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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秘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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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说:“孟老太。”
虎子爸说:“可是我们之前已经到过他们家找过了,孩子没在那里。”
爷爷看向已经穿好衣服的我,说:“大孙子,告诉他们。”
我点了点头看向虎子爸说:“虎子说孟老太给了他一块糖吃,他还说他很冷,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他,要叔叔带衣服给他,他还说不要婶婶去。”
虎子妈听到这话眼睛就红了,她捂着嘴小声地哭泣:“我是他亲妈,怎么我就不能去?”
“我现在就去把儿子找回来!我杀了那个老妖婆!”爷爷一把拉住了他,开口道:“那么多人去都没找到,你就能找到了?娃说冷,也不一定是在冰箱里,现在冬天还没过,你去了打草惊蛇,在这里等着。”
爷爷说着就出了门,我小声地跟母亲说我饿,母亲见我脸色苍白,想到也许是虎子托梦导致的,就匆忙到厨房里给我煎了两个鸡蛋。
她熬了一锅玉米糊糊,加了很多糖,因为玉米糊糊里她放了爷爷给我准备的补气的药。
母亲让虎子爸妈也坐下来吃点,可她们哪还有心情吃得下去,坐在板凳上两眼没了光彩。
过了一会,爷爷和村长一同出现在我们家门口,他们带着一大帮王家村的村民围在门口,村长对虎子爸说:“小齐啊,咱王家村的人都在这里,要是孟老太真的害了虎子,咱们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虎子爸点了点头没说什么,随着大伙一起向村后的孟老太家进发,虎子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匆忙往回跑,她说:“我去拿几件衣服。”
大伙到了孟老太家的门口,村长又要去敲门,爷爷拦住他,猛地一脚将孟老太家的大铁门踢倒,一声巨响震得大伙没了困意,爷爷率先进了孟老太家的门,示意身后的几个年轻小伙进孟老太的堂屋,不一会,孟老太被一群人抓着头发拖了出来。
孟老太起初的眼神还有些懵懂,可是当她看见爷爷后,她哈哈大笑起来说:“王道生,你终究还是要来杀我!”
爷爷哼了一声说:“把娃藏在哪了?”
孟老太看了一眼爷爷,神情疯癫地嘿嘿笑了起来,她说:“我家老头子就要回来了,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爷爷挥了挥手,让身后的王大海进了孟老太家的堂屋,将他们家的老式冰箱从桌底拖了出来,那时候的冰箱很小,实际上也就跟90年代的冰柜差不多大,根本容不下一个人,正好她家的冰箱又压在饭桌下面,沾满了灰,所以上次王家村的村民来搜查的时候也就没把孟老太家的桌子掀了。
孟老太见到王大海将自家冰箱拖拉出来,眼神立马就变了,她哇哇大叫着扑在冰箱上,不给任何人靠近。
我躲在人群里小心翼翼地观望着,昨晚的那个梦,我说虎子被藏在冰箱里实际上也是猜的,因为老早我就听说孟老太家有个冰箱,夏天的时候可以囤积一冰箱的雪糕,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虎子提到了孟老太,又说他很冷,我自然就想到了孟老太家的冰箱。
虎子爸眼神凶恶地将孟老太一把拉到旁边,孟老太疯狂地挣扎,竟然要扑在虎子爸身上撕咬,虎子爸一巴掌把孟老太扇翻在地上,转身掀开冰箱的盖子,他皱了皱眉头。
“没有?”村长也看了一眼冰箱里面。
“都是王道生要杀死我才这样做的,我怎么会去吃小孩哪!”孟老太拍着大腿坐在地上撒泼。
“谁说你吃小孩了?”孟老太的那句话让所有听到的人不寒而栗,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想过孟老太会吃小孩,她竟然自己不打自招地说出这样的话。
孟老太说完脸色陡变,不过很快她就疯疯癫癫起来,嘴里乱说一通。
爷爷沉着声说:“大孙子,过来。”
我从人群里钻出来,跑到爷爷身边,爷爷示意我到冰箱那里看看,可是母亲却拉住了我的手,神情很担心,我喊了一声:“妈。”然后轻轻挣开母亲的手。
我趴在冰箱边上,看到了冰箱里是半只带血的羊羔,冰箱的内壁上全都是血渍,看起来有些恶心。
怎么虎子没有在冰箱里面?我有些奇怪,虎子说他很冷,我也感受到了那股冷意,绝对不是冬天的气温!除了冰箱要么就是冷库之内的可以将他藏起来,可问题是王老太家并没有冷库。
我想起了虎子跟我说的话,他说有什么东西压着他,于是看向爷爷说:“爷爷,我要到屋顶看看。”
大伙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感觉我在胡闹,可是碍于我爷爷的面子也没人敢说什么不是,爷爷抱起我,一个加速小跑,踩着孟老太家的水缸跳到了墙头上。
王家村的人知道爷爷身手了得,也就没多大的惊讶,爷爷抱着我走到孟老太家的屋顶,我向下方的周围看过去,只见四下都是疯长的荒草,荒草里有三个土坡,其它就再看不见什么。
但是奇怪的是,每一个土坡边上都有一圈像是被人为踏过的小道,而且这些小道最终又汇在了一起,在孟老太家的房子后面开出一条路。
这些土坡是人为堆在这里的,而且耗时很久,一定是有人从这里走了很多次才能将路踩成这样。
孟老太拍着大腿在地上撒泼叫喊,嘴里不停地骂着难听的话,我看向孟老太家的大院,指了指刚才爷爷踩着上墙的水缸,爷爷会意,对下面说:“把水缸推开!”
王家村的村民将水缸推倒,但是下面并没有什么。我又指着院子里被一堆杂物堆积起来的东西,爷爷再次让人将杂物搬开,大伙将杂物都搬开后,依旧没有什么东西在下面。
大伙忙乎完都看向房顶上的我,不少人已经认为我是在瞎胡闹,我疑惑地挠了挠头,忽然瞥见孟老太的背后沾了一些黑色的东西,那东西像是灶灰,平常我帮母亲烧锅的时候就会抹的脸上都是,于是我指向了大院里的那座灶台。
“那是灶台,能有个啥呀。”已经有村民埋怨起来,认为我是在胡闹。
爷爷沉声说道:“把锅底启开!”
王大海听到爷爷这么说,拿起王老太家的铲子,上前将灶台上的大锅启开,大锅被他扔到地上发出哐啷的声响。
这时候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孟老太跑了!”
从房顶上我看到了孟老太小碎步逃跑的身影,就像是一只跛脚的猫,只不过她没跑出多远就被王家村的一群小青年揪了回来。
王大海往灶台里面看了看,对屋顶的爷爷说:“王书记,有个梯子,一直通向下边。”
爷爷点了点头说:“那就没错了,灶台拆了,把洞挖开!”
半个小时后,孟老太家的灶台被完全破开,大伙再看向洞里的时候,全都唏嘘不已,议论纷纷,同时有些人看向我的眼神也变了。
那灶台下的洞里,有一个十方大的空间,而在空间里正摆着一个冰箱。
第022章阴谋初现10钻加更,不丢人吧~
冰箱被打开了,在场的所有王家村的人都被吓得脸色煞白,发出惊叫,哪怕他们事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爷爷捂住我的眼睛不想让我看到,以前王家村凡是有人死,爷爷都会带我去看景,可是这一次爷爷却不让我看。
我掰开爷爷的手说:“爷爷,我不怕。”
然后我看到了在冰箱里的虎子,只剩下一颗不完整的头。
他的眼窝里有一根铁钩戳在里面,钩子的尖端从他的腮上穿出来,冰箱下面摆放着虎子已经被砍下来的手脚和结冰的内脏,王家村的妇女和少年被吓得浑身颤抖,转身呕吐起来。
虎子妈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浑身颤抖,几天前还是活泼可爱的虎子转眼间成了冰箱里的冻肉,她的脸部肌肉在那一瞬间不受控制,像是哭,又像是笑。
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在王家村的上空响起,哭得每个人心里都发颤,她扑向被打开的冰箱,王家村的女人们死死地抱住她不让她上前,她疯狂地挣扎,嘴里喊着虎子的小名。
虎子爸眼睛通红,一言不发地走向冰箱,父亲拉了一下他的胳膊,虎子爸没说话,他抬起手示意父亲不要拦他,然后走到冰箱边上,把带来的衣服平放在地上,将虎子的碎尸一一装进虎子生前的衣服里。
孟老太的笑声忽然如蛇蝎般传了过来,她说:“我家老头子就要回来了,准备些好吃的迎接他,你们不知道小孩的肉有多香,大饥荒那会儿我就吃过。”
孟老太年轻的时候是产婆,她说她大饥荒时候就吃过小孩肉,大家自然就想起了那些当初被她接生夭折的婴儿。
有几个妇女当下哭出了声,瘫在地上,她们正是当初生孩子夭折的女人。那时候的医疗水平不好,王家村本来就是偏僻的山村,生孩子夭折是常有的事情,孟老太是十里八村有名的产婆,很多人家生孩子都得准备大米和鸡蛋才能把她请到家里。
如果她将所有夭折的死婴都吃了,没人知道她几十年来吃了多少。
“杀了这个恶毒的婆娘!”村民们愤怒起来,他们群雄激愤地想要烧死孟老太。
这时候,虎子爸忽然站了起来,他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盖住虎子的碎尸,然后从从灶台旁边拿起孟老太家烧锅用的火钳,走向孟老太。
王家村的村民都给虎子爸让开了路,虎子爸攥住火钳的尖端,猛地捅向孟老太的脖子,可是爷爷却忽然出现在他身边,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杀了虎子,让我杀了她!”虎子爸的胳膊在极力挣脱爷爷的手,可是任他怎样挣扎爷爷都是纹丝不动。
“你公然杀人,真当警察吃白饭的?”爷爷对虎子爸说。
“王书记,咱们王家村的人没有孬种,这老妖婆早就该死了!”人群里有一人慷慨激昂地说。
“对,杀了她!”一群人跟着喊起来。
爷爷哼了一声说:“几百口子看着他杀人,警察来问还能嘴不漏风?吃几十年饭脑门长腚上了?当年红卫兵抄家,自己爹妈都能出卖,现在说没有孬种了?哪天小齐跟你们谁闹了矛盾,心情不爽就告到局子里,他还不是要吃枪子?!”
爷爷这句话说得大家都无言以对。
“那该怎么办啊王书记,难道交给警察?”有一人怯懦地问道。
爷爷看了一圈王家村的村民,忽然提高了嗓门儿说:“在王家村干出这等十恶不赦、丧尽天良的事,不杀这恶婆娘就不是我王家村的人!”
爷爷说完转头看向踉跄后退间头发披散开来的孟老太,他指着孟老太家堂屋上的房梁说:“要么挂房梁,要么点天灯,你自己选吧。”
孟老太听了爷爷的话,转头看了一眼爷爷身后的村长说:“原来还有你。”
没人听得懂孟老太在说什么,也没人知道她为什么会忽然把矛头指向了一直一言不发的村长,我看到村长的脸上古井无波,可是拳头却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孟老太没有多做解释,她失魂落魄地转身进了堂屋,将门后挂在墙上的麻绳取下来挂在门梁上,然后把下巴嵌在绳内,她的头发稀稀拉拉地披在肩上,形态癫狂。
“小畜生王涛,你就算当了村长又怎样,一辈子也就只能是个鞍前马后的小人,在王道生面前你连一条狗都不如!他杀我全家是因为当年他爹妈是死在我家老头子手里,你的仇只不过是顺带而已,你的婆娘偷汉子被烧死是死有余辜!”
“住口!”村长面色恼怒,大声喝斥孟老太。
孟老太看也不看村长一眼,而是看向抱着我的爷爷。
“王道生,你杀我一家四口的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早就知道忍辱偷生终究还是要死在你手里,但是我会让你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会让你知道折磨我二十年的代价,让你知道你的恶毒同样也没有好下场,你会看着你的儿孙一个个死在你的面前,看着你苦心经营的阴谋化为泡影。”
“我诅咒你的孙子恶鬼缠身,不得好死,诅咒他以最惨烈的死法死在你的面前!”
孟老太嘴里恶毒地诅咒着,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爷爷怀里的我,样子十分疯狂可怖,她的每一句话都让人觉得寒毛直竖,像是黑夜里如墨汁般扑向自己的毒。
母亲被她的话吓到了,她从爷爷怀里把我抢过去,紧紧地搂在怀里,母亲抬起头,声音突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没人能伤得了我儿子,我发誓。”
我从来不知道一向胆小善良的母亲,能在那样诡异的场景里站出来,护我如明珠。
孟老太嘴里发出桀桀的笑声,如鬼魅一般,她刚要开口说话,脚下的板凳却忽然砰的一声被什么东西击翻,老态龙钟的她细瘦的脖子被勒紧,只是稍稍挣扎了一下就直挺挺地挂在门梁上,眼球充血,红如宝石。
她挂在门梁上的样子,像是被她掐死的大黑猫。
爷爷哼了一声,转身出了孟老太家的院子。
孟老太临死前的话就像是一块石头在从高空坠入沉寂千年的古潭,冲击着王家村村民的心理,让他们止不住地打颤。
起初孟老太跟村长说“原来还有你”的时候,没人能听得懂,但是当她说出村长的女人是因为偷汉子在旧时代被点了天灯烧死的事情,当她说出尘封很多年的王家村不算秘密的秘密……我的太爷爷和太奶奶是因为她的男人王大夫没给一口救济粮而饿死的时候,王家村村民的心中除了深深的恐惧,还有疑惑,这种疑惑让他们觉得比恐惧本身更加恐惧,像是被人设计进了一个局。
难道当年文革结束的时候,孟老太一家四口上吊不是自杀的?
以爷爷的本事想要杀个孟老太,简直易如反掌,如果爷爷要报仇,为什么留她活了二十年?
还有可怜的虎子,难道孟老太就因为想吃小孩肉就把他杀了?
还有孟老太最后的话,她说我爷爷苦心经营的阴谋都会化为泡影,是她的疯言疯语,还是我的爷爷真有什么阴谋?
这些疑问,不仅是小小的我想不通,整个王家村的人都想不通。
在王家村,小孩子若是夭折,尸体不可能留到隔夜,不可以用棺材,不可以与祖坟同列,但是那天下午,虎子被埋在了祖坟最前头的空地上,与我姐姐的坟离得并不远。
我挣脱开母亲的手,走到虎子的坟头前,从我的口袋里将那颗珍藏了很久的椰子糖拿出来放在他的小小的坟上。
我擦着眼泪说:“虎子,你走好啊。”
第023章恶臭来源
虎子被埋的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不知道除了王家村其它的村子也是否像这样,每个人每天都活在死亡的阴影里。
虎子是我第一个好朋友,他话不多,也不爱笑,跟我有同一个爱好,收集糖纸。几天前还是活蹦乱跳的他,现在却死了,而且还死得这么惨,被人分尸。
我想,也许我睡着之后虎子还会托梦给我,我在悲伤中渐渐睡去,梦里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像是虎子的哭泣声,虎子说:“阳子,小心你爷爷。”
之后就再没了声音。
我倏然醒来,从黑暗中睁开眼睛,为什么虎子会让我小心自己的爷爷?从小到大,爷爷都护我如犊,把我捧在手心,扛在肩上,放在心窝,甚至都不让父亲打我一下,他怎么可能会害我?
我不相信。
我想知道为什么。
可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梦见过虎子。
孟老太死后,王家村的气氛就忽然变了,原先就不是很热闹的王家村变得更加清冷起来,比当初村头那棵老树被砍的时候都要清冷,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我隐隐猜到了,也许还有人会死。
孟老太死后的头七那天,王家村异常清冷,那天我大班开学,母亲早上起得很早,她做了我最喜欢吃的葱油饼和煎蛋,吃过饭后,她让我自己上大梁车的车梁上,我嘟着嘴看了母亲一眼,不明白她的意思。
因为以前我上大梁车的时候,都是母亲扶我上去的。
母亲说:“儿子,你要学会保护自己,从今天起,你要自己尝试做很多事情。”
我有些生气,撇了撇嘴,我那时候还没有大梁车的横梁高,想爬上去很不容易,加上我又从来没自己上过大梁车,因此左脚蹬在车链上的时候,一脚踩了个空。
我摔在地上,脚腕生疼,哇哇大哭起来,然而母亲却站在原地没有扶我,我的眼角还是从地上的影子里看到母亲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我止住哭声爬起来,然后两三下跳到了车后座。
路上,我看到母亲的手不停地在脸前抹着泪,我知道母亲心疼我,我把脸贴在母亲的后背,小手环住她的腰,一路上我没有说话,她也没说话。
傍晚放学的时候,母亲来接我,路上她对我说:“阳阳,你爸给你买了小床,以后你就住在小床上。”
我立马反对,并且大声叫起来。
母亲停下车,把我提下来放在路边,她说:“那你自己走吧。”
我想到前面不远处就是老井,就有些委屈地说:“妈,我怕。”
母亲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然而很快又坚定起来,她说:“从今天起,你就是男人了。”
母亲说完,毅然转身离去。
我跑在母亲后面,书包里的文具盒发出叮铃当啷的声响,我跑得太急一不小心扑倒在地上,我故意大声哭喊,可是母亲依旧没有回头。
回到家后,母亲见到一身脏兮兮的我,还有被擦破皮流血的手背,心疼地问我怎么了,我撇着嘴不理母亲,父亲则拉着母亲让她去盛饭。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离开母亲的怀抱,我住在母亲和父亲隔壁的小房间,我在想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在我熟睡的时候从院子里的樱桃树上蹿下来将我抱走,就像是孟老太要吃虎子那样将我吃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房门忽然开了。
我屏住呼吸,心里怕极了,一个声音轻轻地叫了我两声,我听出是母亲,就装作睡着,母亲开了灯,把我的手从被窝拿出来,用酒精给我小心翼翼地清理擦破皮的地方。
当母亲看到我脚腕上的淤血时,她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她小声地啜泣,将我冰凉的小脚放在她的怀里捂了好久才又放回被窝。
母亲走后,我攥了攥我的小拳头,想起母亲的话。
从今天起,我就是男人了。
孟老太死后,王家村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出奇的平静,村头的那口老井没有再闹出什么动静,村外的那些行踪神秘的陌生人也没有什么动静,我也没有再在大傻家的新井里面看到那条红鲤鱼。
直到有一天,村子里传来了一股若隐若现的恶臭。
恶臭传来的前两天,大家都没有在意,以为是附近谁家的家禽钻到哪块旮旯里死了,可是几天后那股恶臭却更加严重了,尤其是到了早上,都能被刺鼻的臭味臭醒。
王家村的村民们开始议论纷纷,他们知道整个王家村都被恶臭笼罩的时候,终于恐慌起来。
村长组织王家村的村民们开始寻找恶臭的来源,可是找遍了村子里的旮旯角也没有找出什么来,有人怀疑是不是老井里又淹死了人,可大伙到了老井边上反而是闻不到太大的臭味,井里也没看见有尸体飘在上面。
“不会是孟老太的尸体发出这么臭的味道吧?”有人开始怀疑这臭味来自于村后头的孟老太,当初她吊死在自家的门梁上之后,许多村民就离开了那里,如果几个月来她的尸体还挂在门梁上的话,那肯定已经招蛆发臭了。
“别瞎说,死的当天就被刘全带人拖走了。”村长说道。
“那是啥情况,咋个就那么臭咧?”王老汉正说着就把中午吃的饭呕了出来。
村长也犯了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本想去找我爷爷商量着对策,可是这几个月来我爷爷开始变得行踪诡秘起来,王家村很少有人能见到他,有时候母亲让我送菜去爷爷家的时候他都不在家。
到了晚上的时候,恶臭更加浓郁,母亲在我的房间点起檀香,又撒了一些花露水才回房睡觉,不知过了多久,我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一个奇怪的动静,像是呼吸声,但是却有些沉闷,我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过了一会,一阵嘈杂的声响传来,然后就是惊恐而巨大的喘息声。
就像是什么东西从土里钻出来,开始大口喘着粗气,我能隐约地感觉到笼罩在王家村的恶臭更加严重了。
接着一阵脚步声敲击我的耳膜,刚开始的时候脚步声很沉重,像是很久没有活动后筋骨僵硬了一般,没过多久那脚步声就变得轻盈起来,像是在跑,他的嘴里发出奇怪的咕噜声,像是嗓子被堵住一般,我不知道听到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却很害怕。
忽然我觉得身体轻飘飘的飞了起来,飞出房门,落在我家院子里的樱桃树上,我踩在樱桃树的叶子上,看到自己身上发出白光。
忽然,我看到一个在月光下疾驰的身影朝我这边奔来,我连忙跳到走廊上,躲在屋檐下面,那个身影似乎并没有看到我,他身上穿着极其破旧的衣服,那衣服我很眼熟,就跟药房里的医生穿的白大褂一模一样。
我趴在屋顶小心翼翼地看过去,竟发现他此时正站在爷爷家的门口,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却从他身上闻到刺鼻的臭。
爷爷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我以为爷爷是听到动静要出来,我刚要开口提醒他小心,但是爷爷房门里空无一人。
那个站在爷爷家门口的身影向后踉跄了一步,然后转身向另一方向跑去,他的动作依旧有些僵硬,速度却很快,我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在他侧脸向我这边看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张已经惨白且腐烂的脸,这张脸我见过,在孟老太家堂屋供鬼的灵台上,那三张遗像之一。
是王大夫。
我吓得差点叫出了声,捂着住嘴踉跄后退,等他跑得很远我才敢站在房顶眺望他的身影,他去的那个方向,像是村长家。
可是就在这时候,一股阴风吹过我的背脊和脖颈,像是有人在我背后向我吹了口气,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转头看去。
正看见爷爷家的门口又站了一个人,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我,我认不出他是谁,因为他的脸已经面目全非,眼眶也是空的,几条蛆虫从他的眼眶里爬下来,又钻进它的鼻口。
是个高度腐烂的死孩子。
第024章灭门
我被吓得倏然醒来,嘴里直喊妈妈,我听到母亲边喊边跑过来的声音,她拉开我房间的灯,问我怎么了。
我想到刚刚的梦,如果我说出我梦里看到的东西,母亲肯定又会抱着我一阵痛哭,她不想让我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每次我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就会生一场大病。
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母亲走过来帮我掩了掩被子,在床边坐了一会,她知道我肯定是做了噩梦,帮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直陪我到再次睡着才离开。
第二天早上,王家村炸开了锅,因为村长被人发现死在自家大门口的门梁上。
他直愣愣地挂在大门口,像是一块被风干的黑狗,只剩下皮包骨头,盯着每一个从他家门口经过的王家村村民。
最先发现村长尸体的是王富贵,他本想趁清早太阳还没出来去玉米地里拔草,骑车经过村长家门口的时候,眼角的余光见村长站在门口,就向他打了声招呼。
但是村长并没有回应他,于是他就转头又看了一眼,这一看可把他唬得要死,连人带车就翻进了村长家门口的沟里,他吓得语无伦次的大叫,很多人被他的鬼哭狼嚎惊醒,自然免不了对他一阵臭骂,可是当他们都看见直挺挺地挂在门头上的村长时,两腿都吓软了。
村长的脚离地只有两寸,他的头歪向一边,两颗眼珠子黯淡无光,在他的脖颈上有两排深深的牙龈,脖子和衣领上还有血迹,大风刮过的时候,村长的尸体就会稍稍摇晃一下,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爷爷赶到村长家门口,看到村长惨死的样子,眉头紧皱,很显然爷爷也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书记,村长时怎么死的?您看看他的血都被吸干了,难道是吸血鬼?”王老汉和村长家是邻居,都是住在老井不远处,村长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血,他自然是觉得大难临头了。
“哪来的吸血鬼,没文化,少说话!”王屠夫呵斥王老汉。
“嘿!你一个人杀猪的能有多少文化,三年级没上完就因为揪人家鞭子给开除了,你文化能多高,那外国电影里都是这样放的,怎么就不能有吸血鬼了?!”王老汉见爷爷在场,就挺着脖子跟王屠夫争辩。
“好了,别吵了。”爷爷开口喝止他们,然后问道:“怎么不见文忠和文义?”
文忠和文义是村长的两个儿子,现如今都已经年近三十岁的人了还是光棍,俩两兄弟平常好吃懒惰,游手好闲,闲着没事老是调戏外村的大姑娘,所以没少挨村长的鞋底儿,咱们村的媒婆给他们介绍过几次对象都黄了,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的懒名,第二就是因为他们是王家村的人。所以现在两兄弟还是和村长住在同一个大院子里。
“不会还在睡觉吧?”有人说道。
“都他娘的什么时候了还睡觉,那么大动静都吵不醒他们,难不成还真成猪了?!”爷爷说话间就进了村长家的大门,他朝堂屋喊了几声,见没人答应,就推门进去,谁知门推开后,见到四条腿在空中悬着,正是村长的两个儿子文忠和文义,可怜原本两个胖叔叔已经被吸干了血,瘦得差点看不出来人样了。
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王家村村民发出惊恐的叫声,身上止不住地颤抖,爷爷回头看了大伙一眼,让王大海和三子哥把这两具尸体搬下来,和村长的尸体放在一起,接着爷爷走到门口从一棵旱柳树上折断几条柳枝,将柳枝编成手环套在村长这爷仨的手腕上。
以前爷爷帮村里的老寿星主持过一次白事,那老寿星断气的时候也是他折得柳枝,那时我问爷爷这是什么意思,爷爷并没有告诉我,后来师傅告诉我,人死之后的三天内,手上带阳柳就是驱邪,带阴柳就是招鬼,阳柳就是平常村里见到的柳树,而阴柳是长在坟头上的哭丧棒发芽长成的。
但有一点注意的是,男戴左,女戴右,就算带错一般也没事,但绝不能两只胳膊都戴,这是自古以来就流传下来的规矩,也是农村丧事的禁忌,没人知道是为什么。
那时候我跑到村长家的门口,刚好看见爷爷将柳条编成环套在村长爷仨的手腕上,他套的刚好是六个。
刘全接到报警电话很快就赶到了村长家门口,他的身后是今年刚入编的几个小警察,带出来历练一番,可是当他们掀开白布看到下面的三具尸体的时候都吓得双腿发软起来。
“他是怎么死的?”有个小警察怯懦地问道。
“表面上是上吊,实际上是吸干了血,咱们把他抬下来算不算破坏现场?”爷爷问道。
“算。”那警察下意识的回道,可是他看了刘全一眼,马上又摇了摇头说:“不算,不算。”
爷爷示意刘全将尸体抬走,可王家村的人就不乐意了,他们苦着脸说:“王书记,警察同志,您倒是说说这咋回事啊,村长一家咋就一夜间全死了呢,而且您看看那尸体,哪还是人啊,怕是三个加在一起也不到80斤,万一要是真有个专门杀人吸血的鬼怪啥的,咱们王家村的人该怎么办?”
刘全见爷爷没有开口,就说道:“这不还在调查吗,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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