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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寻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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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个绝对不是我干的,定是有人要陷害我!
霍警官再继续说,既然有人陷害你,但是你鞋店两边的摄像头可没有坏,那里没有任何人在许乐宁被杀后出现,这又怎么解释?陷害你的人去哪了?
我说那人有可能杀完人藏了起来。
霍警官加快了速度,说我鞋店上边就是我住的单元,杀人犯能够藏哪儿?藏到别人家吗?陷害我的是我的邻居?
他毫不停滞地继续:“还有,你来告诉我,你报完案以后,见到警察为什么要逃跑?”
我张了张嘴,却再也无话可说,只感觉自己已经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
12、裤子湿了
霍警官告诉我,警察们根据证据是这么推测的:
当晚,我将许乐宁等人打跑后。许乐宁越想越气愤,便给我打了个电话威胁要让我付出代价(这个电话就是我之前接过的那个没人说话的神秘电话,原来那个陌生的号码就是许乐宁的手机号)。结果我将计就计在电话里约许乐宁到我鞋店里来,好好谈谈。然后我就把小区摄像头弄坏,又把店里的摄像头蒙上胶布。
也许我的原意只是想教训一下许乐宁,可是没想到,许乐宁居然带了一桶汽油来。(因为现场发现一个没有打开的汽油桶,上面只有许乐宁的指纹。我闻到的汽油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许乐宁威胁说,要烧掉我的鞋店,我哪里肯干,便掏出铁棍将其打死。
人死了也打乱了我原来的计划,我便用鞋店座机给自己的手机打了个电话,试图造成我是因为接到电话才半夜来到鞋店的假象,试图蒙混过关。
可是警察来了,我却慌了,觉得自己根本逃脱不了罪名,便又想逃跑,结果被擒。
如果这个推断成立的话,那么我会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无期徒刑,或者是——死刑!
我彻底懵了,心里顿时涌起无尽寒意。
其实,如果人真是我杀的,判死刑也就罢了,好汉做事好汉当!可是,我是被冤枉的,有人在背后操纵了这一切!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我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这个幕后黑手究竟是谁?他为何要费尽心机,非要让我万劫不复才好?
我苦苦哀求霍警官,一遍又一遍地申述自己是无辜的,是被人陷害的!
霍警官说,他会尽全力查找蛛丝马迹,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最佳的选择就是找个好律师!
“如今你病好了,接下来就是一番接一番的审讯,你要做好思想准备!”霍警官转身欲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对我说道:“可惜了,石棺盗墓贼一案,我们不得不中止合同,咱俩一块儿签过字的那个指甲套,回头我是要收回的!”
我麻木地点点头。
霍警官掏出公文包,翻出几页文件放到了我的床上,说这是那个墓葬的基本情况,里面果然是没有尸体的。然后叫我闲的时候可以看看,没准将来还有机会继续合作寻“人”!
自己都性命不保了,我哪里还有心情看这些东西?
我忙拉住霍警官的手,注视着对方的眼睛,非常认真地问他:
“霍警官!你相信我是无辜的吗?”
霍警官凝视了我片刻,很严肃地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无辜的,但是,我知道——卢美琪却是无辜的!”
在我还没有回过味来的时候,霍警官已经推门而去。
卢美琪?那个失踪的女孩?
霍警官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起她来?我暗暗心惊,难道,他早已经察觉到,当天我拿着卢美琪那白色发卡寻“人”的时候,是在撒谎了?
不过想想也难怪,当时的我心中矛盾,左右为难,本就是很不情愿才撒谎的。霍警官可是未来的警察局长,岂能看不出来?
哼哼,我在心里苦笑。人们常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违背了良心的我,如今真的是遭到了报应!
霍警官走后,医生又进来给我做了简单的检查,证实我没有问题后,负责看管我的警官们就去联络总部,一个小时后我将被送往警察局,接受案件调查。
在等待的时候,我一遍又一遍地过滤当天发生的事,想找到一些对我有利的蛛丝马迹。我想起当晚接到的两个神秘电话,一个来自许乐宁的手机,一个来自我鞋店的座机,我相信,打电话的那个人一定就是陷害我的真凶。
可这个真凶究竟是谁呢?
我把我认识的人中有可能跟我有过节的人全都筛选了一遍,却根本找不出个头绪。虽然我得罪过的人不在少数,但那些芝麻绿豆的过节根本值不得他们去冒着杀人的风险来陷害我!
就目前来讲,和我仇恨最大的,无疑就是那个叫做许乐宁的高帅富,可是,他已经死了!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我转念一想,会不会是许乐宁的仇人?这家伙不是什么好鸟,得罪过的人一定不少,杀他的人必然和他有深仇大恨,要不然也不会把脑袋都砸烂了!
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待会儿审问的时候,我一定得提醒一下警察同志。
可是,我真的好担心,警察们到底能不能抓到真凶?这个凶手心思缜密,做的这么绝,我真害怕洗脱不了罪名!唉!要是过去张队长还在就好了,他经验丰富,而且对我相当信任,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帮我。可现在的这些人,我总觉得不那么可靠。
随后,我又开始担心大哥一家和美华知道我是杀人嫌疑犯后会怎样?侄子永健正好是在动手术的关键时刻,可千万不要让我影响到他!美华定会心急如焚,而和东东的约会,我也肯定是无法实现了。
……
负责押送我去警局的,是两个年轻的警察,其中一个将我的手和他的手铐在了一起。
此时,我只穿着一身医院的病号服,如今寒冬腊月,外边天寒地冻,警察们倒是很体贴地给我套上了一件绿色的棉大衣。
我问他们能不能打个电话先?
其中一个举起一个大塑料兜子跟我说,我的这些衣服以及随身物品都要拿去鉴证科做鉴证,到了警局做几个例行调查后,才允许我打电话,现在我有权利保持沉默。
临走前,拎兜子的警察还把霍警官给我的那些有关石棺谜案的资料也全都塞到了我身上这件大衣口袋里。
我跟着他们走出病房。我的病房就在二楼,无需坐电梯,而是走到走廊尽头走楼梯就可以。
我们三个人刚走到楼梯口,迎面忽然窜出来一个同样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此人的制服非常新,肩膀上还挂着几颗闪亮的五角星,似乎官衔不小。
他一上来就冲着我身边的两个警察说:“大夫那儿,你们签字了吗?”
两个小警察一愣神,然后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犹豫着说道:“签了,签了!怎么了?”
这时,迎面来的警察已经离我很近,这人英气十足,很有派头,给人一种犀利干练的感觉。
“那为什么张大夫还要我上去一趟?”那警察无奈似的道,“行了,你们先上车吧,等我一会儿啊!”
说着,这人已经越过了我们。两个小警察不大自然地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
那人本来是走了,可是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冲我问道:“怎么,他们没让你上厕所吗?”
我被问傻了,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旁边的两个小警察也是颇为不解。
那警察哈哈一笑,用手指了指我裤裆:“没关系,要是有人不准你解手的话,你大可以去反映反映的!”
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我的裤裆那里居然湿了一大片。急忙不好意思地用左手挡住。
那警察又笑了几声,转头朝医务室走去。
我身边的两个小警察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问:“这人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另一个说,“我也不认识啊?我还以为你认识呢!”
那个又说:“是不是新来的,看样子来头还不小呢?”
另一个频频点头。
这时,俩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我的裤裆上。
左边的那个小警察一皱眉,埋怨我说:“你也是,想尿尿你就说呗!偏偏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们虐待你呢!”
“我……”我自己也很纳闷,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裤子就湿了呢?难道我下边真有什么毛病不可?
“行了行了!”另一个小警察说,“快带他上厕所吧!”
和我铐在一起的则不乐意,说我去你也得跟着。
“你们俩铐在一起,自然是你跟他去了?我这手里还拿着这么多东西呢!”
“不行,上边有规定,必须得俩人都在场才行,你也得跟着!”
两人争执了一番,最后决定还是一块儿陪我去厕所。
厕所离楼道不远。当时我本想说,我不憋得慌,可是眼见着自己湿湿的裤子,自己也拿不准到底有尿没尿了,再说医院离警局很远,一会儿要尿警车上我可就更现眼了!想罢,便乖乖地跟着两个小警察走进了厕所。
我们刚进去的时候,正好有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绿口罩的医生从里面往外走,和我们擦身而过。
我那儿正犹豫着怎么用一个手去解裤子呢,忽听得后面传来了噼里啪啦地的响声,接着我身后的小警察啊了一声,我就感觉自己被铐住的那只手突然沉了下去。
我被坠得向一边倒去,幸好左手紧紧抓住一个把手,才没有摔在地上。但右臂上有伤,登时疼得我喊出了声。
“找死啊!”身后传来陌生的声音。
我急忙回头一看,只见刚才那两个小警察此时已经仰面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那个和我们擦肩而过的大夫模样的人,一手拿着一个闪着蓝光的电棒,一手正从他们身上翻找着什么。
我大惊失色,吓得说不出话来,居然有人袭警?这人怎么这么大胆?糟糕,我不觉慌恐地想,难道,难道他这是要对我杀人灭口?
13、逃犯
我顾不得右臂传来的疼痛,吓得直往后缩。
然而,那大夫模样的人并未对我不利,而是从警察身上翻出了一串钥匙,然后甩手扔在我身上。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我自己把手铐打开。
可当时的我,明显懵得不行。劫囚犯这种高级的事情,以前只从好莱坞大片里见过,从没想过现实社会中也会存在,而且那个囚犯还是我自己!我哆哆嗦嗦地拿起钥匙,然后又哆哆嗦嗦地往手铐上捅,就因为我的哆哆嗦嗦,捅了半天也对不上那细小的锁眼。
那装扮成大夫的家伙将卫生间的门锁好,收起电棒,转身见我还没打开手铐,愤愤地骂了声娘,然后不知从哪里弄出一个大钳子来。
“躲开!”
我赶忙收起钥匙,闪到一边,巨大的钳子在手铐锁链上咔嚓一下,便利落地将我和那个小警察分开来。
劫匪拎着我来到卫生间的窗户边,将一条早已经准备好的绳子朝下抛了出去。然后就推搡着我向窗台上爬。
惊慌失措的我不住地问他,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靠,你看不出来吗?我是来救你的!”
“可是,可是,咱们这是犯法的……”
那劫匪再不理会我,叫我抓紧绳子,然后一把将我推了出去。
我虽然吓得啊啊直叫,但还是本能地将绳子紧紧攥在手里。好在从这里向下,有几个装空调用的台子可以用来垫脚,再加上二楼离地面不高,我很快就落到了大理石地面上。
这里是个无人的小天井,寒风从四面吹来,但我哪里还能觉出冷来?脑门上早就冒出一大排热汗!
那劫匪更是利索,连绳子都没用,三两下就跳了下来。
此时的劫匪已经摘掉了医用口罩,露出了浓密的路腮胡子。
他一手拎着装有我衣服和证物的兜子,一只手架着我,从容地朝外边人群密集的地方走去。
我的心依然是突突直跳,心想着这下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袭警逃窜,这可不是小罪,我前世究竟造了哪门子孽,怎么会遇到这样离奇这样不靠谱的事呢?
我机械地跟着那人走到医院的地下停车场,这时一辆黑色的帕萨特轿车停在了我们面前。络腮胡子二话不说,就把我推进了车里。
车子随即开动起来,朝医院外驶去。我吃惊地发现,坐在驾驶座上的人,居然就是先前那个肩膀上挂五角星的警察!
联想刚才发生的一切,我终于是明白了,原来这俩人是一伙的!我压根就没尿裤,那肯定是这个假警察使的什么门道,给我弄湿的。他的目的,就是要那两个小警察带我去厕所!
那假警察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露出一种戏谑似的眼神,他没有说话,转而继续开车。
我身边的络腮胡子利落地脱掉了那身医生大褂,露出里面笔挺的格子西装,他变魔术似的掏出一副墨镜戴在脸上,那墨镜足以占掉他多半个脸。
这时,汽车已经驶出医院,开到了高架桥上。
车内暖风吹来,但根本吹不走我紧张的情绪。
我颤着声音问:“两位老大,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派你们来救我的?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你们是想救我还是想杀我……”
“先生!”络腮胡子很沉静很有礼貌地跟我说,“我们只是打工的!待会儿见了正主,你自然全都明白了!”
言罢,他把那兜子属于我的东西塞到了我的怀里。
我七手八脚地把兜子打开,我那带着血腥味的衣服,钱包手机钥匙全都在里面。在我乱翻的时候,还有一个褐色的物事掉了出来。
我急忙捡起,没想到,居然是那枚从古墓石棺中带出来的指甲套。我这才想起,这东西原来我一直是带在身上的。先前霍警官说过要收回,这下他可是不好交差了。
旁边的络腮胡子见我翻找东西,忽然抢过我的手机说:“这手机不错,我看看!”
结果,随着车窗的打开,他随手就把我的手机扔了出去。
我大叫了一声,这可是4000多的苹果啊?当下是心疼不止,却又无可奈何!
前边的假警察对络腮胡子说,以防万一,检查一下吧!
络腮胡子便从车座底下掏出一个探测器模样的东西,围着我探了又探,最后应该是没发现什么,这才放心似的收起。
我心里暗叫乖乖,这俩人还真挺专业。
忽然,我脑子里冒出4个大字来——职业杀手!
我倒抽一口冷气,心脏又开始砰砰直跳。脑子随即飞快运转:这俩人如此专业,究竟是谁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要救我出来呢?我总觉得,这必定和许乐宁有关!
我越想越心惊,我听说许乐宁的老爷子是某个大财团的老板,为人黑白两道,心狠手辣,这俩人会不会是他雇来的?难道,他们的真实目的,并不是要救我出去,而是要把我抓起来,然后秘密地执行家法?
我越想越觉得情况不妙,这俩职业杀手越是不说话,我就觉得越危险。
完了,完了!听说黑社会还留存着十八大酷刑,什么扒皮抽筋,点天灯?尽管我曾经惨死过无数次,但此一时彼一时,那时的我万念俱灰一心求死,而且死而不死,可如今不同,我还有大好的日子没有过够,还有许多心愿未曾了结呢?我可不想就这么死了!不行,我得想个办法逃跑才行!
我一边把钱包什么的装进口袋,一边试探性地去拉车门开关,可惜的是,车门紧紧锁住,我根本没机会逃跑。
看着眼前两位职业杀手,我攥了攥拳头,然后又不得不松开,我知道跟这俩人打斗无异于螳臂当车。
就在焦头烂额的时候,事情却忽然有了转机。高架桥上忽然堵车了,一辆辆汽车排起了长龙,一眼望不到头。
我们的车子随即停了下来。
开车的假警察明显气急败坏,命令络腮胡子下车察看。我本想趁着络腮胡子下车之际逃窜,但没想到那络腮胡子只是站在车门处察看情况,身子依然死死地堵住车门。
“出车祸了!”络腮胡子说,“没看见警车,一时半会儿通不了!”
妈的!假警察狠狠砸了方向盘一下,整个车子都仿佛跟着颤动了一下。
“我们只有15分钟安全时间!”络腮胡子看着手腕上的金表说。
“下车!”假警察果断决定,“把东西都拿好了,下车!”
我麻木地跟着俩人出了轿车,沿着高架桥的便道朝前走去。当时假警察在前,络腮胡子在后,我依然是苦无逃脱机会。
没走多远,假警察就在便道上找到了一条向下去的直梯,随即领着我们爬了下去。等来到桥底下,他很快招手打了辆出租车。
出租车停好后,假警察一屁股坐到出租车前排副驾驶位置,我则被络腮胡子推搡着坐到了后排。而就在络腮胡子低头要跟着进入出租车的时候,我猛地打开另一边车门,然后飞快地窜了出去。
显然我的突然行动出乎对方的意料,我只听那俩人嘴里骂了几声,然后假警察就大声吵吵:“快追!”
络腮胡子在后边冲我狂吼,叫我别跑,说他们没有恶意,不会伤害我。
鬼才信呢!我听不进这一套,一门心思地朝前跑,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小命就这么随随便便交给别人。
我冲出去的这一面依然是公路的主干道,公路上车来车往,由于是高架桥下,来往的车辆速度都出奇地快。
我刚冲到马路中央,就有一辆蓝色的轿车在我脑后擦身而过,惊得我狂出一身冷汗。紧接着就听见许多汽车在紧急刹车的声音,再看已经又有几辆车子朝我撞来,我大叫不好,继续狂奔,这时耳听得一旁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一辆小轿车刚刹住车却被后边的追尾,整个车身都横到了公路中央。
紧接着,一辆巨大的集装箱车呼啸而来,响着震耳欲聋的喇叭声,甫一见有辆小轿车挡在路中间,卡车司机急忙刹车制动,然后将方向盘向一边猛打,巨大的车身吱吱作响,一侧的车体翘起,然后整个驾驶室一下撞到了桥墩上。
随着更大的一声轰鸣,高架桥下顿时尘土飞扬,烟雾弥漫。我都听到了身后那高架桥传来的崩裂声。
当我最终跑出高架桥时,已经陆续有好几辆汽车发生了追尾,被撞后的汽车报警发出无力的呜呜声。我吓得心惊肉跳,万没想到自己的鲁莽行动居然带来了如此严重的后果,心中不免自责。
然而,当我眼见着络腮胡子从浓浓的烟雾中冲出时。我再也无法顾及其他,赶紧转身狂奔。
我穿过几条羊肠小路,跑到另一条宽敞的街道上时,正好看到一辆出租车刚放下乘客。
我毫不犹豫地窜了上去,叫司机快点开车。
车子驶出去20米后,我才看见络腮胡子从后面赶来。他显然看见了坐在出租车里的我,便急忙朝别的出租车招手。
我忙叫司机朝右手边拐下去,暂时逃离了那家伙的视线后,我却立马让司机停车,付了车费,嘱咐司机快点开走,然后一头钻进了一家咖啡厅。
我在咖啡厅靠窗的地方坐下来,很快就看到络腮胡子乘坐的出租车从外面疾驰而过,朝着原先那辆出租车追了过去。
服务员问我要点什么,我没有理他,而是快步走出咖啡厅,朝相反的方向跑去。为了以防万一,我绕了两条街后,又打了一辆的,然后奔着市中心而去。
14、亡命天涯?
刚才心惊胆颤的一幕,让我后怕不止,我不知道在刚才那因我而起的连环撞车中,会不会有人不幸死亡,要是真有的话,我恐怕良心难安。不过在后怕之余,我惊讶得发现,自己居然还感到了一丝丝刺激,隐隐有兴奋之意。
我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这10几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情已经把我折腾疯了?
十几分钟后,我在市中心一家必胜客下了车。在洗手间洗了把脸,用警察的钥匙打开了手上的手铐。这时,我感到肚子饿极,便随便点了点儿东西吃。
我一边吃着汉堡,一边试着平复自己的心情。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已经是个名副其实的逃犯,如今又惹了一场车祸,被警察抓住我唯有死路一条。而且,想要抓住我的,明显不只限于警察。可是,我总不能就这么一直逃下去吧?逃到何时是个头呢?
就在我万般苦恼的时候,脑袋里居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当时,我可能是想到了美国大片《亡命天涯》,片子里哈里森福特扮演的医生也是被人诬陷谋杀了自己的妻子,结果他凭着过人的胆识和缜密的思维,一边躲避警察追捕,一边调查线索,最后终于抓到了真凶。
所以,我的想法是,我也要像哈里森福特那样,凭着自己的力量去揭开答案,还我清白!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我肯定是疯得不轻,傻得不行,行为想法就像个小学生。但那时的我的确是一扫颓废,信心满满,好像自己是邦德附体,兰博转世似的。
我和对面正看着报纸喝茶的一位小姐借了一下手机,给美华打了个电话。美华还不知道我已经逃逸,一个劲儿地劝我保持冷静,她相信我是无辜的,她还说她认识一个很有名气的律师,已经联系好了,叫我在警局里什么也别说耐心等待。
美华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责,我知道她必是认为如果不是她惹来了许乐宁,我也不会接二连三的出事。
我心下一阵温暖。然后叫她一定要替我带东东去看《变形金刚4》,否则,回头东东见了我就得管我喊周阿姨了!
美华扑哧一笑,继而失声痛哭。
我傻了,一阵难过,然后不住地劝慰她,说我不会有事的,叫她放心。
这时,借给我电话的美女一直直视于我,我也感觉自己打电话的时间的确是太长了些,便嘱咐了几句,然后不情愿地挂掉电话。
此地不宜久留,我还了手机后便离开了必胜客,乘坐公交车漫无目的地朝下一站走去。
在公园长凳上,我又和几位正在练滑轮的中学生借到了手机。我本想是给大哥打个电话,劝慰几句,叫他盯好永健动手术的事。可转念一想,还是不打为妙,一来警方肯定在我大哥那里有所布控,电话绝对会被监听;二来我越是劝慰,恐怕就越会引起大哥的恐慌。
思虑再三,我还是给我的店员小李打去了电话。
小李接到我的电话,既慌张又激动,还没等我开口,他先告诉我一个坏消息:我鞋店的房东张老爷子在得知鞋店发生了谋杀案后心脏病发作,住进了医院生命垂危。
我大感震惊和难过,没想到这下子居然把老爷子也给连累了!
“周老板,我听说你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该怎么办才好?”小李急得都带着哭腔。
我刚想解释解释,忽然想起一件事,便问他:“小李,人死那天咱们的店门是开着的,只有咱们两个有钥匙……”
我话没说完,小李就急急地喊冤,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你住嘴听我说:“我怀疑我们两个人的钥匙被人动过手脚,你仔细想想这几天你的钥匙出现过问题吗?”
“没有,绝对没有!”小李回答的很决绝,可是1秒钟不到,他忽然犹豫了。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便踌躇着说道:“前几天,我的钥匙的确丢过一回,但是我不敢确定!”
我要他把事情经过仔细说说。小李便告诉我说,前几天他带着他6岁的表妹小倩去游乐场玩,快要走的时候,有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钥匙掉地上了!小李赶紧去捡,可抬头再看时,提醒他的那个人早已没了影踪。
我顿时精神一震,觉得这件事绝非正常。便问他看没看清那个人的长相?他说没有。
我又叫小李晚些时候,把这个特殊情况告诉霍警官,小李则说这件事已经跟警察们说过了。
我稍微一愣,但转念一想,在警察们看来,这或许不算什么重要线索,他们应该还不会这么快就采取调查的。想罢,我便问清了游乐场的地址,以及日期还有那天他所处的位置,便挂掉了电话。
去往游乐场的途中,我心情很是激动。我觉得自己发现的这个线索或许就是能够洗脱嫌疑的关键所在。只要我能在游乐场的监控录像里找到对小李钥匙做过手脚的人,我就能顺藤摸瓜,让那个可恶的幕后凶手——现出原形!
“求您无论如何帮我这个忙!”我对游乐场的经理说道,“我弟弟弄丢的钥匙里,有我家门市的钥匙!您看,如果钥匙只是丢了,我也就不用费力地去把我家门市的锁全都换掉了!可相反,如果钥匙是被偷走的,那我家就要有大麻烦了不是?”
游乐场经理舔着肥肥的大肚子,稍稍考虑了一下便回答我说:“你不知道,我倒回去给你看监控有多麻烦,会耽误我们正常的工作的!再说,你又不是警察,我凭什么……”
我将200块钱悄悄塞进他手中,将他那句“凭什么”生生塞了回去。
胖经理见到钱,明显有些动心。我急忙再接再厉:“我家开的是珠宝店,换一套锁,可是要好几千呢!”
胖经理同情似的点点头,左瞧右看,见没人见到这一幕,便若无其事地把200块装进了裤兜。
“好吧!我就为你破个例,”他一挥手,“跟我来吧!”
我暗自窃喜。
胖经理领着我来到四楼的监控室,大门刚一打开,他手底下的员工就对他说:
“经理,你来得正好,有两个警察要调用咱们的监控录像!”
我心里咯噔一下,抬头一看,只见里面正好有两个身穿便服的人在等待着。而这两个人和我还挺熟,那天霍警官带我去古墓,就是这两位警察同行的。
这俩人一看跟着经理进来的人居然是我,当时一下就愣住了!
他们愣神,我可没发傻,扭头就跑。
那俩人这才回过味儿来,赶忙告诉经理我是逃犯,要他派保安抓我,然后就叫嚷着朝我紧紧追来。
此时,我所处的地方是市中心一座相当繁华的购物商厦,商厦里人群簇动,熙熙攘攘。游乐场在四楼,我要逃出去,必须得跑到一楼才行。
然而,当我来到扶梯那里时,已然有两个保安朝上边跑来。
我迫不得已,又钻进了人群,在里面穿梭而行。不知转到什么方向,我忽然发现迎面也来了两个左张右望的保安,我想退回去,却发现刚才两个上楼的保安也已经围了过来。
眼看着我就要被合围,眼望四周都是在大人监护下自由玩耍着的孩子们。关键时刻,我急中生智,将自己的大衣快速脱下然后卷在怀里。就在两边保安马上就要冲到跟前的时候,我一转身蹲在了一个小男孩身边,然后用手搭在了男孩的肩膀上。
那小男孩正在聚精会神的钓鱼,对我毫不在意。
我一边看他钓鱼,一边说:“小东,钓了几条了?”
孩子瞅都没瞅我,说我叫乐嘉,不叫小东。
这时孩子的妈妈也发现了我,好奇地看着我。
“哎呀!”我假装吃惊,然后对孩子的妈妈说,我认错人了!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和他很像的男孩子,刚才也在这里钓鱼来着?
男孩的妈妈回忆着摇了摇头。
这时,两边来的保安已经在我身后汇集,我不敢转身,而是自顾自地跟那男孩的妈妈说话。
当时,我浑身冒汗,紧张得不行。等了好久,我再转回头瞧看的时候,发现那几个保安又朝别处寻找去了。
好险!
我低着头,赶紧跑到楼梯那里向下跑去,可刚跑到三楼,就发现楼下又有许多保安正往上边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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