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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阴间的快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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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老大,你到底让我想什么啊?!”我几乎要哭了。

闫至阳一听这话,又继续埋土。我一见慌了,立即嚷道:“我重新回答!!我说老兄,你到底让我说什么啊?!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你很帅很有钱又有型!行吗行吗?!”

结果,一铲子泥土兜头盖脸地扑了下来。我闭了闭眼,发现泥土并未扑到我脸上。随即一想,也是,我外头裹着保鲜膜呢。这种裹尸布还真挺特别。

可就在这时候,一道念头闪过我脑海,我不由一怔。没错,今时今日的场景真的十分熟悉,似乎我以前就见过,或者亲身经历过。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还是……我活埋过别人,或者是闫至阳的朋友,他回来报仇?!

想到这里我再度努力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但是,刚才那熟悉感确实真真切切地一闪而过。我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疑惑。

可具体的情况我却怎么也记不起来。而这时候,土已经填到我的脖子位置,干脆面君已经被埋到泥土下面了。

我心想这下完了。这次真的要“含笑九泉”了。眼见着泥土要埋过我的脖子,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脚,在使劲儿往下拉。

我低头一看,震惊地发现双腿的位置突然有两双煞白的手臂破土而出。那一双手臂干瘪得只剩下皮包骨,指甲乌黑像是中毒一样,着实不像是一双人手。

当然,动脚趾头想想,这也不可能是人手。我见这一双手突然又扎入泥土里,似乎在不断地往下拉我的双腿。不仅如此,我见不断地有鬼手从泥土中生出,又重新扎入泥土中。与此同时,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在被人往下拉。

这时,虽然闫至阳已经不再填土,但是我却觉得我的身体被不断地往下拉,慢慢地,下巴已经没入泥土中。我抬头去看闫至阳,想让他把我给拽出去,却见他并没看我,而是侧身看着旁边。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居然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人冲着他慢慢走了过来。

第八章 回忆片段

月色下,我见这女人风姿绰约,衣服很奇特,像是白纱汉服。长发及腰,戴着白色面纱,所以看不清样貌。但是她这样子着实很像一个女鬼。

还没等我细想,我便眼前一黑,被莫名其妙的力量拽入了泥土中。隐约中,我闻到一股奇怪的臭味,脑海里突然闪过噩梦中出现过的那个老太婆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想起老太婆的脸太恶心,还是那股臭味太恶心,我顿时觉得头晕目眩,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我想起一个问题:是不是我就此就要长埋这土地里?下辈子投胎,一定要记得不要叫韩笑这个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周围有人的说话声。慢慢地动了动身体四肢,感觉全身一阵酸疼,更有些手脚发冷。慢慢睁开眼睛,我见自己躺在一个有些破旧的小屋里,身上盖着毛茸茸的毛毯。不由自主伸手一摸,发现这东西居然是动物毛皮,乌黑发亮,像是狗熊皮。

这时,貌似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我侧过脸一看,见一个穿着蓝布衣服的高挑少女走了进来。

少女走到我的床前,低头看了看,笑道:“你醒啦?!”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她的模样,见她扎着很长的马尾,瓜子脸,一笑两个酒窝,齿若编贝,眼睛很亮,是个十分甜美的妹子。

我一瞬间被她的甜笑吸引住,但下一秒,我突然回忆起来自己被闫至阳活埋的场景,立即起身坐起来:“对了,我怎么来的这儿?你又是谁?”

“说到这个啊,我晚上睡不着,去草原看星星,走到梳妆楼那边的时候,看到你养的小浣熊在草丛里跑。”说着,少女指了指我脚边沉睡的干脆面君:“我从来没见过浣熊,就将它抱起来了,结果小东西带着我去救你,我跟着它跑到一处深坑前,看到你倒在里面,就赶紧找来哥哥帮忙,把你救上来啦。”

“是吗?”我疑惑地看着她,却见她笑容坦诚,一点儿没有说谎的样子。可是,闫至阳呢?昏迷前那个白衣女人呢?我不是被他埋在泥土里么?为什么这个女孩说我在坑洞里?

于是我试探地问了问她是否看到闫至阳和一个白衣女人。妹子说没看到过,只有我一个人和干脆面君。

我看了看干脆面君,随即一脚踹过去。这货立即惊醒,直愣愣地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明白过来似的,两步蹿到我跟前,上下嗅了嗅,睁着无辜的眼睛冲我眨半晌。

“可惜你不会说话。”我摇头道:“否则就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妹子看我对着一只浣熊说话,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跟小熊猫说话啊?对了,这东西好像不让养哦,你哪儿弄的?”

“你问题真多,不过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啊?”我笑道。

“陈清姿。”妹子笑道。

“清姿?这名字很好听啊。”我咂舌道。眼前的妹子长相甜美,气质不俗,虽然穿着土布衣服,但是实在不像是乡下猎户农民。

陈清姿还没来及说话,便有人挑了布门帘走了进来。我见进门的是个高大粗壮的汉子,长得着实其貌不扬。

“哦,这是我哥哥陈前,给你端药来了。”陈清姿接过男人手中的碗:“这边比较偏远,没什么医院,不过我们这边有赤脚大夫,你就凑合喝点儿中药吧,好像你躺在坑洞里受凉了,但是倒是没有其他的伤,不要太担心。”

那叫陈前的汉子笑着点了点头,神色有点僵硬。将碗递给陈清姿后,他转身就出去了。我问陈清姿,是不是刚才那位是她亲哥哥。

“废话,当然是亲哥哥。”陈清姿将药碗递给我:“怎么?”

“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啊。”我屏住呼吸喝完药,不由自主地吐槽道:“你哥哥那么难看。”

“你说什么……?!”陈清姿一改刚才的温柔态度,伸手掐住我耳朵一扭:“我跟我哥哥救了你,你这什么态度?!”

“疼疼疼!”我苦笑道:“不是那意思,我就是说你很漂亮!”

“这还差不多。”陈清姿放开手,冷哼道:“你再睡会儿吧,完全康复了再说。”说着,端着药碗走出门去。

特么的,长得倒是好看,就是脾气太差了。我揉着耳朵想道。不过陈清姿跟她那哥哥长得确实天差地别,一点儿也不像村姑。看来鸡窝里飞出凤凰,还真有这种事儿。

喝完药之后,干脆面君居然很老实地缩在我身边再次睡了过去。我也困得不行,随即也睡着了。等再度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全黑,时间已经是晚上。

睡了一觉,我的精神好了许多,于是下床走到外屋里,见外面空无一人,桌上摆着一副碗碟。扭头一看,却见陈清姿坐在门槛上背对着我,双手托腮看着星空。

我看着她的背影,十分苗条多姿,不由愣了愣,随即想起被她扯耳朵的事儿,心中突然升起捉弄之心,扑过去捂住她的眼睛,笑道:“我悄悄蒙上你的眼睛,让你猜猜我是谁”

刚唱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身子一飘,居然被陈清姿突然探出的双手抓住,一个过肩摔摔了出去。

我妥妥滴躺在院子里的土地上,后背一阵发疼,半天没回过神儿来。还没爬起来的时候,我看到陈清姿悠然地走了过来,双手叉腰:“干什么对我动手动脚?!”

“我靠,你功夫这么好……”我躺在地上半天没起得来。

“我们家世代都是猎户,当然有点拳脚功夫了。喂,早知道你喜欢动手动脚,我就不救你了!”说着,这货居然一脚踩到我胸口上。虽然没特别用力,但是也踩得我够呛。

“疼疼疼……要死要死要死……”我立即嚷道,陈清姿这才将脚挪开。

我从地上爬起来,陈清姿冷哼一声:“正堂里有吃的东西,给你留的。”

“你这一说,我还真饿了。”说着,我立即冲进屋里。桌上放着烧饼,粥跟两盘小菜。狼吞虎咽吃饱后,我才发现陈清姿一直坐在一旁盯着我看。

“你也想吃?”我打了个饱嗝儿:“早说啊,要不我从牙上剔点食物下来给你。”

“真恶心!”陈清姿啐道。

“吃饱了也不知干点啥好。”我叹道。身体恢复之后,我想起自己遭遇到的事情,不由觉得这世界太奇妙。可到现在我脑子里一团乱,各种问题不断地浮现出来。闫至阳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恨到活埋我?

我收到的快递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凶物真的可以杀人?

我明明被人活埋了,可陈清姿却说没有,难道是后来出现的那个白衣女人救了我?可她是个陌生人,为什么要救我?这附近都是草原,那白衣女人怎么会突然出现?

想到这里,我不由叹了口气。陈清姿见状,问道:“喂,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韩笑。”我懒懒地说道。

“含笑九泉?”陈清姿立即补充道。

“靠!我就知道是这样。”我苦笑道:“因为这破名字,我被人喊九爷喊了很多年。”

“好吧九爷。”陈清姿笑道:“你有什么麻烦事,不妨说说看。反正长夜无聊,我又睡不着。”说着,她一把拽起我,跟我一起坐到木门门槛上。我望着夜空,不由郁闷不已,于是将前前后后的事情跟陈清姿说了一遍。

“就这样,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不会相信。”我苦笑道。

陈清姿果然很诧异地看着我:“不是吧,有人活埋你?难道你以前跟他有仇啊?”

“有个屁仇,我从来没见过他。不过他倒是不断地问我,是不是记起这个地方。我特么从来没来过河北,我猜他是认错人了。”我苦笑道,但是转念一想,又有些犹豫:“不过……有一瞬间我好像还真有点熟悉感,对梳妆楼那地方。”

陈清姿沉默半晌,说道:“这样吧,反正我们也睡不着,我带你再去梳妆楼看看,指不定你能想起什么呢。”

“现,现在啊?”想起那附近曾经是墓葬群,我有点怂。

第九章 假冒的身份(上) 感谢七哥打赏玉佩,么么哒~

“你不会怕吧?”陈清姿轻蔑地看着我问道。

“这有什么好怕,呵呵。”我立即否认。

“那就去吧。”陈清姿说道。

“好……”我只好硬着头皮上。此时,干脆面君也跟了出来。

正是初冬时分,草原空旷,虽然风不是很大,但吹在脸上,也吹得我脸皮有点发疼。我穿着御寒的野外登山服,这还是闫至阳留给我的那件。但是我却见陈清姿只穿着挺单薄的棉衣。衣服穿在她身上有些空荡荡的,好像大了不只一号。

“你不觉得冷么?”我忍不住问道。

“草原长大,早就习惯了。”陈清姿笑道:“我不觉得冷,你穿这么厚,别告诉我你还怕冷,是男人嘛?”

我撇了撇嘴,转身看着她,觉得这姑娘着实跟她哥哥长得不是一个风格,要说是亲生兄妹,差太多了。而且,她说是在大草原长大,但是我见她肌肤吹弹可破,白皙得很,一点儿不像是在旷野间风吹日晒过,简直换身儿衣服就能走秀去了。

“你盯着我看什么?!”陈清姿冷哼道。

“看你好看嘛。再说了,我是男人啊,我哪儿不是。”我突然起了促狭的心思:“要不你摸摸?”

“摸你个大头鬼!”陈清姿怒道,我立即就跑,转身见她捡起一块石头冲着我丢了过来。我一缩脖子躲过,听到那大石块滴溜溜落到草地上,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尼玛,这姑娘太狠了,捡这么大的石头,躲不开会被砸破头的靠!

干脆面君原本跟在陈清姿左右,见了刚才一幕,灰溜溜地钻到我身旁来了。

我俩一路笑闹着到了梳妆楼附近,我立即停下脚步。想起被活埋的事儿,有点头皮发麻。但是,远远地看着那怪异的梳妆楼,我突然觉得那一缕若即若离的熟悉感再度涌上心头。

“你在想什么?”陈清姿问道:“是不是害怕?没事,这次你掉不进去的,我看着你。”

“掉进去?”我下意识地重复道,看着不远处的坑洞,我越发觉得一种熟悉感涌上心头。与此同时,貌似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就要涌上舌尖。

一阵冷风袭来,我激灵灵打了个寒噤,脑中突然涌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诗词:“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卧槽,什么时候我变身闫至阳了??以前语文课总不及格的好么。

陈清姿拍了我一下:“喂喂,想到什么了?”

“说了你也不信,我想起一句古诗。”我回忆道:“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我是不是很有文化?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看陈清姿身手利索,从小长在这农村,也许没上过几年学文化水平不高,古诗什么的更够呛能懂了。

“哎,这好像是白居易的《长恨歌》,描写的是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你怎么会想起这句?还有没有别的?”陈清姿问道。

我惊讶地打量着她:“你这都知道啊?我就想起这一句,也不知为什么。对了,你干吗比我还紧张?”

陈清姿怔了怔,啐道:“什么比你紧张,我是觉得好奇而已。你到底能不能想起别的?想不起来就算了,笨。”

我愕然看着她,心想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翻脸比翻书还快,这还真是。但是我再回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还是走吧,我想不起什么了。”看着面前不远处的墓葬坑,我有点发憷。自己可是差点儿被活埋在这古人坑里的人。

“那好吧。”陈清姿似乎有些不高兴,扭头往回走。我不明白她这不高兴从何而来,见她走了,也赶紧跟上去。干脆面君也立即扭头跑了。

我往回走了没几步,总觉得后脊背发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后似的。我打了个寒噤,忍不住回头一看,差点儿尿了。晦暗不明的夜色下,我见一个“人”正趴着坑洞的边缘,直着身子望着我们离开的方向!

虽然看不清那东西的模样,但是,却让我想起在被闫至阳活埋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死命地拽我的脚踝的情形。难道就是那东西?是坑洞里徘徊不去的冤魂?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加快步子,一把拉住陈清姿的手就往前跑。

陈清姿骂道:“干什么你?!动手动脚的!”

“有,有东西在后头!”我哆嗦着说道。

陈清姿往后看了看,啐道:“胆小鬼,什么都没有!”

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这次却真的什么都没看到,草原上空荡荡一片,只留萧索的风声。

说来也无语,出门的时候,陈清姿对我热情得很。但是回去的路上,这货却一点儿都没搭理我。等到了她家,则不冷不热地丢下一句:“早睡。”然后就去睡了。

我讪讪地回了房间,往床上一躺,总觉得这桩桩件件的事儿很蹊跷。可是也摸不出个头绪。一个养尊处优的富二代为什么来找我这个干快递的?河北这小村子里,还出来个长相不亚于明星的村姑,身手利索,对我热情。走狗屎运了?怎么想怎么蹊跷。

农村没有暖气,夜风从窗缝儿里灌进来,吹得我有点打哆嗦。盖紧了被子还是觉得有点冷,于是我干脆将干脆面君扯了过来,塞到被子里当暖炉。随后,我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但是这次睡梦也不怎么安生,总觉得脸很冷,有点冰。像是有一双冰冷的手在摸我的脸。

耳边似乎有一个女人一直在喊我的名字。不知过了多久,我霍然睁开眼睛,却见屋里空无一人,光线昏沉沉的,天色刚刚发亮,貌似是凌晨时分。

干脆面君趴在我的脚边儿,正睡得熟。我却再也睡不着,坐起来,总觉得脸上那冰寒的感觉依然存在。无意间,我摸到手上一样东西。抬起手腕一看,见是闫志阳给我的那串黑曜石手链。我居然忘记还回去。这货居心叵测,这手链该不会是什么害人的东西吧?

想到这里,我想摘下来丢掉,但是想了想,似乎戴着也没出什么事,况且这是贵重的黑曜石,丢了也蛮可惜,于是重新戴在手上。

等天亮之后,我出门去找陈清姿,想着既然我也没受什么伤,干脆今天就回苏州。但是我去了陈清姿的屋,却发现她屋门半掩,床铺整齐,似乎一早就出去了。

我去找陈前,但是陈前却似乎不怎么爱搭理我,他老婆也是,见了我笑笑就走了。我讪讪地站在院子里,发现早饭居然也没有。卧槽,昨天陈清姿还当我是上宾,好吃的准备了小半桌。今早却啥都没有,好心塞。

就在我站在院里愣神儿的时候,就见一摩托车突突突地开了过来。一个穿着快递制服的年轻人下了车,走到我跟前问道:“请问这儿有没有个叫韩笑的?”

“韩笑?”我吃惊道:“我的快递?”

“韩先生你好。”快递小哥递给我一只密封的大信封:“您的快递。”

“怎么送到这儿了?”我越发吃惊,接过一看,确实是我的快递,上面写着沽源县陈家庄,有我的名字和电话。

那快递员见我收了,转身要走。我立即喊住他:“这谁给我的啊?”

快递员说道:“我哪儿知道?”说着,骑车走了。我撕开信封,见里面只有一张纸,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纸上也只写了几个字:去陈家村坟地。

字儿还是毛笔字,看得我更为惊讶。这什么操行,现在还写毛笔字?不过写的倒是挺漂亮。

去陈家村坟地干什么?一时间我有点打怵。但是一想现在是青天白日的,根本不会有什么鬼怪,便也跟村子里的人打听了方位,往陈家村坟地去了。

虽然是大白天,但是坟地这种地方,还是一片荒凉。白惨惨的阳光照着,一个个静默的坟头墓碑,在冬天的萧索里更显凄凉。

第十章 假冒的身份(下)

我在坟场转了一圈,见根本没人,于是停在原地,看着手上这张纸,不明白这是谁的恶作剧还是什么。快递单上也没有寄件人的任何信息。

就在我低头看纸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旁边一座墓碑,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我不由转过头一看,见墓碑上是几个大黑字:

亡妹陈红之墓,兄陈前立。

陈前?我皱眉想道:这不是陈清姿的哥哥么?回忆着昨晚我俩在路上的闲聊,她好像说自己只有哥哥嫂子,没什么姐姐妹妹,那陈红是谁?

我俯下身一看,见墓碑上还镶嵌着一张黑白遗照。照片上的女孩年纪不大,却长着一张胖墩墩的圆脸。还有那衣服,我总觉得眼熟。

看到这里,我不由心中一沉。

难道陈清姿是假的,并不是陈前的妹妹?!难怪她穿的衣服不合体,是因为她冒充了陈前的妹子,穿了她生前穿的衣服!陈前的妹妹陈红长的胖,所以衣服肥大,陈清姿穿在身上就显得很宽松!

想到这里,我顿觉手脚冰凉。难道这是闫至阳的再度把戏?

可转念一想,陈清姿应该跟闫至阳不认识才对。否则女汉子陈清姿没必要隐瞒身份,反正他们想咋样,把我抓起来一顿虐,岂不是比现在省事儿的多。

想到这里,我越发不明白这送快递的到底是谁,但是显然跟陈清姿应该不是一路人。想到这里,我将纸条撕碎丢在坟地里,打算管他咋回事,先拎包逃离这鬼地方再说。

于是我快步赶回陈家村,想回去拿我的旅行包。但是,在跑到陈前家门前的时候,我见陈清姿已经远远地站在门口,双手环抱胸前看着我。

“呦呵,一早这是干嘛呢?”我僵硬地笑了笑:“天气很冷啊。”

“你也不错啊,早晨去哪儿了?”陈清姿笑道,那一口白牙在阳光下亮得有点刺眼。

“我,我晨练啊。”我笑道:“我先回屋了啊。”

“站住!”陈清姿喝道,一把拉住我的衣领。我心虚之下使劲向后拉,却发现这女的虽然瘦,可劲儿不小。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怒道。

“真笨,有本事你自己挣脱啊。”陈清姿冷笑道。

“妈蛋,这么大力气,你特么是猪婆吧?!”我使了半天劲儿,发现根本不得要领,用不上力气,撼动不了这货半分。

“你说什么?!你这个豆芽菜!”随着一声喊,我感觉屁股上飞来一脚,我立即被飞踹进院子里。

我五体投地地贴在结了冰的院子里,脸上嗑得发疼。一抬头,正对上干脆面君无辜的看热闹的眼睛,更是气儿不打一处来。

我俩闹出的动静惊动了陈前一家跟左邻右舍,不少村民来看热闹:“这是谁家的小媳妇啊,打男人?怎么看着眼生啊?”

“呦,大男人被打成这样,真丢人。”另一个农村妇女啧啧说道。

我呲牙咧嘴地爬起来,见陈清姿柳眉倒竖,气冲冲地冲进来,抬手扭住我的耳朵:“跟我进屋!!”

“哎疼疼疼,要死要死要死!!”我一路哀嚎,被她拎着耳朵拖进屋里,随后,我见她反手关了房门。

外头一阵哄笑声。我立即摸到桌上一只茶壶,威胁道:“青天白日的,你别乱来啊,你乱来,我就砸死你!”

“呦,长本事了啊?!”陈清姿再度抬手要扭耳朵,我立即下意识地捂住耳朵。结果她突然变了动作,对着我的肚子来了一拳,差点儿给我揍背过气去。

“我等你慢慢想起以前的事儿也太难了。这样吧,今晚你跟我再去一趟梳妆楼。今天是十五,月色正好。”陈清姿冷哼道:“我看你从外面回来后那脸色,是不想留在这儿是么?要逃走?别想逃了,老实呆着!否则……”

“你这猪婆,你特么这叫绑架!”我喊道。

“对啊,你不听话,我还撕票呢!”陈清姿喝道,立即给我补了一脚,踹到小腿儿上。

我一个腿软靠着桌子腿坐到地上,疼出眼泪。猪婆前世一定是孙二娘。特么刚来的时候先假装热情,上酒上肉的。一看没用了,就开始宰杀了。

陈清姿转身要出去,我喊住她:“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今晚又要我再去一遍梳妆楼?”

陈清姿头也不回地说道:“反正说了你也不懂,到时候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说着,哐当一下摔上门,从外面锁住。

我踉跄着上前去拉房门,发现根本拉不开,不由颓唐地跌坐到床上去。此时,我突然想起我的手机,拿出一看,妈蛋,这什么破地方居然没有信号。

干脆面君很是同情地看着我,随后摇了摇头。我更郁闷了:“你说,人家都是妇女儿童被拐卖,我咋一个大男人被女人给囚禁了呢?”

干脆面君翻了翻白眼,干脆缩进被子里睡回笼觉去了。我在一旁看得更为心塞。

这一天我都没能出门。马桶,饭菜,都被陈清姿丢在屋里。提心吊胆过了一天,我叫苦不迭。这都走了什么霉运,先是被莫名其妙的神秘富二代活埋,现在来个变脸女王猪婆,跟我玩儿囚禁。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我!!你们网购的东西不能及时送到,报复快递是不是?!我特么能代替快递行业么我!!

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天,大概到了晚上九点多,房门锁头响动,门一开,陈清姿走了进来。

这次她也不用装村姑了,干脆换了一身紧身的黑色皮衣,估计是当夜行衣用的。在外头罩着一袭黑色的短斗篷。

院子里的月色倾泻到她身上,居然平添几分娇美和英气。

看到这里,我立即心中暗自抽脸:娇美个屁,猪婆!

陈清姿冷哼道:“磨叽什么,走!”

我只好跟着她出门:“你为什么要在这儿假装村姑骗我?到底是不是你救了我?还是说,你跟闫至阳是一伙的?!”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闭嘴,豆芽!”

我缩了缩脖子,害怕这货再扭我耳朵,只好默默地跟着她出了大门。

只见院门外停着一辆黑色摩托车,貌似改装过的,看上去跟装甲战车似的,挺拉风。

“上车!”陈清姿取了车上的头盔递给我一个,自己跨坐到车上去。长腿着地,踩着发动,居然很有点魅惑的意味。

我有点儿鬼迷心窍般上了她的车。还没等坐稳,这货一踩油门开了出去。我慌忙之下立即抱紧她的纤腰,顿觉一阵暗爽。

但是当车开往梳妆楼的时候,我的内心逐渐冷静下来。看来陈清姿早就买通了陈前一家,藏在他家里冒充村姑,还把这神奇坐骑藏在这儿,貌似早就等着我来似的。那么她的目的又是什么?跟闫至阳面对面的白衣女人是不是她呢?为什么他们都要去梳妆楼?

想到这里,我回忆了一下对那白衣女人的惊鸿一瞥,但直觉中,白衣女人不是陈清姿,个头好像比陈清姿这个猪婆矮点儿,气质更是大相径庭。

陈清姿的飞车技术不错,没多会儿我们就到了梳妆楼附近。陈清姿在距离梳妆楼几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我从车上下来,见她将车停在人形殉葬坑的边儿上。

“愣着干什么,到梳妆楼里面去。”陈清姿命令道。

“进去干吗?”我疑惑不解。陈清姿也不多说,只是拽着我往那梳妆楼里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我俩便停了下来。

因为梳妆楼里也被挖出了很深的坑洞,估计这就是闫至阳说的那个阔里吉思将军跟夫人的合葬墓吧。

“等等看吧。”陈清姿抬手借着明亮的月色看了一下腕表:“再过一刻钟。”

“再过一刻钟怎么样?”我不解地问道。

“少废话!”陈清姿瞪了我一眼。

第十一章 殉葬鬼影

我只好闭嘴,站在她身旁傻愣愣地看着前方。我蓦然想起昨晚到这里来,貌似看到什么东西从周围的殉葬坑里爬了出来,不由打了个寒噤,目光落到不远处的殉葬坑上。

这次倒是没看到什么,光秃秃的月色下,四周安静明亮。

我刚松了口气,便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传来。本以为是站久了寒意入体,便想原地跺跺脚。可就在我想抬脚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抬不起来。低头一看,尼玛,泥土下突然伸出一只白惨惨的手,正死死地抓住我的脚踝。

“靠靠靠,鬼啊!”我喊道,发现另一只脚也被一只鬼手给拽住,只好泪流满面地去看陈清姿:“猪婆救命!”

陈清姿十分镇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貌似想坐看我被吓尿。

我刚要骂几句解解气,却见此时无数只鬼手如发芽开花一般,接连破土而出,在我们俩周围摇摆不定。

旷野间的风声便得凄惨,明月也被一层阴云遮住。阴风四起,我闻到一股股腐烂肉类一样的恶臭味儿传来。

蓦然地,我想起收到的那快递里,腰带扣跟金耳环上头也附着这种臭味,不由胆战心惊。

我的双脚被那鬼手给拽进泥土里去。脑海中电光火石一闪,想起我被闫至阳活埋的时候,貌似也看到了同样的鬼手。

“猪婆!你别见死不救啊你!”我着急道,脑门儿一头冷汗。因为我发现陈清姿并未被这些鬼手影响,貌似鬼手全部对她敬而远之。

陈清姿冷哼一声,面带微笑倚在梳妆楼的墙上:“求人救命就客气点儿,叫我什么,猪婆?!那你就等着被这些千年未散的冤魂拖走吧!”

“别介啊,哎……”我低头一看,自己的小腿儿也在慢慢下陷。

“陈大小姐,陈美女,麻烦你救我一命啊!”情急之下我嚷道。

“好吧。”陈清姿这才慢慢站直了身子,从裤袋里拈出一把银针一样的东西。那东西比银针粗,但是比木棍子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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