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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妖-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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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透着诡异和狰狞。
老狐狸吱吱叫了起来,声音像是铁钉划过铁皮那样尖锐,刺得我双耳疼痛,可胡老太爷忙不迭的点头,两只狐狸就这样交谈,偶尔,胡老太爷也指着我们说几句,那老狐狸点头。
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老狐狸从身上沾水的衣服掏出一个木盒子砸在我脑袋上,顿时鼓起一个大包,我还当他要欺负我,却没想到径直转身,又向那湖边行去,看不出年代又被泡的腐烂的衣服外拖着一根长尾巴,只有稀疏的几根长毛,还是长在腐烂了的皮肉上。
老狐狸走的很平稳,直到湖水没过头顶,那水波仍向湖中心扩散。
供桌被打翻,地上一片狼藉,等水面波澜不起时,胡老太爷赶忙将我扶起,很殷勤的拍着衣服掸土,他有些激动的说:“方航,叫你小方大师真是没错,你居然将我爹给招回来了。”
小方大师?我看是乌龙大师。
“胡伯,您父亲怎么会在湖里?”
“他掉里面淹死了呀!”胡老太爷解释道:“这里虽然是坎位宝地,可若是没有先人入土,又怎么会旺了后人气运,以前我也想不通,今夜才知道,原来是沾了我爹的光,他在湖里泡着,这么些年来可一直没有投胎,不过他没说原因,只让我以后照常用水,有他在,当保一方平安呢!”
“难道您父亲变成河伯?”我望着足球场大小的湖,很不明其中道理:“这么小的湖也有河伯?那我家脸盆里装满水,也该有小河伯了吧?”
猛不丁的,我就想到爷爷说的一个故事,顿时诧异的叫道:“我知道了,知道了,这叫尸解仙,天呐,胡伯,您父亲用了尸解里的水解之法,真是太”猛不丁的,我又想到一件事,这比胡老太爷他爹尸解更让我不可思议。
莫非,我爷爷也尸解了吗?
胡老太爷见我愣神,弯腰捡起砸我脑袋的木盒子说:“方航,这是我爹以前的宝贝,带身上有辟邪养性的功效,若是送给女人,还能延缓衰老,润泽皮肤,你将他招了上来得以相见,他将这个送给你呢!”
“既然是谢我,为什么砸我脑袋?”
“我爹说他不喜欢你,感觉你身上有股让他讨厌的怪味,但他恩怨分明,还是送给你了。”
将木盒打开,是一颗晶莹柔润的珠子,有拇指头那么大,还被一根红丝线拴着,我将她挂在小锁的脖子里,她笑的甜蜜幸福,脸色绯红的跑到一边开始自言自语。
胡老太爷见了爹,虽不知道他们交流了什么,可他脸上不可抑制的洋溢欢笑,显然得了好处,我也沉浸在那个巨大的发现中没回过神,反倒是表哥抱着小狐狸过来,不合时宜的插嘴:“方航,你这法术也没什么用呀,那嘉玉的魂儿呢?韩城怎么办?”
胡老太爷拉下脸,淡淡的说:“我爹说了,他亲眼看见那小子掐死了嘉玉,若不是出不来水,当时就杀了他,方航,一码事归一码事,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也不用你亲自下手,但你别再阻拦着,不然胡伯可真翻脸不认人。”
事已至此,我也没理由再阻拦,那老狐狸绝不会信口开河冤枉一个无辜的人,看来韩城真的害了嘉玉,虽然理由不明,也只能当成他是个心理变态。
可我始终想不通,就算老狐狸借着我招魂的东风从湖里出来,也不应该招不到嘉玉,她死了不到一天,新亡魂一般都会流连在身死之地一段时日,既然我能招来水里死了好久的老狐狸,没理由招不来她。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胡青带着人摆弄柴火,在彭海庭竭力说服下,他们给了韩城特殊待遇,烧他的木头都是上好的松木,烧起来还飘着松香呢!
第一百三十一章蛊女1
“方航,你喜欢不喜欢我?”“喜欢啊。”“咱们什么时候结婚呢?”“你愿意嫁,我现在就娶。”“那可不行。你得让我看到你的真心,不然别想我答应你。”
“小锁,你为什么这么漂亮?”“因为我要嫁给方航,就必须让自己漂亮起来。”“哇哦,你是最完美的女孩,方航能娶到你真是三生有幸。”
表哥咧着嘴,眼神透着惊悚,眉头皱出深深的纹路,他抱着嘉玉的狐狸妹妹小声对我说:“方航,你的小狐狸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她这自言自语的病可越来越重了啊。在这么下去估计会精神分裂!”
其实小锁也不是自言自语,她每次说话都对着一个物体,有时是大树,有时是盆栽,如今她趴在桌子上。下巴垫着胳膊,另一只手揉着我送她的珠子,很认真的与一个茶杯聊天,话题由前段时间的天气,首饰,变成了我们谈情说爱的桥段。
我苦笑道:“她以前在杏桥山被那些狐狸们欺负。又没有朋友,心情不好时,也许经常这样和自己聊天,养成习惯了吧!”
“这是病,你得带她治啊,我觉得她根本不需要男朋友,有块石头能对着聊天就够了!”表哥忽然贱笑起来:“要是真的精神分裂了也不错。两个人格,等于你找了两个女朋友!”
“别说这个了,外面的篝火快架好了,咱们还真看着韩城被烧死?”看着门外搭起一人多高的柴火堆,我愁眉苦脸的说:“彭海庭这个死湾仔,居然跟老子玩起消失了!”
“他也没办法,多说了几句,居然被他爹打了两巴掌,刚才我见他了,在被窝里蒙着脸哭呢。见我去了就吐苦水,说自己这辈子多么的不顺,正说着,这孙子就要亲我,让我在床上弥补他心灵的创伤。”呆肠长血。
我痛苦的捂着脸:“碰见你们这些拖后腿的人,神也扛不住呀,得赶紧想办法,那他吗是火烧活人!这帮狐狸真下的去手。”
表哥笑道:“以前烤兔子也不见你流眼泪,现在倒是惆怅了,咱们在他们眼里,就是兔子而已,不过韩城害了嘉玉,也是咎由自取,要是你想救他,就出去对狐狸说韩城被鬼上了身,所以失手杀人。”
“哪有那么多鬼?韩城是青壮男人,家境殷实,鸿运高照,又常年泡在人参堆里,就算不吃,总闻着那味道也够他气血旺盛了,别说普普通通的山林鬼,我估计左红莲想上他身都难。”
表哥诧异:“这么厉害?不过说起左红莲来,咱们也好久没见了,有时间去找她玩玩?你现在也厉害,顺手把她铲除给丹丹和小溪报个仇!”
“不去,我看见她就发憷!”我把杏桥村的事告诉表哥,独独没说我的身世,不然他的大嗓门一开,全世界都知道了,也就是因为身世的原因,离开杏桥村后我一直没去碗子村,见了左红莲做什么?叫妈?而且我很怀疑她还在不在那里,要是五乘想算计我,绝对有她一份子。
柴火已经堆好,两个少年驾着韩城的胳膊从门前经过,我急忙跑出去,狠狠抽了两个嘴巴子:“哆啦,你他吗赶紧醒醒吧,还装呢?再装你就被烤熟了!”
我给韩城检查过身体,全身肌肉块结实矫健,彭海庭看着直咽口水,绝对是气血旺盛的男人,我又让表哥拾了狐狸的粪便烤干,大火引燃后用母狐狸的天葵血扑出烟往他头顶扇,泛着恶臭浓浓的黑烟飘到他头顶半寸的距离后,就好像隔了一层透明玻璃再也不能接近,这是他命火旺盛,污秽不侵的现象,绝不会是鬼上身,或者有人用小人害他。
所以我们都觉得韩城在装睡,可到了这地步,他要是再装,也装的太像了,要是再装,也不用醒了!
胡老太爷换了崭新的唐装,握着拐杖从屋里出来,乐呵呵的叫我过去,是不想我再纠缠,这地方是雪坎窝,并不是山下的法治社会,把他们惹不高兴,我们全都下不去。
“方航,胡伯知道你是个古道热肠的人,但尽人事,听天命,你还是别瞎搀和了,这世间每日死人不知凡几,你能救多少?我们都是天地间的蝼蚁而已,放宽心活自己吧!”
我笑笑没有答话,我是热心肠么?肯定不是!杏桥村的海牙,杏眉村的孙老怪,这些人无端丧生,我一点悲哀的感觉都没有,只是这火烧活人,实在超出我的承受范围,可胡老太爷听不进劝,说什么也要烧死他,就想看看烈火焚身的那一刻,这只哆啦a梦还能不能睡着。
月光下,韩城被人抬上了柴火堆,也没用绳子绑着他,看胡老太爷笑的残忍就知道,韩城最好别忽然醒来逃跑,不然下场比烧死还惨。
表哥将他准备抚养的狐狸交给我抱着:“哎,我去替他整理下遗容吧,毕竟是朋友一场。”胡老太爷看不见的地方,表哥偷偷从我随身的小布包里掏出一把匕首,那是在杏桥村第二年我过生日时陈春峰送的,只有巴掌大,却无比锋利。
聊尽心意吧,要是韩城一会跳起来逃跑,手里又把匕首总比赤手空拳的强。
表哥握握他的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匕首交了过去,假模假样给他弄头发,整衣服,四周的狐狸持着火把倒也没人管他,可表哥正忙活着,忽然尖叫起来:“哎呦,妈的,方航快来救我。”
搞什么玄虚?提前也不和我商量,我极为配合的跑过去,抽空瞟了一眼胡老太爷,他只是笑,显然看穿了表哥的伎俩。
“快快快,有没有灵丹妙药,表哥要死了,头晕,眼花。”表哥捂着额头,一副娇弱林黛玉的憔悴,我还以为他在装,没想到见他伸出来的手掌上居然有两个小孔,正往出冒着丝丝黑血。
我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不知道,正给他弄衣服就疼了起来,是不是被柴火上的虫子咬了?”
我将韩城的外套解开,没看见什么东西,可刚把短袖撩起,就发现他的肚脐眼里冒出两个触角,背心上也趴了几只虫子,全是死掉的小尸体。
“胡伯,你来看看,好像真有些问题。”
“嘿嘿,我不看,你们继续装。”
我气急,拖着表哥走到他面前:“你看他的手,韩城身上也有些虫子的尸体。”
胡伯懒洋洋扫了一眼,随口说道:“蜘蛛咬的,毒性不大就是先劲猛,烈酒洗洗就好了,这林子里有的是毒虫猛兽,要是等秋天再来,那四处飘得瘴气就能毒死人。”
“韩城身上怎么也有虫子,你们放的?”
胡伯梗着脖子说:“我们哪里会放虫子,那是苗疆的人才”眯眼,蹙眉,胡伯倒吸一口冷气,从他的反应中我也冷不丁灵光一闪,快步跑到韩城身边,抢过一个火把照耀,用柴火将他的裤子挑开。
小蜘蛛,小蜈蚣,小蟑螂,还有一些叫不上的名字的虫子尸体,静静躺在衣服的褶皱里。
胡伯若有所思的点头:“这家伙是被人下蛊了,怪不得昏睡不醒。”
关于苗疆蛊毒,我专门和爷爷请教过,当年糟了五乘毒手最多的还是苗疆的女孩,虽然山野之中的姑娘心善,可单纯的心也最容易被毒汁侵入,她们常年与毒虫蛇蝎为伴,很容易变得偏执恶毒。
爷爷说宁和聪明人打一架,不和疯子说一句话,惹谁别惹苗疆的蛊人,所谓湘西三绝,赶尸,巫蛊,落洞,前者和后者还存在鬼神之说,唯一这个蛊毒实打实是虫草之患,先不说蛊虫的恶毒和阴狠,只要想想狰狞面貌的虫蛇就让人不寒而栗,要是被它们爬在身上或者塞满身体,反正爷爷说他受不了,真有那一天就直接自杀,也就是五乘皮糙肉厚又带着神经病,才拿满肚子蛊虫不当回事。
养蛊与养鬼一样,都能看出些端倪,养鬼人家烧香四根,养蛊人家窗明几净,最杂乱的角落也找不到蜘蛛网和蟑螂,这些小虫子都会被虫蛊吃掉,或是吓得不敢靠近,而韩城身上怕了这么多虫子,不用说也是虫蛊搞得鬼。
“胡伯,现在怎么办?”
“我哪知道,真是晦气,怎么招惹了那群疯子呢!”胡老太爷满脸懊悔,看来巫蛊的恶名实在让人头疼,不要说人,就连动物都不待见他们:“先把这小子抬下来,弄醒后问问他的情况,要是他真引来蛊虫,烧死都算便宜他。”
将韩城再抬回厅里,四周点满了油灯,就是怕跑出虫子看不见,而将蛊虫弄出来的活,只能是胡老太爷亲自动手,他不放心别人。
巫蛊虽然恶毒,可毕竟不如鬼神无形,诅咒无影,就连一般的杏林圣手都有很多办法,我们虽然不通医道,却也知道些土方法,蛊虫入体,只有几个地方可以停留,眼耳口鼻,血管,肚子,最严重就是进了脑子,基本上没救。
不知道韩城中了什么蛊,只好杂七杂八的办法都用上,狐狸们找来一个大铁桶将韩城扒光了扔进去,灌满热水后不停加温,这是用高温逼迫蛊虫出来,胡老太爷从木盆里捧出呛人的蒜汁往韩城脸上糊,偶尔又撬开他的嘴,灌些荸荠汤进去,这样三管齐下,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韩城发出一声闷哼,紧接着是反胃的呕吐,最后哇的一嗓子,飞湍瀑布一般吐出了胃里的肮脏物。
红的,绿的,白的,黑的,胡老太爷不嫌恶心,面色凝重的用铁棍在呕吐物里翻找,却找不到虫子,而韩城也支吾着醒来,咧开嗓子喊:“烫,烫,烫死人了!”
韩城从铁桶里跳出来,顾不得赤身**,光着屁股四处裸奔,全身被烫成红皮,粉嫩嫩的模样,让闻讯赶来的彭海庭双眼放光,不住吞咽口水。
第一百三十二章蛊女2
没等韩城撒欢跑一圈,就有两位少年将他按住,看上去柔弱纤细的少年。四只娇嫩的手仿佛带着千斤力气,将比他们高了两个头的韩城压倒在胡老太爷的脚下。
“韩家小子,老头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韩老太爷干巴巴的说:“你是不是苗疆的人?”
韩城不解其意,眨巴着大眼睛说:“不是呀,我就是东北人,老爷子,我现在可是你们的上门女婿了,都是自家人,你可要对我”
胡老太爷弹起,右腿一甩。旋即扭身坐回椅子上,韩城的侧脸却肿了起来,他吐出一口血水,吧嗒落地一颗后糟牙,刚要怒骂,我就对他说:“韩大哥,别摆出你女婿的身份了,你这女婿,哎,把人家女儿杀了。”
“什么?我把谁杀了?”
“嘉玉。”
“哈哈哈哈”韩城狂笑起来。笑声渐低最后消失,他怒视着我:“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杀嘉玉?”
我耸肩:“事实就是如此,”胡青将嘉玉的狐尸抱了过来,在韩城面前闪过,让他看了一眼就要抱走。韩城还是不信:“没必要这样吧?为了不让我娶嘉玉,专门给我看只狐狸的尸体?”他虽然被按住,仍对胡老太爷耀武扬威:“老祖宗,我可是和嘉玉亲热过了。知道我外号叫啥不?一枪打死七只鸟,这是说我打得准,嘉玉绝对中标了,不信您等几天,到时还得乖乖认我这个女婿。”
胡老太爷面色铁青。眼里快要喷出火来,我却看着韩城疯了一般狂笑不止,笑的眼泪从眼角溢出,涎水飞甩,面皮涨的通红,脖子憋得桶一般粗。
表哥指指自己的脑袋,小声对我说:“可怜人哦,他疯了!”
“什么意思?”
“虽然表哥不知道蛊毒是怎样的,可看他的样子,好像害死嘉玉的时候犹有一丝意识,心里明白嘉玉确实死了,竭力催眠自己去反驳这个念头,人们不都说自己是最大的敌人?他现在就是自己跟自己扯皮呢,”表哥贼眉鼠眼的对着胡老太爷挤眉弄眼:“你看老爷子的表情,残忍里带着一丝快慰,就是看着韩城折磨自己,比他亲自动手还爽。”
我不禁纳闷道:“你怎么对这些痛苦的爱情有如此多的经验?我记得每次失恋,你都挺没心没肺的!”
“呵呵,心和肺?那是表哥碎完了,”他抚摸着怀里睡觉的白狐狸:“我算是想明白了,今后也不想乱七八糟的,把我的小狐狸养大,她总不忍心离开我吧!”
韩城仍在荒谬的笑,鼻涕眼泪流了一脸,脖子粗的快要与脑袋一般,眼看着就要笑晕过去,他忽然不笑了,双手握拳砸在地面,紧接着脑袋也磕在地上,抬起时留下一道血线。
笑多了,便是撕心裂肺的嚎啕。
闻之动容,听之落泪。
我不忍心看他折磨自己,便拉起小锁出了屋子,可这小丫头却双眼放光的盯着韩城,我心中一动,当她被韩城心痛爱情的悲惨打动,问道:“怎么了?”
小锁兴奋的说:“你看韩大哥,重情重义的好男人。”
“喜欢么?”
“不喜欢他,但我喜欢你便成那样的表情。”她仰着脸问我:“方航,山女死的时候你是什么样子?”
我淡淡的说:“忘了。”
“怎么会忘了?”小锁追问:“不该是你心中永远的痛嘛?”
“记得痛,忘了过程。”山女死的那一刻,我只感觉大脑发懵,眼前的景变得模糊,耳边嗡嗡的响,唯一的映像就是她变得苍白,虚无,和留给我最后的如花笑靥,至于我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好像是陈春峰说的吧?我也不记得了。
“小锁,你应该喜欢些美好的东西。”
“可是凄美也是一种美啊。”小锁固执道。
是么?真变态,居然有人喜欢凄美。
屋里的哭声终于歇止,拉着小锁刚进了屋,就看见韩城双臂猛推,居然挣开了两个少年,低头向一旁的硬木八仙桌撞去,我来不及拉他,正巧脚边有一水桶,急忙用力踢飞,比我更快的却是胡老太爷,赶在韩城撞破脑袋之前,他便挡在了桌子前面,一把将韩城推个屁墩。
不得不说我踢得蛮准,如果韩城继续撞上去,那水桶绝对能将他脑袋撞开,可惜了,半桶水将胡老太爷一丝不苟的白发打湿,再也没了刚才雍容的气度。
老太爷瞪我一眼,也不管身上的水迹,坐回到椅子上:“想死也得给我交代清楚,就算要死,也不会死的这么容易。”
韩城委顿在地上,双目无神,蔫巴巴的说:“你让我交代什么?”
“先穿衣服吧韩大哥。”
彭海庭找了一身衣服,周到的伺候懒得动弹的韩城,尤其是给他穿裤子的时候,两道鼻血缓缓流出,彭海庭顾不上擦,上下其手占了一顿便宜,这才心满意足的退回到老太爷身边。
我搬了张椅子让他坐下:“韩大哥,你为什么要杀嘉玉。”
韩城痛苦的捂着脸:“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忽然魔怔了一样,双手不受控制的掐上了她的脖子。”贞何农技。
“你身体里有蛊虫,你知道么?”
“蛊虫?”韩城一愣,似乎想到什么,激动的大喊:“什么蛊虫?怎么回事?”
简短的将发现蛊虫的事向他说了一遍,韩城疯狂的砸着八仙桌大叫:“贱人,真是贱人,老子要杀了她全家。”
“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杀谁?”
韩城自顾自的发了一阵风,阴着脸,沙哑着嗓子缓缓的说了一个女人。
下午彭海庭领他见了嘉玉,久别重逢的男女相拥着诉说情话,韩城说了彭海庭会帮忙,让嘉玉放宽心,等着与他过好日子。
没了压在心里的石头,嘉玉说雪坎窝的美景不常见,要带他出去转转,两人走着走着,就走进了田地里。
夕阳西下,暮霭红隘,香风罗绮,若是不幕天席地的搞上一通,简直对不起这美丽的风景,于是两人开始滚稻草,开始嘉玉有些抗拒,毕竟两人八字没一撇,韩城又是被雪坎窝狐狸讨厌的人,若是被人知道她提前失了身子,说不准会降下惩罚,可毕竟是春情无限的狐狸精,很快就半推半就的从了。
成就好事之后,两人想休息片刻,正搂着叙话,韩城疯了,掐住嘉玉的脖子狠狠用力,他的大脑是清醒,对自己的行为有着无限惶恐,可就是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一股快感,掐的越用力,心里越舒服。
韩城也不知道嘉玉什么时候死的,反正他掐了一会就迷迷糊糊睡着。
如果不说蛊虫,韩城还以为自己疯了,可既然是蛊虫作恶,他便猜怀疑到未婚妻陈娇的身上。
韩城今年二十六,认识嘉玉也不过半年的时间,以前也是风月场上的浪子,身边从不缺女人,陈娇就是家里张罗的未婚妻,是浙江一户药材商的女儿。
韩城挖人参,未婚妻做药材,也算是天作之合,没认识嘉玉前,他也愿意与陈娇结婚,奈何一趟山中挖参行,粉红佳人骷髅命。
因为嘉玉的介入,韩城要取消婚约,不远万里跑去向陈娇道歉,然后陈娇就跟到东北家里,韩城父母很喜欢这个儿媳妇,自然帮着说话,可韩城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分手,僵持不下,韩城父母想到一个主意,就让她留在东北,抬头不见低头见,陈娇夜夜侍君眠,总能换得他回心转意。
狐狸精勾魂摄魄的本事天下一绝,迷得韩城神魂颠倒,根本不解陈娇的风情,于是一天夜里,韩城父母外出,陈娇做了满满一桌子菜,韩城耐心吃完,两人异口同声:“我有事对你说。”
陈娇说:“那你先说。”
韩城也不推辞:“娇娇,咱俩不可能,算我对不起你,你回家吧。”
陈娇问:“你被狐狸精勾走魂儿了?这么无情无义!”
韩城大笑:“还真是被狐狸精勾走了!”
“是么?我也想试试,究竟是狐狸精的美色能勾走你的心,还是我的同心蛊栓得住你的心。”
韩城不解,问她什么意思,陈娇说她外婆是苗疆的蛊女,从小就给她养了一只同心蛊,韩城刚才喝得酒里就被下了蛊,如果韩城识趣,就老老实实守在他身边,若是再出去粘花拈草,说不定惹一身骚。
蛊毒这种东西,在北方极不流行,韩城对巫蛊的了解停留在电视里看到的恶心虫子,可刚才喝得是红酒,一口口抿着喝,别说是虫子,就算是粒小米都被抿出来了,韩城还当陈娇吓唬她,冷言冷语的讽刺了两句,就收拾东西去了嘛哈村。
韩城哭的泪眼婆娑:“我真没想到那个女人说的是真话,早知如此,我就该和她同归于尽,说什么也不会害了嘉玉。”
我问道:“胡伯,您听过同心蛊么?我不知道有这么个东西。”
胡老太爷点头:“同心蛊是苗疆少女从小养的,要吸心头血,一旦下到男人身上吸了血,便是血水交融,再也不能分开了。”
“什么虫子在酒里都喝不出来呢?”
胡老太爷鄙夷韩城,解释道:“并不一定是有形的虫子,我以前就见过一个中了血蛭蛊的人,不知不觉就被吸了全身的血液,可将他身体剖开却找不到那血蛭,后来听人说,苗疆人用特殊的药材食物将水蛭养大,晒死风干后加些奇怪的东西磨成粉末,再放进特殊的水里泡着,过段时间就会变成无形水蛭,养蛊人收了用血液喂养,就是无形无质的虫子,与你们道士养鬼差不多,这混账小子可能就是中了这种蛊。”
“怎么解?”
“无解。”老太爷嘿然道:“不过虫子是阴寒之物,要是把这对狗男女烧了,应该能烧死同心蛊虫。”
第一百三十三章契机
烧死韩城固然不行,他也火冒三丈要去找陈娇同归于尽,胡老太爷却将他拦住:“韩小子。就算是无心之失,你害死了我的狐狸,便一走了之不成?”
韩城坦然下跪,真诚的说:“老爷子,我与嘉玉有了夫妻之实,我也愿意娶她为妻,从今后我就是雪坎窝的人,您容我几天时间,我将那女人杀了,回来任你处置。”
“呸。”胡老爷子啐出一口唾沫。不屑道:“你还想当我们雪坎窝的上门女婿?想的美!”话虽说的狠毒,可如何处置韩城却极为棘手。
就这样放了他,狐狸们不甘心,杀了倒是容易,胡老太爷又不想招惹湘西苗疆的疯子,略微犹豫片刻,胡老太爷问道:“你那未婚妻是什么来头?”
“没来头,浙江人。”
“我是说她外婆,你可见过?”
韩城坦白道:“没见过,她外婆好像是贵州台江县的人。住在深山老林里,我和陈娇认识时间不久,还没来得及去过。”
说到这个地名时,胡老太爷不自觉吞了口口水,龙头拐杖上的右手食指轻轻跳动两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我看在眼里,便靠近他小声问道:“怎么了,陈娇的外婆很有来头?”
胡老太爷眯着眼。招过我的耳朵说:“台江县是苗族第一县,据说他们的圣地在那里,附近深山里住着的是黑苗人。”
巫蛊的发源地便是苗族,苗族又分为红苗,黑苗。白苗好多部族,少数民族久居山林,本来就护短执拗,落在汉人眼里,便是疯狂的个性,而那些养蛊人家就是实打实的疯子,再细分下去,一般部族是有理智的疯子,黑苗族就是疯子中的疯子,不好惹啊!
同心蛊,心相连,魂相系,命相牵,若是把韩城废在这里,恐怕千里之外的陈娇也会呕血而死,自然会引出陈娇外婆,若是她在黑苗族中地位重要,便是倾巢而出的局面,雪坎窝只是大兴安岭众多狐狸窝其中之一,恐怕对付不了黑苗族。
“胡老太爷,这蛊毒之术也太可怕了吧?比你们狐骨香囊做的月老牵还可怕,一旦出轨就会死人呀!”我看看韩城:“而且称为同心蛊,韩大哥与陈娇也不同心。”
胡老太爷解释:“比我们的月老牵差的远呢,月老牵是牵来宿世情缘,同心蛊就是两只小虫子在作祟,仔细分析起来,其实也好理解。”
按照胡老太爷的说法,所谓的同心蛊就是潜伏在两人体内的定时炸弹,毕竟是虫子,虽然没有思维,却有判断能力,同心蛊不是夫妻同心,而是逼得他们不敢背叛。
蛊虫就像设定好的电脑程序潜伏在韩城体内,一旦他与女人欢好,达到彼此交融的地步后,虫子就开始感应对方体内有没有另一只同源的蛊虫,若是有,便琴瑟和谐,鸾凤合鸣,要是没有,便控制韩城的身体,将与他亲热的人干掉。
至于说韩城感到的快慰感,也许是体内虫子发出的,也许是陈娇通过虫子感到了韩城的所作所为,千里之外将复仇的快感传了过来。贞何农弟。
总而言之,情投意合的人种了同心蛊,仅仅是多一道不敢背叛的锁链,若是不相爱的人,注定会受到折磨,那可是亲手杀掉自己心爱的人,最是痛苦无比。
既然陈娇的背景颇深,胡老太爷也不敢贸然对韩城下杀手,他只是逼问韩城:“说吧,这事你准备如何交代?”
“我将陈娇杀掉,回来与嘉玉合葬。”
“好!”胡老太爷心满意足:“下山吧,你将那疯女人除了,我想办法接你的尸体来,葬在嘉玉坟边。”
韩城双眼通红,重重的点头,谢过老太爷不杀之恩。
我心里极度的荒谬,韩城要杀陈娇,却是因为陈娇而逃脱毒手,胡老太爷摆明想杀他,他还千恩万谢,世间的事有时便是这么荒唐,救了自己的,却是最想杀的人。
胡老太爷叫彭海庭带韩城出去再看看嘉玉,又让胡青招呼表哥去玩,表哥却镇定的说:“不用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守身如玉等小狐狸长大,姐姐那么漂亮,估计她也差不到哪去。”
胡老太爷微抬眼皮,戏谑道:“嘉缘修到人身,少说还有十年。”
“这么久?”表哥吓得仰脖子,将小狐狸交到我怀里:“方航,替表哥照顾一下你嫂子,我出去和那些姐姐交流一下变成人的经验。”
等表哥贱笑着跟在胡青身后出门,我将嘉缘小狐狸放在地上任她追着一只绣球玩耍,便坐在胡老太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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