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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尸客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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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师父,到底怎么了?”

王驼子依然不说话,从怀中掏出三枚铜钱,往空中连抛了六次,黯然道:“利西南,无所往,古之人可不要欺吾。”

魏宁看王驼子神神叨叨的不知道要干吗。

王驼子一摆手道:“我这个可是失传已久的‘火珠灵法’,三枚铜钱便可以知道天下事,多方便,告诉你,如果三枚均为反面向上,叫做‘重’,也就是‘老阳’,相当于我们现在通用的‘九’,少阳对应初爻,少阴对应二爻……可对应出八八六十四卦,百试不爽,这才是真正的科学,哪像现在算命的那些瞎眼老头,就会骗人,他们会遭报应的。”

魏宁嘴角一撇,道:“那师父,您天天在纯阳道观前干啥呢?”

王驼子被魏宁抢白,气得大发淫威:“王八羔子反了天了你,你给我去收拾好家伙,明天跟我出门。”

“干吗去?”

“有人托你师父我走一脚。”

魏宁一听说要去赶脚,顿时来了兴趣。这可是他第二次去赶脚了,上次还是爷爷带他去的。想起爷爷,魏宁顿时一阵黯然神伤。

第二天,王驼子和魏宁便上路了。一路上,王驼子也不走陆路,反而走水路,按王驼子的意思,今年他利水,必须走水路。但是可苦了魏宁,一路上吐得七荤八素的,下了船还感觉整个身子在晃动。

永州之野产异蛇,柳宗元的一篇《捕蛇者说》将这个原本荒蛮之地弄得声名大噪,再加上永州历来是皇帝发配那些不听话的臣子的地方,很多文人墨客都被皇帝老子发配到这里,郁郁寡欢只得寄情山水,于是留下了很多脍炙人口的诗篇。抑郁的柳宗元,清高的周敦颐,神秘的女书,都使这地方笼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坐了两天的船,受了两天的罪,魏宁终于来到了这个舜帝的故乡。

这里虽然密林处处,杳无人烟,但还是有不少当地猎户留在深山临时搭建的茅屋,对于王驼子来说当然不会放过,他仿佛能够嗅得到一般,只在山上转了一个小时,便找到了这样一个没有人住的房子。

“不是要去帮人赶脚吗?怎么来到这种深山野林中?”虽然魏宁心里疑惑,但是王驼子没有说,他也就不好问。因为他知道王驼子喜欢装神弄鬼,应该让他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当他要卖关子的时候,便是“天机不可泄露”了。

第二天,王驼子便带着魏宁出门,又步行了一上午,终于来到了九嶷山脚。大山深处人迹罕至,远远望去,莽莽群山,绵延起伏,秦松汉柏高耸入云,香杉修竹茂密苍翠。但是王驼子却似乎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一路疾驰,终于在一处高约一米的灌木带处停了下来,自顾自地道:“应该是这里了?”

说着指着这灌木道:“徒儿,这里的地理环境根本不可能有这种灌木生长的,这种灌木的出现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人为种植上去的,另外一种是,它的地下曾经出现过大的工程,改变了它的土地结构,所以才长出与这周围环境不协调的灌木带——这样明显的墓穴位置居然没有土夫子(土夫子:湖南一带对于盗墓者的称呼。)发现,现在的土夫子真的是越来越不学无术了,唉。”说完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带着魏宁沿着灌木丛向前走去。

大约走了十分钟,灌木丛在一处悬崖边断了,魏宁道:“师父,这都没有路了,是不是你搞错了啊。”

王驼子笑道:“没有路就对了,这里的人一向有悬棺的风俗,为了防止人盗墓,经常把自己的墓穴吊进这些百丈悬崖洞中,我们沿着这里下去,定然会找到我们要找的朋友了。”

王驼子话说到这里,魏宁再也忍不住了,不禁问道:“师父,你不是说带我赶脚的吗?怎么……”

“我说的赶脚是没有错,但是,你当那些普通的喜神也要师父我出马吗?这次别人拜托我们的可是一具千年怨煞,跟着我吧,接下来几天,有你好受的。”

说完在山顶上找了一根大树用绳子套住了,然后自己顺着绳子下去,过了一会,悬崖下传来王驼子的声音,要魏宁也下来。

魏宁下去的时候,发现原本长在悬崖上的荆棘都已经被王驼子清除掉。

了,知道王驼子是为了不让他被这些东西弄伤了,心里一阵温暖。

王驼子在洞口接住了魏宁,洞口大约一米见方,洞口边长满了绿油油的青苔,看上去十分恶心,洞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王驼子从包袱里面拿出一张符,迎风点燃,居然将整个洞照亮了,王驼子叮嘱魏宁要小心,自己猫着腰带头进去了,魏宁跟在后面。

洞里很湿润,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但是却也没有什么怪东西出来,越走洞口越宽,最后居然出现了一个宽十米左右的巨大洞窟。

第三十六章起尸

洞窟的中间摆放着一具棺木,也不知道放了多久。山洞的顶部一道阳光射了进来,刚巧照在这具棺木上。

王驼子看了好久,忽然叹了口气,道:“好厉害的手段。”

魏宁看得一阵迷糊,问道:“师父,我怎么都看不懂呢?”

王驼子笑道:“看不懂就对了,你看,这具棺木四周皆由墨线弹过,一般的普通棺木为何要用墨线镇尸呢,不用想,里面肯定有古怪。你再看那暗八仙图,都是镇尸之物,而造墓之人在棺木顶又偏偏留下一线天,一方面是让棺材里的喜神感觉得到外面的阳气,却不能够挣脱墨线的束缚,长此以往,怨气越积越重,如果一旦放出来,将会是何等恐怖;另一方面,如果有人一放出喜神,喜神遇到阳气立刻便可以走煞,那盗墓的土夫子便算是倒了大霉。所以,不管怎么样,造这墓的人,其心可诛啊。”

说完从包袱里面拿出一根竹筒,淡淡地对着魏宁说:“把衣服脱了。”

“什么?”

“我叫你把衣服脱了,把这糯米水涂遍全身,你年纪小道行浅,一旦这个喜神走煞了,涂了这个可以避免你感染尸毒。”

魏宁扭扭捏捏地将衣服除去,将糯米水涂抹全身,双颊已经红得像火烧过似的。

王驼子道:“我现在就去请喜神起身,你等会就把这红伞打开,挡住那个一线天,不让喜神起煞,记住一定要挡住,否则喜神走煞了,你我今天可能都得命丧于此了。”

王驼子来到棺材前,先点燃三炷香,给喜神祭奠了一番,然后让魏宁将红伞打好。

在古代,死人棺材都是用榫卯结构的做法,利用木头凹凸镶嵌卡位,非常忌讳用铁钉,就是怕将人的灵魂钉住,导致他不能够超生,而这棺材的四角钉着八个八寸长的大铁钉子。

王驼子解释道:“这钉子也是有讲究的,分别代表人生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意思是让他死了依然要受这八苦的折磨——也不知道,这个人生前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会这般害他。”

王驼子又指着棺头的一些符号说:“这个是镇尸纹,也是防止这具喜神走煞的。”

这个魏宁以前见过,连忙点了点头。

王驼子从包裹里取出工具,撬出了一枚铁钉。虽然不知道这具棺材的年代,但是这颗铁钉却铮亮异常。王驼子凑到鼻子下闻了闻,道:“泡过尸油。”

王驼子将八枚铁钉依次拔出,对着魏宁道:“你注意了,我要起棺了,千万不要漏阳进来!”说完又在棺材四周打了好几张符咒,王驼子神色严峻,因为他也不知道,这里面的喜神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王驼子将棺材打开,里面哪里有什么喜神,却是一具白骨。

这具白骨完美得让人惊叹,无论是头骨还是手骨,几乎都没有一处损伤,魏宁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因为只有尸身不会腐烂的才会惊煞,一旦尸身开始腐烂,就代表这具尸体的魂魄已经往生了,不可能出来作恶了。

魏宁刚要把伞收起来,王驼子连忙叫住了:“慢!”

王驼子摇头道:“不对,不对,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呢?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呢?”他摸了摸自己没有胡子的下巴,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王驼子仔细将这具白骨看了看,发现在白骨的第三节喉结上似乎有一根细如发丝的长针,如果不认真看,还真看不出来。王驼子又在这棺材的四周摸摸敲敲。然后才道:“应该是这样的。”

说完,把棺材底翻了上来。

原来棺材底部还有一个暗格,一个50多岁的老者被人用墨线绑在棺材板底上,另外,身上还横三道、竖两道地绑着五根不知道由何物制成的绳子,和另一边的白骨相对。

王驼子解释道:“这是古人困尸的一种手法,叫做三长两短,我们常说的成语三长两短,指的就是这个。”

这个老者剃着阴阳头,身上穿着清朝时期的补子,看上去官阶应该不低,双手被绑在胸前,面色红润,只是喉结处也有一根细长的长针。

王驼子取出一把桃木剑,在尸身上动了动,叹了一口气,道:“好精妙的手法,这是黑教的解尸手法,失传好久了,居然让我在这里给遇上了。”

魏宁一脸的不解道:“师父,怎么了?不就是一具普通的喜神吗?”

王驼子叹了口气:“这是黑教的解尸手法,就是将人的肉体和骨头分离,将肉体绑在阴面,而将骨头绑在阳面,然后再用槐木连接喉结。你想想,人的骨为阳、肉为阴,一个人如果死了连自己和自己都要阴阳相隔,这是多么惨的一件事情,这对他是多么大的折磨。”

魏宁算是听懂了:“你是说,你是说,这具白骨和这个人,是……是……一个人?”魏宁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王驼子点头道:“不错,不过,要将人如此漂亮的肉骨分离,这是何等高超的庖丁解牛的技术,特别是人的头部,这根本没有办法完成,这种技术应该是黑教的手法,我也只是听说过,今天一见,也算是开了眼界。”

魏宁道:“师父,我们怎么办?”

王驼子怪眼一翻:“我怎么知道别人托给我的是这么个邪物,但是我王驼子说话算话,能赶的要赶,不能赶的,创造条件也要赶!”

王驼子用手在那具喜神的喉结上一探,道:“等等我会将这槐木钉去掉,然后用辰砂封住这喜神的耳鼻口三处。你千万不能动,我试试看能不能让他起尸,他没有骨头,也只能先试试看了,如果不能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对于王驼子的再三交代,魏宁连忙点头,手中的红伞握得更紧了。

说完,王驼子在这具尸首的面门上打上神符,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喜神喉间的槐木钉拔去,再将耳鼻口三处和喉间都封上辰砂,见喜神没有走煞,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时又从包袱中拿出一个竹筒,将喜神的全身上下涂满了糯米水,这是湘西赶尸的必要手段,每一具喜神在起尸之前都要涂上糯米水,可以拔出尸毒,防止喜神走煞。

做完这一切,王驼子开始显得有些得意了,道:“徒儿,这个请喜神下地也是有讲究的,在我们人的脚下,每走三步就有一个阴点,而喜神必须每一步都踩在这个阴点之上,这也是通常喜神要蹦跳的原因。”

说完手中的招魂幡一抬,解释道:“我们祝由四家,各自赶尸的法器不同,你魏家为摄魂铃、邬家是赶尸棍、方家是小阴罗开道,而我们王家用的就是这个招魂幡引路了。”

说完手中招魂幡一挥,手中法决连续变换,喝道:“天命付我,我命负汝,汝若负吾,天命不许,阴幡招魂,照汝前程,汝不负吾,还请起身。”

可惜这具喜神丝毫没有起尸的迹象。

第三十七章兽魂

王驼子顿时大丢面子,手中招魂幡一挥,大声喝道:“此时不起,更待何时。”

喜神依然没有动。

王驼子脸都红了,放下了招魂幡,道:“这个,这个,一定是有问题,这个……”

说完用手在喜神的身上摸了摸,奇道:“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呢?”

“是了。”王驼子伸手将喜神的衣服解开,只见一道黑线从喜神的喉间一直延伸到喜神的脐下三寸,肚子鼓鼓的,仿佛里面有东西一般。王驼子疑惑道:“这是什么?”

说完从怀中掏出小刀,将黑线解开。忽然,一道黑色的闪电从喜神的肚子里跃了出来,魏宁吓了一跳,双手一抖,再定睛一看,这道黑色的闪电居然是一只黑猫。

这具喜神少说也有一百年的历史了,居然在肚子里面会留着一只活着的黑猫!

魏宁觉得真不可思议,这只黑猫怎么可能在一个人的肚子里面不吃不喝的活上上百年?

这时候,魏宁忽然感觉什么东西抓住自己的脚一般,往下一看,居然是那具完好无损的骷髅,它居然动了!而且手正好抓住了魏宁的脚。

魏宁这才发现,刚才黑猫跳出尸体肚子的时候,自己的手稍稍抖了一下,走漏了阳气。

王驼子大喝一声:“走,喜神走煞了!”

这一变故,已经超出了魏宁的接受范围。因为在他的意识里面,只有有肉体的尸体才会走煞,变成僵尸,而白骨是不可能变成僵尸的。白骨如果要动,那就除了成精,那不就是西游记里面的白骨精了。当然这只是神话,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出现的。

王驼子将魏宁猛地往后一扯,另一只手用刀想将抓住魏宁的白骨砍断,可是这白骨却坚如钢铁,连续砍了几次,在白骨上却连一个印子都没有留下,倒是王驼子的那把刀已经砍出几个缺口。

与此同时,那只黑猫已经喵呜一声,爬到了墙上,似乎触动了什么似的,一线天的缺口忽然坍塌,破了一个一米见方的洞口。这时,王驼子和魏宁才发现,原来这高约十米的石洞上,晃晃悠悠地吊着上千具尸体!

这上千具尸体在空中晃晃荡荡的,全部统一穿着白衣,双手反剪着,仿佛一片破纸一般,左右摇摆,一遭遇到阳光,忽然便从衣服到肉体开始燃烧,最后变成灰烬,混着洞口滚落的石沙全部掉到了洞底。

“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魏宁看得目瞪口呆,几乎忘记了正抓住自己脚踝的那具白骨!

“黑教的千尸悬阴大阵?”王驼子脱口而出。

王驼子知道这个喜神为什么这么邪了,原来这可是上千具尸体陪葬才炼出来的啊。上千具尸体的阴气都被造墓人用八卦镜反射进了这具棺材中,人悬梁本就是阴气最重的一种死法,这个喜神居然集一千具吊死鬼的阴气于一身,这种恐怖的程度,连王驼子也见所未见了。

千人殉葬炼尸,这具喜神生前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有人动用这么大的手笔来对付他!

此时已经容不得王驼子再想这想那的了,因为魏宁脚踝的那只白骨手已经抓到了魏宁的腰部。

此时那具无骨的僵尸也动了,虽然他身上依然被墨斗线缠绕,但是全身却像蛇一般飞快地向王驼子游了过来!

不可能!王驼子赶脚了一辈子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因为尸变必须是魂魄没有离体,开始王驼子一直以为,这具僵尸的魂魄是被封在了肉体中,但是由于白骨的突变,他又一度以为魂魄被封在了白骨中,但是现在肉和骨一起动了,这,这魂魄到底在哪里?

王驼子也顾不得细想了,因为此时这具无骨的僵尸已经像蛇一般圈住了自己。王驼子已经将桃木剑握在手中,从那僵尸蛇的七寸处插了进去,但是,这僵尸蛇却仿佛橡胶一样,沿着桃木剑刺来的方向,包裹着桃木剑全部向后缩了进去,与此同时,身子盘旋上来,将王驼子整个缠住了,露出森森的大嘴,对着王驼子张开血盆大口,将他整个包圆了吃了下去!

而此时,另一边的魏宁,顾不得已经爬上腰间的白骨,他看见师父快要被僵尸吃了,心中不由大急,大叫一声:“师父!”便慌慌忙忙地想跑过去救。可是那具白骨怎么可能轻易放开魏宁,双手已经掐住了魏宁的咽喉,将魏宁抱得紧紧的。随着魏宁的呼吸,双臂的力量越来越重,魏宁双眼开始向上翻,整个脸色涨得像猪肝一样,眼看就要窒息而死。

这两师徒的命运已经命悬一线了!

此时,忽然,那僵尸蛇身上几声脆响,然后脖子忽然肿得像球一般,原本挂在胸前的朝珠哗啦啦的散落一地,不知道官阶的补子也被涨破,布帛破碎之声清晰入耳。

奇迹发生了,王驼子居然整个身子从他自己在僵尸肚子上开的洞里探出来,然后灰头灰脸地整个人滑了出来。身上粘着一层黄糊糊的液体,看上去极其恶心,还没等落地,王驼子已经哇哇大叫:“用火,用火!”

原来就在王驼子被僵尸蛇吞进去的那一霎,王驼子忽然想起了在黑教中流传出的一种神秘的法术——“兽魂”的邪术,就是将一具死尸和一具猫尸经过某种处理方法然后将人的魂魄封入猫尸的身体中,再达到某种恐怖的效果。王驼子也只是略有耳闻,刚才想起了黑猫、白骨、僵尸,然后脑海中灵光一闪,在被僵尸蛇吞进去的瞬间,用八颗镇棺铁钉将僵尸蛇的上下颚分别钉住,才避免了自己被僵尸蛇一口咬两段的悲剧。

无论是鬼、魂、魄、妖,除了聻之外,不可能对道术做到完全免疫,因为就算再垃圾的法术在最厉害的鬼面前,都会起到哪怕是一丁点的作用,就像无论多厉害的鬼,也不敢在正午时分、阳气最盛的时候出来一样。但是,这僵尸蛇还有白骨,他们对王驼子的道术几乎是完全免疫,所以,王驼子当时就起了疑心,他认为,其实这具喜神的魂魄都不是封在他们之中,所以,才灵机一动,想起了“兽魂”的邪术。

原来,这两个物体,经过了某种神秘的法术之后,早已经成为了“器”,而真正的喜神,正是那只黑猫!

既然不是喜神,王驼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毁尸灭迹向来是他的拿手好戏,对付这种,有什么比火更好呢?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的瞬间完成,可谓是凶险异常。

第三十八章义庄

得到了王驼子的提醒,魏宁深深吸了口气,给右手腾出一小块空间,从怀中掏出一颗玻璃弹子。白骨的双手也夹得更紧了,只能吸气不能吐气的魏宁几乎要昏过去了,他手一松,那颗弹子掉到白骨的脚上,红光一闪,便开始燃烧。白骨果然吃痛,双手一松,魏宁趁着这个当口,在地上一滚,将身上的火扑灭,手中连续弹出几颗玻璃弹子,在白骨身上爆开,白骨身上顿时燃起熊熊烈火。魏宁顺手又是几颗玻璃弹子炸在僵尸蛇身上,僵尸蛇身上同样开始燃烧。

原来,王驼子发现了魏宁打弹子打得准的这个优点,量身为他制造了不少的玻璃弹子,魏宁刚才打出来的正是王驼子称为“火灵珠”的玩意。

这种东西只要在空中爆炸,遇见空气便会燃烧,火势凶猛,厉害非常。

刚刚这一手,魏宁玩得非常漂亮,经过了和王驼子的锻炼,魏宁此时已经不再是一个只会躲在爷爷背后动不动就昏倒的小男孩了。

魏家的男子,果然不凡。

而同时,王驼子从僵尸蛇肚子里钻出来就开始双手不停地结印。当双脚沾地的时候,王驼子的结印已经完成。只见他从怀中一掏,一张黑漆漆的、上面缠着花花绿绿符咒的网,已经将那只在墙上看热闹的黑猫罩住了。

黑猫猝不及防,原本胜券在握的它怎么也没有想到会产生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喵呜一声,想逃走。可是黑网却越缠越紧,黑猫吃痛,不敢再用力地挣扎。

这时,白骨和僵尸蛇身上的火才慢慢熄灭,化成了一堆灰烬。

王驼子吐了一口唾沫,也顾不得身上那黄黄的粘液,啐道:“奶奶的,好你个孽障,害的老子差点成了你的盘中美味。小宁子,你没事吧。”

魏宁揉了揉被白骨箍得疼的要死的胳膊,道:“师父,没事,可是喜神都烧掉了,我们怎么办?”

王驼子道:“那是屁喜神,只是‘器’罢了,真正的喜神是它啊。”

说完一指那只黑猫,道:“这是黑教的‘兽魂’邪术,就是把人的灵魂禁锢在动物的尸体中,然后再将动物的尸体禁锢在人的尸体中,这样层层下来,形成一个奇特的阴阳循环。经过上百年的时间,这个人身的精华全部被这猫尸吸收了,剩下的只是一个‘器’罢了——嘿嘿,有趣有趣。”

魏宁见王驼子现在还有心情说笑,心里不禁莞尔,道:“师父,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收拾,回家。”

说完王驼子将那张黑网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又在黑猫的身上连续加持了几道符咒,喃喃道:“真不知道他们要这个干吗,管他的。”说完又在黑猫身上涂上了一层厚厚的糯米水,仿佛还不放心,又用墨线弹了一遍,装进一个瓷瓶子中。确定这只黑猫老实了,才拿出两张符,一张递给魏宁,两人分别吃掉了。

王驼子在山洞中仔细转了转,此时千尸悬阴阵已经在阳光下全部灰飞烟灭,四周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王驼子又将棺材仔细翻了过来,由于刚才光线太黑,再加上两人的注意力全部在喜神的身上,根本没有发现原来在棺盖的里部正中用朱红写着一个大大的“偿”字,偿字的四周密密麻麻是一种奇特的文字,王驼子和魏宁都不认得,于是,王驼子就叫魏宁拿出一块白布将这个拓了下来。

“偿”,偿什么呢?到底这具喜神和葬他的人曾经有过什么过节?这些东西又是什么呢?王驼子和魏宁心中虽然疑窦重重,但是幸好两人都不是喜欢钻牛角尖的人,想不出答案,自然也就懒得想了。

王驼子出洞后找了一处干净的溪流,把身上的污秽全部洗干净了,然后又用糯米水拔毒,和魏宁两人收拾了一阵子,这才带着黑猫走上了回家的路。

一路上,王驼子又是一条大江通南北,把魏宁折腾得够呛。但是,水路怎么比得上陆路顺利,等天快黑的时候,王驼子带着魏宁上岸,说是带魏宁去找地方过夜。

魏宁跟着王驼子到了一个地方,只见是一间破旧的房子,外面用残垣断石勉强砌出一道围墙,但是已经摇摇欲坠了,外面一扇剥落了朱漆的大门,门楣上一块牌匾斜斜挂着,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两个大字“义庄”。再往里面探头看去,一口口棺材整齐地排列在一起,每个下面都用两个木头凳子支着,上面都堆满了白色的纸钱,微风轻轻吹过,纸线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没有一丝声息。

魏宁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原来王驼子所谓的过夜居然是在这种专门装死人的义庄中。

所谓义庄,是指那些家里绝户了的,人死了没有地方放尸体的,便将尸体先放到义庄里面,遇到一个心好的、有钱的财主,赏口薄皮棺材后,便可以入土为安了。但是现在,义庄大多数都已经破落了。这座义庄破烂的程度,估计都可以申请遗产保护了,里面的棺材也不知道放了多久、里面有没有尸体,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灰,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人来了。

第三十九章柳灵郎

王驼子笑道:“怎么怕了?我们赶脚的,如果附近没有喜神客栈的话,那是一定要在义庄过夜的,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魏宁嘴一翘道:“哪有,我只是……有些不习惯睡……棺材里面罢了。”

王驼子笑道:“棺材棺材,升官发财,多好的兆头,就是那些不开窍的愚民才忌讳,里面又宽又舒服,躺着不知道有多爽。”说完王驼子率先走了进去。许久没有人来的义庄四处弥漫着一种腐败的气味,王驼子将包袱和装黑猫的瓷瓶子在一具棺材上一搭,挑了一具比较干净的棺材,擦干净后,跳进棺材里面,笑道:“你也挑个干净点的吧,累了一天了,早点睡了。”

魏宁磨蹭了半天,心里总觉得不舒服。一阵阴风吹来,王驼子在神案前点的红烛一阵明灭,更把这个无人的义庄烘托得诡异非常。

魏宁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睡在棺材里面,他在地上挑了一块干净地儿,打扫干净,下面铺了衣服,靠着墙壁将就着躺了下去。魏宁刚躺下,那边王驼子已经鼾声如雷。

魏宁心里忌讳,怎么也睡不着,就从怀里面拿出那天在六死五葬捡到的红色珠子把玩。那颗珠子中间似乎裹了一层黑气,原本绯红的表体似乎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黑边,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涌动一般,想从里面出来。魏宁用力捏了捏,里面仿佛有感应一般,发出沉闷的声响。魏宁心中开始隐隐觉得不妙,想起他在周家的时候,这玩意儿曾经吸进去过一个尚未成型的鬼仔,莫非这个鬼仔显灵了,以为自己是凶手,要来报复自己?

魏宁干脆将烛台拿了过来,将红珠放在灯下细细观看。果然,在这团黑气中,似乎有一个小孩子的模样,双手双脚蜷曲,就像在母亲子宫时那样。

“师父,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魏宁想叫起王驼子。

“奶奶的,怎么了?刚睡着呢,就不能让老子好好睡觉吗?”王驼子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睡眼惺忪地说。

“师父,你看……”魏宁将红珠递到了王驼子的手上。

王驼子开始只是随便翻了几下,但是脸上表情越来越凝重,最后从棺材里面爬了起来,披好衣服,叫魏宁过来掌灯。

王驼子在他的包袱里面搜了半天,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根黄桃木,双手结印,喝道:“柳灵郎,柳灵郎,生在荒郊古道旁。吾今请尔为神将,免在郊野受风霜。四时八节祭祀你,每日香羹你先尝。赫赫阴阳,日出东方,神斧一断,早离此方。”

王驼子一说,珠子里面的黑气旋转地愈发急促。王驼子又拿出刀,将魏宁的食指扎破,一滴鲜血滴在了珠子上面,珠子发出一种类似高频振荡的声音,像是耳鸣声,声音起伏不定,但的确频率很高。魏宁只觉得耳朵一阵难受,想将耳朵捂住,却被王驼子制止了。

王驼子叫魏宁双手握住珠子,魏宁只觉得珠子中传来的阴寒之气让他很不好受,忽然一股骚膻之气直冲脑门,让他觉得直想吐。

就在这时,吹来一阵阴风,珠子中的小孩忽然双目睁开,阴寒之气也陡地加倍,魏宁双手再也受不了,扑通一下,珠子掉到了地上。

魏宁的双手似乎结了一层细细的寒霜。

珠子这才恢复了正常。

王驼子将珠子捡了起来,道:“小子,你这次发了,养了一个便宜的柳灵郎。”

“什么?柳灵郎?”

“茅山养鬼术所养的鬼分五鬼、情鬼、财鬼、八翁、守园鬼、灵童。其中灵童是最难养的一种,对养鬼人的要求也是最高的,而灵童中,柳灵郎的出现几率几乎为零。依周欣那点道行,根本是不可能养出柳灵郎的,但是,偏偏那小子运气好,遇见了母子都是四柱全阴命格,再加上你那红珠,乃是旱魃遭天雷地火失败后产生的命精,怨气极重。原本养小鬼之人,一般要通过五个步骤,一是采灵,二是炼魂,三是分神,四是混炼,五是定盟,前面三个步骤,周欣给你做了。这一年来,这旱魃原本就是在养尸地中养出来的,他的命精乃是世间最纯粹的养尸地,这混炼一步,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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