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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魅影三-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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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相反,你父亲记的很清楚。你是在公社广播结束之前离开家的。你应该知道公社广播结束的时间吧!”

“过去是八点钟结束,现在是什么时候结束,我就不知道了。”

“现在结束的时间是七点半钟,这也就是说,你在七点半钟之前就离开家了。”

第九十八章 厉害角色

李云帆接着道:“就算是七点半钟离开家,最多八点半钟就回到学校了,可你用了两个小时,我们很想知道另外一个小时,你做什么去了?”

“我在半道上出了一个恭。”

“出恭,用不着一个小时。”

“李局长,您大概不知道,从石头寨回村有两条路,一条是智觉寺东边那条小路,一条是黑熊寨西边的柳家口,如果走小路回学校,确实只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但如果走柳家口的话,那就要一个半小时左右。”

百密一疏,李云帆还真没有想到另外一条路——其实,大家是应该想到的,按照常理,蒲云海回石头寨应该走小路,但也不能排除走另外一条路的可能,这至少说明同志们在考虑问题的时候不够细致严谨。蒲云海深根生土长的南山人,他对整个南山的地理环境太熟悉了。难怪蒲云帆在回答问题的时候,这么有底气呢?他很可能早就想好了台词。

蒲云海的三角眼虽然不大,但三角眼里面还是有些内涵的。

蒲云海对自己的回答非常满意,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烟,换了一支烟,吧嗒吧嗒地吸了起来。几口烟下肚,蒲云海的神情更加自如了。

“蒲云海,昨天中午,你是不是送给海子一件衣服?”

“不错。”

“为什么早不送,晚不送,非要在昨天中午送给海子呢?”

“湛老师出事之后,付主任让我先管一下湛老师的班,我作为班主任——虽然只是临时的,但关心一下学生,这好像没有什么不妥吧!过去,湛老师生病的时候,我经常帮湛老师上课带班,海子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孩子,他家里面的条件比较差,所以才送他一件旧衣服。湛老师出事之前,也很关心她。”蒲云海到底是教语文的,思维不但流畅,还很严密。

李云帆朝谭晓飞点点头。

谭晓飞从皮包里面拿出一根绳子递给李云帆。

“蒲云海,你看看这是什么?”

“这不是一根普通的绳子吗?”

“这可不是一根普通的绳子。”

蒲云海大概没有听懂——他也无法听懂李云帆的话,只是木然地望着李云帆的脸。

“你再看看这根绳子。”

谭晓飞又从皮包里面拿出一根绳子来。

这里要补充一下,同志们回到学校之后,在彭师傅的伙房里面找了一根绳子,两根绳子放在一起进行比对,就能看出两者的区别来。

蒲云帆看了看李云帆手中的绳子:“李局长,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蒲云海,你看仔细啰,这根绳子——”李云帆指着两头有两个环的绳子道,“这根绳子是左撇子搓的。”

郑峰和卞一鸣同时看到:蒲云海的眼珠子开始在眼眶里面打转转。

“你们应该去问问我爹,他最有发言权。”

蒲云海果然厉害。

“遗憾的是,你父亲矢口否认这根绳子是你家的。”

“这就对了,我爹是一个老实人,他是不会哄你们的,再说,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们把自己不成熟的想法跟我爹说了。”

第九十九章 困兽犹斗

“这根绳子是不是你父亲搓的,这不能只看你父亲怎么说,石头寨的人一眼就认出了这根绳子,要不然我们怎么会知道你父亲是一个左撇子呢?”

“不错,我爹是一个左撇子,但天底下并非只有我爹一个左撇子,就咱们石头寨,连男带女就有四个左撇子,你们单凭这个就认定这根绳子是我家的,这是不是有点牵强附会、主观武断了?”

困兽犹斗,蒲云海比困兽求生的更加强烈。

卞一鸣一行四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寻觅到的物证,蒲云海只简单的三言两语,就变得苍白无力了。

卞一鸣马上意识到:下午的石头寨之行,还有一个疏忽的地方,这根绳子,只让石头寨的人确认是远远不够的,在离开石头寨之前,应该让蒲云海的父亲确认一下。石头寨的人可能会看走眼,但蒲云海的父亲是绝不会看走眼的,虽然,他已经有了防备之心,但比较而言,还是比蒲云海容易对付。

亡羊补牢,犹未为晚,现在到石头寨去一趟,也不算晚。

郑峰将卞一鸣和王萍、谭晓飞叫出教室,四个人来到走廊的西头。

卞一鸣和郑峰想的是同一个问题:“郑局长,我们再去一趟石头寨。”

“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再辛苦一趟,务必带回一个确定的答案。”

“我们明白,一定完成任务。”

郑峰走进教室,和李云帆低语了几句,然后将绳子拿出了教室。

卞一鸣接过绳子,和王萍、谭晓飞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学校的大门。

事实胜于雄辩,蒲云海的舌头再灵活,也敌不过铁的事实。

审讯在绳子的问题上暂时搁浅,但这丝毫不影响接下来的审讯,我们都知道,李云帆的手上还有很多牌。

“蒲云海,绳子事情,我们暂时往旁边放一放。我问你,四月十一号的晚上,你住在学校吗?”

“不错,住在学校。平时,我都住学校,只有星期六下午才回家。”

“四月十一号的晚上,你和付主任是不是喝酒了?”

“喝了——我们经常在一起喝酒,这有什么不妥吗?”

“你从镇上买了酒、盐水鸭和猪耳朵,是不是?”

“不错。平时,付主任对我很关照,他每次回家,都要带一些东西给我,比如说花生,还有烙饼什么的。”

“四月十一号的夜里,发生了湛玉曼的案子,在一般情况下,付主任是比较警觉的,可是因为喝了你的酒,他竟然对发生在身边的事情浑然不知。”

“这只能说是一种巧合——带有很大的偶然性。”

“单独看,可以用你所谓的‘偶然性’来解释,但如果把湛玉曼的死和秦老师的死放在一起来考虑的话,那就不是一种‘巧合’了。”

蒲云海的眼珠又开始在三角形的眼眶里面转动了。如果蒲云海和湛玉曼、秦老师的案子有关联的话,那么,对李云帆的话,他不可能没有反应。

蒲云海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看着李云帆的脸。其实他已经听懂了的李云帆的话。

第一百章 装傻充愣

“蒲云海,你应该能听懂我的话,去年春天,秦老师出事的那天夜里,你也住在学校里面,无独有偶,那天晚上,你也请付主任喝了酒,那天夜里,付主任因为喝了太多的酒,所以,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这恐怕不能用‘巧合’来解释吧!”

“可是——”

“可是什么?”

“湛玉曼出事的时候,门闩是从里面销上的,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凶手是怎么进入房间的。”

蒲云海的智商完全超出了同志们的想象,四月十三号上午,同志们在湛玉曼宿舍后窗外 勘查现场的时候,学校里面的老师和学生都看见了,同志们和付主任还在老师中进行过调查,所有的老师都知道凶手在湛玉曼宿舍的后窗上做了手脚,现在,蒲云海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真是装傻充愣过了头。

“蒲云海,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好,其实,你是知道答案的——你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答案的人。”

“李局长 ,我听不懂您的话。”

蒲云海继续装傻充愣。

“湛玉曼宿舍后窗是付主任改造的,铁栅栏的下面和上面一样,原来是固定在一块完整的木条上的,可后来,有人将铁栏杆下面用来固定铁栏杆的木条换成了两根,然后用螺丝将两根木条固定在一起——就是这种螺丝——”李云帆从谭晓飞的手中接过螺丝,放在桌子上,“你看清楚了,今天上午,我们在付主任的工具箱里面找到了同样规格的螺丝。”

“在咱们南山小学,会木匠活的只有付主任。”蒲云海道。

蒲云海的言外之意是:你们应该去找付主任才对啊。

“将一根木条锯成两半,只要有一把锯子,再找一把起子和几颗螺丝,这种事情一般人都能做。”

“那么,凶手是怎么打开玻璃窗户的呢?”

“凶手将窗户最下面一块玻璃的一个角去掉了,只要用一根铁丝,就能将插销拽起来。”

“那你们应该去问问应师傅,他整天在校园里面转,应该知道谁在湛老师宿舍的后窗上动了手脚。”

蒲云海的脑子转得很快,他不知道同志们已经掌握了有力的证据,既然蒲云海撞到李云帆的枪口上来了,那就亮一点东西给蒲云海看看吧!

“根据我们的分析,海子的突然遇害,肯定和这件事情有关系,一定是海子知道——或者亲眼看到——”李云帆一边说,一边直视着蒲云海的脸。

蒲云海的眉头突然开始收缩,眼眶真形成了一个小三角,前面,我们之所以说蒲云海是三角眼,也只是因为他的眼睛大致成三角——我们都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真正意义上的三角眼是没有的,但现在,蒲云海的眼睛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三角眼。

蒲云海的眼珠从这个角转到那个角,除了自转以外,还有公转。

李云帆故意停顿片刻,接着道:“一定是海子看到此人在湛玉曼的后窗上做手脚,所以才招致了杀身之祸。”

第一百零一章 狰狞面目

蒲云海抽完一支香烟之后,又换了一支香烟,香烟真是一个好东西,人在无所事情——特别是手足无措的时候,它确实能掩饰内心的空虚,免去很多尴尬。人在特定的时候,思想情绪是要做一些掩饰的。这时候,香烟是最好的选择。

除了眼珠转动的频率越来越快之外,蒲云海又临时增加了一个新的项目——咬嘴唇。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最明显的身体语言就是咬嘴唇,每当蒲云海咬嘴唇的动作结束的时候,同志们都能看到蒲云海门牙左侧有一颗既长又尖利的牙齿,这颗牙齿非常的特别和突出——在蒲云海抿嘴的时候,是看不到这颗牙齿的。就凭这颗牙齿,如果让蒲云海演鬼片的话,基本上不用化妆,李云帆和同志们已经透过一层皮囊看到了包裹在皮囊里面的狰狞的面目。

香烟在蒲云海嘴上消耗的时间似乎也快了许多。

“蒲云海,昨天中午,海子是不是跟你请假了。”

“不——不错,海子是跟我请假了。”

“为什么请假?”

“他说提前一节课到三里寨舅舅家去一下,第三节是体育课,我就同意了。”

“海子是在黑松林——或者黑松林附近遇害的,海子跟你请假,只有你知道海子到三里寨去,海子回家肯定要走黑松林这条路,于是,你就在黑松林等候海子,是不是?”

“李局长,海子中午到办公室请假的时候,大部分老师都在办公室里面。所以,知道海子到三里寨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

“凶手之所以孤注一掷、铤而走险、杀人灭口,因为海子是唯一知道谁是偷偷在湛玉曼宿舍后窗上做手脚的人,本来,你想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到达明远的身上去,当然,你的目的确实达到了,但你没有想到我们会在湛玉曼宿舍的窗户上找到破绽,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你走了一步险棋。”

“李局长,你们办案子只凭主观臆断吗?”蒲云海是要让李云帆拿出事实和证据。

“蒲云海,你是想要证据吗?很好,不错,海子确实是唯一看见凶手在湛玉曼宿舍的后窗上做手脚的人,但这并不等于只有海子一人知道这件事情,你恐怕做梦都没有想到,海子在无意中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父母。”

蒲云海又开始咬嘴唇,眼珠子又开始了自转和公转。

“前年的夏天——放暑假的时候,海子到学校来,他想把老师宿舍前后的杂草拔掉,结果看到你站在湛玉曼宿舍后窗旁边,手里面拿着一把锯子。”李云帆一边说,一边朝谭晓飞点了两下头。

谭晓飞从床肚底下拿出一把锯子递到李云帆的手上。

李云帆将锯子拎在手上道:“海子看到的应该就是这把锯子。这把锯子是我们从你和付主任的宿舍拿来的。”

蒲云海不再说话,他低下头,咬不咬嘴唇,转不转眼珠子,大家已经看不见了。

“秦老师是去年春天出事的,前年夏天,学校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你一个人跑到学校,结果被海子撞到了。”

第一百零二章 哑然失语

李云帆接着道:“当我们发现窗户上的玄机之后,你马上意识到,必须除掉海子,一旦我们找海子了解情况,你的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昨天下午,正好海子到三里寨去,你便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蒲云海脸朝上微倾,木然地望着李云帆的眼睛。

“蒲云海,你不是要证据吗?这算不算证据啊!”

香烟在蒲云海的手上燃烧着,蒲云海大概已经忘记了他手上的香烟。

香烟在人际交往当中只起应酬的作用,而在蒲云海的手中,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道具,先前,蒲云海需要它来掩饰,现在,恐怕用不着了。

大家看着蒲云海手上的香烟在慢慢地向下燃烧着,眼看就要燃烧到手指了,而只顾埋头沉思的蒲云海却浑然不知道。

突然,蒲云海的右手甩了一下,烟头被甩到了地上,蒲云海的左手捏住了右手的中指和食指。

蒲云海已经意识到,所有人的眼睛都聚焦在他的身上——仿佛要把他看透一样。现在,蒲云海就像一个抹了一公分厚脂粉的老女人一样,所有的伪装不复存在。

“你送衣服给海子,其目的是想讨海子的好,让他对前年夏天看到事情保持沉默,但你心里面一直不放心,最后还是决定杀人灭口,以绝后患。是不是这样?”

渐渐地,蒲云海的脸上笼上了一层褐色,我们都知道,蒲云海的脸本来就很黑,黑色和青色、土灰色混杂在一起,可不就是褐色吗?

同志们现在再来看这张脸,再联想一下蒲云海手上的三条人命,就不难想象这张脸的狰狞程度了。

“在南山小学,修理门窗和桌椅板凳的事情,历来都是由付主任做的,只要是南山小学的人,看到你手上拿着一把锯子,没有不感到疑惑的,大概就是因为海子的心里有疑惑,所以才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父母,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殊不知,生活中的有些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这也叫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再看蒲云海时,他的额头上、鼻翼上已经渗出了一些细密的汗珠。

“蒲云海,你怎么不说话了?”

蒲云海像雕塑一样没有一点反应。

“蒲云海,把你的头抬高一点。”

蒲云海微微抬起头,但嘴唇紧闭,他已经不再咬嘴唇了,那种内心纠结挣扎的阶段已经过去了。

“说话!”李云帆大吼一声,他的面前没有桌子,如果有桌子的话,他一定会拍桌子。

其实,每个人都想拍桌子。每个人的心里面都燃烧着一团怒火。

蒲云海整个身体痉挛了一下。

卞一鸣碰了碰郑峰。

大概是被李云帆吓着了,蒲云海的裆部和左大腿的裤子上出现了一块深色的斑,这块深色的斑越来越大,紧接着,大家闻到一股比较浓的尿臊味——蒲云海尿裤子了。

“蒲云海,我再问你一遍,刚才,我给你看到的绳子是不是你家的——是不是你父亲搓的?”

蒲云海仍然保持沉默。

蒲云海哑然失语。

第一百零三章 重大突破

蒲云海已经意识到,说与不说,对他来讲,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他的手上有三条人命,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他心里面很清楚。

接下来,任凭李云帆怎么问,蒲云海都没有任何反应。有一句老话是这么说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此时的蒲云海,和躺在砧板上的死猪差不了多少。

蒲云海哑然失语。

李云帆朝谭晓飞摆了一下手。

谭晓飞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副手铐,走到蒲云海的跟前。

蒲云海抬起头,毫无表情地望着铮亮的手铐,眼睛里面写满了绝望的神情。

严小格也走了过去,其实,这是多余的。

谭晓飞左手抓住蒲云海的右手腕,将手铐戴在了蒲云海的手腕上。接着又将手铐戴在了蒲云海的左手腕上。

郑峰捋起衣袖,时间是五点一刻。

李云帆又摆了一下手,然后站起身。

谭晓飞和严小格架起蒲云海,朝门外走去。

在蒲云海坐的椅子上,有一块湿漉漉的图形。

蒲云海两腿揸开,缓慢挪步,夹着一裤裆的尿,走路自然要别扭一些。

老侯打开教室的门,和彭师傅撞了一个满怀,老人是来喊同志们吃晚饭的:“李局长,可以吃饭了。”

“彭师傅,我们现在到公社去。”

彭师傅看了看耷拉着脑袋的蒲云海,没有再说什么。往门右边让了让。

严小格和左子健押着蒲云帆走出教室。

下走廊的时候,同志们看见教师办公室前面的走廊和走廊下面站着好几位老师。

老师们目送着同志们押着蒲云海走出学校的大门,目送着严小格和左子健将蒲云海推进汽车,最后目送着汽车驶进苍茫暮色之中。

十分钟之后,汽车驶进了公社大院。

李云帆刚把汽车停稳,公社大院的门口又闪进两束灯光。

卞一鸣和王萍、谭晓飞他们回来了。

郑峰推开车门,跳下汽车,跑到第二辆汽车的跟前,拉开车门。

卞一鸣跳下汽车。

李云帆和老侯也跟了过来。

“郑局长,蒲满堂经不住吓,终于招了——绳子就是他搓的。”卞一鸣低声道。

“太好了。”李云帆道,“严小格,你们把蒲云海带到拘押室去。”

黑暗中跑来一个人,到跟前才看清楚他的脸,原来是毛书记:“走,吃了饭再谈工作上的事情。”

严小格和左子健押着蒲云海朝派出所走去,李云帆一行随毛书记朝食堂走去。

卞一鸣一行三进石头寨,经过很多个回合的较量才从蒲满堂的口中得到了答案。

卞一鸣一边吃饭,一边叙述了这一段非常重要的经历。我们都知道,绳子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证据,所以,蒲满堂的答案对同志们来讲至关重要。

卞一鸣一行三人第三次到蒲云海家去,蒲满堂连院门都不想开:“我说同志,你们就跟走马灯似的,到我家来了好几回,该说的,我不是全说了吗?”

“大爷,很抱歉,我们又发现了新的情况,麻烦你开一下院门,让我们进去谈,好吗?”

“你们就在外面说吧!你们还想问什么?”

第一百零四章 打开院门

“大爷,我们确实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请教您,请您把门开开,我们进去谈谈,好吗?”卞一鸣故意提高了嗓门。先前,卞一鸣说话的声音很低。蒲满堂说话的声音也很低——蒲满堂最怕惊动了四邻。

其实最怕惊动四邻的是蒲满堂的老婆:“云海他爹,你就让公安同志进来吧!千万别惊扰了左邻右舍。”女人用更小的声音道。

蒲满堂还在犹豫,但女人沉不住气了,因为左邻右舍已经有人走出自己家的院门了。

女人打开院门,然后迅速关上了院门。

蒲满堂将同志们领进堂屋,并迅速关上了堂屋的门,他是怕左邻右舍听到同志们说话的声音。

“说吧!你们还想问什么?”蒲满堂希望卞一鸣长话短说,赶快离开蒲家。

“大爷,请您再仔细看看这根绳子——我们已经找寨子里面的人辨认过了,他们说这是您搓的绳子。”

“嗨,我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呢?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这不是我家的绳子,我家的绳子都是我搓的,我自己搓的绳子,我能不认识吗?”

“您搓的绳子和别人家的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

“您是左撇子,绳子搓的方向跟别人不一样。”

“绳子搓的方向跟左右手没啥关系,只是各人的习惯不一样罢了。咱们寨子里面就有几个左撇子,你们怎么就单单认定这根绳子是我搓的呢?”

“您搓绳子的时候,喜欢在麻中间放一根布条,这样用起来,绳子会比较软。”卞一鸣的话是有根据的。

在第三次走进蒲家之前,又去请教了先前那两位老人,他们告诉卞一鸣,蒲满堂搓绳子,有一个习惯,就是在绳子里面加一点布条,这样可以增加绳子的柔韧度。

卞一鸣仔细看了看绳子被刀割断的地方,在每一股绳子的里面,确实有一个布条——绳子一共有三股。

“你说的不错,我搓绳子是喜欢加一点布条,但很多人家都往绳子里面加布条。”

蒲满堂很会诡辩,由此可知,蒲云海能言善辩是跟他爹学的。

“大爷,我们是为南山小学湛老师的案子来的,为了这个案子,今天下午,我们三进石头寨,这说明我们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

是捅开窗户纸的时候了。

“这个案子跟我儿子有啥关系呢?”

“我们怀疑您的儿子蒲云海是杀害湛老师的凶手,昨天晚上,湛老师的学生房海子被吊死在黑松林里,这——您知道吗?”

“我——我听说了,难道这也和我儿子云海有瓜葛吗?”

“昨天中午,房海子找蒲云海请假,说到三里寨舅舅家去有事,七点多钟,房海子离开舅舅家,结果被吊死在黑松林里,您的儿子蒲云海是昨天晚上七点半之前离开家的,照理,他应该在八点半钟左右回到学校,可他是在九点半钟回到学校的,您也说蒲云海离开家的时候带了一个布袋子,可南山小学的老师没有看到您所说的布袋子。”

“云海为什么要害死海子呢?”

第一百零五章 明白事理

“湛老师出事的时候,房门是从里面销上的,凶手是从后窗进入房间的,经过勘查,我们在窗户上发现了问题,湛老师宿舍的后窗被人动了手脚,前年夏天,海子到学校除草,无意中撞到了蒲云海,他的手上拿着一把锯子。”

蒲满堂和老伴互相对视片刻。

“大爷,您是一个明白人,您应该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我们是在掌握了大量证据的前提下才抓捕蒲云海的。”

“你们把他抓起来了?”

“对,我们也是在掌握了大量证据的前提下才来找您的,如果您知情不报,是要按包庇罪论处的。我们看二老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在明处。”

“我——我确实不知情。”

“这——我们相信,我们只想请教您——这根绳子到底是不是您家的。可您一点都不配合。我们知道,您是一个父亲,护犊之心,人皆有之,但您千万不要把自己也搭进去了。您应该明白,有些事情,人力是无法挽回的。”

门外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啜泣声。

蒲满堂打开房门,蒲云海的母亲正坐在门前的石阶上抹眼泪。

“孩子他娘,别哭了,你也不怕让四邻听见。”

“孩子他爹,你就实话实说了吧!五岁看大,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这就是一块盐碱地,使再多的的力气,也长不出好庄家来。可你就是不相信我们的话。”蒲云海的母亲话中有话。难道两位老人知道一些事情?

卞一鸣站起身,走到门口:“大娘,外面冷,您进屋说话。”

王萍走到门外,将大娘搀到一把椅子上坐下。

蒲满堂点着了一只香烟,一口接一口地抽了起来。

“大娘,请您跟我们说说,好吗?”王萍坐在大娘的旁边。

“孩子他爹,你倒是说话啊!”

蒲满堂毕竟是一家之主,有些话还是得他来说。

“孩子他娘,你说吧!”蒲满堂把话语权交给了老伴。

“那我就说了。”

“说吧!”

毋庸置疑,蒲满堂夫妻俩也算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特别是蒲云海的母亲,她不仅老实巴交,更明白事理。

“你们手上拿的这根绳子是孩子他爹搓的,昨天晚上,我看见云海把这根绳子装进了布袋子,他昨天晚上回来,好像就是专门拿这根绳子的。”

“大爷,大娘说的对不对?”

有些话还是得经过蒲满堂的确认。

蒲满堂点点头。

“我们老两口在云海的身上没少花心血,我们生了三个孩子,就这一个男孩子,从小就惯着他,拿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高中毕业以后,他爹找人给他谋了一个民办教师的差事,为转正的事情,不知道给达明远送了多少回东西——花了多少钱。这——咱们也认了,可——他——”

“孩子他娘,您别说了。”蒲满堂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了,他的眼眶里面有点潮湿。

蒲满堂到底是一家之主,大娘突然陷入了沉默。

大娘的肚子里面应该还有很多话。

“大爷,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就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了。有些事情还是说出来的好。”

第一百零六章 意外收获

“这孩子打小就不安分,长大了以后就更不安分了,都怪我们太娇惯他了,不怕你们笑话,”蒲满堂觉得还是由自己来说比较好,“在咱们山里,能有一个民办教师的饭碗捧着,已经很不错了,达明远和我们是远房亲戚,可那是一条永远都喂不饱的狼,我早就跟云海说了,咱就是当一辈子民办教师,那也比整天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山里人要强百倍,可他就是不死心,为了他转正的事情,把家里面都掏空了。他两个出阁的姐姐也没少帮衬。花冤枉钱,咱不心疼,可他这山望着那山高,我们到处求爹爹告奶奶,给他张罗对象,可他——”

“他怎么了?”

蒲满堂不再说话。

“我们给他张罗了好几个女孩子,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段有身段,可云海心高气傲,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我们也知道他心里面有人了。”大娘接过话茬道。

大娘的话里面是有潜台词的。

“大娘,蒲云海的心里有了谁?”

“早两年,他喜欢学校的秦老师。”

卞一鸣和王萍互相对视一下。

“孩子他娘,你跟同志们说这个作甚?”

大家听出来了吗?蒲云海曾经喜欢过秦老师。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大娘随口说出的一句话,使卞一鸣大喜过望。

“大娘,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知子莫若父,我和孩子他爹早就看出来了,自从迷上秦老师以后,云海整天介神不守舍的。前年春天,云海陪秦老师到智觉寺去玩,中午在咱家吃了午饭,那秦老师长得确实很俊俏,可人家是有家室的人,又是吃国家饭的人,咱是谁啊!咱是山里人,又是一个民办教师,人家能看的上咱吗?”

卞一鸣做梦都没有想到蒲云海和秦老师之间还有这样一段故事,这是卞一鸣所听到的唯一和秦老师离奇死亡相关联的情况。

“蒲云海在你们面前明确表示喜欢秦老师吗?”

“不错,他跟我们说过这件事情,他说秦老师很快就会和他男人离婚,我和他爹说什么都不同意,为这事,他们父子俩一个月都不说话,云海也很少回家了。”

“秦老师出事以后呢?”

“秦老师出事以后,他又喜欢上了湛老师,这个湛老师也到咱们家来过。”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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