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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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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绍并没有理会这不挺晃动的墓室,他踩扁了几个小僵尸后,杀气腾腾地朝惊慌无措的水根走过来。

可惜本来已经元气大伤的他,刚才又耗费了气力与童俑搏斗,此时已经是强弓末弩,纸老虎一只。没等手指头搭上水根呢,人已经趴下了。

水根却没心情高兴,绕着趴在地上的邵急得只抓头发,可惜光秃秃的头皮上只有天花板上掉落下来的渣滓。

“完了,完了,这下全得留下给你爹陪葬了。”

就在这时,水根突然顿住了脚步,他发现正对着大门的那面墙壁——被冯局长他们凿开的地方,突然往外一陷,又裂开了一道口子,水根眼睛够尖的,一眼就看出这里应该是一条隐藏的通道。

虽然不知道通向哪里,但总好过被活埋在墓室里啊!

水根狠狠地踢了绍一脚:“你这个当儿子的就陪你那个歹毒的老子!”说完,人就往那条密道里奔去。

在钻入密道时,吴水根不小心又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那绍也不逃,只是挣扎着爬到了棺材那,抱着那个万人的骨骸缩成了一团。

迄今为止,这个阴气森森的绍,从来都是让水根感到无比的恐惧和厌恶,这现在再看这个像孩子般蜷曲,却还抱着爱人骸骨不放的千年老鬼,叫人感到一阵的不忍。

绍抱着骨骸静静地挺躺着,此时他的灵力全无,又万念俱灰,如果墓室坍塌,也许真的会魂飞魄散,再无聚拢之日了。

突然有人拽起他的身子,绍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那个冒牌货又折返了回来,吃力地把他背到自己的身上。

“我可不是要救你啊!好歹这是我同学戴鹏的身体,既然你快挂了,那他就有救了,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饼,但我可不能只顾自己逃命,不然,不是跟你们这帮禽兽一样了?”

就这样水根背起了一个随时会杀了自己的千年厉鬼,边磨磨唧唧边紧张兮兮地踏进了漆黑的密道。

没走几步,身后一阵轰然巨响,那座埋藏着一段爱恨纠葛的宫廷秘史的古墓被掩埋在了一片瓦砾之中。

走得匆忙,没带出探照灯。水根把心一横,摸索着向前方的黑暗走去。

他发现这洞口有越走越往上,脚下有台阶,刚开始因为看不见,摸索着总是踩空,前胸硌在石头台阶上,疼得都快岔气了。

老鬼倒是很享福,身下有人肉垫子,实惠惠地压在倒霉蛋的身上。

水根有点后悔了,救这烫手山芋干什么?难不成自己就是被压的命?这孙子倒是会享福啊!

走着走着,脚下一软,好像踩到了什么肉呼呼的东西,水根吓得“啊”了一声,这时黑暗中传来比水根还凄厉的吱吱声。

原来是耗子!水根心中一喜,看来离地面已经不远了。

果然又走了三五分钟,走到了密道的尽头,只见半米的洞口被土石掩埋着,有个酒杯口大小的小洞透过来点点的星光,估计是老鼠挖的入口。

水根用肩膀使劲一顶,顶开了有些松动的土块,终于把脑袋露出了地面。

当新鲜的空气挤进鼻腔时,水根情不自禁地大叫:“出来了,我们出来了!”

他欣喜若狂地爬出了土坑,又伸手去拽半死不活的老鬼。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伴着一声高喝,一支硬邦邦的管子捅到了自己的后脑勺。

十六

水根这才发现,这个成“申”字形的古墓,另一个通道居然通向君山监狱高墙之内,就是犯人们放风的小广场的围栏外的那座小山丘之上,狱警们经常到这片山丘下吸烟纳凉。

“老实点!举起手来!你们是哪个大队的?居然想越狱!”

如果条件允许,水根其实特别想拥抱一下警察同志。

在经历过一连串惊心动魄的冒险后,被人用枪口指着,都变得那么的亲切和有人情味。

而绍也没比水根强上哪去,微闭着眼睛,任凭警察给他戴上了手铐。

到了监狱的审讯室,监狱长亲自地审问了他们俩。

这清河王根本得瑟不起来了,一扫在墓室里的高大威猛,瘫在椅子上,任你训斥威胁就是一字不吐。

水根也不好跟人狱警同志解释,说这位吃百年香灰了,正牙碜得说不话来。

他就只能多说点,缓和下审讯室尴尬的气氛。水根跟狱长特诚恳地说,他们俩根不是不越狱,实在是在协助冯局长的时候,那洞不知怎么就塌了,他俩被困在那洞里了,后来好不容易找一密道,也不知怎么就钻回来了。

当然那些匪夷所思的离奇情节,水根一字未提。孩子学聪明了,知道人民警察的神经特纤细,承受不了牛鬼蛇神的荒诞故事。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冯局长会怎么跟狱长解释。

所谓言多必失。

这狱长脸倒是挺黑,可惜水根早就看出来他跟人家包青天不是一种族的。如果他随便说出对冯局长不利的话,难保冯局长不从中作梗。

其实苦孩子已经想到,就算自己没死在墓室里,那个冯局长也会杀自己灭口的。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左右是连人带鬼的都想弄死自己,他还怕什么,见机行事吧!

狱长听了水根的解释,立刻给走出审讯室去给冯局长打电话核实。

过不大一会的功夫,他就脸色难看地回来了,朝扣押着他俩的狱警一挥手:“把他俩先送回囚房吧!那口毒气井的确发生了爆炸。冯局长重度烧伤,正在医院里急救呢!”

水根惊讶地眨了眨眼?怎么回事?那冯局长是真的再原路返回的时候发生了意外,还是在故布疑阵?

等踏进空荡荡的囚室的时候,水根突然想到:跟他们一起进去的龙哥僵尸二人组呢?

因为压根没把他们当人,下意识自然就忽略了二位。仔细回想下,好像在踏进墓室的时候,两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难不成冯局长的事故跟那二位有关?水根情不自禁地望向在对面床上直挺挺躺着的绍,这位虽然挂的时候只有16岁,但在勾心斗角的宫廷里泡大的,能有几个省油的灯?

冯局长心存算计,他也备不住有个后手。

就自己是一棒槌,傻乎乎地惹俩阎王哭着喊着来杀自己。

水根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了所以然,干脆也躺在床上,把被一盖,好不容易囚室清净了,一人加一半死不活的鬼,正好休养生息。

不一会,筋疲力尽的水根就睡死了过去。

铁窗外的月光恬静地撒下室内,酣睡的孩子自然没发现,对面床上一直半死不活的人,突然睁开了泛着精光的眼睛……

都说人累极了的情况下,会有梦魇发生。就是半梦半醒间,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了。

这个夜里。水根发现自己梦魇了。

整个身体好似被千金巨石压住,难受得要喘不过起来了,偏偏眼睛好似抹了胶水,怎么睁也睁不开。

觉睡到这份儿上,不但不解乏,反而更遭罪。水根在粘稠的梦境里拼命地挣扎,终于微微把眼皮掀开了一条缝。

在雄性充斥的牢狱中,如果有位姑娘衣衫半解地躺在你坚硬冰凉的席塌上,是每个苦闷的劳改犯至高的追求。

但前提是:那姑娘甭管丑俊,起码得四肢健全;再退一步说,就算缺胳膊断腿,但起码脑袋得在脖子上啊!

所以,如果时光能够倒转,那么水根多么希望自己回到闭着眼睛的那一刻。这样,他就不用跟一夹在膈肌窝的血淋淋的脑袋大眼瞪小眼了。

看着那掩映在乱发中的苍白无力的脸,水根不住地嘟囔着:“这是梦,没事,等醒了就好了……”

他决定忽略掉有一断头女尸正跨坐在自己肚子上的事实,接茬睡觉。

可是那越来越靠近的“枭枭”的怪笑离自己的耳边越来越近,水根忍不住再次张开了眼睛。

我操了!只见无头的女尸,手捧着个脑袋递到了水根耳边,那脑袋张开血盆大口,正准备把耳朵一口咬下来。

没等水根撕心裂肺地惨叫,突然一只手猛地插进了那女鬼没有脑袋的脖腔了。

那准备咬耳朵的脑袋立刻发出一声尖厉的叫声,整个身体剧烈地扭曲变形,然后被牢牢抓住她的清河王一口口地吃掉。

其过程之惨烈,水根惊得都闭不上眼睛了,然后他决定以后再也不吃一切肉类了。

终于打了个饱嗝的清河王,精神似乎好了很多,看着水根瞪着眼睛的傻样,还冷冷地哼了一声。

“她……她是什么东西?”

清河王转身倒回到床上,就在水根以为他不想搭理自己的时候,慢悠悠地开口说:“定魂石在你的身体里滞留了很长时间,就算现在离开了你的身体,也留下了微弱的气息,看来孤魂野鬼很喜欢这无害的味道,所以每当午夜时分,就会有地下的亡灵寻上来想要吞噬这股力量,来壮大自己。”

水根明白了,没了定魂珠的自己,就好像除去了刺的刺猬,没了保护,反而因为鲜嫩的肉质而招来豺狼的吞噬。

“……谢谢你了。”不管怎么样,如果刚才绍见死不救的话,自己的耳朵早就让那女鬼当下酒菜了。

听了水根的感激,绍邪气地一笑,清秀的脸蛋有种说不出的歹毒;“我的阴气大伤,已经不是人血所能弥补的了。这些怨鬼的灵力虽然薄弱,但对我也是大有好处。等我恢复了元气,自然会亲自料理了你,哪能便宜那些破落户?”

水根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感情自己就是一蚯蚓啊?等他钓够了鱼,再拿自己打打牙祭。有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嘛?

拓跋珪,您英明啊!

这种货色被砌在墙里一点都不冤枉!

十七

别的劳改犯进来以后,只要一门心思的踏踏实实劳动改造,争取早日减刑。

他倒好,晚上被鬼压,白天还得接茬去劳动车间缝针线活。

最近监狱里接的都是这些女人活计。因为前段时间邻市的监狱接了一个挖矿的活计,一群劳改犯没日没夜地从事重体力井下劳动,结果发生了安全事故,有四个犯人再也没有上来。这下就糟了,犯人家属上访,恰好赶上领导班子改选,此事件就成了新官上任显示新政风的头把火。

于是整个省的监狱系统从上到下进行了一系列的整改运动。但凡高危行业的工种,监狱一律不得承包。这下可好,原来只有女子监狱才会承接的织毛衣,针线活也成了男子监狱青睐的项目。

缝个布熊什么的还好说,但织毛衣的活也太难为人了点。可是在监狱里就是要把一切不可能变成可能。

当水根看到身边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用一天的时间就织出一件毛衣的时候,差点把没舌头吞进去。

于是只能低着头认真地学习挂线、推针。幸好新收的犯人工序比较简单,就是织围脖,没有什么花式,清一色的反正针,只要织完两条完成了任务。

可坐在他身边的绍却纹丝不动,眯着眼睛看着摆在他面前的针织线和毛衣棒。

有个狱警走过来,拿个警棍点了点绍,说:“怎么还不动手跟你们组长学习,告诉你,就算是新收的犯人,如果不完成额定的技件,就别想回去休息!”

绍还是不说话,拿一副“你死定了”的眼神看着狱警。

水根看那情形,惊出一身冷汗。这个城乡级高干子弟的身体,装得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阎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虽然这阎王目前身体虚弱,不得不蹲在苦窑里装怂,可等他回复了元气,只怕要翻开账本一一清算。

想到这,他连忙一拉绍,示意他要尊重下狱警同事。

于是绍又用那副“你死定了”的眼神看着水根。等狱警走了后,绍长手一伸,就把水根已经织了一半的围脖抢过去,堂而皇之地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水根刚要怒吼,绍就晒笑道:“你确定今晚想一个人在牢房里过夜?”

想到昨儿晚没脑袋的佳人,水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可不!要是绍被留下来赶工的话,自己岂不是一人过夜。要是今晚再招上来个,估计自己得被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可平白要自己赶工四条围脖出来,心里却是越想越憋屈的。

水根抢回了围脖,回瞪了绍一眼,粗声说:“你多牛啊,我还就爱让鬼啃了,反正你也是迟早要弄死我,小爷不受你那个气了!不就是个死吗!等下辈子的,谁欠谁的都要一笔笔的还清!”

听了这话,绍的脸色变了,挺清秀的眼角微微往上一吊,整个人的气质顿时杀气腾腾。

“下辈子?哪还有什么下辈子?欠下的就是欠下了,等着有人来还就是个傻子。可笑本王最恨痴情寡断之人,却是做了天字一号的傻瓜,你说等来世,好,我就等你到下辈子,可等来的却是什么……万人!万人!到头来,你还是骗了我……”

这番颠三倒四的话,谁听得都迷糊,狱警听到他的高吼立刻赶了过来。

水根却是心里一惊,看来自己不知道哪句话又触动了清河王哪根纤细的神经了。

狱警过来大声的训斥着绍,而绍眼底的血色却是越来越红,水根一阵的心惊胆颤,又开始责任自己太不懂事,惹怒了眼前这位爷,就算自己不怕死,只怕也要牵连无辜的人,自己一大活人跟鬼较什么劲儿啊!

“那个……是我不好,刚才把543织的围脖抢了过来,我就是跟他开个玩笑!”

将自己快织完的围脖推到了绍的面前,水根连忙站起来低着头跟人家狱警解释。

结果他反被狱警训斥了一顿。

当水根坐下来的时候,眼圈有些微微发红。绍也缓过劲来,冷笑道:“你还叫个男人吗!被那种货色说了几句就哭哭啼啼的。”

水根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是讨厌别人冤枉我!”

这小孩虽不好看,但眉眼其实还算周正,只是平时顶着一头压都压不平的卷发,让人看了就有些头重脚轻。

现在剃了光头,没有那团鸟窝扰乱视线,倒让那不出奇的眉眼显露了出来。尤其是现在泪眼朦胧的样子,勉强也算得上是个忧郁气质的花季少年。绍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厌弃地冷哼了下。

果然到了晚饭后,整个车间只剩下水根与绍两个人。

水根觉得自己的眼皮都有些发肿了。从进监狱就一直没睡过个好觉,手里的毛线在机械地重复缠绕,最后越来越慢,人坐在没有靠背的板凳上,脑袋不时地点着头,后来干脆坐着睡着了。

车间里的预警坐在靠门边的桌后津津有味地看小说呢。

而绍则坐在板凳那闭目养神。

清河王虽闭着眼睛,但却敏锐地觉察到四周的空气微微发生了波动。

他将自己的阴气尽敛,静静地等待着出击的那一刻。

微微掀开眼缝,果然有团黑影已经爬伏在了那倒霉蛋的背后。

只是那黑影并没有急着吞噬,反而伸出一根粗壮的红舌一下下地舔着水根低垂的脖子。一条红色的黏液顺着水根黝黑的皮肤蜿蜒流下。

那黑影慢慢地凝聚了身形,是一个四十岁的猥亵男子,露出一副诡异的□将十根枯木般的手指慢慢地伸向水根的裤腰内……

有意思,这次居然招来只淫鬼,需知所谓鬼就是需由人强大的执念才能形成,还需要有源源不断的能量供它维持虚幻的形体。试问这样的执念,又兼具天时地利的,百人中能有几个?

所以向绍这样魂魄俱全的千年厉鬼实属罕见。

而大部分的所谓的鬼,实际上就是只会机械重复生前片段的灵而已。

若是死前行淫,就是死因是“马上风”,机缘巧合下又能凝聚几缕阴气,在魂魄不全的情况下,自然就成了只知道交 配寻欢的色中恶灵。

看来这个恶灵的能量不小,很有可能已经吸过不少人的生气,水根被他缠绕多时却毫无转醒的迹象,反而喉咙里发出微微动 情的呻吟声。

灰布的裤子早已滑落至臀下,少年的肉体,被那双枯藤般的手爪慢慢地铺展开来。

与脸色迥异的腿间,泛着一片嫩粉的色泽,而车间劣质的白字灯泡,加重了两臀间的阴影,让那团皱褶的小口,若隐若现。

十八

绍没有动,反而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抱着手看着热闹。

空气变得越发粘稠,那恶灵喉咙里不断发出咕噜的声,让人听了就隐隐作呕。

可是车间门口的狱警并没有过来。绍知道,实际上,他什么也听不到。扭曲的空气已经形成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不会泄露一丝一毫的声音。

就让那恶灵爽爽吧,吸收了精气的灵吃了来会更补些,为了早些恢复力量,绍并不介意看场活春宫。

看,这就是弱者的下场——两只手无力的垂吊着,两腿更是被迫分开,摆出淫 荡的姿势。任一个挂满腐肉的躯体恣意地欺凌践踏。

绍微微缩紧了拳头。

那个乡间的小子与记忆中的温婉贵妇不知不觉交叠在了一起。

那时,他好像是五岁,作为一个皇室王子的世界就是头顶上,嵌着雕梁画栋的屋檐的一方天空,还有那一条好像永远也跑不完的长廊。

有一次,他捉了一只拖着两条凤尾的大蝴蝶。兴冲冲地跑到母亲的寝宫去炫耀。可跑到门口就遭到侍官的阻拦。

他趁侍官的不备,一猫腰钻了过去。一口气跑入寝宫,重重幔帘也掩不住母亲痛苦的呻吟,

他惊疑不定地揭开幔帘,却看到自己的母亲半伏在桌子上,裸着上身,一条条鞭子抽打的红印衬得皮肤有种触目的惨白。而自己的父王正站在母亲的身后,猛烈地撞击着那羸弱的身躯。

看到了绍,贺夫人抬起了布满泪痕的脸,软软地说:“绍儿,快出去,快出去!”

绍没有动,那一刻,他有种茅塞顿开的恍然,“为什么母亲身上总是隔三差五出现伤痕”终于有了答案。

“不准你欺负我娘!”

那时他大喊一声,伸出肉肉的拳头去打自己父王裸 露的大腿。

拓跋珪当时正在兴头上,一脚把自己踹到了门槛上,疼得小王子立刻哇哇大哭。

早已吓得面如土色的侍官悄悄的走进来,将他一把抱起,退出了门外。

他睁开泪水涟涟的眼睛,看到父亲抓着母亲的头发,愈发的用力。

“臭小子!学着点,男人就是这么享用女人的!”那嚣张的大笑,让他此后的很长时间都是噩梦连连。

“喜好轻游里巷,劫剥行人,斫射犬豕,以为戏乐”,好像后人是这么评价他的吧?

那些捧着几张轻薄的纸片品评历史的文人都懂什么?

他比那个处处在父王面前讨好卖乖的哥哥——拓跋嗣更早就明白,成为万人之上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可笑拓跋嗣直到被册封东宫太子,闻讯自己的母后已经被父皇赐死,才急冲冲地奔赴寝宫扑在冰凉的尸体,嚎啕大哭。

那一刻他在笑,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哥哥以后每次坐在那高高在上的王位上,都如同坐在亲生母亲的鲜血上一般——如坐针毡,愧疚不堪。

他依旧是个混世魔王,整天过着游手好闲、骄奢淫逸的日子,只有这样,才会降低父王与哥哥对自己的戒备,同时保全那早已失宠的羸弱的母亲……

“啊……”一声粘腻的呻吟声打断了清河王的回忆,此时那鬼干枯的手,已经抚摸上那小子变得水淋淋的那一根。指头不断地打着转儿。而另一根手指,则慢慢地伸进两团臀肉间,那抹淡粉色的皱褶。

绍微微眯起了眼睛,那里有多紧多热,他是最清楚的了。

当初因为那一颗细碎的镇魂石的误导,他以为这个傻小子是万人的转世,压抑了千年的□在那一刻激发。

可是那一夜短暂的幸福,在得知真相后全化作了对这个叫水根的无限的恼恨。

这么个土蛋,这样一个胆小怯懦的人哪点像万人?

而这个猥 亵的恶灵,正好可惜洗刷自己在那土鳖身上留下的气息。绍慢慢地松开了拳头,脸上挂起了恶质的微笑。

就在恶灵要把它那根作呕的东西放进去的时候,绍忽然嗅到空气里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然后他看到,原本稳丝不动的水根突然猛地跃起,一挥胳膊将一样东西扎进了恶灵的眼睛里。

那色欲熏心的恶灵发出一声参叫,本已成型的身体立刻扭成一团,又化为了黑烟不停地缠绕。

绍这时才看清,水根有一只手掌在不断的淌血,一根缝毛衣接口的粗绣花针深深地插进了他的手心里。,只露出还串着毛线的针尾。

看来刚才水根发现自己涌起睡意的时候,就偷偷地藏了一根针握在手心里。当被恶灵缠身时,是拼着仅有的最后一丝气力,才把针尖扎入手中,恢复了意志。

而刚才插在恶灵眼睛上的,原来是一把折断的塑料牙刷,那把牙刷看着眼熟,好像是他早上用过的。

他恍惚想起,今儿早上的时候,水根特意帮他挤的牙膏,还手把手的交他刷牙。

“刷一刷吧,昨晚吃那么大一坨,都没刷牙,时间长了那嘴就要臭了。”水根那时候的表情特别诚恳。

自己占据了那个叫戴鹏的身体,原来身体的记忆其实还是残留些许的,也知道这玩意不是为什么害人的毒物。

于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把那根小刷子塞进了嘴里,结果用力过猛,牙花子出了不少血,他特别干脆地把一嘴红白相间的沫子咽了下去。

当时给那个臭小子乐得直捂肚子,旁边洗漱的犯人也跟看见傻子似的盯着他不放。

气得他当场掰断了牙刷,又寻个没人注意的空当,照着水根的肚子来了一下狠的。居然敢拿他消遣?若不是看在他还有用的份儿上,当时就让他利爪穿心,死得肝脑涂地。

可是现在想来,水根的确是故意让他刷牙的,却并不是为了戏弄,而是为了得到沾了他清河王血迹的牙刷。

看来这小子还记得自己曾经以血做苻给他的事情,虽然自己眼下力量大大折损,可是他的血对于一些道行尚浅的邪物来说,依然是致命的。

吴水根这小子不是盏省油的灯!

想起之前在墓室里,水根用雷管炸退陶俑的情形。清河王突然对这个不起眼的土鳖小子有了再认识。

这小子有心计,不能久留,清河王的杀心顿起。

十九

刚刚逃脱猥 亵大叔魔爪的孩子正忙着提裤子,抬头突然瞄见绍满脸杀气的向自己走来。

水根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拿手指了指那个正翻腾的大叔:“趁热吃了吧,凉了就不好了。”

话还没说完,脖领子就拽起来了。水根眼看着他朝自己伸出了慢慢长出利甲的爪子,慌得连裤子都不提了,光着腚用手去抓绍的胳膊。

这不是螳臂当车吗?

“看看……看你后面!”突然水根睁大了眼睛,猛指绍的身后。

绍心里暗自冷笑,看这小子眼睛抽筋抽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呢!可惜自己又不是傻子,会上他那个当?

绍认定了水根又在那耍心机,等到阴风袭来之时早已经躲闪不及。

当绍被迫松开牵制着水根的手时,脖子已经被咬得鲜血淋漓。他大手一挥,一把将偷袭者甩到了一边。

原来咬他一口的正是刚才的那个色中恶灵。

它被绍甩到了墙上,马上就稳住了身形倒吊在了棚顶,刚才萎靡的身体,此时却如气吹得一般,变得膀阔腰圆,连那根下 流的舌头都暴涨了数寸,朝绍呲着满嘴如乱石岗般的槽牙。

不对,这鬼明明已经奄奄一息,怎么转瞬间如吃了伟哥般,就雄起了呢?

容不得他细想,恶灵又扑了过来,四肢暴涨,那嘴叉子咧到了后脑勺,十根手指似有了生命的树藤一般,将绍的双腿缠绕在了一起,张嘴又去咬。

本是恶鬼煞星的血液,现在反而成了鲜美可口的甘露,被恶鬼吸食着。

绍尽量把身体放平,任凭恶灵吸食他的鲜血,然后猛地用利爪去插恶灵的头部,再用力撕开。后脑勺开花的恶灵不得不松开嘴,却改用树藤似的手去掐绍的脖子。

“脱……脱衣服……”绍把头转向了跑到门边的水根,费力地出声。

水根早就趁俩只恶鬼厮杀在一起的时候,奔到了车间门口。

可是到了门口的时候,身体就像被胶水粘住了似的,怎么也过不去了。他拼命地晃着胳膊,可就在他对面的狱警却视而不见,悠闲地就着茶水看报纸。

这时,他听见了绍细碎的声音。

转过身一看,那大叔现在的体型已经如水牛一般硕大,尤其是两条大腿中间高高翘起的那根,绝对是中华第一鞭!跟棒球棍子似的。

脱衣服?水根激灵打个冷战。这孙子又想拿自己当蚯蚓?妈的,见过用蚯蚓斗大蛇的吗?

水根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绍暴睁着眼睛,边运气挣扎边继续说: “快……不然你也是下一个!”

“我要脱了,那你能保证我安全吗?”

看水根在那讨教还价,绍一口气没上来,差点不用鬼掐,自己就背过气去:“你不……脱就等着……被鬼干吧!”

“又不是没被干过……我怕个啥?拿这威胁我!”

硬话虽然说着,但是水根还是快速地脱了衣服,并把手中的囚服甩到了鞭王的头上。

果然恶灵的注意力马上被白生生的屁股腚子吸引了过去,慢慢地松开了缠绕绍的树藤,淌着哈喇子向蚯蚓扑去。

那一刻,水根两手交叉护胸,紧闭着双眼,嘴里嗷嗷乱叫,并觉得生化危机里的红衣娘们算个啥?

看看自己这一身以身饲虎,从容就义的范儿!

就在舌头舔上水根的那一刻,鞭王突然顿住了,然后哀号着再一次萎靡了身形。

水根悄悄睁开眼睛一看,原来绍趁鞭王大叔后背冲着他时,用一团毛线缠住了那根鞭,再用力一绞,把大叔给阉了。

是男人怎能没有雄壮的根?就算鬼也一样,大叔立刻就娘了。

这次绍没浪费时间,捂着受伤的脖子,扑到地上,大口地撕咬起来。

很快那恶灵就化作一摊水,被绍吸进了肚子里。随着恶灵的消失,粘稠的空气再次恢复了流动。

水根感觉胸口舒畅不少,长出了一口气。

“542!你干什么呢!想用裸奔逃避劳动改造吗!”

正看报纸的狱警同志,看着天外飞仙一般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白屁股,把茶缸子一摔,大声地训斥着。

水根捂着下身,转过身来,惊魂未定地说:“那个报告,我……刚才太热了。脱了衣服……凉快一下。”

狱警又往里一探头,发现绍的衣服上有一大滩血迹。

“543!你又怎么回事?“狱警立刻招来同事上前查看正蹲地上打饱嗝的绍。

结果上下检查了一边,浑身半个血口子都没有。可衣服上那湿忽忽的血迹是哪来的呢?

绍在狱警解碰触自己的时候皱了下眉头,却忍住并没有爆发,就是一语不发直挺挺地站着。

倒是水根在一旁打起了圆场:“刚……刚才车间特别热,他鼻子就开始淌血……怎么也止不住……”

说完,不用狱警瞪他,小孩自己也觉得挺疯,说543大姨妈来了可能更有说服力。那么大片的血迹,得大象鼻子才能喷出来。

可是,整个车间就俩人,而且俩人都毫发未损,不是鼻血又怎么解释。

俩狱警瞪了半天这俩邪门的犯人,剩下的围脖也不用织了,直接撵俩人回囚室睡觉去了。

当囚室里只有俩人的时候,水根取过毛巾使劲地擦着自己的身体,那恶心的感觉半天也过不去。

而绍则脸色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好半天,水根躺床上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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