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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妖-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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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排血淋淋的大字:告地府阴司之请。

牌位就像邮编和地址,只要有就行,关键还是看能不能送过去,将一切外物都准备好后,我将虎爪先放在桌上,滴血童子藏起来,然后抓起桃木剑按着脚下的北斗七星方位开始游走。

爷爷说城隍土地这些小吏坐镇一方,自然能感到人们的诉请,搭不搭理是另一回事,而我如今拜的是地府,此地的城隍阴差都能感觉到,他们会来享用供桌上的祭品,若是感觉心诚或是祭品丰厚,拜人又有资格便会现身相见,而虎爪放在桌上自然也是贡品之属,如此贵重的祭品,由不得倌人不发疯往过跑。

关了灯后屋里陷入黑暗,表哥他们瞪着大眼睛观望,齐健也有些紧张,双手紧紧握拳站在门口,门不但阻人也能挡鬼,哪怕没有贴门神像,也能防止过路也鬼,而阴吏不惧门神之威,他们自然会敲门告入。

时间流逝,就在我将摄地罡走到第十八遍时,表哥他们都接连发出了泄气声,可我却知道有用,身上的力气仿佛被快速抽走,虚的大汗淋漓。

就在这时,门响了。

齐健用眼神询问,我没回应,坚持着踏完最后三步,这才向他点头。

门开,月光洒在一个一米五几的小老头身上,他左手提着一根拖了地的鞭子,右手还悬在空中做出敲门的姿势,离得远看不清长相,可光凭这身高和传来的阵阵冷笑,便看的出正是倌人没错。

老人轻轻一跳越过门槛,左手一挥,空气中发出一声炸响,不见有其他动作,门边自动关闭,他向我走来,圆圆的脸蛋却长了一个尖下巴,高高的额头下是一双有些贪婪的三角眼,鹰钩鼻,嘴巴不大,嘴角还翘着,他两颊鼓起,好像吃着花生的松鼠,却没有老人该有的慈祥,歪着脑袋的样子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感觉。

我还担心他看到表哥几人会不喜,没想到却恍如不见,径直走到我面前,将鞭子放下抓起一根香蕉,手却不易察觉的在虎爪上摸了一把,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身上的气息也不向刚才那般阴森,他扒开香蕉皮,一口咬下半根,跃起坐在条案上,两条短腿在悬在空中晃荡,巧之又巧,他将虎爪坐下屁股下面。

“何事?”

我指指放在桌上的虎子:“魂被恶人拘了,想请大人帮忙寻回。”

“哦?有这种事?”

倌人不再开口,小眼珠急转的打量我,十足的官腔,僵硬的身体就在旁边,他问我有这种事?而不问是谁做的,摆明是摆官威讨好处。

阎王爷好惹小鬼难缠,不入流的倌人,说他是小吏都抬举,充其量就是个地府临时工,还将尾巴翘到天上去,若是爷爷在早就大嘴巴子抽上去了。

我不是爷爷,爷爷留下的唯一活物,更不能让它离开。

“求大人帮我。”

倌人摸摸光滑无须的下巴,像个老鼠一般吱吱两声:“难,我非阴差更不是城隍,怎么插手活人的事?”

“只求大人帮我,这虎爪请大人笑纳。”

“荒谬,我岂是贪图这百年虎爪之人?你们阳间人要靠它护身,我却得来无用,要不是感觉你心诚相邀,我可不会来用你的供奉哩。”

我厚着脸皮说:“大人,拘走我这狗儿魂魄的便是对面茶馆请来的邪人,楼上还有一位女子也糟了毒手,您身为江云镇亡魂倌人,自然该惩恶除奸。”

“歪理,善恶轮回乃天定,无论活人狗子,都是有此一劫,看你模样也是道门子弟,难道连这个也看不清?”呆冬欢号。

“大人教训的是,只是这狗陪了我多年,实在舍不得他离去。”

“执念,”倌人将香蕉皮扔地,重重吸了一口香气,满脸舒坦的又抓起一颗苹果:“若是世人都如你一般强留亡魂,我岂不是要把那些死鬼们全送回家?你勿要多言,此事我不会帮你的,走也走也,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谁想到也是个不通人情的小娃娃。”

我心急,正要揪住他掰扯个道理,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哎呦老爷子,瞧您说的话,”一直抓耳挠腮着急的表哥快步冲来,屁股一撅将我拱到旁边,搓着手凑在倌人身边说:“他们是他们,咱们是咱们。”

倌人扔掉苹果抓起鞭子指着他尖声叫道:“谁让你开口的?要不是这小儿心诚,刚才就给你们一顿苦头吃,让你们留在这里已经是仁慈,怎么还敢插话了?”

表哥并不生气,笑嘻嘻道:“老爷子,我这不是想见见您?您先听我说完再打也不迟。”表哥抓起根香蕉递过去:“您尝尝,这可是从海南运过来的,镇上赶集我都舍不得供奉给城隍庙,这也是听表弟说您今夜要来,这才赶紧洗刷干净摆上。”

倌人装腔作势的哦了一声,嘟囔一句:“唔,你也是个信人,罢了,不跟你一般计较。”

“老爷子,咱明人不说暗话,我就是想唬弄您老也得有那个本事呀!”表哥像个大马猴又拜又鞠躬,夸张的表现恭敬:“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阎王爷虽然官大,却不如您出手方便,咱也不说什么公道,就单讲人情,咱们也亲近不是?对面那茶馆总和我抢生意,平常又喜欢供奉个财神像,您说我们活人混口饭吃,他财神插什么手?”

倌人怪叫道:“咦咦咦?咱们什么时候亲近了?”

“现在还有些生分,慢慢的不就熟了?”表哥装腔作势给倌人掸去肩膀上根本不存在灰尘:“老爷子,您说咱们图个啥呢?还不是过个好日子?没来由就被对面给欺负了,我小妹让他们害了,就连一直狗都不放过,您这种大神通的神仙,总不能看这我们平头老百姓任由折腾吧?”

倌人咧着嘴说:“理是这么个理,但我没理由插手,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事不归我管。”

“规矩上不合适,可情分上就大有关系了,您可是我亲亲的干爷爷,他们动我就是不给您面子。”

倌人笑骂道:“少套近乎,我年纪做你祖宗都有余了,还干爷爷!”

“年纪大,可感情近呀,您说是不?表弟那根虎爪您先拿着玩,过段时间我再给您老弄几件稀奇货,不知道您喜欢什么?”

“不要你的东西,爷爷可不是那种人!”

“瞧您说的,这是孙子的孝敬,老天爷也不能阻人尽孝,您尽管张口,只要帮着孙子生意兴隆,什么金银珠宝还不有的是?”

“嘿,还得爷爷先帮你做生意?真是个乖孙子!”

表哥大笑道:“生意不好,我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呐,但我起码有份心,对面力有余而心全无。”

“行了,属你最油嘴滑舌,以后在你店里给爷爷立个牌位,谁跟你对头,爷爷给他背上放个丧门星,不能助你气运旺盛,但爷爷能把别人搞得晦气,”倌人笑嘻嘻将鞭子搭在他肩膀上:“还是你小子说话中听,哪像其他不知道孝敬的,开口闭口都是道理。”

“要不我是他哥呢!小破孩子总是不招人待见。”

“也别多说了,从今起每月的下弦月你杀鸡宰鸭招待爷爷,顺道给你介绍几个厉害祖宗,来,先摆上几碗血食,爷爷吃个饱,去给你们将狗子和那女娃的魂儿拿回来,嘿嘿,有件事你们可不知道,对面的小道士拘了魂就在我那放着,可前头咱也不认识不是?现在有了你这乖孩子,爷爷当然帮着自己的亲孙子。”

表哥扭头喊道:“小怜,还愣着干嘛,给老祖宗弄饭去呀。”他对倌人说:“爷爷,那道士什么来历,好端端欺负我小妹干嘛?”

“还不是你这个丧门星害了人家的妹妹?当天你来江云镇爷爷就注意到你了,啧啧,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小子,不过爷爷就喜欢你这号人,心狠却热忱,得到你的心,便是你心中人了。”

表哥大言不惭道:“那可不是?都说我赵小碗不是东西,可孙子一旦是东西起来,比谁都是东西,爷爷,我啥时候害别人妹妹了?”

倌人轻飘飘抽他一鞭子,佯怒道:“还跟爷爷说谎?前几年那名叫容慧蓉的小丫头天天在我那哭,你要了人家身子还害了命,要不是城隍说你命里有福报,早就有雷劈你了。”

看着这两个贱人越来越亲热,我早就憋着一肚子火,此时听到这些话,我怒不可遏道:“好啊你,我说容慧蓉你说不认识,现在没法狡辩了吧?老子大老远跑来帮你,你连个实话都不给,还害我的狗被取了魂,真他妈”

一鞭子将我抽个趔趄,肩膀上火辣辣的疼,倌人冷笑道:“逆兄的小子,你不认兄,爷爷还认这个孙子,滚一边去。”

我扭头就走,有爷爷就牛逼是吧?欺负老子没爷爷是吧?老子有爷爷的时候比你们谁都牛逼!

身后,两人猥琐的笑声阵阵。

第一百一十二章三年前账今朝了@Shadlelly玉佩加更

鬼能吃熟食,却也只是吸吸气滿足一下口腹之欲,而血食却能让他们补充气力。倌人吃的饭自然是熟食血食皆备,大半夜也没啥好吃的,就是一盘烧鸡,两盘血鸡,加上几个素菜,我们眼巴巴的瞅着表哥和倌人像是野人,筷子也不用,直接上手吃了个不亦乐乎,齐健不知轻重的端了杯酒想敬倌人一杯。却被张嘴罵了回来。

“滚,那小子能请我来,可以给他三分好脸色,你这种小娃娃连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快滚,趕紧滚,看见你们这些一身正气的假正经就恶心,还是我孙子看着舒坦,都坏到我心坎里了。”

表哥恬不知耻的开口大笑,與有荣焉的敬了杯酒。

这俩孽畜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一顿饭吃的好不快哉,等酒足饭飽,倌人揪着表哥的袖子出门,说让他跟着取魂,顺便送点小礼物。

听他们吃饭聊天。倒是知道了容慧蓉的由来,原来表哥還真不认识她。

上次听他说的时候我还有些难过,即便表哥逃难,银行卡里总有些钱,居然沦落到当运货司机的地步,可事实上他在躲人命官司。

正如倌人所说,表哥这种人心狠却热枕,一旦得到他的心,便是心中人了,他会拼命去帮的。

那段时间表哥没了去处落难扬州,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容慧蓉,她在一家餐厅当大堂经理,表哥口袋里有两个钱,见她长的漂亮就想勾搭,碰巧容慧蓉当时刚失恋,心里也凄苦寂寞。两人就处到一起去了。

一晚过后,表哥叼着烟得意洋洋讲了自己见鬼的经历,容慧蓉倒是不信,却也懒得跟他争辩,两人过起小日子,迥然夫妻般的模样,那时候,容慧蓉有个化名叫王娟。呆夹台巴。

一个多月过去,容慧蓉前男友来找她复合。软磨硬泡之下她答应了,虽然不知道表哥的切实身份,可平常看他的言行举止也不像好人,容慧蓉担心会惹恼他,便把这事对男朋友说,男朋友猜测一番,估计表哥是个逃犯,两人合计将他迷晕,卷了表哥的钱跑。

那一天表哥买了钻戒玫瑰花,穿着拖拉板大裤衩,吊儿郎当的提前回去准备求婚,打开门却看见地上有双男人鞋,浴室里还传来水声,他去门口偷听。明白了狗男女再洗鸳鸯浴,咿咿呀呀的好不春情,当时表哥心情难过,可这种事是你情我愿,总不能女朋友另结新欢就把人家弄死,他还准备等这对野鸳鸯出来后大家谈一谈。

表哥坐在沙发上抽烟,琢磨一会是表现的大度一些,还是冷笑嘲讽,亦或者给他们做顿饭,充分展现自己对容慧蓉毫无留恋的态度。

没想出个结果,浴室门开了,那男人光着屁股退步出来,拿着浴巾贱笑:“就不给你,等后天那个什么碗回来,让他看看你光着身子和我亲热,还不得气死?”

浴室里传来女声:“快把浴巾给我!就你胆子小,要我说直接把他杀了,反正也是逃犯,谁管他呢!”

表哥愣在沙发上,片刻后回过神,抓起烟灰缸对着男人的脑袋砸了下去,然后是容慧蓉的尖叫,表哥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她,毕竟打女人有些不是作风,可容慧蓉自己找死,举着马桶刷子冲出来,脚下一滑摔在地上,脑袋磕破血流不止。

表哥还是有些不忍,想扶她却被容慧蓉捡起地上的烟灰缸砸了一下,表哥为此还手指骨折,然而他也发了狠,抓起容慧蓉摔在墙上,夺门而出。

毕竟睡了一个月,也没想杀死她,可容慧蓉晕过去,从浴室出来还弄坏了热水器,那可是煤气烧水,一男一女就在昏迷中死了。

这事是倌人从容慧蓉嘴里得知的,她死得冤还未报仇,上辈子的福分又导致此生阴寿十五年,便被领到倌人那里停留,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报仇,事后生死不论都不能再纠缠。

容慧蓉的死也有自己的原因,她怨气不重,也不如左红莲厉害,翻来覆去又被表哥玩了半个月,若是这样持续一个月,表哥也得死翘翘,结果爷爷得知这事,万里迢迢赶来救了一命,那倌人手下亡魂被人打散,便起了疑心注意表哥,发现有高人出手,就瞒着没有向城隍报告。

倌人与表哥看对眼,也是出于这么一番周折,他早就觉得这小子合胃口。

而容慧蓉还有个哥哥,不知道跟在哪个大师身边学习,用容慧蓉的头发做人偶,还立了一块长生牌助她平安喜乐,却在某一天发现牌位倒了,他向师父辞行去警察局认领尸体,警察分析说死于情杀,而通过调查,与王慧蓉有关系的男人有三个,一个已死,另一个失踪,还有一个就是她工作酒店的老板。

失踪的那个不知来历,容慧蓉的同事也不清楚,但他毕竟是道士,有些不为人知的手段,当夜就招来妹妹的魂上了一个老太太的身,那老太太发出清脆女声,讲述了赵小碗和她的事,还没来得及交待表哥确切来历,阴风忽至,鬼差飘来,道士脚底抹油溜了,却也得知表哥的姓名。

道士供养了一只女鬼,求她上了一个女孩的身,编个故事报警寻找赵小碗,警察将赵小碗输入失踪人口名单,却发现家伙居然是个通缉犯,然后通知太原警方,引来了横插一手的付雨辰,这案子反倒落给了太原,可毕竟有了名字,道士千方百计,终于在三个多月前追到了江云镇来。

听了这个故事,齐健摇头对我叹息:“小居士,这道士也不是好人,容慧蓉犯错在先,他一错再错在后,纵然本事高强,又怎么能逃得出老天爷的算计,还是得像你这样宽怀大度,才算是秉承天意的真道人,现在报应临头,他快要栽你手里了!”

我不知哪里给齐健大度的感觉,估计觉得我有本事,专门说两句好听的,我嘿然道:“那是我表哥侥幸逃生,要是被容慧蓉害了,我比她哥还狠毒。”

齐健语噎,讪讪不说话。

道士找到表哥,却不知道他是绿柳山庄的老板,见他有时会出现,便想慢慢玩,先将他朋友的茶馆搞垮,便主动去见垂杨馆的张雕毕,两人一拍即合,改了垂杨馆的风水局势,而道士又见表哥与李芸相处融洽,料想可能是他的姘头,就琢磨如何搞死李芸。

这时张雕毕已经得了小怜的帮助,皮肉生意兴旺的很,他听说道家有阴阳采补,就想向小道士学习,可小道士注定是小道士,也就能采个蘑菇,采补却是不会,但他想到一个好主意,要将李芸的从表哥手里抢回来。

小道士装成客人试探接触了几回,李芸不卑不亢,反倒是那个林月有些意动。

上次在盈香楼爷爷就说风流之地多是性情中人,此时可见一斑,李芸虽然出身不好,却见多了男欢女爱,明白什么是该珍惜的,林月虽说是大学生,出身如一张白纸,可白纸也是最容易沾污的。

林月和小道士勾搭几回,就被张雕毕领到家中,这时他们才知道表哥居然是绿柳山庄的幕后老板,可林月也说了,表哥也算是台前,真正的幕后就是给他投资的人,那可是大人物,大到搞死两个不重要的商人和道士像搞死两只蚂蚁。

张雕毕以前是个本分商人,可一连串的经历已经利令智昏,他不但要对手消失,还要将生意做大,与小道士一合计,萌生一计。

这小道士道行不高,就算是与爷爷作对的博山观主吴云虚想搞爷爷也要得到他的贴身物,而有了林月做内应,一切都变得简单。

五味子,丹皮,通草,桂心各半钱,泡上好的龙井茶每天下午两点给李芸喝三杯,这样喝上七天,李芸会感觉通体发凉,虚汗增多,例假时无血可流,这一番施为将李芸的气血消耗许多,可她感觉不出来,时值盛夏,她只觉得不那么热,唯一的虚弱感,也当是晚上没休息好,全怪在秦江身上。

等李芸例假过去,又是人参,牛膝,龙齿,桂元膏泡极品金骏眉,养血益气的好补品,可李芸已经到了虚不受补的阶段,只能慢慢将养而不是大补,这七天的茶汤就比较费劲,要在午夜十二点喝,小道士给林月出了一个主意。

小道士虽然不会采阴补阳,可道家中人哪有不会些房中术的,就连我这个二把刀,爷爷都教了不少,小道士就教了林月一招锁元,她又教给秦江,李芸和秦江夜夜恩爱,折腾的翻天地覆,着了迷般不休息,别说那么剧烈的运动,就算跑个步都得出一身汗,尤其李芸身体不好,更是经常口渴,林月便每天睡前给他们屋里放壶茶,说是自己学的花式泡茶,李芸渴了,自然会喝。

虚不受补又连番大补的结果就是李芸这个月来例假大出血,人的血气一弱,生魂就虚浮起来,小道士这个不入流的角色也能轻易的拘走,但生魂脱体也是个麻烦,一个不留神,魂与魄分离还会搞只恶鬼出来,所以小道士连夜就求倌人收走,等弄来李芸的身体再返回去。

这也是林月的主意,一来她不舍得李芸丧命,再一个也是张雕毕答应她以后接管绿柳山庄,她还要靠李芸联系那些回家的女孩。

一饮一啄自有天定,小道士求倌人收魂,也是付出了很大代价,却没想到我会来这里,更想不到倌人看表哥很顺眼,瞧见是他店里女人的魂,就把一切都问了出来,倌人说他本来就准备帮表哥,可我估计是三年前爷爷和陈春峰横插了一手,他也想与表哥背后的高人结个缘。

至于虎子纯粹是无妄之灾,它是土生土长的土狗,虽然没到懂人通灵的地步,可趋吉避凶的本能却比人类强很多,小道士施法拘魂的时候虎子一个猛子翻起来准备狂叫,却被小道士顺手收走,至于说为什么是秦江下楼才拘魂,我估计是有男人在身边阳气旺盛,小道士不好下手或者拘不走,不同的门派有不同的手法,但万变总不离根源。

如今得知了一切,表哥同倌人去取魂,我们留下商量如何善后。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我是吃够这个亏了,可如果暗算小道士和张雕毕,也不知道我的本事行不行,何况还取不到他们的贴身物,生辰八字。

彭海庭幽幽说道:“没关系,他给咱们放个间谍,咱们也给们派一个不就好了?”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小怜脸上,彭海庭继续道:“小怜,这事还得求你的女神姐姐帮忙,抽时间你跟她说说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还魂

彭海庭真是个贴心人,連我力有不逮都考虑进去,如果我请小鬼对付他们。说不定会打草惊蛇,毕竟那小道士也不会坐以待毙,必须要挑一个他无防备的时候,什么情况男人没有丝毫戒备心?

就那么几秒。

小怜要回到垂楊馆,弄到两人的八字和贴身物,张雕毕还好说,小道士却有些费劲,我让她尽力而为,能弄到头发血液最好。弄不到只要他用过的被单和衣服也行,至于生辰八字。那就別想了,道士不会将八字告人,就连身份证上的都大是虚假,也有一些我行我素的,那也是道行高深,身上有替命至宝。

凌晨时分,表哥摇摇晃晃提着两個罐子回来,还没进门就咋咋呼呼的吼了起来,齐健赶忙将他拖进屋关好了门,那些人既然想等我们將李芸的尸体扔进湖再捞出来,一定会在暗处盯梢。

表哥将兩个拳头大的陶土罐仍在桌上,拖过一把太师椅歪歪扭扭躺在上面,咋呼道:“世间没对手了。没对手了,现在连神仙也帮我,我还做什么生意?方航,要不咱们组织一队人马杀入地府吧,我当几年阎王,收你当个太子。”

秦江伸手就要揭开陶土罐,我赶忙拦住他,抽空回了一句表哥:“倌人充其量就是鬼头子,你还把尾巴翘上天了,表哥,我们在商量对付张雕毕的事,你有什么意见?”转头我对秦江说:“秦哥,你端热水给芸姐擦身体,微微转动她的四肢。等软乎一些后再还魂,不然容易落下病根。”

齐健跃跃欲试道:“我来我来,我爹教过我推宫活血,这还是第一次给没魂的人活血呢!”

秦江有些腻味,我说:“齐师傅,你给虎子推吧,人家芸姐的老公还在这呢!”

秦江尴尬的上楼,齐健看着虎子不知所措,表哥大着舌头说:“方航呀。那老鬼的酒还不错,尤其是倒酒的几个丫头,啧啧,虽然穿着古代的红衣服,脸白眼圈黑,但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嘛,我有个想法,垂杨馆不是搞湖中女鬼?咱们搞个楼中女鬼,从他那里引进一批资源。”

一阵恶寒,做生意都做到鬼头上了,真是无法无天。

原本想让小怜几个女孩在这里住下,可如今只能让她们回去,从心底里我有些不相信她,毕竟是对面的人,怎会么轻易的帮我们?

虽然掌握了她的秘密,但以此为要挟显然不可能,即便捅出去对她们也没有损失,有钱人玩个新鲜,说不定湖中雾女的事暴露,反而更火爆了呢。

但彭海庭说小怜真心准备帮我们,他对人心的察觉很敏锐,可以感到小怜真心拿我们当朋友,而她对张雕毕,只是老板与员工的关系。呆来大才。

我问彭海庭,有没有察觉小怜喜欢我,他白眼一翻,阴阳怪气的说:“你是狐狸精嘛?是个女孩都该喜欢你?”

不是最好,只是狐狸精说我命犯桃花劫,而所谓的桃花劫便是烂桃花,不但招蜂惹蝶,而且与我相处的女孩都没好下场,仔细想来,还真是这样。

这事我与爷爷说过,他却吹着胡子说:“你自专情对山女,任那桃花开又谢,与你有什么关系?爷爷跟你说个事,隔壁村的村花死了,你是不是很悲痛?”

“我悲痛个蛋呀,都不认识她!”

爷爷瞪眼道:“那不就完了?但凡要亲近你的女孩,你都不加颜色,冷眼对待,不与她们纠缠就不会有情,若没有情,她们的死活与你何干?”话说完,爷爷可能觉得力度不够,又补了一句:“狗,爷爷不懂男女之情,却也见多了,当年有个好秀才,他跟爷爷说过一句话:我两臂不长,胸膛不厚,多一个进来,原本拥着的女人便会嫌挤,我自爱她,自然给她宽松的拥抱。”

我疑惑道:“他为什么对你说这话?你让他抱你?”

“没有,五乘在秀才的村里认了个干妹妹,非要让秀才娶她妹妹。”

“娶了么?”

“没有。”

“那秀才最后怎么样?五乘那么狠毒的人,一定会欺负他吧?”

“生不同衾死同穴呗。五乘觉得他那妹妹是光目女化身,既然秀才不娶,便送他去见光目女本尊了。”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像我这么有魅力的人,最好少抛头露面,一不小心被有背景的女孩看上,还真是让人头疼呢!

表哥与那倌人不知在哪里又喝了酒,醉醺醺的躺在太师椅上嘟囔,彭海庭领着几个女孩返回垂杨馆,防止被人跟踪,我洗了块热毛巾仍在表哥脸上,他舒服的直哼哼:“方航,哥不给你丢人吧?随随便便就把那老头摆平了。”

“呦?这么快就不叫爷爷了?”

表哥翻身,摆个舒服的姿势:“糊弄他而已,老东西奸猾着呢,你不见得能对付的了,方航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还嫩,没看出来他根本不敢动你么?”

“怎么说?”

表哥胡乱抹把脸,毛巾搭在扶手上,坐正身子一脸奸诈,根本看不出来喝醉的模样,他正色道:“别看表哥不懂鬼神之事,但鬼生前也是人,死老头一进来就打官腔,这样的人表哥见多了,要好处还不行,必须得糊弄的他高兴,他说自己没理由插手,就是让你给他个理由,他说你是不是道门子弟,就是让你自报家门,他说虎爪没用,就是让你给点有用的。”表哥感叹道:“你连这都看不出来,真不知道怎么活这么大,对了,这东西我带回来了,老鬼说就是试探你的诚心,他不会受好处。”

表哥从裤裆里掏出带着弯曲怪毛的虎爪仍在桌上,贱笑道:“嘿嘿,给我的宝贝沾沾虎气。刚才我把你的来历都说了,老鬼很识趣的把虎爪还回来,我就更确定他拿捏不准你的来头,如果我是你,见他第一面就说自己有个爷爷,是怎样的高人。”

我坦白道:“我爷爷见不得光,而且他去世了。”

“呸。”表哥怒道:“你咋还不开窍?谁让你如实全说?你可以这么说:老爷子,看见你的虎威真是亲切,当年我爷爷抓鬼时也如你一般威风。老鬼听了就问你爷爷是谁,你高深的说:不可说不可说。只要你讲的有鼻子有眼,他自然害怕你的势力,我俩喝酒的时候,我把陈老爷子的事迹说了些,他立刻就把虎爪还回来,却连老爷子全名都不知道,这就叫技巧,你慢慢琢磨吧,我上楼弄点宝贝,给张雕毕和王娟的亲哥来个狠的。”

表哥晃悠着上楼,我喊道:“你也够倒霉的,丹丹死了,王娟死了,林月也没结果,不会想不开自杀吧?”

表哥身影一晃,又是标志性的怪笑,只是笑声有些苍白空洞,他摇头叹息:“岂有豪情似旧时,花开花落两由之。表哥想真心换真心却从得不到结果,但每次失败都会更强大,下一次绝对给你找个嫂子。我觉得小怜就不错,顺手把湖里的女鬼也收了,春天我做十个人偶投进湖中,秋天就会收获十个老婆,方航,以后你结婚,表哥就按你老婆的模样做个人偶扔进去,哈哈,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要不是手中没东西,我真想砸死他。

相比于拘魂,还魂就显得很平淡。

身魂相合,就如两块相吸的磁铁,更好像老鳏夫与小寡妇,见面就会搞一起,秦江拖出一个大浴盆装满了热水,李芸的身体很快就柔软下来,反而齐健惆怅的看着虎子不知如何下手,给狗推油给狗推宫活血,确实难为他了。

装魂的器具很多,玉瓶,香囊都是上品,魂魄可以得到温养,可用陶土罐装就会让魂魄昏昏欲睡,抱着虎子放在李芸身边,我将两个土罐重重摔碎,屋里顿时有些阴凉,可活人不开眼见不到魂,但两具身体确实动了。

虎子前腿哆嗦一下,猛地跳起来,看清了周围的人后,夹着尾巴呼呼低呼跑到我脚下,虽然它个头大,我还是抱在怀里狠狠安抚,虎子受了不少委屈,那倌人说小道士将它的魂拘走后就仍在外面,若不是他好心收留,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倒是李芸醒的晚,她气血虚弱,一时还不能痊愈,迷迷糊糊的灌了半碗稀粥,便沉沉睡去,连句话也没说。

我看秦江的脸色,虽然难过却没有多大的波澜,只好心中叹气,他确实是抱着玩玩的念头,没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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