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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案缉凶-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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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还有别的情况吗?”于泰哲抬起头环顾众人问。
徐诺忽然想起说;“我记得在何副市长家,何昇说死者曾说过把最宝贝的画夹放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那么是不是证明,死者觉得家里并不安全,所以才把画夹藏到了别处?”
刘赫一拍腿大喊一声:“我知道了!”
会议室里众人都扭头去看他,他兴奋地说:“死者一定是发现了她老爸贪污受贿的证据,所以藏在画夹里,然后她老爸察觉了女儿的意图,于是游说不成杀人灭口。”
“切!”孟信远第一个表示鄙夷,“死者的父母可是都有不在场证明的,案发当时他们在海口。”
“那,那也可能雇凶杀人嘛!”刘赫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于泰哲沉着脸说:“这也不失为一个方向,不过要暗中排查,有任何情况单独向我汇报,不可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孟信远见大家都说完了,举起记录本说:“我查了死者的手机记录,追查到一个号码经常有通话,叫许梓名,言午许、木辛梓,名字的名。我想应该是死者弟弟说起的死者男友,这是那人的住址。”孟信远递给吕聪一张纸,随后继续说,“我还查到一个有些奇怪的地方,死者死前的最后五个电话,都是打给她母亲唐芳的,最后一个的时间是七点半。”
“最后就是,我查了死者名下的户头,半个月前曾经转账一万元到许梓名的户头,随后不久就被许梓名取出。”
“难道这个男人跟死者在一起就是为了钱?然后昨晚他知道死者怀孕了,怕自己要负责,让死者去堕胎,死者不肯,于是二人口角,最后导致冲动杀人!”李可昕猜测道。
“如果是两个人口角,用得着跑到墓地那么偏僻的地方吗?从死者的学校到那里,要穿过整个市区,更何况还是在晚上。”刘赫不同意道。
“那到也是……”李可昕自己也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好了。今天的分析会就到这里,吕聪你布置了下一步的任务,大家就散会吧!”于泰哲打断了大家的猜测。
“恩,散会后大家自行解决晚饭,徐诺跟刘赫去找薛哲飞,可昕带小刘去许梓名家,我去调查一下何副市长的档案。”
“啊!让我带人?”李可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都来队里两年了,带个人去走访嫌疑人还有什么问题吗?”于泰哲说。
“额……没问题,坚决没问题!”李可昕马上保证说,“我这不是激动的嘛!”
“好了,你们去忙吧,二队今晚又有打黑任务,我要去看看,纪检部门的人也在,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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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吟风童鞋的提醒下修改了一个BUG~鞠躬感谢~
第六卷画心第四章两个“男友”的走访
第四章两个“男友”的走访
薛哲飞住在W大的教工宿舍内。刘赫看着一排排整齐划一的楼房问徐诺:“徐队,你家时文轩住哪个门?”
徐诺闻言抬头,才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时文轩住在那幢楼,这次是自己第二次来教工宿舍区,而两次都是为了案子,于是在心里盘算,等下要不要去找他。
此时刘赫已经停好车,说:“就是这里。”
薛哲飞很快就出来应门,徐诺心里赞了一句果然很帅,典型的气质型帅哥,难怪几个女学生提到他都那么激动。
“请问两位是?”薛哲飞的声音很清亮,一开口说话就觉得整个人开朗起来,没外面看起来那么忧郁。
徐诺掏出警官证说:“薛哲飞先生是吧?我们是市刑警队的,有些问题想找你了解一下。”
“哦,那请进吧。”薛哲飞虽然眼神中透出讶异,但是却没有多问,先是将徐诺二人迎进屋内。
屋内装饰的很简洁明快,白色银色的主色调虽然略显清冷,但是由于主人的整洁,显得屋内亮堂干净。
在沙发上坐定,徐诺拦住了想去准备饮品的薛哲飞。说:“不用麻烦了,我们只是问几个问题而已。昨晚八点至九点之间,薛先生在什么地方?”
薛哲飞不假思索地说:“在家听音乐,画画。”
“有人能够证明吗?”
“没有。”薛哲飞摇摇头,忽然有些紧张地问,“难道是韩颖出事了?”
“为什么这么问?”徐诺很是好奇,他怎么会想到韩颖身上。
薛哲飞身子微侧移栽沙发扶手上,翘起修长的右腿搭在左腿上,凝视着平放在腿伤的右手,半晌才说:“韩颖是我前女友,前段时间总纠缠我,我以为你们来找我是因为她的事,除了她似乎没什么人能够追查到我身上。”
“那何妍呢?你跟何妍是什么关系?”
“何妍?!”薛哲飞这下是真的有些着急,他猛地放下腿,坐直身子,上身微微前倾靠近徐诺问:“何妍出什么事情了?”
“我们今天早晨发现了何妍的尸体。”
“啊!”薛哲飞大叫一声,痛苦地抱住头说,“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就是天妒英才吗?”
“你跟何妍之间是什么关系?”徐诺再次问。
“就是师生关系啊,还能有什么关系?”薛哲飞沉痛地说,“何妍是我教过最有天赋的孩子,她的构图、颜色以及表现力,简直就是个天才,可惜……”
“但是据我们的了解,韩颖曾经骂过何妍,说她是第三者,破坏别人的感情。难道说的不是她跟你之间的感情吗?”
薛哲飞似乎很是生气,额头上青筋跳起,急促地说:“不是我分手了就说别人的坏话,韩颖那个人的嫉妒心和霸占欲太强,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个女同事打个招呼她都要吃醋,还曾经好几次找我欣赏的学生,说她们勾引我、纠缠我,这样的女人谁能受得了,我自然就跟她提出分手,她似乎还不死心,经常发短信或者打电话来骚扰我。”
“这么说来,其实这些所为的第三者,都是韩颖自己的想象?”
“恩,可以这么说,不信你们可以去调查,因为这事儿被她叫去谈话的人有好几个。”
“你最有一次见到何妍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昨天中午,她来我这里画画,完工后我们闲聊了几句,她就走了,我当时一直送她到大门口。帮她叫了计程车这才回来。”
“她经常来你这里画画?”
“恩,我最近接了一个油画的工作,她正在协助我完成作品。”
“我们可以看看吗?”
“当然可以。”薛哲飞起身来到客厅一直挂着帷幔的墙壁前,不知道拉动了什么,帷幔自己慢慢掀起,映入徐诺二人眼帘的是一副大型油画,几乎有一面墙大小,画的是古代的情形,天上一轮明月,街上各式各样的游人,路两边的灯笼挂满屋檐。徐诺赞了声:“好一副上元灯会图。”
“是啊!”薛哲飞点头道,“画上的背景大部分都是何妍协助我完成的。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真是可惜了。”
“她最近经常来?”徐诺看着画作,有也不抬地问。
“每周一四六来,前两天她可少,最后一天每课。”
“有没有觉得她最近有些异常?”
“异常,你们这么说我倒是有些印象,她最近似乎偏好黑色和红色,她自己的画很多都是那种颜色风格。而且前些天她来帮忙,从包里拿东西的时候,掉出一块红底黑花纹的手绢,颜色配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我刚要弯腰帮她捡起来,她马上像惊弓之鸟一般,自己蹲下身子,刷地一下抢走手绢,然后支支吾吾地解释说自己感冒了,怕传染给我。”
“还记得那块手帕什么样子吗?”
薛哲飞摇摇头:“直看出来是块旧手帕,其余就不清楚了。我觉得这些问题,你们最好去问她的男朋友。”
“你知道何妍的男朋友?”徐诺惊讶地问。
“恩。我见到过他们两个几次,那男孩子有时候会来接何妍。但是因为是在楼下,而且距离有些远,一直都没有见到过长相。”
徐诺忽然问:“薛先生是什么血型?”
薛哲飞愣了一下才说:“我是B型血。”
徐诺心里打上了一个着重号,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取样。见问不出更多的东西,便起身告辞,临走前嘱咐道:“希望薛先生最近保持手机开机,方便我们找你了解情况,如果你想起什么发现,也请及时联系我们。”
他们这边虽然获得的线索很少,但是基本还算顺利,李可昕和刘子玉那边就没这么幸运了。许梓名登记的住处是城南靠郊区处的一片平房,道路七拐八拐,二人连找带问,转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那登记的住处。
刘子玉凑上近前仔细看着门牌上的字,点点头肯定地说:“应该没错了,就是这里。”
李可昕没好气地说:“你上次也说没错,结果不还是错了。”
“可昕姐,这次肯定没错。”刘子玉涨红了脸保证道。
还未等他抬手叫门,里面就冲出来个接近十岁的男孩儿,一头撞进刘子玉怀里,顶的他后退了好几步,最终被石头一绊。坐倒在地。那小孩子的额头刚好撞到刘子玉的皮带扣上,疼得哇哇大哭,屋内跑出来一个中年女人,拎着跟擀面棍扯着嗓门喊:“哪家小兔崽子惹我家宝贝儿子了?”
走出门来见到李可昕和刘子玉,上下打量了半天问:“你们干啥的,为啥把我儿子弄哭了。”
刘子玉紧张兮兮地打算从最开始的地方讲起,被徐诺一口打断,掏出警官证给那中年女人仔细看过,才说:“我们进屋说话,这里太显眼。”
那女人一看是刑警到了,紧张地手足无措。最后只好朝屋里喊:“孩儿他爹,你赶紧出来看看,这些真的是警察啊?”
一个中年男子掀开里屋的布帘走出来问:“什么警察?”仔细看过徐诺的警官证后,忙将她二人迎进屋来:“两位警官快坐,我家老婆子不懂事儿,您千万别往心里去。你还杵着干什么,赶紧去倒茶!”
“你们是许梓名的什么人?请问怎么称呼?”
“哦,我是他舅舅叫刘兴,我老婆是他舅妈,叫孟红,他父母都是当年的知青,小名是知青子女照顾返城才落的户口,他父母都已经各自再婚,他也就在我家野着,不过早就自己搬出去住了,有个两三年了。”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徐诺问。
“恩,大概,大概……”刘兴冥思苦想了半天,不是很确定地说,“应该是上个月月初吧。他很少回家啊,就算回家也不会折腾我们起来,而是自己煮菜热饭,有时候拿点儿东西,就走人。”
孟红在一旁摔摔打打地说些抱怨:“我当年嫁给你,没想到还要给你养侄子,拉扯到这么大,还供着上了大学,结果他呢,天天不知道在忙什么,后来交了个小女朋友,基本连家里的事情都不管了。”
“女朋友?”李可昕忙拿出死者的照片问,“是不是这个?”
孟红看都不看,直接说:“没看清楚长相,就是个身材还不错的女的,别的都没看清楚。天天净交些不三不四的人,经常有女的来家里找他,幸好他从来不带人回家。不然我都给他打出去。天天游手好闲,送他去学了技术也不肯找工作,就知道画画。”
“哦?许梓名会画画?”
“都是他画着玩儿的,也没受过什么培训,反正他画好只放在他的东西里,从来没给我们看过。”
“那你们知道他最近住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两个人这次倒是异口同声。
“那除了手机号码,还有什么能联系到他的方式吗?”手机号码李可昕打了好多次,全部都说是关机。
“我们连他的手机号都根本不知道。”
“额……”李可昕这下没了办法,只好说了几句场面话,比如什么有线索尽快报案之类的客套话就领着刘子玉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刘子玉感慨道:“这个许梓名倒是蛮有些意思,到目前的全部线索,居然没有一个地方能找到他。”
“狡兔三窟也不过如此了吧!她这到底是男友还是特工啊!”李可昕垂头丧气地点头说,“我们白跑了。”
第六卷画心第五章白发人送黑发人
第五章白发人送黑发人
徐诺第二天一早刚到警局,就觉得气氛非常压抑,刚进楼门就迎面碰上二队队长郑磊红着双眼往外跑。
她刚开口问:“郑磊,昨天……”还没问出来昨晚的行动怎么样呢,郑磊已经浑然未觉地从她身边风一般地走过。
后面紧跟着追出来的是二队的几个队员,边跑边喊:“郑队,你千万别冲动。”
徐诺抓住落在最后的王彤问:“小王,这是怎么了?”
王彤的双眼又红又肿,见徐诺这么问又忍不住掉下眼泪道:“徐、徐队,龚浩他、他殉职了……”好不容易哽咽着说出这几个字,扑在徐诺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徐诺听到这句话愣在当场,然后感觉到王彤扑进自己怀里,手臂僵硬地环过她的肩膀,用简直不像自己声音的奇怪嗓音问:“怎么会这样?你们昨晚的行动……”
“昨晚我们去抄他们的老窝,结果扑了个空,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龚浩、龚浩的尸、尸体被扔在我们大队办公室门口……”
王彤怎么也忘不掉,昨晚半夜他们带着沮丧的心情、拖着沉重的脚步回队的时候,走上三楼的楼梯,大家一眼就看到龚浩倚着办公室的大门站在那里,队长压低声音说:“小浩你怎么自己跑回来,难道是有什么急事?”
龚浩头也不抬,一句话都不说,大家觉得事情不对,急忙跑近才发现,他早已经断气多时,胸部被子弹打得血肉模糊,但是被外衣遮盖起来,让人从远处一看丝毫看不出破绽。
王彤每每想到这里就心如刀绞,那个一见到人就咧嘴傻笑的龚浩,那个每次出任务回来都先给大家端茶倒水的龚浩,那个每次看到自己都挠头脸红的龚浩,真的就这样不在了吗?
王彤还想起他去参加卧底任务的前一天,捏着自己送他的护身符,磕磕巴巴地说:“那个,等我、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但是自己却说:“傻样,等这次任务结束后再说!”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不听他说完,为什么每次都要等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王彤在徐诺怀里哭得昏天暗地,而此时二队的队员已经把冲出门外的郑磊追了回来,几个人连拉带扯地把他往门里拽,都哽咽着劝:“郑队,我们知道你难受,我们心里也难受,但是你不能这么单枪匹马地去找他们算账啊!”
“郑队,你冷静点儿,你这样去了也是送死!”
“小兔崽子,你TMD以为我怕死啊?”郑磊眼睛瞪得滚圆,梗着脖子骂道。
“不是,郑队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咱们不能白白牺牲不是!”
楼下正乱作一团,于泰哲从电梯里出来,上前抓住郑磊的衣领,“啪!”地给了他一记耳光,打得所有人全都闭上嘴不再出声。
“你小子长能耐了是不是啊?”于泰哲也红着双眼,朝郑磊骂道,“还想去跟人家拼命?你还有没有点儿脑子,我现在看,扫黑之所以一直没成效,不是因为有内奸,而是因为有你这么个没脑子的队长!”
这句话骂得实在是很重,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郑磊松开了跟别人正在拉扯的手,踉跄着后退几步坐倒在地上,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般发出低声的嘶吼:“没错,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小浩就不会死,当初小浩刚来队里,我跟他祖母保证过,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会护着他一天,现在小浩没了,我、我怎么去跟他祖母说,我哪里还有脸去见她,我自己还活着干什么。”
于泰哲刚想说什么,目光却被门口走进来的一个佝偻的身影吸引住,话梗在喉咙口再也没办法吐出一个字。
众人就这么屏息凝视,眼看着老太太颤巍巍地走到郑磊身旁,举起手里的拐杖劈头盖脸地打下去。郑磊毫不闪躲任由她重重地打着,拐杖在他手臂、脸颊等处留下条条红印,众人这才想起上前拉住老太太。
王彤哭着叫了一声:“奶奶。”抱住老人的双手道,“不能怪郑队,我们,我们谁都不想的,他心里也苦的很……”
“奶奶我年纪虽然大了,但不是不分事理的人,小浩是为了抓坏人才丢了命的,奶奶只怪那些坏人,不怪你们。”老太太气喘吁吁地用拐杖点着郑磊道,“但是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德行,你不赶紧去抓害死小浩的坏人,你在这里寻死觅活的,算个什么男人。”
于泰哲走上前握住龚奶奶的手,声音沉痛地说:“龚大妈,是我没照顾好小浩,如果不是我派他去做卧底……”
“领导,别这么说,小浩他爸爸就是警察,我这个老太太早就看明白了,警察的职责就是去抓坏人,他们不去,就要有别人去,谁家的娃儿不是心头肉呢。小浩当初坚持要当警察的时候,我就想通了,这孩子跟他爸爸一样倔,他爸的死没吓到他,反而让他更想做个警察,这就是我们家人的命!”龚奶奶老泪纵横地说。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她早就尝过一次,龚浩刚刚三岁,儿子就在一次任务中撒手而去,媳妇没过两年也出去打工一去不复返。只剩下她一个孤老婆子拉扯着孙子长大,没想到孙子死活也要去做警察,自己哭过、闹过,但最后还是想通了,自己的男人就是在打小鬼子的时候丢的命,这就是龚家男人的命道,躲是躲不掉的。
王彤抱住龚奶奶哭道:“奶奶,你以后就是我亲奶奶,我提龚浩给您养老送终。”
二队的其他人也都异口同声地说:“奶奶,我们都是您的孙子。”
正在楼下众人哭做一团的时候,四队办公室接到的一个电话,就像是给屋内扔下了一枚炸弹,让原本都在为失去同事而心情沉重的众人,瞬间把神经都绷到了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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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画心第六章染血的警车
第六章染血的警车
对不起亲们,刚才小无为了了解枪械等知识。拉着一个刑警叔叔聊天,结果上传错了章节~
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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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玉跌跌撞撞地朝楼下跑去,连电梯都懒得等,也不知道自己摔了几跤,最后更是一骨碌滚下半层楼梯,摔在徐诺面前。
他顾不得爬起来就大喊:“不好了,吕聪出事儿了。”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于泰哲似乎有些不堪重负,他身子轻晃了几下,就要朝后倒去,被徐诺一把扶住。
徐诺见刘子玉跌跌撞撞地下来,就心知事情不好,但是现在场面已经很是混乱,于副又有些支持不住的样子,总要有个人能压得住场面,她手脚已经不由自主变得冰凉,强撑着让自己不要发抖,低声斥道:“小刘,急什么,把话说清楚,吕队怎么了?”
“刚、刚才交警大队的人打电话来,说在市郊发现吕队的警车。驾驶座上都是血、血迹,而且,而且……”
刘子玉而且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后面的话,徐诺急了,抓起来他问:“而且什么,你赶紧说,被你急死了。”
刘子玉被她这么一晃,嘴皮子突然间顺溜起来,一口气说:“而且车身有多处撞击痕,挡风玻璃和车窗玻璃全都碎了,车门和车座上还有弹孔……”
警队现在可以说是完全被一片愁云笼罩,徐诺却偏生是个越挫越勇的性子,刺激过度的结果就是现在手脚也不冷也不抖了,脑子也清明起来,她当机立断地说:“王彤,你们几个人看好你们的队长,别出去闹事儿,把龚浩的尸体送去法医科,让王法医尽快提取一切痕迹、解剖取出子弹。刘子玉上楼去叫上所有人,通知检验科,咱们马上出发去现场。”
车子是在西郊靠近废旧工厂区的地方发现的,四周空旷,根本没可能找到任何目击者。徐诺下车后直奔警车跑去,仔细看了车座上和周围地上的血迹,心纠结在一起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根据车内的出血量,似乎是伤到了要害。很难有生还的可能。
她强自稳定住自己的情绪,这才开始留意车子的其他情况,这一看更觉得揪心。车尾已经被撞的瘪进去很大一块,两个尾灯都完全碎裂,车身两侧也有很多剐擦撞击的痕迹。驾驶室一侧的车窗玻璃粉碎,车门已经被撞得变形,半开着随着风吱嘎嘎地摇摆。正前面的挡风玻璃中间偏右侧有一个弹孔,玻璃以弹孔为中心辐射状裂开,但是还没有碎成一片一片,像一张硕大的蛛网蒙在车前。
车内也是一片狼藉,碎玻璃随处可见,车座靠背上两个清晰的弹孔,已经干涸成暗红色的血迹,看得人心都揪成了一团。
在徐诺异常镇静地影响下,四队众人全都紧咬下唇,各自按照分工忙而不乱地工作着。刘赫拿着相机对着车子“咔嚓咔嚓”一顿乱照,自己却根本不敢正眼去看驾驶座的弹孔和血迹。李可昕举着素描本画现场方位图,沿着地上杂乱的痕迹一直走到废厂区门内三四米处,痕迹突然中断。
“刘赫,你进来,把这里的东西拍下来。”李可昕放下一个证物牌。朝外面喊道,自己却蹲下对着地面发呆。
待刘赫走进来,就看见李可昕抱着腿蹲在地上,素描本早就扔在一旁,双肩不住地颤抖着。他上前揽住她的肩膀说:“想哭就在这里哭个痛快吧,等下擦干眼泪出去,别让徐队难受。”
李可昕的哭,并不是放声大哭或者低声抽泣,她丝毫不发出声音,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不多时就把刘赫的T恤浸湿了好大一片。刘赫只觉得胸前一阵烫热,心里和眼睛瞬间也变得酸楚,忙扭头盯着空旷的工厂顶棚,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李可昕终于止住了流泪,抽抽鼻子说:“痕迹一直延伸到离车子约20米的地方消失,周围痕迹混乱,看不出清晰脚印,应该是故意掩盖痕迹造成的,我去叫检验科的同事过来。”
外头徐诺已经通知所有警员四下散开搜索,看能不能发现吕聪或者是发现什么痕迹线索。虽然从一切的痕迹来看,都表明吕聪似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但她不管是出于感情还是直觉,就是不肯相信。
于泰哲的电话五分钟一个地追问进展,徐诺只得耐着性子慢慢跟他讲,生怕一个不小心再刺激倒下一位统领全局的人。
现场痕迹搜集已经结束,损坏的警车也已经被吊上拖车,徐诺上车前,再次回头看空旷的厂区前平地,原本的一切凌乱现在已经完全不见。看上去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难道一个人的生命,也能这样毫无痕迹地从这个世上消失不成?
回到警局,没人想起还有何妍的案子悬之未决,大家都在忙着分析物证,追查袭警嫌疑人,整个警局忙乱做一团,W市所有内线全部被调动起来,全面监控所有势力的一举一动,徐诺坐在桌前看着汇总的线报,其中一条引起了她的关注,上面写的是:鸿菱企业老总数月前通过进口电子器材,携带进一批点45口径手枪。
她扔开文件夹朝检验科跑去,于蕊正好刚做完弹道对比检验,摘下耳罩出来对徐诺说:“我取出座椅内的两枚弹头,都是64手枪的子弹。”
徐诺疑惑道:“64手枪,那跟我们的配枪一样……”忽然心里一动问,“于姐,咱们局里的警员应该都有弹道痕迹备案吧?我记得前些天省厅下达文件,要求全部备案。”
“你是说?”于蕊若有所思地看着徐诺,眼睛里一片了然,“我这就去对比。”
全局配枪警员不在少数,徐诺只得耐住性子等鉴定结果。这一等就等到差不多傍晚时分,于蕊才疲惫地从实验室内出来,沉着脸递给徐诺一张打印纸说:“你自己看吧。”
徐诺一把抓过结果,却发现,上面的枪支编号后面的使用者竟赫然是吕聪的名字。
“这……”徐诺抬头看着于蕊刚想问能确定吗,一看于蕊的眼神就明白,这个结果不仅自己看到难以置信,于蕊在实验室里刚对比出来的时候估计更加不敢相信,如果不是多次对比、绝对确定以后,她是不可能出具书面报告给自己的。
徐诺心里瞬间转了几百个念头,但是只觉得头越来越乱。也不知道自己跟于蕊说了什么,就转身往办公室走,路上遇到刘子玉扯着她说了很多话,她还是像梦游一般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但是耳朵忽然捕捉到的血迹、不吻合等字,让她一个激灵恢复了清醒:“什么血迹?”
刘子玉大囧:“合着我说了半天,您什么都没听进去,王法医检查了车座上的血迹,并不属于同一个人,应该说是分属三个人,虽然血型一样,但是DNA比对还是看出了区别,据他估计每个人的出血量都在600毫升左右,也就是说根本都不是致死量。就是说吕队……唔唔……”
刘子玉还未把话说完,就被徐诺一把捂住嘴推进办公室内。
徐诺拖着刘子玉一直进入吕聪的办公室,打开自己包内的窃听屏蔽器,打电话把刘赫和李可昕叫进来,严肃地说:“我刚从检验科回来,再根据刘子玉从法医科得到的报告,我认为,吕队并没有牺牲。”
“啊?真的?”李可昕兴奋地差点儿跳起来。
“嘘!小声点儿。”徐诺制止道,“你听我把话说完。”
徐诺坐在吕聪的办公椅上沉思片刻说:“现场警车上的发现的子弹,是从吕队自己的枪里打出去的。”
刘子玉和李可昕都奇怪地问:“啊?为什么?这不可能吧?他为什么自己打自己?”
刘赫的脑子转的快,若有所思地盯着徐诺问:“诈死?”
李可昕愕然,刘子玉却还是一头雾水。
“不可能,你胡说八道!”李可昕怒道,“吕队不是那样的人。”
刘赫沉声说:“从内心来说,我也不相信吕队会是那样的人,但是目前的证据摆在这里,一切都只证明了这一个结论,就算我不说,早晚也会有人说。”
徐诺点头说:“刘赫说的没错,我叫你们进来的目的就是,我想大家都相信吕队不会是这样的人,我们是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是能托付性命的战友,不管别人怎么看。也不管吕队到底是生还是死……”徐诺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继续坚定地说,“我们必须要还他一个清白!”
“对,徐队说的没错!”
“我们不能让吕队蒙受不白之冤。”
“我想,如果这一切只是陷害吕队,那么真正的幕后黑手肯定还在我们警局,大家最近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可以单独行动。”徐诺若有所思地说,“为什么扫黑的内应会把吕队牵扯在内,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接触到了某些秘密,而我们最近在办的是河边女尸案,吕队最后跟我们分开的时候,说他去调查死者父母的背景,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如果吕队是因为发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就是因为他去调查了何宁新夫妇!”刘赫接过话说。
“好,看来一切又转回出发点,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全力侦破河边女尸案,暗中调查吕队的失踪案,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直接向我汇报,如果吕队跟你们联系,一定要慎重处理,明白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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