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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家血魂碑-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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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出来一根枯柴呢?后来听花儿的含糊不清的叫声我才明白,敢情是这伙计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截枯枝衔在嘴时递给我。

我刚刚说了,我跟花儿几乎心意相通,此时摸到那截枯柴,我哪有不明白花儿意思的道理?于是我伸手接过枯柴,有脚勾住覃瓶儿的小腿,伸手摸出打火机放在枯柴的前端,两眼瞬也不瞬地盯着那团火苗,心里念了千百个菩萨保佑,那截枯枝总算被我点燃了,一团浑黄的光晕在黑暗中弥漫开来。

枯枝虽然点燃了,我心里不免感到万分诧异,难道天可怜见,我们得到神的帮助,枯枝就这么容易点燃了,谁知等我看清那所谓的枯枝时,发现它居然是一截卷成筒状的杉树皮。这个东西我当然用过,小时候走夜路,在没有手电和煤油灯的情况下,就是利用这个东西做火把的,虽然不是特别耐烧,但是十分容易点燃。

这截杉树皮的出现,让我长出一口气,不会错了,有这个东西存在,就说明以前肯定有人到过这里,从杉树皮的完好程度来看,这个“以前”还应该不会很久。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难道是寄爷和满鸟鸟带着鱼木寨的人来找我和覃瓶儿的尸骨了?不过我很快就自行否定了这个想法,就是他们要来找我和覃瓶儿,也肯定是尾随而来,怎么会我们前方而来呢?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明鱼木寨有人知道这个地下洞天,但是,即便如此,来寻找我和覃瓶儿的人怎么就到这里不再往前走了?未必真的认为我和覃瓶儿还有花儿一定死无葬身之地了?

脑袋都想破了,也没想明白这截杉树皮是何人遗弃在这里的。我摇摇脑袋,决定不再在这件事情上继续分析下去,因为这不是我们当前要做的事的重点,我们此时最主要的还是想法看见那可爱可亲可敬的太阳。我不由得苦笑一下,这番遭遇,跟在安乐洞中何其相似啊!

借着火把光,我先检查了一下覃瓶儿,看她是否受伤,还好,覃瓶儿虽然满脸憔悴,但并不显得痛楚,一问,果然如此,我放下一半的心,接着再把花儿唤到身边,见这伙计也没什么大碍,只不过身上的毛发倒干不干,看起来有点像板栗球那个样子。

那杉树皮火把确实太不经烧,短短几分钟时间,就已经燃完一半。我赶紧嘱咐覃瓶儿呆着不动,举着火把在里面走了几圈,幸运地捡到另外一些杉树皮。我像捡到宝一样紧紧把它们搂在怀里,奔回覃瓶儿身边,递给她一只点燃拿着,剩下的依然像抱个婴儿抱在怀里。

两只火把同时发光,空间的能见度大增。

等到看清周围的环境,我几乎气个半死——这个所谓的安全之地真的是极其安全,因为它不过就是一段显得很高很大的岩洞而已,包括我们刚刚依着岩壁小心翼翼走过来的地方,都是清一色的平地,虽然某些地方还散布着一些零乱的石块或土圪垃,亏我们一路走来如履薄冰呢,白白耽误了许多时间。

花儿这背时伙计哟,害得我们白白虚惊了一场!格老子的……

第十八章 壁画

既然环境不危险,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看这个像猪大肠的岩洞,似乎是可以直通外面的,至少空气比刚才在水里清新多了。但前方和后方还是那么黑咕隆冬,不晓得都是些什么情形。更让我感到为难的是,我们在黑暗中摸索了这么久,早已完全迷失了方向,根本摸不清东南西北,到底是继续往前走还是退回去呢?当然,如果退回去的话,肯定又会走到那条铁链那里,但是,我们当时根本看不清铁链附近的环境,谁能保证我们来时的方向不是通向出口?

我像只没头苍蝇在那块空地上乱转,杉树皮火把的火星掉在肩膀上都丝毫没有查觉,幸好覃瓶儿发现得快,那身衣服又基本湿透,所以我身上幸运没有起火。覃瓶儿不解地问我:“你在干什么呢?像丢了魂儿似的……”我苦笑了一下,文不对题地说:“要不,我们赌一把?”

“嗯?”覃瓶儿显然没明白我的意思。

“你看,我们暂时是安全的,但是我们最终的目的还是要走出去的,但是,我现在为难的是,是继续往前走呢还是退回去?因为我不知道哪一方才是出口,这前后都是一样乌漆麻黑的,没有任何光亮,根本无法判断。所以,我才说赌一把……”

覃瓶儿终于明白了,“那你……打算走那一边?”

我没有回答,而是举着火把朝我们来时相反的方向扬了扬。覃瓶儿嫣然一笑,“不管你选哪个方向,我都跟你在一起,管它是生还是死……”

我被覃瓶儿的笑容弄得心中一荡,“这是不是就叫‘生死相随’、‘唇齿相依’?”

覃瓶儿笑容一凝,“我当然也想这样,但世事难料,算路不跟算路的事情太多了,我哪能保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呢?”

我一呆,覃瓶儿这样回答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在我听来简直与我的问题有点风马牛不相及的感觉,覃瓶儿怎么在此时变得多愁善感?这到底是覃瓶儿顺口一说还是什么不好的兆头呢?我嘴张了嘴,却觉得这些儿实在不好问出口,只好叹了口气,“也对,我们现在还是想想怎么走出去吧?不然把满鸟鸟和寄爷因伤心过度急得跳楼就不妙了!”

覃瓶儿嗯了一声,顺势挽起我的胳膊,“走吧!”

虽然这空旷的洞厅此时已经不再那么潮湿阴冷,但我们在跌跌撞撞行走过程中,居然并不感到身上燥热,显然洞中的温度还是比较低。出于本能,我们仍然像先前一样,摸着石壁向前走,这只不过是对自己的心理多少有些安慰罢了。

而此时另一个问题出现了。昨天光被满鸟鸟这背时伙计拉着喝酒了,东西吃得很少,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奔波,我已经饿得肠子晃荡着像荡秋千一般,如果不是二百零六块骨头勉强撑着,我现在几乎快饿成一张照片了。

看覃瓶儿的样子,其情形也差不多,又累又饿是免不了的。花儿倒是很英通神武,虽然不再蹦不再跑,走得倒是四平八稳,其耐饿性能跟我和覃瓶儿相比显然不是一个级别。

又紧赶慢赶走了一段,我听覃瓶儿的喘息声逐渐加重,我那不争气的肚子还咕噜咕噜形成伴奏,我只好对覃瓶儿说:“我们看看附近有没有水吧?先喝口水歇歇气再说。”

覃瓶儿点头答应,“嗯!”

“心想事成”这个成语造出来肯定是有现实依据的,因为我们现在就幸运地遭遇了这个成语,刚说到要找水喝,前面不远处就反射回来一片白光,白光晃晃悠悠,我狐疑地紧走几步一看,发现白光所在的位置居然是一个鞋底形的水潭。水潭中的水不深,但干净得出奇,潭底的沙石在火把光的照耀下一览无余。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我看见的不是海市蜃楼吧?我很快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妈那个巴子的,脑子停摆了,在这么人和鬼都不愿来的一个地方,哪来的海市蜃楼?

我蹲身伸手去搅了下潭中的水,发现那水十分清凉,把手放到鼻端一闻,没闻到什么异味,伸舌头一舔,还有一股清甜的味道,当下叫覃瓶儿站着不动,趴在地上先咕嘟咕嘟喝个痛快,然后等了半天,见肚中并没什么动静,才叫覃瓶儿赶紧来喝。

覃瓶儿刚蹲下身还没来得及喝水,水潭中蓦然噗的一声闷响,溅起的水花浇得覃瓶儿尖叫一声,突如其来的变故骇得花儿也旋身一扭倒退几步。我脑子一麻,一把扯开覃瓶儿,火把凑近潭面仔细一看,发现一个莹白的东西在水中快速一闪,消失在潭底的乱石中。

“花儿,下去看看!”我暴喝一声,身不转头不扭紧紧盯着水底命令花儿道。

花儿眼中精光突暴,腿一蹬,唰地一声扑进水潭,在水中一通搅动——我的个老伯伯,只见水中惊起无数条白鱼!这形白鱼跟普通的鱼样子倒没什么两样,不过仔细分辨就会发觉,这些白鱼都是半透明的,几乎能看清它们肚中的肠子。

我放下心来,既然是鱼,而且不大,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它们与我了解的食人鱼根本是不同的种类,更加可以高枕无忧。再说,即使是食人鱼又能怎样,我们在岸上它们在水里,我还相信它们能扑上来咬我们不成?

后来的情况是这样的:花儿在水中一通搅动,惊出数条长约一尺半透明的白鱼,并且还幸运逮到一只,丢到岸上,那鱼也就和普通的鱼一样在地上无可奈何扭动几下,就只剩嘴和腮体现出它的生命特征。我肚子饿得实在太厉害了,我居然闻到了那条活生生的鱼飘出水煮鱼那股清香的味道,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捞起白鱼张嘴就啃。

覃瓶儿表情很古怪,身子后仰,“噫~!你敢吃?”

我含含糊糊地说:“有什么不敢吃的?”

“不是你们说的吗?洞中的活物都有灵性,是受洞神保护的,吃了就得罪了洞神,会带来无妄之灾的。”

“我说过吗?……我管它洞神坑神,我现在最主要的是安慰好肚子,死也不当饿死鬼。”

说实话,那白鱼看上去虽然漂亮,味道却实在不怎么样,当然这与我打生吃也有莫大的关系,我边吃边想,这生鱼片也不过如此,为什么有些人还把它当无上的美味呢?真搞不懂那几爷子是怎么想的!

覃瓶儿虽然是个混血儿,可无论我怎么劝说,打死她也不肯吃生鱼,无奈之下,我只好吩咐花儿再去整上一条生鱼来,放在火把之下烤得半生不熟递给她,覃瓶儿踌躇半天,皱着眉头撕哑起来。花儿比我还野蛮还残忍,早已在潭中啃起一条白鱼来,啃得那鱼血肉模糊,潭面很快就变得混浊不堪了。

这样子,水是没法喝了,我只好拉着覃瓶儿围着水潭走了一圈,打算找找这水潭的源头,给覃瓶儿找点干净水喝,谁知这一找之下却有了意外收获。

这水潭中的水确实是从岩壁上流下来的,当我吩咐覃瓶儿趴在岩壁上喝水的时候,无意间举着火把一扫,发现岩壁上居然有无数条明显是人工凿成的线条。我心生好奇,点燃另外几支杉树皮拢在一堆做成一支更大的火把,接着倒退几步,仔细打量岩壁上那些线条。

起初我以为那些线条不过是先来人闲来无事随意弄在岩壁上的,谁知在我仔细查看之下,我意外发现火把附近的线条居然构成了个很明显的图案,而这个图案,居然就是一段盘根错节的树根,按比例和气势来看,那树根还不是一般的大。

我看到的树根也仅仅是一部分,树根的下面,是无数条波浪线,显然看样子是一条河。

看见树根和河水图案,我大惊失色,难道我们苦苦寻找的梭椤神树就在这附近?我不敢相信这个猜测,举着火把向上蹦了几蹦,目光所及,果然看见树根之上是一根枝繁叶茂惟妙惟肖的大树。

我此时哪还顾得许多,把一支支杉树皮火把点燃,然后站得稍远一点,接着扔向岩壁。一支支火把在岩壁上一撞,又掉了下来,几声闷响就熄灭了。就在这火把光明灭之间,我除了确认岩壁上确实刻有一棵大树之后,我还隐约发现了一幅远古人的生活场景。

这场景,与帛书中绘就的梭椤神树的情形是何其相似!

覃瓶儿见到我这番疯狂的举动,早知有异,不消我招呼,蹦到岩壁之下把那些熄灭了但是还没燃完的杉树皮又捡回来递到我手里。我手不停顿,点燃一支支或长或短的杉树皮,一次又一次地扔向岩壁。此时我离岩壁隔得更远,所以扔得更高,几个来回下来,我总算彻底把这幅壁画牢牢地复制粘贴在心底了。

这幅壁画不知何人所为,但显然他想给后人留下点什么启示,因此才会把壁画雕刻得那么大(几乎有二十平米)那么细腻,而且看样子绘画功底相当不错,构图十分精巧传神,显然是大家的杰作。

当然,不要以为我和覃瓶儿此时大张着嘴是惊诧这幅壁画的画工,事实上我们此时此刻的心思完全不在于此,我们心中那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震惊来源于……我们可能要解开一个千古之谜!一个被世人猜解了几千年却仍无法得到准确结论的千古之谜!!

第十九章 悬棺之谜

岩上的壁画,除了河、大树,还有两座夹岸对峙的山,山的外侧绵延不绝,而山的内侧则是刀削斧砍般笔陡,其高其险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那棵大树就生长在这两座相距不远的大山之间,其粗状的枝桠向两边延伸到山壁之上,形成一条条桥梁状的通道,桥梁之上除了如瀑般的藤蔓和冠盖状的树叶,还有一群群仅围着草裙的远古人类做出各种动物,表现出不同的神态……这确实与帛书上那幅图相当类似。但我们在这棵大树上的某几条巨大的枝桠居然看见了送葬队伍!

严格来说,是一整套安葬的仪式,从最开始的制作棺材开始。在一个棵巨大的枝桠上,有数十个粗壮的男人正在斧砍刀削一截非常粗的树枝,这些人显然正在分工合作,有的在劈去树枝外面的细小枝蔓,有的正弯腰用一种我叫不出名字的工具在树枝上挖坑……就在这根枝桠上面的一条枝桠上,一副已经成形的棺材被七八个精壮的男人抬着,看样子他们正是要向树冠外围的绝壁走去,在那根枝桠的尽头,正是一块突出的山石……

说实话,我无法用生动具体的言语来形容这棵巨树上的情形,这简直就是一个完整的人类社会,我无法尽善尽美表达那些安葬仪式的细节,但是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古代的悬棺葬或岩墓葬并不是现代人想像的那么复杂,他们完全是利用自己的生存环境因势利导来完成的,他们可能没有想到,正是他们这种既虔诚又无意的举动,却让后人困惑了很久很久!

我一向认为自己的脑子不笨,但是我现在不得不承认我忽略了一个本可以提早有所觉悟的事实——我们刚刚坐的那副棺材,也许正是按照壁画上描述的形式做成的,也就是说,是利用现在的树枝刨光挖空做成的。

如果这幅壁画所描述的是事实而不是神话传说,那么悬棺葬和岩墓葬的形成原因应该是这样的:很久以前,某个部族(因为这棵大树与帛书上的大树不同,所以我不能判断这个部族是否就是早期的土家人)因为某些原因生活在树上,这种生活包含了生老病死等各个方面,是一个典型的原始部落式社会。出于原始的祖先崇拜(或者仅仅是为了安葬方便?)利用生活在大树上的便利之机,砍下树枝挖成棺材,然后又利用树枝形成的通道把已逝之人抬到悬崖上的岩洞里(这种岩洞有可能是天然形成,也有可能是人工凿成)或者就搁置在绝壁上凸出的岩石上,如果既没有岩洞也没有凸出的岩石,就在绝壁上的岩隙插上木桩,然后把棺材放在上面形成悬棺。

这个猜测至少解决了两个问题:一是解决了为什么大多数悬棺都是用一整截树枝挖空做成的,二是解决了古代人在生产力落后的情况下怎样把沉重的棺材放在绝壁上去的,说起来其实很简单,他们能完成现代人认为比较浩繁的工程,完全是因为他们充分利用了自己的生存环境带来的便利,用一棵巨树完成了所有的步骤。

大树之高,解决了放置悬棺的高度问题;树枝之多,解决了通道难度问题和棺材来源问题,这就是悬棺之谜的谜底。

那么,为什么悬棺大多都是在临河的绝壁上呢?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一来因为水是生命的源泉,居住在树上的人类在繁衍生息的过程中,肯定需要大量的水,而河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二来在远古时期,估计洪水才是他们最害怕的自然灾害,而且关于洪灾从人类伊始就流传开了,而且这种传说还不仅仅局限于华夏民族。所以,居住在临河靠山的大树上,是古代人想出来的一个绝妙生存之道,至少在硒都地区的早期土家人肯定是居住在这样的生存环境,因为土家族的吊脚楼其实还残存着这样的历史印迹!

现在还剩最后一个问题,远古时期的参天古树现在哪里去了?远古时期真的存在这么大的树吗?其实这根本不算是问题,据我爷爷说他小的时候,我们硒都还基本是深山老林,各种参天古树多的是,后来全部被砍来烧炭或者用来炼钢铁了。远的不说,唐崖土司王城中的夫妻杉距今仅仅四百多年,都长得那般巨大,要是以前的古树没有遭到人类砍伐,在四季分明、雨水丰沛的硒都,各种树子长成参天大数并不是难事。

当然,古人在一代一代繁衍过程中,不可能永远居住在树上,以树为居、以穴为居仅仅是历史上的一段时期,人们最终还是回到了地面生活。按说,人类繁衍是不会停止的,但是,为什么从某个时期起,悬棺葬的方式却绝迹了呢?我想,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人们不再以大树为生息环境,既然回到了地面,再实行悬棺葬就这变得非常麻烦了,所以,对于硒都地区来说,目前最主要的丧葬方式是土葬,这其实反映了丧葬方式随生活环境的变迁而改变的过程。

我此时隐约记起,帛书所绘梭椤神树上似乎也有送葬的场景,只是当时全副身心都在血魂碑的解谜,而且那送葬的场景在图中并不明显,所以我根本没有注意这个细节,此时一对照跟前这幅壁画,梭椤神树上送葬的场景变得清晰突兀起来。

我习惯性地往背上一摸,却摸了空,我的背包不见了。我一惊,忙问覃瓶儿,“我的包呢?”

“昨天吃饭的时候你放在额兰果家了!”

我吁了口气,拍拍胸口,只要没有遗落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就行,对寄爷和满鸟鸟来说,尽管我和覃瓶儿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但我的东西他们肯定会带走,这是不用怀疑的。

血魂碑、两枚陶印以及那本帛书都在我的那个背包里呢!

我把悬棺葬的猜想给覃瓶儿讲了一遍,覃瓶儿点点头,“对照这幅壁画,悬棺的秘密应该是你所说的那样才解释得通。”

“嗯,因为我是本地人,从小就从老班子那里听来许多本地的风土人情和神话传说,现在把这些听来的和《奇》这幅壁画一对照,我突然想《书》明白了,有些看似神秘《网》的现象其实都来源于生活或当时的生存环境,如果不从根源上了解,是没法解开古人留下的谜题的。”

“这样,我们出去后再找些人来看看,说不定你会留名青史哩!”覃瓶儿俏皮的声音在黑暗中很悦耳。

我苦笑了一下,“可惜,这壁画上的大树不是我们要找的梭椤树,我们就算解开了悬棺的千古之谜又有什么用?我现在想的只是赶紧找到那棵梭椤树,不管事情是怎样的结果,我是再也不想钻天入地到这些鬼都绕着走的地方了。”

“鹰鹰,”覃瓶儿在黑暗中沉吟了一会,“你看啊,据你所说悬棺葬只在山区存在,硒都也是崇山竣岭之地,这幅壁画上的大概虽然不是我们要找的梭椤树,但是你想想,按照帛书上的记载,除了树子不同,但是人们生活的场景是不是很类似?”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啊!你到底想说什么?”

“笨!”覃瓶儿居然在黑暗中准确地点中了我的额头,“帛书中没有这幅壁画上的两座山,那是因为绘图者的侧重点不同,现在把这幅壁画一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大胆预测一下,那棵梭椤神树附近是不是也应该有悬棺葬?”

“对啊!”我如醍醐灌顶,我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呢?这么简单而且明显的一条线索,我居然忽略了。我脸有些发热,却犟着脖子说:“我刚才一直在思考悬棺,一时间竟没想到这一层!”

黑暗还是那沉沉的黑暗,但我此时心头一片雪亮,虽然我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但我脑海中很清晰地冒出这样一幅画面:巨树、河流、绝壁、古人、悬棺……除了悬棺光彩夺目之外,其它一切都在瞬间变成黑白色并且逐渐模糊渐渐隐去。

“走,我们现在就回到悬棺那里!”我点燃火把,拉起覃瓶儿往回走。

“你干什么?”覃瓶儿一把摔脱我的手,“我们掉下来那里虽然也有悬棺,但是根本没什么大树。而且你想想,这幅壁画上明明描述的是人类生活的场景,怎么可能躲在阴森黑暗的地下洞穴中呢?”

“那你的意思?”

“我们继续往前走,找到出口之后,再想法打听打听,看看硒都还有哪些地方有悬棺,再顺藤摸瓜不比你信天估日乱撞强得多?”覃瓶儿居然学会了“信天估日”这个方言词汇,而且道理说得如此透彻,我也觉得再去来时的悬棺那里,无论天时、地利还是人和,样样没有,去了无异于肉包子打狗。

再说,覃瓶儿说得确实有道理,古代土家人虽然有过穴居时代,但总不至于一直生存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一棵树也不可能生长在没有太阳照耀的地方。至于鱼木洞里的悬棺,很可能正如专家所说,是从上面吊下来的。

我们简单收拾了下,白鱼也不吃了,招呼好花儿,准备继续往前走。为了节约火把,我们点燃一支杉树皮后往前猛扔一段距离,利用火把在空中燃烧这段时间看清前面的道路,如果是平地,我们就飞快地跑到还一息尚存的火把前并把它捡起来再次利用,如果道路坎坷一些,我们就扶着石壁走。

这样一来,我们既节约了时间,又节约了火种,所以我们前进的速度快了很多。

第二十章 腾龙洞

这个洞穴相当有特点,除了显得高之外,并不宽,地面也比较平坦,偶尔有一堆堆碎石和一些浅浅的水塘,而且整个洞就是一条独洞,不像安乐洞那样支洞穿插宛如迷宫,这给我们的行动带来相当大的便利。

但是,这洞的长度也太远了,我们起码在里面奔波了四五个小时,洞中仍然没看见一丝一毫的光亮,不晓得是不是真的出口,如果有,又离我们还有多远,如果没有,我们又将走向何处。

我在行走过程中,也不时拿着火把到洞壁上去照,却再也没看见什么壁画之类的东西。如果不是这无名洞确实看不见人工痕迹,我几乎认为这不过是一条废弃的隧道而已。

我们在安乐洞吃尽苦头,而且遇到过很多神秘诡异的现象,可在这个山洞中除了静得让人心慌之外,倒真没遇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花儿也一声不吭在前面跑得正欢。时间一长,我和覃瓶儿的胆子就大了,抛却心中的恐惧,走得更加快速。

这个山洞虽然是一个独洞,但并不直,弯弯曲曲婉如潜伏在地底的一条游龙,而且越往前走,我注意到这山洞越来越宽越来越高,这让我增加了许多信心。如果照这种情况来分析,说不定前面不远的地方还真有出口。

我们现在唯一的企盼是,这个出口来得快些吧,来得再快些吧!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尽管我们在心中把那出口千呼万唤,我们前方还是沉沉的黑暗,又过去很长一段时间,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悚然停步,对覃瓶儿说:“我们只注意到这个洞蜿蜒曲折,不晓得这地势总的趋势是在向高走还是向低走?”

覃瓶儿挽着我的胳膊,沉默半晌,“应该是在向下!”

“向下?”

“嗯!”

“那就是说,我们越走越深了?”

“我知道你在耽心什么,但是你想一想,我们是从鱼木寨掉下来的,鱼木寨是在那么高的山上,所以这个洞的地势越走越低,应该说明我们在是走向山脚啊!”

我点点头,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只是我们奔波了半天,连出口的一丝影子都没看见,心里总是不踏实。覃瓶儿倒显得无所谓,拖着我继续向前走。

我也只得打整好心情,提升信心,摸黑往前走。我边走边想,这不会是通向地狱的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一路上有覃瓶儿这个美女相陪,又有花儿这个忠心的伙伴相伴,即使前面就是阎罗大殿,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了。

想起阎罗大殿,想起小时候爷爷讲的那些神鬼传说,我的心又开始不平静,耳朵支棱起听周围的声音,我想,那牛头马面即使要来迎接我们也千万要提前打个招呼哈,别猛然跳出来弄得人家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本来还没死,到最后却被活活吓死那就太划不来了。

我一边想一边走,覃瓶儿突然停止脚步站着不动了,我脑子里刚刚想到牛头马面那两位老兄的面孔,被覃瓶儿一拽之下吓得满脑子油汗争先恐后涌出来,“怎么啦?怎么啦?”

“鹰,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覃瓶儿凑近我耳边低声说。

“声音?什么声音?”

“你听听就知道了!”

我没有按照覃瓶儿所说去侧耳听她说的声音,而是急不可奈地叫道:“花儿!花儿!”花儿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也没听见它的吠叫,“狗日的,跑哪里去了呢?”按照在安乐洞中的经验,一般如果突然出现某种声音,那么接踵而至的肯定所谓的“半傀”,再接下来就是一场惊心动魄的交锋。实践证明,花儿虽然在“半傀”面前有时也会吓得浑身筛糠,但它那双眼睛却是出奇的好使,黑暗中如果真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花儿肯定会发出警告,此时这伙计声息全无,只有一个可能的结果:那“半傀”太厉害了,花儿的牙齿震不住,所以才会一声不吭!

想到这里,我脑子更麻,紧紧搂着覃瓶儿,心里转了千百个念头,马上就要上战场了,我们用什么武器好呢?摇裤儿?不行不行,这东西不能老用,再说此时有覃瓶儿在身边清醒白醒,用起来不太方便。杉树皮?这东西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妈那个巴子的,我怎么还不点燃杉树皮火把呢?如果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肯定不会让我把火把点燃,相反,如果火把能点燃,那就证明根本没有什么“半傀”。

我急忙掏出打火机准备点燃火把,可现实的结果却让我急出一身冷汗,那火机电子喷头只会蹿出一点火星,根本没有明亮的火焰冒出。我一紧张,打火机居然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我急得蹲身去地上乱摸,摸了好一圈,居然没摸着。

有了这个变故,我敢肯定:半傀来了!

既然认定了事实,我倒镇定下来,也懒得去摸那掉在地上的打火机了,站起来把杉树皮紧紧握在手里,一手搂着覃瓶儿,两眼定定地看着前方——前方实际上只有黑如浓墨的漆黑,如果不是我的鼻孔还在呼气吸气,我几乎认为我和覃瓶儿就是浸泡在浓墨中。

覃瓶儿在我手忙脚乱这段时间,根本没有动弹,也没问我到底在干什么,我很怀疑她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赶紧捅捅她,“瓶儿……你没事吧?”说话时我才发觉自己的牙齿有点不镇定。

“我在听那声音呢!安静点……”覃瓶儿依然低声说。

我听覃瓶儿的声音正常,放下心来,于是也屏声静气,却仔细听覃瓶儿所说的声音。这一听之下,我果然听见虚无飘渺漆黑如墨的空间中似乎有一缕极细的声音正在袅袅传来,如果把这个洞穴比作一个棒槌的话,那么那声音细得就像一根牛毛针,而且是一根若有若无的牛毛针,让我几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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