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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妖-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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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也留下,老大爷您要是不嫌累就帮我守一会,摆脱了。”其实他在不在没啥区别,可撵走也太没礼貌了。
广福小区栋2103号,老头清楚记得这个位置,因为那木材商人还托他帮忙找买家。
用黑布裹着牛骨刀,背上百宝囊后仿佛又回到去浙江之前的我,只是那时候气血方刚,此时却隐忍不发,当初是爷爷造出来的高手,如今是五乘喂出来的大师,说不上孰强孰弱可此时却有一点麻烦,我赶不上前面两个老家伙的速度。
初春的凌晨一点多还有冷风呼啸而过,漫卷的风沙将路灯下的街道罩在一片蒙蒙的黄晕之中,出了医院后便踮着脚一路向对面的小区奔去,目光所及初了黄橙橙让人迷乱的灯光便是黑暗,而那一座座高耸的楼并没有一间窗子亮着,黑压压的建筑群带着一股将要倾倒的压力,却有三个渺小的人影毫不退缩的跑向那里。
这条亮着黄灯的街道就好像是天堑一般,身后虽不是明火执仗却有着星点人家灯光,可面前却死一般的暗寂静。
“这感觉不对呀。”靠在小区的围墙上,牛哥点着指头数到栋二十一楼,我问道:“咋黑乎乎的,难道这一片停电了?”
“应该是他们搞的鬼吧,既然姑获鸟要发出鸟鸣来勾孩子就不能是那无形的怨气,若是四处都是灯光,也许会被人看到鸟人?”陈春峰随口说道。
我也不知道牛哥在数什么,等他忙完了便对我说:“这里没电正好方便咱们做事,翻墙进去跑楼梯直奔二十一楼,你现在身体不行就在楼道里燃符纸招魂吧,那河北的差人说不能随意害命,虽然不知道屋里有多少人但想必不是我俩的对手,你只要拦住趁乱跑出来的就好,其余的交给我们,这一次乐正林插翅难飞,除非他像姑获鸟一样插俩翅膀飞走。”
刚说插翅难飞又说插俩翅膀就能飞,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三米多的围墙并不算高,牛哥和陈春峰原地稀奇,双腿一蹬便轻飘飘的跳了上去,甚至连借力都不需要,望着夜色中飘逸而去的两个身影我心里别提多羡慕,可今时不同往日了,我只好后撤几步鼓足了力气准备翻墙,刚抬起脚就猛地回过神,这俩老东西绝对是做贼习惯了,放着大门不走竟然要带我翻墙。
一溜烟跑到小区正门,稳住呼吸后毫不在意的向里走,门房里的保安还恭敬的给我敬了个礼,牛哥他俩绝对是吃饱了撑得。
“小伙子。”我粗声粗气问那保安:“今天怎么停电了?”
保安解释说:“您好,变压器烧焦了,供电局的人正在抢修,一般来说咱们小区这片是不会停电的,今夜事出突然,望您包含理解。”
“电梯也不能用吧?”
“对的。”
“哎,只能爬楼梯了。”唉声叹气的向里走去,那日本人做的真绝,杀我的同胞还要破坏基础设施,亡我中华之心不死呐!
施施然走到洞六层的楼梯口,我掏出三张符箓用唾沫贴在牛骨刀上,横刀而立,双目怒睁,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虽然现在打架的本事弱了,可做法念咒的速度快了近乎一倍,一旦有小鬼子跑下来便可引燃符咒招那游荡在医院附近的阴魂入体,定当大杀四方叫他们知道中国人的厉害。
可等了几分钟也没听到楼上传来响动,正猜测是不是牛哥他们全部摆平了,却看到两个老家伙蹑手蹑脚的小跑下来,情绪低落的对我说:“方航,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呀,我们搞不开防盗门。”
第三百六十四章近在咫尺4
时代在进步,而某些老家伙已经落伍了。
牛哥说跑到十六楼时陈春峰就耍花枪,让他先闯进去吸引小鬼子的注意力,陈春峰却要趁机杀个攻其不备。牛哥满以为陈春峰是为了掂量他的身手。便雄纠纠气昂昂的冲了上去,可一看到那棕色大铁门之后就有了狗咬刺猬无处下嘴的感觉。
“以前在北平城时我还专门向天桥锁王学过开锁之技。最精密的八铜转心锁都难不倒我,可我真弄不开你们现代人的门。”牛哥挠着头,十分不好意思的说:“这方面知识我会努力学习争取迎头赶上,你赶紧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难题吧。”
我更不会开锁,而牛哥摸了摸那门与墙的缝隙也得出无法暴力破开的结论。
若是白天我还可以假装送快递查水表之类,但现在肯定不行了。
我试问道:“假装邻居敲门?”
牛哥说:“行不通,他们是鸠占鹊巢藏在那孕妇的家里。傻子才来给你开门。”
“那就这样,我给乐正林打电话约他出来谈判,你们藏在外面,等门一开就闯进去。”
陈春峰否定这个办法:“也不行,咱们之所以现在来就是吃准了姑获鸟应该附在灵位上接受香火。好抚平没害死人的怨气,一旦他们察觉到敌意,说不准放出姑获鸟,咱们闯进去也会沾一身灾厄之血。”
“那就想个妙计让他们自投罗网喽。”用个我进不去你出来的办法,我阴笑道:“我回医院偷点化学药品,咱们在楼道里弄出一股浓烟,只要做出大楼失火的假象,他们还不吓得屁滚尿流往外跑?”
“是个好主意,你去做吧,我俩在这盯着。”
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牛皮是吹下了,可我真不知道啥和啥混在一起会冒出浓烟,溜出小区后用手机搜索好久,尽是些看不懂的因为字母,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个好办法。只好让丧事铺的老头送出来一瓶酒精,我撇了些干燥的树枝返回去,而牛哥和陈春峰就坐在台阶上眼巴巴的瞅着我生火。
二十一楼的安全通道里,我小声说道:“记得要把浓烟扇进去,点燃之后我就下去望风了,楼里的居民听到着火的呼救都会逃出来,你们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千万别把自己暴露了。”
牛哥和陈春峰抓着楼下偷来的纸片子,不耐烦道:“别啰嗦,杀人放火的事我们干多了。”
“我可是第一次,心里还蛮紧张的。”拔出瓶塞,我正准备把酒精倒出,陈春峰的身上忽然响起一个鬼哭狼嚎的声音,骤然间的怪叫吓得我双手哆嗦险些将瓶子扔出,而这声音在楼道里就显得格外沉闷,担心被小鬼子发现,我们三个没有丝毫犹豫拔腿就跑,叮铃咣啷的一顿折腾,直到十六楼才停下脚步。
陈春峰将怪叫着的手机摔在我怀里,我和牛哥恼怒的瞪着他:“咱是出来做坏事的,就算你不关机起码调成静音吧?还有没有点职业操守了?”
陈春峰恼羞成怒:“我说了不要,小碗偏要给我买一个,我以前用的那个有线,根本不会用这种。”
怪不得手机铃声这么难听,原来是表哥送的。
刚才顺手用陈春峰手机给陆小薇打了电话,现在便是她给回过来,我按下接听:“小薇,翻译出来了么?长话短说。”
即便凌晨,陆小薇却丝毫没有困意,压抑着兴奋道:“哥,你是不是做间谍呢?从哪偷来的机密文件?我也想当个女特工。”
“快说那文件上写了什么!”
“你发给我的资料乱七八糟,甚至有三页是食谱,真正有用的只有一页,还说了许多振兴帝国之伟业之类的话,但上面提到一个川…761号文件,他们所有的行动都是在进行那个文件上的计划,可你给我的资料里并没有这个文件。”顿了一下,陆小薇不太确定的说:“而且我同学说这个川字代表了最高的保密级别,一般来说并不会随身携带,只有行动负责人记在脑子里。”
十几页的资料就得来这么几句没用的话,我不由得瞥了陈春峰一眼,看来他是真落伍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川…761号文件所记载的便是小鬼子来中国的目的,而我们也是冲着这个去的,一时半会还弄不清楚只好先处理手头上的麻烦,挂了电话我们在楼道里侧耳倾听,确定楼上没有响动便要继续杀人放火的伟大事业,本来挺简单的事,跟着他俩却出了许多幺蛾子。
蹑手蹑脚的上楼,忽然有一缕烧焦的味道钻进鼻子里,我停步问道:“刚才你们谁放火了?”
他俩对视一眼,确切的说:“没有,电话响起就急急忙忙的跑下来了,谁也没顾的上干这事。”陈春峰抽着鼻子说:“确实有股糊味,哪里烧着了?”
越往上走味道越浓,可到了二十一楼也能看到我们留下的树枝并没有点燃,正在摸不着头脑的当口,牛哥的耳朵微微颤动,他踮着脚溜到那死去孕妇的家门外听了几秒,又溜回来说:“里面有微微的响动,挺像燃烧的声音。”
我们放火是为了骗里面的人出来,可他们也在里面防火是要做什么?不过这也是个借口,陈春峰让我和牛哥藏在两边,大摇大摆的走上去将门拍的砰砰响:“有人在家么,你家是不是失火了?快开门!”
大力敲了几下,我们全神戒备着等里面的人出来,而那门也终于开了,陈春峰仍在伪装:“你们在家烧烤不成?怎么这么大的烟味”
话未说完,那开门之人猛地伸手揪住陈春峰衣服将他拖了进去,我和牛哥见状急忙闪身追击,那人并未闭门,浓浓的黑烟从门缝里冒了出来,刚进前就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浪。
正如我们猜测那般这屋子里还是灵堂装扮,一进门正对着的墙边挂着一张彩色遗像,那淡笑着的女人正是我们看到的姑获鸟容貌,而遗像下的供桌摆放灵位香炉,四根烧到一般的香在黑烟中微亮着红点。
拖陈春峰进屋的是个三十多岁中年人,国字脸,小平头,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看上去十分精悍,而屋里还有两个男人也是一般打扮,看模样应该年轻一些,陈春峰正大呼小叫的喊救命,那国字脸正抬手准备打晕他却看到我们进来,便猛地推开陈春峰,阴沉的喊了一句八嘎挥拳向我们冲来。
牛哥迎了上去,他没带着青铜剑,可赤手空拳也虎虎生物,陈春峰却老奸巨猾仍装成受到惊吓的模样。
这间屋子确实着火了,不知是卧室还是书房里一片红彤彤,陈春峰看似抱头鼠窜却埋头冲进了那间屋子,我有些明白他的想法,小鬼子不会无缘无故的防火,应该是那里有什么东西要毁灭踪迹才出此下策。
两个人围攻牛哥,另一个却向我冲来,并不是平常的搏击之术,他双手掐了一个我看不懂的手印想印在我胸口上,那指尖看上去轻飘飘,但应该类似于藏传佛教中密宗的手法,有点少林点穴手的意思。
气血已失我不敢硬抗,抽出牛骨刀在百宝囊里摸出三张画好的符箓一挥手贴在刀刃上,同时也划开左手中指将血顺着刀身抹了一条,后撤一步挥刀挡开那人的指印,沉声喝道:“天长水,地长水,金长水,三水并一水,叫大鬼请二鬼,四个小鬼把磨推,正推正转,倒推倒转,如若不转,压在阴山下面”估团狂才。
一边兜圈子一边念咒,可还没念完,陈春峰就哇呀呀怪叫着冲了出来,肩上扛着一个昏迷的人,左手轻飘飘提着一个细长的蓝色铁罐,他焦急的问道:“小方航,这玩意不是你们城里人用的煤气罐吧?”
乍一看到这个东西我头皮都酥了,脚底打滑险些一脑袋栽进地里,确实不是煤气罐,那他吗是氧气筒!
我大吼道:“快放下,这东西会爆炸的。”
陈春峰一溜烟经过我身边夺门而逃:“快跑吧,屋子里还有七八个呢。”
我靠,小日本好狠的心,不单单要放火,还要炸楼啊!
“牛哥快逃,慢一秒咱们就死定了。”楼道里已经响起陈春峰的呼喊:“地震啦,快逃命呀。”
第三百六十五章恶人也有三分善
卧室里的氧气瓶快要爆炸,可小鬼子丝毫没有逃命的打算,我甚至在想他们是不是就没准备活,也许一直就坐在椅子上静候即将来到的爆炸。
招呼牛哥逃跑之后我便向门外蹿去。可那最开始与我动手的人却端起椅子砸向我后背。我侧身躲过的一瞬间便失了先手,他已经挡在门口,满脸狞笑的结了一个手印。
他不逃。也不让我逃,看来真有死在这里的打算。
火苗已经窜到了客厅,我估计那氧气瓶已经被烤的灼热,也许下一秒就会爆炸,而这里的三个日本人却不是短时间可以摆平。
“牛哥,我招鬼拦住他们,你先跑。”喊出一句,右脚跺地。正要念出没念完的法咒,牛哥却双手挥拳冲向门口,那人毫无惧色,双脚扎根似的立在原地,铁了心要拖我们一起葬身火海。
高手相搏稍有马虎便是万劫不复之地,牛哥想甩了那两人夺门而出,可转过身边露出后背,一拳一脚打在背上他像颗炮弹似的撞了过来,我心中一喜,凭这股劲一定能将那人撞出去。到时他就可以趁机逃跑。
“八嘎。”守门的小鬼子怒喝一声。既要防着我逃跑也但心被牛哥撞出去,电光火石之间他右脚一挑将门口的小凳向我提来,同时猛地前扑给自己留点缓冲之地,可牛哥淡淡一笑,硬生生止住了去势,揪着那人的胳膊,两只脚像跳芭蕾的轻灵连点,顿时将那人脱离了门外。
“小方航,你先跑,我随后就到。”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却带给我莫大的自信,以牛哥的本事想摆脱他们三个的纠缠应该不难,我便脚底板抹油溜到门外,反正那些人也听不懂汉语,便放心喊道:“牛哥你靠过来,出门的时候低头,我趁机偷袭他们。”估尽以技。
说的很明白,可牛哥却没有回答,我下意识探出头看了一眼,却发现牛哥已经被他们三个逼到了角落里,这是见我逃跑,便发狠心要留下一个。
牛哥对我微微一笑,满是淡然与潇洒,耳边便响起了他的声音:“我要是死了,看在这份上照顾好小锁。”牛哥探手抓住墙壁上的遗像掷向门口,照片里浅笑的女人脸在浓烟火光中翻转着向我飞来,没有砸在我脸上,而是磕着门边,将防盗门砸的关住。
砰的一声响在楼道里格外沉闷,我顿时陷入呆滞,拼命的砸门可人力始终无法抗衡钢筋水泥,就在这时候,更为沉闷的巨响传来,一个氧气瓶爆炸了。
墙灰簌簌扑落,我贴在门上甚至可以感觉到那股震荡将五脏六腑震的移位,而这一声过后不是结束,只是接连爆炸的开始。
心头难过,眼角刚刚湿润便被热浪烤干,我狠下心扭头离去,每层的台阶都是一步跳下,也就在转身的开始,整座大楼剧烈晃动,不断有被惊动的人慌忙从家里跑出,有穿着睡衣,也有的赤身**,他们尖叫着救命之类的话语,早就失去了尊老爱幼的美得,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快逃命。
杂乱的安全通道泣涕声响彻天,他们留在家里都不一定被炸死,可跑出门却有几个行动不灵敏的在推搡间被人们踩晕过去。
不知是心底难过还是怎的,此时我只是下意识的逃跑,眼神落在这些人身上却异常清明,有种冷眼看世人的态度。
爆炸声从未断过,可还没等我逃多远却已经停止,那屋里的氧气罐都炸了,若是不出意外,牛哥已经粉身碎骨。
心里茫茫然一片,我随手提起一个哭喊找妈妈的小女孩急速狂奔,冲在我前面的就是那些不顾老弱只求逃生的人,他们不在意别人,我也没必要在意他们,像头暴躁的犀牛一般冲开挡路的人,甚至我都分不清究竟是恼怒他们残忍,还是专门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心中的难过。
冲出楼道时,空地上已经有不少聚集,陈春峰逃下来时大喊了地震之类的话,倒是有不少人被他惊醒,可此时这些人没有抬头观察楼上的火灾,反而围成一个圈看着什么。
此时此刻,我已经没有凑热闹的心态,将那小丫头吓呆了的小丫头放下便跳在花台上寻找陈春峰的身影。
一个精瘦老头扛着一个人,这样的组合在人群中格外明显,他竟然就在人群里看热闹,丝毫没有担心我们的意思。
“啧啧,怪不得现在的年轻人说同性才是真爱,你们看这两个多凄美”人群中发出这样的感叹,我则分开人群想将陈春峰拖出来,他所站之处靠前,走到他身边时便已经能看到大家围着看的中心,一眼便让我陷入痴呆。
两个男的,很暧昧的姿势,是牛哥和最先动手的西装日本人。
之所以说他们暧昧是牛哥趴在日本人怀里,缩手缩脚的样子就像是看到恐怖一幕的女孩被吓得躲进男朋友怀里,而小鬼子的动作更让我吃惊,他确确实实是男朋友,紧紧拥着牛哥好像生怕他收到一丝伤害,就连溢出鲜血的脸也挂着温柔的微笑,如果将血液擦去便不那么恐怖,这分明是一副满带关爱的笑容。
我已经被眼前所见惊呆了,恍惚之间听到身边人窃窃私语,他们说牛哥和日本人可能是住在楼上的同性情侣,也许被灾情所困无法逃跑,便相拥着跳楼求生,看这姿势和笑容,下面穿西装的是男朋友,他将女朋友搂住而自己先着地,应该是想救牛哥一命,可那么高的位置落下来五脏六腑都摔成肉酱,两人便双双惨死,化蝶翩翩飞了。
这种不靠谱的议论声被我嗤之以鼻,正想去给牛哥收尸,就看到他的胳膊微微颤动,然后慢慢舒展身子居然做了起来,揉着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说:“妈的,差点摔死老子。”
所有人都跌破了眼睛,他虽然没有伤口可有人试过鼻息,确定没有心跳这才围着不动等警察来处理,可一个确定死去的人居然活了,还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舒展身子,探着脖子问道:“你们见我儿子没有?不胖不瘦,不高不矮,不美不丑。小伙子,你能帮我给他打个电话么?”
牛哥一言既出,人群中爆发出如海啸般的欢呼,大家纷纷感叹爱情的伟大,为惨死的男朋友感到欣慰,他的牺牲终于救了心上人一名,可也有几个稍微清醒的却是在思索,为什么同性恋会有儿子。
我看见陈春峰冷哼一声,扛着那人钻进人群里离去,牛哥现在是被人围观的基友,我也没脸过去拉他离开,便走到花坛上冲他招手,小声低呼:“牛哥,这呢!”
“儿子。”瞧见我的身影牛哥欣喜异常:“你们看,那就是我儿子。”
围观人群扭头,啧啧称奇的要将我围住,而这时候小区外传来清脆的警笛声,我说道:“做笔录,大家先做笔录,爸,你没事吧?”
“你爸没事,可是你妈死了,小伙子节哀顺变吧。”一个老大爷很悲痛的说。
我拖着牛哥装出询问伤势的样子一点点向僻静处挪步,等离那些好事之徒稍远之后便迈步狂奔,顺着陈春峰消失的方向在角落里找到他时,他正蹲在地上狠狠的抽那人嘴巴子,就是他从屋里抗出来的。
“陈爷爷,你打他干嘛?牛哥,你怎么逃出来的?”我还是比较在意第二个问题,便面向牛哥问道:“难道那小鬼子忽然间爱上你了?”
“胡扯。”牛哥在我脑袋上拍了一下:“我上了他的身,抱着自己的身体跳楼逃命,以前也用过这招,不过”他抬头看看四周的大楼,打个冷颤说:“这么高的地方还是第一次,险些就真把自己摔坏了。”
说完话,牛哥就脱下上衣露出不符合他年纪的壮硕肌肉,仔细检查有没有肋骨跌断,那白白嫩嫩恍如初生婴儿一般滑腻的皮肤让我情不自禁的捏了一把,触手如锦缎,而牛哥笑了两声:“你怎么和那小狐狸似的喜欢挠我痒?”
“小狐狸?彭海庭么?”
“对呀,他说自己有个癖好就是喜欢挠别人,看到那人被痒的发笑,便有种感同身受的欢乐,这种嗜好还挺稀奇。”
天呐,彭海庭占便宜居然都占到牛哥身上了,怪不得他这几天寸步不离的守着牛哥,原来是那种毛病又犯了,看着眼前这个孔武有力表面上充满温情可实际冷血头顶的男人,我很怀疑如果侧面点拨让他离彭海庭远一些,牛哥会不会回过神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小狐狸干掉。
确定没有受伤后牛哥便套上衣服,张口就说:“这是乐正林吧?我上了日本人的身后倒是得知了事情的原委,方航,你欠这小子一次。”
听他这么说我回头看那已经被陈春峰将脸打肿的人,满脸血痕不说还被烟熏得黑漆漆,而陈春峰一颗都没停下抽他,我说:“陈爷爷别打了,你把他从火坑里救出来总不是为了打死他吧?”
陈春峰板着脸,满是怒意道:“刚才在楼道里狂奔估计把这小子颠醒了,睁眼后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一刀,你看看,现在还流血呢。”右手打人,左手却捂着腰间,仔细看就能发现正有浓稠的血液滴下,我急忙说道:“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伤得不重,若非担心你们,老子也不可能被这种宵小暗算。”说了几句,陈春峰就喜笑颜开从口袋里掏出一柄金灿灿的小刀给我看:“知道这是啥么?你爷爷所有宝贝里就这个最值钱,他死后被小金子摸走了,而五乘愿意跟你聊几句就是为了方便弄走这把刀,没想到他传给乐正林,现在却落在我手里,这可是比你的牛骨刀还好的宝贝。”
牛哥的脸一下子绿了,伸手就抢:“这不是我们终南山遗失上百年的重宝么?快让贫道瞻仰一番。”
瞻仰一番的结果就是瞻仰到他口袋里去。
就像恶狗抢骨头似的争了几句,陈春峰和他说好每人玩六个月,但这毕竟是我爷爷留下的东西,他们决定明年二月三十号物归原主,将这把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刀还给我,而乐正林被抽的太狠一时半刻无法清醒,我们商量一番决定先把这小子关起来好好严刑逼供。
扛着乐正林在黝黑无人的街道上等候开车来接的表哥,牛哥却感叹道:“说实话,我对这小子的映像有些转变了,原本以为你天真散漫,这小子阴险虚伪,可现在看来也是个真性人,他只知道姑获鸟去医院害人,却不知道今夜的产妇是杜妞妞,而你用结草衔环报恩之术将自身福气转给妞妞,那姑获鸟始终无法得手,便引的他去医院查探,得知是妞妞,当即与日本人翻了脸,若非有他横插一手,你等不到虎子赶走姑获鸟,妞妞便会命丧于产房。”
第三百六十六章一片混乱
先不说乐正林是否做了好事,他竟然会搭上小日本的关系就让我很意外了。
牛哥是夺舍的肉身,严格来说他并不能算是活人,灵魂出窍是传说中的事情。正儿八经活人的生魂与身体有一份紧密的联系。并不是学几年道术就能脱离的,牛哥敢让我先跑便是确信自己不会死于爆炸或者火灾,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他完全可以像鬼一样溜走个魂魄,但他舍不得这具十分契合的身体,只好扑进小日本的怀里。在一瞬间形成了类似于鬼上身的局面,自己抱着自己跳楼求生。
这种事也不是一点损失都没有,现在牛哥的脑子一片混乱,若非他毅力绝强,早就昏头大睡了。
“来了五个日本人,其中之一在乐正林发难时便带着姑获鸟离去,而那把火也是他放的,并不是咱们平常见到的凡火,总之那些日本人被烧死后魂魄可以回到同伴的身边,我估计他们是为了摆脱害死乐正林的嫌疑。”这是牛哥从那日本人脑中发现的真相。估木役圾。
我问道:“乐正林连这几个肉蛋也打不过?”平心而论那几人并不厉害,若非刚才有火情逼迫,我一个人边打边跑也可以收拾掉他们。
“他想偷袭那些人,却没想到姑获鸟在医院看到了你的模样。”牛哥将那日本人脑中的画面解释给我们,虽然听不懂日文,但也**不离十:“姑获鸟始终吸不走妞妞的孩子。这里又只有乐正林懂中文便去医院查探,而这时候姑获鸟看到了你便错认为是乐正林在背后耍花枪,等他回来后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那带着姑获鸟的阴阳师先打晕了。”
这也行?看着双眼紧闭,脸肿成猪头的乐正林,我不禁感觉他真是个倒霉蛋子,早知道这样我就该亲自监视日本人,在偷偷露出行踪就能陷害了他。
不管怎么说,这次妞妞侥幸活命也要承他的情,乐正林从医院返回到那间屋子后便想办法拖延时间并且找下手的机会,虽然争取的时间不长却十分关键,单凭这一份救命之恩。我便不趁他昏迷时毒打了。
表哥开车过来接人,我将乐正林扔进后备箱便询问牛哥:“这些日本人究竟要做什么?”
牛哥摇摇头:“不知道,带着姑获鸟的阴阳师才是他们的领队,余下的大部分是日本长大的中国人,打着回故国做生意的旗号掩饰身份,他们早就被收入阴阳寮了,你知道阴阳师的首领叫什么?”
“不知道。”
“阴阳头,就是道教总纲领的意思。以后各大道派要是选了老大,无论给自己起多威风的外号,其实日本人都会称呼他为道头。”
既然是从阴阳寮出来的阴阳师,就等于国家派遣的特务,他们所图谋的绝不会是普通宝贝,而乐正林与他们勾连在一起,想必是五乘派出来的,可什么事能让五乘也动心?他目前的首要任务应该是折腾死我,居然开了小差,这也太不认真了。
“陈爷爷,我去医院看着妞妞,乐正林和剩下的日本人就麻烦你盯着了,”担心等我回去的时候乐正林已经被打死,我便好言相劝:“你可千万别打他了,就算不念及他救了妞妞之情,万一把他打死五乘亲自跳出来找麻烦,咱们可就搞出乐子了。”
陈春峰冷哼一声算是答应,也许他不怕五乘,因为他不怕死,可总得为我这一家子人的安全考虑呀。
一说起五乘,刚刚才一派出尘姿态的牛哥渐渐凝重起来:“老陈,你记不记得以前五乘开玩笑说如果有一天他快要饿死就去东洋讨饭吃,只要顶着个光头披上袈裟,无论走到东洋的哪个角落都是座上宾。”
“好像说过。”
牛哥似有所悟,点着头告诉我:“五乘当年有个很要好的师兄弟犯了清规被打断双手,便远渡日本传播佛法,和尚在日本的地位很高,如果这人与阴阳寮有联系,五乘便能通知他们来这里寻宝贝,也正因为他横在中间,那些日本人对乐正林起了杀心时却要用个同归于尽的办法好安抚五乘。”
一个五乘就够难受的了,现在又冒出来个师兄弟,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唉声叹气:“他招惹日本人做什么?有什么事他做不到却是日本人能做到的?陈爷爷招来我哪陆地神仙师祖,他便叫出个师兄弟,估计过段时间又要追杀咱们了。”
“胡扯,他那师兄弟早就死了,五乘与日本人仅仅是相互利用,至于说为什么招来,不外乎马前卒?或者他们有特殊的地方?”陈春峰把玩着金色小刀,自言自语道:“日本人比较矮小,难道五乘要他们打地洞?除了这也没有特殊的地方了。”
牛哥纠正道:“有,东洋南洋两个地方妖魔鬼怪盛行,我估计五乘有些事需要他们的式神来做,所以乐正林才会陪着姑获鸟害人。”
“管那么多干嘛,一会乐正林醒来后严刑逼供一番不就全知道了?表哥,前面靠边停,你把他们送回家。”在医院下车,我给副队长打了个电话,今夜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要想警察不来找我麻烦,还需要他出面沟通一番,电话里他将我骂了个狗血喷头,说什么如果需要炸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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