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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能纪元-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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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虫。
呃~有恶心,原来那腐烂的味道就是这玩意儿发出来的!
岑牧将脸转到另一边,看到的是一个穿着红色破烂背心的人,准确来说,看到的是他的背,背部有一个碗口大的洞,血肉模糊,人早已死去多时,腐烂的程度更甚,以至于蛆虫爬到地面上,往岑牧的头部探索,难怪头痒痒的,恐怕有不少蛆虫在上面爬吧!
岑牧连忙用手在头上拨挠,果然抖掉一只只肥硕的虫子,真恶心!
这到底是哪?
岑牧用手肘撑着地面,努力将身体抬起来,他看到了一个死亡的战场,尸体盈野,死法各不相同,横七竖八,一直蔓延到视野尽头。
看起来,这场战争发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大部分尸体难辨人形,被食腐鸟啄食,只剩下骨头和腐烂的内脏,远处还能看到荒野鬣狗的身影,这个遗弃的战场无疑成为它们盛宴的餐桌。
自己从昏迷中醒来,没被吃掉,倒是一个奇迹。
然后,岑牧开始观察自身的状况。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能够存活下来,天国武装的胸甲、手甲和腿甲还裹在自己身上,要从这结实氪合金材料中觅到鲜肉,老费劲。
岑牧猜想他必然是在这个战场被废弃后,才被传送来的,否则,天国武装早被别人剥走了。
右腿齐大腿以下的部位莫名消失了,腿骨连同合金腿甲被切开,切面平整,想来应该是是赵煊的杰作,裸露的切面血肉模糊,已开始腐烂流脓,外表留下爪挠和啄食的痕迹,刚才那波惊起的秃鹫,大概就是在啄食自己的大腿吧!
除了这个伤口,全身并没有其他伤痕,能在那恐怖的宇宙星系杀手面前逃脱,只带这些伤,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岑牧意念一动,企图打开空间袋,拿出清理伤口的补给品,却发现只是动了念头,他的空间感应消失了。
怎么回事?!
他再度仔细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发现更吃惊的事情!
感知场消失了,六阶超凡力量对于身体的改造消失了,体内关节处的血液泵也消失了,只剩下敏锐的五感。
岑牧苦笑一声,命运何其残酷,把一切能力都剥夺走了,然后将自己扔在一个无名荒野,身受重伤,一切回归原,过去所经历的一切如南柯一梦。
然而,天国武装的残件告诉自己,这并不是一个梦,脑海中的知识也明白提醒他,不要胡思乱想。
活下去!必须活下去!
岑牧这么告诫自己,不管有多难,就是爬,也要爬回去,至少要看看小馨肚子里的娃娃是男是女。
岑牧开始拆卸天国武装,失去一条腿,行动很不便利,他打开钢甲锁扣,费劲地从一堆钢铁壳中爬出来,气喘吁吁,不光力量能力没了,连体质也变差了。
真他娘的操蛋!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脱掉装甲后,他感觉到一丝凉意,敏锐的感知告诉他,周围的辐射很严重,有些超标,长时间在这个环境下待着,会损害身体组织,诱发一些不好的基因变异,甚至变异组织缠身,这可比癌症要恐怖多了。
然后,他拿起一只沉重的手甲开始刨坑,他要把天国武装埋进去,这玩意儿虽然破损了,但被秦院长祝福过,完好的部件依然萦绕着一缕淡淡的金光,这是神性坚固依然生效的标识,放在荒野,哪怕核能电池失效,也是一套防御神器。
“唉~你把它埋在这里,不怕以后找不到吗?”
一个老者的声音传入岑牧的耳朵,让岑牧感到惊喜的同时,又觉得有些诧异。
秦渊?!
岑牧问道:“秦院长?你还活着?!你在哪?”
秦渊回道:“我暂时寄魂于你脖子上的吊坠里,它天生具有特殊磁场,能储存灵魂。”
岑牧把手伸进脖子里,摸到胸口的一个吊坠,这个铁坠子打从他有意识起,就挂在他脖子上,这么多年就像是身体的一部分,他几乎都已经忘了它的存在,没想到在关键时刻,还有这个功效。
岑牧急于了解他昏迷后所发生的事情,忙问道:“普罗托斯呢?它在哪里?我怎么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秦渊有些黯然,说道:“他死了,坠入灰度空间。”
“为什么?”
秦渊解释道:“消耗太大,能量不足以支撑他挂住位面晶壁,我们合作抗拒赵煊的局部时空锁定,并演绎复杂曲面规则,他就爆出了绝大部分的能量。”
“那你为什么没事呢?”
“他和我们都不同,是多维空间生物,被三维空间所排斥,而我,从利用祖先崇拜开始,就利用了这个世界的基本规则,所以,哪怕我能量耗光,只要有灵魂容器,我就能安身。”
岑牧黯然,说道:“他救了我,也为我做了很多事情,而我却没能回报他。”
秦渊说道:“我也欠他的,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自我救赎,我和他演绎规则的时候,了解到他的想法,赵煊的倚重可以说是他的另一个分身,他毁灭了这个分身,相当于毁灭了自己,扭转错误,拯救我们。”
岑牧颔首,感慨万千。
顿了顿,他又问道:“对了,我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秦渊说道:“你的身体就是他耗光所有能量的原因,黑洞的牵扯力无法抗拒,你离得太近,之前的身体在瞬间被拉伸扭曲,他启动随机传送,也仅仅保住了你的头颅。
你也知道,如果你死了,他一样无法存活,所以不如成全你,你现在的身体是他通过时光回溯,融合普罗托斯的传承,最终定型,可以说,你现在已经不算是纯粹的地球人,而是一名普罗托斯族人。”
闻言,岑牧稍稍安心,也对普罗托斯产生更多的感激,只可惜逝者已矣。
岑牧问道:“可我现在感觉自己很弱啊!而且受了重伤。”
秦渊看穿他的想法,说道:“在复原你的右腿时,他的能量耗尽,坠入灰度空间,没办法!至于你为什么那么虚弱?是因为你现在相当于处于普罗托斯的婴儿期,想要变强,只能靠自己!”
能在黑洞风暴中保命,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不能奢望太多,这条命来之不易,有普罗托斯和秦渊的牺牲,从某种角度来说,未尝不是普罗托斯生命的延续,岑牧必须好好活下去。
失去一条腿又怎么样呢?他的女人大概不会因为自己丢掉一条腿而嫌弃他吧!
岑牧问道:“普罗托斯有没有告诉你,他的族人怎么才能变强?”
失去原来的身体,失去基因层面的优势,岑牧只剩下一颗大脑,能做什么呢?他习惯自己直接处理问题,并不希望以后变成殇轶文一类的人在幕后操纵策划,不喜欢阴谋家。
秦渊想了想,说道:“普罗托斯曾让我转告你,每个普罗托斯人在出生一段时间后,会激活自己的种族天赋,有人能激活多种,有人仅能激活一种,天赋强弱因人而异,至于怎么激活,并没有捷径,要靠自己领悟。”
“就这么些?”
“是的,他言尽于此。”
又是领悟!
岑牧深吸口气,叹道:“好吧!”
第0002章无序之地
岑牧将天国武装埋入泥土中,撒上一些草须,又搬了一具尸体压在上面,尽量掩饰新挖泥土的痕迹,然后,在上面做了一个独门标记。
天国武装连同受损的腿甲和羽翼,全都埋了下去,唯独留下了一副胸甲,因为它稍微改造一下,就是一副防御力极强的铠甲,很容易在荒野中换到有价值的东西。
做完这件事情,岑牧开始清理伤口。
岑牧不知道普罗托斯到底通过什么方式来重构他的身体和机甲,他一直有一个疑问,既然是重构,为什么身体其他部位完好,却留下一条伤腿呢?这不合逻辑啊?!难道这伤腿并不是赵煊切断的,而是普罗托斯没来得及完成腿部的构造?
岑牧想了想,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右腿的肌肉并没有继承以前那具身体的肌肉结构,有孱弱不堪。
他问过秦渊,秦渊对于这个过程细节也不了解,只是说普罗托斯在重构的时候,使用了时光回溯的能力和启动普罗托斯的牺牲传承,这个过程很玄奥,秦渊也不能理解。
岑牧仔细检查伤口,他发现情况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普罗托斯其实替他完成了断肢最重要一环——断端血管结扎,也许他在替岑牧恢复伤腿时,察觉到能量不够,临时改变方案,将完成一半的腿部做截肢处理。
现在断面伤口的问题,是因为一些细小动脉中断没有回流,而造成的局部渗血和部分组织坏死,再加上细菌感染,才会让伤口如此恐怖,只要将它们清理干净,做消炎处理,并保持修养,就能让伤口稳定下来。
岑牧撕下身上的衣服,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腐肉必须在一定的条件下清理才有意义,在这个充满辐射的环境下,没有消毒液,没有洁净的刀具,贸然剜掉腐肉,只会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岑牧最好在天黑前找到一个居民聚集,用这块胸甲换到有用的资源,再图出路,因为在一个陌生的荒野过夜,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这是一位荒野老猎人的忠告。
岑牧一边跛行,一边搜索周边,身体每动一下,大腿的伤口就会渗出少量的血液,拉扯神经,疼痛不已,不过对于承受过更大疼痛的岑牧来说,不算什么。
很快,在遗弃的战场上,他找到了一把木柄钢叉,长一米五,三叉被劈掉一半,其他部位还算完整,有它支撑,跛的时候,动作小一,疼痛轻一。
他从尸体上剥了几块兽皮下来,撕成条,搓成一根绳子,将胸甲捆到背上,十几公斤的重量,对现在的岑牧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整理好行装,岑牧说道:“秦院长,我们得走了,你现在还有私货吗?增强人体素质的那种,不说碰到变异野兽,就说碰到一两个荒野流氓,我们还能拼一拼,不然,以我现在的身体,就是给人送菜。”
秦渊苦中作乐,笑道:“你们要是开打了呢!我倒是可以帮你喊喊加油,如果你死了,我大概只能祈求他们不要把我和你一起埋了。”
“一信仰之力都没剩余吗?”
秦渊叹道:“我神国崩裂了,神性失去聚集的容器,四散逃逸,那一刻爆发,我聚集大量的神性能量全部传递给了普罗托斯,现在仅保持一缕神魂。
失去雕像,失去朝拜物,就无法聚集任何一信仰之力,而最低级的神术需要的神性单位以百计,我现在大概只有十几个神性单位,还需要维持日常消耗,而我耗光所有神性的时刻,也就是这缕神魂烟消云散的时刻。”
岑牧问道:“你还能坚持几天?”
“如果你贡献出你的信仰,我大概能勉强保持神性收支平衡。”
岑牧无奈一笑,说道:“你还要靠我贡献信仰才能生存,咱们真是同病相怜。”
秦渊说道:“如果你能帮我重建信仰,我就能马上恢复实力。”
岑牧想了想,说道:“再说吧!我连这里是哪都不知道,而且,我在荒野长大,了解荒野人的心理,他们从来信奉力量至上,你不能赋予他力量,他不会吝啬哪怕一个眼神。”
这个世界最难的事情是从无到有,如果岑牧依然具备“化鲜血战士”的能力,那么他很快就能在荒野组织一群忠实的私军;而如果你还要依赖他们获取力量,那别人只会把你当作狡猾阴险的神棍。
岑牧又一次感觉自己对命运如此无力,这感觉只有在罗宋城东片区曾有过。
岑牧抬头看了看天,灰蒙蒙的一片,辐射云层很厚,阳光被遮得严严实实,别说太阳的位置,就连阳光的厚薄度都无从感知,也无法判断方向。
岑牧问道:“院长,我们朝哪个方向走?你有没有好的建议?”
“如果你没有办法判断,就凭感觉走吧!”
岑牧无奈地耸耸肩,随意选了一个方向,朝前走去……
越往前走,越是觉得陌生。
岑牧在荒野中生活了十七年,其中大部分时间在罗宋城周边渡过,但他横穿过莽原和虫群峡谷,也略微领略了冰雪苔原边缘的风光,可以算是阅历丰富。
然而,眼下的景色却让他感觉很陌生,从地势和周边地貌来看,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荒野平原,但是,这里生长的植物岑牧却从未见过。
视野中最多的一类植物是一种不知名的藤蔓草,它的叶子娇小,墨绿中带着一丝紫红,呈楔形,根茎异常肥硕,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咯吱~咯吱~”声,像是在呼痛,又像是在警告侵犯者。
这类藤蔓草构成了这片荒原的主料,每隔不远,藤蔓草中会盘踞一些根茎更粗更坚韧的藤蔓,它颜色偏紫,色彩更深一些,外形和藤蔓草相近,就像是老去的根茎,但是,岑牧敏锐地发现这类粗韧的藤蔓其实是另外一个物种,它没有几片真实的叶子,叶子的朝向也不是为了迎接阳光,再细心追溯一下,可发现一根粗韧藤蔓只是它的一条触须,完整的植株通常有十到二十几条根茎,朝四面八方扭曲展开,构成一个不规则的圆。
具备这样的特征,几乎可以肯定它绝非寻常植物。
普通人很容易忽略观察细节,而踩入它的领地,不知它会有什么反应?岑牧可不能亲自去尝试,他每每碰到这些伪装的植物,都从一旁绕开。
一路下来,走了不到五百米,就碰到了不下于十九株,均匀分散在荒原之上。
除了这个,还有一种矮小的绯红色灌木,一株一丛,显得很突兀,从来没见过两株一丛的情况,另外一个明显的特征是,这些灌木是在尸体上生长起来的,你能在灌木丛下找到半腐烂的尸体或已经腐烂完全的骨头,并且,在灌木丛根部隐约发现不少毒虫活动的踪迹。
连植物都这么妖异,这真是一个极度不友好的地方!
走了大约两千多米,岑牧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驻足休息,就是这么一段短小的距离,岑牧身上就冒了一层汗,被冷风一吹,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感觉有冷,如果不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温暖一下,身体抵抗力会直线下降,毛病也随之而来。
与此同时,皮肤的刺痛感时刻警示自己,这里辐射严重超标!
作为联邦体制内的人,岑牧了解到联邦选择辖区有一个标准,即生活区域的可测辐射强度不能超过20豪希/天,工作环境下的可测辐射强度不超过100豪希/天,岑牧没有测量仪器,但仅凭敏锐的感官可以估计,这片荒原的辐射强度是工作环境标准的十倍以上。
如此,几乎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岑牧脚下的这片荒原并不属于联邦,而是一个岑牧曾经无比好奇的地方——无序之地。
一个破砂锅喉咙发声道:“你他娘的,老子叫你们别来,你们偏要来!这坟地有什么好来的,到处是尸体!难不成你想搬几头回去煮汤?!铁罡老大一定会把你们赶走的!”
“别介!斗猴,晚上沙罗让你玩几次?到你爽为止。”
“鸡毛,你以为我很稀罕那千人骑万人压的烂货!老子看到她那张脸就倒胃口!换成米妮还差不多!”
第三个声音说道:“猴子,别这么说,没病就行,看脸干嘛!你又不用嘴!我看沙罗就挺好用,一片粗麦面包就能换一天,是寨子里的最低价!”
鸡毛笑道:“呵~斗猴,你敢到老大面前说这话吗?咱们寨子惦记米妮的男人没有三四十个,也有五六十个,你算老几!”
斗猴扯开破喉咙笑道:“哎哟!鸡毛会数数啦!了不起,你倒是告诉我三四十和五六十的差别是多少?”
鸡毛老脸一红,说道:“这话是狗爷说的,错不了。”
“狗爷知道差别,你知道吗?!你个傻叉!”
第三个声音呵斥道:“好了!别吵了!把你们喊过来就不会坑你们,上周东边两部落在这边厮杀,是真拼,两边都拼残了,当晚就被人全部收拾了,这边战场还没来得及打扫,这事情搁下来了,上面没人管,来拾荒的人不少,咱们凑个热闹,肯定还有不少可用的东西,每个月乱战,多一件装备,就多一条命!”
第0003章好漂亮的男人!
听到人声,岑牧喜出望外,他们的对话带着陌生的口音,但也能分辨出内容,听起来附近应该有个人类的聚集地,这委实是个好消息。
岑牧朝着声音走过去,也许会遭遇土匪,但也好过一个人在荒原上被困死。
“嗨,你们好。”岑牧主动出现在他们视野中。
见到这三人,岑牧眼皮一跳,他们和脑海中预测的形象有很大差别,这三个人身高一米六左右,背微驼,皮肤黝黑,布满皱纹,皱纹中充满污垢,眼小嘴大,前颌骨突出,浑身上下脏兮兮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只瘦弱的猩猩,他们每人手里拿着一根削尖的木棍,腰间别一个用碎布片和碎皮缝制的袋子。
这三人看到陌生人,先是一惊,第一反应是畏缩后退,待看清眼前的人是个瘸子,才停住后退的脚步,惊疑地打量岑牧。
看他们的打扮,岑牧立刻猜到他们的身份,这类人在荒野中被称作拾荒者,捡垃圾为生,是荒野中,最低下最没有尊严的一类人,在罗宋城周边也有类似的群体,只是这些人通常不具备战斗型异能,是被剥削和压迫的对象。
然后,只听见这三人中最像猴子的一个人发出一声惊奇的叫声:“我艹!好漂亮的男人!比米妮还要白的男人!脸上一斑都没有!又白又滑!”
“就是太瘦了,肌肉也不结实。”
“你傻了,漂亮男人要肌肉干嘛?”
“也对哦!咱们怎么办?”
“当然是上咯!漂亮的男人都不会打架!”
“我先上,屁股归我!”
瘦猴一样的人最先出手,他拔出一把用骨头磨制的匕首,冲上来,身手不慢,竟也有一阶速度。
另一人从侧面扑上来,比瘦猴的节奏稍微慢一,一紧一慢,一前一后的攻击,暗含了一定的规矩,看来是个配合娴熟的套路。
岑牧虽然丧失了能力,但技巧还在,毕竟学过多年的八极拳,又打了这么多场比赛,格斗经验丰富,而且他的眼力并没有消失。
少了一条腿,严重影响发力和位移,诸多应对策略中,只剩下硬拼一途。
岑牧双手合力控制钢叉,往前一送,精密的计算,叉尖从他手臂挥舞的缝隙间穿透,在合适的时间,递到到合适的地方。
看上去,就像是斗猴一头撞在钢叉上,咕噜一声,喉咙扎了个透,斗猴瞪大眼珠,两手死死捂住咽喉,鲜血从指缝中溢出来,根本止不住。
而这时,另一个人的攻击已经递了上来,以岑牧目前的状态无法避开这一击,这状况也岑牧的计算之内,只见他扭转身体,背对这一击。
骨刃撞击在岑牧背负的天国武装上,咯嘣一声,碎裂了。
岑牧被推得往前倒去,在他倒地的瞬间,人凌空扭腰,以脚尖为轴转动,迅速转身,杀出一击回马枪,木柄撞击在那人胸口,将他推得“噔噔噔”直往后退,不知怎么,脚下一拌,倒在地上,正好落入莫名藤蔓草的圆圈范围。
一如岑牧的计算,然后令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
数十条藤蔓如同蛇一般扭动收缩,将那人死死捆在地上,他疯狂挣扎,却让藤蔓越捆越紧,无法挣脱,他侧过脸,凄切地对第三名同伙说道:“鸡毛,救我!快!!”
鸡毛使劲摇摇头,畏畏缩缩,后退三步。
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伸出一根根几厘米长的毒刺,刺破他的皮肤,刚还见他剧烈挣扎,一会儿的功夫,人就蔫了,昏死过去。
然后,藤蔓伸出一根根极细的触须,触须尖端一头扎入皮肤中,慢慢往里钻,看情况,这个人的死亡会是一个极其痛苦而漫长的过程。
岑牧算是验证了这植物的特性,难怪它长得奇特,可见在陌生环境保持一颗警惕的心多么重要。
岑牧尚未爬起来,鸡毛掉头就跑,连棍子和袋子这两样吃饭的家伙都顾不上。
岑牧大声喝斥:“给我站住!敢跑!一叉扎死你!”
鸡毛一顿,犹豫间,整个人一个酿跄,被绊倒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这下是跑不掉了。
他也是光棍,腿弯一软,跪下来,一个劲地磕头,说道:“老大,我就一个捡破烂的,什么都没有,身上又脏,没几斤肉,不好吃的,求大爷饶命吧!求您了!”
这求饶的话逻辑清晰,定位准确,泪涕横流,表情到位,想来是早设计好的套路,是他们苟活的一大本领。
岑牧慢慢挪过来,竭力压住紊乱的呼吸,胸腔如炸了一颗雷,憋得难受,只是两个剧烈动作,就让他上气不接下气,身体素质也是差得离谱。
要是这家伙胆子再大一,敢于反抗,说不定岑牧还真可能栽在他手里。
贪生怕死,欺软怕硬,全世界的拾荒者大多一个脾性,这也是岑牧敢于和他们拼命的原因。
鸡毛等了半会儿,见岑牧没有吭声,悄悄抬起头。
“你叫什么名字?”
岑牧一问,鸡毛立刻吓得低下头。
“鸡……鸡毛。”
“这附近有人类的聚集?”
鸡毛头。
果然如此,于是,岑牧把心里的问题全部问了一遍,才大概知道这片荒原的情况。
这里是无序之地,确切无疑,但是,对于鸡毛这种活动范围没有超过周边三十公里的人来说,根本没有听说过联邦的存在。这附近有一个小镇,没有名字,这边也不流行叫名字。
人们提到小镇往往会说是谁谁谁的寨子,这个小镇属于一个叫铁罡的男人,用鸡毛的话形容,这个男人就是一头猛虎,真打起来,他一个人可以把整个寨子的人都杀光。
岑牧想了想,说道:“跟我说说,铁罡是个什么样的人?”
鸡毛激灵一抖,迟疑道:“这不好吧!老大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议论他。”
岑牧说道:“你觉得我能打得过他吗?”
鸡毛很谨慎地摇摇头。
“这就对了,我不可能拿他怎么样,其实我是想去投靠他,先摸清他的脾性,比如说,他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他脾气好不好?喜欢什么东西?问对了,才好套近乎。”
鸡毛深以为然,老实说道:“铁罡老大喜欢女人,他的女人叫米妮,很漂亮,很白,和你一样白,整个寨子男人都想上她……”
“打住!说第二个问题。”
“铁罡老大的脾气不大好,但是他很讲规矩,只要听他的话,一般不会随便杀人,他最喜欢的东西大概是枪吧!各种枪,各种武器。”
“铁罡平时用枪吗?”
“不用枪,他一般用刀,很大很沉的刀!”
岑牧颔首道:“好,带我去见铁罡,就没你的事了。”
鸡毛面露喜色,躬身说道:“老大给我一时间,我收拾一下,马上就好。”
鸡毛跑到斗猴身边,上下摸索,很快搜到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直往怀里揣,连斗猴身上最完整的一块旧皮袄背心也扒了下来,丝毫不顾忌上面沾染的血渍,他眼里满是窃喜,没有丝毫伤心的神情,很难想象这三人之前还是说说笑笑的朋友。
秦渊叹道:“没有信仰的升斗小民,真可悲!他有没有想过自己将来也可能会有这么一天!”
岑牧回道:“对于拾荒者,不要抱有太多期望。”
鸡毛收拾好斗猴的东西,却没去碰那个被捆在藤蔓草中的男人,很快,鸡毛跑到岑牧身边,讨好道:“老大,我好了。”
“带路!”
两人在薄雾中穿行大约三千米,终于走出这片荒原,眼前显出一个黑褐色光秃秃的山包,山包上没有任何植物,尽是嶙峋怪石,大大小小的崩裂的石块散落在地上,一直蔓延到山脚下。
而这个小镇就依着山包建立,用碎石料搭起来,外墙高达四米,用巨大条石垒砌,十分坚固,外墙后,左右两侧矗立两座高高的瞭望塔,现在可见两名枪手站在瞭望塔上巡视。
靠近小镇,鸡毛开始喋喋不休,跟岑牧讲一些不成文的规矩:“别看那两座塔上的人,他们是铁罡的心腹,在小镇横行霸道,想杀谁就杀谁!”
“小镇居民一般比较排外,新人通常会受到欺负。”鸡毛看了岑牧一眼,说道:“老大,你的样子比较……比较特别,恐怕会遇到很多麻烦。”
岑牧问道:“可以杀人吗?”
鸡毛悄悄咽了口口水,说道:“最近小镇人口兑减,不能随便杀人,但是斗殴是不管的,只要不弄死就行了。”
“万一失手杀了,怎么办?”
“铁罡老大有个执法队,由他们来判断事情的对错,如果死者是无辜的,生者会被处死。”顿了顿,鸡毛好心提示道:“在小镇混的人,大多会跟执法队搞好关系,老大,你一个新人最好别犯事,赢了输了,都是你的错。”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鸡毛想了想,说道:“还有一件事,就是不要勾搭米妮,这是最大的忌讳,每个勾搭米妮的人都死了,从来没有例外!”
第0004章选择题
两人刚踏入小镇,立刻引起轰动,人们纷纷从石头堆砌的窝棚中钻出来,围观新鲜事物。
“我艹!男人怎么能长这么漂亮?跟个娘们似的!”
“哎哟~啧啧!真可惜,这么漂亮的男人缺了一条腿,谁这么狠心!”
“我说这家伙肯定不是男人,太瘦了,没肌肉,没一点阳刚之气!不信,我们扒了他的裤子试试!”
“呵呵!赖利,你想扒,你自己去扒扒看。”
赖利老脸涨红,说道:“要上一起上,别老怂恿我。”
鸡毛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待遇,被夹在人群中,他低着头,一副畏畏缩缩小心翼翼的样子。
岑牧则毫无压力地反过来打量他们,这些人大多数穿着破旧兽皮缝制的衣服,面黄肌瘦,哪怕是能力者,也顶多是脸色多几分菜色,肌肉要扎实一点。
以貌取人是最直观判断他们地位的方式,大凡穿得好,精神好的人,实力和地位都比普通人要高。
岑牧是新人,在没了解他之前,一般不会有人暴起发难,但不代表其他人不会找鸡毛的麻烦。
因为,为难鸡毛,也是一种试探。
两人在人群包围中慢慢往前挪,走了几步,发现挪不动了,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拦在鸡毛面前。
“鸡毛,你去哪了?怎么不见斗猴和钢毛?”
这一问,鸡毛立刻显得有些慌慌张张,一时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鸡毛,怎么了?看你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人,就是这样,你越表现得老实巴交,就越有人喜欢欺负你。
“诶!不对!这不是斗猴经常穿的那张皮吗?我艹!鸡毛,你挺行啊!学会吃黑了?!”有人眼尖,立刻发现了问题。
“这他娘的,鸡毛,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联合外人坑自己人!”
有人作势要打他,鸡毛忙抱住头,蹲下来,也不知道如何分辨。
岑牧说道:“斗猴和钢毛是我杀的,因为他们看中我的货,而这货是铁罡老大的。”
按鸡毛说的规则,出了小镇,生死厮杀那是私人问题,铁罡不会管,除非动了他的人,所以,杀两个拾荒者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让开!”岑牧对那壮汉说道。
那壮汉咬着嘴巴,一边点头,一边让出路,说道:“你不会不出来的,给老子当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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