬼魂陈难道还是认为杨博士跑路了?她穿着一件内衣,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有可能跑路吗?比起这个猜测,我觉得杨博士已经被老鳖害死,或者淹死在了湖底更为靠谱。
我们在悬崖边休整,放松浑身紧绷的肌肉,鬼魂陈一直没有上来,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一样,直到半个小时候,他才喘着粗气,一脸沉默的坐到我旁边,我问他有没有线索,他摇了摇头。
看来我们之前的想法是多虑了,杨博士毕竟只是一个人,又不是变形金刚,哪能折腾出这么多的事情,于是我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边留意着湖面的动静,一边开始挖凿那个地方。
挖凿过程比我们想象中的更艰难,原本以为需要两天,但在第二天傍晚,我们发现冰层还剩下至少一米,别小看这一米,在这样的作业条件下,要想打通出来,至少需要花三个小时。
眼见天色已晚,我们只能郁闷的收工,回了营地,三人下水泡温泉放松,王哥伤口不宜沾水,因此任劳任怨担当保姆角色,继续给我们做吃了整整一周的饼干牛肉糊,我现在一闻到那个味道都想吐。
小黄狗说:“听说狐狸肉的味道不错,这里离狐狸洞不远,要不去逮一只来。”我自然知道小黄狗是在开玩笑,但在这种什么娱乐都没有的情况下,不找点儿话题,绝对会被憋死,于是我也说道:“那感情好,你赶紧去,我在背后默默支持你。”
“去你妈的。”小黄狗骂了句娘,道:“遇到这种事情就让我上,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我俩泡在水里,百无聊赖的斗嘴,一抬头就能看到满天的星空,真有手可摘星辰的感觉,撇去这一路上的艰辛,现在的情景,说是旅游也不为过,正想着,小黄狗闲扯的话头忽然一顿,说道:“那是什么东西?”
我道:“别想再骗我,我不会上当。”小黄狗这人,典型的就是一个笑面虎,而且是属于有严重精神病一类的,这两天一闲下来就喜欢放假消息,惊的我一下子蹦起来,然后他在一边捂着肚子直乐,笑我容易上当。
这个游戏一点也不好玩!
因此小黄狗说完,我根本连眼皮儿都没有动一下。
这时,泡在水里的小黄狗忽然站了起来,两半白花花,像肉包子的屁股直直对着我,气的我正打算一脚踹过去,却发现他直直朝着湖中央游过去。
难道湖里真的有东西?
我惊了一下,立刻从躺着的姿势,变为坐姿,眯着眼看去,夕阳的余晖中,湖面果然有一个东西,似乎是有人潜伏在水里,打算悄悄的上岸。
竟然真的有人出来,我一个激动,立刻也站起身,朝着湖中央游过去,准备和小黄狗前后夹击,将那人逮住,小黄狗比我快一步,当先拽住了那人,那人似乎没怎么反抗,便被小黄狗拧出水面,他穿着潜水装备,头部都包裹在头盔里,因此不辨男女。
那人从湖底潜上来,估计耗费了不少力气,因此被小黄狗拽住的时候,几乎无力挣扎,直接被拖向了我们这边。
将那人拽到岸上,他如同死鱼似的一动不动,看身形是个男人,身上穿着潜水服,背上背着氧袋,我不确定他究竟是海姐的人还是大伯的人。
据说大伯当时也带了两个身形健壮的男人进山,我不知道那两人大伯是从哪里找来的,但能让大伯带进山的,必然是他很放心的人。
我立刻将那人翻了个面,刚打算对他进行审讯,忽然觉得不对劲,这人翻个身后,脸色是青白青白的,我心里一惊,猛的伸手去探他的脖子旁边的脉搏,竟然停止了,身体也是僵硬的,只是皮肤还保留着湖泊的水温。
我赶紧收回手,道:“晦气晦气,你怎么捞了个死人上来!”
小黄狗道:“有死人都不错了,快把他的衣服扒下来,看看装备有没有用。”
这事儿我可不愿意干,于是说:“我的手告诉我,它今天想休息。”
小黄狗怒道:“你和女人上床的时候你的蛋怎么不说想休息。”
我掏了掏耳朵,道:“没文化真可怕,你能不能别这么粗俗,满口都是女人和蛋蛋,跟你做兄弟,都降低我的格调了。”小黄狗气的鼻子都歪了,嘴皮子也没我利索,便去扒那死尸的装备,扒下来后一检查,发现这人是死于溺水窒息,但奇怪的是他的氧气袋里,氧气还剩下三分之一。
那他是怎么溺水的?
我们一检查,才发现链接氧气袋的吸管,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多出了一条大口,像是被什么尖锐的利器划出来的,这人肯定是在潜水的过程中,吸管出现异常,导致氧气无法供应,所以才死于非命。
他究竟是谁的人?
又在水底遇到了什么?
根据小黄狗粗略的尸检,他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一个小时前,也就是说,在一个小时前,他是准备游出湖面的,但在此过程中却发生了意外。
只可惜这根吸管报废,这套潜水装备于我们也是无用,随后,我们只能将这人在附近挖了个雪坑掩埋,埋在土里被虫咬,埋在雪里千百年都不会腐坏,也算是一处好墓地了,由于这个人的出现,我们对湖面的戒备一下子严谨起来,因为不确定接下来还会不会有人出来,但既然有一就有二,下面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要么就是出了变故,要么就是任务完成了。
即便我们这次后人一步,也不能让其余人捡了便宜,原本我们是分开帐篷睡的,但为了能在发生变故的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我们便挤入了一个帐篷,四个人轮流守夜,第一班是小黄狗,他虽然嘴上不靠谱,但办事很牢靠,因此我这一觉睡的很安心。
夜间温度极低,即便裹在睡袋里,也觉得有些冷,迷迷糊糊间,我感觉有人似乎压到了我身上,当时太累,也懒的醒过来,只当是王哥或者是鬼魂陈之间的一个,可能因为冷所以将我当抱枕了,于是继续睡,睡着睡着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把我当抱枕也就算了,这人怎么还喜欢说梦话?
我感觉压着我的人,似乎一直在我耳边说话,一听,忽然一个激灵,那人在叫崽崽。
是大伯的声音!
只有他才会用这么让人蛋疼的称呼。
我猛的睁开眼,帐篷内并非漆黑一片,外面的火光透过帐篷的材质,隐隐约约的照过来,我这才发现,并非有人将我当抱枕,而是我完全睡倒了,脚直接搭在了鬼魂陈的胸口上,他没给我拧断,真是谢天谢地,我赶紧把脚缩回来,脑海里回想着刚才的一幕。
难道是我做了一个梦吗?
但那梦的感觉太真实了,甚至那种犹如鬼压床的感觉,使得我现在还觉得喘气有些不顺。大伯在叫我,那种声音显得极其焦虑,是一种很不祥的预兆,我抓了抓头发,呆坐半天,只能当这是一场噩梦,便重新摆正姿势睡下,但迷迷糊糊中,我又感觉有人压到了我身上,那个声音又来了。
“快下来……救命……”
……
我又醒了过来,这次我发现鬼魂陈不知何时也坐了起来,他直接道:“你在说梦话,很吵。”
“我在梦里说了什么?”
鬼魂陈看着我,缓缓吐出两个字:“……救命。”
我想了想,将睡觉的事情说了,道:“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你说我大伯会不会已经……刚才是不是他托梦给我了?”鬼魂陈歪着头,冷冷道:“或许是。”
我苦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诚实,不行,我不能等了,明天一定要凿穿那个洞进去,我觉得,大伯他们很可能出事了,在向我求救。”
据说,当你在梦里梦到一个人的时候,说明那个人正在想你,大伯现在会不会正在遭遇着什么危险,所以希望我去救他?这个想法有些荒诞,但连续两个相当真实的梦境让我睡意全无,便走出帐篷去,去接小黄狗的班。
生死雪域第四十九章他是谁?
大约是我来的太早,小黄狗有些诧异,说道:“你平时睡得跟死猪一样,今天怎么这么有觉悟。”我心情抑郁,没心思跟他开玩笑,不远处便是我们修建的雪坟,矮矮的一个包,估计明天早上就会被风雪压平,人的生命走到最后,留下的除了活人的记忆,便是一具尸体了。
小黄狗见我不接话,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忽然道:“当初是我想利用你,所以将你牵扯了进来,但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不会道歉。”
我道:“都过去这么久了,现在还提这些做什么。”
“这个地方,应该有解决我们身体变异的方法,这次之后,我会想办法让你从这件事情中抽身,我看陈默对你还不错,只要不出什么意外,这次一行,便是所有事情的终点了。”说这话时,小黄狗依旧是笑嘻嘻的,但我看的出,他的眼里没有丝毫笑意,我问道:“或许我可以从这件事情中抽身,那你呢?那批姓赵的人,估计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小黄狗脸上挂着笑,声音却有些冷:“我是生意人,从来不会让对手占便宜。”
“你是打算鱼死网破。”小黄狗的处境和我不一样,毕竟我们孙家,真正牵扯进这件事情里的只有大伯,姓赵的那帮人,在我们身上并不会有多少威胁,换句话来讲,只要我们自己全身而退,安分守己,应该也不会出大事。
但小黄狗不一样,从他爷爷黄靠马那一辈起,黄家就陷入了一个死局,要么为姓赵的人服务,要么就与之对立,如果说我是被殃及的池鱼,那么小黄狗就是深陷在烈焰里的人,我还有机会,他的机会却很渺茫。
这样的情况下,他都一直能笑的出来,只能说是他老爹铁血的教育手法起了作用,小黄狗似乎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见我接班,便打着哈欠回帐篷睡觉,直到守了两个小时,很沉沉的湖面风平浪静,天地之间只闻风雪呼啸的声音,肩头沉淀了一些白雪,鬼魂陈打了个手势和我换班,这一夜对于其余人来说风平浪静,但对于我来说去并不安稳,好在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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