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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凤为凰:将军的下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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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先帝是我的生父。君臣父兄,天伦正统让我毫不犹豫就接受了任务。功成之后,我有权选择恢复女儿身当长公主等着圣上指婚出嫁安闲后半生,也可以选择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先帝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是个异类,才留下那样的旨意,我怎能不好好利用辜负了先帝的厚望?我放弃了恢复女儿身的机会,与圣上摊牌,甚至不求入皇族宗谱,只愿继续统管防卫司的事情。每个人总有兴趣爱好,我从小生长在那样的环境,耳濡目染,从没想过再如寻常女子那般生活。圣上给了我自由的权力,也没有公开我的身份,但也不阻挠那些接近真相的传言。于是朝中耳聪目明的人都知道我是先帝与夏绫素的私生子,合该继承防卫司,一辈子替皇家卖命的。
我不近女色,不娶妻不纳妾,性格乖张没有子嗣,都反而成了被皇帝与朝臣们信任的优点,毕竟按照常人逻辑,皇室无情,任何可能会威胁到储君之位有资格参与争权夺势的苗头,最好是没有才更稳妥。 “爱卿深夜来访,可是有什么紧急军情?”圣上果然没有就寝,仍埋头案牍钻研着如何解决南方大旱的问题。
我整肃衣冠,一本正经将今日接收北周贡品的情况简单明了地报告,着重提起了顾尘羽,而后问道:“依陛下之见,这顾尘羽是否北周密谍呢?” 按照以往惯例,圣上既然信任我将所有防卫之务交由我办,他就不会再花太多心思关注。所以我禀告的时候,圣上仍低头看着卷宗,好似没有仔细听。我也就是随口问问,没期待圣上能有什么定论。
不过此番圣上听我说完,突然抬头,微微一笑道:“旁人如何朕是不知,但这顾尘羽是朕花了些心思从北周太后那里特意要过来送你的礼物。” 我心中一惊,虽然我并不负责北周纳贡的事情,本也不该知悉那些详情,可举凡是有关我的事,圣上素来都会先通个气。
这次是让我措手不及了,也不晓得圣上是做什么打算?难道是嫌我这几年太清闲了,故意找个由头给我提提神?圣上见我满面狐疑,他反而笑得更灿烂,一本正经说道:“前些年爱卿忙得睡不着觉,这几年没什么大事你亦夜不能寐,估计是真有了什么隐疾。无论你心里怎么想,你好歹是朕的亲……姐姐。朕记得你已经二十有四,朕比你小两岁后宫妃嫔数人儿女一双,相比之下让朕难免愧疚。你的生活旁人不敢问,朕却不能不关心。” 皇帝虽然是我弟弟,可也是一国之君,他娶老婆生孩子是国之重任,关我何事?我乐得一个人无牵无挂逍遥自在。这事暂不与他争辩,我只从我的职责角度不得不阐述我的观点。
“可那顾尘羽……”我直言道,“臣实在不明白北周太后为何肯放他到昭国来。若是臣,花了那么大功夫调、教这样一个人,定是要留在身边好好使唤,亲眼见着他日日受苦,才能解恨。”
“朕起初只是一时兴起,丢了几个诱饵,没想着北周太后能答应。谁料她竟然真的将顾尘羽送了来,说不定如你推测的那样,顾尘羽就是她秘密训练的得力密探。”圣上盯着我的眼神似乎比他表面的这套说辞复杂许多。我则收起各种不合时宜的杂念,垂眸应道:“陛下请放心,臣会小心谨慎,定将那顾尘羽看管好,就算审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为防万一杀了他便是,免得猜来猜去耗费心神。”
“听说摄政王是北周第一美男子,顾尘羽的生母亦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有那样的父母,他想必长得俊秀非凡。从小被仔细调、教,应是温顺得体,爱卿莫要浪费了如此妙人,好歹收下朕的这番心意品尝一二。” 我体会着圣上言外之意,尽量让自己往正途上想,往君王大业上靠。不过怎么寻思,都与我所知的那些大道理沾不上边。
圣上又补充道:“爱卿正值盛年,长夜寂寞孤枕难眠。顾尘羽若左右都难逃一死,爱卿不妨借机用他放松消遣。” 从圣上面前告退,直到走出了昭明宫,我的心情仍是五味杂陈恍惚难安。圣上那番苦口婆心并非没有让我片刻感动,不过这么多年在君前侍奉,我若真被表面温情蒙蔽那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如果圣上关照我的私人生活,随便赐百十个男宠都不奇怪,为何偏偏招惹北周太后,要了顾尘羽来?圣上口口声声说随我意思,不在乎顾尘羽的生死性命,但也明白告诉我他是花了一番心思才将人弄来,自然是希望我不能轻易把人杀了图自己清静。顾尘羽,不能杀,至少短期内还要让他活着。既然杀不得,圣上又没有进一步明示,难不成我还真的要将他当成男宠收入房中消遣寂寞,物尽其用么?
006我的秘密
从宫中回来,我少有的身心疲惫,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更衣起身。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我的卧房左近绝对不留任何服侍的人,一则是防范旁人窥知我的真实性别,另外一点就是我根本信不过自己以外的人。
不仅仅是昭国,北周那边也清楚我的权责作用。我能经年累月向北周送密谍网络情报,北周同样也是费尽心思寻空子往昭国钻营。京城权贵云集,各处情报终将汇总到我眼前过目,我的府邸就是皇帝的耳目,北周人岂能不重视?而且想害我的,除了北周人,还有无数被我整治过的昭国人,我为了能多睡几天安稳觉,不得不严防刺客。
我自己穿好衣物,用房内留的冷水洗手洗脸让自己更加清醒,再仔细梳妆整理,戴上了特质的面具,恢复素来在人前的模样。面具是母亲留给我的宝贝,自从十三岁至今十一年,每天见人的时候我都戴在脸上。这面具据说是人皮材料,非常薄,做工极为精致,甚至我的真实表情亦能细微体现不必担忧被旁人看出僵硬虚假。
我体会这面具的最大作用就是为了掩盖我承袭自母亲的美貌。这张面具让我看起来眉眼棱角更分明一些,肤质相对粗糙灰暗,唇畔鬓角还覆着一层淡淡的胡茬,更像男子。当然因着是贴合我的真实五官制作,多少还是会显出我的大眼睛薄嘴唇,组合在一起想不英俊出众都难。戴上面具遮掩真容,我又调整了一下睡觉无觉有可能错动地方的假喉结,绑紧了束胸的特制软甲,算是完成了更衣的关键步骤。
我的嗓音早年是喝过特别的秘药,已经变得沙哑,与女声完全不同,这方面一劳永逸已经无需繁琐伪装。传唤侍女将温热的饭食送到我的面前,其实已经快到中午了。如无要务,我一般都不必早朝,我想着昨晚上可能熬了通宵的圣上,天不亮还要赶去大殿龙椅上装出精神抖擞的样子接见早朝的群臣谈论那么多政事,我顿时五十步笑百步又多了几分享乐的好心情。
我将丽娘叫来,询问道:“本司看你春光四溢,可是昨晚上快活*得偿所愿了?” 丽娘杏眼含情,眉目带笑,娇滴滴答道:“大人安排的美差,奴家岂会不尽心?那顾尘羽果然没有撒谎,手足具被绑缚锁在了奴家那张大床上,又挨了一顿鞭子才变得生龙活虎。奴家这些年修身养性少有玩乐放纵,不过顾尘羽的确有些真功夫,精通如何服侍女人欢快。奴家与他在床上大战一翻获益匪浅。大人,不如就将这顾尘羽赏给奴家当个教具,活生生的人演示比划,比纸上谈兵看图解说更利于奴家教导弟子,或可让奴家省心力呢。”
我面色一沉,沉声道:“本司昨晚入宫面圣,圣上说这顾尘羽并不排除是北周密谍的可能。丽娘别是光顾着快活,忘了正事吧?” 丽娘胸有成竹道:“大人,奴家什么时候耽误过正事?摸骨诊脉一番试探,还喂了他一些特别的药物,左看右看顾尘羽应该是不会武功的。这会儿药效还没过,他的身上可是难受的很,大人若不信,就亲眼去瞧瞧。”
“不会武功,也不能说明什么。优秀的密探,总有法子取信于人,看似柔弱其实有自保的能力。”
丽娘点头道:“嗯,大人所言不错。其实若将这顾尘羽关在奴家的闺房之中,日日只做教具用,就算他是密探也干不了别的。”
“你的教具还不如军奴营里的奴隶活的久。”我用调侃的语气贬损了一句,又正色道,“昨天圣上吩咐,让我先留着顾尘羽的性命,估计是别有深意另作用途。那顾尘羽的死活不是你我能做主的。”
丽娘不满道:“那奴家岂不是空欢喜一场?大人该如何安抚奴家?” 我灵机一动说道:“与顾尘羽一起来的还有个叫茗儿的丫头,若是这会儿还没死透,就赏给你吧。”
丽娘扭捏一阵自是乖乖应承,临走多言问道:“大人,那顾尘羽么办?是不是安排影卫时刻盯梢,或是将他圈禁看押才能放心呢?”
我摇头道:“若真是密探,不妨先放他一段自由,看他如何与旁人接头联络,我也好顺藤摸瓜。若不是密探,此等妙人,本司有兴致的时候消遣也不是不行。”
从来对男欢女爱都不热衷的我突然说了这样一句,丽娘顿时吃惊忘了其他,盯着我上下打量质疑道:“大人莫非看上了顾尘羽那种类型?他不似十二三岁的少年柔媚纤细,之前又是伺候女人的,恐怕用起来别扭。不如奴家忍痛割爱,调拨两个调、教好了的弟子侍奉大人?” 我微微一笑,坦言道:“丽娘的弟子个个都有大用途,岂能因为我的私欲浪费了你的一番心血?就这个顾尘羽也好,本司最近正是闲极无聊,亲自调、教他不失为一种消遣呢。”
听我这样说,丽娘妩媚的眼眸中似是闪过一丝皎洁笑意。我这会儿并没有在意她的小动作,很多年后再次想起当时场景,才恍然大悟她的真实心思。
看了一会儿公文,到了正午。早饭吃的太晚,这会儿我还不饿,午饭照例推迟一两个时辰。像我这样不规律的生活方式,我府上的厨房早就习惯,时刻准备着各种便于加热的吃食。我对饭菜口味并不挑剔,新鲜刚出炉的端上来我就多吃几口,热了又热没了香气的也不会少用影响了一天的体力。
从小到大我被灌输的思想就是,做我们这行的,吃饭仅为补充体力,好吃与否并不重要,只需学会在关键的场合表达对的意思就行。比如我可以囫囵入腹笑着夸赞最难吃的东西,也可以皱眉吐出天下最美味的珍馐。我的味觉是为了分辨饭菜中有没有混了毒药,仅此而已。
007心生邪念
我既然对丽娘说要亲自“关照”顾尘羽,就不能偷懒将重任丢给旁人。于是我在午饭前的这段时间信步向着后面杂物院溜达。以往每年留在我府上“观察”的北周奴隶,都是安置在杂物院,没我的命令一概不得放他们离开。
杂物院顾名思义就是堆放杂物的地方,还有府中最脏最苦最累的活计大抵都是在这杂物院处理完成。在这里做工的都是府中最低等的奴仆,也有一些是朝中各权贵家里“犯了错”的奴仆,特意被安排来我府上受些教训的。
正午的太阳亮堂堂的高悬在天上,不过冬季寒凉,阳光的暖意似乎也被神明收走,落不到地上就已经结成了薄冰冷霜。还好,我身上裹着圣上御赐的珍贵狐裘,在室外溜达片刻倒也受得住。奴隶们却没有这等待遇了。
昭国与北周一样都是不将奴隶当人看的,在我府中的杂物院内忙碌的奴隶们个个神情麻木衣不蔽体,在监工的鞭子恫吓之下战战兢兢唯恐出错。我不是大慈大悲的菩萨,从来没有为这种场面生出任何负罪感,甚至有时喜欢来看看,体会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与强势。
今日我逛了一圈,不见顾尘羽,立刻沉了脸,招来监工问道:“怎么没见昨天来的那两个奴隶做事?” 监工抹了抹额头冷汗,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大人,那新来的一男一女两个奴隶昨晚上都受了鞭刑。女奴昏迷到早上只剩一口气,适才被丽总管提走了,说是大人首肯。至于那男奴……丽总管是提走了女奴才将那男奴放回来,那奴隶一直是神智恍惚虚弱不堪,暂时还无法做事。”
丽娘折腾男人的手段我很清楚,刚才她也说喂了顾尘羽一些特别的药物,多半不是催情的就是其他毒药,总之不可能让人舒服。所以监工的回答我还算是满意。我难得没有找茬戏弄监工,只正经吩咐道:“你带本司去看看那奴隶是否真的没力气上工。”
杂物院中专有一排棚屋是给奴隶居住的,没有门窗,只是低矮土墙围了三面,向阳的那面开敞无墙,是木柱做的栅栏门,漏雨不遮风,冬天与室外没有太大区别。此刻是白天,奴隶们都被放出来上工,栅栏门上并未落锁。我站在栅栏门外边往内观瞧,里面的情景一览无遗。我看见靠一侧墙边稻草上蜷缩着一个人。
那人没有铺盖,身上单薄的粗布衣早就血渍斑驳,乱发散落脸色苍白,他的脚上依旧锁着重镣,身体无意识的抽搐着,不知是冷还是痛。我一使眼色,不用言语吩咐,监工和侍从立刻会意,闯入棚屋揪着那人头发将他拖了出来。几桶冷水泼下,顾尘羽勉强恢复知觉。我见他吃力地爬起,跪成了标准的奴隶见主人的姿势,心头却不似想象中那样多出什么欢快的感觉,莫非我这几年太过安逸,公务疏懒了太多,心肠也变软了不成?
顾尘羽此时此刻蓬头垢面破衣烂衫,露出的肌肤手足肮脏不堪,伤口和冻疮流脓混着发霉稻草的怪味,比街边行乞之人还难看。一向喜欢整洁干净的我,怎会对这种恶心的奴畜生什么慈悲心?于是我定了定神,冷冷问道:“贱奴为何偷懒?” 顾尘羽压抑不住咳嗽,喘息了一会儿才以沙哑虚弱的声音答道:“下奴知罪,请主人饶命。” 还以为他是傲骨深藏的主儿,怎么没等我动真格地逼迫折磨,他就软骨头地求饶了呢?无趣啊,真是无趣。
我旧事重提道:“你既然精通床上功夫,为何当初不去军奴营,反而留下受苦?你不会没听说过,在本司府中的北周奴隶最长也不过是活了一个月么?与你同来的那个女奴已经早早解脱,难道你也是想寻速死么?”
“下奴不想死,求主人赐一条生路。”顾尘羽仿佛是用尽了气力,断断续续说完这句已经是摇摇欲坠,粗重的喘息声痛苦的呻吟声再也压抑不住。我揪起他的长发,使他被迫抬头,让我能看清他的脸孔表情。我发现他即便是在求饶的时候,那双琉璃色的眸子里依然平静无波,没有惊恐没有委屈,没有一丝一毫的期待。
他从来没有过奢望吧?他此刻求饶是出于什么目的?活到这种悲惨的地步,难道他还不厌倦,还想着苟且偷生么?我忽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甚至是有些邪恶的念头。顾尘羽在北周太后那里想必是尝尽了各种苦头,从不知快乐滋味,到了我手里依旧是挨打受罚,于他而言并无什么不同。所以他只是习惯性地求饶,习惯性地麻木地活着,忍受着一切加诸在他身上的不公。在旁人眼中或许是极为严苛苦痛,而他早已不觉得有多么难忍难熬。
是啊,从没有体会过幸福的人,习惯了各种痛苦的人,不敢有美好期待不晓得生发所谓妄念的人,其实是不知道所谓痛的极致。追根溯源,我的母亲在北周的那段日子,正是摄政王把持朝政亲自负责谍报之事的时候,我的母亲说不定就死在摄政王的手里。
摄政王倒台,北周太后忙着整顿权力应付各种责难自是顾不得亲自监督,北周的谍报网曾经一度瘫痪让我们昭国人过了一段安稳日子。从某种意义上讲,北周太后对摄政王一家做的那些赶尽杀绝的事,于我或多或少都是要由衷感谢的。
常言道父债子偿,摄政王唯一还活着的儿子,落到我的手里,我岂能轻易放过呢?也许圣上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将顾尘羽弄过来送给我发泄,而北周太后肯放人,没准是清楚知道我与摄政王的仇怨,丝毫不担心顾尘羽在我这里会少受了罪。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尝试新鲜的法子,先让他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舒服,再将他打回地狱,体会更痛苦的滋味呢?
008蓄意试探
“无论过去如何,到了昭国,本司就是你的主人。若想活命不难,答应做本司的玩物,乖乖听从摆布便是。”我趾高气昂地宣布,松开他的长发,也不再想看他淡漠麻木的表情。我甚至有种想法,怀疑顾尘羽的脸上已经戴了一张永远拿不下来的拙劣面具,让他心中七情六欲都无法表现出来,活生生变作一个精致的没有灵魂的偶人。
顾尘羽没有任何质疑,挣扎着匍匐在我脚下,顺从道:“下奴愿意。” “将本司的靴子舔干净。”我刺激了一句,心头有一种克制不住的兴奋在弥漫。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应该是会照做的,更多的羞辱,他都不会在乎。越是这样,越激起了我的斗志。
该如何让这种奴隶体会到快乐的感觉呢?只要一想就觉得出奇地好玩,丝毫不亚于以前我设计过的那些阴谋诡计呢。一路走来,我的靴子上沾满了灰尘泥泞,顾尘羽却没有半分犹豫,向前爬了一步,将那张漂亮而苍白的脸凑到我的靴子近前,伸出了舌头,仔细地舔着,仿佛那是天下间最宝贵美味的吃食。
乱发遮掩的缝隙之中,我能看到他的微笑,依然是那种仿佛心甘情愿顺从臣服让人无法挑剔半分的样子。不待他真的舔干净我的靴子,我已经抬腿将他踢开,吩咐左右道:“暂且免了七日一次的鞭刑,将他洗涮干净,送到松竹院。以后他每日的活计都由本司亲自安排。”
我吩咐完了并没有刻意去看顾尘羽的反应,但我的耳朵极为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松一口气的声音。刚才那种不知廉耻的样子看来对他而言也很有难度呢,不过今后本司为他设计的那些或许会让他更难熬,也不知他能撑多久。
之后的三天,我特意没有安排顾尘羽做任何事情,只将他禁足在松竹院内,好生养伤。我则抓紧处理公务,甚至是难得精力旺盛良心发现地主动去为圣上分忧。圣上还笑着调侃,说他送我的这件礼物看起来比以往御医开的良方更有效果,我除了赞颂圣上英明,还真不敢说别的。
我发现人一旦有了点公务之外的爱好,反而能促进办公时的效率,因为我巴不得早点将公务处理完了才好心无旁骛地研究如何调、教顾尘羽的事情。我之前曾吩咐府让人将“加料”的食物和粗劣的医药送到顾尘羽面前,但不许人照料。
如此养了三天,听说他是按时吃饭自行疗伤,伤病都清减了不少。我吃了午饭,打算移步松竹院亲眼看一看,如果顾尘羽精神不错,就开始后续的计划。
走到松竹院门口,恰逢来为顾尘羽送饭食药品的小丫头也刚到。那小丫头是我特意指派的,人长的相对顺眼一些又聪明伶俐,知道对什么人该说什么话从来谨言慎行。我笑道:“瑟儿,东西交给本司,你且退下。” 瑟儿乖乖听话,将食篮呈给我,眉目之中似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我不由得问道:“你有什么话说?莫非那奴隶这三日来言行有何不妥?” 瑟儿毕恭毕敬道:“回禀大人,奴婢按照大人吩咐,每日送去的残羹剩饭故意弄得酸辣咸苦,那奴隶倒是并不挑剔都吃的一干二净。听侍卫们说,他亦安分老实乖巧安静不与旁人多话,除了如厕几乎都是待在房内,应该是认真养伤没有轻生的意思,暂时看不出异动。只不过……”
我灵光一现,猜测道:“难道他不敢搭理旁人,却主动与你攀谈了?” 瑟儿的眼中现出崇拜之色,点头道:“大人明察秋毫所言不差。昨晚送饭的时候,顾尘羽是醒着的,问了奴婢的名字,还打听何时能被大人召见。而且,他央求奴婢借他一件东西。” “他想借什么?”我甚为好奇。 “大人并未下禁令,奴婢便将名字告知那个奴隶。至于他借的物品只是修面的小刀,奴婢昨晚已经上告管事,管事怕有隐患并未同意。”瑟儿老实交待。
府内无关公务的一般事务,都是丽娘操心,她喜欢放些小权给各处管事,这一点我很赞同。若连每个奴仆下人私下交往的小事都要总管或者我亲自裁决,那岂不是要将人活活累死。管事的不给小刀,合情合理
可顾尘羽要修面的小刀,难道只是为了修面,收拾整齐了,用他那副皮囊迷惑旁人么? “你现在就去取了他要的东西来。”我吩咐了一句。倘若顾尘羽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给他一把哪怕是修面的小刀都会很危险。
但我相信丽娘的判断,至少顾尘羽没有内力,且被丽娘下过药了。面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以我目前的武功修为和素来机警敏锐的感官,就算那人拿着一柄锋利匕首,也伤不到我分毫。
等着瑟儿将修面的小刀送到我手上,我这才拎着食篮走入松竹院。我在松竹院设了四个侍卫站岗,分别盯着四面不留死角,另有影卫藏身暗中观察。明面还有两个仆人,负责日常打扫收拾,等待我随时可能地巡视。
其中一个仆人见我进来,立刻迎上,恭敬地带我去到顾尘羽所在的房门口,毫不客气将房门推开。整个防卫司府邸是我从老司长那里继承来的,老司长生性*,家宅之中内眷不少,松竹院是他以前收纳美妾的地方,排场类似微缩的正宅主院。正房三间带两个耳房,左右各有东西厢房,东厢是小厨房,西厢是书房,南面一排倒座,是给这院内近身服侍主子的奴仆们的固定居所。
联系各处房屋的是一圈游廊,院内种了各色花木,还有一处藤架,夏季枝繁叶茂花香四溢,是纳凉消暑的好地方。如今偌大的院子空荡荡好几年都没人气,只有仆人们按时打扫维护保养,依稀留有当年景致。我瞥了一眼落锁的正房和厢房,随着那仆人走到院子南面的一间倒座门口。这种给奴仆居住的倒座房间,通常都不大,里面或是通铺或是布置三两张床,只有那些得宠的仆人才有资格独占一间。
我顺着被推开的房门向内望去,只见这间房内摆了两张床,两张床之间还放置了一个带抽屉的小桌子,桌上设一对烛台,桌下是一个两开门的小橱柜。想必当初是相对得宠的仆人们居住,难得家具还算齐整。顾尘羽蜷缩在其中一张床上,将原本铺垫用的毯子紧紧裹在身上。除了饮食药品,我并没有吩咐赏赐铺盖衣物,所以管事的也没有自找麻烦派发多余的物件给一个低贱奴隶。也不知顾尘羽从哪里找到了这张旧毯子,可能是当初遗留在铺位上的东西,他倒是不见外直接取用。仆人见那个奴隶大白天的竟然还在昏睡,没有及时起来迎接我,自是惊怒恐慌,作势要将他拖拽下床。我却摆摆手,将手里食篮放在桌上,打发那仆人去库房拿个火盆过来。
009一个笑话
一般不会武功的正常人,受了那顿鞭子又被丽娘蹂、躏整晚,绝非三五日能缓过来的。顾尘羽时常昏睡无觉并不稀奇
。我走到床边,将他推得翻转过来,终于见到他苍白脸孔上与清醒时不太一样的表情。他的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睫毛瑟瑟抖动,唇无血色,双颊却染着病态的嫣红。他的额头滚烫,无意识地低低呻吟。忽而眼角滑落温热泪滴,眉头亦再次锁紧不得舒展,流露出罕见的惶恐模样。印象中宠辱不惊一直淡漠镇定的顾尘羽居然会在梦中落泪,也有如此脆弱的表情么?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揪了一下,着魔一般指尖抚上他的脸颊,感受着他唇畔鬓角多日没有打理肆意滋生的胡茬,又顺着那有棱有角的下巴摸到了他的喉结。精通易容术的我,此时算是确信顾尘羽的脸上没有戴着面具,也没有被刻意修改。他的容貌与母亲留给我的北周摄政王的画像极其相似。他,真的就是摄政王唯一还活着的子嗣了。
我张开五指,整个手掌覆上他的脸,捂住他的口鼻。没多久,他因窒息开始抽搐,紧闭的双眼终于睁开,迷蒙中惊见我近在咫尺,神情再无法从容,手足也本能地开始挣扎。我听见他脚腕上的铁链碰撞木板床的响动,我看到他的双手似乎想要推拒我覆在他口鼻处的手。然后他眼神中多了一层祈求的意思,可是没有持续多久便黯淡下来。没有内力,不曾经过特别训练的人,能憋气多久我十分清楚。直到他因此再度昏厥,我才松手。
我将他身上裹着的毯子掀开,看到他赤、裸的上身。原本那件粗布衣已经被撕成了若干布条,缠在前胸后背的大伤口上,还有一些绕在脚腕铁链上,想必是为了缓解行走时冰冷镣铐带来的撕扯折磨。他仅留了唯一一条粗布裤子遮掩下面,虽然那裤子也已经破烂不堪,单薄肮脏早看不出本色,但总比什么也不穿或许能让他感觉安全一点。
我毫不留情撕扯开他胸前一处裹伤的粗布,血肉淋漓,粗劣药物能起的作用有限,那里被鞭子豁开的血口依然隐现白骨。他痛得猛烈抽搐,人再次醒了过来。我起身,坐到他对面的床上。他见我好整以暇不再浑身杀气,便顾不得处理伤处挣扎着跪到地上,忍痛叩首道:“下奴贪睡,怠慢主人,请主人责罚。”
我沉声问道:“你如今这般狼狈苟活,还不如死了干净。你且说说,为何不愿去军奴营,为何要求生路?如果本司听了不满,再狠狠责罚。” 顾尘羽努力跪得标准,恢复到一贯清醒时那种卑微顺从模样,毕恭毕敬回答道:“下奴幼时也曾顽劣无知,妄图逃脱束缚,屡教不改被送去军奴营见习数日,方体悟原主人太后娘娘过往对下奴的仁慈宽宏,亦知生命之宝贵。下奴浅薄愚钝,以为昭国军奴营与北周没什么两样,当初自然是不敢去的,至少留下挨鞭子于下奴而言是家常便饭或可有一线生机。人皆有命,下奴此生为偿还父亲罪孽,自要经受万般苦痛,否则就算死了也无颜面对那些枉死的冤魂。”
军奴营中的种种残暴血腥的确是会给幼童留下极深的阴影,顾尘羽这样解释,我姑且信两三分,至于其他,我质问道:“这种虚妄的说法能支撑你活这么久,我看还该有什么具体的理由能让你如此坚持执着吧?” 顾尘羽似乎并不吃惊我有此一问,镇定从容继续回答道:“太后娘娘曾当众对下奴许诺,如果下奴活到了十八岁,就敕了下奴的奴籍。”
我像是听到了天下间最可笑的笑话,捧腹笑了一阵,才用鞋尖踢着他肩膀上新烙的昭国奴隶印记奚落道:“你不会是真傻吧?北周太后将你做奴隶调、教,恨不得见你日日受苦,你为何还会信她的话?她明明是怕你轻生坏了她报复的兴致,你却这样软骨头苟活多年遂了她心意,实在好笑。本司记得你过了年才满十八岁,如今还没能得自由身又变成了我昭国的奴隶,岂不是太好笑了?”
顾尘羽轻轻咬着嘴唇,睫毛微微颤动,眼眸低垂似有几分伤心恍惚,并没有躲避我故意踹在他肩头肆虐的脚,耐心等我笑够了,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太后娘娘随随便便就能让下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下奴不信她,还能信什么?当然来之前,太后娘娘亲自对下奴说的那番话与大人所言非常像,她也是笑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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