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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浮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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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炎家的门并没有关,黑漆漆的,时有女孩的哭音传到室外。杜向远推门而入,循着声音找过去,是在阳台上发现他们的。那一幕让他心颤!

吴炎抱着孩子坐在阳台围栏上,双脚垂在外,脚下就是11层的高楼。女孩在他怀中已经吓得只会哭。听到杜向远的脚步声,他在黑暗中回过头来,轻声而笑了说:“你来啦。”

这时杜向远并没往深里去想,只当他喝多了真的要轻生,很小心地让他下来别坐那。但吴炎的反应是询问:“你觉得我和秀萍会离婚吗?”杜向远心情很复杂,想着假若被好友知道他口中念着的妻子在昨夜已经死了,不知会如何?不敢去刺激他,只是摇头答:不会。

吴炎低笑出声:“当然不会。秀萍这么爱我,怎可能会舍得与我离婚呢?对了,向远,你看冰冰长得像谁?”杜向远心头漏跳了一拍,勉强答:“像你。”吴炎像是很满意他的答案,仔细端详着怀中的女儿,到这时杜向远察觉有些不对,吴炎的样子并不像喝醉酒,空间里也没闻到任何酒味,反而更像是。。。。。。精神不正常。

就在这时,吴炎突然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我要去找秀萍了,向远,你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给她的吗?”杜向远瞪大眼:“你。。。。。。”

第47章终结(4)

吴炎在黑暗中笑得特别诡异:“没错,正是你心里想的,我那么爱她,怎舍得让她一个人孤伶太久呢。对了,忘记告诉你了,冰冰是我和她的女儿,与你没一点关系,那是我让她骗你的。”之后他似无限眷宠般地对怀中的女儿说:“冰冰别怕,有爸爸在,我们一起去找妈妈。”话声落身影就消没在了阳台上,杜向远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听坠落的黑暗中传来女孩的哭喊:“爸爸,不要!”

到这时,他才明白,一切都是吴炎为自己设的局。他唯一能做的补救,就是消除现场的指纹与痕迹,可心里却沉暗与绝望,有个声音在耳边一直回响:没用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他们在等着你。

故事到这里算告一段落,事后杜向远有条不紊地安排,湮灭证据,连夜搭乘黑车去到邻市,假装他人在那边,也与合伙人对好口供。可以说这一切都布置得天衣无缝,可再完美的局都有漏洞,何况事后亡羊补牢?凶案情景重现,对杜向远而言是双重刺激,尤其是在当下,他没法从那个情境中走出,甚至真的把我当成了于秀萍。

这一场心理战,高城打得可谓漂亮。

可当一切已经定案后,高城突然又像要翻转,杜向远这类充其量也就知情不报以及湮灭痕迹破坏现场等一些罪名吧,谈何“故意杀人罪”?

问题是,在高城清冷吐出那五个字后,杜向远的反应实在令人犯疑。

高城偏转回眸看我,“还没想明白?整件事有几处疑点,首先为何他在发现于秀萍等人尸体后不选择报警?其次吴炎找上我的动机太牵强;第三前一夜刚刚发现于秀萍一家已死,后一夜就跑上其丈夫家中,也算是奇人了。”说到这,他蓦然而笑:“我很好奇,你就不怕吴炎反过来连你也杀了?”

我以为杜向远不可能会接话,可他却在眼光闪烁几下后,面色变得平静而诡异,肯定的语气:“他不会。”

高城点头,“他自然不会,因为他早已受你所控。假如说吴炎对妻子爱到病态,那么你就是恨到极致。曾经你们三个人都发生过一次重大的意外,从而患上心因性精神障碍,三人中由于于秀萍是女性,她的病情最严重,从最初的无助、恐慌,到后期产生幻觉,将女儿当成出轨的结晶,并把愤怒、愧疚情绪撒在其身上。更甚者她会每次在与你欢、爱时,将你错当成她丈夫吴炎,清醒后又懊悔万分。长期的矛盾心理,造成她精神分裂。”

高城分析的对与否,只从杜向远的表情就能看出来,面色未动,眼神却暗潮汹涌。

高城似乎也不要他来应答,又沉缓而言:“吴炎的心理状况,只能说比于秀萍稍好些,但他的行为能力已经不受大脑控制,更准确地说,他受你诱导逐渐偏执。相较之下,你是三人中唯一从这心因性精神障碍中走出的人,只不过,那个意外造成的影响之巨大,在你意料之外,常常很多时候你会觉得自己早已是个死人,甚至厌烦这个世界。那个晚上,吴炎杀妻满门的时候,你就在窗外看着,心里想:死吧,全都死吧,下一个就是你。找上我,是你对吴炎作的心理暗示,之前我想不通动机,现在知道了。”

“哦?为什么要选你?”

第48章仇恨

在我的惊愣中,杜向远终于开始接话,话题似乎进入了正轨。

高城抿唇浅笑:“你不可能知道我有这能力来侦破整个案件,唯一可能的动机是你想与警方玩个游戏,让我成为案件的切入点。前提是警方得能查到现在这一步。究其最终,你期待死亡,又恐惧死亡,想让一切幻灭,仍希望这个时间点来得晚一些。”

杜向远并没急着接话,而是沉吟了片刻才抬眼,定定看着高城:“我自认掩藏的十分好,也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刚才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却见高城嘴角勾出讥嘲的弧度,凉凉的声音里带了倨傲与不屑:“你错了,不是刚才,而是在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

杜向远愣了愣,直觉反驳:“不可能。”

高城默然,但我知道他不是在打诳语,事实上当他出神入化地道出别人看不到的事实时,没有一次是带有夸张或者吹嘘成份在。

虚妄的外表,掩饰不了内心的极度疯狂。

这句话是高城对杜向远说的。他说在他眼里,只存在两种人:心理疾病者和心理常态者。无疑杜向远是前者,他的眼神、肢体语言,甚至细微到每个动作,都会透露疯狂基因,这是潜在的压制不了的东西。

也就是说,高城从一开始就将杜向远锁定为了目标,之后的每一步棋都是针对他展开。真正的攻心战是从三位证人分别坐进审讯室,接受刑警问话开始。第一步,普通的笔录;第二步,三人合关一间密室;第三步,分开提审;(此时杜向远的心中难抑得意,因为他不是被留在最后的人。)第四步,走廊尽头被审讯的别墅保安;第五步,别墅情景重现。

一环扣一环,只为一个目标,让杜向远无所遁形。

甚至这一周的搁置,任由警方结案,都在他的布局之内。人心其实是最脆弱的东西,它看似坚盾,实则只要找准契口,刀尖一捅而进。杜向远的心结并非于秀萍的死亡,而是那个他亲眼见证的场景居然被人复制在眼前,那一刻他的心理防线被击穿。

分析到这处有盲点,当然唯有找高城解惑:“他为什么要让我陪审?”假如是这种情形,我不会再天真的以为他沉浸在惨剧悲恸中,将我当成于秀萍。

高城面色突然犯冷,眯起眼沉声道:“心理疾病者,对一种东西深信不疑。”

“是什么?”

“宿命。”高城微顿了两秒又道:“你能将于秀萍的语言、表情以及逃跑的路线都分毫不差地诠释,于他而言只有一种解释:于秀萍的鬼魂复生在你身上。他对你动了杀心!”

“那么你呢?你不也配合我一同情景还原了吗?”

高城淡然回答:“我不同,在那场戏里充其量我只能算是配角,行为肢体都是在配合你做,所以难免有出入。另外,杀心的起因是仇恨,他对于秀萍的恨已经超过了一切。”

仇恨!

我不由去看铁栏后睁大着眼,明显情绪在失控边缘的杜向远,轻声而问:“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他不惜借刀杀人?”甚至这个女人还与他有苟且之情。

第49章定局

高城说:“仇恨分很多种: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失子之痛。而有一种仇恨却是脱离这些,在不经意间悄悄滋生。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玩笑话,都可能是仇恨的源头。当他觉得自己受到伤害,他就有理由仇恨。于秀萍曾经一定做过某件事,导致他感受到了伤害,甚或与他们三人一同经历的特殊性意外事件有关。”

当高城说完这些,杜向远突然从椅子里跳起来指着这边嘶吼:“是你,就是你,你是那个魔鬼!”由于他的手是被铐在椅子上的,这一剧烈反应连带着椅子也摔倒,发出巨大的动静,几乎是立即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一干刑警冲入,铁栏那边也同样,刑警挥起警棍,杜向远被击打的软倒在地。

只是他眼中的疯狂未灭,死死瞪着高城,那里面全是仇恨之火。

一切来得始料未及,等杜向远被拖走后,局长才惊惶未定地问:“刚才怎么回事?为什么杜向远突然情绪变得如此激动?”

高城难得地蹙起眉,不过也就那么一瞬,回身往门边走时顺带环了我肩,听他口中道:“你们可以重审了,将他列为杀人嫌疑犯,并剥夺他精神豁免权。因为,”他顿住步伐,以从没有过的严峻口吻:“他一旦被释放,将会成为杀人机器。”

徐江伦就站在门外,我刚好看到他惊惶地瞪大眼,相信不止是他,身后的如许刑警都是这般表情。案件颠覆,一切从头审过,等走出警局时,身后的刑警们又都投入了紧张工作中。

突然想到什么,我顿住步伐,“刚才忘记问那个标记的事了。”

高城淡声道:“不用问了,不是他刻的。”

“为什么?”

“心理特征太明显,杜向远看似隐忍实则内心疯狂,他如果要刻标记,会是在极明显的位置,那才彰显他的智慧。这个人心理扭曲程度已经到了一个等级,他的心因性精神障碍看似痊愈,实则被压抑在深处,比另两人都严重。”

听到此处,我突然想起那天在警局,高城首次暂露锋芒时,就曾先后描绘出两个男人的心理画像。前一个描述是:男性,体型中等,年龄在28岁到35岁之间,相貌中等偏上。心思比较细腻,有一定反侦查意识;口齿比较伶俐,能言会道。这个应该是杜向远。后一个描述是:男,年龄在25岁到30岁之间,体格健壮,双臂可能受过特殊训练,相貌普通,属于走在人群中不会被注意到。这个人显然要比杜向远年轻、普通,他究竟是谁?

当时高城就以肯定的口吻判断这两人都不是凶手,而是到过现场的人。倏然而惊,脑中有个念闪过:是否在那时,他就其实已经看透了整个案件,知道吴炎故布疑阵实则是自杀?

禁不住侧眸仔细看他,假如这些是真的,那么他的心思当真是深沉到令人感觉可怕。

“我脸上长花了吗?你要这样傻乎乎地盯着看。”

我没好气地接话:“你长得好看行了吧。”哪知他煞有介事点头:“这是实话。”

第50章根源

不得不承认,在斗嘴上面,我的天赋绝对没他强,基本上每次都是完败。最好的办法是无视,或者像此刻转移话题:“诶,你是不是一上来就瞧出吴炎不是被谋杀了?”

他给以一个无聊的眼神:“连你这榆木脑袋都能发现的问题,能难倒我?”不由一呆,没给我开口的机会,他就又道:“人坠落在底楼墙前一米之处,仰面向上,怀抱女童,只可能是一种情况:双脚垂在阳台之外,身体微微前倾,坠落时发生微小角度的偏离。假如人是被从阳台上推下去的,那么身体多为后仰,与楼墙间隔距离是一米半到两米,身体坠落地面时微侧六十度角,左侧或者右侧骨骼震碎,使其地面有明显的侧方位深陷。”

我只能用惊愕来形容,两种坠楼方式真的能精确到如此吗?那天晚上我在楼上看他出现在吴炎坠楼处,实则他就是去观察这些,然后那时答案已经在心中?

“既然你早发现了,为什么不说出来?”

“我已经说了。”

“你何时说了?”问出口我就意识到他确实早说了,会议室里他列举了两个不是凶手却在现场的人,并没再为真正凶手作出心理画像。当时除他之外的所有人,恐怕都只当成凶手另有其人,殊不知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凶手,一切只是吴炎自导自演,也或者说是杜向远与他一起操纵的双重戏幕。

不究其根本,无人能想到背后藏了这许多秘密。

我看着他,问出困扰了很久的疑问:“你脑袋瓜是怎么长的?怎么会连坠楼方式的角度问题都能知道这么精确?”高城斜瞥了我一眼,“我也想问你这问题的,学校里物理课不及格吗?简单的自由落体运动与空间距离测算都不会?”

“。。。。。。”觉得自己是纯粹找黑,自告奋勇地供他消遣呢。

但见他眉峰一蹙了道:“不过有件事看来是没答案了。”

“什么事?”

听他轻吐两字:“根源。”

怔然过后立即领悟,他是在指:导致吴炎、于秀萍以及杜向远得那“心因性精神障碍”的意外事件。回眸看了眼身后的警局,臆测了道:“应该能审讯出来吧。”

高城摇头:“他不会说的。当一件事沉到最底已经变成心魔的时候,就成了永恒的秘密。”

我不太赞同,觉得是:“只要事情存在就有切入口,再深的秘密都能被挖出。”吴炎与杜向远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相信警方吧,张继他们一定能让他开口的。”冷面刑警队长张继那震慑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而高城致以嗤之以鼻。

两天后,我接到徐江伦的电话,本以为他是跟我讲有关案子的事,却没想上来就是一句:“夏竹,杜向远死了。”

等电话收线后心绪难平,拉开卧室的门见高城还在客厅安静看书,似乎他这人对书籍的兴趣十分浓烈。而他在入室我屋后,几乎将我收藏的各种书籍都翻阅过了,现在他手上拿了看的是我这次制作插画舞台剧的剧本。

第51章仪式

走至沙发旁见高城仍神情专注在剧本里,我只得轻咳了声:“诶。”

“什么事?”他头也没抬。

我微默了下道:“刚刚徐江伦给我打来电话说。。。。。。杜向远死了。”

“死因?”

“自杀。工具是藏在他手臂表皮层内的细鱼线。”

“哦。”淡应了声后再没后续。没忍住纳闷了问:“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觉得吃惊?”这时他才抬起头来微仰目光看我:“你觉得很吃惊?”

我诚实地点头,却听他道:“那是你将我说得话当成耳旁风。”

“啊?”是真跟不上他思维,他之前有预料过这件事吗?

他在陈述:“第一次提及‘心因性精神障碍’时,我列举过它的症状:无助、恐慌是前期表现,后期产生幻觉,有背叛、仇恨,以及死亡。它们分别代表了某一阶段,杜向远做这许多与其说是在发泄内心恐惧,不如说他在举行仪式,而死亡是终极。”

“你意思是。。。。。。他从没将自己撇除在外,从一开始就有心要死?”

高城抿唇:“心理疾病者的内心有一种特殊的凝聚力,在你这俗人来看,吴炎爱于秀萍,于秀萍双重爱着两个男的,实则他们的心理上根本就没有爱,只是认定三个人是整体。”

我沉默了下来,因为曾参与案件中,听完这些总难免会感到压抑。尤其是,孩子、老人无辜,却成为了三个精神病态者的陪葬。

人间之悲哀,莫过于此。

“停止你那悲悯心态。有那功夫,不如过来把这读给我听。”

手里被塞进了那剧本,而高城顺手一拽,将我拽着坐在了他身侧。随后将头往后靠在沙发椅背上,径自闭了目。

我用手肘推了推他,“你不想知道杜向远有没说出他们发病的根源吗?”

“不想。”他淡淡抛来两字,我不由气结,将剧本甩在了茶几上准备起身,他又突然睁了眼漫不经心地说:“憋不住就说,我耳朵空着呢。”

最终我还是别扭地开口:“徐江伦说。。。。。。”

他出声打断:“直入主题。”

咬咬牙继续:“这两天杜向远的表现为前一天情绪极度不稳,时常在禁闭室里狂吼,甚至有几次拿头去撞墙,都被看守人员给及时制止了。到了第二天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完全没了前一天的暴躁,只沉寂地呆在禁闭室内,无论谁审问他都不回一句话。到了夜里,刑警打算再次提审时,却发现他人还被单手铐在铁栏上,却已没了气息。死亡原因:窒息。脖绕一圈细线,悬挂在铁杆上。”

徐江伦是提审刑警,他最先发现的,从刚才微颤的语音可听出,这事对他造成的冲击挺大的。也难怪,原本他只是普通的民警,因为涉及到案件跟踪调查,后被张继提升到了刑警大队,但在接触这类命案到底还是生手。

沉顿了片刻,高城没任何反应,忍不住问:“这事你怎么看?”

“没什么可论性,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满足你诉说的愿望了,现在总可以读了吧。”

我瞪眼:“你早知他想死,为什么不提醒警方?”

他却说:“相信我,死亡是最好的结局。法律对精神病患者有相对豁免权,一旦他被豁免,那将会是灾难。”

第52章巧合

怔怔看着他,即使此刻他面无表情,我也读出了他眼神里的认真。恍然记起那天他离开警局前曾以从没有过的严峻口吻说:杜向远一旦被释放,将会成为杀人机器。心底深处浮出某念:这或许才是他愿意插手此案,将背后的真正操纵者揪出来的根本原因吧。否则他足可以在一开始就告知警方吴炎是自杀,于秀萍一家乃他杀。

我讷讷而问:“你会觉得遗憾吗?”他挑起眉,“遗憾什么?”

“既没有审出根源,也没了那三个英文字母标记的线索。可能随着杜向远一死,这些事就真的成为永久秘密了。”

高城眼神一顿:“早就预知的事有什么可遗憾的,而且你不说了吗?事情存在就有切入口,只是时间问题。不过以目前来看,已经没有追究的必要了。”

之后两人都没再交流,我也真的捧起剧本开始读起来,高城就惬意地靠在沙发里闭着眼。这出舞台戏的剧本其实我有粗略看过,宣传插画的底稿都即将完成,可是文字这东西,好像用眼睛看与读出来时的感受度并不同。

渐渐被那剧情吸引,无疑这是一本爱情戏幕,很多台词都表现了男主人公对女主人公强烈的爱意,只是似乎渲染悲情主义,男女主双方不被家庭接受,然后两人私奔天涯,并产下一儿,正当两人甜蜜幸福时被家人找到并被迫分开,孩子被男方家庭剥夺后,女主得了忧郁症,终日郁郁寡欢,在女主家庭为她安排与别的男人结婚前一夜,她用尖刀刺进了自己心口。男主在得知爱人死去后,悲恸欲绝,竟抱着孩子从他们曾经爱的小家纵身一跳殉情了。

故事到这处,后面还有几张薄纸我已没心情再看,耳旁传来一道戏虐的音:“有意思。”回过神来才想起高城还坐在身旁,侧头去看时听到他在问:“对这出舞台剧有什么看法?”

我想了下,中肯地答:“剧情有些俗套,但随主流,这类悲情戏符合舞台剧的夸张演绎。”舞台剧与一般电视剧或电影不同,由于是真人在舞台上演绎,通常需要夸张的手法来吸引观众,这其中除去演员的演技外,就是剧情要夸张,有触动的点。

额头蓦的一疼,才反应过来被高城弹了一指,“干嘛?”

“敲醒你的脑袋。”他懒懒地开口,“谁让你评价这戏来了?”

那不是他自己问的嘛!我捂着额头很是憋闷:“你到底想说什么?”最烦他一句话说半句,后半句让我来猜,偏偏我都猜不出其意。

“最后两个主人公的结局是什么?”

“都死了啊。”

“死因?”

“女主用刀刺进心口自杀,男主。。。。。。”我顿住了声,一道电光闪入脑中,随即惊异地瞪着他:“你意思是。。。。。。不,不可能,一定是巧合。”

高城浅勾唇角:“巧合是这世上最虚妄的两个字。”

“可是。。。。。。”对着高城面带讥嘲的脸,我竟说不出反驳之词来。刚才读时太过沉浸剧情的悲情中,而没有留意两个主人公最后死亡的方式竟然与吴炎案如此雷同。女主虽不是被男主杀死,但与于秀萍一样死于尖刀利刃;而男主怀抱孩子殉情的情节基本与吴炎一致。

第53章食髓知味

我讷讷问:“如果不是巧合,难道是这剧本早前流出让杜向远看到,依照这台本设计了那场局?”这听起来有些让人难以信服啊。却听高城道:“太过粗糙,完美的计划若是靠这种烂狗血剧本得来创意,那太埋没他了。”

这个他,显然指的是杜向远。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天去星光社找社长江燕,本来可带回剧本,但她告诉我说编剧临时换了剧情在重新修改,于是那天我并没拿到剧本,只在他们的排演室外看了会寻找灵感。若没记错的话,那是在吴炎案发后。

等听我说完这事,高城就笑了:“果然是这样,太过刻意的模仿,借由时下热议话题作噱头,这部戏开演应该就在近期了吧。”

我又一次默了,因为被他又料中了!这出以“爱在天涯相随”为名的舞台剧将在一周后公演,我已经收到江燕私下赠送的两张VIP座位票,前提是我得在两天之内将插画终稿交过去,后面时间得安排制作成大幅宣传海报。

高城咕哝了一句:“困了。”

惊觉时间已经很晚了,连忙起身了说:“那赶紧睡吧。”刚迈出两步就听身后阴恻恻的声音:“夏竹,你真是会过河拆桥!”

呃?我回转身去看他,此话从何起啊?

“现在北京时间凌晨一点四十五分,我平时休息时间为夜里十一点,整整推迟了两小时又四十五分钟,就为了满足你这好奇宝宝的诸多无趣问题。人的胃储功能通常在夜间十点到十一点之前,过了那个时间点所作出的新陈代谢就是在消耗人自身的精力,这时候需要补充明不明白?”

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他意思,我眨了眨眼:“你饿了?”

他的脸很臭,眼睛似睁不开了,嘴里埋怨:“快点,又饿又困。”

我无语对之,转身进了厨房,深夜也没什么能做的,最快的依然是煮面。等端了面走出时,却见高城已经横倒在沙发上。放轻脚步到他身旁,见睫羽浅盖,遮去了那双时而锋芒闪翼的双眸,呼吸清浅,是真的睡着了。

没有叫醒他,端了面坐到较远处的餐桌前,刚才在煮时就觉得也有些饿了,只是我没半夜吃东西的习惯,就还是只煮了一碗。轻轻吮着,控制不住视线飘向那边,是这个人以半强迫的方式将我带进推理世界,我有些像食髓知味后难以从这刺激又生动的世界脱离的感觉,总想探知最后的结果,可每到一个结果出现时,就又有新的未知,让人停不下迈进的脚步。

就拿这次的案件来说,按道理杜向远自杀死亡也就终结了,但还是留了尾巴:导致他们精神失常的主因,吴炎室内桌脚下第三个人刻下的字母标记代表了什么意思?这第三个人又是谁?目的究竟是什么?

还有一周后的舞台剧,尽管已经推断出是编剧为摆噱头,有意改了剧本利用时下热门话题来炒热这部戏,对别人是什么感受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很别扭。本来受社长邀请周末应该会抽时间去看这出剧,现在也萌生了退意,还是明天把票送给小童算了。

分神胡思乱想了一阵面也冷了,收拾了去厨房后回来,愣住。

第54章不愉快

刚才还躺在沙发上的人,此时不见了踪影。狐疑地环视了一圈,大门紧闭,洗手间里没动静,客房门虚掩,略一沉吟大步走向自己的房门。不管是否高城又在给我出什么鬼测试题,都不想理会,明早起来得把那幅宣传画给完工了。

可等我推门进卧室,再次僵立住。

那个刚才还躺在沙发的人,居然枕着我的枕头,睡着我的床,盖着我的被子!

足足瞪了那横躺在卧的颀长身影好几分钟,都没法缓过气来,脑中翻找各种将他撵出去的方式,到最后却都怂了。叹着气从自己卧室退出,走进隔壁客房,站在门前对那平整的床铺发呆了好一会,爬上去睡下时,鼻间似萦绕某人特有的与众不同的气息。

闷闷地想:真是个不愉快的夜晚。

不止是不愉快的夜晚,早晨更加糟心。

当感觉到身旁塌陷时,向来浅眠的我立即就惊醒了,一扭头看到高城面无表情地坐在床沿,幽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气氛诡异。

好半响都不见他要开口说话,我只得询问:“你干嘛?”哪知就跟说了句通关密语似的,人直接栽倒而下趴在了床那侧,而侧转向我这边的脸上,眼睛沉静阖闭,呼吸清浅。

若非早前曾见过他大清早闭着眼弄早餐吃的情景,知道他这时是所谓的脑袋还处于四分之三休眠状态,恐怕真会被他这怪异的举动给吓到。边从另一侧翻身下地,边懊恼地嘀咕:“真是被他打败了。”

时间刚过六点,算算我一共就睡了三个多小时,但也没心再回卧室补眠。索性拿出作画工具在客厅架起,投入那出舞台剧的宣传画中。由于昨夜讨论的内容,很难集中精神,在描绘男女主角面部时,脑中总会反射出吴炎和于秀萍的脸。当情绪一代入,那些曾出现在我思维中的感受就会冒出来,孤独的、压抑的、悲伤的、绝望的。。。。。。

一声沉响,将我从抽离的思维空间拉回神,回转头见高城黑着脸走来。到了身旁时,他低眸盯我:“为什么你睡了我的床?”

一额头的黑线,我有义务提醒:“很抱歉,是某个人擅自走进了我的卧室,睡了我的床,而我没有睡沙发的习惯,选择入住自己屋内的客房。然后早晨六点零五分,见鬼的那人又闯入了客房,扰了我的睡眠。所以,刚才那句话应该是我反过来问你才是。”

高城偏头想了下,很肯定地道:“那是你活见鬼了。”随后转身,步履轻慢地走进洗手间,并将门重重阖上。早领教过他的脸皮厚,可能做到如此,也算是叹为观止了。

没一会,洗手间传来哗啦水声,回想昨晚他睡得“突然”,好似确实没洗澡,可是。。。。。。

几分钟后,门上传来拍响,“衣服没拿,去拿下。”口吻理所当然。我且当耳边风,继续埋头作画,高城又拍门了,略提高了声:“夏竹?”

我打定主意不予理会,谁让他扮酷去洗澡不带衣服,还指我活见鬼,我见得那个鬼就是他。听洗手间内没了声息,暗觉好笑,等会他估计只能穿着昨晚的脏衣服出来拿了干净的,再重新洗过一遍,也算消了我睡眠不足的郁气。

可当喀的一声门被拉开时,我惊怔住!

第55章优质男人

下一瞬我就背转过身,脸红到了耳根。高城居然就下半身围了一条毛巾,光裸着上身走了出来!脚步声走近,距离就似在身后一步之遥:“耳背了?我喊你听不到?”

勉强应答:“我画画一般都心无旁骛。”天知道这句话说得我有多心虚,此刻脑子里全盘绕的是他从洗手间里走出霎那的情景。

他疑似冷哼带了嘲讽意味地在贬斥:“也没画得怎样。”

这时没心思计较他对我画作的埋汰,小声提醒:“你。。。。。。不冷吗?”现在可是十一月将入十二月的天,在室内我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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