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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心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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颗数调匀。
脾经痘。最恶。发热时。必如火烙。放点时。必如芝麻。五六日。定胃烂口臭。五六日内。
芝麻点内忽然发。九日必死矣。
肾经痘。发热时。昏沉壮热。四五日。尚不见点。忽然于腰下发。十二日必死矣。
初放点。必要在两颊间鼻上。然后看太阳部位俱有。便是吉痘。歌曰。绕唇带颊方为吉。额角眉心总是凶。有面部未见。而额下一片簇簇而来。凶痘也。不治。有面部不见。而胸脯簇簇一片。及背上簇簇一HT先见。俱不祥。
面部一见。四肢必朗朗而来。总之。顺不嫌多。逆怕一点。即弥月小儿紧密亦何妨。但要调护得法而已。树小花多。此俗论也。
如儿小甚。不能服药。不可强与。乳母服药以过其气可也。此论道理如是。若论小儿初生。
不过一点精血凝聚耳。初无饮食之毒。寒暑风露之感。根于天者吉。勿药可也。但得乳母谨慎。切戒油腻爆炙辛辣酒醋等物。勿犯污秽不洁之气足矣。时取茵陈烧之。悬酒喷胡荽于床间。以发其气。儿自安稳也。如以数日内之婴儿。亦如童子按方投药。痘虽吉而凶矣。何也。以其脏腑脆薄。未得水谷之气也。如根于天者凶。即药亦何效哉。
痘初发时。要他泻。泻一通。则痘起发几分。何也。毒传腑也。是里传表也。点一有。即禁泻。如不止而痘色渐白。面色晃晃而白。急以六君子汤。加煨姜救之。不可泥于毒未尽。而犹多畏忌也。如果毒盛而泻。则婴儿必捏不安。口渴唇红。面色壅盛。气粗。如点不齐。不可用寒凉。只发表足矣。如齐而犹泻。虽黄连亦所必用即于葛根汤加黄连七分可也。
肚痛一症。最恶候也。未见点而痛。葛根汤加麻黄亦可。有痛而身弯不能立者。肾败矣。不治。见点肚痛。亦须发之。痘色不变者可治。起顶发浆时而痛。是虚。五味异功散加白芍。
寒战切牙。初起者。毒盛也。然切牙者多。而寒战者少。起浆之后。寒战切牙者。悉属虚。
黄白术散。甚者。加煨姜桂附。
'卷三' 痧症
痧症。即疹子。又名子。准绳云。痧症初起。用升麻葛根汤(散足阳明邪热)合泻白散(清手太阴邪热)其间宜加桔梗牛蒡荆芥连翘等。(兼解两经之毒也)尤为至当。次日标形。颧鼻见点多者最吉。以其清阳喜上升也。第二日葛根可去。
恶其开肌腠而干津液也。若热甚势重。前汤加白虎芩粉之类。断不可少。若服药后而热愈甚者。正毒达之故也。得大汗而毒自解矣。若略见标而不见形者。此为痧毒不透。后必防疳。宜从养阴治。甘露饮主之。必多服乃效。亦从汗解。乃屡验者。有一等小儿乳疳。一日可解。不必尽三朝九朝之说。以清火为主。兼解可也。缘小儿禀质尚弱。神气有限。如过粗工。不审虚实。发散过多。必致正气虚脱。而不可救者。多矣。有痧毒痰喘甚者。虽用石膏黄连。如水淋石。要知是痧毒痰火壅结上焦之故。宜用栝蒌霜枳壳花粉金沸草等清痰清火。如挟气虚者。加人参立应。如痰上壅盛者。可用牛黄珍珠散。痧症腹痛者。乃毒郁于阳明故也。宜服升麻石膏黄连之类。如恶毒郁于大肠者。苦梗开之。痧症多泄泻。慎勿止涩。惟用升麻葛根黄连甘草。则泻自止。
痧家不忌泄泻。泻则阳明之邪热得解。是亦表里分消之义也。
痧后泄泻。及便脓血。皆由热邪内陷故也。大忌止涩。惟宜升散。仍用升麻葛根汤。加黄连扁豆。若便脓血。则加滑石未必愈。
痧症不宜根据症施治。惟当治本。本者。手太阴足阳明两经之邪热也。解其邪热。则诸症自退矣。(痘疹两症。当参文中陈氏仲阳钱氏立斋。薛氏罗田万氏晨峰程氏东皋。徐氏改斋友氏景岳张氏。近日建中费氏。亦有宣发。皆宜详究。不可偏守一见以误世。)
升麻葛根汤
升麻葛根白芍甘草
'卷三' 吐泻
吐泻除是明知停食受寒。方可消导如枳术二陈平胃之类。其余吐泻。乃肝木乘土而来。急以七味白术散安之。万不失一。暑月尤宜补正。吐加半夏七分。(姜汁制)泻加白芍一钱。(酒洗炒)
七味白术散
白术人参茯苓藿香木香干葛甘草煨姜引。
'卷三' 惊症
惊病。无论轻重。一味用五味异功散。加软柴胡钩藤钩。即为外物所惊。亦是木气虚而受。
切勿投抱龙镇惊等丸。(有小儿感症。初起脉细数。日久不愈。则目窜手搐。症已败矣。正寓意草所谓伤寒。非惊风也。今人动作惊治。往往致殆。不知此症与大人伤寒败症同。缘禀赋阴亏。故脉如此细数。当从六味左归治。然亦危矣。)
'卷三' 疳症
疳病。无论五疳虚实。一味五味异功散。加黄连木香。万不失一。若头大肚大筋青四肢独细。即黄连木香。亦不可用。一味参苓白术散主之。如疳而有虫。五味异功散。加虾蟆川连。大便必似水而焦赤无渣是也。甚至经月累年。每用五味异功散一料。加虾蟆一枚酒炙。川连五钱姜汁拌炒。(吐泻惊疳诸症。须主薛长洲订保婴全书。此则未免要而未备耳。)
五味异功散
陈皮人参白术茯苓甘草
参苓白术散
人参茯苓白术米仁山药扁豆芡实砂仁桔梗川连甘草(一方有葛根)
'卷三' 痫症
痫症种类虽多。然其源总属手厥阴心包络火病也。大概宜以清心散主之。但要久服则有效耳。
(此症丹溪断为痰火。的是千古灼见。)
清心散
青黛僵蚕生地木通黄连辰砂琥珀(另研)白芍赤芍
四明治验方
(予每用此及后东庄方治痫。辄验。故附存之。)当归生地丹皮青黛黄连羚羊角陈皮半夏南星上为末。作丸。辰砂为衣。空心白滚汤下。曾治二人甚效。
东庄治验方
桃仁(一两去油研如霜)朱砂(五钱)川连(一两)礞石(稍金色为度钱半)芦荟(五钱)沉香(钱半)寒水石生黄芩大黄(以上二两)上用姜汁一茶杯。将大黄切片浸透。于炭火上焙干。再浸再焙。以收尽姜汁为度。各研成末。


水法为丸。淡姜汤临卧时每服二钱。


  
卷四

 

'卷四' 四明医案
庚子六月。同晦木过语溪访吕用晦。适用晦病热症。造榻前与之语。察其神气。内伤症也。
予因询其致病之由。曰。偶夜半。从卧室中出庭外与人语。移时就寝。次日便不爽快。渐次发热。
饮食俱废。不更衣者数日矣。服药以来。百无一效。将何以处之。予曰。粗工皆以为风露所逼。故重用辛散。不进饮食。便曰停食。妄用消导。孰知邪之所凑。其气必虚。若投以补中益气汤。则汗至而便通。热自退矣。用晦欣然。辄命取药。立煎饮之。旁观者。皆以热甚。又兼饱闷。遽投补药必致祸。予慰之曰。无容惊扰。即便矣。顷之索器。下燥矢数十块。觉胸膈通泰。旁观者始贺。是晚熟寐至五鼓。热退进粥。用晦曰。不谓君学问如此之深也。不然几败矣。连服补中益气数剂。神情如旧。逾日而别。景岳云。医家不贵于能愈病。而贵于能愈难病。病家不贵于能延医。而贵于能延真医。如此症若非东庄笃信不疑。一为旁观所阻。则必误于粗工矣。无如病家之能延真医者。不易多得。遂使医家之能愈难病者。亦不易多觏。则且奈之何哉。为之一慨。
七月初一日。用晦以室人病相邀。同黄晦木至语溪。用晦言室人病可缓治。业师徐五宜先生之长君。伤寒危甚。须即往。子为我救之。我已致之业师矣。顷之有人来言。病者晚来狂叫。晕去五六次。早起一晕竟绝。医不必往也。用晦为之痛惜。予问病来几日。云九日矣。予又问胸尚热否。曰胸但不冷耳。予语用晦曰。可救也。急趋用晦同晦木往视之。至则僵尸在床。口鼻无气。面色青黯。口噤。目闭。手撒。独唇色紫黑。予笑谓晦木曰。此人不死。阴虚症。误服白虎所致耳。切其脉。两尺尚在。时旁观者皆笑予妄。遂取人参一两。熟地二两。炮姜五钱。浓煎汤。
挖而灌之。尽剂。口开面色转红。不及一时。大叫冷甚。连以热汤饮之。即发壮热。通身淋漓汗下而苏矣。此晚腹胀不便。予曰。无忧也。大汗之后。虚不能出耳。再饮药一钟即得解。次曰。
其尊人五宜先生来曰,诸病悉除。但多妄言怒骂。如有鬼神驱之者。先生将何以教之。予为之调治数日不得间。因就宿其家。至夜半诊其脉曰。虚至此乎。复以大剂附子理中建中投之。数日而愈。病热至九日。则其舌必黑。而脉之洪数无伦可知。斯时即以大剂参地养其阴。何至阳无所附。而狂叫晕绝哉。犹幸胸尚不冷。则知阳分未尽。尚得起死回生耳。彼始焉。杂用风燥以亡其阴。继焉。纵加霜雪以亡其阳。遂使虽有明哲。亦只袖手以视。而莫可施其回挽者。盖不知其几也。有活人之心者。尚其于此等案中。细加参究。将自不致有操刀之患矣。
(谦按。阴虚之阴字。当作寒字看。乃阴中之阳虚。实元气不足也。非丹溪谓阳常有余阴常不足阴道常虚之阴虚。用知柏龟板鳖甲之症也。今之人解阴中之阳虚症。往往混入阴中之阴虚者。祸如反掌耳。胃液告匮。久病神魂离散。即见此。状。与阳明实狂燥矢谵妄者。天渊之判。
不可不知。)用晦室人。患产后惊悸。初起时。见筐中绵絮。念将所生儿入绵絮中。不几闷死。
即作惊恐忧患之状。后凡有所触。意中以为不耐。即忧患不止。或一端执想。数日才已。饮食不进。面少精采。服诸补心养血药无一效。至是用晦招予治之。予诊其脉曰。孩时得毋因齿病致大惊否。用晦向室人问之。曰。十岁时果曾病齿。治齿者用刀钳之。几受惊而死。子何以能识之也。解曰。脉法当如是耳。不精于象数钤法之学人不能也。少时以惊受损。伤其君火。心包气散。
痰得留之。今产后大虚。痰因虚动。病端见矣。夫心为君主。主明则下安。国乃大昌。故凡七情皆由心起。今心气虚甚。痰邪侵扰。思虑亦因之多变。况喜乐气之阳也。忧患惊恐。气之阴也。
阳虚则阴得乘之。又儿为其所爱。气虚痰入。则爱不得其正。因爱而过为防护之。惟恐不至。遂因而生忧耳。今先用归脾养荣八味等类五十大剂。待其气血完备。然后攻之。痰可得而去。而病不再发矣。用晦如予言治之。果愈。惊则气散。受惊而曰因齿者。肾主骨。齿乃骨余。其尺脉必沉而散。以是欢四明脉法之精者。犹浅于窥四明者也。难其于因齿受惊因惊致损痰因虚动心由痰扰处。溯流穷源。晰辨无不精尽。先补后攻。治验更极神奇。医道中乃让此公出一头地耳。
新安程结先子病疟。每日至辰时大寒。午时大热。热即厥。两目直视。不能出声。颏脱。涎水从口角涌出不止。日流数升。至丑时始汗解。饮食不进。昏冒几绝。予往视之。皆诛伐太过所致也。投以补脾之药。不即效。延他医调治。用柴胡防风南星半夏等药。病势转剧。其家复延予治之。值医者在。予请曰。此何证也。而用前药。曰。子不识乎。此肝疟也。肝疟令人色苍苍然太息。其状若死。予笑曰。据子述经言。当得通脉四逆矣。何用前药。予诚不识此何病。但知虚甚耳。请先救人后治病。何如。曰。子用何药。予曰。大剂参附。庶可挽回。医力争参附不便。予漫应曰。谨奉教。医始洋洋色喜而别。是夜用人参一两。黄二两。炮姜三钱。比晓。熟地桂附并进。次日辰时。病不复发矣。此缘劳役过度。寒热往来。医认为疟。且时当秋令。一味发散寒凉。重虚其虚。展转相因。肝脾大败。非峻补气血。何由得生。夫病由人生。人将死矣。而乃妄牵经义。强合病患。及至处方。又乖成法。自误误人。至死不觉。悲夫。先救人后治病。以病由人生也。然病固由人而生。而人实由病而死。则欲救人。不又当先治病乎。不知补正乃所以去邪。救人即所以治病。原无彼此之分。四明见得此症只要峻补气血。速救肝脾。其病自除。故云云。以见彼所治病之药之谬。而不可服耳。读者当会其意。勿泥其词可也。
(留人治病之法。非平时笃学。临症行权。不能起也。如见寒热烦躁。仍以寒热烦躁治之。
速之死耳。何以生为。正所谓拨乱反正。安危从此一举耳。余往往见此等症。皆前医见而却走者。不得已用大剂参附保元生脉理中。一昼夜尽一二斤药。挽回者不少矣。然胆大心小。
不在当时。而在平日也。故云附子三五枚。人参少半斤。参力若不济。前功必尽弃。平时无学力。至此滋疑惧是也。)吕坦人子。生甫数月。忽急惊风。抽搐直视。发热不乳。医以抱龙丸及羌活防风薄荷僵蚕等作煎调服。坦人商于予。予曰。误矣。此脾士虚而肝木盛也。急用五味异功散。加煨姜进之。少顷。熟睡微汗。热退而乳。用异功以实脾土之虚。加煨姜以制肝木之盛。其处方之严密。直与长洲并驾。杭友沈侨如甥病伤寒。诊其脉浮数有力。舌黑。胸脯痛胀。此得之劳倦后复伤饮食。医以寒凉消导攻之。火受遏抑。无所归也。急以大剂参术归炮姜救之。戒其家人曰。夜半当发战。战则汗而解矣。如战时。频频以粥与之。时予与黄晦木黄复仲吕用晦同卧天长寺。四鼓时。病家急叩门曰。服后果寒甚索被。顷之大热昏沉而死矣。先生尚有法救之否。予曰。不足计也。汗来矣。但战时曾进粥否。曰。实未也。予笑曰。吾语汝战时须与粥。正所以助胃气。使汗来速而不至困乏耳。今亦不妨。子第归。此时当得汗矣。诸子皆为予疑。促予往视。至则汗解而睡矣。归语数子。为发一笑。心细如发。胆大于身。由其胸有灼见也。彼胸无灼见者。心小只见其畏葸。胆大适成其孟浪。因循以致祸。妄投而杀人。二者均失耳。以是知胆能大于用药之时者。必其心能小于临症之际。而心能小于临症之际者。尤必其识能超于群医之上者也。
吴餐霞室人。患妊娠胃口胀。不思饮食。口渴。下利。面少精采。医以消导寒凉与之。病转甚而胎不安。予曰。此得于饮食后服凉水所致耳。投以大剂理中汤。数剂而愈。水能灭火。饮食后服凉水。则伤胃中之阳可知。自宜救之理中。以养胃气。顾见病治病之医家。岂能窥寻及此哉。见其胃口胀不思饮食也。则有消导而已矣。见其口渴下利也。则有寒凉而已矣。岂知胃气转伤。则病势转甚。而彼犹不知其故也。方且谓药本对症。而无如其病犯条款耳。呜呼。古今来弄假成真。而求生得死者。十中宁有八九也。冤哉。
桐乡曹献室人。十一月病疟。发则头重腰痛。寒从背起。顷之壮热烙手。汗出不止。予曰。此太阳经疟也。用大青龙汤。献曰。病来五六日。委顿甚矣。而病者禀素怯弱。又他医言有汗要无汗。带补为主。今汗如此。而子复用此药。恐不能当。予笑曰。第服此。其病自除。当晚汗犹未止。进一大剂即熟睡。次日不发。逾日以补中益气调理而痊。
既为太阳经疟。乃不用麻黄汤而用大青龙者。以症见壮热烙手。汗出不止也。即此见前辈用方之谛。
一妇人产后恶露不尽。至六七日。鲜血奔注。发热口渴胁痛狂叫。饮食不进。或用四物汤调理。
或用山楂青皮延胡索黄芩等行血药。卒无一效。予至。见诸医议论纷纭。无一确实。细切其脉洪大而数。予曰。此恶露未尽。留泊血海。凡新化之血。皆迷失故道。不去蓄利瘀。则以妄为常。
曷以御之。遂以醋制大黄一两。生地黄一两。桃仁泥五钱。干漆三钱。浓煎饮之。或曰。产后大虚。药毋过峻否。予曰。生者自生。去者自去。何虚之有。第急饮之。果熟寐竟夜。次早下黑血块数升。诸病如失矣。复用补中益气调理而安。前案以麻黄桂枝等止汗。此案以大黄桃仁等止血。
变化莫测。谁不惊奇。而不知其所辨亦止在症。所窥亦止在脉也。
石门吴弁玉。发热多汗便秘。数日不止。医曰。此停食伤寒也。不宜与食。待热退始可以稀粥汤饮之。病势转甚。延予视之。予问曰。肚中饥否。曰饥。索其日所用药。则芩连枳壳花粉浓朴之属。予笑曰。子但吃饭。病即除矣。无庸此等药也。病者喜甚。曰。吾本无食。医言有食。
故耐此数日饿耳。然便秘云何。予曰。致新即推陈矣。胃中久无谷气。故前物积而不下。且子之发热多汗。一味虚症。遂用参术调补而痊。发热而且便秘。似非虚症。不宜遽投参术矣。然多汗不止。则阳中之阳。其亏无疑。故以参术调补而痊也。伤寒心法云。不能便而能食者。仓廪盈溢。
自能通利。不便无忧。可见致新即推陈。实出至理。而所谓吃饭病即除者。本非趣话也。
沈启廷孙甫三岁。脾虚发肿。两足更甚。乳食不思。午后发热。头面羸瘦。俗医云。此病如用官料药。便成发黄鼓胀而死。但当服草头药。并以针挑其指。出黄水自愈。浙西人言出自医家药笼中者。谓之官料药。俗传单方一二味。谓之草头药。妇女酷信此说。不读书者从而和之。往往以此误事。决不为戒。启廷力排此说。延予调治。予曰。此脾虚也。非参术不能收功。病已发黄鼓胀将死矣。草头药何以治之。且官料药。皆草根树皮也。何出自医家。便为官料。启廷信而服之。渐有回色。未几又发泻。又头上生毒。烂至见骨。又出。皆极重。病缠绵不休。予一味补正。他病见则随症稍加减之。如是者自夏迄冬尽。用参几斤余。才得脱体。次年始长肌肉。设惑于众论。能有救否发肿而两足尤甚者,脾虚下陷也。乳食不思者。属阳明胃土受病。盖脾运则阳明之气上达而胃开。今中州失运。则阳明之气亦不能上达也。补正者补中益气。盖虚者实之。下者举之也。夫重症蜂起。冬夏迁延。而能徐收全效。固非有定见者不能。而知人善任。如彼其专且久。而不为庸俗所迷。则沈启廷也者。亦岂易得耶。至于官料草头之说。直捷爽快。尤足破迷正讹。石门镇朱殿臣。病痢。日逾百余次。身发热。饮食不进。殿臣以平日所用药示予。率皆槟榔大黄之属。予曰。
此破气利血药也。治滞下当调气。不当破气。当和血。不当利血。以生地当归白芍黄芩木香等数大剂饮之。三日而愈。
当调气不当破气。当和血不当利血二语。是治痢家千古不易之则。临是症者。当援以为鹄也。
一妇人胃脘痛。勺水不入。寒热往来。或从火治。用芩连栀柏。或从寒治。用姜桂茱萸。展转月余。形体羸瘦。六脉弦数。几于毙矣。予曰。此肝痛也。非胃脘也。其病起于郁结生火。阴血受伤。肝肾枯干。燥迫成痛。医复投以苦寒辛热之剂。胃脘重伤。其能瘳乎。急以滋肾生肝饮与之。一昼夜尽三大剂。五鼓熟寐。次日痛定觉饿矣。再用加味归脾汤加麦冬五味。十余剂而愈。
肝痛一症。四明实补胃脘。诸痛治法之所未及。予每祖其意。以治肝经血少者。加味逍遥散加生地。血少而燥者。疏肝益肾汤加当归。或左归饮加柴芍。或滋肾生肝。或滋肾清肝。随症选方。
无不立应。若从痰火寒食等因求之。失之远矣。且痰火寒食等因。如有诸内。必形诸外。而就其标可求其本。即如此案中列症云寒热往来。又云六脉弦数。则已明明绘出肝虚燥痛一症供状矣。
临症者自不察耳。然脉症具在。识者固自胸中了了也。
一妇患内伤症。值孕八个月。身体壮热。口渴。舌胎焦黑。医用寒凉治之。予曰。无论内伤。
即麻黄桂枝症。也须先安胎。后攻邪。今两手脉数大无伦。虚热盛极。乃复用寒凉。阳受阴逼。其能久乎。投以滋肾生肝饮。一剂热退。继用补中益气汤而愈。症曰内伤。则一补中益气。足以治之矣。而先之以滋肾生肝者。盖症见壮热口渴。舌胎焦黑。脉见数大无伦。则阳邪燔灼。脉已无阴。不先救以甘温滋润之品。而遽投参升补之剂。则阳火愈旺。而阴愈受伤矣。因为拈出。以告世之不识先后着者。壬寅九月中。至海昌。封翁杨乘六延予诊脉。并子弟四五人遍诊之。其次郎在公者。六脉动甚。因语曰。兄脉紧而弦。往来无韵。不出一月。危病至矣。为之定方而别。斯时无甚病。其家不之深究。十月中。忽患咳嗽。痰中见血。医作风寒症治。数以羌防发散与之。十余日。遂大吼喘。痰涌如潮。作声。不得卧。坐一人床上。以额俯靠其背。稍抬头即喘急欲死。走人至杭邀予。予诊之曰。以前日脉推之。病根固深。然不宜困败如此之速也。此殆攻伐之药逼成之耳。
无救矣。奈何。病家哀恳。言不幸而先生之言中。今时刻难过。生死且不暇计。得喘息稍苏。
又作区处。予曰。定喘不难。无如脉色皆去。纵喘定之后。仍虚脱而死耳。遂朝用参归芍。暮用加减八味。三日而能卧。饮食倍进。其家喜甚。以为得生。予曰。出入废则神机化灭。升降息则气立孤危。今出入升降。俱废息矣。纵挽回何所施。兹不过暂接命门一丝未断之气。逾十日必死矣。无能为也。已而果然。向使病未见之先。即已见之后。医能以大剂填补峻补之药投之。即不能如备。
尚可稍延岁月。不至若是之促耳。此可为庸医妄肆攻伐之戒。
徐次案。定死期于一年之后。此案则决危病于一月之前。以其六脉弦紧无韵而皆动也。乃其期有远近者。以其脉之动有甚与未甚耳。两案合参。愈见四明指下之神。徐彦为子。甫四岁。
盛夏发热。惊搐不已。腰曲目直。小便短赤。面无神色。医作伤寒治。不应。邀予视之。予曰。
火燥生风。风淫末疾。非伤寒也。用滋水清肝饮。尽一剂而汗解便利热退。予曰。疟至矣。翌日果然。立用五味异功散。加麦冬五味。十余剂而愈。每验小儿惊症。产后痉症。以及类中风症。
悉属火燥生风。而伤寒一症。尤多火燥生风者。盖因火燥而后风生。风从内出。非自外来。所以为风淫末疾也。医家若不知其风从火出。而杂用羌防辛芷劫风燥血之剂。则火得风而转烈。阴被燥而必亡矣。只看案中列症。先曰发热。次及惊搐。便见非热不生风。非风不发搐。然其发热之由。总为肝肾阴虚所致。其腰曲者。肾水亏也。其目直者。肝血燥也。且肾合膀胱。肝主疏泄。
未有肝肾阴虚而小便犹能清利者。症虽蜂起。其实蝉联。标有不同。其本则一。类如是也。学人须知其审症一毫不爽处。始知其处方一线不走处。若第用疏肝益肾及滋肾生肝等剂。非不对症。
然尚有一膜之隔也。细按自知。
毗陵董缙风。寓湖上。一仆患热症。遍体壮热。烦躁作渴。医作伤寒治。予曰。发散寒凉。逼成外热。内转虚寒甚矣。急用补中益气汤加炮姜。一服而汗解热除。再服而饮食进。三服而安。内真寒而外假热。乃长洲所发内经微旨也。然如此等症。最易辨却最难辨。如列症云遍体壮热。烦躁作渴。则已俱是火症。何遽知其内属虚寒乎。盖以症属外感。
则未有既经发散。而反遍身壮热者。内果实热。则未有既服寒凉。而反烦躁作渴者。惟其症虽似乎外盛。而实本于内伤。所以发散则亡阴。外虽似乎实热。而内本属虚寒。所以寒凉则灭火。然则其为阴盛于内逼阳于外也。凡有理解者。俱可臆度得之。况深究内经之精蕴者哉。
吴章成弟。八岁。发热闷乱。大便不通。医作外感治。予曰。此得之伤食。因发散太过。遂成虚热。兼风药燥血。故不便耳。先以六味饮加肉苁蓉三钱。饮之下黑矢十数枚。继以补中益气汤。数剂而诸病悉除。伤食则气阻而脾不能运。斯时若以六君补中等剂。少加枳桔。助脾以消食。则气通脾运。而发热便秘等病预却矣。治者乃误认为外感。而妄加发散。则阴虚血燥。肠胃干枯。所伤之食。因愈秘而不出。设再遇粗工。吾知非倍进硝黄。即重用枳朴耳。岂能以滋肾润肠之剂。使阴血濡润而燥矢自下哉。今而后凡只求一便矢以毕其技能者。请以熟地苁蓉代硝黄枳朴可也。幸勿膺东庄所称矢医之荣号也。
一乡人力田辛苦。复饥甚饮食骤饱。倦卧半响。醒后忽喑哑不言。如是者二十余日矣。就予诊之。予曰。劳倦伤脾。饥饱伤胃。阳明之气。遏而不升。津液不行。贲门拥涩。故语言不能出耳。以补中益气汤十大剂与之。偶午睡觉。通身汗下。言语如常。以补中益气治喑哑不言。而于喉舌置之不理。罔不共诧。为异矣。讵知亦甚无奇哉。只是窥破受病之源耳。然则何病不有其源。
而治病者。顾乃昧昧焉。而竟不为之寻耶。
一乡人患发背。上距风府。下连肾俞。通块肿起。肌肉青冷。坚硬如铁。饮食俱废。不省人事。医犹用解毒药。予诊之。六部细数。气血大亏。毒将内陷矣。急用养荣汤。加附子炮姜。三大剂而胃气开。十剂而坚硬者散去十之八九。只留左边如茶钟大。红作痛。予戒之曰。切莫箍药及刀针。气血温和。毒当自出。箍则反迟。非时而刺。收口难矣。彼以不任痛。竟受刺出血。予曰。当倍前药急服。以收口为度。仍戒以节嗜欲慎饮食。兼服还少丹八味丸等药而愈。症有内外。
理无彼此。彼专治外症而不懂内症者。必其并不明于外症者也。故此症若一经外科粗技。则惟有败毒药以消肿。破气药以开胃耳。宁能顾其本之亏与不亏。毒之陷与不陷哉。四明内外泛应。
无不曲当。由其脉症分辨处。无不清晰。更由其内外合一处。无不贯彻也。曹远思内人。月水不至四月矣。腹痛不止。饮食少进。医作胎火治。予曰。此郁血也。然气禀怯弱。当补而行之。用八珍汤三大剂。果下血块升许。腹痛犹未除也。以大剂养荣等药调理。而痛除食进。第九案中鲜血奔注。反以去蓄之药利之。此症瘀血郁蓄。反以补血之剂行之。时而攻人之所不敢攻。时而补人之所不敢补。洵非有胆者不能。尤非有识者未及也。
徽人江仲琏。冒寒发热。两颌拥肿如升子大。臂膊磊块无数。不食不便。狂躁发渴。诊其脉浮数无序。医作伤寒发毒治。予曰误矣。此燥逐风生也。用大剂疏肝益肾汤。熟地加至二两许。
五剂而肿退便解。十剂而热除食进。再用补中益气汤加麦冬五味调理而痊。冒寒发热者。火为寒邪所郁也。郁久则血为火迫。而变生燥症矣。然同一燥症。而于徐彦为之子。则用清肝者。以彼有小便短赤一症也。夫赤为手少阴本色。而见于小便。则心火亢甚而达于膀胱矣。故用六味以滋肾。而加柴栀归芍以清肝。滋肾者滋夫火之所由制也。清肝者清夫火之所自生也。尤妙在山栀枣仁二味。盖心火既下逼膀胱。而不有屈曲下行之山栀。何以因其势而利导之。以泄心经之燥火哉。且本经之阳火既亢。则阴气必亏。不有枣仁。又何以使归地之阴。敛而纳诸包络之中。以滋心经之阴气哉。夫立方各有其旨。用方必求其当。知彼案用滋肾清肝之妙。则此案用疏肝益肾之妙。
亦可见矣。
徐大千孙女。十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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