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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尸踪-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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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的话清晰有条理,而他的镇定样子,又绝不会让人产生他说话不真实的联想。可是蓝晓是个很相信自己直觉的人,刚才那电梯外面,隐隐是有着某些说不清楚的感觉在。

蓝晓还想说什么,但她马上想到,自己与对方,毕竟萍水相逢,其实并不好对别人如此刨根问底。

蓝晓是个骨子里带着些传统女子的矜持和礼节的人,在她心中,还是无法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展露出自己太多变的心理情绪。

第一百七十四章消失的人

在六楼安静漆黑的通道里,只有电梯的灯在一闪一闪,昭示着电梯的离去。

整层楼唯一的一间套房内,此刻却是乌压压站了半间屋子的人,赫然是那日进来的张家人,几乎大半都聚在了这间房里。

房子中间的躺椅上面,坐着的依然是张老太太。

张老太太面上的褶皱似乎更多了些,在她布满皱纹的面上却出现一丝笑意:“刚才好像有两个生人的气息靠近。”

那个中年男人面无表情说道:“老太太不必放在心上,只是两个普通的住客。”

张老太太眯起的眼睛里似乎也夹了些笑意来:“两个普通住客么?也挺好,不用管他们了。”

中年男人便没有再说话。

张彩儿站在人群的最后头,像个木雕泥塑。

在酒店整片的黑暗夜色中,这些人却好像预料到什么似的,只是这么安静地站在这间屋子里,围着那年近古稀的老太太,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像是一个沉默中进行的整齐的仪式,透着无法言喻的古怪气息。

小文和小雨两个人跌坐在供电室的地面上,小文哆哆嗦嗦的,两人都看着此时空无一片的窗前地面。

小雨的舌头还伸不利索,只能挨着小文肩膀,似乎靠这样就能互相打着气。“你,你看见了吧?”

小文看着那片空地的眼神发僵,比小雨有过之无不及。此时也在伸着舌头拼命说话,小文当然是看见了,不然也不可能跟小雨一样现在软绵绵跌坐在地上了。“看、看见了……可是、可是他怎么又消失了呢?”

回过头,黑洞洞的供电室通道,像是一口巨大的水缸。

小文素来装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结果遇到事情就现原形了。小雨看着身边这姐们这么不顶事,更是哭丧着脸觉得没谱。

小文哆嗦着嗓子:“要不、咱、咱先出去吧?”

小雨暗自咽了口水:“你不觉得奇怪么,刚才咱们弄出这么大动静,怎么没听见刚哥过来找我们呢?”

小文瞪她:“别瞎想,前台哪儿离得开人。”

其实说着心里也就虚了,脑子里还在冒刚才看见那景象。

其实真要算起来,也就短短两三秒的时间,但是足够她们两个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正因为看的清楚,所以不敢用错觉来诓骗自己。

小雨期期艾艾地说:“可是外面、外面也没有电……”

出不出去,其实都是身处在一片黑暗中,小雨的胆气经过刚才那一吓,早就三魂去了六魄半,还剩一半也玄乎了。她现在是怕的不行,唯一的小文却也显然也不能让她有安全的感觉。

小文其实比她又好得到哪去,只不过她犹自还在勉强撑着:“但是大堂、咱们来的时候,大堂里是有电的……”

小雨忽然就阴森森来了一句:“可是,咱们能走到大堂吗?”

一句话也就那么几个字,仿佛带了穿堂的冷风,慢慢地吹到人心里头去。就在刚才,或者说更久一点的时候,因为她们自己都不清楚因为害怕,她们究竟在地上哆嗦了多久。

她们看的分明,就在现在空无一物的窗户底下,那空地上,刚才,那是有一个人躺在那里,真的是有一个人,穿的是一件黑衣服,脸僵直僵直的往前伸着。

小雨最先发出尖叫的时候,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人圆瞪的眼睛。但是短短两三秒,这个人就这么在眼前,凭空的消失了。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的时候,蓝晓转向白夜问:“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白夜心里一默,慢慢道:“我姓白。”

“姓白?”蓝晓停顿了一下,似乎饶有兴致,“哦,那名字呢,你叫什么名字。”

方才还一直表现的很含蓄,此时听见白夜说姓白,倒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白夜似乎有些迟疑,像是不怎么想说,但是蓝晓居然没有看出来,还是眼睛亮亮的盯着他看。

白夜面露难色:“呃,白、白青松。”自从用了这个名字以来,这还是白夜自己第一次亲口说出来,那一刻的感觉有些难以形容。因为说出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名字,真的很微妙。

果不其然他发现对面的蓝晓仿佛忍不住地眉眼笑了起来,而她又显然误会了,指着白夜忍俊不禁道:“白轻松?白白轻松一场?那你究竟是想轻松呢、还是不想轻松?”

这也是白夜刚才自己咀嚼着念出名字的时候,就意识到的一个问题了。

他只得苦笑,这苦笑却多少出自真心了,他说道:“见笑,见笑。”

他这么一说,蓝晓反而不好意思笑了。她收敛了神色,又朝白夜仔细看了看,忽而也露出善意一笑:“很高兴认识你,白先生。”

看着她的笑脸,白夜的喉咙间不由泛出苦涩,像是颇艰难地笑说了一句:“我也是。”

蓝晓眸中闪过几许笑意,她发现这个男子好像有些抗拒和自己交谈,先前她就主动报了家门的时候,他就只向她问了声你好,却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现在她又主动问了,他的表现,似乎还是很消极。

但是看着他的眼神,蓝晓却又觉得,他似乎并不是因为对她有什么不喜,偶尔看她时,眼神里的善意也是真心实意的,那又是为了什么这样有意无意躲开自己呢?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是最不能解释的存在,而蓝晓的直觉尤其恐怖。

电梯门这时开了,外面还是漆黑的,李哲谦却并没有等在外面。

蓝晓诧异看了看外面,问:“你的朋友呢?”

白夜老实回答出最靠谱的答案:“他应该是去睡觉了。”

蓝晓显然惊讶了一下:“睡觉了?他难道不担心你吗?”

李哲谦会担心白夜?因为在停电的时候乘了一部电梯?这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

只能说在不了解内情的蓝晓眼里,大概意识不到她这一问话的滑稽处。

白夜还是温言道:“因为我跟你毕竟是一起下去的,他大概不感到太担心。”

这话一语双关,想怎么理解都行。

蓝晓要是愿意的话,都能理解出白夜的话在捧她的功夫。

蓝晓眉眼又露出几分松动,这年头,找到一个说话如此舒服的人不多了。虽然电梯早就到了,门也早就开了,但蓝晓就是不想迈出去,她看着白夜问:“你跟你的朋友,住在隔壁很久了?”

这叫怎么说呢,白夜闪烁其词,“也不算很久,一周时间吧。”

“哦。”蓝晓应了一声,目光再次朝电梯外看去。

白夜心中有事,主动跨出了电梯:“走吧。”

蓝晓终于是跟着出去,两人分别走到了门边,又互相看了看,道别。白夜先道:“明天应该就有电了。”

蓝晓也点头,道:“白先生有红花油吗?”

白夜面皮抖了一下,才明白她这么问的意思,再次冲她露出一个微笑:“不要紧,我的肩膀已经没有事,不需要擦红花油。”

蓝晓笑了笑,终于推门进去。

白夜做出要推门进入的样子,可是,他在余光瞥见蓝晓终于闪身进屋里以后,忽然就松开了自己房间的门把手。转而,直直地走向旁边李哲谦的房间。

因为停了电,电子锁的门犹如形同虚设。而李哲谦,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并没有从里侧拴上门链子,而将门留开了一道缝隙,半夜不锁门,整个酒店大概也就李老板有这样的胆气。

白夜顺势就闪身进来了,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李哲谦果然是睡了,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呢,他没有料到白夜还会来,但听见脚步声熟悉,只是下意识悠悠地道:“这么快就约会回来了?”

白夜径直走到李哲谦的床前,声音沉沉的:“起来,我有话说。”

李哲谦听着这正事口吻的声音,眼睛打开了一条线:“什么事?”

白夜语气幽淡:“我看见了点东西。”

李哲谦锐利的目光,几乎立即瞥向白夜鼻梁上的眼睛,下一秒他就坐立起来,把被子一掀开,摆出洗耳恭听的姿势:“真看见了?这电停的还真有点蹊跷啊?”

白夜的眼神不知为什么却没有轻松起来,反倒还像有什么浓墨化不开的阴影:“我跟蓝晓乘电梯去了六楼,在六楼的电梯门口,看见了一个被封印住的人。”

李哲谦的目光终于起了变化,是那种真实的凝重感呈现在眼里:“被封印住的……蓝晓看不见?”

白夜从鼻梁上把眼睛给摘下来,正色摇头道:“她看不见。”

蓝晓看不见,而只有阴阳眼镜才能看见的人,不用说,也知道是怎样的人了。

若说先前诸般,怎么样都只是猜测,那么现在白夜的话,就算是把所有猜测都坐实了的最有力的证据。

李哲谦都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对了,但是看白夜的神情,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就算你、看见了那个,你也算是阅尽世面的人了,怎么至于现在就连脸色也变了。”

白夜在乍乍看到那个人的时候,不可否认脸色就已经是变了。

而白夜此刻正是板着面孔,对李哲谦说出所见之象:“我看见那个人是穿着黑色衣服的,那张脸我还有点印象,他是跟着张老太的,是张家的人。”

第一百七十五章虚障之术

李哲谦顿时睡意全无了,他盯着白夜:“你确定?”

白夜望着李哲谦,眸子里尽是认真之色:“张家来的那一天,我是正对着他们坐的。每一个人的脸,我都记得清楚。”

李哲谦忽地深吸了口气,他几乎有些叹了:“张家的人出了事,这是准备要出多大的风浪?”

白夜也没有说话,他还在想刚才见到的那个“人”,因为蓝晓在旁,他难免分心思在她身上,当时是想尽快带她走,怎么也不能让她再搀和到这些事情上。

也因此,那个人躺着的姿势其实有点奇特,白夜甚至也没仔细研究。

顿了顿,李哲谦又缓缓道:“那个人堵在电梯口,不知道他只是被障了目,还是障了形?”

障目和障形是一种术语说法,那个“人”只存在于阴阳眼镜下,明显是被人动了手脚,让寻常人,如同蓝晓之类的普通人看不见,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仅仅是“看”不见。

如果当时,蓝晓跨出了电梯,或者多走了一步,她的脚下,会不会碰到这个“人”。

按照其中一种可能,蓝晓没有看见,但是只要她走出去,就一定会踢到这个所谓的“人”。

这也是白夜当时,极力不会让蓝晓出去电梯的一个缘由。

可是,问题就又来了,这个“人”如果不止被障了人的目,还使得即使走出电梯,普通人也一样不会感觉出异样。那这就完全是障形之术了。

这可全然不是寻常人能够会的法术,因为一旦障了形与目,除非遇到如同白夜这样的人和机缘,几乎等同于这个被障了的人就彻底消失了,而且消失的无痕无迹。

白夜也是沉思了许久,如果当时,蓝晓并不在他旁边,他是会去试一试的。但当时他没有勇气冒这个险。

他低低开口:“比起这个,我奇怪的是,是谁杀的这个人……又是谁,将他摆到了电梯口。”

李哲谦敏锐地听出不对,说道:“摆到了电梯口?怎么说?”

白夜面无表情:“那个人的姿势很奇怪,无论如何不是自己倒在了那里,我当时看的不很仔细,但是那个姿势,绝对是通过外人摆的。”

这话听着好像没什么,但是细细琢磨、李哲谦都有点毛骨悚然。他道:“什么人摆的,如果如你所说电梯口那个是张家的人,以张家的背景,谁敢在张家眼皮下做这种可怕的事?”

是的,这才是两人感到奇寒的地方,白夜说此人是张家人,随着张老太来的,为什么张老太,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有那样的、下场?

李哲谦忍不住犹豫起来,问:“你说这张老太,知不知道自己楼层的电梯,被那么个‘人’堵住了?”

白夜默默看着窗外:“张家的驱魔世家的名字不是虚名,我想张老太既然是这一代的掌家人,她不至于不知道这些,除非……”讲到这忽然顿住,不知道为何。

李哲谦皱眉:“张老太的眼睛、不是有病吗?”

白夜收回目光,有些凝重:“可是她身边还有人呢,张家的人,不会连虚障之术都看不出来。”

李哲谦也对这点感到困惑,但是他想着想着,忽然脑中就有亮光闪过,问白夜:“电梯门开的时候,六楼还有没有别的动静?”

白夜眸光深长:“你的意思是?”

李哲谦说道:“张家人虽然住在一个楼层,但是出了事以后,张老太太、会不会从来没有出过房门?那就解释了,她为什么没有发觉电梯外有人。”

这分析乍听似乎挺合理的,白夜想了想,说道:“那等于有人,先害了张家的人,然后又故意摆在电梯门前,然后、还用了一道虚障之术?那这样做的原因呢,原因又是什么呢?”

李哲谦一默,片刻他沉吟道:“那就是有人、故意的报复?其实根本是和张家有仇的?”

白夜怔了怔,这倒真是一种可能性,起码这就可以解释了,为什么这个人害人之后,还要故意把人放在属于张家住的楼层,还放在电梯前面。

这一切匪夷所思的举动,如果冠上一个和张家本身就有仇的理由在前面,一切都可以解释为是一种挑衅了。

就在白夜都要默认这一种说法的时候,他忽然心念一动,反问李哲谦:“那既然报复张家,何必还要用虚障之术?不是多此一举?”

李哲谦本来以为已经分析到了核心,给这么一问,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但他很快振作精神,看着白夜道:“其实要想知道,还有一个简单办法可行。”

“什么办法。”白夜问。

李哲谦眸子里闪过微笑,道:“我们再去六楼好好看一次。这一次,有我跟你,怎么都不会有看走眼的可能。”

白夜不接话了,瞥了李哲谦一眼。

李哲谦摊手道:“这个办法最直观,至少我们能判断,你看见的那个人,就是被用的是障目还是障形。知道了这一点,就知道把他障住的人,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可是白夜神色不改,还是淡淡的:“我不会再下去。”

看他这般,李哲谦倒是怔住了:“为什么?”

白夜道:“整个六层都是张家人所在,我和蓝晓刚才下去一次,张家人肯定已经有所察觉,再贸然下去,一定会引起整个张家的警惕。”

李哲谦看着他慢慢道:“你怎么那么肯定,张家人如果连电梯外的那个人都没发觉,又怎么会发现你们?”

白夜的目光有些像清泉水一样凉凉的:“因为我们是活人。”

李哲谦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有些唏嘘,活人,但那电梯外的,却是个没有气息的“人”了。所谓活人的气息,当然比死人更容易察觉。

李哲谦有点苦笑起来:“那你何必又跟我说这些。”

既然这位白公子都没有打算再下去瞧瞧,那还来跟他说这许多障目障形的做什么。不是纯浪费么。

白夜看了看他,目光悠长道:“这里除了你,我还能在谁面前提起这些?”

李哲谦打了个呵欠。他说:“那就等吧,等天亮,凭他什么妖魅伎俩,太阳一出就烟消云散。”

白夜也没多留,转身道:“你好好休息。”

李哲谦抛过来一样东西,白夜凭着本能接住了。李哲谦懒洋洋道:“你跟蓝晓动手的时候扔下的手电筒,蓝晓的身手不错。”

白夜顿了顿,道:“以前没有这么好,应该是特意练过的。”

说完这句,白夜就回了房。茫茫漆黑中,却无法入睡。隔壁蓝晓也无声息,蓝晓握着手机,躺在床上盯着屏幕,夜晚总是容易让人有冷清的感觉,蓝晓看着通讯录上的号码,今晚的变故,她本想给母亲打个电话,但是想想,还是自己能应付的,犯不着再打扰母亲休息。

蓝晓其实真是个感觉很准的人,她觉得这家酒店确实透着不寻常,这种不寻常与她而言,其实不算个好事。

但是她别无选择,方圆百里内只有这一家酒店,她要探索前面的山脉,就必须宿在这家酒店中。

她又翻了个身,终于把手里的手机放下。头枕在柔软的枕头上,眼睛看着黑暗里的轮廓,她想起那个白、青松先生,嘴角忍不住就勾起想笑。

小文和小雨互相扶持着终于回到一楼大厅中,首先听见的,就是陈刚有节奏的打鼾声音。

陈刚头歪在前台的桌子上,睡得正香。

两个姑娘嘴里都有些气苦,她们还道刚才怎么尖叫没人理会呢,原来这位她们无比信赖的威猛大哥早就会周公去了。

小雨垂头丧气:“看来刚哥也是指望不上了,难道去把他叫醒?”

小文一咬牙:“算了,我们回房睡吧,你看这会儿都十点多了,也没有客人投诉。凭我们两个肯定今晚上不了电,那就只能等明天叫维修的人过来。”

这当然是最好不过,两个姑娘谁也不想再去别的地方。只是小雨想着刚才的画面,有些起鸡皮疙瘩睡不着。她嘟囔了一句:“我话说在这,明天还不知道有多少人退房呢。”

小文胳膊捣了她一下:“明天的事留明天担心,退房就退房,又是咱俩让它停电的。”

两人手牵手摸进房间去睡了,那边陈刚还倒在前台呼呼大睡。

第二天那晨光亮起,不管昨晚看起来多么毛骨悚然的屋子,此刻都是分外亮堂。蓝晓一夜睡得有点蒙,她活动了一下四肢,就从床上一下坐了起来。

她环顾四周,房间里是那种复古的摆钟,她看到钟表上显示的是八点四十五分。

距离早餐结束,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蓝晓抓起自己的手机,翻开上面存储的信息,雪片一样飘在屏幕上,码的整整齐齐。蓝晓翻开其中一条标红的信息,日期是昨日的,只有一行字,沈书伦在泽城没有亲人。

这是曾听母亲说的、有关沈书伦极少的线索中的其中一个,说沈书伦的家乡是在泽城。

所以蓝晓在动身来桑海之前,也长了个心眼,托人打听泽城关于沈书伦的一切信息。可是结果,却如蓝晓预料的那样,只是白费心机。

第一百七十六章沈书伦

等于沈书伦在外界的这条线就断了。

沈书伦,沈书伦。除了桑海之后,再没有哪里能找到沈书伦的消息。

蓝晓此时才意识到,母亲既然想找沈书伦,那些母亲知道的消息,母亲一定都已经先找遍了,正是因为毫无办法了,所以最后,才会让她来到桑海。

蓝晓决定不再从旁枝末节浪费时间,既然到了桑海,就算翻个底天来,她也要找个清清楚楚。

她掀开被子下来,打开洗漱包洗漱了一番后,就套上轻快的运动衫。

然后开门去吃饭。

刚在门外站定,就看见隔壁的房门也开了,昨日看见的那位白先生也正好出来。

蓝晓微微一笑:“白先生也下去吃饭?”

白夜顿了顿:“是啊。”

“昨天停电,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早饭吃。”蓝晓笑了笑:“白先生也下去,那正好一起吧?”

说到这,白夜不知为什么忽然就没接话,站立在门前不说去也不说不去。

蓝晓眸光动了动,兀自笑了笑,就自己转头朝电梯走了。

等她身影隐没在电梯间,李哲谦从门里出来,冲着白夜后脑勺说道:“美人相邀,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还不错,蓝晓刚进了大厅,就看见餐厅门口有人影晃动。

小文和小雨面对来去的客人不停地抱歉:“不好意思,今天的早餐师傅没法用烘培器具,所以比较简陋,请各位包含。”

简陋不要紧,有的吃就行。

餐厅里人不算多,蓝晓找了个位置,就舒舒服服坐下开吃。她的心情好像丝毫没有被影响,面前一碟子美味。

她边吃就边展开了手里的地图,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眼睛不离看着。

她要从主山脉进去,当年沈书伦进山走的路线,她是没办法知道,但是从酒店最近的主山脉找起,肯定是最近的捷径。蓝晓边思考边盯着地图上的圈叉的那些红点看,根据母亲留下来的模糊的指引,这些标出来的地方都是她的主要目标,如果将这些地方都翻过一遍,也没有沈书伦的线索,她就只能说是天意如此了。

蓝晓还没吃多久,眼角就瞥见门口白夜和李哲谦也进来了。

李哲谦当然也看见蓝晓,也不知出于什么居心,还特意挑了个距离蓝晓挺近的位置。蓝晓落落大方地朝着两人笑了笑,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李哲谦轻轻笑了笑,嘴角边压着杯子对白夜说:“这忘了一切的人,还真是什么负担都没了。”

整个早饭期,白夜一声没出吃完了所有的饭菜。

看得出小文和小雨也在极力做补救,一早上脸上的笑就没有停过,小文只觉得脸都要笑得僵掉了。

“刚哥去供电室看了没有?”小雨到底不放心,捡着没客人的空当问小文。

小文维持着微笑,但是那两道眉毛却是向里皱在一起,这样反差极大的表情显得极为滑稽,她语气似有些怨念:“去过了,一个鬼影子也没有,果然他就说是我们两个胆小,昨晚上神经过敏了。”

小雨气不打一起出来:“他才过敏了呢,我俩都看见了,窗户墙根那儿,明明就有一个人!”

小文推了她一把,把手压在唇边瞪她:“嘘你小声一点儿!你想让客人都听见啊?”

小雨悻悻的,明显提不起精神。

小文若有所思说道:“既然刚哥都说没看见,我看这事,我们最好也就当没发生,而且这事,你还能跟谁说去?说了谁会信?还别说真要宣出去,影响了咱们酒店的生意、那老板还不得恁死我们俩?”

句句都是实话,句句也都是诛心。

小雨到底单纯些,脸色都格外不好看了:“我跟你说,我以后做梦都得想着这事,是我先看见那个人的……”

仿佛又有冷飕飕的风过来了,小雨只觉得又回到了昨天晚上。她一眼撇过去魂都出窍了。

然后就是小文,小文同她一起看见了,就彻底绝了她骗自己是幻觉的念头。

小文也发怵,可是她四下望了望,对小雨道:“谁能忘啊,我也忘不了,可是咱们能怎么办?不都说了嘛,没人能信我们。”

小雨盯着面前的玻璃杯倒影,叹口气道:“我知道了。”

小文心里也怪不好受的,谁要是看见昨夜那事,谁也不会好受。只不过过了一夜,人都理智了些,起码知道权衡一下利弊。

这事,也只能压下来。

小文挨着小雨耳语道:“要是让人觉得、其实是我俩在故意败坏酒店的名誉,我俩惨不惨啊?”

到时候什么都没有,还落下不白之冤。众口悠悠,没准到时真有不少人会觉得,是这两个丫头耸人听闻,心术不正胡编来造谣。

小雨默默地垂头,片刻道:“我晓得利害。”

那边白夜和李哲谦吃完了,蓝晓竟然还在那研究地图,两人看了看她,也就只能先走了。李哲谦还在调侃:“你应该上去叫人一起。”

白夜冷冷道:“你能不能少拿蓝晓说事?”

两人路过前台,看见两个小姑娘头勾着头神秘兮兮不知在说些什么,看见两人过来,两个姑娘送上标准的露八颗牙齿的微笑。

李哲谦觉得有趣,也报以一笑。

蓝晓终于拿着地图低头从餐桌前站了起来,她坐的够久,餐厅工作的阿姨都过来清扫地面了,九点五十,早就过了早餐时间。

她低头看着地图,从餐厅门口走出来,两个姑娘已经不在了前台,前台现在换了陈刚在里头站着。

还很少在白天的时候看见陈刚,蓝晓觉得稀奇,手拿着地图走了过去。

陈刚瞧见了她,脸上倒是没露出什么特殊表情。

等蓝晓走到近前,眨眼看着他:“刚哥……没去休息?”

陈刚淡淡笑了笑:“小文和小雨去后面拿点东西,我帮忙看一会。”

蓝晓露出了悟的神色。他看见蓝晓的地图,语气很平淡道:“看来蓝小姐对这座山的兴趣浓厚。”

蓝晓知道他所指什么,笑了笑道:“我就是为了这座山来的,刚哥知道。”

陈刚顿了顿,似乎有些不愿提:“我也提醒过妹子你。”

蓝晓看着他:“我知道,所以一直谢谢刚哥好意。”

陈刚眼里似乎出现了微微的叹息,他看见蓝晓一身装扮:“怎么,穿成这样,你今天就想进山?”

蓝晓面带微笑,说道:“我想先找个向导。”

陈刚这下倒是有些意外了:“你想找向导?那你这次进山……”陈刚是记得这姑娘目的不单纯,进山是为了找人,而且显然她并不是要走进山观光的线路,但是她提出要找向导,倒是让他大感意外。

蓝晓知道他的意思,笑了笑道:“刚哥,你曾说沈书伦也找了向导,”她蓦地伸手指了指外面的银色雪线,“对于这座山,我还是太陌生,找个向导带着我,我心里也有底。”

陈刚这才算有些回过味来,暗道这姑娘的心思果然是个深的,“你要找向导,当然能。但是,我也同你说过了,这里的向导只会带人走游览的线路,你想去到别处,我说句不怕你不信的话,就是你给钱,这些向导也不会带你的。”

命与金钱,孰重孰轻,这个选择显而易见。山脉的美景可以让人身心舒畅的游览,但是那雪线之上,没有任何一个向导会为了赚钱而轻易上去。

蓝晓不在意地笑笑:“刚哥多虑了,我只是想请向导带我熟悉山里的地形,不会有什么别的。”

陈刚看着她,蓝晓举止谈吐都极有分寸,看她那天晚上,好像对自己也吐露了不少真话,但陈刚知道,这样的姑娘,心里真正的秘密是不会说出来的。这姑娘越是这样聪明,陈刚就越感到惋惜。

“那我只能祝你好运。”陈刚只能这样说道。

没想到,蓝晓看着他,露出一笑,竟然再次语出惊人:“刚哥,你那晚曾说过,那个后来失踪的客人,曾经找遍了满山的向导,你也说过,这里的向导都是多年的老向导,经验丰富。那是不是就说明,从这个客人那一年,到现在,山里那些向导,有不少人都是当年的那些。”

陈刚简直给这番话狠狠惊了一把,他看着蓝晓俏丽的脸,这时才堪堪意识到她真正的目的在哪里。这姑娘的想法竟然如此深,而思维方式又这样异于常人。怎能不让陈刚都惊出汗来。

蓝晓看到陈刚的表情,更加胸有成竹起来。还要感谢沈书伦,当年这一惊人无比的举动。

有了这满山的向导,简直如天降的路引,这些向导就是她的每一个路标,不管沈书伦当年到了哪里,她都要沿着路,把沈书伦曾走过的地方都走一遍。

陈刚这时直摇头,但是这摇头却不是他反对蓝晓的意思,而是一种心潮起伏下的宣泄:“妹子,你想学当年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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