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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捞尸人-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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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新的一天却并不美丽。
因为从一开始,就注定这又将是血雨腥风、疲于亡命的一天。
嗖!
远处丛林里传来破空声响,一支粘着鸟毛的利箭朝着我们激射而来。
那支利箭来得又快又急,气势如虹。
这些蛮夷的箭术还是相当了得的,他们世世代代都在原始森林里面狩猎,无论是对风速的掌控,对猎物的判断,还是对力道的控制,都属于超一流的。
一整夜没有合眼,我真的很困乏。
再加上我的注意力又全都放在小果果身上,所以竟然忽略了悄无声息射来的这一箭。
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那支利箭已经近在咫尺。
幸好苏堇夏就在我的身后,只见苏堇夏飘步而出,水袖一卷,直接将那支利箭凌空卷入袖中,啪地折断成两截,从袖口中缓缓滑落出来。
我怔了怔:“谢谢!”
“昨晚你救过我一次,现在我救你一次,大家扯平了!我这人可不喜欢欠人家的人情债!”苏堇夏说着,迅速伸手将小果果拉了起来,叫了声“掩护!”,然后拉着小果果全速后退。
我义不容辞地挺枪而出,挡在她们身前,掩护她们撤退。
九黎族人看来真没打算放过我们,他们的战术还是运用得很出色,知道夜未央天未明的时段,是一天当中人的注意力和精神力最薄弱的时段,所以他们选择在这个时间段动手。他们有几千号兵马,可以轮流休息,然后轮番对我们进行围追堵截,但是我们却连一刻钟都不能休息,就算再刚强的战士遇上这样的轮番战术,也会吃不消的。
丛林里升起了狮族的旗帜,这些弓箭手都是狮族的弓箭手,昨晚上狮族大概是没有参与追杀,所以他们养足了精神,天一亮就来袭击我们,大有要把我们一举歼灭的气势。
嗖嗖嗖!嗖嗖嗖!
利箭从四面八方尽数激射而来,附近的草丛都在晃动,不知道埋伏了多少狮族兵马。
我拼命挥舞着天邪枪,天邪枪在我手中就像风轮一样急速旋转,几乎已经看不见枪身了,只能看见一个银白色飞舞的光圈,快如闪电,搅动起四周的空气,形成了一个无形的气漩涡。
那些激射而来的利箭纷纷被光圈弹射开去,不少利箭就像没入了漩涡之中,啪啪啪地断折,掉落在地上。
不过迎面射来的利箭实在太多,我的光圈又不是密不透风的,在掩护苏堇夏和小果果撤退之后,我也迅速收枪,闪身躲在大树干后面。
刚刚藏好身形,就听脑后传来嚓嚓嚓的声音,也不知道有多少利箭没入了树干之中。
“杀啊!”
上百名狮族士兵从草丛里站了起来,左手握着牛皮盾牌,右手高举锋利的弯刀,高声呐喊,气势如虹,声震四野,震得林子里的那些鸟雀都扑棱棱地飞上天空。
咚!咚!咚!
兽皮鼓又开始敲打起来,震得大地都在微微抖动。
如同催命的音符,一下又一下敲落在我的心头。
那些狮族士兵呐喊着冲了上来,我咬咬牙,也爆发出一声怒吼,迎向冲杀而来的人群。
嚓!
天邪枪划出一道寒光,直接削飞了一名士兵的脑袋。
另一名士兵从斜地里冲上来,我扭转虎腰,天邪枪唰地收回手中,然后横贯而出,化作一道银光,将那名士兵连人带盾捅了个透心凉。
我怒吼着拔出天邪枪,那名士兵的心窝处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鲜血狂喷而出,在我拔枪的同时,整个人都向后飞了起来。
拔出天邪枪之后,我双手一抖,挽了个炫目的枪花,就像一朵绽放的冷花,在空气中一闪即逝。然后就听啊呀两声惨叫,两名士兵被我用枪挑飞起来,尸体挂在树上。
但觉身后劲风声响,我也没有回头,伏下虎躯,天邪枪回手贴地横扫而过,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森冷的半弧形寒光。
就听惨叫声此起彼伏,至少有四名士兵哀嚎着倒在地上,他们的小腿被天邪枪齐刷刷斩断。由于寒光太过锋利,速度又太快,所以当他们倒下的时候,他们的双腿还立在地上。四个士兵膝盖以下的部位都没有了,拖着半截血淋淋的身子在地上爬呀爬的,不断发出凄厉的惨叫。
不要怪我冷酷,战场上是没有情分可讲的,生死瞬息万变,谁都会为了活命而努力战斗下去。
俗话说得好:“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如果放过了他们,他们会放过我吗?
我们若是落入九黎族的手中,剥皮抽筋恐怕都是小事吧!
所以,我们不能倒下,更不能死去,只能冷血无情地战斗下去!
自从昨夜的血战过后,一进入战斗状态,我的心就变得像钢铁一样坚硬,像坚冰一样无情。我的瞳孔里闪烁着凶光,就像一头嗜血的野兽,在人群中狂冲猛杀,仿佛只有鲜血才能沐浴我的灵魂。
血水模糊了我的双眼,四周围拢上来的狮族士兵越来越多,重重叠叠。
我就想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除了不断地杀人,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
但是高强度的战斗让我的体能消耗非常快,血光不断飞闪,血雨不断洒落,我的四周密密麻麻倒下了数十个狮族士兵的尸体,鲜血流成河,尸骨堆成山,而我也精疲力竭,快要撑不下去了。
这个时候,就听扑通扑通声响,那些围困我的狮族士兵就像麦秆子一样倒了下去,血光在人群中肆意飞舞,厉亦风他们杀过来救援我了。
包围圈被厉亦风他们杀出一道缺口,厉亦风冲到我面前,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外冲,一边挥舞着斩妖刀,一边责骂我:“拓跋孤,你搞什么鬼,叫你半天都没反应,你一个人对敌方上百兵马,这不是活脱脱作死的节奏吗?”
我这才回过神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我刚才杀得兴起,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反杀入狮族军团内部,所以才会被敌人团团围住了。
“快走!不要恋战!”厉亦风拖着我冲出包围圈,我们又踏上了亡命的征程。
后面的狮族军团紧追不舍,就听狮族长老粗犷的声音响起:“杀了老子这么多人,说走就能走吗?吼——”
狮族长老的中气很足,这一声怒吼里面聚满了内力,一下子爆发出来,空气中都传来砰砰的爆响之声,我们的耳膜仿佛都快被震破了,脑子里嗡嗡作响,就像有无数的蜜蜂在飞舞。
一股狂暴的旋风卷起落叶,那些叶子筑成了一道两米多高的墙壁,就像浪潮一样向前迅速推进,轰然冲向我们后背。
我们躲闪不及,全都被这道叶子筑成的墙壁推倒在地上,墙壁轰然爆裂,落叶满天飞散。阵土在血。
回望地面,竟然留下一道长达十米的痕迹。
说来也怪,那些看似柔软的落叶砸在身上,就像钢弹一样的疼。
一股阴风刮过,在飞舞的落叶中,一条粗犷的身影慢慢踱步而出,正是狮族长老。
狮族长老的模样生得非常凶狠,那一头如同狮子鬃毛一样的爆炸发型,更添猛兽气息。
他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魁梧雄壮,打着赤膊,挂着一件斜肩兽皮,十指咔咔作响,紧握成爪,他的指甲就像刀子般锋利,而且还是黑色的。
我挖了挖耳朵,感觉耳朵里面还是疼得厉害,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就像被人震伤了脑神经。
厉亦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睛里精光爆射:“好厉害的狮子吼神功!”
就这么一耽搁,狮族士兵再次围拢上来。
“妈的!嗓门大了不起啊!你是吃了金嗓子喉宝吗?”我指着狮族长老破口大骂。
风静静吹过,厉亦风他们愣愣地看着我,有种要在风中凌乱的感觉。
我尴尬地闭上嘴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如此丰富的语言天赋。
厉亦风正要拖刀而出,乌鸦却伸出手臂拦在厉亦风胸前,目光炯炯地盯着狮族长老,冷冷说道:“这里交给我,你们先走!”
“你一个人留下来?不行!要走大家一起走!”厉亦风说。
乌鸦双臂交叉在胸前,沉声说道:“快走吧!我留下来挡一挡,再不走的话谁也走不了了!”
厉亦风喘着粗气,厉声说道:“那好!看见前面那座山头了吗?我们在那里汇合!”
乌鸦点点头,冷酷地没有说一句话,然后他的骨爪伸出指尖,开始迅速变长。
呀——
乌鸦一声清啸,拖着一排残影冲向狮族长老。
厉亦风狠狠跺了跺脚,臂膀一震,冲我们挥动手臂道:“我们走!”
回过头去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乌鸦的身影了,只看见漫天的落叶在飞舞,飞舞。
兄弟,保重!
第三百二十九章突围
三天。
一个并不算久的时间。
然而,对于我们来说,却像是三个世纪那么漫长。
整整三天三夜我们几乎没有合眼,九黎大军的追杀一波接着一波,从未停歇。
我们的清水也喝光了,渴了就搜集丛林里的露水。干粮吃完了,饿了就啃树皮、嚼草茎、或者生吃野兔。实在困乏到不行,就让苏堇夏用银针扎穴,强迫赶走困意,但是这种做法对于身体的损伤无疑是巨大的。
我们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力量来战斗,个个都已经到了穷弩之末。
就这样死扛到第三日黄昏,我们被九黎大军团团围困,最后逼到了一处名叫“绝鸟崖”的悬崖边上。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背后不远就是万丈深渊,一眼望不到底。云浪就在深渊下面层层翻涌着,云遮雾绕,连飞鸟也飞不上来,所以这里名叫“绝鸟崖”。
数千九黎族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将我们包围得密不透风,我们现在真的是“插翅也难飞”了。
夕阳摇摇欲坠,一抹血红色的光晕穿破天际,斜照在绝鸟崖的山壁上面。
万籁俱寂,除了凛冽吹过的山风,就连一点鸟叫声都没有。
轰隆!轰隆隆!
犹如滚滚闷雷声响起,震得大地嗡嗡作响。
上千九黎族士兵组成整齐的方阵,脚步整齐划一,一步步朝着我们逼近。
那闷雷之声竟然是他们的步伐声,充满了浓浓杀气。
前面是一列手握盾牌的士兵,漫山遍野延伸成了一条海浪线,在盾牌兵的后面是数百弓箭手,拉弓搭弦,虎视眈眈。在弓箭手的后面,还有拿着长刀长枪的冲锋团,原始的冷兵器在残阳下面闪烁着雪亮的寒光。
这些士兵的脸上和身上都有色彩鲜艳的彩绘,尤其是他们的脸上,浓墨重彩,就像数千名从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鬼,那一张张脸庞令我们感到倏然心惊。
我看了看身后的千仞绝壁,又看了看前面全副武装的九黎族士兵,一颗心摇摇晃晃地沉了下去。我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直道:“罢了罢了,今日注定要死在这里了!不过能和古枚笛死在一起,也算不枉此行了,我不后悔!真的,一点也不后悔!至少上天待我还是不薄,让我再一次见到古枚笛!我只是有些遗憾,临死之前都未能跟古枚笛说上一句话!也许,她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吧!”
厉亦风握刀的臂膀也因痉挛而抽搐,但是他的目光依然坚毅,脸上依然挂着阳光般的笑容:“历史上有狼牙山五壮士,我们这里有绝鸟崖九壮士,哈哈哈,何等快哉!”阵吗台号。
宇文槿说:“大家能够死在一块,黄泉路上也不会寂寞了!”
说到这里,我们彼此看了看,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绝望的表情。
而且经过三天三夜的拼死血战,我们每个人的模样都非常狼狈。
厉亦风的衣服都已经碎成了布条,他早就丢弃了血衣,打着赤膊,精壮的虎躯上面涂满了血污,有敌人的鲜血,也有他自己的鲜血明显的是他的胸口上有一条斜划的口子,自左边肩膀一直斜拉到右边胸骨下面,皮肉都翻卷起来,一片血肉模糊。
宇文槿的那一头银发都快被鲜血染成红色了,他的身上遍布伤痕,左肩有一条口子,森白色的肩胛骨都曝露出来,骨骼上有裂痕,是被敌人用利斧斩的。当时宇文槿就像一个铁血战士,竟然强忍着剧痛,反手拔出利斧,唰的将那名敌人劈了个脑袋开瓢。
陈启聪的道袍也沾染了不少鲜血,因为陈启聪眼盲,所以受到更多敌人的围攻,甚至于他的神兵七星剑上面,竟然也隐隐出现了裂口,斑驳的血迹将剑身全部包裹。阳光落在剑锋上面,倒映出血光。
而一向高冷的苏堇夏,此时此刻也失去了女神范儿,长衫已经撕裂了,露出半截雪白的长腿,精致的脸上布满泥沉和血口,长发披散开来,凝聚着血渍,在晚风中轻轻摆动。即使如此,苏堇夏的脸上依然冰冷如霜,没有丝毫的表情,永远保持着仙女那样的高傲姿态。
而我自己,那就更不用描述了,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到处都在淌血,如恶鬼般可怕。
厉亦风仗刀而立,气势依然挺拔,朗声说道:“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吧,杀一个够本,杀一双有赚!来啊!别他妈磨叽了!”
唰!
斩妖刀划出一道刀气,在身前的地面上划出一条五米多长的刀痕。
残阳一点点隐没在云海后面,天地间只剩下最后一抹光亮。
那抹光亮就像一把刀子,把苍穹都刺出血来。
呱——
天空中突然传来乌鸦的啼叫,我们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黑点急速飞来,正是乌鸦的灵宠小莫。
紧接着就听杀声大作,原本整齐有序的九黎大军突然变得慌乱起来,一时间人声鼎沸、尖叫声、呐喊声、哀嚎声此起彼伏,汇聚成一曲激烈的战歌。
遥遥可见两支人马一左一右从山谷里冲了出来,就像两支利箭,斜插进九黎大军的阵营。
九黎大军的阵脚顿时就被这两支利箭打乱了,死寂的绝鸟崖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厉亦风眉头一喜,高声叫喊道:“救兵到啦!六扇门的救兵到啦!”
听闻“救兵”二字,我们不由得心神剧震,瞳孔里登时绽放出希望的光泽。
老天有眼,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救兵总算是赶到了。
绝望的表情瞬间消退,我们重新爆发出强大的求生欲望,求生欲望一旦被激发,油尽灯枯的体内再次燃烧起澎湃的力量。
我们怒吼着杀入敌群,跟六扇门的救兵汇聚在一处,且战且退,趁着混乱之际,犹如旋风般冲出包围圈。
赶来救援的六扇门高手其实并不多,他们共有四个小组前来支援,六个人为一个小组,总共来了二十四个人。这四个小组原本是在附近地域执行任务,收到求救信号之后,火速赶往神农架。能够在三天之内抵达的,也只有这四个小组了。其他小组要么距离太远,要么正在执行任务抽不开身。
不过六扇门确实是能人辈出,区区二十人就能在敌营里面掀起轩然大波。当然,能够成功打乱敌人阵脚,跟他们的突袭战术密不可分。所以我们且战且退,根本不敢过多停留,更不敢恋战,必须趁着敌人找不着北的时候迅速撤离,一旦让敌人回过神来重新集聚的话,这赶来的二十四个高手也别想从这里逃出去,毕竟九黎大军的数量实在太庞大了,我等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没有与之对抗的能力。
我们杀出包围圈,马不停蹄地逃跑,大概六扇门人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吧!
但是敌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漫山遍野,眼看就要重新合围而上的时候,一个黄袍道人站了出来,面膛红润,须发白眉,白胡子一直垂到胸口处。
只见那黄袍道人猛地发一声喊,从衣袖里摸出一把豆子抛洒上天,然后飞快地念动咒语,同时手指并拢成一个剑诀,猛地往空中一指,口中疾呼:“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咄!”
空中精光闪烁,黄袍道人的白胡子都飞扬起来。
那些豆子哗啦啦落下地来,竟然幻变成了一个个黄甲武士,面容英武、威风凛凛。
然后黄袍道人留下这些黄甲武士断后,掩护其他人飞快撤退。
也幸亏黄袍道人露出的这一手“撒豆成兵”,我们才得以摆脱敌人的纠缠。
撒豆成兵的绝学我也有所耳闻,今日有幸亲眼所见,心中既是惊骇又是敬佩。
一直跑到半夜时分,终于将追兵甩开了一定的距离。
四个小组出来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原本二十四人,一番突围之后只剩下二十人,还是有四人未能全身而退,将英魂永远留在神农架腹地。
一次性损失四名高手,六扇门人的心情都很沉重,每个人的瞳孔里都燃烧着熊熊怒火。
“妈的!这个梁子绝逼是结下了!”厉亦风怒骂一声,将斩妖刀唰地插入地下,满脸怒色地坐了下来。
二三十个人围坐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
夜晚静悄悄的,气氛格外压抑。
就在这时候,小莫突然呱的一声啼叫打破了死寂的氛围。
自从突围之后,我们就没有看见小莫的踪影,几乎都快把小莫给忘记了,想想真是觉得惭愧,要是没有小莫突围而出报信的话,我们不可能等到救兵。
而后我们又想到了乌鸦,那个帅气的男子,单枪匹马对战狮族,用自己的性命掩护我们撤退,也不知道乌鸦是否还活着,小莫跟它的主人一样勇敢!
就听扑棱声响,小莫振翅从林子里飞了出来,在我们的头顶上盘旋一圈之后,往林子深处飞去。
厉亦风突然腾身跃了起来,惊喜地叫喊道:“一定是乌鸦回来了!”
真的吗?!
我们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惊又喜。
“快跟上小莫!”厉亦风大手一挥,当先追了上去。
我们一大群人呼啦啦跟在后面,我的心情激动得难以自抑:“乌鸦没死!乌鸦活着回来了!”
第三百三十章断臂
最前面的厉亦风停了下来,仗刀而立。
跟在后面的人也呼啦啦停了下来,散开成扇形。
小莫在前方林子里面呱呱啼叫,虽然叫声粗哑,但是我们都能听出小莫声音中的激动和欣喜。
有人点燃火把,火光亮起,映红了树林。
一阵寒风卷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落叶在风中偏偏飞舞,划过我们的瞳孔,划过我们的心田。
四周很安静,所有人都屏息凝视地看着前方树林,眼神充满了期待。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树林里传来,火光中,渐渐显现出一条削瘦的人影轮廓。
乌鸦!
果真是乌鸦!
人群沸腾起来,在这种时候,能够看见活着归来的战友,那是一件多么令人欣慰和值得庆幸的事情呀!
来人确实是乌鸦!
乌鸦还活着,我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轻轻落了地。
乌鸦的神情很疲惫,但他依然保持着标志性的嘴角上扬,充满了自信,同时又带着一股邪魅的帅气,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事情能够难倒他,没有任何人能够消灭他的斗志。那一丝的小轻狂恰到好处,足以把广大女同胞的魂儿都勾去了。
乌鸦的头发有些凌乱,神情憔悴,浑身血迹斑斑,一看就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而且恶战的结果很明显,乌鸦获胜了。
能够在狮族长老和数百名狮族士兵的包围之下全身而退,乌鸦的这份魄力和气势着实令人惊讶和钦佩。
我的心中也油然而生一股敬佩之意,是的,发自内心的敬佩!
在我以往的偏见中,乌鸦就是个娘炮小白脸,没曾想到这个小白脸居然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
乌鸦挂着冷傲的笑容,慢慢走向人群,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乌鸦的右手中竟然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从人头脸上粗犷的五官来看,赫然正是狮族长老的项上头颅。
断颈处的鲜血已经凝固了,变成黑色的,狮族长老双眼浑圆大睁,两颗眼珠子仿佛要瞪出眼眶。
我们心中的惊讶更甚,没想到乌鸦不仅突围而出,还斩下了狮族长老的项上人头,简直是牛逼到帅爆了!
小莫高兴地盘绕着乌鸦飞舞,最后收拢翅膀,立在乌鸦的右边肩膀。
小莫高昂着脑袋,也像个英勇的战士,接受人们尊敬的目光。
我们这才发现,小莫浑身也是血迹斑斑,到处布满了伤痕,鲜血凝固在羽毛上面,身上好多地方都是光秃秃的,羽毛都掉光完了。以前小莫的羽毛乌黑发亮,而现在却成了一只羽毛凌乱的秃鸦。但是没有人觉得小莫变得丑陋不堪,相反地,现在的小莫比以前看上去更加英俊,跟它的主人一样帅气。
这是一只勇敢的乌鸦!
之前我还在想,小莫的勇气来自于哪里,原来来自于乌鸦的敦敦教导和强大的精神影响力。
乌鸦都是这样的勇敢,小莫自然也是这样勇敢。
试想想,一只乌鸦能够跟一群雄鹰搏击长空,血染苍穹,这份精神足以让人类都为之动容。
很多时候,人类才是最懦弱最胆小的动物。
“兄弟,你终于回来啦!”厉亦风将斩妖刀背负在身后,快步迎着乌鸦走了过去,然后张开双臂,跟乌鸦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然后,厉亦风突然就愣住了,他蹬蹬蹬连退三步,一脸惊讶地看着乌鸦:“乌鸦,你的手……你的左手……”
厉亦风的表情十分惊诧,我们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乌鸦的左手。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头一阵巨震,就像是被刀子狠狠捅了一下,疼得我快要流下泪来。
沉浸在喜悦中的人们突然安静下来,全都默不作声地看着乌鸦,氛围一下子变得格外凝重。
刚才我们谁也没有注意到,乌鸦的左边衣袖空空荡荡的,夜风一吹,衣袖随风轻轻摆动。很明显,衣袖下面没有胳膊。也就是说,乌鸦失去了整条左臂!
我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心中如同刀绞般的难过。
我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但是此时此刻我真的想流泪,为乌鸦流泪,不是同情不是惋惜,而是深深的敬意!阵吗庄圾。
原来乌鸦并不是全身而退,他斩杀了狮族长老,突出狮族包围圈,但却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左臂。他用一条左臂,换得了我们的全身而退,这份牺牲又怎能不令人动容呢?翩翩少年郎失去了左臂,日后他还能继续骄傲的飞翔吗?
我和小果果快步来到乌鸦面前,看着乌鸦空荡荡的衣袖,我紧咬着嘴唇,大声说了句:“兄弟,对不起!”
五陈杂味涌上心头,这一声“对不起”包含了我太多的感情。
之前我经常在心里暗骂乌鸦是娘炮,骂他是小白脸,我错了,大错特错,必须真心地向他道歉。
因为乌鸦不仅不是娘炮,反倒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一个在鲜血中走出来的英雄!
乌鸦并不知道这一声“对不起”所为何事,他淡淡地说:“没什么对不起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能够用一条胳膊换你们这么多人的平安,这笔买卖我可是赚大了,嘿嘿!”
说到这里,乌鸦扬起嘴角,轻笑起来,笑容还是那样地邪魅迷人,自信冷酷,没有挫折能够击倒他的灵魂。
然而他的笑容烙印在我的心中,却泛起浓浓的苦涩。
厉亦风啪的一抱拳,红着眼眶说:“兄弟,你受苦了!”
后面众人纷纷抱拳,同时发出啪的声音,齐声说道:“兄弟,你受苦了!”
乌鸦松开右手,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地上。
乌鸦笑着说:“怎么着?不要搞得这么严肃嘛,感觉怪怪的!其实吧,我要好好谢谢诸位才是,谢谢你们的支援,我们这一组人马才没有全军覆没!”
之前那个黄袍道人站出来说道:“乌鸦兄弟不用客气,我们六扇门情同手足,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没什么道谢的!只是今日这笔血账,我们算是给九黎族记下了,他日必定十倍奉还!”
“他日必定十倍奉还!”在场的人们振臂高呼,汹涌的杀气直冲上天。
没有人敢怀疑六扇门的能力,我相信,这笔血账我们一定会还上的。
九黎族!
九老会!
我呲目欲裂,用力握了握拳头。
我们逃出神农架腹地之后,九黎大军没有再继续追杀我们,这几天的激战也严重消耗了他们的战斗力,他们也需要养兵蓄锐、休养生息,同时可能也考虑到我们这边有二三十名高手不易对付,要是追急了,豁出性命斗个两败俱伤他们也不好过。反正两三日过后,路上几乎看不见追兵的踪影了。
出了神农架,我们在当地分头散开。
六扇门行事诡秘低调,这么多人容易曝露行踪。
他们继续去执行未完成的任务,或者被调遣去支援其他小组。
而厉亦风所率领的这个小组,则要回六扇门总部复命,同时好好休整一段日子,这次除了累得够呛之外,每个人伤得也是不轻,需要一段时间好好调理康复。
在当地休息两天之后,厉亦风他们要回总部了。
临走之时,厉亦风问我有什么打算,我看着依然昏迷的古枚笛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现在只希望古枚笛能够快点醒过来!”
厉亦风拍了拍我的肩膀:“吉人自有天相,古枚笛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老天爷会保佑她的,你不用太过担心!保重了兄弟,我们就此别过!”
厉亦风冲我微微一抱拳,转身离开。
“风哥!”我突然站起来,叫住厉亦风。
厉亦风收回迈出房间的脚步,转过身来:“拓跋兄弟,还有事么?”
“还有一事相求!”我说。
“哦?大家都是兄弟,尽管开口,只要是我们能够办到的,一定帮你办到!”厉亦风豪爽地说道。
我盯着厉亦风的眼睛,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想跟你们回六扇门!”
“哦?”厉亦风微微一怔,对我提出的这个要求颇感意外。
之前厉亦风想要招揽我入六扇门,但我并没有答应他,然而我现在却主动提出加入六扇门的要求,也难怪厉亦风会深感惊讶了。
“你想加入六扇门?”厉亦风浓眉一挑。
“是的!”我坚定地点点头,然后扭头看着小果果。
小果果耸了耸肩膀:“你别看我,我无所谓的,你走哪里我跟去哪里!话说六扇门里管吃管住吗?”
“呵呵!”厉亦风小果果逗乐了:“当然管吃管住,而且还发薪水呢!”
“吖!还可以领薪水吗?”小果果啪啪啪地拍着小手,冲我一个劲地挤眼睛:“没问题!我同意!这么好的差事,比公务员待遇还要好,干嘛不去?”
我的额头掉下三条黑线:“哎,你这小妮子也就这点出息!我们去六扇门是为了成就梦想,为了正义而去的,不是去蹭吃蹭喝的!”
“拓跋兄弟,你真的想好了吗?”厉亦风问。
“当然!”我深吸一口气,肯定地点点头,然后从衣兜里摸出那块捕快令,“风哥当初所说的话还算数吧?”
厉亦风伸手接过那块捕快令,哈哈一声长笑,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膀:“算数!当然算数!”
第三百三十一章华山之巅
火车隆隆北上,一路往华山方向开去。
我们坐的是软卧,算是火车里最高等级的票位了。
其实软卧里的感觉还真不错,晒晒太阳,看看窗外的美景也是极好的。
小果果咔嚓咔嚓地咬着奥利奥,抱怨道:“风哥真是抠门,连飞机也不坐,还让我们坐火车!”
我替古枚笛擦拭着脸颊,盯着她默然看了会儿,回头对小果果说:“你就别抱怨了,风哥也算不错了,又没让你出钱,还坐软卧,没买坐票都是好的了!”阵吗岁血。
小果果翻了翻白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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