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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雷滚滚桃花开-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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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元一声欢呼,袋子已经被他扯烂,原来是个变形机器人,这样的玩具,山里的孩子肯定没有见过,元元跑到曹言身边让他教自己玩。延森看看余秋月,暗暗感激,还是女孩子心细。
这么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让人羡慕。曹伯虽然贫穷,却能安享安心地生活,享受天伦之乐。
不一会儿,吃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两张高低不一的桌子拼在一起,就在院子中央摆好,只说山里生活不好,却也摆得满满地。拿眼看上去,都是以种类新鲜菜蔬为主,刚才提回来的山鸡放在一个大盆里,摆在了桌子中央。
各式各样的小凳,高高低低,在桌子周围放着,很有点野炊的味道。这时曹前拎着一桶散装酒从外面进来。
曹伯招呼大家在桌子旁边坐下,把酒拿了起来,对延森一乐:“山里虽然没什么好招待,菜却都新鲜,就是酒没有你买的好喝。”他到学校去的时候,啤酒的味道是喝不来,延森买了几瓶好酒招待,曹伯一直念念不忘。
延森跑进屋里,找到自己的包,拿了两个盒子出来:“老爷子不说,我还真忘了,这不,还给您带了两瓶好酒呢。”
“好,好呀,还就是咱爷俩对脾气。”曹伯大乐。
余秋月从旁白了延森一眼,“你就这个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言下很有些有待加强管理的意思,曹言冲延森挤了挤眼睛。
酒本来不多,延森也没喝多少。颠簸了一天,路上就吃带的方便食品,确实饿了,菜是吃了不少。山里的东西就是新鲜,主食以粗粮为主,这儿别看人少地广,真正能种庄稼的泥土地却不多,种的主要是玉米之类产量高的作物。但他们几个吃惯了细粮的,却觉得更为可口,吃起来分外香甜。
曹伯心里高兴,喝得有些多了,不等席终,已经到屋里睡觉去了。他们几个仍然聊得兴高采烈,旅途的劳累也浑然不觉。坐在宽敞的院子里山风习习,陶然忘我。到了晚上,山里气温已经较低,很是凉爽,穿着T恤都能感到阵阵凉意。空气湿度也比较大,可是让人感到奇怪的却是很少有什么蚊虫,曾经听曹言说过他们这儿很少使用农药、化肥之类的化学制品,不知道会是什么原因。
曹前把他们家最大的一件电器,一台18吋的彩电搬了出来,在院子里放了起来。现在城市里基本上都换了等离子电视,数字频道也有了几十个,而听曹言说他们家的电视在村里还是最好的。
可见山里还是比较落后的,在这里说起来,城乡差距还是蛮大的,尤其是连闭路电视都没有,一根高高的竿子立在院子一边,上面架了天线,总共只能收到有限的几个频道,到了晚上十二点以后,就什么节目都没了。
就算这样,曹言的家人仍然看得津津有味,由于生活劳碌,平时他们可能就连看这个几个频道的机会也不多,延森想大概这是若溪了解外面世界最主要的通道了。
曹言的母亲看元元疯得不行,就拉着他到屋里睡觉,又嘱咐他们几个说坐车累了要早点休息,就自己先回屋了。大嫂也给他们准备好了床铺。
他们没来以前,曹言的父母和若溪住着北面的正房里,曹前夫妇住在东边的偏房,曹言回来就住西面的偏房,平时空闲着,放置些杂物。现在曹前夫妇到正房去住,把西边的房子让给余秋月和林荷芳两个女孩,延森和曹言就住到他平时住的房间。若溪由于跟两个女孩谈得投机,非要吵着跟她们住一块儿。
他们的被褥很整洁,事先都晒过了。条件所限,也不可能全是新的,余秋月和林荷芳却能受到优待,铺的盖的都是新的,颜色大红,极为鲜艳,听曹言说是他大嫂的嫁妆。他们□□是粗棉布的床单,看起来比较粗糙,大约都是自己家织出来的。
☆、淡淡的清香
陆延森匆匆把东西收拾好,打了个呵欠,真是有点乏了,正想对曹言说早些休息,只听见门框轻敲,林荷芳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包东西。只所以敲门框,是因为他们这间屋子根本就没有门。
延森打趣道:“荷芳,怎么这么会儿就舍不得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嘛。”
“讨厌,说我干嘛,还不快出去,有人等你呢。”延森挨了一个大白眼。
林荷芳来到曹家,真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脾气也见长,听她语气不善,延森赶紧走了出去,心想,自己向来是崇尚好汉不吃眼前亏的。
出去一看,余秋月果然站在门前,已经换上了睡衣,手里也是一包东西,女孩子真是奇怪:“怎么了秋月?”
“给。”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延森。
“什么?”
“毛巾被,还有一件大汗衫,是我们上次活动发的,看是件男式的,我就一直没动,这次变带了来。你衣服那么高档,穿着它睡觉正好。”
延森的心微微一颤,女孩子真是心细,难怪出一次门还要带上那么几大包东西,这种东西还用随身携带?怎么穿还不是睡觉呀。
站在那儿说了几句话,林荷芳走了出来,挽上余秋月走了,延森也就拿着东西走进了屋。
曹言正在铺一条新床单,延森心里暗笑,回到自己家里却要把林丫头带来的东西换上,不知道他作何感想。
延森也没精神逗他了,把包打开,一条新毛巾被,一件大汗衫看起来也是新的,背上书写着“青春高校行”五个大字,不知道是为什么活动准备,好像刚被洗过没多久,闻起来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他脱下T恤,换上了汗衫,感觉自己被淡淡的柔情所包绕着。
跟曹言对视一眼,互不答话,各自倒头睡下,都觉得对方怪怪的。有人关怀是甜蜜的,但同时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快双眼就睁不开了,不知道今夜会不会有梦。
想不到换了一个环境,精神却好,第二天一早就醒了来,看看身旁的曹言,还睡得正香,延森也不换衣服,穿着大汗衫就走到了院里。
“森哥哥,你怎么不多睡会儿。哇,你的衣服好帅呀。”若溪这小妮子已经早早地起来,坐在院子里看书。
“早啊若溪,睡不着了,出来走走,你起得更早呀。”延森瞅瞅穿着的汗衫,没觉得有什么帅的。
“我做功课呢。”
“你看书吧,我随便走走。”
“森哥哥我陪你吧。”
嘴里说着不用,延森自己走到了外面。山里早晨的空气实在是太新鲜啦,吸到鼻腔里都觉得甜丝丝的,精神为之一爽。
外面的小路上不少人已经在活动,甚至已经有人扛着锄头从田里归来。
“孩子,怎么起这么早。”在一颗大树下面打太极拳的曹伯发现了延森。
“这曹老伯,早起来也不知道去干点活,却在这儿逍遥自在,真是个莫名其妙的老头。”延森对他有了一个全新的了解,看来还真不是个普通人呀。
“你是跟我老头子对上了,看我什么都不顺眼。”他自然知道延森在跟他开玩笑,也装出生气的样子停下了运动。
“跟您开开玩笑的,你很少干农活吧。”
“我从小就懒,不爱干那田里的营生,养花弄草的还行。家里的活也多靠你婶,要不老大也不会那么早辍学。”曹伯的声音里透着些遗憾。
有过人之处者,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延森对这个倒是挺有感触:“济人救人也是大好事呀,老爷子何必这么自责。”
“你小子,这句话还中听点。孩子,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好些?”他对延森还是非常关心。
“好多了,尤其这两天一直觉得很好,都快把受过伤的事儿给忘了。”
“这就好,其实不论什么病,重要的还是要从心理上调节。”他懂得事还真多,其实昨天在他屋里看到那么多书,就暗自叹服他涉猎之广。
“来,我再给你看看。”他还真是看病上瘾呢。
到了大树下的一个木墩旁随便坐在地下,延森把手伸给他。
“嗯。”他把延森的手放开,“阻力小了很多,而且也没有发作的迹象,慢慢调理会好起来的。对了,我回来后又去山里采了不少草药,有几株成色很好的,都炮制好了,还想让小言给你带去呢,这下好了,就让你婶熬给你喝。”
延森点点头,没想对他客气,却道:“老爷子,你什么时候再去山里采药,带上我去看看,也好让我学学。”
“好,这两天就去,看你也是个有缘人。咱先回家吧,他们也该都起来啦。”
走回家里,余秋月和林荷芳也已经起来。曹家大院选址真是巧妙,有一条小小的山泉水自墙边缓缓流过,她们两个正蹲在那里洗漱。
脸上都颇有疲色,长途跋涉的后果在休息了一夜后才显示出来。看到延森穿着的衣服,余秋月的脸一红,把脸别了过去。
曹言已经帮着把早餐端了上来,又蒸又煮的,普普通通的农家饭,却是他们眼中的美食。
由于大伙都挺疲惫,今天观光的计划有所改变,没去深山里观景,只去了曹言家后山的小菜地里。
看着满地的苍翠,延森不由得大呼稀奇。各种菜品都是长得极好,施的却只是普通的农家肥,没有其它的添加物。大的西红柿咬上一口甘甜爽口,还有延森没见过的山蕨菜,听曹言说这东西很容易生长,而且生长期快,如果把这些运到城里,肯定能狠赚上一笔。不知不觉间,延森的思路又跑到了赚钱上。
忽然就想到王强家从国外引进的蔬菜品种,如果把这些移植过去,成本低不说,肯定还大受欢迎。
“曹言,回头把这些菜种子带些给我,看在我们家那块能不能种活。”如果能品种改良一下,适合大面积的推广,延森的功莫大焉。
“你又打什么鬼主意啦。”还是秋月比较了解延森,知道他眼珠一转,不会只想好玩那么简单。
“没问题,明天咱们到山里转一转,在城里大受欢迎的好东西多着呢,在这儿都没人爱吃,好多都拿来喂猪了,种子还不是一抓一大把。”曹言却没余秋月想的那么多。
余秋月对林荷芳掩嘴一笑:“那就拿来喂延森这口猪吧。”喂猪,亏他们想得出来,真是暴殄天物呀。
山里的菜园风光较之王强家的蔬菜大棚又自是另一番风味,说是小菜地,却是很大的一片。曹言和若溪跟在他们身边不停做着讲解,延森和几个女孩一样,也是在山间、地头跳来跳去,仿佛回到了孩提时代,浑然忘了外界的一切。
在这大山之中手机信号却是一般,总是若有若无,在他们家院子里还好,在菜地里信号却是弱到没有。问过曹言,他说只在他们乡上有一个中转站,只是为了利于偶尔来此考察的外地客商而建。他用手指着远处一个高高的架子,说那里就是了。还真能看到,要不是这个建在山头上的架子,这儿就该是一片死角啦。
延森忽然产生了一个近乎疯狂的想法:“曹言,给你家装部电话怎么样?”延森记得他说过村里连一部电话都没有,就是整个乡里也没有几部。
“不行。”曹言断然摇头,“我过年的时候去邮局问过,由于我们这边根本没有线路,要扯线过来,初装费太贵了,大概得五、六千块,这还是根据县里的政策优惠了很多呢,人家说了,只要你交了钱,马上就铺线过来。可这几千块现金,全村人凑还差不多”
“那不更好,家里装条专线,多风光。”延森听说只有几千块,更下了决心,还以为得更多呢,“就这么定了,我出钱,明天就叫大哥去办手续,到时你跟家里说话也方便呀。”
“这么多钱,哪能让你出,等我以后赚够了钱再说吧,还有就是座机费也掏不起,为了一个月几个电话值得吗?”曹言坚决反对。
“所有的钱我都出了,交话费直到你大学毕业,我还想有时间跟小若溪说话说呢,这就算我送她的见面礼。以后若溪上学需要什么东西跟我们说也方便。”延森也说不上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豪爽。
若溪虽然是个初中生,数学应该学的不错,知道这是一个很大的数目,却不知道六千块钱放到一起是什么样子的。听说得这么轻松,只是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延森。
“陆老大真是个有钱人哪,你们家开银行的?”第一次听林荷芳这么叫他,延森新鲜着哪。
余秋月明白延森的底细,默默地看着他,没说话,对他花钱这么大手大脚,很有些不以为然。
不管众人的反对,延森心里已经拿定主意要给曹言家装一部电话,认为自己考虑的没错。
☆、感同身受
回到家,陆延森就想马上拿钱给曹前去办。想不到,一回到曹家大院,延森他们很是吃了一惊。
只见院子里闹哄哄的,聚集不了少人。
延森感到有些纳闷,看看院子里闹哄哄的人群,就停在了天然拱门下面,扯了扯上面的藤叶,没有进去,两个女孩也止步在他的身后。
余秋月轻声地对延森说道:“延森,我猜呀,可能是来叫咱们去吃饭的。”
“不会吧,这架式不像,来者不善呀,请吃个饭哪用这么夸张。”延森一边一个拉住二人的胳膊,装作害怕的样子要向门外退去,“该不是来抢亲的吧,我得把你们两个给好好看住喽,不小心万一丢了哪一个,到时都不好交差。”
“去你的吧!”两女同时推开延森的手。
“讨厌。”余秋月先声讨道,“来个傻姑把你抢走才好。”
“不是吧,大家这么好,怎么也得给介绍个发育健全的,对吧,荷芳。”
“送个傻大姐还是给你面子呢。”想不到林荷芳也根本不同情延森,反而火上浇油,“一遇到问题就往后跑,我看该让秋月把你‘喀嚓’了才是。”
“我才懒得呢,还是荷芳你代劳好了。”余秋月又跟林荷芳斗起了嘴。
“好了好了,进去。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延森心想,她们这样闹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完,还是硬着头皮进去吧,听说山民产生了纠纷,打起仗来很厉害的。
正向里走,若溪已经返回头来叫他们。几个人一走到院中,正在吵吵嚷嚷的人“呼啦”一下子全围了上来。
上来几个人就来拉扯延森,说:“去我们家。”“还是去我家的好。”“我们家都准备好了。”七嘴八舌地又争论起来。
看这架式还真是要请他们去做客,不是来找碴的。就他一个外来人口是男丁,所以全部的人都冲着延森来了。可左看右看,没有一个人面熟,这可如何是好?余秋月和林荷芳都在一旁乐滋滋地看着,都觉得延森这个样子很好玩。这帮乡亲的年龄都偏大,所以曹言兄妹在一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在曹伯夫妇及时地走了过来。曹伯开口道:“你们几个面子真大,叔叔、大爷们都在这儿等了你们一天啦。你们倒好,中午非得在外面吃。”
又回头对着众乡亲:“他们几个还要住几天呢。”先瞅见了站在身旁的一个老者,“今天就先去三哥家,到时谁家也跑不了。”
曹伯还是很有威信,他这一开口,大伙都不争了,开始抢着道:“那明天先去我家。”两夫妇又说了一些客套话,众人才逐渐失望地散去。
曹伯口中的三哥就如同买彩票中了头奖,回头对自己身后的一个男孩说道:“黑子,快回去告诉你奶,就说城里来的人去咱家吃晚上饭。”
“嗷。”一声欢呼,男孩飞一般地奔跑而去。
“三伯,您先回吧,洗把脸我就带他们过去。”曹言对仍等在那儿的老人说道。他回答了一声,向门外走去。
“这里的乡亲真热情。”延森对曹言说道,他们俩就蹲在院里流过的小水流边洗了把脸,然后坐在小石几边喝着茶,乖巧的若溪早就把茶壶端了过来。
余秋月和林荷芳早回了房间,说是要换衣服。他们也只好就这么坐着等着。
茶壶又加了三次水后,二位女士总算是从屋里走了出来。延森和曹言松了一口气,这时若溪却叫了起来:“两位姐姐真漂亮。”引得他们也回头去看。
两女都换了衣服,本来就长得好看,还仔细修饰了一番,脸上薄施了脂粉,更显得光彩照人,
本就够招人眼的,还这么刻意修饰,女孩子事儿就是多,延森在心里暗叹了一声,脸上却得摆出一副非常欣赏的模样。
他们三人和曹言一起向外边走,若溪站在原地未动。一回头,延森好奇地问道:“若溪不一块去吗?”
小丫头低了头,小声道:“我就不去了,乡亲们都不宽裕。”
懂事得让延森难以想象这只个上初中的小女孩,都说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进了山里,延森才更明白这个道理。
出了门口,却见三伯仍然站在那儿等着,想来是怕他们几个半路上又被别人劫走,坏了自己的荣耀。想起刚才还对曹言说乡亲们热情,其实这已不仅仅是热情的问题啦,而是真心。
一路上,三伯背着手近乎趾高气扬地走在前面,见了人说话底气都显得很足。延森跟在后面悄悄地跟曹言说了几句,更明白山里人的困难。可都要把自己家最好的东西拿出来招待客人,唯其如此才能显出自己的好客。
“大同社会”这个词一下子冒出来,印到延森的脑子里。在原始社会时人们更讲究人人平等,也没有特权阶级。是不是唯有贫穷,人才会正直,才会忘我呢?山里人给了延森一种全新的感受,他们的热情好客让他在考虑外面的人情冷暖时,更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真情的可贵,一切的争执都显得那么苍白而没有意义。
延森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一下子考虑这么多,有这么多古怪的念头。但大山中的一切给他的印象就是“唯美”,山美、水美,人更美。他低声地对曹言道:“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地回报大山的恩情。”
三伯家也是好大一家子人,分开另过的二个儿子也都被召了回来。最后坐到饭桌上陪他们的,却只有他和两个成年的儿子,以及最大的孙子,所有的女人都躲到了厨房里,几个孩子眼巴巴地站在一边远远看着。
桌子上的菜在山里也能称得上是丰盛,除了新鲜蔬菜,还有两个荤菜,数量却都不多,也没有酒。他们爷孙四个很少动筷,看得出来,这点东西根本就不够两个壮劳力吃的。
气氛虽然融洽、热情,却让延森觉得有些辛酸,想来其他三人的心情也跟他差不多,大家都没吃多少,就都放下筷子,说自己吃饱了。
三伯在再三劝解下,他们都执意说自己已经吃饱。当他一声令下说是撤席的时候,在旁等候的几个孩子几乎是冲向了桌子来端盘子。看着这几个孩子,延森不知道这些东西端到厨房里,盘子底下会不会还有漏网之物。
再坚持一会儿,延森觉得自己待不下去了,就回头说道:“曹言,咱们都吃好了,就先回去吧,让三伯一家子休息一下。”
曹言点点头,这种事情他没少碰到过,心里当然明白,这家的大人都饿着呢。
出乎延森的意料,两个女孩都打开自己随身拎着的袋子,余秋月拿出了几套孩子们穿的衣服,林荷芳拿出来的则是火腿肠、方便面、饼干之类的小吃。延森心里暗暗的表示钦佩,为她们的有备而来。看看自己空空的两手,看看围着二女欢呼雀跃的孩子,延森有点不知所措。
他转手掏出了自己的钱包,本来想拿几张大票出来,想想又觉得不合适。正巧有几张十元的人民币,就摸了出来,一个孩子给了一张,笑着说让他们买点好吃的。
对秋月和林荷芳的表示,一家人倒没怎么太推辞,可对延森这几十块钱,却极力地推辞,在他们走到门外的时候,三伯还追着要还到他的手里。
到最后,在他们的极力坚持之下,三伯终于把几张十元的票子攥到了手里,延森才松了一口气。
渐渐地走远,一大家人仍在远远地看着。延森回头问曹言:“怎么回事,这点钱紧张成这样,其实她们俩的东西比这个可值钱呀。”
“森哥,那些东西,他们是不知道价钱,否则也不会舍得吃用。至于这钱,在山里十块钱就够一个孩子一年的学费,他们怎么肯要呢!”
十块钱,还不够城里某些孩子一天的正常开销,可是在这大山之中,在这朴实的山里人手里,却要当作一笔大的开支。延森的心又难过起来,看看秋月和林荷芳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感同身受,只有曹言才是真的身受着。
这是一个晴朗的夜晚,一轮弯月高高地挂在天际,照着远山近树,显得这山里的夜晚分外美好,只是他们的心情却很糟,被刚才的谈话给破坏了。
“咱们走走再回去吧。”余秋月提议道。他们都没有答话,却随着曹言向村外走去。
不知名的昆虫在发出各种各样的叫声,不时有各种昆虫他们惊动,振翅飞去。两个女孩子也不时地发出叫声,渐渐冲淡了心底的郁闷。
一切不是都在变好么,他们有机会也一定会让山里的生活变好的。这么想着,心情也被这美好的夜色陶冶,渐渐变得愉快起来。两个女孩子开始跑着叫着,笑容也出现在延森和曹言的脸上。
跑到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旁,余秋月开心地弯下腰去,轻轻地玩弄起来,受到感染的林荷芳也加入了她的行列,延森和曹言相视一笑。毕竟都是年轻人,伤感来的快,去的也快。也在这深山美景中,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藏在心底的感激
曹言走到路旁采摘起山花来。延森淘气地揪了一把野花瓣,一下子洒到了秋月和林荷芳的头上。
“干什么?”二人齐声大叫。
“古人有云:‘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远山、明月、香花、美人,多美的意境呀。”延森貌似很陶醉地说。
听了他话里调侃的味道,二人一起把水泼向了延森,并在他逃跑的瞬间,齐齐地追了过来。
刚好曹言摘了满满地一大把鲜花,拦住林荷芳递给了她,林荷芳一下子呆住,把花凑到鼻下,深深地嗅着,笑容也与夜里偷偷盛开的花儿般渐渐绽放。
余秋月停止了对延森的追剿,低低地斜了延森一眼,目光中似乎有些责怪的意味,是嫌他不够浪漫?延森又轻轻地笑了笑,向着那边的两人喊道:“‘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好美呀。”惹得林荷芳又开始向她进攻。
看看走出已远,他们掉转头,向回走去。这时人自动地分成了两拨,曹言和林荷芳走在前边,延森和余秋月跟在后面。
距离慢慢拉开,前面的二个在喁喁低语,延森和余秋月也就不再玩笑。
“秋月,你怎么想到要买些礼物带上的?开始看带那么多东西,还想笑话你呢。这次要不是你,还真就太失礼啦。”
“当人家都跟你一样,那么粗线条呀,在来以前,我就上网查过了,这边山区来了客人,关系比较近的人家都要叫去吃饭的,我才想到要买些东西带上,要不到时多难看。”
余秋月还真是个细心的女孩子,难得又这么善良。有她在身旁还真是不错,延森边想着,又问道:“那林荷芳怎么又想起带那么多吃的?”
“她呀。”余秋月掩嘴一笑,“刚才来的时候,我跟她一说,她就把带的吃的东西拿了些。”
“啊?那咱们怎么办,我现在还饿着呢?”在三伯家他几乎没吃什么东西。
“你就知道吃,要不怎么办。当人家都跟你似的,没事乱撒票子?”
“可我穷的就剩下钱了,又有什么办法。”延森幽了一默。
余秋月这次却没笑,停了停说道:“延森,不是我说你。你花钱也太大手大脚了,当然有些钱是该花的,可也不能太随意,我知道你能赚钱,也不能乱花呀,好钢是要用在刀刃上的。要不万一真需要的时候反而没有了。”
这话听起来耳熟,好像不止一个人这么说过他,说明他还真有这个毛病。小钱延森是花的挺痛快,可到了大项目上就困难。问题他也不是没想过,可是一到花钱的时候就忘得一干二净。
“那我聘你当账房先生怎么样?”延森信手拉起她的手。
“才懒得管你呢!”余秋月笑了,把手往回抽了抽,到最后剩了一根小指还连着的时候又不动了,轻轻甩着,“到时饿死才好呢,只要别去找我要饭吃就行。”
这时曹言他们二个已经到了家门口,站在那儿等着他们,林荷芳叫道:“你俩还不快点。”余秋月赶紧把延森的手松开了,悄悄低下了头。
进到院里,一家人都还没有睡觉,围坐在一起说话。
“老爷子怎么还不睡觉,怕我们走丢了吗?”看到一大帮人在等,他感到很是温馨。
若溪嘟着嘴:“刚才我去三伯家,说你们早就出来了。”
曹伯对儿子训斥道:“晚上怎么还到处跑,不知道夜里有狼活动?”
“不会吧,是真的吗?”延森有些不相信。
“不提了,你们安全回来就好。来,坐下喝杯茶吧。”曹伯看两个女孩的脸色都有些变了,连忙把话题叉开了。
延森自然也不会继续问下去,等有时间再向曹言打听就是了。在曹伯的身边坐下,若溪给他们几个人都倒上了水。
若溪站在余秋月和林荷芳身边,说:“秋月姐姐、荷芳姐姐,明天是我们乡上的大集,你们去不去,这样的大集一年总共没有几次呢。”
“好啊,明天咱们一起去。”有这种热闹,她们自然也不会放过。
突然想起了白天说的事,延森走到自己的房间里,拿了一个纸包出来,递向曹前:“大哥,这儿是六千块,明天到乡上,去装部电话吧。”
曹前的脸色都变了,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这么多钱,怎么能让你出,再说现在装电话用处又不很大。等咱们以后生活好了,有了钱再装就是了。”
曹言也坚持着自己说过的话:“大哥说的是,还是等我赚够了钱,再装好了。”
曹伯和若溪在一边,没发表自己的看法。
“好了,就这么样吧,先拿去装上,等曹言有了钱再还给我也行。”既然已经决定了,无论他们兄弟怎么推脱也不能改变延森的主意,尽管余秋月说他花钱大手大脚,可这事都已经说过了,要改正也是以后再说。
曹前兄弟仍然坚持着不肯答应,曹言转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曹伯:“爸,还是您说句话吧,咱们怎么能用森哥这么多钱。”
“曹前,把钱收下,明天赶大集就把这事给办了。这也是孩子的一番心意,以后有事大家都方便,钱的事让他们兄弟自己解决,反正这钱本来就是身外之物。”
“嘿,我就知道老爷子不是世俗中人。”曹伯答应了,他兄弟两个也不再坚持,延森把纸包递到了曹前手里,“大哥可以要求先预付一半,等到装好了,再全额支付不迟。要不万一交了钱,他们磨洋工多不爽。”
林荷芳冲延森撇了撇嘴,对余秋月说道:“这人可真贼,以后你可得多提防着点。”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么,这可是前辈们留下来的至理名言。小森的说法有道理,小言现在这方面就差了点,以后多跟你森哥学着点。”余秋月尚未开口,反倒是曹伯替他辩解,别看年龄大,他的想法可一点都不落后。
曹前把钱小心地接了过去,走进屋里去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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