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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阴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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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杀了他?”蓝心儿走过来问道。
“别杀我,我已经死过一次,再死就永不超生了,到时可算是阳间不留,鬼门不收,我就真成孤魂野鬼了!”瘦高鬼见蓝心儿走了过来,趴在蓝心儿的脚下又是连连跪拜。
蓝心儿将黑蛇收在手上,蹲下身子,把黑蛇放在他的身上,说道:“刚才谁说要临了尝尝鲜来着?”
瘦高鬼看着黑蛇从背上慢慢往脖子上爬,吓得浑身颤抖,生怕自己同矮胖鬼一样,叫这黑蛇咬死,急忙哀求道:“是他贪恋你美色,打你的歪主意,这与我无关啊,我本要去投胎还魂并没有这个歹心啊!”
“没有这个歹心?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够漂亮,看不上我喽?”蓝心儿皱着眉毛说道。
“不是不是!姑娘年轻漂亮是人都喜欢……不不,是鬼都喜欢!”
“什么?只有鬼喜欢?”
“不不……人也喜欢。”
“这还差不多,看你嘴甜,我便饶了你,不过至于他要拿你怎么办,我就管不了了。”蓝心儿见他夸自己漂亮,一时高兴便收了黑蛇,转面看着白世宝,看他要怎么收拾这阴鬼。
先前白世宝听到这两个阴鬼说用钱财贿赂了鬼差,不但逃了受罚,还饶了个投胎转世,这让白世宝想起一件事情来……
“你先前说有家人烧纸让你买通鬼差?这事是真是假?”
这鬼见白世宝有吓鬼鞭在手,自然不敢欺骗隐瞒,句句实情真真道来:“却有此事,我死后被鬼差押送阴曹,不想期间被鬼差讨要钱财,不给便有棒棍伺候,我身上没钱,便托梦给家人烧些冥钱给我,交给鬼差后讨要了个转世的法子!”
“那寡;妇怀子的事情也是鬼差告诉你的?”
“恩,我见那鬼差收了钱财态度突变,我就趁机求情,鬼差说生死簿上有名号,抓人对证,无法修改,只有一招可试,便是找个人投胎,生辰就改了,生死簿上也无法对证,他也好回去交差,随后便告诉我前村有个王寡;妇怀了逆子,让我去投胎……”
白世宝听到这里,低头思忖道:当初和师父走阴时向无常买路,又有鬼差索要钱财,再听这瘦高鬼说道用钱财收买鬼差,不由得惊叹阴间钱财竟然这番了得,能够通鬼买命!当日师父说我五弊三缺,缺了富命,单剩下个贫,既然我阳间不能发家,何不阳间烧钱,在阴间做个富翁?
日后再走阴时,用钱铺路,遇到鬼差可以通钱打点,用钱役鬼,岂不是泼天厉害?到时阴曹鬼役谁不认识我白世宝?
想到这里白世宝不由得仰天大笑起来,蓝心儿在身旁疑惑地问道:“怎么?你也要去投胎不成?”
“投胎?谁说我要投胎?”白世宝回神说道。
“那你在傻笑什么?”
“我笑?我破了天命,废了五弊三缺!”
“……”蓝心儿听不懂白世宝在说些什么。
白世宝朗声大笑后,用吓鬼鞭指了指那瘦高鬼说道:“今日之事我饶你一命,不得再去祸害那妇人,否则我断你三魂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瘦高鬼连连磕头拜谢,起身绕着身旁一株粗大的柳树转了三圈,化作一股浓烟跑了……
蓝心儿看着那鬼跑掉了,撅着嘴巴向白世宝抱怨道:“你怎么就这么放他走了,我还没玩够呢!”
白世宝转过身来,一脸怪笑地向蓝心儿问道:“你说让我送你到苗疆还阳后,给我多少钱财来着?”
第021章蛟龙山麻匪枪声
鬼生性多疑,忌起疑心;待有淹死之人,阴魂浮水,成为水鬼,游荡不沉;寻落水替身,便勾其脚踝,沉溺水下,借水草缚魂;遇有人救上岸后,只要叫道:还好还好!水鬼便心生疑惑,拨开水草,此间落水之人魂魄逃走,重投肉身还阳,阴鬼连连叫苦,只得另寻他人。——摘自《无字天书》通阴八卷。
……
“你不知苗疆沙地能掏金,还看不见我身上挂满的银饰吗?到了苗疆钱财自然少不了你的!”
蓝心儿晃了晃腕上明闪闪的手镯,又挑起胸前的银坠项圈让白世宝看,以此来证实自己并非空口白牙的胡说。
“这对银坠子到是挺漂亮的……”白世宝眼尖识货,银这个东西不同于金,越小越精越是值钱,他望着挂在蓝心儿耳垂上的闪闪银坠,看样子是足金足银,分量恐怕不轻,自己辛辛苦苦陪她身赴苗疆走这么一遭,向她要对耳坠应该不算过分吧?
“这个?”蓝心儿用手摸了摸耳垂,不由得脸色发红,像是又上来了酒劲儿,羞道:“这银坠给多少钱都不换!”
白世宝一愣,追问道:“讨钱要饭的乞丐也会要个价儿,你连价都估不出来,那便是分文不值!”
苗疆女子从小就会被家人扎上耳洞,然后炼了银沙铸成一对银坠挂在耳垂上,以示未婚,直至出嫁时才将银坠取下一撇,给予男方,俩人各带一只,凑成一对,象征天造地设,若是有一方去世,另一方将银坠葬于土中,称为生死不弃。
若是有男方看中未嫁的女子,便向其讨问银坠的价格,示意自己爱慕这未嫁女子,有意娶她为妻的意思。
白世宝哪里知道苗疆习俗,心想的只是用着银坠来当做自己的酬劳,好用这些酬劳去买些冥钱烧给自己,在阴间积攒些钱财。哪里知道这蓝心儿却是当了真,臊红着脸羞答答地看着白世宝!
这可让白世宝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尴尬地问道:“要是太贵了,我看你直接给我大银元好了,走哪都能用,倒是利索,免得我再去典当兑换,出不出的麻烦!”
“钱钱钱,你怎么这么贪财?”蓝心儿心想白世宝像是块木头疙瘩一样,不解风情,便皱着眉毛怒道。
“我……我攒钱娶老婆!”白世宝要在阴间攒钱的事儿,倒是不能跟她说。
“你能娶老婆吗?”蓝心儿突然想到白世宝是‘天派’的道士,都传做道士的断后,化了七情六欲,才能安心匡扶正义。
“我又不是和尚,怎么不能?”白世宝仔细回想着张瞎子所说的戒律戒条,其中还真没有不能娶妻这一说。
蓝心儿听后像是被舔了蜂蜜,舌尖嘴唇上沾了香甜,不住地抿着嘴巴,脸色羞红,心里美滋滋的,看样子是对白世宝动了真心,以为白世宝要赚钱娶自己入门,娇羞羞地说道:“成,到了苗疆我将这银坠给你就是!”
“先找回你肉身再说吧!你三魂归阴久了,七魄在体内便会慢慢消散,到时你阴魂还了肉身,虽说有精气神这三魂,但是没有七魄之气,你便成了呆傻的人……”白世宝用拇指捏着食指中指,在蓝心儿面前比划道。
“那怎么办?我肉身估计还在师姐的手中!”蓝心儿听后焦急道。
“你师姐留你肉身做什么?
“喂蛊喽!炼毒蛊的人到处开棺寻尸,用死人的肉身做试蛊……”
“……”白世宝张大了嘴巴。
“没事!等我回去用万蛇蛊噬了她,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蓝心儿怒说道。
白世宝咧着嘴巴看着蓝心儿,心道:炼蛊之人竟然这么狠,真是有违天道,难怪巫蛊之术被人常说是阴险的术式,这对同门冤家姐妹竟然一个比一个恶,便说道:“她既然害你就应该将你肉身焚了,挫骨扬灰,一了百了!”
“你怎么比我师姐还狠?”
“……”
白世宝默不作声,走到暗处去牵那匹劣马,却不见了劣马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它咬脱缰绳跑了,心里咒骂道:“都说好马忠烈,果不其然,这劣马脚跟不稳,逃跑了!”
蓝心儿见白世宝寻不到马,站在那里骂街,走过来笑道:“没事,我在那马肚里下了虫蛊,甭管它跑多远,我吹个哨子便乖乖地回来……”说罢之后,蓝心儿两指一掐,含在红嫩的唇间,抿着嘴吹了个哨子!
一声嘶烈,果然有马蹄声从远处轰鸣踏来。
蓝心儿笑道:“看我的手段……”
白世宝听得马蹄声凌乱,有金属马镫铮铮声响,隐约还有阵阵嘈杂的呐喊声,树上惊鸟飞走。白世宝趴在地上,听着马蹄声踏得地面直颤,疑惑道:“怎么有这么多的马蹄声?糟!该不会是碰到了麻匪?”
啪啪啪啪啪!
一阵枪声划破了天空的寂静,喊杀声近在耳前。
白世宝慌神间,一群人已经端着长枪砍刀跨马向这边奔来,白世宝胯下没马,光凭腿力也跑不了多远,再寻暗处躲藏也是来不及,那群人骑在马背上已经用枪杆子瞄准了他脑袋上,白世宝只好站在原地,听天由命。
待马蹄声停滞,白世宝面前足足来有三十多人,尽数短衣马裤,持着长枪长刀,骑在马背上踏着圈子将白世宝困在当中。
为首的一人面白清瘦,穿着一件绿褂子衫,腰间吊着一块青玉穗子,拍马上前,向白世宝打量了一番后,抄着马鞭指着白世宝说道:“头顶三寸神灵护,身背三尺纯青刀,脚踏三界有鬼魅,只问你是何来头?”
白世宝听得明白这是麻匪土匪的暗语,却是不知如何来对,寻摸着在茶馆中听人闲聊,记得那么几句,便笑道:“在家不敢言父,出门不敢言师,鄙人姓白,不敢沾祖师爷的恩光,单挑姓名,白世宝便是!”
“敢问烧的哪门香?拜得哪座庙?信得哪尊佛?”
“阴间路口无火烛,阳间无处寻此庙,我不信佛!”这种盘查“空子”的暗语,白世宝哪里懂,索性满嘴胡诌赌它一赌!
那人咦?地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平日里盘问,若是同道之人都能对答如流,再有门外之人早都被吓得浑身发抖跪地饶命了,怎么他都能公正对上,却说的不是盘口暗语?心里犯了嘀咕,又问道:“你端的是那家碗?吃的又是哪家饭?”
“端的阳间碗,吃的阴间饭!”白世宝已经词穷了,冷汗顺着脖子直流。
那人心疑道:“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完全不对路子,我问东他说西,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然后对身后人说道:“搜!”
话音刚落,便有人举着枪管抵在了白世宝的脑门上,又有人翻身下马,过来搜白世宝的身,这人先卸了白世宝腰间的吓鬼鞭,然后摸着白世宝褂子里有暗兜便警惕起来,掀开褂子掏出来的竟然是一沓沓的黄纸符咒,一片片柳树叶片,一包包的黑狗骨粉,还有一本旧书和一幅卷轴。
“那一包包的是什么东西?”为首的那人勒住马缰问道。
“狗骨头磨的粉!”白世宝说道。
搜身人不信打开纸包用手指蘸了蘸,搓进嘴里抿了抿,抬头说道:“二当家!不咸不淡,还透着股土灰味儿!”
白世宝抬头对那位二当家说道:“这是我作法用的黑狗骨粉!”
二当家跨马下来,蹲在地上捡起黄纸符咒,又看了看白世宝问道:“你……是道士?”
白世宝点了点头。
二当家掏出手枪抵在白世宝胸口说道:“现在时局动荡,到处都兵荒马乱的,你一个道士不在道观里推经悟道,跑到这里做什么?……我看你倒像是个假道士!不如我们赌上一赌,若是你能让我信服,我便放了你,若是你输了,你这小命就归我了……”
“赌什么?”白世宝问道。
“听说道士能捉鬼降妖,你给我捉个鬼来瞧瞧!”二当家说完喝喝大笑起来,众麻匪在身后也陪着大笑。
“捉鬼……”
白世宝心中暗笑道:真是苍天眷顾我,若呼风唤雨是难为我,捉鬼降妖我也没法,不过这里刚好有蓝心儿的阴魂,让她助我一臂之力,定能让这帮麻匪信服!
想罢后白世宝扭头找蓝心儿,扫了一圈后,见蓝心儿正骑在搜身人的马背上,看着自己哧哧发笑,白世宝说道:“还笑!快来帮我!”
众人听后吃疑,相互观看,心想这白世宝再跟谁讲话?
蓝心儿笑道:“你打算让我怎么帮你?”
“你骑着马绕着他们跑上一圈就好!”
“好!”
二当家回头向马背上望去,见空无一人,以为白世宝在调侃自己,用枪压着胸口怒道:“装神弄鬼……”
话说到一半,那匹马一声嘶鸣,踏着腿猛地蹬了出去,果真绕着众麻匪跑了个圈,众麻匪惊讶得掉了下巴,更有人吓得从马背上跌落在地,都直道是闹了鬼,却不知蓝心儿在马背上玩的痛快!
“这回你们相信了吧?”白世宝说道。
二当家回过神来,顿时跪拜在地上,说道:“我有眼不识泰山,请大师赎罪!”
“信了便好,可以让我走了吧?”
“大师道法高强,我王响佩服!”说罢之后,二当家用手向众人一挥,喊道:“给我绑了!”
众人慌忙起身,抄着绳子将白世宝紧紧地绑了个‘肉粽子’,用手一架,几人将白世宝丢到马背上,白世宝大叫道:“你打赌输了怎么还绑我?”
二当家跪在地上说道:“大师,只是事出有因,来不及解释,这般请你上山多有得罪,待上了山门我亲自为你松绑赔罪!”说罢后,翻身上马,对着众麻匪喊道:“回山!”
…………
(武易:俗话说,角儿不捧不红,烂肉也能炒出鲜儿!希望本书能够得到大家的支持,谢谢你们!)
第022章鹅头道士本姓黄
缚魂红绳,乃走阴法器,一端辟邪,一端缚灵,一脚踏阴路,一脚踢阳土,皆为红绳相牵,阴阳相引;炼制其法,取棉麻编绳,用陶碗盛鸡冠之血,再注桃木枝水,锅底炉灰,寻银筷子一根,横置碗口;鸡血属水、银筷属金,炉灰属火,桃枝属木,陶碗属土,聚集五行浸泡七日,见鸡血染绳成红,此绳乃成。——摘自《无字天书》通阴八卷。
……
麻匪将白世宝绑在马背上,一路策马飞驰,白世宝被颠得头昏脑涨,干呕着嗓子,险些吐了出来,阴着脸向蓝心儿大喊道:“还不快来救我?”
“这么多人手上都有枪,我若是救你逃跑,你这肉身岂不是成了活靶子?”蓝心儿坐在一位麻匪的背后,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白世宝叹道:“好端端的遇到了麻匪绑票,真是走了霉运,倒不如在家里舒坦……”
“这你可怪不得我,要怪也只能怪他!”蓝心儿说罢用手向旁边一人指了指。
这时,二当家王响跨马绕道白世宝跟前,拱了拱手说道:“大师,多有得罪了,再坚持一下便到了山寨。”
“都说好马不打自走,哪里有你这么请人的?”白世宝怒道。
王响没有言语,吆喝着众麻匪快马行程。
众麻匪马鞭急舞将烈马抽的嘶鸣,马蹄踏着碎石沙土,往山上疾奔。这群麻匪的马术极好,山麓洼地泥土沼泽都不在话下,腿上也有夹劲儿,自然不怕颠簸,这可苦了白世宝的肚子,吃的劲儿直喘道:“这位兄弟,你到底是哪路高人,交给我个实底儿,也好让我死的明白!”
王响笑道:“大师多虑了!我有心请大师上山,如何会要了你的命?倒是忘了介绍,鄙人姓王名响,入了绿林多年,在这蛟龙山上做了响马,受兄弟们抬爱,都叫我一声二当家……”
原来这位王响是旧清甘肃兰州府人,自幼喜好耍枪弄棒,十七岁一时兴起,赴京考了个‘外委把总’,文笔官见他面白清瘦,大笔一挥划到了‘刑部司狱’做了个狱卒。王响为人仗义疏财,广交狱中好友,不管是绿林山寇,还是麻匪大盗,只要是义气相投,就拜天结为金兰,后来为救兄弟出狱,杀了狱卒,逃至蛟龙山落草,成了打家劫舍的麻匪头。
虽说是麻匪却有帮派戒律,遇贫贱不杀,见行善不抢,如看有难处之人,还散财相送,可谓是盗亦有道。
白世宝听了王响的身世后,打心眼里佩服他是条汉子,如今被这铁铮铮的汉子绑了,也认了栽,只是不知绑到山寨所为何事。
不多时马群便翻过山头,见一处山坳中盖着一座山寨,寨门紧闭。
有人在塔架挑着灯火向马群瞭望,见是王响等人便扯着嗓子叫道:“是二当家回来了,快开寨门!”声音落后,便有**个人奋力将寨门打开,从寨门里面跑出来一群人马,挑灯列队。白世宝见这帮麻匪足足有二十多人,穿着帮内特制的衣服,脚蹬皮靴,腰间挎着大刀,一手抄着长枪,一手拉着马缰,策马分列两侧。
正前方便有一对欢喜大锣,这锣约有二十斤重,不用手提也不用肩扛,用两个大银钩挂在胸口上,旁边人抄起铜锤敲打庆祝,这叫做“肉锣”,待这群人分立两旁后,便有麻匪啰啰跑上前道了声:“二当家辛苦!”,扶着王响下马。
“快将大师搀下马来!”
王响指了指白世宝,便有麻匪将白世宝从马背上请下,王响走过来为白世宝解开了绳索,连胜道歉,白世宝心说道:“这番请人的法子,只有评书里的花果山孙猴子和我白世宝尝过,还真不是个滋味……”
王响吩咐众麻匪盘点财物后,收了马匹入寨,拱手为白世宝引路。
白世宝见这山寨门墙皆由泥土砖垒,坚守牢固,再见寨门上也像是开门迎客的店铺一样,挂着一幅对子,上面写道:“绿水青山逍遥客,一寨一山独自乐”,对子有了,却是没有横批,白世宝不知道麻匪忌讳‘横’字,横代表躺下或横死,所以连写对子都不要横。
走进后寨门分序有秩,正厅旁屋建盖齐全,山寨内火把排列整齐,照的山庄通明。
蓝心儿紧跟在白世宝身后,寻思着想办法快些救他出去,若是在这里待的久了,自己就无法还阳了……
王响引着白世宝走到一间正房处,白世宝见房屋外面有人把守严密,门窗紧闭,屋内烛火微闪,只道欲见之人是位大角儿!
待王响推门进屋后,带着白世宝走到一床铺前,床上躺着一人,捂着厚厚的棉被,只露出一张脸来,白世宝探头一瞧,这人瘦得如干尸,再好的厨子也削不下半片肉来,脸色蜡黄如纸,双眼深凹在眼眶里,恐怕是命不久矣。
“大当家?……我下山‘摸盘’时遇到了一位高人,这人道法高强可以捉鬼降妖,我将他请来为你瞧瞧病……”
白世宝一愣,原来这人便是这帮麻匪的头,这山寨的大当家,若是他不说,还以为是他的老父亲,再听王响说瞧瞧病,顿时急道:“我又不是大夫,哪里会看病抓药?”
大当家微微睁开眼睛,强扭着头看了看白世宝,嘴巴蠕动着像是有话要说,王响将耳朵凑了过去,听了片刻后,皱了皱眉毛对白世宝说道:“我大哥问你能否降住黄狼?”
“黄狼?”白世宝明白,黄狼是指黄鼠狼。难道请我来是为了捉只黄鼠狼?你们这么多人,这么多杆枪连只黄鼠狼都抓不住?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响叹了口气,把白世宝拉到一旁,将来由去脉娓娓道来……
躺在床上这位是王响的结拜兄弟,也是这蛟龙山的匪首,名叫袁龙招。
这袁龙招原是金陵培海人,旧清时在江湖上打把势卖艺,凭着一身武艺混出了名堂,后来不知怎么,痴迷了道法,便云游四海寻找得道的高人。来到此地后,听说有位道士高人,便要寻他拜师,不过这位道士已经仙逝,袁龙招便拎着烧鸡和烈酒到这位道士的坟前,摆上烧鸡烈酒当做供品,连磕了一串响头后,摇身一变成了这位道士的闭门弟子,自己拟了个道号叫做:招龙道人。
事后扎根在这蛟龙山上广收门徒,但凡有落难的兄弟便招入上山,拜了兄弟,慢慢徒弟和兄弟多了,便号称替天行道,杀富济贫成了麻匪帮派。
“他因为何事招惹了黄狼?”白世宝听到这里,不由得好奇追问。
王响看了看大当家袁龙招躺在床上,气若游丝,不由得又叹了口气说道:“半年前,有位军阀慌意招我等入伙,实意却是看中了我们手上的枪支,没有谈拢便在远处双狼山上动起手来……
我们人马不多,被困在双狼山中,粮尽三天便开始杀马充饥,这时不知道哪里来了位黄袍道士,为我们指了条捷径才逃脱出来,回到山寨后,有听那位黄袍道士说只需紧闭山门三日,对方必退兵!
待军阀率兵来攻时,我们便闭门不出,僵持了三日后,对方果真撤了兵。我大哥见着黄袍道士能掐会算,便拜请将其留在了山门,每日修道说法,相见恨晚!”
“这个道士如此厉害,是什么来头?”白世宝追问道。
“这人只说姓黄,单名一个翁字,本意想驾鹤修仙,却不想握着鹅头时顿然悟道,既然天仙做不成,便做了地仙,号称:鹅头道士。”
“鹅头道士……”这名字像是挠着白世宝的心肝,听着直痒痒。
“接下来的事情更加恐怖……”王响走到窗口的蜡烛前,看着火苗忽闪,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更显苍白,他顿了顿后继续说道:“这位鹅头道士来山寨后,白日不出门,夜晚不见人,更有人来报,说山寨上下的鸡鸭鹅都无故没了,恐怕是被狼叼了去,大当家不信,说这人看管不严,打了几棍子责罚,这人不服,当夜里趴在暗处观瞧,竟然发现这鹅头道士半夜里蹑手蹑脚的走过来偷鸡,不拔毛,抓在手里就是撕咬生吞,吃相与黄鼠狼无异……”
“那后来呢?”白世宝追问道。
“后来我们禀告大当家,大当家半信半疑,抄着家伙,夜晚里守在鸡窝旁偷瞧,见状后也是大吃一惊,抄起枪来瞄着他腿上放了一枪,那黄袍道士大叫一声,蹿出半米高,变成一只黄鼠狼,跑掉的时候放了话,说帮救过你们山寨人的性命,吃几只鸡就这般报复我,定然不会让你们有好日子过,没出五日,大当家便卧床不起了……”
“难怪他说自己是握着鹅头悟道,天仙不成做了地仙,听到这里算是对上号了……”
白世宝扭头看了看大当家袁龙招,发现他已经瘦得脱了相,尖尖着嘴,唑着腮帮子,脸上只剩下一层皮,倒是和黄鼠狼差不多,心想他定是被那只黄鼠狼摄了魂,勾了魄。
张瞎子告诉过白世宝,世间通灵动物不下百种,其中顶数白狐、黄鼠狼最富有灵性,参悟人事喜怒哀乐,生的妩媚妖祸,若是招惹了它们,恐怕是要倒了大霉!
白世宝心想捉狼这种事情我可没有半点经验,若是师父在场恐怕还有办法,只是现如今被抓到山上,强逼着我来捉黄鼠狼,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
白世宝感觉头上冷汗直冒,摘下帽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用手摸了摸粗大的鞭子盘成的髻,突然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惊道:“糟了,我的旧书、卷轴,还有法器都被你们给我丢在山下了……”
…………
(武易:感谢起点编辑对本书的关注,本书将于本月25日进行“分类新书精选推荐”,这是本书首次推荐,届时,武易保证每日2更来回报支持本书的读者们!谢谢你们!)
“这个夏天,我与你们一起分享走阴人白世宝的传奇人生……”
第023章黄鼠狼拜月祭魂
通阴走马,三魂出窍而入冥,常闻鬼哭哀嚎,总见冤魂讨命,此乃天道之伦,不足以为奇;如遇墙体石碣,切莫背靠歇息,鬼魅暗藏阴处,撞身束脚,预谋加害;欲解此法,必先净灵,行‘会兵咒’恐吓,急念:听我者聋,视我者盲,预谋图我者反受其殃;此鬼惊骇,逃之夭夭。——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自古道:“一招鲜,吃通天!”
黄鼠狼又称黄狼,北域人称为:黄皮子;南方人憎恨其摄人心魂,咒其早死,恨不得抽筋去骨,称其为:扒皮;就连纸张也叫做:黄皮纸。
白世宝记得张瞎子曾经说过,佛家人心质柔和,以慈悲为本,道家重养心匿恶,天下无为。同样都是禅心悟道,苦身修行,那些世间灵性之物却是耐不住性子,不忍岁月蹉跎,苦苦消耗百年光阴来自悟自磨,便择旁门捷径,各悟其道。其中黄鼠狼与白狐便是入了‘迷’道,迷人心智……
此时,夜已近三更。
王响纵身跨马,点了几个麻匪陪同下山,亲自去寻白世宝的法器。临走时将白世宝请到一间偏房中静候,又吩咐了下人备上糕点水果,酒肉菜肴,算是为白世宝压惊接风,可谓是心思缜密,照顾周全。
“这黄皮子能摇身一变,化作黄袍道士,估计已经成了精!”白世宝早已饿得心慌,一边用手捏着一块蒸肉往嘴里塞,一边鼓着嘴巴说道。
“被人绑了还有这么好的食欲,我倒是佩服你的好胃口!”蓝心儿看着白世宝那副吃相忍不住好笑,然后沉思了片刻,又加了一句,问道:“你打算怎么捉这只黄皮子?”
“我寻思着拿回法器后,你暗中给这群麻匪中下虫蛊,这时我们想办法下山逃走……”
“什么?原来你不是要帮他们啊?”蓝心儿惊道。
“我哪有这个本事,要是走阴托事给我,我还略懂一二,捉鬼捉妖的道行我可没有!”白世宝自顾自地吃着,心想那黄皮子可不是好招惹的,况且此地是麻匪窝子,在这里久了可不是件好事,索性快点吃饱了好趁夜溜走。
“那你也不能耍‘太极推手’,将这事推在我身上啊!来时我看了一下,这山寨把守严密,人数众多,全部都叫他们中上虫蛊绝非易事,即便侥幸逃出这座山寨,也怕被后人在路上阻截,到时候你免不了吃枪子儿!”
“啊……”白世宝手上的糕点掉在地上。
白世宝听到这里傻了,原本以为凭借蓝心儿的蛊术可以逃出去,却不想这法子不成。
“我看你还是想办法帮他们除掉黄鼠狼实际一些,况且还有这群麻匪帮助你,若是成了,他们也少不了用金银珠宝打赏你!”
“我不会捉妖啊……再说那黄鼠狼已经成精了,他们大当家懂些道术都被骗了,更何况我。”
“真不明白,你师父都教了你什么?”
“我是走阴人,又不是画符驱鬼,桃剑镇妖的道士!”白世宝火了。
蓝心儿看白世宝怒了,便收了口不再言语,沉思了片刻后,突然说道:“有了!我听南派毛道长说过一门捉妖的法子,不妨一试。”
“南派毛道长是谁?”白世宝没问是什么法子,却是问了前者。
“什么,你连毛道长都不知道?”
蓝心儿手舞足蹈地侃侃说道:“毛道长原名叫做毛小芳,十岁拜南派正统道人为师,同年悟道,持黑墨镇尸,撒糯米降妖,画符咒打鬼,挑桃剑祭魂,十六岁收录师尊道统,成为南派之尊,淬炼一根二寸铁钉,擒尸拿妖无所不能,与‘北马’、‘中林’齐名……就在近日,他来我苗疆参加道派议事,我有幸目睹尊容,怎是一个‘俊’字了得。”
白世宝听蓝心儿说的神乎其神,心里对这位毛道长暗生好奇,只道是今生有幸,定要见见这位高人!想罢后,白世宝又问道:“话说,那个捉妖法子是什么?”
“梦斩回龙!”
“什么意思?”白世宝皱着眉毛略有不懂。
蓝心儿凑到白世宝耳旁嘀咕着,听得白世宝嘴角微微上扬,心里乐开了花,最后蓝心儿补充道:“到时我便用虫蛊暗中助你!”
“大师……”
此时门外传来王响的喊声,啪地一声,门被推开。
王响带着几个麻匪气喘吁吁的走进屋里,将一个包裹打开,掏出来黄纸符咒、一包包的黄纸符咒、旧书和卷轴,就连那些柳叶桑叶也都尽数拾了回来,摆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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