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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禁忌档案-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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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君现在的状态也不太好,不及时医治的话,也会落下很严重的病根。

我把情况说给他俩听,寅寅说事不宜迟,让我们赶紧出水泊。但我们又没有马达,只能三人一起卖力的划桨。

这大夜里的,水泊中没其他外人了,我们一路也没遇到啥危险,就是意外碰到一个小宝的尸体。

他跟条死鱼一样,大肚朝天的飘在水面上,也不知道咋搞的,他还涨肚了,乍一看跟怀胎十月的孕妇一样。

我们不想让他死后这么惨,尤其这样还很显眼。等天亮了有渔民进来,会立刻发现他的。

我们把竹筏向死小宝靠过去,铁驴把匕首拿出来,对着死小宝的肚子戳了几刀。

我听到噗嗤噗嗤几声,伤口处直往外喷气,顺带着还流出一堆绿黄色的沫子。

我们眼睁睁看着死小宝慢慢沉下去了,我在心里默念一句,让他走好,趁空也看了看邪君。

他本来培养的新一批手下,这次全部阵亡,不知道这老头子醒来后一琢磨,会不会心疼的吃不下去饭。

但这都是后话了。我们一直划桨,过了一个多钟头,我们终于到岸边了。

我是巴不得上岸歇一会儿呢,但望着岸边,我心里一愣,紧张劲又上来了!

第四十九章毒彪子

岸边停了一辆吉普车,上面的车玻璃也摇了下来,有人坐在里面吸烟。

这种时间,我可不相信有人会来这里旅游,我首先想到了敌人。老毒还有同党。

我警惕起来,铁驴也把手枪举起来,同时也骂了句,子弹不多了。

寅寅没我俩这么紧张,反倒念叨,“这是我朋友,自己人。”

我整个心落了底,不过也挺纳闷,心说这位朋友来多长时间了?寅寅啥时候给他的信啊?

铁驴收了枪,我们一起把竹筏靠到岸边,陆续上了岸。

这位朋友挺会来事,也不再车里坐着了,下来后跑过来帮忙。这都没什么,最让我心里难受的是,他上来就跟寅寅来了个拥抱。

我也不知道他俩啥关系,本想压住心里那股劲,但真是忍不住,我走上前把这小子拽开了,还推了他一下,喊声喂!

小伙看出我带着脾气呢,有些不理解,寅寅当然更明白我想啥呢,她指着小伙说了句,“这是我好姐妹。”

我诧异的又盯着“小伙”看了看,心说这是个女的?打扮太中性了吧?

不过我的心结却立刻解开了。我们一起把老猫和邪君都弄到吉普车里。打扮中性的女孩又当了司机,把我们拉走了。

我看着老猫和邪君,又一个麻烦摆在了眼前。我们这些人要去医院的话,医生肯定问这些伤是怎么弄出来的。

我们要想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很容易露馅,甚至招来警察的盘问。

我一路上光琢磨对策了,寅寅却早就有计划,她让司机把吉普开到郊区的一个医疗服务站。

这里说白了就是卖药和输液的地方,但我们绕到服务站的后面,这里有几个房间是不对外的,进去后我发现这里有病房、理疗设备室,还有一个手术室。

中性女孩说她按照寅寅的意思,偷偷准备了这些。我明白了,合着寅寅弄个私人医院出来。

老猫和邪君并没严重到非要手术,正好服务站里也有药。我就充当了一把医生,运用这里的资源,把他俩好好包扎一下,之后我们哥四个一起去病房里挂点滴。

按我的估计,老猫和邪君要好好睡上一两天,直到身子恢复一些后,才能慢慢醒来。我和铁驴就只是打了一些消炎药。

这样一直到了第二天的上午,我和铁驴打完点滴,各找个病床躺着睡觉呢,寅寅进来了。

她把我俩叫醒,又说,“老毒是彻底解决了,也消除了后患,但救我爹的事还没完,那奇方还得找人破解一下。”

我和铁驴点点头,寅寅还拿出一个包来,里面放着奇方。

我知道,原本是老猫找人破解奇方去,现在他昏睡着,为了赶时间,这事就该落在我和铁驴的身上了。

我主动接下这个活儿,也问寅寅,“知道谁会看明白这个奇方么?”

寅寅点头说知道,又说了一个地址。我本以为能看懂这个奇方的人,会在深山老林里居住呢,我和铁驴要去拜访他,很可能来个三顾茅庐,但按寅寅说的,这奇人竟是个玩具店的店主。

我实在搞不懂,一个卖玩具的,怎么跟看奇方挂上钩了?为了保险起见,我又问寅寅,“消息靠谱不?会不会弄错了?”

寅寅多解释一句,玩具店老板以前是个研究员,一辈子几乎跟三星堆文明打交道,现在退休了,才弄个玩具店打发时间的。

我和铁驴彻底明白了,而且我俩身子没啥大碍了,这就带着奇方启程。

我俩开着那辆吉普车,奔着市区去的,不过这一路上,我是挺提心吊胆的,怕有老毒余党或者“警方”的人再抓我们。

但随着观察一番,我发现外面挺太平的,丁点有危险的趋势都没。

我们按照地址找到了这个玩具店,我俩来的匆忙,为了留下好印象也好打听事,我和铁驴临时买了点礼物。

东西不贵,但包装很精美。我俩一人拎着一个礼物,走到店中。

这店铺不大,也就五六十平的面积,一个个货架上摆满了石头雕刻出来的装饰品,而且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仿照三星堆的藏品来制造的。

店主坐在一个角落里,他是个白发老人,也挺悠闲,身前的桌子上摆满了茶具,他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喝着热茶。

我俩一进来,他就盯着我俩看着。我觉得他目光很敏锐,至少我跟他对视时,整个心难受了一下,就好像他目光能看透我心思一样。

我急忙回避,不跟他目光接触。店主看我俩干站着不说话,先来了句,“买什么?”

铁驴想了想,也没接话,一转身要去把店门关上,这代表我俩找他有私事要谈。

店老板别看岁数大,嗓门却不低,喝了句,“胖小子,你关门干嘛?”

铁驴原地站住了。我心里合计着,要不把老猫和寅寅的名字说出来?看能不能拉近我们跟这老头的关系?

但没等我说啥呢,铁驴开口了,指着我跟店主说,“这是冷彪的儿子!”

我很出乎意料,没想到驴哥把我爹搬出来了。店主倒是认识我爹,他拿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儿,特意问我,“你是毒彪子的娃儿?”

我心说我爹名里带个彪字没错,但咋被这店主说成彪子了?乌州的方言,彪子跟傻子是同义的。

我心里特别不满,也上来一股劲,先承认自己是冷彪之后,又问了句,“这个大叔你怎么称呼?”

我想好了,他一旦说自己叫啥,我要绞尽脑汁给他起个外号,算是把这场子找回来。

但店主哈哈笑了几声,压根不说他的名字,又看着铁驴摆手说,“胖小子,把门关上吧。”

铁驴应了一声,而且他太实在了,不仅关了门,还把门外的铁栅栏拉了下来,这会告诉外人,玩具店提前打烊了。

店主没在乎这些,招呼我们往里面走。这店是大屋套小屋,我们又来到一个小屋里。

这屋里怎么说呢,刚一进去我就闻到很浓的怪味,说不出具体什么味道,却让人不自在。

这里只有一套桌椅,店主自行坐着,让我俩干站在桌子另一侧。他一边打开一个抽屉,一边问我,“为了保险起见,你说你是毒彪的儿子,有什么证明么?”

我瞬间有种要被气笑的感觉,心说我爹又不是啥名人,难不成隔三差五就有人来冒充他儿子么?

但我也不想在这事上多费唇舌。我兜里带着身份证呢,索性拿出来,递给店主看看。

这是我自认很诚心的一个举动了,店主却兴趣不大,随意看了看后就把身份证放在一旁,又打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玻璃皿。

我看到这皿里装着一只五彩斑斓的大蜈蚣。它还挺有精力的,正围着玻璃皿嗖嗖的绕圈呢。

店主一点都不怕虫子,把盖子打开,把蜈蚣推到我们面前说,“这虫子很毒,甚至都不怕其他的毒了,但毒彪子的血是它的克星,你既然是毒彪的儿子,我想你也有对付这蜈蚣的法子吧?”

我听明白了,这是划出道道来考我呢。我暗中摸了摸手指头。

最近一段时间,我这手指头很遭罪,总被我咬破,这次要还咬手指头滴血,我怕手指头会彻底烂掉。

我犹豫的把手举起来,也想要不要找个针,刺出几滴血来得了。

铁驴这傻玩意儿,根本不顾及我的感受。他摸出匕首来,握住我手指,对着指肚儿狠狠来了一下子。

我手指上瞬间多了一个口子,血呼呼往外出。

铁驴一边念叨着别浪费,一边把我手指移到玻璃皿上面了。

我数着,三滴血落在蜈蚣身上后,它就不行了,蜷曲着身子,拿出一副抽搐样儿,而且从它嘴里,还不住往外溢出毒汤来。

这都被店主看在眼里,他突然哼一声,说毒彪的后人真不赖。之后让我不用滴血了,也把玻璃皿拿了回去。

我赶紧压住伤口,也白了铁驴一眼。

铁驴对我歉意的嘿嘿几声,又问店主,“您老还有啥疑问么?我们确实没恶意,就是想找您请教点事情。”

店主本来看我目光都变了,显得很和善,听完铁驴的话,他神色再次一变,恶狠狠的瞪起铁驴来。

第五十章奇方

店主指着我问铁驴,“他是毒彪的娃子,算是故人之子,而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这话很不客气,铁驴被问得脸色一沉,不过他又嘿嘿一笑,算把这事岔过去了。

店主的意思,他只跟我交谈,铁驴不要参与,去外面等待。我和铁驴为了同一件事来的,为了达到目的,也不在乎谁留下来。

铁驴把他带的礼物推给我,又使了个眼色,自行出去了。

我也不知道咋搞的,这屋里只有我和店主后,我突然有点不习惯了,甚至产生一种警惕心。

店主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我总不能让气氛一直这么沉默,就先把礼物恭恭敬敬的摆在桌子上。

店主看都不看,直问我,“冷诗杰,你找我何事?直说吧。”

我暗暗吃惊这老头子好记性,看了一遍身份证就把我名字记下来了,而且我也品出来了,他爱直来直往。

我也不卖关子,把奇方拿出来,又递了过去。他仔细读了一遍,我看他一点纠结与犹豫的表情都没有,知道他真的懂这上面的容易。

我不敢打扰,等他翻译,谁知道他突然把注意力转移,看着玻璃皿里的蜈蚣了,又啧啧几声说,“这可是个宝贝,死了臭了就可惜了,来,冷诗杰,把它吃掉。”

说完他还把蜈蚣推给我。我盯着蜈蚣又看看他,一时间简直愣住了。

我都怀疑自己听没听错,心说这老哥们今天忘吃药了吧?哪有人吃蜈蚣的?

我很严肃的摇摇头,表明我的立场,但店主生气了,指着我全身说,“有人这辈子想找到一个金矿却找不到,而有的人就像你,本身有一座金矿却不懂得利用。”

我不太明白这话的言外之意。店主又自行念叨,“知道这世上最厉害的是什么么?”他点了点死蜈蚣,“没错是虫子,一旦有人能控制虫子,他将是最可怕的勇士。”

我没接话,默默听着。他又把蜈蚣拎出来说,“想要控制虫子,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首先人的体味跟虫子不一样,想要接近并讨得虫子喜欢,就要定期吃一些毒虫,改变自己的体味,你有毒血,不可能吃出毛病来,这简直是上天的恩赐,另外想控制虫子,也要定期用你的血液来喂它们,让它们把你当主人才行。”

这一刻我想了很多东西,首先是刚才我用血把蜈蚣毒死了,我心说自己血液这么怪,那得找什么虫子才能不怕我的血呢?另外我也想到邪君了,他一直爱吃生鱼肉,尤其是鲨鱼肉,难不成也跟店主说的道理差不多?

邪君常年在海上生活,让自己身上有股子海洋生物的味道,会不会一旦落海了,会少很多麻烦呢?

我没法考证,店主又催促我把蜈蚣吃下去。

我算看出来了,我要是不听他的话,他不会告诉我奇方的内容的,我为了救姜绍炎,而且一掂量,心说不就吃个虫子么?一个老爷们怕个什么?

我把蜈蚣接过来,把脑袋捏断,又举着像挤牙膏一样挤起来。

蜈蚣的体液全流到我嘴里了。我形容不好什么味,反倒刺激的让我整个胃都抽抽着。

我强忍着没吐,直到吞了最后一点虫汁,我才把剩下的蜈蚣皮甩给店主。

店主凑过来,让我哈口气。我照做了,而且眼睁睁瞧着,他闻到这股气之后都快有斗鸡眼的架势了,还一晕之下重重的坐了回去。

我挺担心,心说这老头别被我熏个好歹的。我凑过去赶紧扶了扶他。

他反倒哈哈笑着说没事,又嘱咐我一定定期找毒虫来吃。他起身向屋子的一个角落走去,从里面拿出一个小黑盒子,把它交给我。

我不知道里面具体是啥,但看盒子上分布着大量的透气孔,猜测里面是虫子。

店主嘱咐我,以后每天都滴三滴血在黑盒子上,以后一旦遇到生命危险了,再把盒子打开,我会被神保佑,化险为夷的。

我觉得这店主神神叨叨的,不过也把黑盒子收下了。

这么一来他还算对我挺满意,又讲起奇方上的内容,我特意留心的听着,生怕漏掉哪里。

等他讲完,我也算听明白了,这奇方其实是讲穴位的,有种针灸的理论,不过不是用针刺灸烤穴位,而是用一种白虫,放在这些穴位里。

我猜白虫就该是玄武卵了。而且店主的意思很明显,这奇方能让人腐肉重生,再塑肉身的。

我对这点持有怀疑态度。店主看我表情也品出我想法了,他让我别不信,三星堆留下的遗产很多都是这种奇方异术,甚至最厉害的,还能给人换头呢。

我彻底被吓住了,虽然也听新闻报道说过,国外的医疗技术正在攻破换头术呢,但还尚在攻破阶段,我个人不认为这能实现,更别说三星堆上的古老记载了。

店主也不管我信不信的,他失去再跟我透漏啥奇方的兴趣了,最后来了句,“我欠毒彪子一个情,这次也算还上了。”

他又带我出了小屋,铁驴本来在门上守着呢,看我出来后,他拿眼神询问我怎么样?

我俩不能当着店主面太说啥,我就示意他,事都搞定了。

铁驴嘻嘻哈哈的,又要给店主溜须拍马一番,但店主不吃这套,正巧有人敲铁栅栏,他把店门打开后进来一个买家。

店主就把精力放在做生意上了,我和铁驴总不能尴尬的在一旁站着,打个招呼走人了。

我俩坐着吉普,一路小心警惕的又回到服务站了。

老猫和邪君还没醒,我俩只好找到寅寅,把奇方的事说了,我说的很详细,之后也吐槽了一个担心之处。

我不懂针灸,而且认识的人里,也没谁对针灸熟的。我们要救姜绍炎,怎么找一个靠谱的操作员呢?

我真把这个当成大问题了,没想到寅寅很痛快的一摆手,说她就是针灸高手,救治时让她主打就行了。

我心说她以前不是当过女警了?啥时候又改行学针灸的?

寅寅的意思,老猫和邪君就先在服务站养伤吧,而且她那位中性朋友也能趁空照顾他俩。我们仨就别耽误,赶紧走人吧。

我和铁驴点头说行,寅寅又立刻去订机票了。

我以为我们这一次是要回乌州或省厅呢,姜绍炎也一定被冻在那一带,但我错大发了,等第二天上飞机时,我才知道,我们要飞往那曲。

那曲可是个很神秘的地方,在藏地,最著名的就是骷髅墙了,我是没见过那墙到底什么样,听说是被骷髅头垒成的,有五公里那么长。

我也特想不明白,姜绍炎的身体为何放在那曲了。我问寅寅和铁驴。寅寅没回答,铁驴想回答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们买机票有些匆忙,座位也不在一起,我就没在乘机期间跟他们太交流。

等下了飞机后,我发现这里还是个寒苦之地。其实我早就做了心理准备了,却还是被低温缺氧的环境摆了一道。

这里几乎是藏民。出了机场后,寅寅让我和铁驴在路旁等一等,她去问问接下来怎么走。

我和铁驴应了一声,但只等剩下我俩时,我脑袋有些晕了,甚至呼哧呼哧的都有点哮喘了。

铁驴看在眼里,跟我说,“徒弟,你身子这么瘦,应该没啥事才对,你看看我!”

他还拍了拍胸脯,我心说缺不缺氧跟胖瘦没关系好不好,再说他那体格子,简直就是铁打的,就算世上只剩最后一点氧气,也会被他强大的肺吸去的。

我本想蹲下身子缓一缓,看能不能慢慢恢复了,但越蹲越难受,最后都有要昏迷的征兆了。

在我俩附近还有几个藏民转悠着,背着各种东西叫卖,有个藏民看着我,主动凑了过来。

我看他贼兮兮的,心说要干嘛?难不成觉得我好欺负,要打劫吗?

第一章小北极

我难受归难受,还是挣扎的站了起来,而且这藏民虽然是本地人,打劫我却也得掂量掂量。

铁驴也看出不对劲了,对已经靠近的藏民肩膀推了一下,喊着问,“兄弟要干嘛?”

不过铁驴说的是汉语,随后就意识到不对劲了。我本想帮铁驴翻译一下,问题是我也不懂藏语。

这藏民倒是出乎我俩意料,他懂铁驴说的,也会用生涩的汉语跟我俩简单交流。

想想也不奇怪,这里是机场,他要做买卖,学好语言是很重要的。他让我俩别生气,又从身后背包里拿出一个氧气瓶来,指着我说,“这位先生,你身子差,需要吸这个。”

我彻底懂他的来意了,与此同时我心里也有气,心说自己二十多岁,也不七老八十的,吸氧气瓶多掉价?

我摆摆手告诉他,我不需要。

藏民不肯走,还跟我说,“你现在脸色发白,是缺氧的征兆,知道这有多可怕么?长期缺氧得不到改善,会造成脑组织坏死,轻者半身不遂,重者就是植物人。”

他还故意模仿下植物人,哆哆嗦嗦的走着。铁驴来脾气了,狠狠推了他一把,说他怎么说话呢?

我倒不是被藏民的话吓住了,因为自己也懂点这方面的东西。我一合计,自己要不能及时调节好了,真别贪小便宜坏大事。

我又拦住铁驴,问这藏民贩子,吸氧怎么算钱的?

贩子伸出五个手指头,说五块。我愣神之下差点笑了,心说这地方不愧是偏远地方,东西真他娘的便宜。

我也想装把土豪,心说掏兜拿出十块钱来,让铁驴也一起跟着吸吸氧。

但我理解错了,又或者说贩子没说明白。他又多强调一句,吸一口是五块。

我有种张大嘴彻底石化的感觉,刚才的土豪气也全没了。我心说他娘啊,抢钱啊?吸一口气就五块。

我这辈子拼死拼活的,好不容易攒点钱,这次岂不都浪费在吸氧上了?

我摇摇头,却盯着氧气瓶上那两个非常显眼的氧气俩字,也来了一股瘾头,不想这么轻易放弃吸氧的机会。

我就又跟藏地贩子讲起价来。其实我不怎么会讲价,但有铁驴从旁帮忙,我俩跟贩子一顿斗嘴皮子,最后贩子妥协了,吸光这一氧气瓶要付三百块钱。

这也是天价了,但至少我能接受。我痛快的付了钱,蹲着吸起氧气来,当然了,这事也不能忘了铁驴。

他说不缺氧是他说的,我趁空让他对着氧气罩狠狠来一口。

这氧气瓶的容量不大,不到一刻钟呢,我俩就把氧气败家光了,这时寅寅也回来了。

她看着我俩这德行,也不知道哪里搞笑了,让她忍不住笑了,但这也不是正事,她乐完就过去了。

寅寅指着一辆跟她过来的三轮车,说我们坐这个。

我知道这玩意儿只有三个轮,开起来不太稳当,不过一时间我们找不到更好的交通工具,也只能凑合。

我们仨都钻到后车厢了,铁驴身子大,独占一排座,我和寅寅坐在另一边。

司机问我们去哪,寅寅说小北极。

我反复念叨小北极这三个字,甚至还用手机查了查,发现百度地图根本就没有这地方。我多问了一句。

寅寅回答,小北极其实属于唐古拉山脉,是一个常年被冰雪遮盖并很隐蔽的山谷,姜绍炎也正被存放在那里。

我点头示意听明白了。

这辆三轮车一直颠簸了两个多钟头,最后我都觉得屁股快坐开花了,它才停下来。

我们仨陆续出去,我四下看了看,发现接下来我们要往雪山里走,却没有山谷的感觉,这跟寅寅描述的小北极不太相符。

寅寅解释一句,说还没到小北极呢,这才走完一半的路。

她又付了车钱,让三轮车司机离开了,我估计要么是寅寅要么是三轮车司机提前联系了,没多久又有三个骑马的赶过来跟我们汇合。

这都是藏地的马,给我感觉,跟平时见到的大马没啥太大的区别,就是毛很长,有的地方都快耷拉到地上了。

三个骑马的藏民不会汉语,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我是听不懂,但寅寅挺强,竟能说些藏语跟他们沟通。

这一刻我看着寅寅,觉得她很了不起,一定为了救姜绍炎而做了很多准备,包括学习藏语。

三个骑马汉子不打算把马单独借给我们,他们让我们都坐在他们后面,他们骑马带到我们上山。

我也不知道哪个骑马汉的技术更好,索性顺便选了个。接下来一路,我们策马奔腾。

寅寅和铁驴还有说有笑的,偶尔评论下周围的景色,而我完全的默默无声了。

我也不知道咋搞的,随着往山上去,耳朵嗡嗡直响不说,最后两个耳朵都快半聋了。

我自认身子没那么差,咋到了藏地就又是缺氧又是高原反应的呢?我怀疑跟自己有特殊的毒血有关。

我们在天黑前,来到目的地了。放眼一看,前方是一个山谷的入口,而在我们身前,有数十个帐篷。

寅寅又跟骑马汉子结了账。这时从一个帐篷里转出来一个戴着皮帽穿着皮袄的黑汉子。

我发现他们是真把我们当外来的款爷了,咋每到一个地方,都有人过来问长问短呢。

我挺敏感的,心说要是这黑汉子又奔着忽悠钱来的,我绝对不让他好看。

寅寅的观点却跟我完全相反,她不差钱,甚至跟黑汉子没聊两句呢,就主动拿出十张百元钞票,塞到黑汉子手里,那意思先给点小费。

黑汉子也真认这东西,咧嘴一笑把钱收了。随后对我们的态度热烈好多。

寅寅跟他说,我们明天要到小北极,希望进去前,他能帮忙准备必要的设备。

黑汉子点头说没问题,他还把他住的帐篷让了出来。其实我能看出来,这里的空帐篷很多,我们的选择性也很高。

但空帐篷里没生火,我们现生火,保准还得挨冻一会儿,直接住到黑汉子的帐篷里,立刻暖烘烘的。

从这点出发,我又不得不赞了黑汉子一句,这是个仗义人儿。

这帐篷里还有烈酒和耗牛肉,我们仨都饿了,不客气的又吃又喝起来。铁驴先喝了一口酒,我问他啥感觉。

铁驴说还可以,劲不大。我是傻兮兮的信他话了,接过酒囊狠狠来了一下子。

那一刻我整个食管都在疼,我也想起一个词,藏地烧刀子。我心说一时间冒出好多脏话,全用在铁驴身上了。

但我喝都喝了,说啥都晚了。我只能多吃肉,试图压压酒劲。

这顿饭吃的时间挺长,得有一个钟头吧,最后吃完时,我们仨都有点面红耳赤的,尤其是我,还被那酒劲影响着,满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一样。

我特意靠在帐篷门处半躺着,这样能让脸凉快一些。

在我们瞎聊时,帐篷外有动静了,传来一阵狗叫声。寅寅打断我们谈话,面露喜色的说设备弄到了。

我看他俩都起身了,知道我们要出去看看。

我先把帐篷门打开了,毕竟离得近,但刚开的一刹那,没等我出去呢,就有一个毛茸茸的大脑袋探了进来。

我有个先入为主的概念,藏地的藏獒是很出名的,我以为这次来的狗会是藏獒呢,但探进来的这个狗脑袋,长得很怪。

它确实有藏獒的特性,却鼻子尖尖的,更有种阿拉斯加雪橇犬的感觉。

它对我很亲切,也不多叫唤了,对着我脸一顿猛舔。

这把我恶心的,想想看,它那大舌头从我下巴开始,一条直线的舔到头发时,我脸就跟被浆糊弄了一样。

我实在受不了,一把将它推开,又起身往帐篷外冲出去。

但当我看到外面的情景时,一时间愣住了,我第一反应是,咋这么多呢?

第二章斗狗

帐篷外少说有十条狗,个顶个的大型犬,一看也是藏獒和阿拉斯加的混种。

这些狗对我出乎意料的热情,全跑到我身边,争先伸舌头舔我。

我身子没那么壮,被这么多狗一顶,很不争气的往后退了几步,又回到帐篷里了。铁驴本来往外出,跟我顶上了。他使劲推我一把,又把我弄出去了。寅寅也随后出了帐篷。

我整个人有点犯懵,问他俩,“这次不是找姜绍炎么?咋又换套路,要在这养狗了?”

寅寅瞪了我一眼,似乎在说我咋这么笨呢。

黑汉子也回来了,寅寅凑过去跟他说起悄悄话,铁驴比我懂得多,指着这些狗解释,“徒弟,这狗不是用来养的,而是用来拉雪橇的,看到那个没?”

他指着一个地方,这里有一个很大的雪橇,上面堆了好几个大包。

我还是不懂,也直说,“为何不用马来拉雪橇?”我记得刚才遇到的那三匹藏马,都是很雄壮有力的。

铁驴摇头,告诉我,“这次既然要去小北极,那里冰天雪地的,不适合马的生存,反倒用狗恰当,另外狗也好养活。”

话赶话的,这时寅寅还插了一句,让我和铁驴喂喂狗。

黑汉子指着一个空帐篷,说狗粮都在那里。我咋想咋觉得被黑汉子摆了一道,心说就算我们租了狗,但交接前他也得把狗喂饱了吧?

我和铁驴也没因为这点小事多说啥,我俩奔着那帐篷去的,钻到里面后,我看到一个大铁桶,掀开盖子一看,里面满满一下子泔水。

其实泔水是用来喂猪的,我真替这些狗感觉不值,它们的伙食实在太差了,但在用什么喂狗这件事上我做不了主。

我自行把铁桶抬起来,拎到外面去。铁驴晚出来一步,拿了一个黑盒子。

我一边招呼狗过来吃泔水,一边看了黑盒子一眼,里面装的全是一块块的皮。我还要来一块摸了摸、闻了闻,很腥。

铁驴说这是鹿皮,也要用来喂狗。

我简直不敢相信,也头次听说狗吃鹿皮的。我又多问了句。

铁驴指指身后,也就是小北极的入口跟我说,“去那里的话,我们生存条件很苦,这些狗也会面临饥饿。把鹿皮喂到它们肚子里,这东西不易消化,它们会多熬一阵的。”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喂泔水并没啥难度,这些狗都主动抢着吃,但等涉及到喂鹿皮时,我彻底不知道咋办的好了。

我选了一个黄毛狗,觉得它是这群狗里最乖的,我把鹿皮举到它嘴前,它看都不看一眼。

铁驴也留意我的举动,他来气了,说我太温柔,之后他站起身,猛地用双腿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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