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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滩风月女明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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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然间,弹簧门推开了,对面“男子部”来了一位瘦瘦长长的顾客。“啊,是严华!”周璇打住了话头,心里扑扑跳,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安起来。

    人的感情是十分复杂的。照理,她与严华闹着离了婚,不说对他怀有什么憎恨,至少也是各不相干了。多少个月过去了,不应再有任何感情上的牵连了。可是,此时的周璇却不是这样,她有些坐不住了,巴不得快点结束这一道道使人厌烦的烫发工序。

    严华正襟危坐,理发师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地给他吹风。不知什么时候,他前面那面镜子里出现了一张非常熟悉的面庞——周璇!起初他以为是幻觉,定晴再看,一点不错,正是璇子站在自己的身后。这对离婚怨偶哪里料得到,竟会在“白玫瑰”的镜子里重逢。

    如此僵持有顷,周璇的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严华克制自己的感情,借吹风的机会转移了视线。周璇再也忍受不住了,掉转身匆匆向门外走去。

    周璇回到自己的卧室,鞋也顾不及脱,趴倒在床上痛哭起来。她觉得严华大不近情理了,使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恰在此时,周璇的同事、严华的学生姚莉来到周璇的卧室,看到璇子有些哭红肿的脸,关切地问道:

    “谁欺侮你了,你怎么哭成这样?”

    周璇毫不掩饰地说:

    “我在‘白玫瑰’碰见严华,我去向他打招呼,可他竟然不姚莉听后哈哈大笑,戏谑地说:

    “璇子,我看你是想破镜重圆吧!要不要我来撮合?”

    “你这个丫头真坏,还拿人家痛苦开玩笑。”周璇装作生气的样子。

    姚莉连忙摆手说道:

    “不!不!我确实有这种感觉,你们也完全有这种可能。哎,你们原本是好好的一对,拆散了多可惜。”

    周璇听了姚莉的话没有吭声。

    姚莉继续说道:

    “都怪那个L老板,要他起什么哄。我老师可是个好人哪!”

    “你尽向着你那位老师,他可不是什么好人!”说罢,周璇抿嘴一笑。

    几天后,姚莉见到严华,她把此事讲给他听,并劝老师摒弃前嫌,与璇子重修旧好。但严华听完姚莉滔滔不绝的叙述后,感叹万干地说:

    “太晚了,不可能了!”

    “为什么?”姚莉睁大了眼睛望着严华,不解地问道。

    严华告诉姚莉,现在周璇很出名,与她复婚又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舆论。再说,难保她不走老路,而那些老板们,也一定会不失时机地“导演”出从前“演”过的一些“老节目”。最后,严华还是感谢了学生的一番好意。

    “孤岛”消失之后,周璇一度停止了拍片,过着无聊的寄寓生活,L老板仍以“过房爷”的身份“照顾”着“过房囡”,实则是想垄断“金嗓子”影星,以便伺机而起,恢复他们L氏的大发其财的电影生意。

    在周璇的寄寓生活中,也有一段“爱情故事”穿插其中。

    一次,周璇不慎把脚摔伤了,连一般落地行走都困难。她住在楼上,每回去医院治疗都需要有人背上背下,扶上车搀下车。这个任务一般都是L老板的大侄子来担当,不仅因为他年轻有力气,更多是他对这位孤寂的“过房阿姐”很有好感。

    日子稍长,周璇对他的感激和他对周璇的同情,渐渐转化成相互的爱慕。他们接触频繁,情深意笃,双双表示要建立一个幸福美满的小家庭。

    年轻善良的周璇,对这次恋爱是充满了幻想的。她热切地期盼着,能重新获得过去曾经有过,而后来又失去了的那种温暖和幸福。然而,冷酷的现实又一次打破了她的美梦。

    L老板得知他的大侄子与“过房囡”要好的消息,十分气恼。但他表面上不动声色,背着周璇把大侄子找来训斥一番。谁知那位大侄子不怎么买账,跟这个严于生父的叔叔顶撞了起来。

    这当然不会有年轻人的好处,于是经济和家族的种种压力都施加下来。同时,L老板兄弟合谋,改变了策略,共同用软的一手来劝诱。他们告诉年轻人,堂堂L家小开。无论如何也不能娶个再婚的“戏子”,如果那样做,不说门第不相配,就是在社会舆论上也难免给人家落个笑柄。

    叔叔拍着胸脯对大侄子说:

    “你放心,凭L家的牌子,就是花再多的钢钿,也要帮你娶个标标致致的黄花闺女!”

    后来,这位大侄子既怕切断财源,又怕被赶出“名门贵族”,终于屈服了。他开始与周璇疏远,继而回避,最后终于觅

    获一位年方二八的美貌小姐,便与周璇分手了。

    周璇伤透了心,这几年来的亲身经历,使她再一次看清了这位“过房爷”的面目。

    与此同时,另一只罪恶的黑手已经悄悄地向她伸了过去。

    伪“中联”的总经理张善琨看中了周璇,他要千方百计把这棵正当龄的“摇钱树”挖过去。他利用影坛旧友作说客,搞感情笼络,以高于“国华”的酬劳和支付金条为诱饵,硬拉“金嗓子”拍戏。

    处在当时的情况下,周璇很快被张善琨“钓”到了“中联”。张首先为她觅到一处往所,让她与L老板脱钩。

    在“中联”和后来的“华影”这个时期里,周璇拍摄的影片多属那种“多情郎爱上多情妹”,“痴心女遇到负心汉”,或者三角恋爱式的悲剧和闹剧。

    这类影片漫说题材雷同,内容陈腐,没有多少积极的思想意义,就是艺术上也往往是粗陋浅簿,少有可取之处。当然,也有一两部在观众中留下了比较好的印象,如《渔家女》与《鸾凤和鸣》。

    由于“金嗓子”的名气很响,主演的影片很叫座,日伪都比较注意她,希望在她主演的影片中插入类似《支那之夜》、《卖糖歌》之类的汉奸歌曲,但由于周璇等人的坚决抵制,他们的阴谋才未能得逞。

    1943年夏天,敌伪统治下的华北地区遭受“人祸”与天灾的双重打击,广大农村呈现出赤地干里、哀鸿遍野的悲惨景象。这些情况,引起了各界正义人士的极大关注。

    此时,张善琨之流不得不顺应一下民心,乘拍戏空档搞点赈灾义演。此时,周璇正在无锡拍戏。周璇的无锡之行,引起了很多市民的注目,大家都想亲眼目睹这位只闻其声,不见真人的“金嗓子”。

    周璇知道后,主动和导演卜万苍商量,何不趁此机会搞一次赈灾义演,捐款救济华北的灾民。无锡文化界知道这件事后为之兴奋,四处张罗,选了市内最大的一家电影院作场子。消息传出,票子一枪而空。

    汪伪无锡当局早有“法令”,不准市民有任何集会的自由,民间演剧活动都要经过严格审查。但迫于舆论和形势,当局不得不同意此次赈灾义演,但他们要走了前两排座位的票子,并派伪宣传部长亲自审查节目内容。

    义演开始,周璇登台了。她身着淡青色的旗袍,薄施脂粉,装饰素静,似乎给热浪滚滚的场子里带来了一种“清凉”的感觉。

    按照伪宣传部长的审查。周璇把规定的歌曲演唱完后,观众席中爆发出阵阵掌声,欲罢不能。尽管报幕者再三声明,下面还有其他影星的节目,周小姐休息片刻再唱,但台下人还是用掌声留住了她。

    此时,周璇不顾自己早已汗流浃背,也忘了多少天来聚积的疲劳,完全被观众的热情打动了。她不管“审查”规定,径自唱起了自己最喜爱的两支歌——《四季歌》和《天涯歌女》。

    这次赈灾义演,实际上成了“金嗓子”在无锡举行的一次“独唱音乐会”。最后,许多观众涌到台前,有向灾区同胞献款的,也有来看周璇等影星谢幕的。

    观众离去之后,票房负责人告诉周璇和同仁,此次演出收获非常大,一场义演差不多收到了平时三场演出的钱。他激动得连声说:“这是周小姐的胜利!”

    周璇十分高兴,准备第二天晚上再演一场,但卜万苍告诉她,无锡当局已张老板通过电话了,为防止影响无锡当局“强化治安”,大家后天即返上海。

    第二天,有记者来采访她,问她到目前为止有没有自己最满意的影片。周璇想了想,说道:

    “如果说有的话,那只能是《马路天使》。”

    周璇此时还没有意识到,在日伪控制下的影片公司,是永笑,说她想得荒唐,喜欢西湖怎么就想到要死在西湖里。

    问:你常哭吗?常生气吗?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发泄?

    答:不常哭。不生气。不响。

    —

    —但是,有的时候她极易动感情,偶然为一句话会伤心地哭起来。有一次,她去万象照相馆拍了一张生活照,不知什么原因,照片拍得很不理想,取回家后还拿在手里左看有看,闷闷不乐。正巧,黎锦光来送歌谱,从她身边走过看了看,随口说:“这张小照拍得介难看!”不料话音刚落,周漩竟像个小女孩那样,眼泪汪汪地哭了起来。这一来,把黎锦光给弄借了,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后来,明白了原委,黎锦光拿这件事开周旋的玩笑,她自己听了也忍不住地笑了。

    问:每当你说了谎话以后,心里是感到痛快还是痛苦?

    答;对别人无害的谎话,我说过之后感到痛快;对别人有损坏的谎话,我说过之后感到痛苦。

    —

    —她心地善良,对人真诚;她不想用谎话去骗人,却往往容易受到别人谎话的欺骗。这一点,在她日后的生活经历中,表现得尤为明显。

    问:你自己觉得有什么生理上的缺陷?能够弥补吗?

    答:太矮小。没有办法。

    —

    —她始终认为这是一种遗憾,束缚了自己的艺术创造。她曾经在朋友面前讲过这样的话;“如果我能长高五公分多好,除了拍电影还能登台演演话剧。可是现在,身体大矮小,舞台表演就会受到一些影响。”

    问;你理想中的丈夫应该是怎样的?

    答:第一,能够自立;第二,人格高尚,第三,性情温柔。

    —

    —关于再婚选婿的事,周旋曾多次对人谈过这三点。后来,向她提出这类问题的小报和影剧杂志多了,她干脆用公开笑,说她想得荒唐,喜欢西湖怎么就想到要死在西湖里。

    问:你常哭吗?常生气吗?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发泄?

    答:不常哭。不生气。不响。

    ——但是,有的时候她极易动感情,偶然为一句话会伤心地哭起来。有一次,她去万象照相馆拍了一张生活照,不知什么原因,照片拍得很不理想,取回家后还拿在手里左看有看,闷闷不乐。正巧,黎锦光来送歌谱,从她身边走过看了看,随口说:“这张小照拍得介难看!”不料话音刚落,周璇竟像个小女孩那样,眼泪汪汪地哭了起来。这一来,把黎锦光给弄懵了,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后来,明白了原委,黎锦光拿这件事开周璇的玩笑,她自己听了也忍不住地笑了。

    问:每当你说了谎话以后,心里是感到痛快还是痛苦?

    答:对别人无害的谎话,我说过之后感到痛快;对别人有损坏的谎话,我说过之后感到痛苦。

    ——她心地善良,对人真诚;她不想用谎话去骗人,却往往容易受到别人谎话的欺骗。这一点,在她日后的生活经历中,表现得尤为明显。

    问:你自己觉得有什么生理上的缺陷?能够弥补吗?

    答:太矮小。没有办法。

    ——她始终认为这是一种遗憾,束缚了自己的艺术创造。她曾经在朋友面前讲过这样的话:“如果我能长高五公分多好,除了拍电影还能登台演演话剧。可是现在,身体大矮小,舞台表演就会受到一些影响。”

    问:你理想中的丈夫应该是怎样的?

    答:第一,能够自立;第二,人格高尚,第三,性情温柔。

    ——关于再婚选婿的事,周璇曾多次对人谈过这三点。后来,向她提出这类问题的小报和影剧杂志多了,她干脆用公开信的形式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她说:“我觉得这个问题各人有不同的见解,在我的想象中性格温和,个性相合,年龄相仿,能负起丈夫的责任,这数点乃我选择对象的先决目标。当然一个女子总希望获得一个快乐的家庭,至少精神上的享受倍胜于物质的。为自身前途着想,故对自己的婚姻问题还在选择与考虑中。”可见,她经过一些挫折之后,更感到择偶需要慎重了。

    问:如果你是男演员,你理想中合影的“女星”是谁?

    答:陈燕燕。

    ——当时的陈燕燕以扮演悲剧型的贤妻良母一类角色著称,演技比较朴实细腻,周璇喜欢与她合作,也可说明其爱好所在。

    问:你最感到烦难的表演是什么?

    答:哭里带笑,笑里带哭。

    ——她常对朋友们说:“遇到伤心的事,我就要痛哭一场;遇到高兴的事,我就要大笑一通。又哭又笑的样儿我可做不来。”

    问:看报时你最注意的是哪类新闻?

    答:社会琐事。

    ——其他一些被调查的明星,回答这个问题大都是“报道自己的新闻”,“关于自己的消息”或者“有关影坛的事情”。而她却是注意“社会琐事”,这种情趣与她从小所处的生活环境是不无联系的。

    问:给你印象最深、帮助最大的导演是谁?

    答:导演过我戏的各位导演先生。

    ——从周璇性格来看,这并非圆滑,而是一种不肯得罪人的说法。其实,她心里是有一杆秤的,她常对人提起袁牧之先生对她的启迪和帮助。作为《马路天使》的女主角,她对袁牧之先生是怀有格外尊敬的感情的。

    问:中国历史上的人物,你最喜欢和最钦佩哪一个?

    答:花木兰。

    ——作为古代一位女扮男装、代父从军凯旋而归的妇女形象,历来受到人们的称赞。不知道周璇是从脸炙人口、流传千古的《木兰辞》里,还是从民间口头传说里认识了这样一位女英雄。她曾经想在银幕上扮演这个角色,可借《木兰从军》这部戏,早让“华成”聘陈云裳拍过了。

    问:你以为在现时代,为观众拍什么样的影片好?

    答:有教育意义的影片。

    ——当时,白光回答“歌舞片”,周曼华回答“喜剧片”,陈燕燕回答“悲剧片”,而周璇却作了这样一种回答。但是她并没有认识到,在敌伪统治下的电影公司,是不可能走这条制片路线的。就周璇本人来说,这一点她也是做不到的。在金钱的束缚和权势的支配下,也只能抛弃自己的想法。

    欲知周璇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18章一箭双雕朱某骗得金嗓子人财两空周璇败给投机商
    一箭双雕朱某骗得金嗓子人财两空周璇败给投机商

    却说周璇在拍完《渔家女》等影片之后,伪“华影”当后看到“金嗓子”在观众中的号召力是如此之大,觉得无论从经济上或者从政治上,都可以捞到不少好处。于是,由张善琨出面,要求与周璇签订长期合同,想以此捆住她的手脚。

    这次周璇学乖了,她接受了当年与“国华”签订长期合同而大吃其亏的教训,又听了几位朋友的一致劝告,坚持只与“华影”签订“部头合同”。

    经过一番争论,张善琨没有勉强周璇签订长期合同。他认为:只要你周璇在上海滩想拍电影赚钱,就不怕你与“华影”脱钩,订部头合同无非是让你多弄去两个钱罢了。敌伪时期,伪“华影”垄断了上海的电影业,除此也就别无分店了。

    1944年,色厉内茬的敌伪当局颇感自己的日子不大好过,伪“华影”的头目们也想通过搬演一点中国的古典名著,来“缓和”一下影界和观众激动的民族情绪。

    于是,由卜万苍编导的《红楼梦》获准“开麦拉”。而且懂得行情的张善琨当众抬了胸脯,愿意投下大本钱来。

    《红楼梦》摄制组在汉奸影人张善琨的支持下,首先调集了一批当时正“走红”的明星,来串演剧中有名有姓的角色。周璇应邀饰林黛玉,其他,如袁美云“反串”贾宝玉,梅熹演贾政,郑玉如演晴雯,王丹凤演薛宝钗,白虹演王熙凤,欧阳莎菲演袭人,还有韩兰根等人也参加进来。

    《红楼梦》的拍摄日程,安排得比《渔家女》等影片还要紧。因为它拖住了一大群明星,推迟一天就会产生连锁反应,影响到下面好几部影片班子的组合和进度。为此,张善琨经常到摄影场地来“督阵”。

    平时,这位张老板与一些社会上有了名望的影星打交道,还能“以礼相待”,但转到他进摄影棚督阵时,则板板六十四,瞪着一双眼睛,俨然像是哪座庙里走出来的菩萨。

    一般底层的演职人员,见了张老板不是回避,便是埋头干事情。如果他看不顺眼,那就叫你倒霉。轻者训诉或者扣薪,重者敲掉你的饭碗,甚至威胁着要送你到那个叫人闻之毛骨悚然的“76号”魔窟去。

    对这一点,伪“华影”的演职员们都是记忆犹新的。那还是两年之前,伪“华影”拍摄第一部“中日亲善”的电影《春江遗恨》时,有个叫梅慧华的女演员就被张善琨打过耳光,并说要送她到“76号”去,叫她尝尝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敌伪特务们的厉害,后经一再讨绕,才算幸免。

    在《红楼梦》拍摄中,周璇虽没挨张善琨的耳光,却受到他的一番奚落。

    在拍《黛玉葬花》一场戏时,由于周玻一直闹着神经衰弱的毛病,加上拍片连轴转带来的疲劳,周璇荷着花锄就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卜万苍见状,宣布停拍。

    当时,张善琨正在现场督阵,看到这种情况,不满的神色挂在他那张死板板的胖脸上。他阴阳怪气地对卜万苍说:

    “老卜,你真有眼力,你选了一个活林黛玉啊!”

    在场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他马上又冲着周璇说:

    “周小姐,你也太做人家了,拍部戏能赚那么多的钱,连一点营养品也舍不得买来吃。你这样苛待自己,你看,今天大家都得为你停机器啊!”

    周璇听了这番话,心里实在憋不住了,涨红了脸,泪水模糊但强打着精神说;

    “张老板,你放心,不会耽误你赚钱的时间,我马上去打两针回来拍戏!”

    后经同仁们的说合,张善琨才善罢甘休。

    《红楼梦》拍摄完毕,周璇病倒了。她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老感觉眼前出现一种幻觉。无奈,只好请当时上海的名医、西郊虹桥疗养院的神经科主任粟宗华医师来给她诊治。

    1944年中秋节过后,周璇没有拍片,呆在家里养病。由于粟宗华医师的诊治,加上休息得比较好,身体逐渐复原,只是人显得比以前消瘦多了。

    未等周璇病体完全康复,张善琨就派人来催促她尽快履行合同,为“华影”再拍一部歌唱片——《凤凰于飞》。

    影片描写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位青年律师的妻子,因矢志于歌唱艺术而不借与丈夫离异分手,后几经生活的颠簸,遭遇一段冤狱的曲折,夫妻俩又破镜重圆和好如初。全片安排了十一支歌曲,使得“金嗓子”在戏中大展歌喉。

    自从周璇拍了《马路天使》轰动影坛歌场之后,老板们要求她“无片不歌”。而她自己,也确实希望能有机会在一些影片中很好地施展一下唱歌才能。这次,她经不起张善琨一次次紧逼,又碍于导演阿方哥(方沛霖)亲自登门的情面,便抱病走进摄影棚。

    这一来,周璇又要坚持每天拍夜戏,甚而通宵达旦,完全打乱了正常的生活规律,对一个神经衰弱的患者来说,等于是雪上加霜。

    果然,《凤凰于飞》拍摄过半,周璇再次病倒了。同仁好友为之担心,劝她趁机会去杭州,索性把病养好再拍片。

    老板们怕耽误拍片,影响赚钱生意。张善琨亲自登门代表公司进行“慰问”,并对上次“葬花”时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表示歉意,说:

    “那完全是一次误会,现在才真正了解到周小姐身体介不好,实在是关心不够啊!”

    接着,颇有点排难解纷手腕的张二夫人,笑眯眯地插进来,帮着丈夫说好话,并送上一支地道的吉林野山参。

    一时间,周璇反而被张氏夫妇弄得很不好意思,对自己的病倒竟然觉得有些内疚似的。她当即表示,去杭州疗养的事还没有定下来,去的话也要等《凤凰于飞》拍完,过了元旦再作计议。

    1945年的春节在阴冷的气氛中度过。国际形势有了很大的变化,敌伪统治者们已经预感到自己的末日即将来临。张善琨生性狡狯,一向善观气候,会轧苗头。他见大势已去,便悄悄地“携眷出走”。

    《凤凰于飞》映出之后,周璇与伪“华影”完全脱钩,再也没有涉足影坛。近半年时间,她蹲在家里养病,很少外出活动。当然,杭州之行的计划,也因时局发生变化而取消了。

    1945年8月15日,经过八年艰苦卓绝的英勇奋斗,中国人民取得了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上海的市民奔走相告,街头巷尾燃放鞭炮庆祝。

    然而,爆竹的硝烟还未散尽。国民党反动派篡夺抗战胜利果实的反动措施便接踵而来。那些打着“接收”旗号的“大员”、“要员”们,把手伸向各个领域大肆攫取,中饱私囊。

    同样,在电影界,他们也进行了所谓“接收”,并且在此基础上,建立起对电影事业的垄断和独占。

    因此,上海影坛死气沉沉,许多“影人”陷入了一筹莫展的境地。为谋生计,他们不得不从事其他职业。这真是虎去狼来,委时间上海滩又被国民党反动派弄得天昏地暗。

    在这段时间里,周璇赋闲在家,每日以弹琴唱歌消磨时光。除此之外,她则象一些小报报道的那样:“常戴墨晶眼镜,出外遛马路,逛公园。”

    近年来,周璇团长时间在水银灯下拍戏,逐渐染上了眼疾,怕强光刺激,外出只好戴上一副当时还颇为时髦的遮阳眼镜。

    1946年春天,香港大中华电影公司的老板蒋伯英,通过“影圈”内的朋友关系,几次敦请周璇赴香港拍片。由于蒋老板许以优厚的拍片待遇,周璇于是毅然成行了。

    周璇飞抵香港,即被蒋伯英接去九龙,并将她安置在自己的寓所里暂住。九龙是香港电影业的集中地,一些有点实力的大厂和毫无名气的“皮包公司”,也都拥挤在这块弹丸之地上。故而,那里号称“东方好莱坞”。

    此时,九龙影业出现“复苏”。九龙影界好不热闹,一些制片商为了大捞其钱,故态复萌,不惜大搞香艳色情、武侠打斗的影片,牛鬼蛇神借银幕还魂复活。

    周璇进入九龙,与“大中华”签订了两部影片的合同:一部是《长相思》,她与舒适主演;一部是《各有千秋》,她与龚秋霞等主演。

    如果说,《长相思》多少因袭了过去才子佳人戏的旧套,《各有干秋》则是一反“金嗓子”以前每片必歌的路子。周璇和龚秋霞都是影坛著名歌星,而《各有千秋》却没有让她们唱。

    这一“反”,不仅观众觉得别具风味,就是“金嗓子”本人也感到颇为新鲜。香港的影评界曾有人写下这样的赞誉之词:

    “旧日歌星清风独树,有歌无歌各有千秋。”

    当《长相思》和《各有千秋》在香港放映时,颇受观众欢迎。“大中华”将拷贝销售南洋各地,上座率陡然增高。蒋伯英等股东们为此大赚了一笔。于是,他们一再挽留周璇,急着要和她签订下一部戏的合同。

    周璇呢,这时她在香港却有点呆不住了,原因之一是她与石挥正处在恋爱之中,石挥希望她能早些返回上海。

    石挥,这是一位多才多艺的“两栖”演员。他常年活跃在上海的话剧舞台上,创造了许多令人难忘的艺术形象,被观众誉为“话剧皇帝”。

    “孤岛”时期,石挥参加了费穆和黄佐临主办的上海剧艺社,多在卡尔登戏院和兰心剧场演出话剧。上海沦陷后,“上艺”同仁反对为日寇演出汉奸戏,宣布解散。

    后来不久,又在黄佐临的努力下,组织起苦干剧团。石挥加入“苦干”,继续其舞台生涯。同时,他也曾多次走上银幕,搏得了许多“影迷”的青睐。

    原先,周璇和石挥只是互有所闻,虽然各自在舞台和银幕上见过面,但并不熟。也是机缘凑巧,抗战末期,霞飞路重庆路口一家绸布庄举行庆典,分别请了他们两位大明星会剪彩。

    于是,他们通过这次剪彩仪式认识了。从此两人有了交往,时日稍久,一些熟悉的朋友热情撮合,提议他们配对成双。当时,这一对明星恋人出入公共场所的一些私人活动,也都成为

    上海小报记者猎取的新闻。

    这次,周璇匆匆收拾行装,从九龙回到了上海,她发现上海影坛也有了某种变化。虽然电影市场上也有外国公司倾销的旧片,还有一些与九龙相似的低级黄色的胡调片,但“联华”和“昆仑”等公司,也拍出令人瞩目的影片。如《八千里路云和月》、《一江春水向东流》等。

    却说1946年,卓越的戏剧艺术家田汉,创作了反映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蜕化的电影剧本《忆江南》。当这个剧本送到“国泰”著名导演应云卫的手里,他拍案叫好。

    “国泰”老板是上海沦陷前的L老板,所不同的是他换了一块新招牌,将“国华”改为“国泰”而已。L老板见拍此片对“国泰”甚为有利,亦愿花大本钱投产。

    《忆江南》剧情:

    “七七”事变后,上海文化界救亡宣传队到杭州工作,在一次对龙井茶农进行宣传时,采茶女谢黛娥充满着生活呼喊的歌声,赢得了宣传队员们的极大兴趣。

    队里的青年诗人黎稚云与谢黛娥相识,并一见钟情。不久黛娥离开了寄居的姑母家,与稚云成婚。稚云因害怕艰苦生活,借口离队留在杭州写作长诗。

    “八·一三”抗战全面爆发,在黛娥鼓励下,稚云回上海归队。当宣传队负责人惨遭杀害时,黎稚云又产生动摇。后来,抗日组织派他去香港工作,在募捐会上,他认识了香港小姐黄玫瑰。

    香港的腐朽生活和巨额款项的诱惑,使黎稚云堕落了。他侵吞了民众捐款,又趁避空袭混乱之机劫掠了黄玫瑰母亲的钱箱。随后向黄玫瑰求爱成婚,完全抛弃了发妻黛娥。

    香港失陷,黎稚云被俘叛变,出卖战友获释,在黄玫瑰面前却假充好人。这时,黛娥因生活艰困,又回杭州开小茶店糊口。报上误传“黎稚云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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