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无限兑换-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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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森自从看到唐娜的尸体，就痴痴傻傻，一直没有回魂。救援队的医官给他注射了镇静剂，让他好好休息。

黄森躺在床上，却一直大睁着眼。镇静剂让他迷迷糊糊，却不能减轻他的痛苦。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像被人用钳撕扯着心脏，慢慢的撕，慢慢的拽。那种痛苦，让他想哭，想大叫，想杀人！

茫然的扯掉手臂上的输液，黄森觉得，自己再躺在病床上会真的疯掉。他要出去，回到自己和唐娜的小窝，仿佛这样，唐娜就没有从他生命里消失。

或许自己看错了，或许唐娜没有死。自己应该回去，或许她会回来，就像承诺的那样。

想做就做，黄森一个人出了医院，开着车，又回到帝都救援队驻地。

喝退了随身警卫员，黄森一个人回到小屋，好像有其他人，会把唐娜吓走。黄森一个人在小屋坐着，坐着等唐娜。

天黑了，远处传来轰隆隆的爆破声，不是冒着红光，那是救援队夜战虫巢。帝都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没有一丝光。这深沉的夜，绝望的夜啊！

唐娜不会回来了，她死了。黄森终于明白了这个事实，泪流满面。

“啊！”小屋里传来男人撕心裂肺的吼叫，一声一声，凄厉无比。这个坎，要黄森自己过。

哭累了，黄森倒在床上，趴在枕头上继续哭。昨天两人对未来还充满信心，做了无数的计划。可是，那个叫自己孩他爹的人却永远不在了。

枕头下有点硬，黄森摸摸，那是唐娜的一把枪。唐娜这个人，总是把武器到处放，说这样可以增强安全感。黄森笑过她多少次，却一直可怜她，安慰她。不知道天堂冷不冷，有没有人安慰。

手指摸到枪，黄森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的打开灯，重新掀开枕头。

枕头下一把乌黑的手枪，没有任何异样。可是黄森的心凉了起来，凉的全身颤抖。

少了一样东西，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黄森仔细的翻看，再检查自己身上，确定没有出错，确定东西是少了。然后一屁股坐在床下，脸色发白，不能动作。

少了一根头发，示警用的头发。唐娜负责救援队在帝都的情报工作，她是半路出家，对情报工作一窍不通，除了学习，就靠一些小聪明。

以前唐娜看潜伏，超迷余则成，还找了潜伏的原著看。对里面余则成的小心谨慎，学了个十足。

余则成为了保密，要害的东西，总是放一根头发丝。一旦有人翻动，势必会触动头发丝，就会被发现。

唐娜有样学样，每处地方，都放上一个头发丝。枕头下的手枪，当晚唐娜是拔了自己的一根白发，还大惊小怪的说，自己变成白头翁了。

现在，这个负责报警的头发丝不见了。其实也不是不见了，是从枕头下，转移到床尾的席下了。要是别的头发，黄森还可以理解为自己神经过敏。可是那是一根白发，自己第一次长出的白发。绝对不会有错。

黄森可以想象得到，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搜查房间，小心的把一切都归还原样。只有一根白发，一根本来就在床上极为普通的白发，把自己暴露了。

谁会来搜查房间？谁又动机搜查房间？他又来找什么？可是唐娜死了，她的敌人唐建华也暴露了。她搜集的那些证据没用了啊！除非……

黄森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心里却有一团火在烧。

唐娜的死，不是唐建华干的。而是另有其人，只有凶手，在嫁祸他人的同时，才会想来毁灭证据。唐娜一直知道，知道万岁军突袭救援队的事件，不是唐建华做的。她一直在搜集证据。正是这样，才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这个人是谁？联想到唐娜最后几天的神神秘秘，黄森脑里闪过一个名字，他站起来，歪歪斜斜，嘴里念着一个名字：“苏梓。”

☆、第三百零一章血战到底

进攻帝都虫巢的行动极为艰难，不但李明，古琦、莫言也接连在复杂的地下迷宫中失去联系，各自为战。现在刘居右已经不奢望得到核心什么的了，只要能灭了虫巢，收回部队，他往里投原弹的心都有。

好在救援队进攻虫巢真的是熟练，经过短暂的适应，很快进入状态。加上高手云集，装备精良，进攻越来越顺手，进展也变快了。

只是越进攻，就越是发现虫巢的巨大超过想象。地底的空间被充分利用，无数宽阔的宫殿，岩浆汇成河流，洞穴连着洞穴。这已经不是简单地军事基地，而是文明。

这就是虫族的文明，不过刘居右没有心情去考察异域风情，他只关注一样事情，核心在那里。还有，多久才能得到它。

在这座地下宫殿作战已经超过48小时了。刘居右早就深入地下，直接指挥作战。这两天不眠不休的战斗，简直要把他逼疯。不过他也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冷静再冷静，把虫巢彻底碾碎。

发起狠得刘居右也是相当可怕，调集一切能动用的人员，武器。把古城基地几乎抽之一空，全部投入这个魔潭里面。不惜一切代价，把虫巢摧毁。

狠得怕不要命的，而虫族就是那个不要命的。也不知道虫族吃了什么兴奋剂，不停地冲出来反击。整个地下，打的胶着。刘居右已经和李明、古琦、莫言取得联系，几支力量协同作战，鲜血几乎浇熄了岩浆，可就是打不开通路。

对外面的世界，刘居右也十分留意。苏梓还在昏迷着；宋天良已经完全击破丧尸军团。正在回师；宋凡那边无聊的可以长草；一切都安然无恙。

刘丁全权负责山海关和监视北美虫族。刘居右知道，别看宋凡不着调，在苏梓心里。宋凡一直是她的姐妹，地位超然。这次安排她去山海关，只是因为苏梓担心北方。担心来自北美的虫族……

自己也担心啊，尤其是本该在两天前结束的战事。现在还在继续。

不过还好，明天，宋天良就回来了。即使这里的战斗不结束，宋凡也不会孤立无援。更何况，她现在根本没事好不好。

刘丁这些天忙的不可开交，刘居右深入地下，地面上的工作。特别是情报工作就交给自己了。

监视东北的虫巢，每过几个小时和宋凡通话一次，还要掌握部队，防止虫族从其他地方突然冒出来。

古城基地几乎被抽空了，可是那里也不是太平无事。刘丁知道苏梓任命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盯着古城，盯着苏梓交代的目标。而现在，那些本来老实的目标，也开始活跃起来了。

千条万绪都压在自己身上，关注着战争。还要安抚宋凡。宋凡这个丫头越来越急躁，两天前在通讯中教训了她一通，她反而越发娇气，每次通话都要把自己气得半死。让刘丁烦不胜烦。

有个娇憨的老婆没什么，可是这个老婆一直保持娇憨，还在关键的战斗中，在军用线路中保持自己的娇憨，那就不可爱了。宋凡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对啊，宋凡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刘丁突然想起，宋凡是苏梓的姐妹，持宠而骄是免不了的。可是她一直很小心，不给苏梓添麻烦，不给自己压力，可是这一次是怎么了？

不对，不放心的刘丁再一次的和宋凡通话，再一次的被气得挂了电话，心里很凉，冰凉。

好像是有意斗气，逼着自己挂电话似的。而且，自己试探着问了几个人事方面的问题，“宋凡”答得全然不对。

这个“宋凡”是假的！是什么人？什么样的技术？能骗过救援队的通讯，骗过自己？

要是假的，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人干的，有什么企图？刘丁突然想起欺骗了卫星系统的虫族女皇，心里一惊。（·~）

“组长，其阿拉回来了。”一个手下冲进来，满脸都是惶恐的报告。

“快，让他进来。”刘丁脑轰的一声，最坏的情况发生了吗？

“进不来了，他伤的很重，医生说不宜搬动。”手下犹犹豫豫的说。

“那就带我去，立刻。”刘丁知道，坏事来了。

其阿拉全身是伤，满身是洞，像个漏水血葫芦一样。英俊的面孔被虫族撕开几个深可见骨的口，右手从手腕处消失了。

“快告诉苏梓，山海关危险，虫族已经围攻两天了。”其阿拉只说完已一句，就昏迷过去了。

其阿拉的话像晴天霹雳，打在救援队众人的心里。虫族围攻山海关？两天了？！不可能啊！卫星显示，虫族还在慢的行军呢。刘丁刚刚还在和宋凡通话，一切平安呢。

“我们被虫族骗了。”刘丁面如死灰，喃喃自语。早该想到，虫族能骗救援队一次，就能骗第二次。

刘丁立即进入虫巢，向刘居右汇报。尽管他心急如焚，可是这样的大事，必须刘居右拿主意。

“你是说我们被骗了，女皇再一次欺骗了我们。虫族已经在山海关围攻两天，正要在我们背后插上一刀。”刘居右听完，脸色有点发白。

“是的。山海关被屏蔽了。昨天就顶不住了。其阿拉带着一个连冲出来报信，就他一个人活着回来。宋凡已经顶不住了。”刘丁焦急的说。

“知道了。”半天刘居右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知道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刘丁直接炸毛了，自己老婆生死不知，刘居右就这么一句知道了。

“我能怎么办？”刘居右也爆发了，“全部兵力都在虫巢，宋天良明天一早才能回来。这时候我们根本没有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也不能干看着，好歹调一些部队过去。”刘丁喊道。

“调那些部队？我还有什么部队可调？宋凡能顶着两天，就能顶住三天。明天，过了明天。宋天良的部队回来，就能去救她了。“刘居右无力的说。

“明天？明天只能给宋凡收尸了。”刘丁敬了一个礼，转头就走，自己老婆自己了解，别看宋凡娇滴滴的，可是却有一股狠劲。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喊苦叫累。更何况，这时候派其阿拉出来，这是让他独自逃生啊！

刘丁猜的没错，宋凡那里确实山穷水尽了。两天前，和刘丁通话结束，山海关就被虫族包围了。通信断绝，也接收不到半点外界的情况，只知道，外边密密麻麻全是虫族。

虫族来的全是高速机动的兵种，空中力量占了大部分。一看就是长途奔袭，准备一举将山海关拿下。

宋凡一看就知道虫族是来拼命的，自己要挡住这样的对手，真的要拿命去拼才行。一边动员部下，一边派出敢死队，向救援队报信。

几个小时之后，虫族一群飞蛾飞过来，抛下一堆人类的脑袋，正是自己派出去的敢死队。

虫族的挑衅反倒激起宋凡的斗志。不但宋凡，就是她的部下，也同仇敌忾起来。

苏梓带兵，只要勇敢善战，遵守纪律。毕竟末世，一切以战争为主，其他军容军貌，那就是浮云。救援队有样学样，其他人的部队，勇敢善战就了不起，连军纪都是浮云。

骄纵部下，宋凡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她的部队，一贯轻松懒散，加上招收部下良莠不齐，战斗力实在不堪一看。

但是，宋凡的宽宏，也让手下对她忠心耿耿。现在到了生死之际，宋凡手下每个人，都被逼出了潜力，和虫族拼死一搏。

虫族的黄蜂部队不断的冲刺，选中目标，从空中射下蜂针，把人钉死。地面的蝗虫不顾火力封锁的猛冲，以血肉之躯摧毁人类的防御工事。隐身蛾不时出现在最关键的地方，袭杀人类的指挥官。这些虫族完全是一命搏一命的打法，要不是救援队久经沙场，加上山海关防御工事完备，战士个个英勇杀敌，这里早就崩溃了。

就是这样，第一天过去，宋凡的部下也只剩下一半，还是个个带伤。

虫族根本没有丝毫停顿，不但顽强嗜血，还有大批援军开来。看到虫族的青虫，蠕虫，甲壳虫这些老朋友。看到虫族的远程炮兵开始排开阵势。宋凡知道，最后的时刻来到了。

把其阿拉送出去求救，希望这个孩命大，能够逃出一劫。至于自己，有了苏梓的死守命令，是决不能离开的。

那就打吧。看着忠心耿耿的手下，宋凡很欣慰。都说她骄纵部下，可是末世来了，本来从事各行各业，单纯善良的年轻人，统统投入沙场，当上以杀人为职业的士兵。这些战士心里的想法，谁又关心过？

不是每个人，都能拿起武器，杀人如麻的。宋凡的部队，收容的就是这些不善于战斗，贪图安逸的人。

关键时刻，部下没有抛弃自己的责任，选择了死战到底。宋凡很欣慰，谁说我的部下不像兵，不耐苦战？

“我与各位生死与共，血战到底。”宋凡看着眼前黑压压的虫族，看着自己的忠心部下，振臂高呼。

“生死与共，血战到底。”无数伤痕累累的战士豪情万丈，和领袖一起高呼。山海关，战意滔天。

☆、第三百零二章最正确的事

山海关防线，两天前还严整有序的工事群，现在已经变成一堆垃圾场。救援队的战士，就在钢铁水泥的垃圾上和虫族作战。

担任远程火力的蠕虫卖力的喷射着漆黑的水泡，腐蚀性极强的虫液四处流淌；近处独角虫和甲壳虫担任火力支撑点，疯狂的扫射着；蝗虫和八足蚂蚁担任近战主力，搜寻每一个反抗的火力点；空中飞虫布满了天空，一旦发现目标，黄蜂、飞蛾、嗜血蚊、立即扑下。战斗到中午，太阳下出现无数张着透明光翼的巨蛇，把人类的斗志彻底摧毁了。

巨蛇远远地发射光球，靠近了喷射毒液，近战是皮糙肉厚，尖嘴獠牙，一点也不吃亏。堪称全能高手。这些虫族的王牌出现在山海关，彻底把人类压制了。

宋凡的部下按照事前分配的地域防守。不放弃阵地，也不出动增援。各司其责，各安天命。每处阵地遇到攻击，就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无人后退。

这就是碎牙战术。对付强大的敌人，把自己化作一颗颗碎牙，慢慢的耗。一直耗到对手耐心耗尽，时间耗没。也把自己耗到全军覆没，粉身碎骨。

阵地上最忙的人，要数宋凡。在不能出动部队增援的情况下，宋凡就是唯一的援军。

宋凡的空间装满了炸弹。救援队四处征战，搜集的弹药无数。大部分弹药，没有武器使用，就空置下来。除了少数被工兵使用，绝大多数都被宋凡装起来了。

谁也不知道宋凡的空间有多大。就是宋凡本人也不清楚。反正这次来山海关，她装了大半个军粮城仓库。

宋凡的空间异能极高，方圆一千米的地方，她都能任意收放物品。对着虫族聚集的地方。只要到达“射程”，宋凡就抛出炸弹。

密集的虫族正要进攻，冷不丁就被炸弹和燃烧弹包围。接着就是剧烈的爆炸，无数虫族的尸骸飞上天空。

这简直是人型轰炸机，还是无限弹药的那种。对于救援队的外挂宋凡，虫族完全没有办法。

放出炸弹就已经很厉害，宋凡还会回收。按理说，装进空间的东西全是死物，就是活的东西进入空间也会立即死去。就是利用这一点。宋凡开始大规模的杀伤虫族。

受了重伤，或者被炸得昏昏沉沉的虫族没有抵抗能力，被宋凡收入空间立即会死亡，宋凡索性大量的回收，每一次“轰炸”和收回。都会在密集的虫族中间形成一片空地。

虫族拼命搜寻宋凡的踪迹，一旦遭到攻击，大批的空军不顾伤亡低空掠下，向地面喷洒毒液，发射尾针，恨不得挖地三尺，再把大地填平。

宋凡身边的警卫员拼死护住他们的长官，无数战士用身体掩护着她，竭尽全力保护她的安全。因为。宋凡是阵地的守护神。

宋凡奔跑在每一个吃紧的阵地，不停地抛出炸弹，收回受伤的虫族。每一次虫族的挣扎都会给她带来伤害，空间被无数次破坏，已经隐隐约约出现裂缝。可是宋凡已经顾不上了，顾不上命了。

近距离抛洒炸弹。燃烧弹，弹片和燃烧的火焰无情的吞噬了一切。冒冒失失冲下来的虫族飞虫也被无情的大火烧个干净。宋凡的每一次打击，都让虫族死伤惨重。可是依旧有密密麻麻的虫族冲上阵地，和人类争夺。

长时间的战斗和奔跑，让宋凡精疲力竭。每次转移阵地，都是几个警卫员扶着她，拖着她，抱着她。身边的警卫员越来越少，宋凡的双腿像灌了铅，越来越重。

过度使用空间让宋凡头痛欲裂，嘴里一阵阵腥甜。宋凡知道自己坚持不住了，也许下一刻，就会倒下。可是一股力量又让她重新站起来，重新战斗。

帝都虫巢，深入地下的救援队已经越来越接近核心。几个小时前，刘居右终于和失去联系的李明、莫言、古琦等人重新见面。救援队面前，无数迷宫一样混乱的道路也消失了。他们的面前，是一条鲜红的坦途。

一条大道，两边是沸腾的岩浆河。映的地底的天空鲜活无比。救援队面前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冲过去，取得核心；还是收兵，立即布防。

“冲过去。（·~）”刘居右犹豫了一秒钟就下达了命令。现在鸣金收兵，实在太亏了。死了那么多人，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不得到核心，自己是不会死心的。

救援队的精锐部队开过去，迅速占领了桥头堡，大队接着开过，准备夺取核心。

“轰隆”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黑色球形虫从虫巢的内部滚了出来，无数短触手在球形虫表面张开，弹射着火弹，球形虫的上方，是一个巨大的晶核。

“天哪！核心变异了！”李明一看那个闪闪发光的巨大晶核，立即明白这个东西的原形，这不是被苏梓的武器如意当补品吃掉的核心吗？

它怎么会变成这样，变成一个虫？它怎么会，怎么能是一个呢！

核心确实是一个，就是球形虫的样。只不过，要充足的能量供应，才能让它进化。

以前被苏梓打得很惨，没有机会进化。只是这一次，进化完毕的核心碰上了刘居右。

球形虫碾压着大道上面的救援队员，欢快的跳到岩浆河里补充能量，在向岸边挥洒岩浆。躲避不及的救援队员被大片的击倒，纷纷栽倒在岩浆河，化作一阵阵黑烟。

“杀了它。”刘居右一脸灰暗，咬着牙下达命令。

“不能啊，我们不能半途而废。”杨天勇喊道。

“杀了它！执行命令！”刘居右黑着脸，大声喝道。已经全完了，再不下杀手。这个核心，会杀光进入虫巢的救援队。

人类像退潮一般撤出虫巢，大规模杀伤武器被搬进来，对准核心。或者说球形虫开火。无数弹孔出现在球形虫身上，分不出是鲜血还是岩浆，咕咕的涌了出来。

几声巨大的爆炸。虫巢被炸塌了一半。灰头土脸的刘居右等人最后出了虫巢。虫巢完了，核心完了，自己也完了。

宋天良回来了，他和他的装甲部队满载而归，同样精疲力竭，人困马乏。刘居右无奈的下令就地转入防御，他不能冒险。虫族已经围攻山海关超过60个小时了，谁也不知道那里的情况。

女皇能干扰卫星，在干扰卫星的同时却不能战斗。现在她依旧在干扰着卫星，而不是投入战斗。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她在隐瞒山海关的战况。

要么宋凡大胜。虫族四散奔逃，需要隐瞒战况。这一条刘居右打死也不信。要么就是虫族在钓鱼，吸引救援队救援，围点打援。

救援队最强的机动兵力就是宋天良，丢掉宋天良，以后的仗就没法打了。刘居右不能冒险。

昼夜不休刚刚赶回的宋天良看着刘居右，带着掩饰不住的疲倦，冷冷的问：“你知道你的命令，会让宋凡死吗？”

“我来承担责任。我不能……”刘居右无力的说。

“哼。这话你留着和苏梓解释吧。”宋天良头也不回的走了。

刘居右吐出一口浊气，苏梓，苏梓现在还没有醒。自己，却把一切都弄得一团糟。

宋凡的情况才是一团糟，身负重伤，没有办法使用空间。被压制在一块不到一百平方的小土丘。手下不到三十人，还全是重伤员。虫族精锐的光蛇部队把他们团团围住，只要一个冲锋，一切都结束了。

“你说，我们能打赢吗？”一个小伙看着宋凡说，他的身体下半部分已经消失，生命在快速的消逝。

默默地捂上他的眼睛，宋凡没有说话。眼前的情况很明了，虫族围而不杀，就是为了吸引援兵。

没援兵会死，有援兵会拖累大家一起死。自己的结局，真特么的惨！

“他们在干什么？”一个全身被烧得漆黑，只想速死的救援队员说道。

“也许在调动部队，把后方的蠕虫弄过来，让我们死的更惨一些。”宋凡没心没肺的回答。

大家都不怕死，可是想起死在蠕虫的嘴里，还是一阵阵心虚。自己跟着的老大，真是不着调啊。

“看，援兵。”一个小伙指着远方，激动的喊着。

“那有？你傻了吧？”大家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却真的听到摩托车的轰鸣。

“真的有援兵！”大家眼巴巴的看着密集的虫族，它们的后面传来摩托车的轰鸣，还有阵阵的枪声。

“轰”一辆火红色的摩托车飞越光蛇，一头栽倒在人类的控制区。宋凡的心揪起来了，这个，是刘丁的摩托车啊。

“快，把他拉出来。”大家七手八脚的把这个飞快的车手拉出来，真的是刘丁。

“你来干什么？”宋凡带着哭腔，看着一身是伤的刘丁。

“来和你一起。”刘丁吐出一口血，看着面前狼狈不堪，一身是伤的宋凡，心里却满满的。

“傻瓜，和我一起死吗！”宋凡哭着，拍打着刘丁。

“就是和你一起死。”刘丁握着宋凡的手，不容置疑的说。

宋凡看着面前的刘丁，扑到他的怀里，哇哇的大哭起来。战士们默默地移开，留给他俩空间。

“我们要死了，刘丁。”

“是的，我知道。”

“你真傻，干嘛要和我一起死。”

“这是我做的最正确的事。”刘丁亲吻着宋凡的眼睛，低声的说。

和刘丁抱在一起，宋凡突然感觉伤口不再疼了。她把脸贴在刘丁胸口，喃喃自语：“认识你，也是我一生最正确的事。”

虫族等了半天，救援队只来了刘丁一个援兵。失去耐心的虫族开始进攻，一阵嗡嗡声响起，无数大黄蜂飞了过来。

“宋凡你个乌鸦嘴啊！”大家心里哀鸣，大黄蜂的毒刺掷下，大家都被扎成刺猬，死法不比蠕虫好多少。

“虫们，你们还真的以为姑奶奶没招了！一起死吧。”宋凡在刘丁怀里，虚弱但坚定地引爆了自己的空间。烈焰像一条暴虐的火龙，卷向天空。空间碎片像一道道锋利的利刃，翻卷着，跳跃着，向密密麻麻的虫族飞去……

☆、第三百零三章分手吧

救援队的军旗再一次插在山海关上已经是三天之后，刘居右小心翼翼的探查了虫族的踪迹，确定了虫族主力已经撤走，立即出动，重夺山海关。

苏梓在山海关失守的当天就醒了。据说宋凡自爆空间，传来的轰鸣声远在帝都也听得清清楚楚。空间爆炸造成的磁场紊乱，导致整个帝都地区的通讯，电力全部受到影响。就在帝都惊惶不定的时候，苏梓醒了。

一片桃花花瓣慢的飘到苏梓脸上，谁也不知道它从何处来，就这么突兀的出现了。苏梓摸到花瓣，不知为何，泪水止不住的落下，好像生命中的一部分离开了自己。

花瓣带着宋凡的气息，这是好朋友，向自己告别吧。苏梓从花瓣中，感受到了对生命的留恋，还有好友分别的遗憾。唯独，没有怨恨。

应该有怨恨，应该有怨恨的吧。是自己逼着宋凡上了战场，走上绝路。自己知道那里危险。可是，没有宋凡坐镇，没办法保证救援队的侧翼安全。事实证明，苏梓是对的，宋凡的战死，为救援队赢得宝贵的时间，迎来了胜利。可是，为什么心会那么痛？

苏梓一闭上眼睛，就想到宋凡，想起自己曾经的少女时代。无论自己何时怎样，陪伴自己一起走过的朋友，也只有宋凡一个人。失去了，就永远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曾经答应彼此要好好的生活，一起快乐的度过末世后每一天。现在，只剩下苏梓了。

向苏梓通报战况的是刘居右。他代理指挥的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已经不能用一句倒霉来形容了。就是一贯刻薄的郭冬梅也好心的安慰了他几句，表示愿意向苏梓说明情况。

刘居右笑着拒绝了，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要负责。别人怎么说？说什么？而且别人真的只是客气一下而已。为了没有得到的利益，擅自改变计划，失去了宋凡。苏梓的怒火要自己来承担。

苏梓没有发火，没有哭也没有闹，甚至没有对刘居右说一句重话。看着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的苏梓，刘居右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挖去了一块。疼的没有了感觉。

苏梓站起来第一件事，去了卢德天的病房。看了看他的病历，笑了笑，直接拿起输液架把卢德天打得头破血流，真的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了。

卢德天的部下当场要翻脸，却被王明拦住了。卢德天醒过来用床单捂住头，闷笑了半天。最倒霉的不是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

苏梓只是命令尽快夺回山海关，她要看看宋凡牺牲的地方。其他，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刘居右一直在陪着苏梓，拉着她的手，抱着她，拥她入怀，一起入睡。两人尽管在一起，尽管天气很热。刘居右却感觉苏梓没有一点温度，像是一块寒铁。

从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刘居右情愿苏梓对自己发火，对自己怒吼。甚至像对卢德天那样打自己一顿。可是没有，苏梓对自己一点反应都没有。

夺回山海关，苏梓站在阵地中间，茫然的寻找着宋凡留下的痕迹。那一个个巨大的弹坑，伴着烧成焦炭的钢筋水泥，无不叙说着战斗的惨烈。

中心区，方圆一千平米被齐整整的削成一块平地，再被烈焰烤的平滑光亮，如同晶莹的黑水晶。这就是宋凡的葬身之处，空荡荡的没有半点痕迹。

宋凡好像就站在那里，对着自己笑。又好像变成一支桃枝，绽放着绚丽的桃花。再一转眼，一切都成泡影，消失在空气中。

空气中只有淡淡的血腥气味，仿佛永远不能消散，从末世开始的那一刻，就笼罩在苏梓的生活中，不能消散。

打开一瓶白葡萄酒，倾倒在地上。苏梓还是面无表情，只是泪水，不争气的涌出眼眶。

“原谅我，苏梓。”刘居右跪在苏梓脚下，抱着苏梓的双腿，眼泪在眼眶中晃动。自己能说什么？能说是为了救援队，为了苏梓。能说这就是战争，能说这就是牺牲？什么也不能说，只有请罪。

苏梓看着刘居右，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过。印象中的刘居右一直充满自信，任何事都是可以解决，可以控制。和自己在一起，承受巨大的压力，他也没有丝毫表现出来。可是，现在他却哭得像孩。

自己错了，以为爱情可以像钻石一般隽永。其实爱情像冰凌，看起来透明，其实脆弱。一点点伤害就能让它粉身碎骨。就是没有外力，爱情也会化掉。

没有人是超人，刘居右也受不了。正是受不了，他才要表现，才走错路。也正是自己的纵容，才要了宋凡的性命。

苏梓不恨刘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