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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念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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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的是国土,大哥在乎的是输赢,那么二哥只是在追寻一种驰骋无边的快乐。

楚夏的眼眸已露出慌张,急忙低下头,我浅笑着,道:“二哥把此人送给我可好?”

二哥盯着她,若有所思“原先没有仔细瞧她,今日一看似乎并不简单,如若不能确认她的身份,我是万不会把这种人送到妹妹身边。”

我扯着他的袖摆,稚气道:“二哥常说念玉聪明,莫非都是谎话,还怕妹妹处理不了……”

他看向我,冷漠渐渐散去,脸上布满宠溺笑容,说:“真拿你没办法……瞧你收的这些人都与别人不一样……”

我捂嘴傻笑,道:“妹妹就当哥哥同意了……”瞥了眼楚夏,说:“还不谢恩?”

她急忙跪地,道:“楚夏谢王爷成全,谢公主信任。”

陪二哥吃过午饭后,我回到北苑,把灵慧、灵秋、灵春交给绿娥调教,独留下楚夏私聊。我绕到她身后,摘下木钗,乌黑的秀发一倾而下,如同柔软的丝绸。她处变不惊,似乎早就知道我已看出她的真实性别,修长的睫毛微微抽动,直盯着地面。

“说吧。”我坐回木椅,右手支着脑袋,慵懒地看着她。

她抬起眼,声音清丽:“楚地沦陷名存实亡,我身为女子多有不便,所以换上男装随巴国军下。”

我浅笑,低垂眼眸,说:“完了?”

她不语,看我的眼神带着斟酌……

我换了个姿势,冷声道:“你不要以为我小便想糊弄过去,如果等到我真逐一问你之时,你就不用说了。”

她双目微显诧异,沉默片刻,突然跪下,道:“楚夏愿冲天发誓对冥家没有任何恶意,之所以随军,是因为楚地无我容身之地。”

我扬起嘴角,淡然道:“然后?”

她抿着嘴,眼神幽远而深长,声音没有刚才的犀利,柔声道:“公主蕙质兰心怎么会猜不到,又何苦如此相逼……”

我摇了摇头,弹下她身上的雪渍,轻声道:“楚殇王仙逝后继位的是其弟,如果我没料错的话,你应该是楚殇王的嫡宗吧。”

她肩头微动,颤了一下,白皙的脸上淡淡的流下两行清泪,平静道:“我乃楚殇王之女,楚雅凝。”

我心中一惊,帝雅重瑞名,竟是扬名在外的楚国公主,不过她不是随父亲战死沙场了吗?我停顿片刻,伸手抹掉她的泪水,劝慰道:“罢了,我不管你曾经是谁,但从此以后你却只能是灵夏,我冥念玉的人,可好?”

她双目呆滞,似在沉思,又像是追忆。我继续道:“如若不愿,我给你盘缠,你去南朝,去姒国,走得远远的……对于你,我最多只能帮到如此……”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哽咽说:“承蒙公主看得起,我又何尝不想做一个干净的灵夏?但是我不能……”

我抚摸着她的额头,笑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能的,只有不想……”

“我……”她欲言又止,道,“我有很深的家仇,怕是会连累到公主……”

“呵呵……”我浅笑着,她却愣了,怔忡地看着我。

“楚夏,莫要说你怨恨的人只是个封王,就算是姒国皇帝那又怎样?”

她神情麻木,没有言语。我想了想,淡然道:“楚夏,你应该看得清楚,这世上什么人最可怜?不是穷人,因为他们本身就一无所有,更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真正可悲的是那些站在高处的人,你们这些女子有哪个不是氏族出身?但是当民族沦陷,国土不在的时候,结局又是怎样的?也或许,你的今日,不过是我的明天罢了……”

她嘴角微撇,冷淡地说:“我们这些人哪配与公主相比……这世上谁人不知冥王爷宁可少夺几座城池也要为公主庆生,谁人不知景福帝最挂念的便是长公主,谁又不知江南范家已经是公主婆家。莫说天下不乱,即使乱了,公主也是最最金贵的……”

我摇摇头,苦笑道:“人之所以能摔得很惨是因为曾经站得太高了,我从没想过一辈子呆在权力的中央。我承认,幼时的甜蜜让我变懒了,甚至想如果嫁给……嫁给中意的他结伴一生也是可以的。但是我错了,人家凭什么喜欢你?因为你的父亲,哥哥……这些都是我所不愿的,你可明白?”

她没有言语,若有所思……

“楚夏,给我十年。我如今羽翼未丰,实在需要你这样的女子,十年后,如果你想走,我放你自由。如果你需要,我帮你踏平楚地,但是我明白,以你的心性,定是不会愿意别人插手……”

她郁郁寡欢,呢喃道:“十年……”

“嗯,十年。十年,也够你自己准备了吧……”

她沉默片刻,突然跪地,声音中难掩淡淡的悲凉,说:“奴婢灵夏,任公主差遣……”

我无奈地叹气,没有期待的欢喜,反而笼罩上一股难以言语的悲伤。十四岁以前我是孩子,可以坐在爹大腿上撒娇,可以抱着哥哥要糖果吃,但长大以后呢?我是嫡女,冥王最疼爱的女儿,可能继承冥国江山;我是公主,姒国长公主的女儿;我又是妹妹,巴国未来储君的亲妹,这些荣耀的背后除了光鲜外,更大的是威胁。六年前,我可以作为议和的台阶建立邦交,那么六年后,也自然会有人拿我做开战的靶子。女子,在这个年代,只是用来陪衬历史的。

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如果想好好地活下去,只能让别人去死。或许,我们都将会离单纯越走越远,直到无法回头……但我还是固执地希望,若干年后,当我回首这条崎岖坎坷路时,能够说句……不悔。

绿娥

晚上,送走灵夏,我的心里就像被石头堵住一般,这样心思剔透的女子,可曾想到自己会流离失所,国破家亡。当楚殇王在前面浴血杀敌的时候,自己的亲弟却早已经卖主求荣,只为了那巴掌大的帝王之位。想到这儿,我心中一冷,如果你不踏着别人的人头站上来,就会被别人所踏,出生在皇室的女子,注定了不能用对错衡量事情。

“小姐,你当真要去巴地?”熟悉的声音传来,绿娥不知何时已经走入屋内。她面容憔悴,想必那三个丫头也不是很好教养。拉起她的绣摆,亲昵道:“绿娥姐,我也想让你回家看看……”

她手心一颤,眼眸中满是哀伤:“虽然说事情过去15年了,但被人认出终归是不好的。”

我笑了笑,说:“有我在,绿娥姐不用怕。”

她抬头看我,默默静了会,轻叹道:“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伺候小姐。人人都说小姐有福气,爹爹是威震四海的冥王爷,娘亲是景福帝最疼的长公主,但我却知道,王爷和长公主都觉得有小姐这样的女儿才是福气……”她捏起我的脸颊,继续说,“小姐从小就像个小大人,懂事得让人心疼,现在大了,更让人……忍不住想呵护一生……”

我浅笑着,稚气道:“我不用绿娥姐护我,但却要护绿娥姐一生……”

她欣慰地笑了,温馨的脸庞愈发明亮。我沉思片刻,道:“绿娥姐,当年远天镖局的人,如今可是还在?”

她低垂眼眸,幽幽道:“男人应该是下放到秦城监狱……至于女人……充军了吧……”

我眼眸转了一下,问道:“当年牵扯进去的壮丁大概多少人?”

“数百……”她闭上眼眸,声音哽咽,说,“但是如今存活下来的,不过几十……秦城监狱,从没有人走出来过。”

我抬起手,抹干她眼角的泪珠,却见她突然愤恨地挣开双目,道:“爹不过是施舍给起义军的人一口饭,他们却说我们起了谋反之心。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人。”

我心口一疼,却见她的目光越来越游离“那一年我也有爹,一场大雪洗礼了战后的巴地,大家都好高兴,因为瑞雪意味着丰收。娘亲特意用布头为我做了新袄,我把打好的木刀给李大爷送去……但回来时,一切都变了。镖局外围着好几层官兵,我挤不进去,只好爬到树上。那些士兵站在墙上,手持弓箭,我看见爹跳了出来,满头的白发凌乱地披在脑后,却被一箭穿心,滚了回去。在他身旁的是血肉模糊的娘亲……我的心好痛好痛,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官兵拿着长枪,木然地一枪一串、一枪一串,熟悉的张大哥、李大哥,都倒下了,我想叫他们,却被李大爷拖了回去……现在想想,似乎还能听到‘嘀嗒嘀嗒’血流下来的声音……”她眼神越来越迷茫,我却早已听得泪流满面。

“绿娥……”我忍不住打断她,搂住她颤抖的双肩重复叫道:“绿娥……”

“呵呵!”她抬眸,哀叹道,“公主,巴王与你爹不一样,他要的是绝对的权力,而冥王最在乎的是国土……绿娥有罪,本不该讲这些东西,但是公主大了,未来的路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如果真是嫁给范大人倒也是好的。北方太乱,巴蜀还算安定之地,再往北去,大漠之上是人吃人呀……”

我仔细聆听着这些喃喃自语,轻拍她的背脊,宽慰道:“如果这是你沉淀在心中许久的事情,如果说出来你会觉得快乐些,那么就都说出来,念玉陪着你,念玉会一直听下去……”

她没有言语,只是像个孩子似的趴在我怀里痛哭,如果知道她曾经的经历是这样的,我是决不会在他面前提起巴地二字。巴王在我心中的形象顿时肮脏许多,直到我在辉煌的皇宫中仰视那双湖水般的眼眸时,才深刻地意识到,大哥的身上也流着巴人的血,终有一天,我们是否要站在战场的两端……

那一天,大雪突然放停,夕阳西下,淡红色的余晖照应在银色的雪地上,我仿佛看到了一片狼藉的地面上,流淌着一条生命的血河……

翌日,我原本想把绿娥留在家中,但她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执意要去巴地,我怕又提起她的伤心事,便没有拒绝。最终带上绿娥、灵慧和灵夏随哥哥们共赴巴地。娘起初不放心我外出,倒是爹想了两日,道:“念玉也大了,是该出去走走。历练历练……”说话时,我盯着他的黑瞳,竟看到一抹犹豫的悲伤……

大哥

一辆马车不徐不痴地前进在去往巴地的官路上,路边稀稀疏疏的树木穿上了暖衣,银装素裹。田地里人烟稀少,放眼望去是白茫茫的一片,倒是地上偶尔会露出零星的无名小野花,粉黄,浅紫,淡红……

灵慧撩开帘子探头张望着,满脸的兴奋不言而喻,对她来说这里算南方。

“小姐,你快看呀,渝水都结冰了怎么还有渔民出海……”

我睁开假寐的双眼,向外看去,淡然道:“那是棺葬船。”

“棺葬?”灵夏的眼中带着几分惊讶。绿娥瞪了一眼灵慧,道:“小姐怎么收了你这么个话多的丫头……”

灵慧愕然,见我踢开毛毯正揉着眼睛,急忙说:“奴婢有罪,扰到小姐午睡了……”

我摇摇头,浅笑着:“本来就没有睡着,不过到了巴地可不许如此毛躁。吵到我是小事,丢了冥国面子才是大事。”

她脸色微红,柔声道:“是。”但是眼角还时不时地瞄向江边……

绿娥见状,解释道:“巴地各族大都居在大河两岸,水上交通十分发达,交通工具主要是各种舟船。这里的冬天虽然冷,却不寒,所以江水结的都是浮冰。”

灵慧听得入神,赞道:“绿娥姐真是博识……”

绿娥略微担心地凝望着她摇摇头,良久,轻声说:“我本巴人,不知道才怪呢,倒是小姐多才,从未来过巴地却一眼识出棺葬船。”

我心中一动,看她提到巴字神色未变,安心道:“平日里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只好读书了……”

“哈哈……”灵夏笑出了声,说,“我小时听爹提过,巴人崇尚勇猛,追求回归自然。大多人死后采取船棺葬,还有悬棺葬和幽岩葬……没想到今生也能亲眼见到……”

灵慧瞪大了清澈的眼眸,钦佩道:“灵夏姐也懂得好多……”灵慧被奉承得耳根子都红了,小小的车内顿时热闹起来。三人聊起了彼此地域的风土人情,连空气也多了几分暖意。我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转头看向窗外,滴滴答答……一匹棕色的宝马越来越近。双手放进袖口,不经意碰到腰间虎佩,抬眼迎上的是宝石般的蓝眸。我手一颤,急忙拉下帘子,却还能真切感觉到那灼人的热度。莫名的情愫在暧昧的气氛中悄然发酵……

绿娥说,巴人的民风古朴凝重,历来崇尚勇武。他们住干栏式房屋,楼上居人,楼下养畜,傍水而居。独立以前,姒国人多称巴人为板楯蛮或者賨人。賨人善织,家家户户能自己织布,衣物等所需布匹均能自给自足,曾经,巴人向姒国所交的户赋便是賨布。这里民族众多,信仰的神灵也并不统一。巴人原本在陕南的汉水上游,大巴山北缘,东至襄阳地区居住,但是十六年前的两王起事,巴王借机竭力扩张其势力范围,东渡汉水,又同冥王缔结军事联盟,扫荡江汉小国,北进中原,南迁至长江干流,先后在清江、川峡之间至川东立国。临近夜间,我们的马车抵达了都城郊区石沱镇。

石沱镇顾名思义,石头众多,山路崎岖,是巴国都城涪陵前的一道宏伟的天然屏障。如果想入都城,也需要在此处换船渡涪水。我们下了马车沿小道走了一会儿,出现一条几十级石板的台阶,上面杂草丛生,被磨得十分光亮,在往上走,便是大哥在此处的私人府邸。青石砖砌成的拱门上,生长着一棵有几百年树龄的老槐树,根茎扎在拱门的石缝中,沿石上行伸展,生得枝繁叶茂,宛如一个门神护卫着古墙。

“殿下,膳食已经备好,可需立即享用?”管家周尘水恭敬地站在红漆柱旁,声音平淡,低垂着眼,带着一抹谦卑。

大哥没有答理,回头看我,声音清清冷冷,问道:“妹妹可是饿了……”

我想了想,说:“妹妹倒是无所谓的,但是二哥的肚子似乎饿扁了……”

“咕嘟”一声,在寂静的夜空下听得愈发清楚,二哥红着脸,无奈地笑道:“好了好了,我承认是我的肚子叫了,大哥快让我们吃饭吧。爹娘都不在,我们还拘礼什么啊……”

大哥看着他,嘴角抽动,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度,连眼睛也布满了笑意。周管家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立即恭敬道:“属下立即吩咐厨房上膳……”和以前相比,大哥爱笑了许多……

大哥、二哥和我三人围坐在土炕旁,其他侍女都遣了出去,独留绿娥和管家在旁伺候。因为巴人生活在荒莽的大巴山,经常斩蛇蟒、射虎豹、猎牧捕鱼来维持生活,所以饭菜以肉为主。虽然在这里生活了十四年有余,但我还是无法习惯用手吃饭,所以只有我用筷,大块肉索性避过不吃。

二哥见状,先是剃掉羊腿上烤焦了皮毛,又用大刀割下腿根的嫩肉,放在我的鼎中。我抬头一笑,连声道谢,却瞥见大哥的鼎中刚刚削下几小块肉。我转头看过去,大哥的手掌停在平空中僵了一会儿,逐一拿起小肉放入口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向来清明的眼神里掠过一抹说不清是感慨亦或是惆怅的意绪,就如同这一月里的冰雪,泛着彻骨的寒意。

巴地的夜晚十分清冷,半黄半绿的树叶飘落满地,寒风卷得一地的残叶漫天飞舞。与银白色的冥国相比,这里虽说暖和,却更透出一些萧瑟的意味。我倚着云窗出神,目光落在一地斑驳杂乱的树叶上,身上一暖,诧异道:“这是谁的?”

“念世少爷让人送来的……”

我笑了笑,低头抚摸着虎裘披风,手感十分柔软,心中涌上一股暖意。

“小姐,小姐……”

“嗯?”我抬头,却见绿娥脸上有些慌张,直冲我往旁边使眼色。

门外伫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不过大哥从来没穿过白衣,这次换上白狐质地的披风,倒让我一时没有认出。

“大哥,怎么不进屋……”

“嗯……”他踌躇地看着绿娥……绿娥识相地退下,关好屋门。

月光透过纤薄的纱窗洒了进来,映在他的脸上,依稀勾勒出一张英挺的俊容。深邃的蓝眸不再清澈,混沌带着一抹朦胧的犹豫,他看着我,眼底染上一股说不清楚的情愫……而我心中的防线在暧昧的气氛中逐渐轰塌,我从来不是一无所知,只是不可想象我与大哥之间会牵扯出除亲情以外的情愫。或者说,我难以想象冷静自持的大哥会对一个女子动心,更何况这个人是他的妹妹……虽然巴人对伦理不太在乎,我却淡淡地有些无法适从。

擂台(上)

“大哥,有事?”我开口打破僵局。

“嗯……”他盯着我的身上的虎裘,我才注意到他宽大的披风下面,还带着一件小袄。心口一酸,竟是无言。

“刚刚收到娘的信函,我恐怕不能陪妹妹游玩,要先行一步赶回涪陵……”

我点点头说:“游玩事小,正事更重要,再说还有二哥呢……”

他陷入沉思,想了一会儿冷声道:“念世就爱胡闹,他自己出事也就罢了,就怕再连累你。我吩咐了周管家跟着你,他对巴地十分熟悉,有什么事情就找他……”

见他声音中隐含怒气,我乖巧地应声:“妹妹劳大哥费心了……”他点点头,又是沉默。

柔和的暖香从铜鼎中袅袅溢出,越拉越长,缠着缠着仿佛连接起了我们的视线。我突然觉得十分燥热,脸上更是火成一团,忍不住叫道:“大哥……”

“念玉……”看着大哥也刚刚张开的唇,我忍不住笑了出声:“大哥与我不愧是兄妹,心有灵犀呢……”我浅笑着,特意强调兄妹二字。

瞬间,大哥冷峻的面容平添上几分落寞,别有深意地看了我几眼,说:“兄妹……”

“大哥?”我叫道,见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又叫道,“大哥?”

“嗯……”他回过神,明丽的面容恢复平静,说,“我回去可能会很忙,新年时在民间还有许多有趣的节目,到时阿兄会带你去看。还有,关于晋见巴王的事情我来安排,你先好好玩几日,因为见完我娘后,你就不能随意了。”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堆砌起来的笑容在他转身后逐渐淡去,大哥,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不可能知道我不是她亲妹的事情,因为这个秘密,在姒风赐被立为南朝太子后将被永远地埋葬。所以,我只能是冥念玉。

翌日清晨,我们整装待发,心情大好,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猫腰走进来,我上前叫道:“二哥?”

他急忙上前捂住我嘴,轻声道:“大哥还没走远呢……”

“怎么?你背着大哥跑回来啦?”

他撇撇嘴,说:“大哥让我回去准备射虎节,也不想想我冥念世最不怕的是什么,即使闭着眼也能拿下第一啊。”

“哈哈……”见我大笑,他皱眉看我,道:“妹妹不信?”

我摇摇头,说:“好了,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咱们就一起玩他个痛快。”

“好!”二哥咧开嘴唇,傻傻地笑道,“还是跟妹妹在一起比较开心。”

我把面泥抹在整个脸上,挡住了右脸胎记,不一会儿,就和大哥一般黑了,大家左看看,右看看笑成一团:“妹妹,你带一个面纱即可,做啥弄这东西……”

我瞪他一眼,说:“这是我自制面泥,可以保护皮肤的;再说,戴面纱多不方便,我不喜欢。”

“那就露出脸好了,我觉得蛮好看的……”

看着他认真的眼眸,我心中一暖,笑道:“你看惯了自然觉得无所谓,但世人可不这么认为;再说,我也不想太引人注目……”

他想了想,说:“也对,妹妹如此绝色,他们定会惊为天人……”

我肚中一阵反胃,大哥二哥越大跟爹一样越没有审美观了,不过心中还是因此暖洋洋的,如同今日的好天气。

在周管家的带领下,我们登上槽船,顺着沛水逆流而上,峡谷中沸腾咆哮,江流浑浊湍急,周围布满危机四伏的暗礁、漩涡和险滩,让我不禁感叹,难怪爹忌讳巴国,这里确实是一块宝地,易守难攻……

因为我们抄了近道,走的军路,眼前情景十分震撼人心。抬头仰望,峡谷两岸的山峦挺拔多姿,刀削斧斫的绝崖峭壁飘着几面军旗,周尘水冲着口峰顶嚷道:“尘字亲兵”,沛水石壁一阵擂鼓大躁,水中闸门缓缓上升,一阵激浪汹涌而来,木船开始左右摇晃,江水荡漾起一阵涟漪。

待我们进入闸门,眼前景象却豁然开朗,仿佛到了另外一处桃源。缓缓流动着的江边是一座座错落有致的双层板房,难怪书上常说,巴人喜水,水养育巴人。我们靠到岸边,见远处阁楼旁人潮涌动,好奇地跑了过去。

二哥拍了下人家肩头,问道:“这里是在做什么?”

被拍人脸色微怒,操着不太地道的巴语说:“你自己不会看呀,有人摆擂。”一双明丽的眼睛十分不耐。二哥哪里受过这等待遇,刚要发火就被我按了下去,仔细看灰衣男孩着装,小声冲我说道:“看到没,三妹,这便是自以为是的姒国人。如果是巴人,才不会这么冷淡,定会好心介绍。”

我浅笑着,揶揄道:“怎么你一拍就拍了个南朝人……”

台上两名彪型大汉正在肉搏,谁先掉落台下便是输家,台下叫好声随着矮个男子一次次灵活的解围此起彼伏,忽然矮个男子一个错身,伸出右脚一绊,高个男人失去平衡,歪斜着掉了下来,“砰”,地上的尘土飞扬起来,场面变得混沌不清。

“好~”二哥忍不住拍手称赞道,却听见对面的灰衣男孩不屑道:“蛮人。”

我们抬眼看去,他身旁还站了名翠衫女子,明亮的大眼十分清澈,但说出的话却带着几着骄纵:“风御哥,你还不上去露几手,震震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被称作风御的灰衣少年,撇撇嘴,说:“你没看要三个人吗?还要比琴和棋艺,也不知道风焉姐跑哪里去了,否则早上去了。”

二哥脸色低沉,若有所思,我按住他的手心捏了捏,示意出门在外,还是不要惹麻烦的好,这两个人穿着不俗,应该不是泛泛之辈。正执拗着,一阵铿锵有力的乐声从远处传来,五声协,八音谐,瞬间,让听者有一股惊心动魄的感觉,周围的百姓精神一振,随着乐曲和着点子,场面十分壮观。

绿娥的视线望向鼓台,深远而悠长,解释道:“这便是巴渝舞,舞风刚烈,属武舞,也称战舞……”

我点点头,心中有股起舞的冲动,瞥见灵慧的脸上也布满激动,明丽的眼睛亮了起来,随着灵夏哼着小调,整个台下,热闹非凡。不出所料,三局两胜,矮个子的那组赢了,而且,他们还有个很好听的组名叫做“凤飞”。

擂台(下)

二哥脸色低沉,若有所思,我按住他的手心捏了捏,示意出门在外,还是不要惹麻烦的好,这两个人穿着不俗,应该不是泛泛之辈。正执拗着,一阵铿锵有力的乐声从远处传来,五声协,八音谐,瞬间,让听者有一股惊心动魄的感觉,周围的百姓精神一振,随着乐曲和着点子,场面十分壮观。

绿娥的视线望向鼓台,深远而悠长,解释道:“这便是巴渝舞,舞风刚烈,属武舞,也称战舞……”

我点点头,心中有股起舞的冲动,瞥见灵慧的脸上也布满激动,明丽的眼睛亮了起来,随着灵夏哼着小调,整个台下,热闹非凡。不出所料,三局两胜,矮个子的那组赢了,而且,他们还有个很好听的组名叫做“凤飞”。

二哥转身,冲着灰衣少年,冷笑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劝你自动放弃,如若硬来,小心丢了你的宝贵性命。”

少年稳住双腿,盯着二哥,嚷道:“孙子才会对你这个四肢发达的蛮人认输,来,我们继续。”

二哥一怔,粗犷的眉毛微微上扬,抿着嘴唇,冷声道:“好,如今你就是想做孙子,我都不会放了你。”我心中一惊,二哥是真的生气了,他接连出狠招,不一会儿少年的灰衣已经残破不堪,摇摇欲坠,但依旧在场上硬撑,而二哥也不打算轻易踹他下地,继续一招一招,眼看少年已经口吐鲜血,粉衫女子急忙站出来说:“这位公子请手下留情,我们认输便是。”

二哥淡然地看着她,分外冷漠。翠衫女子抱住男孩,道:“风御哥,风御哥……你还好吧……”

被唤作风御的少年,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身子,晃悠到二哥面前,狂妄道:“我才不要向你认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表哥、我爷爷会让你们整个巴国陪葬!”

二哥听后,腰间的刀仿佛在嗡嗡作响,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意,我急忙出口:“二哥!”

他一怔,缓缓回头……

“点到为止……二哥……”我开口道,这少年来头不小……

灰衣少年听后,大笑出声,道:“怎么样……你的妹妹也不认同你……动动脑子好不好,你除了蛮力还有什么……”

二哥听后,直愣愣地看着我,深邃的黑瞳带抹受伤,那张总是笑着的脸,如一头受伤的狮子,愤怒无助。我愣住了,这个表情直到很多年后我依然能够清晰地回忆起来,在那人辱他伤他后,我做的又是什么,我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地知道,二哥心底那抹沉重的自卑……

我想了想,缓步走近他,抓起他的手掌,只觉得冰凉似水,心口一酸,像娘亲一样轻抚上他的脸,他的眉,他的眼,莞尔一笑,认真道:“二哥,杀他简直是脏了你这双奋勇杀敌的手……而他流的血,会脏了我们巴人的土地……”

二哥恍然一笑,沉默良久,嘴角逐渐咧开,露出洁白的牙齿,低声道:“谢谢你,三妹。我知道他是不能杀的……”

一怔,捏了捏他的手心,相视而笑,暖暖的,淡淡地。

我扬起头,冷声道:“输了就是输了,当然你输不起不愿认输也无所谓。”

“我们继续比。”翠衫女子站了出来,满脸不服。

我笑了笑,应声道:“好。”

她轻拂琴弦,余音绵长有力,清纯透彻,一曲《塞外》把人们的思绪带到无边的草原之上,奔跑飞翔。我放手运气,拨动琴弦,以一首《将军令》应战。先用《摇指》模拟了号角声声的长啸,众人眼光一亮,视线都落在了我的身上,然后由散板开始,擂鼓三通,由慢而快,阵阵频催,营造出战争紧张的气氛,并用左手琴竹《弹括》加重,呈现出将军升帐时威风凛凛的样子。不知何时,翠衫女子已经停指,专注的看着我,稚气的眼眸布满惊讶。我一个快板段变奏,犹如千万大军浩浩荡荡,雄姿勃勃地走来,又以一个急板紧缩,使旋律无停顿地进行,气势剧烈紧迫,回味无穷。一曲下来,竟已经汗流浃背,四周静悄悄的,连灰衣少年的眼神都是怔忡着。

“啪啪……”粉衫女子率先反应过来,一阵掌声如擂鼓般响亮。我看着四周,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仰视无边的天空,心头觉得无比痛快,远望无垠的大地,一股豪情油然而生,我终究是喜欢这种自由,无拘无束的感觉……

“小心……”一支羽箭突然从远处射来,我本能向前一挡,胳臂处传来钻心的疼痛,支撑我肩膀的竟是灵夏。她的目光十分复杂,我才意识到自己替她挡了一箭。不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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