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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尸踪-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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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队长,”蓝晓抬眼看他,“不用问了,我见过张月云,就在上个月的十六号。”反正躲不过,该来的总会来,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还不如痛快些,何必浪费你我时间。
对于蓝晓突然地坦白徐科没有过多的表示,他沉声道:“很不巧蓝小姐,你又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她是在之后失踪的。”
蓝晓忽然觉得口渴,嗓子眼里干的要冒烟。她端起面前的水杯“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她捂住嘴,片刻松开,喘息着一言不发。
“请你详细描述一下那天见到张月云的情形。”
那天的情形?蓝晓心中苦笑,根本没什么好描述的,同事间普通的街上偶遇,然后一起吃了饭,如是而已。她于是从头说起,“详细”地说,包括喝了几杯茶吃了几块点心全交代了出来。
徐科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在蓝晓脸上扫视,待她说完,他静默了几秒,抬头道:“蓝小姐,你记忆力很好。”
话里藏锋。
蓝晓幽幽地笑了笑:“过奖。”
徐科站起,双眼炯炯地定在蓝晓身上:“蓝小姐,恐怕要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又要做笔录?”
“不,”徐科面色有几分严厉,“鉴于两起命案都与你有关,而且你曾试图隐而不报,我们必须带你回去进行进行详细调查。”
蓝晓愣了愣,继而明白过来。她能说什么呢?总不可能说她们是被什么“美人皮”弄死的,这太荒诞了。
“张月云的被害时间是什么时候?”一个声音适时地插了进来。蓝晓回过头,白夜靠在厨房门边,两手上还沾着泡沫。
胡子名似乎憋久了,终于逮到机会说话:“昨夜凌晨。”
“确定吗?”
胡子名一时被问住了,他想了想:“具体时间不能准确推出,不过一定是在昨夜,离凌晨差不离。”
白夜指指蓝晓:“可是我昨晚一直和她在一起。”
“啊!”胡子名脸上的表情一下子丰富起来,他暧昧地看了一眼白夜和蓝晓。
蓝晓没察觉。
徐科皱紧了眉,他看着白夜问道:“你肯定一整夜都跟她在一起,半刻也未曾分开?”
蓝晓看了他一眼,这么说等于是告诉别人他在怀疑她,真是直率的警察。
“半刻也没有,”白夜轻笑,“不要说昨晚,就是这几天我也一直没与她分开过。”
蓝晓的脸刷地通红,若说这话本也没什么错,就是事实,可不了解其中关节的人听来,好像就有点……不是那么回事。
果然胡子名发出一声短促的唏嘘,徐科仍是那副八风不动的表情,但眼底的神色显然开始松动。他半晌才开口说道:“白医生你要对你所说的话负责。”
白夜耸了耸肩,笑道:“当然。”
徐科还要待说什么,胡子名已经嚷开了:“队长你那么较真干什么,白夜我们还信不过嘛,他这人除了‘女人缘’太好,论人品绝没问题!”又调脸看白夜蓝晓,“我们徐队长就是不解风情,千万别见怪……”
一只泡泡飞到胡子名脸上,嘭的涨开,喷他半边脸都是水。白夜的目光凉丝丝的:“胡法医真是了解我。”
胡子名登时住嘴,当着人家“女朋友”的面说人家有“女人缘”,这不明摆着没事找抽呢吗?!
徐科黑着脸朝门口走,一个凌厉的眼风扫过去,胡子名灰溜溜地跟上,心里再一次下定决心要改掉“大嘴巴”的习惯。
徐科出了门,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道:“蓝小姐,张月云死时身上穿着婚纱。”
蓝晓呆坐着,不知听没听见。
那天晚上刚晴不久的天空又下起了瓢泼大雨,白夜要求蓝晓跟他去一个地方,就是她梦里的那个村庄。白夜说村庄确有其地,标记就是村头那块断裂的石碑。她本来想等一段时间再去,至少要雨停。但白夜坚持要今晚就去,说是还愿,具体还的什么愿他又没说。
蓝晓没办法只能跟着他。又想起明天似乎就是七月十五的盂兰盆节。
第八十四章菜市场的倾世美人
车子行到一处很远的城郊,白夜打开车门,把蓝晓扶下来,蓝晓看见前方有一块断碑,隐约是梦里的形状。白夜走到旁边,专注地看了片刻,用袖子擦拭碑身,其实上面已经被雨水冲刷的很干净了,可他仍是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碑上的字很模糊,模糊到根本什么也辨认不了。
白夜抽出随身带的扇子,蹲下去用手刨开碑下松软的泥土,把扇子埋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他推了一把蓝晓的腰:“会念经吗?”
蓝晓摇头。
“那就弯一下腰。”
蓝晓照做了。白夜又停了一会儿,然后动手把那把扇子挖出来,也不擦上面的泥土,站起来说道:“走了。”
赶这么多里地就为了做这几件叫人摸不着头脑的事,蓝晓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白夜侧头看着她笑:“听说过冲喜吗?”
很久以前,就在这个村庄有一户人家的独子患了重病,请医用药却不见效,这家人就决定用冲喜的方式,强行绑来了一个女子。哪料新娘子性情刚烈,自身躲不过任人宰割的命运,便在嫁妆箧里私自藏了一盒剧毒的胭脂。成亲那天,胭脂盒被打开,毒与新郎身上的病相冲,一村人全得瘟疫死了。
怨气如此深重,惊扰了孟婆,如今孟婆重归地府,用象牙宝扇将这片土地最后的怨气吸干净,就算尘归尘,土归土。
回去的路上,白夜没有再说话。车里蓝晓就睡着了,她身心疲惫,累得闭上眼就不想睁开。
她又做梦了,梦见了白夜。他长发白袍,从满是大雾的地方走过来,像极了古时画中的衣袂款款的书生模样。
他走到她跟前,她张嘴要喊什么,他抬起手,扇子像最锋利的匕首,扎进了她的心口。
血从她心口涌出,随着扇子划过的弧度飞溅。而白夜,他表情淡漠地看着她瘫软在血泊中,红色在地上蜿蜒,她心口晕染的血迹不断扩大,宛如一朵盛开的绝艳红莲。
距离这个给蓝晓带来心里阴影的事情,又过了很久,蓝晓某一天,垂头丧气地去菜市场买菜,就遇到了一个绝世美人。是的,一个真正正的绝世美人。
女人叫宋白衣。
看见她的时候,蓝晓正在菜市场雄壮的人流大军中寻找空隙钻挤,手上脸上都抹了一团一团的灰。好不容易才挤过去,菜市场最前面是一家卖鱼的,卖鱼的摊位前面有一块湿漉漉的石头,据说以前是宰鱼用的,后来有了砧板,这块石头就被老板弃之于不顾了。
女人就坐在这块石头上面,侧影如鸿,通身红装艳裹,她的侧脸光洁如凝脂白玉,她同样光洁如白玉凝脂的手里夹着一根莹白的烟卷,幽光明灭,起起落落,简单的动作,微烟从她口中轻悠悠地吐出,奇异的眼花缭乱。
一个优雅的女人。
优雅得即使是坐在百味陈杂乱七八糟的菜市场里也能优雅得一塌糊涂。
优雅的女人不少,在华美高贵的舞池中,百分之九十的女人都优雅。但离了那个场所,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优雅不起来。
这个女人显然是真优雅,不因周围的环境而变化。
蓝晓捡了一颗土豆塞进篮子里,正要准备拿第二颗,优雅的女人转脸了。轻轻地缓缓地转向了拥挤的人流。
霎那间,整个菜市场都静了。
蓝晓也愣了。
卖鱼的摊主甚至连手中宰了一半的鱼都不管了。
五分钟后,喧闹声再次占领了整个菜市场,只不过这喧嚣与之前的喧闹显然不是一个档次。人群中,尖叫的尖叫,丢菜的丢菜,泪流满面的泪流满面。短短片刻,地面上五颜六色全是砸得稀烂的西红柿瓜果鸡蛋。
究竟一个人可以美到什么程度。古人在诗句里形容,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美人宋白衣一回头,倾倒了整个菜市场。
此刻,倾倒了整个菜市场的女人从石头上站起来,一步一步朝前走。人群众人的目光跟着一点一点向前移,最后移到蓝晓身上。
蓝晓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如此注视,这次不是因为她漂亮,而是另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使她成了众人的焦点。
感觉很奇怪,非常奇怪。
蓝晓低头转就走,不论是何种情况,都不应该与她有关。这时,美人开口了:“回去问一问白夜,宋白衣是谁。”
这话无疑是问她的,纵然此刻她背对着美人,看不见美人说话。但她非常清楚这话是对她说的,蓝晓想不承认、当做没听见都不行。毕竟,白夜的大名不是人人都会提起的。
人越来越多,一路上不知被多少人刮蹭到了身上,艰难万分的挤出菜市场,刚出一口气,就见大街两侧一拨一拨的人全往菜市场涌,她于是赶忙提着篮子跑了。
灰头土脸地回了家,蓝晓不由自主冒了一身汗,没顾上说话,回想一下刚才的情景,心有余悸。
太疯狂了,怪不得古时候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爱江山更爱美人等语。原来世上果真有如斯美人,叫人见之忘俗。
白夜从厨房探出头:“怎么这么……”他忽然住嘴,瞅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渺渺从房里窜出来,围着蓝晓转圈,小鼻头不停地嗅着。她伸手抱它,它竟一下子跳起来,龇牙咧嘴地拍起爪子抓向她。蓝晓完全没有防备,目瞪口呆地看着满脸凶恶的渺渺,竟忘了闪躲。
白夜这时断喝了一声:“谛听!退下!”
渺渺登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身体直沉落到地上,蜷缩在一起“呜呜”叫着。
白夜走上来,手掸了掸她的领子:“每回出去都沾带些东西,叫我怎么说你好。”
蓝晓还愣愣的,猛的身上激灵灵一阵颤抖,双腿虚软脱力,一头结结实实栽进了白夜怀里。
白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手中的扇子不经意间扇了扇。
蓝晓颤巍巍地爬起来,尚未站稳,又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白夜索性拦腰抱住她,用扇骨拍了拍她的脸:“去一趟菜市场弄成这样,以后可怎么得了。”
蓝晓身上忽冷忽热,也不理会,见他不顾忌,干脆又往他怀里挤了挤。
白夜抱她到床上,拉扯毛毯裹紧。渺渺跟上来,躲到墙角远远看着。蓝晓把持不住打了个喷嚏,难道猫也怕传染不成,这小东西越来越不象话了。
白夜端了碗汤过来,递到她嘴边:“喝。”
蓝晓挣扎着要把手从毯子里抽出来,白夜按住她,把碗贴在她双唇间:“就这样喝。”
蓝晓凑着喝了一口,汤很热,这股暖流澎湃地冲进胃里,她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半边冷半边热。于是不肯喝第二口,白夜又逼得紧,强迫着又喝。一时只感觉身上汗流如注,她张开嘴,又要打喷嚏,白夜捂住了她,轻笑着:“可不能再打了。”
蓝晓眨着眼,硬生生将胸口乱窜的气堵了下去。一碗汤喝完,她单薄的衬衣已经湿了大半。
白夜终于收了手,将毯子又裹得紧了些,拿着碗出去了。
三十多度的天,蓝晓包得像个粽子。开始还觉得冷,到后来渐渐热起来,汗出个不停,她不敢随便把毯子撤掉,只好叫白夜,叫了几声却不见答应。
她实在受不了,便咬咬牙自己掀了毯子,顿觉一阵凉风进来,身上爽利不少。只是胸口依旧气闷,动了动身,仍是使不上力。人一旦静下来,就会胡思乱想。她瞪了许久天花板,忽然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最近老有这种感觉,却又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焦躁地闭起眼,没一会儿又猛然睁开,额上已是出了一圈密汗。
她挣扎着翻过身,拉开床头的抽屉,从里面拽出一本日历来。翻了几页,赫然发现一个事实,申明浩,竟已离开一月有余。
呆了半晌,蓝晓扔了日历,开始满床找起手机。不对,真是不对头,申明浩离开时说了仅要几天,却是一直没消息。思绪被勾起来才发现,这一月申明浩不但未打过一通手机,连公司里都少有人提及他。
一个公司里举足轻重的总监,骤然离开这么久,不能不说实在奇怪。她懊恼自己这一个月竟然丝毫没有想起,蓝晓揭开枕头,又看了看抽屉,直闹得气喘吁吁也没见着手机的影。她靠在枕头上休息,一瞥眼看见蹲在角落的渺渺,“你把我的手机弄哪里去了?”平时这只猫没事就喜欢用爪子拨弄东西,有几次甚至把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放在爪子下当球耍着玩。
渺渺不声不响,蓝晓便起来抓它,谁知渺渺动作迅速地一溜烟跑远了,到另一个墙角继续盯着她看。
“看什么看,不认得我吗?”
渺渺的眼睛蓝幽幽的,盯了她片刻,一扭头掉脸跑了。蓝晓气得无法,眼前金星乱冒,头重脚轻。
白夜出现在门口,悠悠道:“都成这样了还不消停。”
蓝晓瞪着他:“手机给我用。”
白夜看着她,那样子好像是无奈,又好像是想笑。过了片刻他从腰里掏出手机,抛向了她。
第八十五章失踪的申明浩
蓝晓抬手抓住,按了几个键又停住。咬了咬下唇转向白夜:“你……知道总监的号码吗?”申明浩的号码她一直是设置成自动拨号,这时候用起来才发现她原来不记得。
“电话簿里有。”
蓝晓低头又翻电话簿。白夜手机功能和她的差不多,看到他的电话记录的时候她小小吃了一惊。因为在整个屏幕上,只有两个号码,一个就是申明浩,而另外一个……她不认得,很陌生。
蓝晓稍稍愣了一下,随即拨通了申明浩的手机。
没有声音。她怀疑自己拨错了,仔细看了一遍,又拨。依然没有声音,那头静悄悄的,仿佛什么都不存在。
蓝晓忽然莫名地不安起来,这种不安她以前也有过,通常那时候,都有不好的事情。电话若是通了应该有规律的响声,即便没通,又或是空号,也会有语音提示,哪有可能什么声音都不出现?
她不死心,一遍又一遍的拨,几乎到了执拗的地步。她把手机放在耳朵上仔细听,始终没有一点声音。好似两个不交叉的时空,唯一的联系被切断了。她想起她与申明浩最后一次的通话,他似乎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言语间颇有些踌躇。可是她当时境地危急,一心只想早些结束通话,说话不免匆忙敷衍。如今静静地想,许多原先被忽视的问题都浮现出来,蓝晓心里也随着这些问题越来越焦虑,那个时候的申明浩,也许正遭遇了什么事情。而她,却把那些放过了。
这种想法使蓝晓越来越悬心,手里拨打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正忙着,忽觉手里一空,她抬起头,白夜从她手中抽离手机,目光稀薄:“别打了。”
蓝晓气恼:“你什么意思?总监可能出事了!”
白夜极冷淡目光扫了她一眼:“就算申明浩真的出了事,你现在又能做什么?”
就像一盆凉水,蓝晓被从头浇到脚,她刹那间怔住,白夜一言不发地转身出去,边手指用力把手机电池掰了下来。
看到他的动作,有一种像潮水漫过来的阴冷把蓝晓湮没。
直发呆到黄昏,窗外热气依旧蒸人,树上的蝉鸣叫的欢畅。她身体里的力气一分一分恢复起来,拽了拽头发,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家居套裙,就着洗手间的镜子握着梳子打理头发。理着理着就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了神,最后摇摇头,拾起夹子将碍事的头发夹住,其余的任它散着。
想着日间见到的女人,蓝晓果然就问了:“白夜,宋白衣是谁?”
白夜正在水龙头下面冲碗,听了这话连头也没抬一下。“宋白衣就是她。”
“她?”
“就是你遇见的那个女人。”
蓝晓不说话了,她不知道说什么。宋白衣就是她,她遇见的就是宋白衣。听起来好像有那么点不可思议,宋白衣让她问白夜宋白衣是谁,必要吗?
“她是谁?”蓝晓不知自己怎么回事,怔愣愣又问。
白夜终于抬头看她,脸上有一丝轻笑:“她就是宋白衣。”
蓝晓觉得她迟早会被白夜折磨成精神分裂,她忍了又忍,干脆转过身去。反正那个女人让她转达的话她已经说了,至于白夜爱怎么样是他的事情。
晚间,蓝晓终于在床底与书柜的夹角里找到了手机,她赶紧又拨打起申明浩的号码,仍是那种不可知、但可怕的寂静。
她盯着手机,盯了一整夜。早上到了上班时间,她就想或许在公司里可以问问。也许根本什么事也没有,申明浩只是被工作绊住了也说不定。
这样想着她就立刻穿衣洗漱,白夜奇怪地没有弄早餐,她也不管,拿了包就要走。
“过来。”白夜坐在沙发上,轻笑着招了招扇子。
蓝晓急着上班,本来不打算离他,奈何他又叫了一次。她只好暂时放下东西走过去,白夜冲她抬起右手,西藏天珠绑在手腕上面,散发一股古朴气。
“把手放到上面。”
蓝晓看了一眼:“干吗。”
白夜挑挑眉:“还想今天半死不活地回来?”
蓝晓迅速将手放了上去。
手下感觉圆润微暖,这珠子像是在发热一般,亦或是珠子本身就有的温度。明知道急着要上班,心里却不再焦灼,反而渐渐地静了下来。白夜的手慢慢放了下去,蓝晓站着觉得吃力,于是也缓缓蹲下了身,轻轻靠着他。
白夜的扇子在她头顶敲了一下,接着又敲了一下,隔一会儿又敲,中间的时间倒是停顿的正正好。她挣了挣手要站起来,白夜却反手扣住她,她挣脱不了,只得又靠回去。他还在敲。
蓝晓忍无可忍抬起头:“我不是木鱼。”停一停又说,“我的头不是木鱼。”
白夜淡淡笑出声:“差不多。”
蓝晓瞪他,还要开口说什么,忽见他停下了动作,目光移向了门的位置。她也顺着他望去。
不过片刻,门响了。
蓝晓见白夜没有动的意思,只顾拿眼看着门,遂自己起身来到门边,又回头望瞭望他,这才打开门。一刹那她就觉得眼前似乎被晃了一下。
旁边墙壁上斜斜地依靠着一位女子,遍身烈焰红衣,眸若秋波,顾盼多情,水蛇细腰,风韵无双。
蓝晓不由有些愣了,一时想不通这位倾倒菜市场的美人怎么在这出现。
宋白衣婷婷一笑:“夜在吗?”
蓝晓眨了眨眼,半天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白夜。她还未及说话,一阵香风拂面,宋白衣就进来了。她直直飞扑向白夜,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踩在地上,蓝晓都怀疑她怎么能跑这么快。
白夜居然居然也笑着看向她,连手里的扇子都不摇了。
宋白衣奔到他跟前,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过了片刻,双手捧起了他的脸:“夜,你怎么变得这么难看?”
蓝晓这时候才稍微回过神,她转过头来,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她不知道原来真有人能对白夜说出这种话,她忍不住抬头去看那张每天至少看几百次的脸,想找找这美人所说的“难看”是指的什么。
白夜只是笑,也不说话。
这时一道黑色的影子箭一样的射了出来,伴着低沉的嘶吼扑向宋白衣。宋白衣顿时花容失色,蓝晓也惊了一跳。说时迟那时快,白夜挥手一扇子打在渺渺身上,渺渺嗷叫一声就摔到了地下。
宋白衣脸色缓了下来,“咯咯”笑:“谛听还是这么火爆。”
蓝晓正惊讶事情的发展,白夜走到她跟前抬手推了一把她的肩膀:“上班去。”
她踉跄几步被白夜推出门外,之后那道坚固的防盗门立刻就合上了,她看到那位宋美人眨着眼冲她笑了一下。
蓝晓愕然地看着眼前紧闭的门,片刻,气闷地摔了一下手,用力踏着脚步下了楼。
到了班上,蓝晓已经差不多把刚才的事忘了,她忙着打听申明浩的事,打听的结果让她吃惊,合公司上下竟没一个人知道他的确切行踪,说的含糊支吾。就连老总包道都说不出所以然。最奇怪的是,似乎没有人对此感到担心,理所当然地各干各的。
蓝晓急了,拍着包道的桌子问“怎么回事”。包道没有回答,他的秘书看不过去先上来了,提醒蓝晓注意场合。
蓝晓忍气吞声又问:“人是你派出去的,怎么就不知道?!”
秘书频频向她丢卫生眼:“你那什么态度,质问老板吗?我们老板脾气是好,平时待你也不错,但你不要因这就蹬鼻子上脸了!况且,那申明浩是老板让他去的吗?”
秘书的话近乎无理,看样子是老早就看不惯蓝晓,逮到机会就百般不放过。蓝晓气得干瞪眼,她转身就走,人不过离开一两个月,同事间的淡漠叫人惊惧,况且申明浩平日里待人接事都很有一套,口碑也好,想不到会有今日。
蓝晓只觉心里愤懑难过,她想着方才秘书的话,没头没脑地向前走,忽然就站住了。她想到了李哲谦,是他这个盛世集团的总裁把申明浩叫走的,申明浩说是他“亲自”叫的。
李哲谦的手机号她倒是还有记录,可打过去后,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人,告诉她,这个号码已经转让。
她于是又冲动地去公司打听李哲谦,然而所有人听她问起李先生,齐齐瞪圆了眼睛,回答千篇一律,李先生什么时候来过?有的干脆不理她。
所有人都不正常。
什么时候周围的人都变成了这样?还是她自己变得太奇怪?
蓝晓这时候才真正慌了,看着同事一个一个离开,她心里既是茫然又无措,申明浩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但是这没有,已经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了。
感觉身后有人靠近,她回头,是经理步婷婷,她现在的搭档。
步婷婷按着她的肩膀,看着她轻笑道:“蓝晓,你觉得什么感觉最难受?”
蓝晓愣了一下,低头想了想,说道:“哑巴吃黄连。”说完她笑了,步婷婷也笑。
她凑过来:“公司里不待见你的人很多,你要小心,不要做那‘有苦说不出’的人。”
第八十六章阴阳镜
在所有人都孤立的时候,步婷婷这句话显得尤为可贵。蓝晓勉强对她笑了笑,她不知道做了什么不招人“待见”的事,她只想知道申明浩怎样了,他很待见人,却找不到谁能帮他。
回到家,蓝晓一进门就觉一股香风扑面而来,那个绝世女子,宋白衣,正安然地坐在沙发里,纤长的手指挑起往嘴里送着什么东西。
蓝晓愣住了。白夜走过来,穿着许久不曾上身的衣服:“我去买点菜。”
她回过神:“我去……吧。”
“不用,你不会买。”
蓝晓觉得今天的一切都透着古怪,平时连门都不愿意出的白夜居然要买菜,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又觉得不像是玩笑。
白夜走出门,又看了她一眼,“约束好谛听。”
蓝晓一怔,低头看渺渺。想起早上的形景。他说的是谛听,神兽谛听。不知为了什么,她觉得非常不习惯。
宋白衣旁若无人地在房间里转,凡是白夜的东西,她总能挑出一二件不是来,听她朱红小嘴里喊出一声声“夜”来,蓝晓头一次发觉白夜的名字居然可以这么动听,比那音乐还要精妙,简直缠绵悱恻了。
宋白衣素手拿起了白夜放在桌子上的眼镜,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饶有兴致地看了片刻,转脸问蓝晓:“这不是阴阳镜么,你的?”
蓝晓摇头:“白夜的。”她也还是头一次知道,白夜的眼镜原来是什么阴阳镜。
宋白衣露出吃惊的表情,眼神中似乎添了些迷惘,又自言自语:“不,他怎么可能会需要这种东西?”她放下眼镜,又去摸别的东西。也许真是有些莫名的避忌,她始终和蓝晓保持着一段距离。或者说,是和渺渺。
宋白衣走路的样子确实美,书里常形容的“步步生莲”。美人怎么样都美,无论她是坐着还是站着,走着还是躺着,哪怕她张嘴骂脏话,迷人就是迷人。
跟这样的美人,蓝晓提不起劲儿生气。她不知道这个大美人和白夜之间是怎么回事,不过也能看出两人并非初次见面,显然是认识很久了。至于怎么认识,以白夜的神秘,她也不想过问。
渺渺却虎视眈眈的,浑身都透出一股威胁。蓝晓摸着它背上的毛让它安静下来。
白夜回来的时候蓝晓终于明白他所谓的“你不会买”是什么意思,他的手里提着两只筐,每只框里都有几只鲜活的老母鸡。他把两只筐扔进厨房,伸手就关上了门开始动作。
蓝晓一惊一跳的,怎么看他的架势好像要把两筐的老母鸡全炖了?
宋白衣舒服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渺渺盯着她,一刻也不放松。“你倒是没怎么变,萧。”
蓝晓看向她,不确定那句“萧”是不是说她。“依然那么温柔美丽。”
蓝晓觉得自己不说话好像不太礼貌,于是寻思该说什么。宋白衣叹了口气,又开口了:“夜变了很多,过去,他从来不会住这样的地方。”
啊?蓝晓微微皱了下眉,她怎么觉着这话听着这么不顺耳?
“开饭了。”白夜嘴里咬着一支筷子,倚门眯眼看着她们。
八个盘子,七个里面都是鲜嫩的烤鸡,剩下一个是绿油油的青菜,蓝晓揉揉眼,这家伙……还真把所有鸡都烧了?!
在此之前,蓝晓从不知道,原来白夜这么好客的。
她夹了块青菜放进嘴里,下一秒差点就吐出来,这么苦的味道,是白夜烧的吗?她胡乱嚼了两下咽下去,赶紧吃了一口米饭,又去夹前方的鸡。筷子却在中途被拦下了,白夜道:“这是给白衣的。”
蓝晓咽了口唾沫,缩回手。宋白衣看着她一笑,伸出手仪态万千地拿起一整只鸡送到嘴边,她低头刨了一口饭,再抬头时,那只鸡已经只剩了鸡骨架子。
蓝晓惊得连筷子都要掉下来了,宋美人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周围,又拿起另外一只鸡,蓝晓下意识抖了一下,竟然不敢看,就又低下头去吃饭,等她抬起头,那只鸡同样只剩下个骨架子。
这时候她算是目瞪口呆了。她想她明白白夜炖这么多只鸡的原因了,甚至她现在都有些担心可能这么多只鸡都满足不了这位宋美人的胃口。
就在蓝晓胡思乱想的时候桌上的鸡又去了几只,只有一只剩的。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她真想看看宋白衣是怎么做到的,于是她睁着眼打算好好看清了。就在这当儿,手背上忽然挨了重重一下,她吃痛地低下头,手背上赫然多了两道粉痕,想来使用筷子敲的。她反应过来立刻抬头看,果然,最后一只鸡也只剩了鸡骨架子,宋美人动作正优雅地擦着嘴。
蓝晓气恼地瞪白夜一眼,他却好像没看见,转脸对宋白衣笑:“吃饱了?”
“吃饱了。”
“吃饱了……就走吧。”
宋白衣笑语盈盈地望着他:“你在赶我?”
白夜还是笑着:“你该走了。”
宋白衣歪着头笑,越显俏丽风韵:“我要不呢?”
白夜站起来走向门边,“豁”地拉开门,眼角笑容淡淡的:“请。”
宋白衣看了看白夜,忽然扫一眼蓝晓。“你真温柔。”
蓝晓看着自己面前的青菜叶子,只觉得更苦了。
宋白衣轻笑着走过去,咬着白夜耳朵说了一句话。白夜没有动,她笑着开门出去:“我还会再来的,鸡的味道真不错。”
厨房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白夜正在清洗那些碗碟。
蓝晓乘势睡了个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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