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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魅影三-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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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一鸣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包大运河牌香烟。抠出几支,递了一支给老人。
“谢谢这位同志,我有哮喘病,不抽烟。”老人摆手道。
卞一鸣将香烟塞进了烟盒,将烟盒装进了口袋。
“我就一个人。”老人一边说,一边将大家领到石桌跟前,并弯腰将石凳上的几片树叶扫了一下。“同志,请坐。我就一个人。”
“老人家,您一个人住在这里,生活上方便吗?”
“生活上是不怎么方便,但已经习惯了。生产队按时给我送粮食来,我自己整了一点菜地。养了十几只鸡,两头羊,倒也自在,就是有点冷清。”
两条狗成了老人唯一的伙伴。
黑狗静静地趴在老人的两条腿中间,花狗坐在老人的右侧,竖着两只耳朵,好像是在听同志们和老人说话。
“老人家,您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吗?”
“是啊!”
“您没有兄弟姐妹吗?”
“兄弟没有,有一个姐姐,两个妹妹,她们很早就出嫁了。这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老人的腰驼的很厉害,身子斜的更厉害——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一辈子没有成家,这大概是主要原因吧。
“老人家,您是张家堡的人吗?”李云帆是进门喊大嫂,没话找话韶。他已经知道:张家堡就姚家一个外姓人家。了解李云帆的人都知道,此时,李云帆的刑侦工作已经开始了。老人的住处距离山神庙这么近,李云帆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我是辜家庄人——走出这片树林就能看见了——和张家堡是邻村。”
“这里离山神庙有多远?”
“翻过两个小山头就是山神庙。从我这里到山神庙,一袋旱烟的功夫就到了。”
“姚家出事之前,您和姚家人有没有来往呢?”
“姓姚的是一个闷葫芦。”
我们都知道,所谓“闷葫芦”是不善于——或者不屑于和别人交流与沟通。性格比较内向,嘴巴比较紧。
“您知不知道山神庙的下面有古墓呢?”
“不知道,没有人知道,我们家祖祖辈辈住在这里,老祖宗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传下话来。”
事实是,即使老祖宗传下什么话来,也经不住漫长岁月的冲淡和遗忘。
大家都意识到,要想解开姚家灭门惨案的谜团,就必须在姚家的社会关系上寻找答案。姚家人在失踪之前,究竟是什么人?如果姚家在出事之前曾经和什么人接触过,就不可能不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依我看,那姓姚的来路不正。八成是一个盗墓贼。”
第十四章 冬天帽子铁锹
“如何见得?”
“姚家在山神庙落脚之前,我在山上见过一个人,这个人很像姚虹桥。”
“落脚之前?”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定是姚虹桥在山神庙闻出了棺椁的味道,所以才带着家人落脚山神庙。
“辜大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是一九六零的冬天,他戴着一顶帽子——就像我头上戴的这顶帽子,是锅底灰。
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老人头上的帽子,是一顶蓝颜色的帽子,帽檐已经变形,帽檐上有很厚一层老油。
“奇怪的是,姓姚的落脚山神庙以后,就再也没有戴过那顶帽子。”
“您在什么地方见过姚虹桥?”
“有一天,我凤凰岭去转悠,转到山神庙的时候,看到一个人从那三间破屋里面走出来。我以为是打猎的,就没有在意,姚家人在那三间破屋落脚的时候,我才认出姓姚的来。”
“您第一次看到姚虹桥的时候,他的手上有没有拿什么东西?”
“拿了。”
“拿什么了?”
“一把铁锹。”
“一把铁锹?”
“对,一把很奇怪的铁锹。”
“李局长,很可能是一把铲子。”卞一鸣指的是洛阳铲,这是盗墓贼专用的工具。
“辜大爷,是一把什么样的铁锹?”
“你们等一下。”老人站起身,走进厨房,他走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把铁锹,铁锹头长四十公分左右,宽十五公分左右。锹把后面——靠锹头的地方有一个脚蹬。
“辜大爷,就是这种铁锹吗?”王萍道。
“不是,和这把铁锹的样子差不离,就是比这把铁锹的锹头窄一些,那把铁锹大概有这么宽。”老人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在铁锹头上比划了一下,老人比划的宽度大概在六公分上下,“这把铁锹的头是平的,他那把铁锹的头是窝起来的。”老人将右手做握物状。
辜大爷说的就是洛阳铲。
辜大爷的话还没有说完呢:“那把锹的把子比我这把锹的把子长很多。”
辜大爷所说的奇怪的铁锹是洛阳铲无疑。
“小曹,古墓里面的青砖和山神庙废墟上的青砖——特别是三间古屋的青砖是不是同一种规格?”
“我和马子腾没有想那么多,但我可以肯定地说,完全一样,长短、颜色完全一样。连青砖上的字都一样。”
“青砖上面还有字?”
“有啊!”
“什么字?”
“不认识,但一模一样。字的大小都一样。”
青砖和青砖上的字,应该出于同一个模子。
笔者在这里提前补充一下:后来,同志们看过灌溉渠上的青砖,曹云清所言非虚:古墓上的青砖和山神庙废墟下面基础所用的青砖——包括三间古屋上拆下来的青砖都被乡亲用在灌溉渠上了,在乡亲们家的院墙上也能见到这种青砖。
李云帆和卞一鸣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姚虹桥是一个盗墓贼,他带着一家老小在张家堡的山神庙落脚,打的就是古墓的主意。
关于山神庙和山神庙下面的古墓,两个人也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先有古墓,后有山神庙。
第十五章 现场面目全非
山神庙是用来掩人耳目,山神庙极有可能是陵寝的一部分,它极有可能是守墓人的住处。传说中的几个和尚极有可能是守墓人。
在辜大爷的陪同下,五个人来到山神庙的遗址。
马子腾和三个人正在水闸等候李云帆一行。另外三个人,一个是文俊大队的书记褚振华,一个是五里铺公社派出所的所长潘寅标,一个是张家堡的生产队长张兆才。
褚振华和张兆才已经解决好了同志们的吃住问题:张家堡有一个古堡——其实就是祠堂,古堡的墙——包括院墙都是用石头砌起来的,院墙至少有一丈高。张家堡因此堡而得名。
文俊大队的大队部就设在张氏祠堂里面,祠堂两面有三间堆放杂物的屋子,褚振华和张兆才派几个村民将两间屋子里面的杂物集中到一间屋子里面,吃饭就在张五婶家,张五婶是张兆才的堂婶子。她家距离祠堂最近。五婶是一个干净利索的女人,她的男人在解放战争中牺牲了,她本人也是一个支前模范。在乡亲们中有很高的威望。过去只要有人到文俊大队——或者张家堡来,都被生产对安排在张五婶吃住家,
——遗址只剩下一部分了。因为山神庙废墟的大部分已经被水闸代替了。一条九米左右宽的灌溉渠由北向南,将子母河的水引到文俊大队的灌溉渠内,在新灌溉渠和老灌溉渠对接的地方有一个水闸,水闸就建在山神庙的遗址上。为了管理方便,在水闸的旁边还建了一间屋子。
李云帆特地计算了一下时间,从辜大爷的住处到水闸,大家用了二十五分钟。这足于证明辜大爷家和山神庙的距离比较近。
灌溉渠和水闸两边的斜坡上砌着一些石头和青砖。
同志们已经看见了青砖上面的字“邺”。有的青砖上面是光板,因为只有一面有字——字在青砖的侧面,不在正面。
“小曹,这个‘邺’是什么意思呢?”
“不知道。”
“这个字不是造砖的地名,就是造砖人的名号。”辜大爷道。
姚家三间老屋还剩下一间屋子的屋基地——是东屋的屋基地。杂草和灌木已经将废墟完全覆盖。
“小曹,墓室的位置在什么地方?”
小曹望了望褚振华。
“灌溉渠就是墓室的位置,灌溉渠有多宽,墓室就有多宽,灌溉渠是就着墓室挖的。”褚振华。
人站在水闸的上面往北看,山神庙的位置正好在玉皇山和黑风岭两座山的正中,这也就是说,古墓也在这两座山的正中。山神庙的遗址坐落在一个山坳里面,山坳的开口比较小,越往里面就越大。
透过树林,能看见一座被灌溉渠劈成两半的山,山的海拔在一百米左右。
“那就是凤凰岭吗?”
“不错,那就是凤凰岭。”
李云帆不懂风水,但他确信,山神庙所在的地方,是风水极好的地方。
在灌溉渠的两边长满了参松古柏,灌溉渠就掩映在参松古柏之下。
褚振华和曹云清领着大家沿着灌溉渠的东岸向北走。
第十六章 两座无名小山
当大家爬上凤凰岭上的时候,一抬头便看到:在凤凰岭的北边——在灌溉渠的东西两岸各有一个山丘,山丘的海拔和凤凰岭差不多。两个山丘上的树和其它地方不一样,绝大部分是香樟树和冬青树,还有一些松树。
“辜大爷,那两座山叫什么名字?”
“那两座上没有名字。”
案发现场已经不复存在了,充其量,也只能看到废墟的影子。好在,曹云清和马子腾拍了二十几张照片。我们都知道,李云帆一向重视案发现场和案发现场周围的环境,现在,案发现场已经面目全非,不知道李云帆会如何弥补这个缺憾——这可是一个很大的缺憾啊!
现在,同志们只能跟据这二十几张照片来再现原来的环境了。
在水闸的南面有两条路,一条路蜿蜒曲折延伸至西南,这条路将山神庙和张家堡连接在一起;另一条路向东,行走一百多米,有一条不宽的小河——小河大概有四五米宽,但这条小河比较深,河面与河岸的落差至少有一点米五左右。
“张队长,这条路通什么地方?”李云帆望着东边那条路道。
“这条路通大埂,你们看,东边有一排杨树林,那就是大埂。”
“如果有人到姚虹桥家,有几条路。”
“有两条路。一条是张家堡,一条是大埂。”
“这也就是说,如果有人到姚家来,我说的是如果有亲戚——或者朋友到姚家来,可以走大埂这条路。”
“不错,”张队长道。
“张队长,如果有亲戚或者朋友到姚虹桥家,张家堡的人不一定能看见。我说的对不对?”
“这话说的在理。”张队长听明白了李云帆的意思,“姚虹桥家的亲戚和朋友不想让张家堡的人看见的话,乡亲们是没法知道的。”
李云帆的问题是有针对性的,在曹云清和马子腾调查走访的材料里面,有一个结论性的东西,即在十年的时间里面,姚家不曾来过一个亲戚——或者朋友。
“小曹,姚家人在此地落脚十年,去的最远的地方是街上,这个结论,你是怎么得出来的呢?”
“张家堡的乡亲们都这么说。”
“张队长,是这样的吗?”
“不错。”
“乡亲们的根据是什么呢?”
“这——是姚虹桥自己说的。”
李云帆之所以提这个问题,是觉得这种说法有问题,第一,姚家单门独户,远离村庄,乡亲不可能完全掌控姚家人的情况;第二,姚家人不是监外执行的罪犯,没有每天向张家堡人汇报行踪的义务;第三,姚家人一心想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乡亲们就更不可能对姚家人的行踪了如指掌了;第四,姚家人到张家堡落脚,如果是为山神庙下面的古墓而来,用不着在张家堡生活将近十年的时间,姚虹桥的小女儿姚春妞更用不着到胜武中学去读书了。难不成盗洞要挖十年的时间吗;第五,如果姚虹桥是冲古墓里面的随葬品来的,那么,他在十年的时间里面不可能不和外界接触,古墓里面的随葬品只有换成钱以后,才有价值。
第十七章 豆腐坊加工厂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卞一鸣道。
“关键是姚家人单门独户,村子里面的人很难知道姚家的情况。”
“在这十年里面,肯定有人和姚家人接触过。”
“对,和姚家人接触的,不是亲戚朋友,就是本地人,二者必居其一。卞一鸣,依我看,下面,我们应该把调查的重点放在这上面,那些和姚虹桥接触,又不想让张家堡人知道的人。应该就是制造姚家灭门惨案的凶手。
告别辜大爷之后,大家去了张氏祠堂。
张氏祠堂在张家堡东边的一个山坳里面,那是一个单独的建筑,那是进入张家堡的必经之地,在祠堂东边一百多米处,就是我们在前面提到的大埂,这条大埂由南向北,贯穿整个文俊大队。在祠堂的东边——大埂的东西两边,各有一个豆腐坊和一个粮食加工厂——豆腐坊在路西边,粮食加工厂在路东边。
张队长说:豆腐坊从早晨四点钟开始忙,到八点钟结束:头天晚上将黄豆用水泡好,第二天早上四点钟,开始磨豆子,然后过滤,再将过滤过的豆浆加热,锅开以后,将豆浆装入水缸中,然后点卤,待豆腐脑生成之后,舀入纱布之中,挤掉多余的水分,豆腐就做成了。
豆腐坊里面有两个人,两个人都姓张,一个叫张福清,五十五岁,他是一个哑巴;一个叫张东旭,三十一岁。豆腐坊是张家堡的,这两个人负责豆腐坊的经营,所有收入归生产队所有,生产队给两个人打公分。
粮食加工厂属于文俊大队的,加工厂里面有三台机器,一台是水稻脱壳机,一台是玉米加工机,还有一台是小麦面粉机。粮食加工厂里面有两个人,一个姓辜,叫辜春阳,三十九岁,此人是辜家庄人,另一个人姓徐,叫徐有初,三十三岁,此人是桃园村人。
豆腐坊和粮食加工厂的位置很特别,无论是到张家堡,还是辜家庄,都要经过豆腐坊和粮食加工厂,无论是到玉皇山还是到黑风岭,也要经过豆腐坊和粮食加工厂。笔者特别强调这一点,主要的目的是想说明,无论姚家人到街上——包括县城去,还是什么人到姚家去,都要经过豆腐坊和粮食加工厂。
李云帆一行走进祠堂的时候,三张床已经放好了,两间屋子打扫擦洗的干干净净。每个屋子里面还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两个热水瓶,褚振华拎了一下水瓶,水瓶里面已经灌满了刚烧开的水。
屋子门前有一个石桌,石桌上放着一个铜水壶,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正拿着扫帚扫地。
褚振华走到扫地男人的跟前:“东旭,同志们用水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褚书记,我记住了,保证不缺同志们的热水。”
“李处长,他是张家堡人,名字叫张东旭,他在旁边的豆腐坊做事。”
“老乡,以后少不了要麻烦你了。”李云帆递了一支香烟给张东旭。张东旭推说自己不会抽烟。又把香烟还给了李云帆。
第十八章 五婶想起一事
“老乡,得空了,我们找你聊聊案子的事情。”
“我啥时候都有空——啥时候找我都行。”
“行,等我们安顿好了以后再去打搅你,晚上,你在豆腐坊吗?”
“在,晚上,我们要泡豆子,我和福清都在豆腐坊。”
当天中午,同志们在五婶家吃的饭。作陪的有褚书记,潘所长和张队长。五婶忙里忙外,热情异常,她做的菜清清爽爽,非常可口。
李云帆试图让五婶子坐下,和同志们一块吃饭,可五婶说什么都不肯,在当地,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家里面来客人,女人是不上桌子的。按理,五婶早年守寡,一个人支撑这么大一个家庭,她就是一家之主,一家之主,理应在桌上坐着,可五婶没有坐。
等同志们吃完之后,大家都没有看见她摸过碗和筷子。
在上菜,盛饭,上汤的过程中,五婶倒是提到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和姚家的灭门惨案有那么一点关系:咋听起来,那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但李云帆和卞一鸣却觉得非常重要。
有一回,五婶看姚虹桥的老婆李银杏的鞋垫上绣着花,便问有没有花样,李银杏说有。有一天中午,五婶就到姚家去了。
大家是否还记得,曹云清和马子腾在检查尸体的时候,李银杏的鞋垫上绣着牡丹花。
姚家的院门虚掩着——姚家在山神庙落脚之后,用不到半年的时间砌了一道院墙,是用山神庙废墟上的石头和青砖砌成的。
“有人吗?”五婶子喊了一声。
“谁啊?”应答的人是李银杏,她当时呆在西屋里面。
“我——五嫂啊!”说这句话的时候,五婶已经站在正屋的门口了。
李银杏掀开西屋的门脸,顺手拿起一条长板凳,走出房门,将五婶引到院子坐下,在走出房门的时候,李银杏将房门带上了。
一般情况下,人只有在出门的时候,才会关上门,在家里面来了客人的情况下,关门的动作肯定是不合适的——人家又不是到你家来抢劫的。
“五婶,你从来没有到姚家屋子里面去过。”
“没有——从来没有,主人不往屋子里面请,是没法进去的。李银杏关门,当时,我倒没有在意,她进屋拿鞋垫的花样,出门的时候,又关了一次门,我也没有特别在意,可在我走出院门的时候——”
“什么情况?”
“冬妞推开门站在门口,伸了一个懒腰。这就不合适了,冬妞在屋子里面,李银杏为什么要关房门呢?这不合规矩啊!难道屋子里面有什么东西见不得人吗?”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姚家在山神庙落脚后的第二年的春天。”
我们都知道,在姚家西屋的床底下,有一个洞,姚家的屋子里面藏着盗洞。
“您是中午到姚家去的吗?”
“是啊!”
“这个时候,姚虹桥应该在家才对啊!”
“可不是吗?我在姚家没有见着姚虹桥。”
姚家的西屋里面不仅有盗洞,当时,姚虹桥应该就在墓室里面。
第十九章 二毛也有疑惑
“我第一眼见到李银杏的时候,她一边走出房门,一边用手拍打身上的衣服,她的手上和衣服上有一些泥土。”
姚虹桥很可能是在挖盗洞。李银杏很可能在给姚虹桥打下手,姚冬妞在屋子里面做什么呢?当时,姚冬妞才十岁左右,难道姚冬妞也在给姚虹桥打下手吗?
“张队长,你们张家堡的人,没有人进过姚家的屋子吗?”
张兆才点点头:“没有,我到他家去过的次数比较多,每次说话,不是站在院墙外说话,就是坐在院子里面说话,当然,这里面也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姚家的房子屋檐低矮,门框倾斜,那三间房子原来就破旧不堪,缺门少框,不能住人,你们想一想,如果能住人的话,乡亲们早住上了,在咱们张家堡,缺房子的人家多了去了。姚虹桥只是简单地修了一下屋顶和门窗,墙体坍塌的地方补了补。姚虹桥总是以屋子里面很乱,不堪入目为由,把客人挡在门外,当然,乡亲们多半也不想进屋,你们也知道,姚家是逃难到此地的。”
曹云清和马子腾非常佩服李云帆,吃饭的时候,李云帆都没有记挂着案子,随随便便的拉家常竟然也成了调查案情。
“张队长,那姚虹桥平时正常下地干活吗?”
“不错,他跟大家一样,按时出工,可就是——”
“张队长,你想说什么?”
“兆才,用不着吞吞吐吐,有话只管讲。”褚振华道。
“姚虹桥虽然天天下地干农活,但大部分的农活都不会做,挑担子,他不行,扛笆斗,他也不行,耕田耙地,他更不行,我看他从来没有做过农活。”
“姚虹桥木匠活做的不错,他还会打猎。”五婶给大家添饭的时候,插了一句话。
“打猎?五婶,姚虹桥虽然经常扛着枪上山,但我从来没有看见他手上有猎物。您看看,在咱们张家堡,哪家的屋檐下面不挂着一些野兔和野鸡啊!您再想一想,姚虹桥家的屋檐下有吗?”
“兆才说的对,二毛也是这么说的,二毛是我家老二,他没事的时候,经常到山上去打猎,二毛也觉得很奇怪。”
“怎么奇怪?”
“你们等一下,我到隔壁去叫二毛,让他自己跟你们说——我说不周全。”五婶走出院门。
不一会,五婶领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进堂屋。
“这就是我们家老二,二毛,你把那件事情跟公安同志说一下。”
王萍将二毛让到一个空位子上坐下。
谭晓飞递了一支香烟给二毛。
二毛从口袋里面掏出火柴,点着了香烟。
“五婶,再拿一个酒杯来,让老二也喝两杯。”张队长道。
“队长,别忙乎了,我刚放下筷子——刚吃过。”二毛道。
二毛抽了两口烟,眯着眼睛,略带回忆道:“我在山上打猎的时候,碰到过姚虹桥好几次,奇怪的是,我每次遇到他,都在两个地方。”
“哪两个地方?”
“凤凰岭上面那两座山上,他的肩膀上虽然也扛着一把土铳子——就是猎枪。”
第二十章 虹桥行为诡异
但我从来没有看见他手上有猎物——连一只野鸡——或者野兔都没有,就更别说其它猎物了。”
二毛所说的两座山就是凤凰岭北面那两座没有名字的山。其高度和凤凰岭差不多,一个在玉皇上的西南方,一个在黑风岭的东南方。
“姚虹桥不像是一个打猎的。”
“不像打猎的——那他像什么?”
“说不好,好像是在山上寻觅什么东西。”
一个人经常在山林里面转悠,如果他既不打猎,也不才药草,既不砍柴,也不采石头,那他八成是一个盗墓贼。
“在山上寻觅东西?”
“对。我们上山打猎,大多数时候,眼睛往树上看,他的眼睛总是朝地上看。自从发生了姚家的事情以后,我总在想,姚虹桥莫不是在上山寻找古墓。”
“可山上哪来的古墓呢?”张队长道。
“过去,张家堡从小到老——连老祖宗都不知道山神庙下面藏着一个古墓,咱们挖灌溉渠的时候,不是看到古墓了吗?保不齐,在后山上还有古墓。那姚虹桥在山上转悠,十有是在寻觅古墓。”二毛道。
“是啊!既然我们已经在后山发现了一座古墓,这就说明后山上还有古墓,山神庙的位置在凤凰岭的上脚下,一般人家会把坟墓建在山腰上,除非——”五婶欲言又止。
“五婶,除非什么?”
“除非上面已经有坟墓了。”
“五婶说的有道理,咱们张家堡的祖坟就是从上而下,按辈分排列的。依我看,凤凰岭可能是某一个大户人家——或者是达官贵人家的祖坟。”
“你最后一次在山上见到姚虹桥,是在什么时候呢?”
“你们让我想一想。”二毛抽了两口烟,他眉头紧蹙,“最后一次碰到姚虹桥?具体日子不记得了,反正时间不长,大概在——”
“大概在什么时候?”
“在姚家出事前一年——顶多一年。”
从上面这些随意的对话中,我们不难得出一个结论:姚虹桥之所以避而不虑两个女儿的婚事,是不想在张家堡长期居住,姚虹桥之所以在张家堡呆了十年,恐怕是为了继续寻觅其它古墓陵寝,等捞足了,再离开张家堡。
从案发现场——南唐古墓的形制和规模来看,古墓里面的随葬品不在少数,按张家堡人的说法,姚虹桥及其家人,自从落脚张家堡以后,不曾出过远门,那么,古墓里面的随葬品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既然辜大爷和二毛能从姚虹桥的身上看出古怪,那么,就一定会有人发现姚虹桥的秘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当天晚上,张福清给同志们送热水瓶的时候,被李云帆留下来了,根据以往的经验,谈话分开进行比较妥当。
张福清除了送来了四瓶热水之外,还拎来了一桶热水。平时,张福清是在早晨烧水,因为同志们的到来,张福清晚上烧了一锅水。
让同志们没有想到的是,张福清是一个哑巴。让曹云清和马子腾感到意外的是,李云帆和卞一鸣竟然能和一个哑巴进行交流,李云帆和卞一鸣的调查连一个哑巴都不放过,可见他们的工作有多细致,再看看自己的调查走访,线条太粗了。
第二十一章 福清是个哑巴
张福清在豆腐坊干了十三年,因为他一辈子没有结婚,生产队卞照顾他,让他在豆腐坊给张东旭打下手,张福清虽然是一个哑巴,但做起事情来,一点都不含糊,他手脚麻利,人也很勤快。
十哑九聋,但张福清是一个例外,他虽然是一个哑巴,但他耳朵不聋,他还会写字。豆腐坊的豆腐张就是他记的。
谈话是用一问一写的方式进行的。
李云帆和卞一鸣还真从张福清的口中了解到一些情况。
姚虹桥并非生活在真空里面,他和外界还有接触的,那是一九六九年的冬天——在一九七零年的春节之前,当时张福清正在豆腐坊里面泡豆子,突然从门外走进一个人来,此人向张福清打听姚虹桥的住处,张福清走出豆腐坊,看到大路上还站着两个人,他们的身上好像还背着行李。张福清就将姚虹桥家住的地方指给了这三个人。张福清非常肯定:这三个不是本地人,说话的口音和姚虹桥一样,也很杂。
这三个人极有可能也是盗墓贼,张福清的判断符合盗墓贼的身份,盗墓贼四海为家,哪有古墓,他们的家就在那里,走南闯北的人,口音比较杂,也在清理之中。
“三个人都是男人吗?”
“天太黑,没有看清楚,另外两个人没有开口说话。”
“这三个人离开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见?”
“没有。”
“你经常看到姚虹桥从豆腐坊的门前经过吗?”
“经常看到,姚虹桥经常在夜里面打我们这里经过。”
我们都知道,盗墓贼昼伏夜出,夜里面,姚虹桥应该出现在后山才对,他经常从豆腐坊的门前经过,是要到什么地方去呢?
“你看到姚虹桥一般是在什么时候?”
“晚上七八点钟的样子——天黑透了以后,晚上,我泡豆子一般在这个时候,东旭也见过他;早晨天亮之前,也见过他。”
这就更诡异了。
“李局长,姚虹桥在天亮前外出,他能到哪儿去呢?”
张福清用笔在纸上写了下面的话:“天亮之前,姚虹桥不是出去,而是回家。”
“姚虹桥晚上从你们的豆腐坊门前经过,身上有没有带包裹之类的东西呢?”
“带了,我每次看到他,他的肩膀上都有背着一个包,看上去挺沉的。”
姚虹桥深夜外出,极有可能是去交易的,带包应在情理之中。
送走了张福清以后,第二个走进祠堂的是张东旭。
张东旭高中毕业以后,回乡务农,张兆才看他是一个人才,整天跟泥巴打交道,确实有点委屈他高中生的身份,文俊大队是一个穷地方,读得起书的人很少,读到高中毕业的人就更少了。所以,就让他负责豆腐坊的事情,姚虹桥虽然也拿公分,但他这个拿工分的和其他人不一样,张东旭的豆腐坊,按照生产队的要求,每个月跟生产队结一次账,做豆腐的黄豆是生产队提供的,每个月的月底,只需向生产队交纳一定数量的钱。
第二十二章 一次三斤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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