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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魅影三-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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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

“血?”

“对,大顺从床肚底下爬出来的时候,手上摸到了地上和家财身上的血。”王娟一直处在一种高度紧张和恐惧之中。

“杨大顺是从哪一个门离开现场的呢?”

“不知道。”

“谢家的大狼狗阿旺是怎么被毒死的呢?”

“肯定是凶手毒死的。”

“杨大顺是怎么说的呢?”

“大顺就是这么说的。”

凶手和谢家的关系非同一般,阿旺不应该是他们进入谢家的障碍,凶手将阿旺毒死的目的,就是要将办案人员引入误区,走入死角。

“你男人是怎么进入谢家的呢?”

“他是从后门进去的。”

卞一鸣的分析判断是正确的。

“阿旺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大顺和阿旺很熟,大顺不管什么时候到谢家去,阿旺都不会叫唤。”

“杨安顺是怎么把门弄开的呢?”

“他带了一把刀。”

刀终于出现了。

“什么样的刀?”

“就是切猪草的小刀。”

“那把刀还在吗?”

“在。”

郑峰让李云帆和刘长松、王萍随王娟回来拿来了一把比剔骨尖刀要短不少的尖头小刀,刀身长七公分左右,在刀身的尾部——两公分处,刀口顿的很厉害,最宽处只有两点五公分,李云帆试了试刀刃,也不是很锋利。

“杨大顺深更半夜潜入谢家,是你们夫妻俩事先商量好的吗?”

“天地良心,大顺起来的时候,我一点都不知道。”

“那么,杨大顺潜入谢家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杨大顺为什么要把这种隐秘的事情告诉你呢?”

“小翠听到了隔壁招娣的声音,她喊了我好几声,我点亮了灯,一个人影闪进屋子,把我吓了一跳,我喊了一声。声音虽然不大,但小翠肯定听到了。”

小翠隐瞒了一些东西——至少是没有把记忆里面的东西全搜罗出来。

“大顺的脸色非常难看,他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他的头上,脸上,还有膝盖上有不少灰。我问她到哪里去了?他什么都没有说,把被子蒙在头上躺下了。”

第八十八章 有所隐瞒

“我先搂着小翠——陪她睡了一会——慢慢把她哄睡着了。”

“小翠除了听到招娣的声音,还听到了什么声音?”

“她还听到了开院门的声音,我闺女的耳朵非常灵光,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她能听见。除了开院门的声音,小翠还听到了她爹推门进屋的声音。”

小翠果然隐瞒了非常重要的细节,难怪王娟一听说同志们已经找过小翠就大惊失色呢?小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他向同志们提供了一些重要的信息,同时隐瞒了一些重要的情况,因为这些重要的情况关乎她的亲人。人毕竟是一个有感情的动物,在一些事情有可能牵扯到自己亲人的时候,往往会有一些保留。

笔者对小翠的评价是肯定的,郑峰和他的战友们之所以能从王娟的身上撕开一个口子,全靠小翠提供的情况,更何况小翠隐瞒的信息只是一些表面的现象,因为小翠并不知道具体的案情,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6。30凶杀案有关系,她只可能会有一些不祥的预感罢了。

“我们在找你们夫妻俩了解情况的时候,你和杨大顺神情非常镇定和自若吗!”刘长松道,“我们三个人竟然一点破绽都没有看出来。”

“把小翠哄睡着以后,走进西屋,躺下没有一会——当时,我并不知道谢家院子里面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以为大顺是在外面喝酒打麻将,就没放在心上,可我没有想到杨大顺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来,他冒古隆冬说了一句话,把我吓了一大跳。”

“杨大顺说了一句什么话?”

“他说:‘出大事了。’,他的话吓人,他的样子更吓人。不一会,我们听到敲门声。”

“谁敲的门,敲的是谁家的门?”

“是招娣敲的门,敲的是永国家的门。”

“你接着说。”

“不一会,庄子里面就开始有动静了。我就把大顺拉进了厨房。”

“你们是不是统一了口径?”

“郑局长,你说得对,在谢永国来敲我家院门的时候,我们就想好了说什么了。”

“你们是这么想的呢?”

“我们只能说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

“你们为什么不说出实情呢?”

“我们能说得清楚吗?说出来,那还不是引火烧身吗?再说大顺也不知道两个凶手是谁?叫不出下家,自己怎么脱身呢?大顺也不是什么好鸟,他自己的屁股上也不干净。这么丑的的事情,要是让乡亲们知道了,咱在庄子里面还怎么活人呢?牛没有偷着,桩也没有拔着,再扯上案子,我受不了,孩子也受不了。反正人不是大顺杀的,咱也不怕小鬼半夜来敲咱家的门。”

“我和永国嫂子说了一会话以后,心里面就更有底了。”

“为什么?”

“谢永国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只有他老婆听到了招娣的声音,当时她也没有把招娣的呼救声当一回事,要不是招娣跑到她家去敲院门,他们是不会知道的。”

“你男人借谢家财的钱还了吗?”

“没有还,现在好办了。”

“此话怎么讲?”

第八十九章 关键人物

“这些年来,我和大顺的心里一直堵得慌,现在,话已经说在明处了,我们就可以还这笔债了。”

“你们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不侦破此案,你们就不打算还这笔债了吗?”

“咋还呢?一提这个茬,不就等于告诉大家我男人就是杀害家财和凤英的凶手吗?”

“三月二号,招娣回谢家庄的时候,你们夫妻俩热情异常——留他们祖孙三人吃晚茶,是出于何种考虑呢?”

“大顺不是做了亏心事吗?好端端的一户人家,现在就只剩下招娣一个人孤零零地——谁看了心里面都不是滋味。家财兄弟以前经常劝大顺戒赌、好好过日子。实不相瞒,自从发生了这件事情以后,我男人再也不打麻将了,这几年,在亲戚的帮衬下,外面欠的债也还请了。只可惜了家财兄弟和凤英嫂子。像他们这样的好人,是不应该遭此横祸的。”

“我们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的侦破工作。”郑峰道。

郑峰希望能从杨大顺这条线上找到“6。30凶杀案”的真凶,所以,对郑峰和他的战友们来说,杨大顺是一个非常关键——非常重要的人物,当然,前提必须是王娟和杨大顺所言非虚、真实可信。杨大顺是唯一目睹“6。30凶杀案”全过程的人,虽然杨大顺的“目睹”收到客观条件的限制,虽然他没有看到凶手的脸孔和身形,但一定能捕捉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凶手是一男一女,女人的脚上穿着一双黄颜色的塑料凉鞋,凶手对招娣所处的位置了如指掌,凶手还知道周凤英夜里面有喝水的习惯,凶手对谢家财夫妇藏钱财的地方非常熟悉,这些信息,已经够同志们琢磨一阵子了,当然,这些信息都是通过王娟转述的,所以,郑峰希望杨大顺能有一些更全面,更详细,更完整的叙述。

那么,杨大顺会不会配合同志们的调查呢?

郑峰和大家的心里都没有底。这就是郑峰一定要撬开王萍嘴巴的主要原因,在掌握了一些基本事实的前提下,再和杨大顺进行正面的接触——或者叫交锋,胜算会比较大,这样,同志们的手中也就有了一定的主动权。

现在,大家距离“6。30凶杀案”真相似乎越来越近。实际上,一切都还是一个未知数,经过七八天的不懈努力,大家终于走上了一条正确的——也是唯一的道路,但接下来,并不意味着前面是一条坦途,相反,大家可能还要经历一个非常困难和艰辛的过程。

我们都知道,任何困难都难不倒郑峰和李云帆,他们担心和害怕的不是案子有多复杂,有多诡异,有多艰难,他们唯一担心和害怕的是没有头绪,是迷失前进的方向,现在,刑侦思路和方向已经非常清晰和明朗。同志们信心倍增。

郑峰坚信,不管“6,30凶杀案”有多复杂,凶手有多狡猾,同志们一定能揪住他们的狐狸尾巴,还原其本来的——真实的面目。

第九十章 低头沉默

九点钟,郑峰和王娟的谈话结束。

最后,郑峰让王娟在谈话记录上摁了手印。

王娟走出谢家的时候,郑峰让她留下了那把刀。

在郑峰和王娟的谈话结束前一刻钟,有两个人走出了堂屋,他们是刘长松和张鹏——郑峰派他们俩去请杨大顺。

刘长松和张鹏找到杨大顺的时候,他正在水稻田里面耙地,十几块水稻田连成一片,一片繁忙景象,栽秧的,挑秧苗的,扔秧苗的,耙地的。

耙地的有两个人,杨大顺就是其中一个,谢队长找一个人顶替杨大顺,让杨大顺跟刘长松和张鹏回村子去。

当谢队长领着刘长松和张鹏在田头喊杨大顺的时候,杨大顺将牵牛的绳子交给了接替他的人,他显得很平静,他将脚放在水塘里面涮了涮,然后穿上鞋子,放下裤脚,一声不吭地跟在刘长松和张鹏后面。

九点二十五分,两个人领着杨大顺走进堂屋。

我们都知道,这次谈话对案件的侦破工作至关重要。郑峰不担心杨大顺不配合,只担心杨大顺的叙述遗漏掉一些重要的细节。所以,能不能复原凶手杀害谢家财和周凤英的全过程——这里是指在杨大顺能力范围之类的细节。

杨大顺坐在板凳上一言不发,,其表情很像一个站在老师面前等待老师发落的小学生。两只手抄在袖筒里面,春寒料峭,气候还比较寒冷。

九点三十分,谈话正式开始。

“杨大顺,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有先见之明吗?”

“你们带走王娟,我就在水稻田里面耙地。你们找我们夫妻俩,不是为家财家的案子吗?这呆子都能看出来。”

从杨大顺的话锋来看,他所说的“知道”和郑峰所理解的“知道”根本就不是一码事。看情形,杨大顺并没有做好谈话的准备。

郑峰有意试他一试:“杨大顺,你有什么话要跟我们说吗?”

“郑局长,我不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五年前,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杨大顺并不想配合同志们的工作,很显然,他还心存侥幸,要么就是还有什么顾虑。

此时,一个人走进堂屋,她就是杨大顺的老婆王娟:“大顺,我已经把该说的跟郑局长他们说了,只要咱们把话说清楚了——”

“你这个蠢女人,你忘了,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这种事情,谁能说清楚呢?”

“大顺,你不要一根筋了,郑局长他们已经找小翠问过了。纸是包不住火的,早说出来,心里面早清爽。”

杨大顺语塞。

“芝麻绿豆,我们已经和郑局长他们说的一清二楚,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杨大顺低下头,做沉默状。

“你就是不为自己和我考虑,也该为孩子考虑啊!除非你没有跟我说实话——除非是你杀了家财和凤英。”

“天地良心,我跟你说的全是实情。”

“那你就一五一十地跟郑局长他们说吧!我看出来了,郑局长他们是明白人,他们绝不会冤枉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第九十一章 打消顾虑

“你这个傻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郑局长他们要是查不出凶手来呢?”

“这——”现在轮到王娟语塞了。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冒失。

“你们夫妻俩不必担心,大嫂,你刚才说的不是很好吗?我们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们一定要相信我们。”

“关键是——关键是,我当时躲在床肚底下,根本就没法看见他们。他们要是说话,我或许能听出一点眉目来,可他们连一个屁都没有放。”

杨大顺毕竟是在麻将桌上摸爬滚打了很久——至少是曾经在麻将桌上上摸爬滚打了很久的赌徒,在他的言语里面 明显地表现出患得患失的心理特征。

“你只需把你看到的告诉我们就行了,当然越详细越好,这对我们来讲非常重要,我们需要你的配合。至于你的行为,我们可以答应你们不跟任何人说,但前提必须是你能积极主动地协助我们侦破此案,常言道:‘人无完人,金无赤足’,我们每个人都会犯一些错误——甚至是严重的错误,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只要我们能及时醒悟,改弦更张,那我们就不能算是一个糊涂的人。”郑峰这段话是有所指的,他相信杨大顺一定能听懂了自己的话。

杨大顺确实听懂了郑峰的话,正是郑峰的话,打消了杨大顺仅有的——或者是最后一点顾虑:“既然我老婆已经跟你们说了,那我就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了,结果怎么样,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杨大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朝老婆瞥了一眼,眼神之中,有那么点心不甘情不愿的意思。

只要杨大顺愿意配合调查,不管他有什么样的情绪,郑峰都不会特别介意。郑峰能理解杨大顺的心情,杨大顺现在的角色非常特别——他的角色地位也非常尴尬,因为他和“6。30凶杀案”有脱不了的干关,所以,他现在还无法摆脱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他要想摆脱这样一种身份,就必须积极主动地配合调查,就必须在记忆里面极力地寻找和搜索凶手的影子。

“大顺,我把五百块钱拿来了。”王娟望着杨大顺道。

郑峰和同志们一时还没有转过弯来。

“郑局长,请你把五百块钱转交给招娣的外公外婆,我们只积攒了这五百块钱,剩下的一千五百块钱,我们会慢慢还。”杨大顺望着郑峰道,他的态度很诚恳。

很显然,夫妻俩在还钱的问题上,早已达成了共识。

“由我们来转交?我们该怎么说呢?”

“你们就说我向谢家财借了两千块救命钱,先还五百,剩下的一定尽早还请。”

“两位老人家抚养招娣,确实不容易,借债还钱,天经地义。”王娟一边说,一边从棉衣口袋里面掏出一个手绢包,打开来,里面是五沓人民币,都是十元的纸币,每沓一百块。

郑峰示意王萍将钱收下。

王萍收下钱之后,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写了一张收条交给了王娟。

王娟摆摆手说用不着,但王萍还是将收条塞到了王娟的手上。

第九十二章 一问一答

之前发生的事情,只能算是一些小插曲,和杨大顺的谈话才是我们这个故事的主线。

下面就是郑峰和杨大顺的谈话。

谈话采用一问一答的方式进行的。郑峰选择这样的谈话方式,有如下考虑:

第一,采用问答式,主动权在郑峰的手上,我们都知道,这次谈话的主要目的——唯一的目的是从杨大顺的谈话——或者回忆中寻觅凶手的影子,主动权在郑峰的手上,他可以根据杨大顺的回答掌控谈话的内容和中心。

第二,采用问答式,针对性,指向性,目的性会更加明确,更有利于将谈话的重点聚焦到一些主要细节上来。

第三,郑峰已经从王娟的口中了解到一些情况,他可以根据王娟提供的情况对谈话的内容进行一些选择。

第四,当然,郑峰还有一个目的,王娟只能是一个转述者,她所提供的情况是否属实,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在案子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都不能下这个结论,所以,郑峰还希望从杨大顺的回答中找到一些破绽——或者叫漏洞。

杨大顺一口的黄牙,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烟鬼,但杨大顺没有接李云帆递给他的烟,他说在几年前就把烟酒戒掉了,王娟的话是可信的,经历了谢家财和周凤英遇害的事情以后,杨大顺不但戒了赌,还戒了烟和酒。这从杨大顺的手指上也能看出来,在杨大顺的手指上,同志们已经看不到抽烟的痕迹了。

杨大顺的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眼窝深陷,面色蜡黄,赌博损害了他的健康;三角眼和三角眼里面小黑豆一样的眼珠,透露出他的精明;飘忽不定的眼神和转动不停的眼珠透露出他的狡猾。

王萍给杨大顺泡了一杯茶,杨大顺没有反对,他将茶杯抱在手上。

“杨大顺,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杨大顺喝了一口茶,然后点了一下头。

“一九六九年六月三十号的晚上,你兄弟杨二顺是不是在你家喝酒?”

“在我家喝酒。”

“喝到什么时候?”

“喝到十点多钟吧!”

“你是想喝点酒给自己壮胆吗?”

“那天晚上,二顺拎了一副猪大肠来,我和王娟就留他喝了酒。”

“你潜入谢家,是事先计划好的吗?”

“心思是早就有了,但那天夜里是临时决定的。”

“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我送二顺出院门的时候,正好撞见了谢家财,他走路摇摇晃晃的,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的酒。”

“你和谢家财说话了吗?”

“说了几句话。”

“谢家财在什么地方喝酒,和谁在意思喝酒?”

这应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这——家财没有说,我也没有问。”

“因为谢家财喝了很多酒,所以,你决定动手了。是这样的吗?”

“是的,我早就想动手了,但一直下不了手,债主的期限也快到了。”

“你借了多少高利贷?”

“连本带利,一共六千多块钱。”

“本钱加上一起是多少?”

“本钱也就一千多块钱。”

“债主的最后期限是什么意思?”

第九十三章 银子露白

“到时间,如果我不能还钱,他们就对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什么意思?”

“他们是专干这个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我已经找谢家财借了两千块钱,可他们还是步步紧逼,我走投无路,才打起了家财的主意。”

“谢家财借钱给你,对你有恩,你为什么还要惦记他家的钱财,做那种为人不齿的事情呢?”

“鬼迷心窍呗,人到那种时候,就不知道姓甚名谁了,全是麻将害的。”

“你知道谢家藏钱的地方吗?”

“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找家财借钱,他进屋拿钱的时候,我听到了他开橱门和拉抽屉的声音。我估计钱一定放在大衣橱的抽屉里面。后来,我又在夜里潜入谢家,谢家财和周凤英经常在深更半夜把钱拿出来数。”

谢家财和周凤英也太不谨慎了。

话说回来,谁能想到呢?在自己家里数钱,又是在深更半夜,竟然也会被人惦记上。

“你看到谢家财把钱藏在抽屉里面的夹层里面了?”

“是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你是怎么潜入谢家的呢?”

“从后门进去的。”

“你看到谢家财和周凤英深更半夜数钱,你看到多少钱?”

“有二十几沓。”

“二十几沓?是十张一沓,还是一百张一沓呢?”

“是一百张一沓的。”

当时面值最大的纸币是十块钱,一百张就是一千块,二十几沓就是两万多块钱。两万多块钱,如果放到现在,不算什么,可我们的故事发生在一九六九年,凡是从文革走过来的人都知道,两万多块钱意味着什么?当时,一个人的月工资在二十块钱左右,两万多块钱就是两个人五十年的工资;在改革开放的初期,人们把万元户当做有钱人,万元户也算是中国改革开放以后第一批富起来的人,谢家财在一九六九年就积攒了两万多块钱。难怪身处困境的杨大顺会惦记谢家的钱,也难怪凶手会铤而走险呢?

郑峰和李云帆根据大衣橱抽屉旁边的暗室的空间估计,暗室里面确实能放下两万多块钱。

“看到谢家有这么多的钱,你心生歹念,是这样的吗?”

“是的,不过,我只想偷五千块钱,我只想填上四千多块钱的窟窿,六千多块钱,我已经还了两千块钱,还剩四千多块钱。”

“在见到钱之前,你可能会这么想,一旦两万多块钱摆你在你面前的时候,就很难说了。”

杨大顺没有反驳郑峰的话,郑峰说的是一种常理——这就是人性。

“一九六九年六月三十号夜里,你是从那一扇门进入谢家的呢?”

“后门——就是通向水塘的那扇门。”

“你是如何进入谢家的呢?”

“我用小刀拨开的小门的门闩。”

郑峰从包里面拿出王娟丢下来的那把刀,放在桌子上:“是这把到吗?”

“不错,就是这把刀。”

“你是什么时候潜入谢家的呢?”

“具体时间,我不知道,大概在十一点多钟吧。”

第九十四章 糊涂阿旺

“你夜里面起来的时候,你老婆王娟知道吗?”

“她不知道。我借高利贷的事情,她也不知道。我等她睡熟以后才起来的。”

“你把进入谢家的过程说一下——越详细越好。”

“我——我翻出自家院墙。”

“等一下,是那边院墙?”

“是——是东边的院墙,我家的东院墙边有——有一个猪圈。”

“你接着说。”

“我走到——”杨大顺突然卡住了,他的表情有点怪异。

“杨大顺,你怎么不往下说了?”

“郑局长,你们要原谅我,自从那天晚上以后,我经常在夜里面做恶梦,醒来以后,浑身是汗,只要眼睛一闭起来,脑子里面全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那天晚上,我是被吓着了。所以,你们要容我慢慢说。”

“行,你慢慢说。”

“我——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你翻出自己家的院墙之后。”

“翻出自家院墙,走到家财家的小——小门外。”

“就是谢家的后门吗?”

“是。”

“你为什么不走自己家的院门,而要选择翻墙呢?”

“我老婆和女儿在家,我——我不放心。”

杨大顺的叙述很费劲,连贯性也很差。郑峰不得不适时引导。

“狗的问题,你是怎么解决的呢?”

“阿——阿旺跟我很熟,我走到家财家小门的时候,阿旺隔着小门跟我亲热了一阵子,我用这把刀——”杨大顺望着放在桌子上的小刀,“我用这把刀拨开门闩。”

“阿旺没有叫吗?”

“没有,它只哼了几声,然后就回到自己的窝里面去了。”

难道这就是小翠听到的哼哼声吗?

“只哼了几声?就像狗仔吃食的时候发出的那种哼哼声吗?”

“不是,比吃食的声音要小一些。”

“你没有带食物给阿旺吃吗?”

“阿旺跟我很熟,用不着给它东西吃,我到谢家就想到自己家,阿旺毕竟是一条狗,它的脑子不会想那么多。”

狗确实通人性,但狗的智商和人不可相提并论。

“你是怎么进入房间的呢?”

“我用小刀拨开门闩。”

“你确定谢家人已经睡着了吗?”

“我在窗户外面听了一会,谢家财在打呼噜,周凤英和招娣都睡着了,母女俩也在打呼噜,单门声音比较低。”

“你拨门闩,阿旺难道没有一点反应吗?”

郑峰很想知道,阿旺作为一条有一定智商的狗,它能不能分清内外呢?

“我拨门闩的时候,阿旺在我腿上蹭了几下,把我吓了一跳。”

阿旺的举动有点怪异,难道是它看出了问题。

杨大顺遇到了麻烦。

“后来呢?”

“我蹲下身体在阿旺的头上和身上摸了摸,还好,不一会,阿旺走开了。”

狗,毕竟是狗。

“我进屋之后插上门闩。”

“为什么要插上门闩?”

“我担心阿旺进屋。幸亏我插上门闩。”

“为什么?”

“要不然,我怎么能听到有人进屋呢?”

“进去以后呢?后面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我刚准备打开橱门,突然听到阿旺的叫声。”

第九十五章 当场演示

“叫声?声音很大吗?”

“不大,就是您刚才说的狗吃食的哼哼声。”

这可能就是小翠听到的声音。

“在此之前,我还听到阿旺扑门的声音。”

“扑面的声音?”

“就是主人回到家,在开门的时候,狗两条前腿趴在门上撒欢发出的声音。”

“声音大不大?”

“声音不大,但能听见。更深人静的时候,声音很清楚。”

人在高度紧张的时候,听觉会更加灵敏,更何况杨大顺对阿旺的声音非常熟悉呢。但这种声音,在熟睡状态下的人是很难听见的。

张鹏递了一支香烟给杨大顺,杨大顺摆了摆手。张鹏希望香烟能帮杨大顺提振一下精神,疏通一下思路。杨大顺说话的节奏太慢,连贯性也很差。

杨大顺似乎明白了张鹏的想法,说话的速度快了一些:“接着,我就听到拨门闩的声音,拨门闩的速度很快,本来我想躲到西屋去的,但走到东屋的门口,又退了回去。此时,堂屋的门已经被推开了。我赶紧退回东屋,钻到床肚底下去了。”

大床是那种老式的大木床,两头有窗框,上面有顶,在床的西头——靠近大衣橱的地方,那里没有什么遮挡,杨大顺应该是从那里钻到床肚底下去的。

李云帆站起身,走进东屋,他想验证一下自己的判断,大床的两边各有一个三十公分左右宽的挡板,床的高度是六十几公分上下,挡板与地面之间的距离只有三十公分左右。

李云帆走出东屋,和郑峰低语了几句。

郑峰站起身,一边朝东屋走,一边对杨大顺道:“杨大顺,请你把当天夜里怎么钻进床底下,包括你在床肚底下的位置和你在床肚底下的体位给我们演示一下。”

郑峰和李云帆想验证一下王娟所转述的情况是否属实。

杨大顺跟在郑峰和李云帆的后面走到大床与大衣橱之间的空挡,然后蹲在身子,钻到床肚底下。

郑峰站在床头,蹲下身体:“杨大顺,你当时趴在什么地方?”

杨大顺转过身体,朝床里面退了几步,“我当时就呆在这里。”杨大顺所在的位置在大床的东北角,距离北床边只有十公分左右。上面就是招娣所躺的地方。

“你当时是怎么趴在床下的呢?”

“当时,我就是这样呆在床下的。”杨大顺双膝着地,脚朝东,头朝西。

“杨大顺,床底下的空间这么大,你为什么呆在那里呢?”

“郑局长,您有所不知,当时,床肚底下还有一些坛坛罐罐,我怕碰它们,弄出动静,稍不留神,死的人恐怕就不只是谢家财和周凤英了。我当时呆在这里,大气不敢出,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就怕弄出什么动静来。”

“杨大顺,你是根据什么确定两个凶手中有一个女人的呢?”

“鞋子。一只只有女人才穿的鞋子。”

“什么颜色?”

“黄颜色。”

“当时,屋子里面很黑,你怎么会看见鞋子的颜色呢?”

“当时,手电筒的光亮了几次,借着手电筒的光,我才看见了鞋子的颜色,是一只塑料凉鞋。”

第九十六章 现场复原

“塑料凉鞋的鞋后跟有多高?”

“这——我没有在意。”

郑峰和杨大顺,一个蹲在床头,一个趴在床肚底下,两个人一问一答。为了复原当时的情景,杨大顺还得在床底下委屈一段时间。

“那只鞋子,你看了几次。”

看了几次,其实就是手电筒的光亮了几次。

“三次。”

郑峰将自己的鞋子脱下来,递给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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