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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阴人-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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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的功夫!林九拳风稳重,力道不缺,速度确实照比‘一盏灯’慢了半拍,猛出拳掌,都能被‘一盏灯’躲去。
而‘一盏灯’那双鹰眼死死盯着林九的身形,虽拳脚快若迅雷疾电,打在林九身上却是不疼不痒,这便让他心里有些猴急了,一边躲着林九的攻势,一边捉摸着应对的方法。
嗖嗖嗖嗖!
两个身影交汇在一起,转眼间已经过了五六回合!
戴八爷瞧着势头不妙,大声叫道:“灯爷,快出脚啊!”
‘一盏灯’听得清楚,近上跟前,双腿使出踢、踹、点、扫、铲、勾、弹,专攻林九的下盘,一招一式快如风雷,出脚绝非寻常。林九有神附体,自然也不在话下,吞、吐、沉、浮、闪、展、腾、挪、落,左躲右避,应付一气。重重突兀险奇的招数都尽数化解开了,而得空档时,林九又不出手还击,好像三茅君茅衷,在这个时候不愿意欺负晚辈似的,只避比还手。
这种天气,雨水浇在身上,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好像堵住了汗孔。汗水沁不出来,顿感身体发闷。几番下来,‘一盏灯’累的身心疲惫,心里暗道奇怪:怎么打了两拳就不还手了?这是要耗尽我的体力吗?
‘一盏灯’满脑子乱想着,有些分了神,身形慢了下来。
林九冷不防抬起一脚,直踹‘一盏灯’的小肚子。这一脚可是往要害的地方去的,‘一盏灯’躲闪不及,肚子上中了这一脚,顿时全身的力气好像都散了,合不到一处去!……练功夫的人都知道,力气全储在丹田中,这小肚子被林九这么一踹,还能好了么?
‘一盏灯’肚子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可就在这时!‘一盏灯’并却没有用手去捂肚子,他瞧着林九收腿的时候,身子露出个空子,他忍着剧痛,甩手便是一掌拍了过去。
林九侧身一躲,只听“啪”地一声!胳膊上一阵剧痛,鲜血直流……林九惊了神,浑身一抖,三茅君茅衷从身上飞走了……
林九捂着胳膊,瘫坐在地上,愣道:“这是?”
“子弹?”
众人也都是一惊,扭头一瞧!
赵掌柜不知道什么时候,拽过来两个人助威!
其中一人穿着横罗的缎纱马褂,两道横脸的布面鞋,衣码崭新,瞧得出来,用的料都是上等的,而且做工更是精致讲究,这人年近中旬,手上戴着个班指,脸上戴着副圆镜,胸前挂着块怀表,手里还拿着一把竹制的绸娟扇,上面有字有画……站在那里笑而不语。
另一位,却是个秃脑袋洋人!
蓝眼睛、红胡子,听着松松软软的大肚子,穿着洋礼服,身上散着一股羊膻味儿,手上端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枪,枪口还冒着烟儿。
这一枪正是他放的!
戴八爷愣道:“洋,洋大爷?”
第166章国魂定
法绳净鞭,长七尺二,形同如蛇,分为头身,上顶八卦,下披七星;桃木雕首,刻蛇头纹,下接蛇身,苘麻棕榈,搓编而成,绳后结尾,涂以牛血;鞭挞妖魔,辟除邪怪,请神净坛,改厄祭煞,皆为此物;此名曰:法蛇鞭。——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戴八爷扭头一瞧!
摇着扇子的那位,正是来自京城汇宝洋货店的掌柜,杨志财。
这位杨志财‘拿国货唬洋人,再拿洋货来唬国人’,专门靠倒腾洋货发家。这几年,喜好洋货的人越来越多,有人见洋货稀奇,便买个新鲜,另有人拿洋货为荣,这就使他的买卖越做越赚钱,他卖洋人的斜纹布绸纱,各国进来的瓷器、金属、纸张、钟表、烟卷等小商品。另外,他还在国内收些红枣、布料、茶业、花生、蚕茧、牛皮羊毛和鹿角等五花八门的东西,去卖给洋人运出海外,也从中得利不少。
杨志财细高白脸,精明外露。
他做的是这档子营生,自然也会说几句洋话。
时下,能攀上洋人算是一种荣耀,壮面儿,站在洋人堆里,自己也会觉得比其他人高出一截儿。若是能陪着洋人在城里城外逛一逛,那股子神起劲儿,比洋人还‘洋人’,自然不把他人放在眼里。
这杨志财在京城的生意办的有声有色,雇了个精明的伙计照应着,而他就走南闯北。到处去收些古董字画,再转卖给洋人。
戴八爷也常弄点古董玩器,来和杨志财换些新鲜洋货,这样一来二去,两下就算很熟了。杨志财每年都会带些银子,来这镇上找戴八爷淘弄一些古董字画。七天前,戴八爷新弄到手一鼎宣德炉的小铜炉,便托人给往京城捎了口信,叫杨志财过来取!
杨志财联系了下家,就是面前这位‘秃头’洋人。他俩便一路赶到这里来了……
当然!
这位泽仁堂的赵掌柜。杨志财也认识。
杨志财做生意要陪着洋人开心,便整日在烟柳街窑子里泡着,日子一久,腰力自然空乏了。赶巧这赵掌柜有一味祖传的‘顶上红’。十八味大补;药揉合的药丸子。专治腰乏腿软。杨志财每次来时,都要带上一包‘顶上红’回去……刚才他和洋人去城里找戴八爷,听人说戴八爷跑到泽仁堂来了。他就赶来,正好碰上了这么一幕!
这时!
戴八爷正瞧着面前这位秃脑袋,红胡子的洋人发愣。只听杨志财在旁笑道:“怎么着八爷?连自己的老主顾都不认识了?这位,可是一直从你手里卖货的洋大爷,詹姆斯!”
“沾木死?”
戴八爷心中暗道:他爹妈起的这是什么名字?‘沾木便死’,木克土,难不成这洋大爷是土命?戴八爷愣了愣,然后呲牙朝‘沾木死’笑了笑,一拱手道:“沾大爷!谢谢您出手相助,让我八爷捞回了面子……”
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瓶儿,递了过去,说道:“八爷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烟壶您拿着,算是沾大爷的见面礼!”
‘沾木死’接过在手,瞧着这瓶拇指大小,上面写着诗词文章,工笔写意,水墨丹青,透过瓶壁看来,格外精致细腻,自然爱不释手。赵志财在旁用蹩脚的英文解释着,沾木死揣进怀里,乐的红胡子飞了起来,走上前来一把抱住戴八爷,说了句英文。
“他说什么?什么三块肉?是不是骂我瘦?”
戴八爷听不懂,生怕丢了面子。
杨志财在旁笑道:“这是英国话,就是“谢谢”的意思。詹姆斯这可是念着你的好呢!他可没对谁这么客气过……”
戴八爷听后,笑的合不拢嘴,扭头向身旁手下叫道:“怎样?八爷的路子野不野?洋大爷这都给我称兄道弟呢!”他嘴上虽是这么说,可心里却是不舒服,暗道:“我他娘的给他送大礼了,能不给我道谢么?可怜了这鼻烟壶了……可是正宗的德宝斋的物件!马少宣提的落款,你瞧着那小字,多赖!”
杨志财心里惦记着那鼎小铜炉,便把话题扯了回去,问道:“您哪鼎小铜炉呢?”
“那鼎炉子是个宝贝,我怎么会随身携带,放在家里头藏着呢,一会你随我去取!不过……”戴八爷扭头瞧了瞧林九,笑道:“等八爷我先将这的事处理完!”
这时!
只听‘咣当’一声!马昭雪搀扶着白世宝从屋内走了出来。白世宝听见了枪声,生怕林九遭遇不测,硬让马昭雪搀他出来,瞧瞧究竟。
林秋生在旁扶着林九,追问道:“九叔,你那胳膊无碍?”
林九摆了摆手,皱着眉说道“无碍!好在没伤到骨头,只是刚才惊了祖师爷!”
“祖师爷?哈哈!今儿个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我八爷磕个响头!”戴八爷在旁挑着大拇指,笑道:“瞧见没?这位沾大爷手里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
林九怒瞪着戴八爷,叫道:“你堂堂中;国人,依靠洋人冲面,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还将先祖的玩意卖给洋人换银子!真是丢尽了国人的颜面!”
“嗯?”
戴八爷瞟了林九一眼,笑道:“八爷我愿意卖什么就卖什么,拆房买地你也管不着!”
“胡说!”
林九怒道:“如今这世道,国气大衰,民气大振,洋人的气焰却一天天往上冒。他们图谋着先取我民脂民膏,再夺我江山社稷!可偏偏你们这群无知愚民,不辨洋人的奸诈,反到崇拜洋人。……你们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洋货,都是洋人的弃物,你们却拿他们当做珍宝,用我们国宝来交换!真是毁了我们的民风,败了我们的民气!
你们可知道,洋人都是猫狗变的,能有多好的东西?你们将祖上呕心沥血的东西拿来交换,你们这样跟挖祖坟有什么区别?简直廉耻丧尽,你们就不怕祖宗的魂魄来找你们吗?”
“哎呦!反了过了!”
戴八爷怒道:“怎么你还敢教训起八爷我来了?”
杨志财在旁笑道:“祖宗早拦在地下了,还能找我们来算账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祖宗的东西再好,改舍也得舍,上百年的粗辫子都割了,何况这些老东西呢?洋大爷有个词说的好,这叫做:与时俱进!”
“混账!”
林九怒道:“你们这群败类!”
戴八爷怒道:“八爷我爱剃头,洋大爷爱刮脸,各有各的喜好!你他娘的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教训我?惹急了我……我叫沾大爷嘣你两个枪子儿!”
“这话我想也没想过!”
就在此时!
白世宝低着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刚才林九的一席话,使白世宝听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想想以前自己贪赌,将祖上的东西都变卖干净,真是大逆不道。
只听白世宝自言自语道:“咱们写字是从右向左,洋人却从左向右,咱们书的是竖行,洋书是横排,咱们的罗盘叫指南针,洋人却做定北针,咱们茶碗盖在上面,洋人茶碗盖在下边……”
马昭雪皱着眉,问道:“你在说什么呢?”
白世宝回过神来叫道:“原来他们一直都在和我们对着干!……十多年前,八国联军进了京,烧杀抢夺,欺辱我们多少国人?丢了多少祖宗的好东西?我承认,我草包,洋人来了我没有枪对枪,刀对刀的勇气,可这点耻辱之心我还有!我没读过几本书,茶楼里的评书段子却是没少听,他们总是说:天地宇宙,吾国为中!”
“说的好!”
林九在旁点头道:“好一个‘吾国为中’!”
白世宝叫道:“我现在才明白,燕子飞兄弟和马五爷口中的大事是什么!”说道这里,白世宝抬头朝林九拱了拱手,说道:“林道长,今日我算是悟透了!”
“等等!”
‘一盏灯’在旁愣道:“你刚才说谁,燕子飞?马五爷?”
林九问道:“怎么?你……”
‘一盏灯’拱手叫道:“这二人是我结拜弟兄!”
“啊?”
众人吃惊,戴八爷在旁惊掉了下巴。
只听‘一盏灯’说道:“在下烧香磕头,和怪钱马五爷、安庆铁算子、芜湖晏子平、常州一股香、蛟龙山袁龙招,女侠草上飞等人结拜金兰,是生死兄弟!”
林九听后,心中暗道:难怪他的拳脚如此了得,原来他和马五爷、燕子飞都是结拜兄弟,身上自然有功夫……随后,一拱手抱拳,算是为刚才的事赔礼了。
戴八爷一瞧,顿时就火了!
怎么着?把我晒在一旁,你们在这里‘称兄道弟’了?
只见他向杨志财叫道:“实不相瞒!我那鼎小铜炉有一对儿!原打算拆开买,如今老子面子丢在这,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买一送一;你叫沾大爷帮我出了这口恶气,另一鼎我白送给你!”
杨志财笑道:“好说!他们刚才连我都骂了,这事能轻饶了他吗?”说罢,在‘沾木死’耳旁嘀咕了几句。
‘沾木死’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表情顿怒……
第167章白世宝放阴刀
五树之精,桃者仙木,镇宅辟邪,自有神效;初天之时,夸父逐日,化为桃林,称鬼怵木;天下树种,唯桃灵威,取桃之干,制木剑身,刻七星象,画符箓咒,可斩鬼魅,击杀妖邪,道派法器,多为桃生;此名曰:桃木剑。——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俗话说:哑巴说,瞎子听。
前者说的是假,后者听的却是真。
赵志财在秃头洋人‘沾木死’的耳旁‘鼓风’,一下子把这位洋大爷的火气燎了起来,端着一把小手枪,将黑漆漆枪口就对准了林九。瞧这架势,誓必要给林九一粒枪子儿尝尝。
一盏灯眼明身快,纵身闪到林九面前,朝戴八爷说道:“这事原本我还不信,这会功夫也瞧得明白了,敢情是你他娘的在编着瞎话赚我!”
“哎呦嘿!”
戴八爷见‘一盏灯’临阵倒戈,顿时叫道:“怎么着?腰里掖张牌,你见谁跟谁来?真是反了过了,你别忘了是我请你来的,怎么倒打一耙?”
一盏灯用手指了指林九等人,说道:“这几位和我结拜兄弟有过交集,想必也都是个人物,大义之人……怪我刚才有眼无珠,错信了你话,险些折了我‘一盏灯’的名号!”
林九在旁愣道:“兄弟,你这是?”
一盏灯扭头笑道:“这位道长,刚才你的一番话,也让我顿悟了!咱们堂堂中国人。怎么能让洋鬼子骑在头上拉屎?这事你歇着,看我卸了这洋鬼子的家伙!”
“哼!”
戴八爷冷笑了一声,说道:“别说我没叮嘱你,你那点‘空手捉蚊子’的功夫,能抵的了我沾大爷的一个枪子吗?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戴八爷向‘沾木死’叫道:“沾大爷,开个枪,让他们瞧瞧枪子长个什么模样!”
杨志财听后,朝‘沾木死’点了点头。
‘沾木死’没犹豫,抬起胳膊。手指轻轻一动。枪口里喷了火,子弹飞了出来!
啪!
铛!
就在这时,半空中突然飞过来一张符纸,将子弹隔空挡住。撞出刺耳的响声。擦出点点火星迸射!
一瞬间。另有一道符光在‘沾木死’眼前一闪,把他那对蓝眼睛闪得通白,耀眼生痛。还未等他来得及眨眼,这道符光又忽地一闪,直奔着他手腕飞去。‘沾木死’只感手腕上一阵冰凉,低头一瞧,手腕竟被这道符光齐刷地削断,血淋淋的一只断掌掉落在地上,手指还在抽动着……
“……”众人愣在那里!
戴八爷惊叫道:“手断,断了?”
一盏灯正亮着架势,看见这种情景也是一惊。扭头一看,只见白世宝站在身后,衣衫翻飞,双手掐诀,闭目念咒,胸前有两道符纸,像是两条游龙,正缠着他身子绕着转儿,脚下也旋着阵阵阴风!
“阴刀?”
林九也是第一次见到白世宝施展出‘断神刀’的法术,不由得惊叫出来。
林秋生在旁追问道:“什么是阴刀?”
“阴刀又称符刀,是‘鬼斩刀’的一种,传闻用此刀‘鬼可斩神’,是道派‘仙家’所用的道法!”
林秋生追问道:“仙家?是神仙吗?”
林九摇头道:“天道玄术共分十家;一为‘神家’擎雷通神;二为‘灵家’通鬼走阴;三为‘仙家’持剑飞仙;四为‘风家’疾行召沙;五为‘冰家’寒冰飞霜;六为‘毒家’培毒施法;七为‘蛊家’养虫作蛊;八为‘欢喜家’盗元御女;九为‘墨家’书符正罡;十为‘巫家’通天卜卦!”
说罢,林九心里暗自惊奇:按理说,他们阴阳道派应属于‘灵家’才对!
可是,上次白世宝在飞龙山上却用了两团雷火,那正是‘神家’的擎雷道法,而这次他又施展出‘仙家’的‘阴刀’……难不成白世宝的祖师爷,阴阳法王早已掌握了所有道派的法术?
想到这里,林九朝白世宝身旁飘着的符纸上瞧去,只见上面写有‘天罗符’三个血字。不由得又是一震!
“天罗?,莫非这是八部天龙的‘天罗游龙符’?”
林九在旁暗自称奇。
另一旁!
戴八爷一瞧他沾大爷的一只断掌掉在地上,吓得裤裆一热,顿时尿了裤子,双腿软的像是面条,抖着嘴唇,牙打牙,颤着音儿叫道:“妖……妖法,这是妖法!”几个手下也都慌了神,顾不及戴八爷,丢他在地上不管,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沾木死’抱着胳膊,痛的在地上直打滚,一双蓝眼睛变得通红。赵志财急忙跑过来,扶着他大叫道:“好啊!你们连洋大爷都干打,这下可捅了篓子!……看我不去报官,抓你们蹲大牢,外带罚银子……够胆子就在这里等着!”
白世宝大叫道:“想逃?看我不挑了你们的脚筋!”说罢,白世宝又将‘天罗符’祭在头顶,符纸呼呼作响,像是一把无坚不摧的砍刀。
“慢!”
林九拦阻道:“气已出了,凡是不易过甚,就放他们一条活命去吧!那洋鬼子没少拿我们祖宗的东西,如今断了一只手,也算是罪有应得。”
白世宝听后,收了法诀,朝杨志财说道:“实话告诉你,我连鬼王殿都去过,害怕你去告官吗?”
“好!有种,你们等着……”
杨志财正好接了个空子,扶着‘沾木死’,转身就跑了。
剩下这位戴八爷吓得腿软,想跑却是跑不了,跪在地上,抽着自己的脸,哀声求饶道:“我不是东西。我不是人,求求各位放了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全靠我来养活啊!”
常闯世的人都知道,这是江湖上求饶套话,真假谁去查?
白世宝厉声叫道:“马上给我滚!从此不许在这城中作恶,若被我知道,肯定挑了你的脚筋!”
戴八爷听后,‘咣咣咣’地连磕了十几个响头,连滚带爬地跑了!
马昭雪愣道:“你。你怎么就这么放他走了?”
白世宝说道:“即使我杀了他。还会再有人出来顶替他,天底下这号人多了,我们如何杀的光呢?这次算是给他留了个念想,日后他再为非作歹。心里都吃着禁呢。不敢再轻易造次了!”
马昭雪听后。点了点头,觉得白世宝说的话也在理。
另一旁!
赵掌柜的也瘫坐在那里不知所措。他守着这么一个药铺,怎么跑得了?
王致中走过来。抡圆了给他一记耳光,骂道:“当年若不是我爹救你,你早在郊外被野狼生吞了,如今你竟然忘恩负义,跑去通风报信!”
赵掌柜的捂着脸,抖着哭腔叫道:“侄子,这事怪不得我,你也知道,那戴八爷属狼的,这镇子里谁能惹得起他?……这些年我支撑着这个门面不容易……”
林九走上前来,拍了拍王致中的肩膀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他也是迫不得已!”说罢,林九转身向众人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吧!”
这时,一盏灯上前抱拳道:“几位!刚才的事实在多有得罪,怪我错听了谗言,我在这里对不住各位了!那戴八爷我不放在眼里,可是如今伤了洋人,官府必来追究,我也不能常待此地了……另外,我也有些日子没见到马五爷和燕子飞兄弟,不知他们现在身在何处?”
白世宝一听‘马五爷’三字,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林九也瞧出来了,便插话道:“马五爷……他和燕子飞兄弟在蛟龙山袁龙招那里,你可以去蛟龙山找他们!”
一盏灯点了点头,随后拱手说道:“谢谢几位!我这就去投马五爷他们去,若有缘分,咱们日后再见!”说罢,转身回去收拾包裹,投奔蛟龙山去了。
这时!
王致中呆在原地,眼神有些发愣,一脸茫然,显然不知所措。
林九上前问道:“你又如何打算呢?”
“我惹了戴八爷,他日后肯定来找我麻烦,这镇子我也呆不下去了,我决定带着老娘远走高飞!”
“去京城吧!”
白世宝在旁说道:“你拿手豆乳在京城绝对卖的开!”
王致中听后顿时一喜,想了想,却又皱起了眉头,支支吾吾地说道:“可是,这一路的盘缠,和到京城开店的挑费,怕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钱财倒是不愁!”
白世宝扭头瞧了瞧老狐仙,笑道:“当初这位狐兄送了我几百两银子,被我藏在一处庙里,我写给你地址,你可以拿去花销,也算是你挺身救我们的义气钱!”
“这,这……”
王致中感动的快要哭了出来,急忙跪在地上,连忙磕头。
白世宝急忙将他扶起来,把藏银子的地址写给王致中,说道:“事不宜迟,带着你娘快些走吧!”
王致中问道:“几位大师要去哪里?”
白世宝愣了下,想了想说道:“苗疆!”
王致中点头也没有再多问,跪在地上又是连磕了几个响头,然后转身走出去。后来,这位王致中,拿着白世宝的银子在京城开了家店,卖豆乳卖出了名号,为人诚信,家喻户晓,富甲一方……
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另说白世宝一众人,离开了生药铺,向城门疾走。
不远处,蛋清和蛋黄两条大狗正趴在城门口向这边张望。一瞧马昭雪后,顿时站起身子,撒开欢儿地扑了过来。马昭雪迎上前去,瞧着蛋黄活蹦乱跳的,浑身金黄的皮毛发亮,心中暗道:“蛋黄的毒已经解了?”
于是,转身向林九问道:“林道长,你们是怎么拿到解药的?另外,那个毒女人呢?”
林九说道:“这事说来,还多亏了毛小芳!”
“毛道长?”
白世宝惊道:“怎么?毛道长他也来了么?在哪里?”
只见林秋生在旁呲牙笑道:“我师父没来,不过他派我来了!”
“派你来了?”白世宝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皱了下眉毛,忍不住又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68章封魂术鬼买官
葬棺之钉,七亡之数,封魂安煞,钉魄镇尸;常有人言,取棺之钉,打造饰物,以求福德,可守鸿运;其人不知,此乃大忌,大凶之为,棺钉之上,怨气凝汇;若祈福运,需置屋顶,暴晒七日,驱除阴煞,方有成效;此名曰:镇魂钉。——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都说:盐打哪咸,醋打哪酸,你不找事,事找你来。
戴八爷和秃头洋人‘沾木死’的这事还不算完。一位折了面子,一位断了胳膊,这两笔账都挂在了白世宝的头上,记着呢!怎么能轻易的一笔勾销?……当然,这事先撂在这里,后续可没有这么简单!
再说白世宝。
白世宝见林九冷不及地蹦出来一句:“多亏了毛道长”,听得他莫名其妙。只听林秋生在旁插话道:“我师父他和董道长正在云门山,我们还是快去那里吧!”
“董道长?”
白世宝一皱眉,追问道:“你说的可是‘梅花易数’董子卿?”
林秋生点头说道:“没错!”
白世宝心中暗道:那王致中的老娘是受了董子卿的指示,在道口拦下我和林九,从而发生了一连串的怪事,莫非这些事情都被毛小芳和董子卿看在眼里?
还是他们设的局?
想罢,白世宝瞧了瞧林九,只见林九皱着眉头,莫言不语。又听林秋生向众人叫道:“在这里来不及解释,我们还是边走边说!”
白世宝点头叫道:“好!我们快走……”
这时!
老狐仙将马昭雪叫道一旁,悄声说道:“大小姐。我得在此告别了!”
马昭雪愣道:“掀帘仙,这是为何?”
老狐仙用爪子挠着胡子。说道:“那‘梅花易数’董子卿,号称:起卦道人。能占卜吉凶,修悟的是‘断’象,和我窥天‘迷道’中的‘应’象相冲,我们不宜见面……另外,我还要一事要跟大小姐你说明!”
“什么事?”
“大小姐此番跟他们前去,会见到……马魁元!”
“能,能见到他?”
马昭雪顿时眉毛紧缩,双手下意识地攥成了拳头。
老狐仙‘扑通’一声趴在地上,说道:“大小姐!请恕我不能与你前往。助你杀父报仇!尽管马魁元他不仁,却也曾是我的恩师,我……”说道这里,老狐仙叹了口气,又说道:“…我要将妻儿的尸骸带回到封门村去安葬,以后的路途,你一人可要保重!”
“怎么,你也要离我而去?”
虽说马昭雪尝尽了人去留空的滋味,但此时心里仍是不好受。
“大……大小姐!”
老狐仙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想了想,又叮嘱道:“如今你爹这‘灰黄狐白柳’的五大入室弟子,仅剩‘灰黄白’三仙!但是依旧不能小觑,我窥天卜算的‘应’道。和那死去蟒仙的‘禅(缠)’道,他都能随时借用在身,所以。你行事要小心为妙!”
马昭雪欲言又止,最后咬着牙点了点头。
老狐仙磕了头。随后站起身子,走到白世宝面前。跪在地上,朝白世宝拜了两拜,口中叫道:“白兄弟,我家大小姐就暂时托付给你了,请务必照顾好她!”
白世宝听后一愣,急道:“哎,这事我怎么担待得起?”
老狐仙说道:“众人之中,我只与你有过交集,你不肯帮我,你叫我托付给谁呢?……请务必帮我这个忙,我感激不尽!”说罢,又要拜首。
“别!狐兄,我答应就是!”
白世宝心一软,将这事揽了下来。
老狐仙谢过白世宝后,扭头瞧了瞧马昭雪,也是有些念念不舍,心中暗道:“大小姐,并非我胡三太爷不肯助你,只是另有原因……我,我也是逼不得已才这样骗你!”想罢,老狐仙并未多说,卷着尾巴,走到画的圈里,低头向地上一扎,‘嘭’地一声,化成一股浓烟不见了……
老狐仙走后,剩下的这一众人都要赶去云门山,要与毛小芳会合。
马昭雪跟在众人后面,心里想着老狐仙的话:“跟着他们,你会见到马魁元!”想到这里,马昭雪既紧张又愤怒,有些忐忑。
这时!
白世宝又向林秋生问道:“刚才话未说完,还没说你们是怎么破了那灵瑶毒蝎的?”
林秋生回道:“其实这都是我师父和董道长的计策!”
“计策?”
白世宝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莫非被我猜中了?
只听林秋生说道:“没错!我师父在我身上施了道派的封魂术!”
“封魂术?”
“封魂术是将人的三魂七魄暂封在体内,从外表看,被封魂之人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将三魂七魄都封在我的胸口处,别人辨不出来我的死活,说的白些,就是假死!”
“假死?”
“……人死后命终断气,四大五蕴散化分离,死者犹如风刀解体,生龟脱壳,活牛剥皮,极为痛苦,我在封魂时不能闻荤腥酒肉,蒜韭五辛的气味,否则如同千刀万剐,魂魄分离!”
白世宝愣道:“毛道长他为何要让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诈死?”
“为了诱;骗灵瑶!”
“骗她?”
白世宝听得更加迷糊了。
林秋生说道:“这事一波三折,你得听我慢慢跟你说!”
随后,林秋生将整件事情的经过缓缓道了出来……
都知道,这位南派的‘僵尸道长’毛小芳有两个徒弟,一个灵又快,就是这位林秋生;另一个笨又慢,叫做武文才。
这事情的起因,就发生在林秋生的师弟,武文才身上!
七月初时,毛小芳正筹备苗疆议事,这期间林秋生与武文才一直陪同。忙碌至深夜时,毛小芳写书信的黑墨用尽,毛小芳便叫武文才去买黑墨。谁成想,这武文才回来的半路上竟然撞上这么一位!
这人年越花甲,头发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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