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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攻略-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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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对!”秦姨娘忙道,“是应该让他好好歇歇了。他这些日子实在是太辛苦了。”

幸儿不由吁了口气,见秦姨娘面露犹豫.怕她又吩咐些为难之事,忙笑道:“烧烫斗的银霜炭不多了,我去领一些来。顺道去看看二少爷在家不在家!”

“快去,快去。”秦姨娘听着露出欣慰的笑容来,“要是出去了,也问问去了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回来?这些日子都做了些什么?”

翠儿笑着应“是”,去了外院。

徐嗣谕并没有出去,而是去了二夫人那里,文竹几个正在收拾东西。

翠儿看了大吃一惊。

“……二少爷说,不管考得好不好,等童试的结果一出来,我们就回乐安去。”文竹笑着将翠儿请进屋里喝茶,“二少爷和喻公子约好了四月初八到乐安的大福寺去上香的。三月上旬不启程,就赶不上了。”

翠儿半晌无语,低了头喝茶,目光从正在默默收着箱笼的沁香几个身上掠过,却发现泌香往箱笼里放的却是件靓蓝色淞江三梭布直裰。

“这,这是什么……”她猛地站了起来,指着那直裰手不由哆嗦起来。

“这是二少爷在乐安时穿的衣裳。”泌香拾起头来,神色有些闷闷不乐。

翠儿望着文竹:“你,你们怎么能给二少爷穿这种衣裳?”语气里带着几份质问。

“怎么穿不得!”文竹清澈的大眼睛坦然地望着翠儿,“二少爷说了,别人穿得,他就穿得。”

“二少爷年纪还小,你怎么能听之任之。要知道,夫人把你派到二爷跟前,是服侍二少爷的……”

“翠儿姐姐!”文竹打断了翠儿的话,“我们在乐安干很好。姜先生只说二少爷是故人之人,二少爷在人面前也从不有一丝倨傲之色。和同窗穿一样的衣裳,吃一样的饭菜,轮到值日之时还要打扫学堂、毛厕,从未曾有抱怨之时。加之读书刻苦,待人谦和有礼,谨习书院从守门的老汉到姜先生,没有一个不喜欢的。二少爷在那里过得很快活。翠儿姐姐就不要在姨娘面前说些什么了,免得横生些波澜。”

翠儿沉默。

她纵是跟秦姨娘说了,秦姨娘除了能暗地里哭两声,还能怎样?

可一想到二少爷竟然穿起了淞江三梭布,心里就不是个滋味,眼角湿了起来。

“翠儿姐姐。”文竹就握了翠儿的手,“二少爷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二少爷有这样的志气,我们这些人应该为他高兴才是。切不可胡言乱语,让二少爷左右为难。世子爷听了,也会不高兴的。”说着,掏了帕子给她擦眼角。

翠儿哪里还不明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文竹笑着重新给翠儿沏了杯茶。

翠儿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二夫人知道吗?”

“知道。”文竹没有瞒翠儿,“二少爷回来的第二天,二夫人就来者过二少爷了。知道二少爷和同窗一样的吃住,还赞扬二少爷有志气呢!”

翠儿无话可说,坐了一会,就起身告辞了。

文竹却望着她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沁香见了担心道:“文竹姐姐是担心翠儿姐姐会把这件事告诉姨娘吗?”

“翠儿姐姐是聪明人。”文竹轻轻地摇了摇头,“她不会告诉姨娘。我只是在想……”她语气微顿,转脸着见桃柳、莲娇两个都睁大了眼睛望着她,个个一副稚嫩的样子,不由哂笑,“我只是在想,还好我跟着二少爷去了乐安,不然,还不知道天下之大,有很多有趣的人,很多有趣的事。”

沁香几个就笑着拥上来,抱的抱她,推的推她:“姐姐一个人去了乐安,也不带上我们,还在这里说些风凉话。”

文竹只是笑。

脑海里却回荡着他们刚到乐安时姜先生对二少爷说的话:“……会当凌艳顶,一览众山小。当你能读懂它时,就是你明白你父亲为什么会把你送到我这里来读书的苦心时。”

她不知道这诗与二少爷被送到谨习书院读书有任么关系,她只知道如今府里有了世子爷,以后来二少爷处境艰难,为二少爷伤心。可这次从乐安回来,她有些明白姜先生的话了——永平府纵有千般好,可以他们的身份,遇到谁都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反而不如在乐安,虽是粗茶淡饭,却能高声地说话,大声地笑……

想到这些,文竹抿着嘴笑了起来。

他们马上就要回安乐了!

而此刻的正房,静悄悄的,只有东间落地钟滴滴哒哒的齿轮转动声。

十一娘盘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抬头就看见站在屋檐下的徐嗣诫。

他穿了件茜红色蒲叶纹的直裰,满脸慈爱地望着他的南永妇带着几个小丫鬟簇拥着他。他手里拿着个小小的横笛,不时憋红了脸拿到嘴边吹几下,然后失望地低头打量半天,再拿起吹一番,然后露出更加失望的表情。

十一娘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

徐嗣谆正跟着赵先生学吹横笛,徐嗣诫看了眼睛亮晶晶的,徐嗣谆练习的时候就支了肘在一旁静静地听。赵先生见了就做了只小小的横笛送给徐嗣诫,还告诉他吹了一小节音律。

嗣诫就像得到了世间最好玩的玩具似的,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

只是他年纪小,偶尔能呜呜地吹出一个音来,更多的时候憋红了脸也吹不出声响来。令他很沮丧。却也并不放弃,每天下了学就回来,然后像徐嗣谆似的,站在屋檐下练习吹横笛。

南永媳妇不敢吵徐嗣诫,就每天在那里站着陪着。

十一娘见他脸上又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知道他又吹出了一个音,笑着低下了头,将细细的绣花针挨着上一针扎了下。绣花针就从薄薄的绡纱滑落下去……

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小小的茜红色身影从外面闯了进来。

“母亲,母亲,你听,你听!”

徐嗣诫站在炕前,喘着粗气就把横笛放在了嘴边。

“呜呜……”笛子发出了两声沉闷的响声。

“哎呀!”十一娘忙放下绣花针,俯身亲了亲徐嗣诫的面颊,“我们诫哥儿能吹两声了!”

徐嗣诫激动的满脸通红,拿起横笛来又吹了两声:“能一直吹.一直吹。”

十一娘把徐嗣诫抱上了炕,赶过来的南永媳妇忙帮徐嗣诫脱了鞋,十一娘已经把徐嗣诫抱在了怀里:“我们诫哥儿可真是行啊!”

徐嗣诫连连点头,挣扎着站起来,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又吹了两下。

十一娘拍拍手。

徐嗣诫得意地笑了起来。

十一娘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徐令宜回来了。

琥珀轻轻脚地走了进来。

十一娘笑着摸了摸徐嗣诫的头,问她:“什么事?”

“外院的管事来回,说春熙楼的席面已经订妥了。”她笑道,“说三月十七下午酉时会准点送到四象胡同去。”

五娘如今住在四象胡同。原定要举办的乔迁宴因大太太的去世取消了,可四娘、七娘、十一娘等人的贺礼还是送了过去。五娘差人提了四色礼盒过来道谢,说待一周年的孝期过了再请大家去坐一坐。

十一娘想起徐嗣谕来:“……明天应该放榜了吧!”

“明天放榜。”琥珀笑道:“我明一早就去回事处等音。”

十一娘笑着点了点头,劝徐嗣诫放了横笛,领着他去了太夫人处吃晚饭。

琥珀则第二天一大早去了外院。巳初时急步走了进来:“夫人,二少爷高中了!”

十一娘正在前院的正厅处理家务事,旁边的管事妈妈们闻言互相交换着眼神,没有一个出言道贺的。

她看着不由好笑,吩咐管厨房的黎妈妈:“今天加菜。”又对琥珀道:“去库房里领些银锞子出来打赏!”

管事的妈妈们这才一个个争先恐后地上前给十一娘道贺。
 
第367章闹剧(上)

十一娘这边热闹起来,太夫人那边也得了信。

“快,快去跟恰真说一声去。”太夫人迭声吩咐魏紫,“跟她说,二少爷中了。”

魏紫曲膝行礼,喜气盈盈地去了韶华院。

二夫人正在伏案疾书,听到徐嗣谕中了童生的消息抬起头来,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吩咐结香收拾东西:“……我们去太夫人那里去。”

结香笑着应“是”,和二夫人一起去了太夫人那里。

进门就看见十一娘的贴身丫鬟琥珀立在屋檐下。

“四夫人早到了。”结香低声笑道,就看见琥珀已恭敬地迎上前来,曲膝给二夫人行礼:“二夫人!”

二夫人微微颔首,进了厅堂。

西次间传来太夫人呵呵的笑声:“……就依你的,就依你的。”

不知道这次十一娘又出了什么主意,逗得太夫人这样高兴。

二夫人抬了抬眉。

立在帘子前的小丫鬟巳一面凛着“二夫人来了”,一面撩了帘子。

二夫人走了进去。

太夫人和十一娘肩并着肩,正亲亲热热地坐在炕上。看见二夫人进来,太夫人忙朝她招手:“我们谕哥儿是第九名,考了第九名。”很是高兴的样子。

二夫人笑着上前行了礼:“谕哥儿真是遇到名师了——他去乐安,不过短短四五个月而已!”

“可不是。”太夫人听着不住地点头,“多亏了姜先生。”然后道,“十一娘的意思,虽然只是童生,可是鹏程万里第一步,可要是大肆操办,以后谕哥还要考秀才、考举人、考进士,怕孩子有负担。正好过几天是三月三,不如请了亲戚朋友来家里聚一聚,也不说是什么事,知道的知道就行了,不知道的也不用说破。你瞧着如何?”

二夫人进门就听见了太夫人说着“就依你”,哪里还不知道太夫人的心意。笑道:“四弟妹这主意我听着也好。”

太夫人见两人一样的口气,心里高兴,拉着二夫人和十一娘就说起宴请的名单来。

不到下午,家里的人都知道了。

秦姨娘换了件新衣裳,净了手脸,恭恭敬敬地给菩萨上了三柱香。嘴里念念有词地祷告了半天。翠儿在一旁只听到什么“事事顺意”,什么“重塑金身”的话,知道是在求菩萨保佑二少爷,想着秦姨娘这几天晚上一直都睡不着,不由在一旁掩了嘴笑。转身去斟了杯茶进来,秦姨娘正拜完菩萨起身。

翠儿忙将茶盅放在了炕几上,上前搀了秦姨娘。

“姨娘,听说夫人让厨房加菜,还差人去库里领了银锞子打赏呢!”

奉姨娘听了微微点头,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

翠儿微愣,喊了一声“姨娘”。

秦姨娘听着就长长地叹了口气:“怕他考不上惹了侯爷不快,又怕他考上……那乐安就非去不可了!”说着,坐在了炕边。

翠儿忙蹲下给秦姨娘脱了鞋,想到文竹说不管考不考得上前要去乐安的事,也有些舍不得。低声道:“快三月三了,二少爷怎么也要过了三月三才走吧?”语气里几份不确定。

“这得看侯爷的意思。”秦姨娘皱着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得想个办法让二少爷在家里多住些日子才行!”

翠儿听着直点头。

乐安再好,总是乡下地方。怎比得上燕京永平侯府,锦衣玉食……

“是要想个办法让二少爷在家里多住些日子才是。”她也帮着想办法,“三月初三过了……就是清明节了。”翠儿说着,眼睛一亮,“二少爷考中了童生,这可是件大喜事。怎么也要禀祖先吧?”

“对啊!”秦姨娘听着来了精神,“我怎么没有想到啊?三月初三之后就是清明节,清明节之后是太夫人生辰。这可都是”行孝”之事!”

翠儿听着眼睛笑成了一道缝。

而远在韶华院的书房里,秦姨娘正惦记着的徐嗣谕却神色恭敬地立在二夫人面前。

“不知道有多少人一辈子也只是个生员。”二夫人啜了一口茶,“你前面的路还长着,不可因这小小的一点进阶就骄傲自满起来。一寸光阴一寸金,你莫要辜负这大好时光才是。我看,待过了三月三,你就启程回乐安吧!姜先生名不虚传,你要懂得珍惜这样的机会才是。”

徐嗣谕躬声应“是”,眼底却露出几份诧异:“我原本打算放榜后就回乐安的……”

二夫人听着轻轻颔首,脸上闪过欣慰之色,解释道:“这你母亲的意思。说你考中了童生,想替你庆祝庆祝,又怕你有负担,所以想借三月三的名头热闹一番。”语气虽然淡淡的,并没有说反对这样的安排。

徐嗣谕听着脸上就露出几份欢快来:“那我过了三月三就走。”

二夫人轻轻“嗯”了一声,拿起桌上一个小小的黑漆匣子递给了徐嗣谕:“这方砚台还不错,你拿去用吧!”然后端了茶。

徐嗣谕双手接过砚台,起身告辞。

回到屋里,看见书案上摆着十二刀澄心纸,四方墨条。

文竹笑道:“纸是夫人送的,墨条是文姨娘送的。”

徐嗣谕点了点头,将二夫人送的砚台放在一旁:“收起来吧!我们过了三月三再启程。”

文竹听着有些意外。

徐嗣谕已在书案坐下:“母亲想借着三月三帮我庆贺一番!”

“不过是个小小的童生罢了!”徐令宜听了有些不以为然,“我看还是算了吧!让他早一些回安乐,也好早一些开始读书。”

“读书又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十一娘笑道,“也不过是迟几天罢了。”

说话间,东次间传来了几声尖锐刺耳的笛声。

徐令宜眉头微蹙:“他还要吹多少?”

徐嗣诫在东次间里练吹笛子。

十一娘笑着望了望落地钟:“还要吹一刻钟!”

说话间,东次间又传出几声沉闷的“呜呜”声。

徐令宜欲言又止。

十一娘只当没看见,若无其事地和他说起宴请的事来:“姜夫人那里,只怕是要请一请才好!”

又有两声短促的“呼呼”声。

“那是自然。”徐令宜尽量地忽视那些杂音,“谕哥这次能考中,姜先生功不可没。我们无论如何也要表示一下感激之情才是。”

话音刚落,徐嗣诫垂着脑袋走了进来。

他怏怏地给徐令宜和十一娘行了礼。“怎么了?”十一娘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还是不成!”徐嗣诫头垂得更低了,声如蚊呐地道,“还是吹不出来!”

“已经很行了!”十一娘笑着抱了他,“母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连一个音都吹不出来。所以到现在也没有学会吹横笛呢!”

“真的!”徐嗣诫抬起头来,眼睛璀璨得如晨星。

“真的!”十一娘笑着点头。

徐嗣诫想了想,道:“那我学会了,就告诉母亲吹。”

“好啊!”十一娘高兴地道,“那我就等着我们诫哥告诉我吹横笛了!”

徐嗣诫就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十一娘把他交给了南永媳妇:“去洗了手和脸,我们去祖母那里吃晚饭。”

徐嗣诫乖乖地跟着南永媳妇去了。

徐令宜忍不住道:“你可不能骗孩子,他会当真的。”

是指跟着徐嗣诫学习吹横笛的事吧!

十一娘笑道:“我也没骗他。如果真有那天,我跟他学就是了!”

那父母的尊严何在?

徐令宜看着十一娘满脸是笑、不以为然的样子,想了想,觉得诫哥年纪还小,也许到时候早把这事忘了,最终什么也设有说。

临波求见。

“侯爷,贺公公来了。”

贺公公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内侍,也是乾请宫的总领太监。这个时候来,不知道有什么事!

十一娘有些不安地望着徐令宜。

徐令宜的神色却很镇定:“是着公服还是便服?”

“着公服。”临波眼底闪进一丝困惑,“可瞧样子却不像是公事。”

徐令宜想了想,对十一娘说了声“我去看看”,然后起身去了外院的书房。

十一娘抱着徐嗣诫讲了几个三字经上的故事,徐令宜折了回来。

“帮我换常服,我要进宫。”

十一娘让南永媳妇带了徐嗣诫去太夫人那里,然后才吩咐丫鬟去拿了徐令宜的常服帮他换上。

徐令宜看着一笑:“你倒不急!”

十一娘正帮他系腰间,闻言抬头:“侯爷都不急,妾身有什么好急的。”

徐令宜一愣,随后大笑起来。

十一娘帮他扯了扯衣角,然后接过小丫囊们递上的七梁冠给他戴上。

“太后娘娘在奉先殿哭先帝。”徐令宜低下头让她给他戴上梁冠,轻声道,“皇上宣我进宫去劝劝太后娘娘。”

十一娘膛目:“找您去还不如找建宁侯、寿昌伯去!他们可是同胞兄妹!”

“皇上也宣了建宁侯、寿昌伯进宫。”徐今宜气定神闲地道,“所以我特意差人去通知了福成公主。皇上的私事,自然由皇上的宗亲来处置比较好。”

十一娘听着忍不住笑起来:“侯爷好狡猾。自己不想卷进去,又怕皇上招架不住杨家的人,把福成公主推出去当挡箭牌。小心她老人家回头找你算帐。”

“那也要他们有空和我算帐才行啊!”徐今宜亲呢地拧了拧她的面颊,大笑着转身离去。
 
第368章闹剧(中)

十一娘把事情的经过悄声说给太夫人听,太夫人听了抿了嘴笑,吩咐丫鬟们摆饭。

徐嗣谕忙扶了太夫人住东次间去。

太夫人就问徐嗣榆:“今年的三月三原是为你办的,你可有同窗好去要请?”

“没有!”徐嗣愉笑道,“孙儿的同窗好友都在乐安。”

五夫人听了笑道:“前两天镇南府的长孙还来约你去踏青。怎么,你不准备请他吗?”

徐嗣谕笑道:“姜先生原先吩咐我过了县试就回安乐,免得耽搁了功课。我已经推迟了回安乐的行程,不能再误了学业,这几天一样要在家里读书的。应了镇南府长孙的约,只怕会有更多邀请,与其把功夫花在这上面,还不如在家里多读几页书。”一副不与人多来往的样子。

五夫人有些吃惊。

二夫人眼底有淡淡的笑意。

太夫人颌首:“我们谕哥儿的话有道理。”

说着,大家团团坐下,丫鬟们轻手轻脚地摆好了饭菜。

众人不再做声,各自低头吃饭.屋子里只有轻微的碰瓷声。

吃完饭,一行人移到西次间喝茶。

承尘下吊着大红堆纱灯笼,照在人脸上喜气洋洋。

徐嗣谕讲起一路上的见闻,太夫人和几个孩子听得津津有味。二夫人端着茶盅轻轻品茶,并不出声。贞姐儿则跟着十一娘招呼众人喝茶,吃点心、水果。五夫人有些心不在焉,不时池摸摸歆姐儿的额头,低声问乳娘歆姐儿的情况——刚才歆姐儿咳了几声。屋子里虽然有几份喧阗,可也温馨、热闹。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二夫人起身告辞。

太夫人留了十一娘服侍她安歇,其他人都散了。

“你且安心去歇了。”太夫人安慰十一娘,“福成公主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能闹腾的,现在年纪渐长,脾气收敛了不少。太后娘娘要是太过分,福成公主也不会一味的忍让。老四也不是真木讷,这些进退之道还是知道的。何况有皇上在——皇上大事上可不糊涂。”

是看着徐令宜还没有回来,怕她担心吧!

十一娘笑着应喏,帮太夫人盖了被子,吹了床头的八角宫灯,把炕桌上的瓜型宫灯移到落地笼旁的小几上,见魏紫抱着铺盖进来,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初春的夜晚的风还残留着冬季的寒冷,天上一弯弦月,膜朦胧脆静谧的永平侯府。屋檐下挂着大红灯笼随风摇拽,像在持闹的顽皮孩子,眼看着要撞上又分开,欢欢喜喜动个不停。

十一娘掖了也斗蓬,快步进了厅堂。

小丫鬟们忙上前服侍更衣、梳洗。

十一娘换了家常衣裳,侍在临窗大炕的迎枕上舒舒服服地喝了杯菊花茶,想着要不要等徐令宜回来,小丫鬟跑了进来:“白总管来了!”

这个时候!

十一娘想到进宫的徐令宜……神色间闪过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惊慌,一面吩咐小丫鬟请了白总管进来,一面披了件褙子去了厅堂。

白总管的脸色有苍白,匆匆上前作揖:“夫人,有太后懿旨!”

十一娘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知道了!”

然后吩咐小丫鬟们去报了太夫人、二夫人和五夫人,自己叫了琥珀,回屋换了件礼服,匆匆住太夫人那里去。

宁静的夜色中,永平侯府的正门在门轴沉闷的“吱呀”声中缓缓大开,后院的灯火也随着大门的开启依次亮了起来。不一会,侯府上下已是灯火通明。

太夫人神色沉凝:“老四还没有回来?”

“没有!”十一娘刚开口应诺,二夫人已道:“娘不必担心。如果事关侯爷,必定是圣意而不是懿旨。”

太夫人点了点头,五夫人上前搀了太夫人,一行人去了正厅后的小客厅前的院子。

传旨的是慈宁宫的总领内侍。看见徐府的内眷,他神色间露出几分尴尬,朝着太夫人揖了揖手,就展开了五彩凤纹的明黄色锦帛。

“建宁侯族兄杨忠第三女,幼习礼训,夙表幽闲,胄出鼎族,誉闻华阃。是赐永平侯徐令宜为侍妄。占吉日三月十二。”

阴柔的声音如石沉大海般悄元声息。

那内侍就不自在地轻轻“咳”了一声,求助似池喊了声“太夫人”。

太夫人脸色有些苍白,双手扶膝地跪在那里,半晌也没有站起来。

五夫人看着脸上闪过一丝惶然,忙起身去扶太夫人。

二夫人则神色微凛。

懿旨巳下,难道还能不接不成?何况这样跪着也不能解决问题啊!传到太后耳朵里,反添一桩罪名。

她伸手去拉十一娘。

这是四房的事,只有她接了懿旨,太夫人心里才能转得过弯来。

谁知她刚拾手,跪在她前面的十一娘已盈盈起身。

“公公辛苦了。”十一娘笑着上前接了旨,朝跪在门外的白总管使了个眼色,“侯爷还在宫里,五爷正当值,只有请公公屈尊到偏厅里去喝杯茶。”

那内侍闻言大松口气,像丢烫手山芋似的将懿旨递给了十一娘。先上前给太夫人揖了揖:“太夫人,天色不早,我回宫复命去了。改日再来给太夫人请安。”不等太夫人答话,又朝十一娘揖了揖手:“永平侯夫人,我就先告辞了。”说完朝着身边跟着的小内侍使了个眼色,抬脚就出了小院。

白总管忙跟上前去,一面躬身陪着往外走,一面住内侍手里塞了个东西。

关系到太后千秋后杨家生死荣辱,太后不会让步。这一点十一娘早有准备。而未知的事情总让人觉得担心和害怕。听到懿旨的那一瞬间,她有种另一只鞋子终于落了下来的轻松和平静。

想到太夫人的脸色,十一娘转身扶了太夫人的另一只肩膀:“娘,我陪您回去吧!”

太夫人紧紧地攥住了十一娘扶着她的手,轻轻地点了点头。

五夫人立刻乖巧地放了手,轻手轻脚地站在了一旁。

太夫人就抬起头来看了二夫人和五夫犬一眼,肃然道:“你们都回去歇了吧!用不着陪着一起颠狂!”

这话说的极为不敬。

二夫人和五夫人低了头,齐齐应喏,站在原地目送被丫鬟、婆子簇拥而去的太夫人和十一娘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眼前,这才各自散了。

十一娘望着太夫人欲言又止的神色,不想让太夫人为难,接过杜妈妈手中的茶奉了过去,“不管皇上的意思如何,侯爷的意思如何,太后娘娘的懿旨既然下了,断然没有收回去的道理。要不然,皇家的体面何在?天家的威严何在?娘只管放心,我知道轻重,会谨慎行事,不会让外人看我们徐家的笑话的。”

太夫人接过茶盅放在了一旁,实在是无话可说。携着十一娘的手长长地叹了口气:“你是个明白事理的好孩子……”其他的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既然赐了新人进门,日子又定得急,还有好些琐事要办。我又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也不知道有什么讲究,诸事只怕还要娘指点。”十一娘笑着站起身来,“娘,我服侍您歇了吧!”

太夫人轻轻摇了摇头:“你去歇着吧!我把这杯茶喝了再去睡。”

对于对杨氏避之不及的徐家来说,杨氏女进门并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何况消息来得这样突然,太夫人也要想想以后的事情。

十一娘笑着叮嘱了太夫人几句“早些睡”之类的话,然后由杜妈妈送出了门。

琥珀见她神色微肃,还不时露出沉思之色,一面放轻了手脚,一面目光锐利地盯着随行的丫鬟、婆子们,怕她们在这个时候弄出点声响打扰了十一娘。

一群人默默地跟在十一娘身后,穿过抄手游廊,停在了院门前。

十一娘站在台阶上打量着灯火辉煌的院落,半晌没有吭声。

偌夫的庭院,只听夜风吹过树梢沙沙的声音。

“夫人!”院门口是风口,要是受了风寒就糟了一一说不定会被有心人说成是气病的或是装病的,琥珀蹑手蹑脚地上前,轻轻地喊十一娘,“要不要我去给您拿个披风?”

委婉地提醒她这里有风。

十一娘“哦”了一声,道:“不用了。我们进屋吧!”

琥珀松了一口气。

就听见十一娘道:“你说,新人进门,是单独住一个地方,还是和我们住一起。挨按理,她是太后赏的,不同于一般的妾,单独住一个地方也应该说的通。要是那样,就只能住在花园西面的流芳坞、照妆堂或是侬香馆了。流芳坞离水近,不太安全,侬香馆又简陋了些,怕人说怠慢……和我们住,”她说着,扫了一眼四周的厢房,“怎么也是妾,住前院是不行的。住后罩房?那你们怎么办?和姨娘们住东小院,文姨娘又住朝南的第一落,难道让文姨娘给她挪地方不成?”她说着透了口气,“真是个麻烦的事啊!”

夫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此刻不派人去打听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侯爷安全不安全?却操这些心!

琥珀听着一时气急,半天才缓过气来。低声道:“这些事,总要问问侯爷的意思才好!”

十一娘好像没有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那就等侯爷回来了再做决定吧!”然后快步进了屋。
 
第369章闹剧(下)

徐令宜一夜未归,十一娘心里明白,别说皇上现在已经和徐令宜已冰释前嫌,就算是对他有什么看法,也不可能采取把人叫到宫里去伏击这种拙劣的手段,而太后既然要与徐家联姻,就更不可能去害徐令宜了。徐令宜虽然在宫里,但十分的安全。可她就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有时候想,这个人位高权重,也算得上是颇有谋略,不时受人挟制,没有身么自由;有时候想,这世上哪有绝对的自由,不过是和人相比,略有舒适罢了;有时候又想,说到底,还是制度问题。不能改变大环境,只有想办法努力适应,争取最大的自由,大家汲汲营营,不过如此……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有点可笑,特别的多愁善感似的。

就这样翻来覆去,迷迷糊糊到了天亮。琥珀进来服侍她穿衣。

“侯爷回来了没有!”觉得有很多事要和徐令宜商量,怕他半夜回来歇到了别处自己不知道。

琥珀看着十一娘精神不大好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道:”侯爷没回来。宫里也没有消息递出来!”

十一娘点了点头,起身梳洗。

三位姨娘来问安。

秦姨娘讪讪然有些不自然。文姨娘则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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