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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安局档案-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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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身一紧,忙攥着刀转身砍去,心说不管你是人是鬼,先吃我一刀再讲,但看清后面的人是举着蜡烛的二胜后,赶紧收回了半空中的黑刀。
他被我下了一条,向后退了两步,手里蜡烛也差点熄灭了,断断续续道:“阿飞,你你这是干干什么”
“对不起二胜叔,我不知道是你,话说你来就来,刚才问你为何不说话啊”我有些埋怨地质问了句。
他一脸无辜:“没有啊,我是听到灵棚里有动静才出来的,本来想开电灯,谁知道停电了,摸摸索索过来后点着了蜡烛,谁知道你一刀就劈了过来。”
“刚才不是你那会是谁呢”我疑惑起来,随即身上又紧张的起鸡皮疙瘩。
“怎么,有人来过”二胜好奇地问了句。
我点点头:“刚才油灯灭之前,火苗窜高了一下,我看到有个影子印在了墙上,应该是谁站在我身后,谁知道一回头灯突然熄了,让他跑了,之后你就来了。”
“是杀害我爹的凶手”二胜紧紧地追问道,“还是我爹的鬼魂啊”
“不知道,出现一下就消失了,没有看清是人是鬼。”我实话实说道,随即对二胜劝道,“叔你再回去睡会吧,我替你守一会灵。”
“不用了刚才你一叫唤,我已经一点困意也没有了,再说我就走了一小会,有灯就灭了,说不定是我爹在埋怨我不孝呢”二胜说着用蜡烛引燃了油灯,重新跪倒在了华村长的尸体旁。
见状我之后告辞离开:“那好,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送华村长入土。”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
“等一下”二胜突然叫住了我。
“怎么了二胜叔,你还有事吗”我转过身后不解地询问了句。
他揶揄了几秒钟,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又有有所顾虑,最后只是尴尬一笑:“没事,就是问问你检查尸体有什么发现没”
“哦,与你说得差不多,华村长应该是被人推到后摔死的,但暂时没有更多的线索和发现。”我耸了下肩回应道。
他点了点头:“如果你这次回来有正事,那就先忙吧,我爹的死有时间在慢慢查,不急这一时半会的。”说完他冲我摆了摆手。
“没什么重要事,只是回来看看,没想到会碰见华村长遇害,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元凶的。”说完我离开了华村长家。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怀疑,那个开始时看到的印在墙上的影子,会不会就是二胜呢毕竟那么短的时间里,他的出现太恰巧了,但仔细想想又不会,二胜再怎么着也不会伤害自己的父亲吧何况要是他的话,为何要主动点燃蜡烛呢,趁黑逃跑不就行了,我又没看清他的面目
脑子里想着事情,不知不觉沿着巷子走过了头,没有在路口拐弯,而是来到了村头,前方是一片绿糊糊的麦地,并且在昏暗朦胧的月光下,远处有一块突兀的隆起,很是明显。我一下子记起来,那就是筱雨的坟茔,想起来应该去看看她,兴许也能在坟茔边上发现华村长遇害的一点线索。
地里的土很松软,踩上去就像踩在雪地上般,陷进去大半只脚。我徐徐而行,很快就来到了筱雨的坟前,几个月再来,发现原先光秃的黄土堆上,长满了杂草。心里有些感慨,都已经是寒冬了,没想到还会还会生长出这么多杂草。
站在筱雨坟前,听着田野里呼呼的寒风,以及肆意甩动的麦苗,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想起了与她认识和相处的短短几天,虽然短暂但也很快乐,不过不可避免地也记忆起了她临死前的惨状,脸上和身上被人砍了无数刀,血肉黏糊,除了声音外我都难以分辨
我深吸口气对着坟茔歉意起来:“对不起筱雨,我答应过你替你报仇的,但时间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仍然没有一点线索,甚至于连嫌疑人祁老头的儿媳妇也没有抓到,真是无能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弃的,不管哪个人是谁,她把你害成那个样子,我一定不会原谅他,并且要亲手将你受到的痛楚,十倍百倍地偿还给他”
静静地站立了一会,身上冷得异常,有点颤抖起来,我转身打算离开,脚底突然踩到了一个东西,硬邦邦的,似乎很细长,忙弯腰用手机照着捡了起来,发现竟然是一枚二寸余长的桃木钉。
这桃木钉突然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华村长的死似乎与夏老头没有直接关系,毕竟没有见过那老狐狸使用过桃木钉,倒是以前在贾汪的小旅馆时,发现吊死女尸身上被人砸进去了桃木钉。
这钉子用途很广,既可以困住人的三魂七魄,也可以对人施加降头、幻术,一般为邪术师所使用的东西,难道是另一伙修炼邪术的人来到了华阴村,想从华村长身上得到什么,结果没有成功后杀了她想到这里我忙桃木钉转进了兜里,打算回去后好好研究下。
走了一会,突然觉得怪怪的,平坦的田野里似乎有着什么异样感觉,让我忍不住想要回头,但是每次回头之后,看到的除了筱雨的那座坟茔外,又什么也没有。
我深吸口气对自己劝慰起来:后面什么也没有,不要再疑神疑鬼了,这样下去非得强迫症不可。但在最后出了麦地时,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远远地,似有似无地,在筱雨的坟茔前似乎矗立着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一点样子,忙使劲揉了下眼睛朝前走了几步,并且月光出来了,一切清晰了不少,却又发现什么都没有有,就是孤零零的一座坟茔。
我无奈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看来有空得去找找心理医生了,老这样下去都已经成病了”
月光皎洁后,村落和街道异常的清晰,我很快就回到了村中央的水泥路上,朝瞎爷的别墅走回去,远远地,就看见斜对面有一间房子门口有灯光投射出来,近了些之后发现竟然是丫丫超市。
心里一愣,没想到深更半夜的大妈还没有睡,想到折腾了这么一阵,嗓子有点沙哑,打算拿瓶饮料喝,于是快步走上前去拍门。
几下之后门开了,大妈走了出来,只是脸色有点难看,似乎很虚弱,瞅着我不耐烦地问道:“你是谁啊,半夜三更敲什么门呢”
“我我是阿飞啊,大妈,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几个月前我还给瞎爷披麻戴孝过呢,也在你这里买过好几次东西。”我没想到她年龄大了后,记忆力衰退的如此快。
“哦,真是阿飞啊,瞧我,眼神越来越不好使了,对了,你怎么回来了”她不解地质询道。
“没什么事,就是想华村长他们了,回来瞧瞧,没想他竟然突然走了,太遗憾了”我叹了口气道。
她对我劝慰起来:“人死不能复生,年龄大了就这样,该走的还是要走的。”说着自己就眼中泛起泪花来。
我知道她年轻的时候与华村长有过一段感情,心里一定非常难过,于是反向安慰她:“大妈,您别哭了,节哀顺变、早点睡吧,哦对了,给我拿一瓶饮料吧,随便都可以。”
她擦了擦眼泪,从货架上来回扫视了几次,拿了一瓶可乐递给我:“怎么还没睡半夜三更的不会是就为了买一瓶饮料吧”“额,是这样的,我睡不着,站在楼上发现你这里亮着灯,以为你还没有睡,所以下来拿瓶喝的。”我敷衍道。“哦,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睡吧,明天村长下葬你可以去送最后一程。”她说完准备关门送客。
第六百一十九章摔丧(一)
为了不自讨没趣,我赶紧开口告辞:“大妈,时候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说完从小超市里退了出来,摆摆手离开。
她没有客套,在我转身后将门吱呀一声关了上,随后连电灯也熄灭了,但我总感觉她没有去睡,而是从门缝里窥探着我。
这种感觉很强烈,让我禁不住骤然回头察看,却发现门板严丝合缝,丝毫看不出背后有人的迹象,遂深吸口气,摇摇头朝对面的别墅走去。打开院门之后上下瞅了瞅,还好没人察觉,于是蹑手蹑脚地上了楼梯,推开房间门迈了进去。
“阿飞,你回来了”黑暗之中突然传来叶子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你怎么还不睡”我略带责备的询问了句。
她啪的一下将电灯拧开,眼带柔情地瞅着我:“等你啊,你不回来我怎么能安心地睡下”说着朝床里面挪了挪,给我腾出一点地方。
“哦,那现在赶紧睡吧”我长出口气,转身坐到了床沿上,脱了鞋子朝后仰去,背靠在床板上半躺着,将晚上的经历在脑海里过滤起来,希冀能有更多的分析和发现。
“能不能告诉我你去哪里了”叶子靠过来一些,用手挽住我的胳膊,头依偎在我胸前。
我在心里感慨起来,怪不得以前有经验的学长老实说,一旦得手就变成女追男了,看来这话还真是真谛,不过她如此自然直接我还是有点不适应,忙用手将她的头朝一侧拨弄了下:“没去哪里,出去走了走,你还是赶紧睡吧,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那地方是不是景色怡人”叶子兴奋得反问,见我脸色阴沉后,忙乖巧地点点头,“那个,我现在就睡,明天希望你给我个惊喜。”
我想要给她解释,但瞅见这丫头好不容易安静消停,就忍住了,心说明天带她去了再讲吧,闭上眼继续捋起自己的思路:在灵棚里出现的那个人影速度极快、来去无声,绝非等闲之辈,不过似乎对我没有敌意,要不然一旦背后动手我根本反应不过来,究竟会是谁呢
夏老头吗好像不是,最起码那体型就对不上号,祁老头的儿媳妇,更不会了那影子虽然只是看到了一个轮廓,显然是个男人,并且我也没有嗅到那歹毒女人身上的劣质香水味,难道是外来的邪术修炼者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发现又和叶子抱在了一起,并且我身上的外套又被脱了去,不过还好这次内衣留在身上,没有赤条条我瞅了眼窗户,外面明亮的阳光已经照射进来天早已经大亮,于是忙将怀里的叶子拍了拍:“醒醒,醒醒”
“嗯,怎么了”叶子睁开朦胧的眼睛,冲我慵懒地询问了句。
我长出口气催促道:“天已经大亮了,快点起来,要是一会被强哥他们几个看到就麻烦了,快点吧”说着将她扶着坐直身子,从床上替她寻找内衣内裤。
“他们怎么会看到,难道还会闯进来不成”叶子嘀咕边将文胸从头上套了下去。
“哐当”
门突然被撞开了,强哥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冲我大声喊道:“阿飞不好了叶子她”说了一半戛然住口,指了指我身边的叶子,欲言又止,脸上涌现出复杂的神情,无奈叹了口气退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我瞥了眼旁边已然淡定的叶子:“还好让你穿上了文胸,要不然真曝光了这下好了,偷食禁果的帽子算是摘不掉了,并且相信你爸不会轻易放过我。”说着将衣服穿了上,提上鞋子信步走了出去。
强哥正站在走道上,双手抓着围栏急喘粗气,眼睛目视着远处的天际,听到我开门出来后一把抓住我衣领:“阿飞,你怎么这么混呢竟然吧叶子给给占有了,你这么做对得起紫嫣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让我如何向叶主任交代”
我没有立马反驳,因为知道作解释是苍白的,即便是喝了酒,也不应该做出那种事情,但已然这样了,只好等强哥发泄一阵后,轻声回应:“是我酒后乱性对不起叶子,我会对她负责的”
“阿飞没有对不起我,我们两情相悦的,以后他就是我男人了”叶子开门走了出来,义正言辞地纠正道,其实我宁愿她不要用这个成语,显得我更加花心。
强哥表情凝重地瞅着叶子:“你知不知道阿飞有女朋友,而且他们之间感情很深,你仓促把自己交给他会受伤的”
“我知道,不就是那个紫嫣姑娘吗,我觉得阿飞与她在意并不合适,否则他们也不会经历一波又一波的磨难,而始终无法相守在一起,这是上天注定的,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叶子的话有些绕,但还是让我明白她仍然执迷不悟要跟我。
“这件事我要马上告诉叶主任”强哥说完后就要掏出电话,但被叶子忙伸手拦住。
“强哥,你不能这样,我爸那脾气你是知道的,虽然看起来很随和,但是一旦动怒可是心比煤黑,什么狠毒的事都做得出来,他一定会杀了阿飞的,求你千万不要,给我一点时间,我会主动慢慢对他解释。”
强哥瞥了我一眼,没有将手机掏出来:“事已至此,以后不要亏待叶子,与紫嫣之间的事情,早点解决吧。”
我点点头:“放心吧强哥,找到紫嫣后我知道怎么做。”
“对了阿飞,你昨天夜里说今天要带我去个地方,究竟是哪里啊我都有点等不及了。”叶子竟然还记得我那句随口话。
“这个这个,先吃点早餐吧,一会你就知道了。”我揶揄了片刻回应道。
蹬蹬蹬的脚步声响起,阿西从二楼小跑了上来,上气不接下气:“大哥,强哥,叶子姑娘,早餐已经做了好了,是海鲜粥和油条酥饼,我们三个的手艺比不上你们,还请不要见笑,凑合吃一些吧。”
我们确实有点饿了,正要跟着阿西下楼,突然发现似乎少了一个人,环视一周是小十。我忙对他们三个道:“你们下去,我去叫叫小十,他可能还没有睡醒呢。”说完走向他的房间。
小十独自一个人住在靠边的一间房,一侧是瞎爷的以前的房间,另一侧是浴室,应该是睡得沉,加上听不到两侧动静,所以还没有醒来。
“叨叨叨,叨叨叨”
敲了几下门之后,小十开门走了出来,身上只穿了保暖内衣,脚上趿拉着拖鞋,脸上满是困意,嘴巴大张哈欠连连,我猜得没错,此时才刚被我的敲门声叫醒。
他瞅了瞅我,有外头看了下后面的天,脸上露出歉意:“对不起阿飞哥,我睡得太死了,你们一定等急了吧,马上就好”说完转身进屋匆忙穿外套和鞋子。
我迈步走了进去,随意地瞥了眼,发现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四四方方,简直就是放大了的豆腐块,不禁随口赞道:“小十,你这叠被子的功夫堪称一绝啊比当了十年兵的强哥也差不到哪里去。”
小十瞅了眼床上的被子,有些尴尬地笑笑:“阿飞哥见笑了,只是以前师父要求严苛,我养成习惯罢了,哪能跟强哥比呢”十分谦逊和谨慎,让我觉得眼前的似乎不是小十,而是另一个老成世故的高手。
“小十啊,失踪回来后你似乎成熟了不少,这点比阿三强多了,他虽然也经历了很多生死关,但还是以前那种不着调的样,估计你们再见面后,没多少共同话题了。”我感慨了一句。
“哦,其实我还是很羡慕阿三哥的,不管周围发生什么,都能有一个乐观的人生和积极的态度,起码活的比大多数人轻松愉悦。”
“下去边吃边聊吧,要不早餐就凉了”我催促之后,与小十快步下楼。
餐厅里昨天的杯盘狼藉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桌子上摆放了七个小碗,里面已经盛好了米粥,雪白之中透露出点点肉红,应该是切碎的虾肉。我忙端起来尝了口,脑子里顿时蹦出一个词汇清淡鲜香忙对阿西他们三个竖起了大拇指:“想不到你们不仅功夫枪法厉害,厨艺也这么精湛,看来以后不管去哪儿都应该带着你们,至少吃不用愁了。”
他们三个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忙拉出椅子让我们坐下,并将酥饼分摊给大家,嘴里客气地夸赞我和叶子才是真正做菜高手,与我们比就成了小巫见大巫。
我哼笑了下:“行了,别恭维了,我和叶子什么水平自己心里有数,能让你们三个大厨吃下昨天的菜,实在为难你们了。”
喝着鲜美的虾粥,吃着薄皮脆饼,相互间聊着轻松的话题,这样的早餐时光好久没有过了。
吃吧喝足后,阿西抹了下油腻的嘴:“大哥,今天是华村长出殡的日子,你要不要去一趟”
我点点头:“华村长与我可以算是忘年交了,当然要送他最后一程,现在就去吧。”
强哥听说华村长死了,脸上有些意外:“怎么阿飞,华村长死了他可是我们这次任务的关”说了一半戛然住口,没有把关键人物四个字说出来。
我深吸口气:“对不起强哥,昨天为了不影响大家的情绪,我就没提,华村长三天前不慎摔到了,磕到了后脑勺,走了”
其实意外的人除了强哥还有叶子,她斜视着我撇了撇嘴:“原来你要带我去的地方是灵棚啊,不过我并不失望,你的朋友以后就是我的朋友,作为你的女人,当然要与你一起送他一程。”
估计是见我没有反驳,就是默认了,阿西和阿南还有阿北他们三个,异口同声地对叶子拱了下手:“见过大嫂”
“叫啥呢真以为你们是黑社会啊昨天叫啥以后还叫啥。”我忙摆摆手,随即催道,“时候差不多了,赶紧去华村长家里吧”
本来不想让小十去的,一来他刚才正在沉睡是被我叫醒的;二来他与华村长没见过面也谈不上交情;三来也不像强哥和叶子,本来是专门有任务要接近华村长的,不过没想到他会突然溘逝;但小十坚持要去,觉得大家都去就他一个人不去太不不合乎情理了。
我们无奈只好带着他一起,匆匆地朝华村长家里赶去,因为已经听见鸣炮声响起了,意味着马上要进行出殡仪式,送去陵地埋葬,这里不像城市,墓区基本上就是各个家族坟茔的集合地,少则三五分,多则一二亩。
快道华村长家里是,看到那条巷子里挤满了人,似乎整个村长都出动了,熙熙攘攘地争相往院落里瞅,脸上写满了不舍和痛心,确实,华村长为村子贡献的太多太多,没有他,这个处于特殊位置上的村落,在五十多年前就应该消失了。
我和强哥在前面挤开围观的百姓,挪进了华村长家里,院子里的人倒是不多,基本上全是他们本家族的亲戚,此刻都并排垂首而立,分散在灵棚的两侧。
在盛放华村长尸体的窗前,已经摆好了一具原木打造的棺材,棺材很简陋质朴,没有刷任何油漆。我知道这不是二胜吝啬,而是华村长的意思,几个月前在与他闲聊时,他曾经指着羊圈对我道:棺材已经准备好了,放在里面拴着羊,随时等着睡进去解脱
我有些泪眼朦胧,没想到会这么快
哀乐已经奏了起来,一个大总管模样的老头用嘶哑的喉咙喊了起来:“老人入棺闲人回避”话音刚落,院子里和门外面的村民们,将头扭了过去,背对着棺材,只有二胜和少数几个披麻戴孝的人,仍然面对着华村长的遗体。
大总管扬了扬手,哀乐停了下来,整个院落和灵棚里顿时雅雀无声,连呼吸几乎都听不到。
“你们七个,为什么不转过去,难道想要逝者走的不安心吗”大总管突然指着我们几个质问起来。
他这么一说,刚才那些背过身的人又转了过来,盯视着我们几个,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眼神中折射出异样的光芒,有一种我是读出来了,那就是厌恶
阿西轻轻拽了我的衣角一下:“大哥,按照这里习俗,我们不是死者亲人,理应回避的,否则容易惊了死者的尸体,让离体后准备投胎的鬼魂又返回来。”
既然是习俗,当然要遵守,我点点头转过了身去,强哥他们几个也跟着背过了身。那些盯着我们的村民们,见状也赶紧转过了头。随后,哀乐又重新奏了起来,其中夹杂着后面灵棚中传来的嚎啕大哭声。
对于农村的丧礼,绝大多数地方是要停尸三天才出殡下葬的,这三天里,基本上就是哭的三天,不能说每时每刻,但每个小时都要有几次是正常的,这种习俗我不知道究竟是何用意,难道仅仅是为了显示出孝道如果真是孝顺,活着的时候多照顾陪伴老人就行了,死后掉些眼泪也在所难免,但哭喊三天哪有那么多眼泪,最后只能是干嚎,嗓子也哑的一塌糊涂。
“合棺”
正沉浸在自己的感悟中,后面突然想起大总管声嘶力歇的喊叫,真担心他会喊出血丝来。
他的声音过后,先前那些转过身的村民们,重新转了过来,翘首盯视着我们身后位置。我们也跟随着转了过来,朝灵棚那里瞅去,发现床上的尸体已经不见,估计是被华村长的后人抬进了棺材里,而棺材板也已经盖了上,两个帮忙的工匠挥舞着铁锤,将一枚枚的铁钉砸了进去,伴随着叨叨的声响,将棺材封了上。
“起棺”那位大总管老大爷又是一声长喊。之后,有八名壮实的村民涌进了灵棚,每两人一根粗棍,将棺材缓缓地扛了起来。
二胜这时候端起了一口铁盘,领着头缓缓朝门外走去,在他两侧是哀乐演奏的民间艺人,吹着唢呐、笙箫,拍着铜锣小鼓,身后是几个披麻戴孝的后生,然后是女眷,再然后就是装殓着华村长的原木棺材。铁盘上面摆放着一摞摞的纸钱,应该是在坟头上焚烧用的。
巷子里的人都自觉地闪了开,腾出一条出殡的道路,让他们缓缓而行,随后跟在抬棺人的后面一路尾随,估计是要一直送到坟坑。我们几个也只好跟在村民们后面,慢慢朝前走去。出殡的队伍很快就出了村庄,沿着一条田间土路朝地里赶去,本来以为要一直到陵地才停下,但大总管在猝不及防下又是一声长嚎:“长子摔丧”前面的二胜停了下来,后面的棺材也被缓缓地放下,所有人都止住了脚步,仔细瞅着队伍前端。我们视野被遮挡,只好站到两侧的地里,伸长脖子瞅去,想要知道摔丧是个什么仪式。
第六百二十章摔丧(二)
在出殡队伍的最前端,有村民抬了一张桌子放在路中央,并在上面摆放了香烛糖人之类的祭祀品。。
“跪拜”
大总管见准备了好了,一声令下,及时地呼喊起来。
最前面的二胜应声跪了下去,缓慢地叩起头来,后面那些披麻戴孝的华村长亲人,也跟着做起相同的动作,磕了四个之后,慢慢站起了身,手呈作揖状举过头顶,行了个礼后又跪下去磕了四个响头。
待到再站起来的时候,大总管不知从哪里弄过来一口瓦盆,大小与脸盆差不多大,通体灰红色,看上去质地很差,将它交到了二胜手中,口中念道:“摔破阴阳盆,告别逝”看来这瓦盆就叫阴阳盆,摔它就是摔丧了。
二胜接过瓦盆后,双手紧紧攥住举过头顶,嘴唇翕动了半天,似乎在默念着什么,顷刻之后,将它朝土路上裸露出的一块石头狠狠砸去。
“啪”
一声清脆的响亮后,看似薄薄的劣质瓦盆竟然没有摔坏,甚至于连缝隙都没裂开一道。于此同时,一阵阴冷的风突然袭来,将放在铁盘里的纸钱吹得漫天飞舞,犹如黄色雪花纷纷扬扬。围观的人群脸上露出些许惊慌,纷纷退后两步小声嘀咕起来,说着什么不吉利,有问题之类的话语。
小十也对我们几个低声提醒:“刚才的平地风起得有些蹊跷,说不定今天的葬礼会出问题,你们心里有个数,不要靠棺材太近。”
叶子面露惊诧,对我小声询问道:“不会是有鬼吧就像我们在徐州那家酒店的经历似的。”
我一正色:“别瞎猜,华村长生前很和蔼,死了也不会变成厉鬼的,再说鬼魂一般不会白天出来,放心好了。”
大总管毕竟是有经验的人,瞥了眼地上的阴阳盆对二胜催促起来:“捡起来再摔,快点一定要摔碎它”说完用手指了指周围的村民,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二胜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将地上的阴阳盆捡了起来,抡圆了胳膊朝地上摔去,这次换了一个有石块尖楞突出的位置。
“叨”
与刚才不同,这回的响声有些沉闷,但结果却是一样,阴阳盆仍旧没有被摔坏,翻过来后盖在了地上。
围观的村民脸色大变,不再像先前那样小声嘀咕,而是大声地喧哗起来,指着阴阳盆和棺材议论纷纷,有些妇孺已经逃也似地离开,放佛有什么未知的凶险就要出现。
“不要嚷嚷”大总管不愧是有些魄力的人,冲村民们大声训斥,随即催促二胜,“快点捡起来再摔,一定要摔坏才行,要不然死人生前的祸事带不走,你们家以后就倒霉了”语调有些颤抖起来,估计是心里也有些紧张了。
二胜脸色煞白,猛地点点头,蹲下身子捡起的阴阳盆,也不再只能起来,直接照着石块猛磕起来,一下,两下,三下,也是奇了怪了,他手里的阴阳盆就是磕不坏,比铁铸的还结实。
也许是被紧张的气氛逼急了,二胜扔掉手里的阴阳盆,踉跄着身子四下搜寻起来,继而朝后方的棺材那跑去。来到负责填埋华村长几个村民面前,夺过来一把铁镐,又跑回祭祀的桌子旁,用尖锐的鸭嘴铁头朝阴阳盆狠狠砸去。
“咔嚓”
干净利索的炸裂声终于响起,阴阳盆总算是碎了,虽然过程有些大费周折,但还是让所有人松了口气。二胜忙将手里的铁镐扔进麦地里,手叉着要大喘粗气,看来刚才砸盆将他累坏了。
“起杠”大总管嘶哑的长调响了起来,意思是送殡队伍可以继续行走了。
等旁边的人将祭祀方桌移去后,二胜重新端起铁盘,弓着身子哭诉起来,眼泪配鼻涕一大把,带领着后面的族人朝前徐徐而行,后面帮忙的壮实村民也将棺材抬起,亦步亦趋地跟随者送殡人员。
半个多小时后,华氏家族的陵墓所在地到了,与筱雨的坟茔不在同一地方,甚至于相差好几里,是在一座小土坡的平整处,林林总总分布着上百个坟头,看来华家已经在本地生活了不少年了。在几座坟茔之间,有一些新鲜的土堆,想必就是华村长的坟坑了。
二胜带领着一众亲人走进了坟地,在华村长四五米深的坟坑前跪下,哭嚎不已,看得出来,见自己父亲就要被埋葬,十分不舍和伤心。
下葬的时刻还不到,大总管命人将棺材放在了一边,在坟坑旁来回走动了起来,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估计是刚才摔丧的的不顺利让他有些忧虑。
奏乐的民间艺人吹敲了一会,有些累了,停了下来。二胜和族人哭了半天嗓子也有些干哑,止住嚎啕笑声哽咽起来,漫不经心地瞅着前方的坟坑。
周围霎时安静下来,虽说是晌午时分,但身处在一片坟茔之间,还是有些阴森的感觉,尤其仅有的一点议论嘀咕声也停下后,气氛陷入了空前的压抑之中。不一会,有些人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去,这种趋势越来越大,很快,整个坟茔就剩下送殡的队伍,以及我们几个,围观的村民全都跑回了村子。
我见所有人都等得有点急了,信步踱到丧礼大总管面前,尽量平和道:“大爷,时候不早了,让华村长早点下葬吧,大家等的时间有点长了”
“你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大总管官架子倒是不小,将手背到身后对我厉声反问了句。
我忍住不悦,客气道:“当然是您说的算,但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如果时候差点远,为何这么起棺送殡啊”大总管白了我一眼:“我知道你小子,以前来过华阴村,认识华村长,还害了她孙女筱雨,如果等不及可以离开,没人强迫你留下来下葬,不要假惺惺地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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